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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仙人好走。镜月这就不送了。”她笑了笑,转身回殿,再不停留。念儿与忘儿两人瞪了浑身发软的劳子民一眼,都开心地跟着走回内殿。整个寂静的庭院里在劳子民狼狈地走了之后,只剩下鸢尾,双手抱胸一反往常地深思着。
第十二章
未识缘深
回到殿内,水镜月脸色冷厉,手一划,那整柜的卷轴忽然自己动起来。不一会儿,便有一卷厚逾一围的黄绢轴抖了出来,“哗哗哗”地滚动着,又蓦然停下,飞悬水镜月眼前。
水镜月举目一看,当即冷笑,“居然是神霄府里的人!活得不耐烦了!”语罢将卷轴一推,转身出殿,扬长而去。
忘儿缩了缩肩,忙过去将散在地上已经抖成一团的卷轴拾起,看了几眼才道:“原来是《众仙玉牒谱》……伏德,尸解辰州,擅符咒,任神霄雷部五雷飞捷使者门下……”她喃了半晌,忽然抬起头,“看来这回得闹出大动静了!”
“大动静?什么大动静?”鸢尾正自伤心他鱼姐姐的事,听得忘儿的低喃也不由有些好奇。
忘儿瞅了他一眼,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只道:“你看着吧!用不了三五天的。”
晚间,在始终等不来水镜月后,忘儿与念儿也便各自用了饭歇去了。
鸢尾在竹床上翻来覆去,想着天一池,想着温柔纯善的鱼姐姐,心中便腾起一股想忍也忍不住的酸涩。自己本有好好的家,有众多的兄弟姐妹,有整个天一池里的玩伴,为什么只一夕之间,就什么也没剩下了呢?
眼睛涨涨的,渐渐有些模糊,他赶紧翻了个身,把脸埋在被褥里。
这时,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推开,鸢尾愣愣地瞧向门外,玄关处,只一人身着一领白衣,清澈流光地站在那里。鸢尾腾地一下坐了起来,见她也不说话,先沉不住气,“干什么?”
眼前的她只是站在门外,头微微撇向一侧,并未瞧他,像是有什么正疑虑着。鸢尾等得不耐,不由挪开被子下床走到门前,“喂,你到底要不要进来?”他手抓着门框,似是大有不进来就关门的架势。
水镜月直到此时才清悠悠地朝他瞥了眼,也不理会他的话,只轻轻抛下一句“跟我来”就转身走了。
鸢尾心中顿时冲上一股气,这算什么!明明是她来找他的,居然还摆这副臭架子!臭混蛋!他赌气站在门边一动不动,但眼见着水镜月直往前去,越行越远了,心中又忍不住好奇,憋了会,终于还是骂骂咧咧地跟了上去。
这条路对于鸢尾非常熟悉,就是他常跑去红莲池玩的那条。果然行不多时,鸢尾就已看见了夜半时分,月光清笼的莲池了。一切都是寂寂的,没有虫吟,没有蝉唱,似乎很单调,但那一池水气霭霭的莲花,以及轻眠的花精,忽然让鸢尾觉得这里本就该如此恬静无声。
他轻轻吸了口气,又转回头去看水镜月,只见她站在一棵大树边上,不言不语,也不知想着什么。
“到底干什么啊?把人半夜吵醒的!”
“啪”一本书扔到鸢尾怀中,他一愣,本能地接过来看,“《五道归元经》?”他喃喃地念了一遍,有些莫名其妙。
“你底子太差,先从这个练,一年半载之后,觉得差不多了,就可以练后面的式。”水镜月扫他一眼,目光极为严苛,似是估量。
一旁的鸢尾被瞧得火大,一把将书扔在地上,“哼!”他鸢尾好歹也是天一池里颇有威望的小妖,这一辈里就属他最强了,没想到到了她眼里就只是一句“底子太差”?!太小瞧人了!呼!气死他了!鸢尾的脚狠狠踩在地上。
水镜月挑了挑眉,轻轻看了看被扔在地上的书,唇边掠过一道冷笑,“就凭你不过五百年的道行,不过是得了些寿命,再不就是抓鱼爬树的法门罢了!有什么摆得上台面!”
“你太小瞧人了!”鸢尾气得吼了出来,一张脸涨得通红。
水镜月冷冷哼了声,“只经了小仙人轻轻一拂就不得不放手的人,能有什么好瞧!”
鸢尾想起劳子民那一拂,心火愈旺,一发狠就猛地朝水镜月扑了过去,手中五指立时暴长,隐隐挟有风雷之迅。
水镜月瞧他这来势,身形只是轻轻一晃,口中沉声道:“鲁莽冲动,俱是破绽!”
她在他突袭而来的手臂上一压,鸢尾飞掠之势顿时感到一股大力往下一拖。眼见着就要碰地了,鸢尾左脚在右脚背上一踩,竟是借力翻出了水镜月的一压,往旁一记跟斗,只是落地未稳,往旁滑了几步。
“身法拙重,下盘不稳!不过是兽舞!”水镜月淡淡地吐着字,手上更是没有放过他,鸢尾人还未稳,她欺身在侧,平平拍出一掌。月光下只见晶莹剔透的五指并拢平伸,柔柔地印来,鸢尾微怔,但待要躲时,却发觉浑身俱笼在这一掌之下,无处可避。他艰涩地转着身子,忽然灵机一动,不避反而往她身上撞去。
水镜月懒得跟他耗时间,给了他一个空子往边上钻过去。鸢尾以为一劫才逃,连道“好险”,但神还未回,脚下忽然一软,整个身子就打了个趔趄,往前冲了几步载倒在地。
“心思不定,贻误时机!”水镜月稳稳地立在一旁,裙摆未动,仿佛她根本从未踢出一腿一般。
鸢尾吐出嘴巴里的泥沙,狠狠在地上砸了一拳,才慢吞吞爬起身。“哼,你不过是练了数千年,自然有这等功夫,我若也有你的修为,一定比你更强!”
水镜月眼神忽变地朝他看住,“如果你有我的修为,就会比我强?”
“那当然啦!我……”鸢尾正欲往下大吹法螺,却忽然见水镜月神色不对,便讷讷地住了口。“喂,怎么啦?嫉妒我年轻啊?”
水镜月把头转开,找了一棵大树,在低弯的枝桠上靠着坐了下来,“吹牛是没用的。你不妨从现在开始练。只要练的时间比我的短了,自然就算胜过我了。”这小子说不定能比强吧……谁知道呢!她想起那被自己封住的锻魂身世,眼神深晦。
鸢尾皱了皱鼻子,对她的话只是轻轻地哼了声,倒也没再开口,只是默默地拿起了方才被自己扔在地上的书,藉着月光,翻开来看。身有修行的他对于夜能视物还是小菜一碟。
水镜月见他静下为看书了,便浅道:“待在天界,自是可免你修仙的时间。但要让自己长些本事,却半点也投机不得。但凡修行之道,须先练气,取天地日月万物之灵,导气归元。待得气渊如海,方可练式,学些外家的招式。而后由式入术,掌些秘术道门。待得方术一运自如,才可背诀,以术御诀,其后才可练法。”
鸢尾听在心里,面上却装作满不在乎,只顾自己翻书,看了几页,他便端坐在地上闭目开始行气,按着书中所记步骤,缓缓凝聚体内之气。
“吐纳自然,两足内抵,沉心潜思,觉经络之气行,导其归入气海。”水镜月在旁淡淡地指点着,见他坐姿神态,便知他有几分根底,就把如何觉气导气悉数略去。“百会之于与长强穴要成一条直线。”
随着水镜月的指点,鸢尾渐渐心思潜定,冥冥中真能感觉出四肢百骸之间有零散的气在行走、游窜。当集中意念时,他发觉自己竟能控制某几股气的行走。一时甚觉新奇,他不由玩了起来,一会让足阳明经之气汇入手太阴经中,一会又让足太阴之气贯入足少阴之中,玩了一阵,只觉气流愈行愈畅,他已能控制数条经络之中的气行。
“妄逆气行,你不要命啦!”
忽然一声厉喝,接着鸢尾只觉有一掌直拍在他的椎后,一股温温和和的热流便由此处渗入,竟比他还厉害,将自己全身的气脉一一导入肚脐处,再慢慢烘蒸,四散于肢骸之中。直到此时,他才恍然睁开眼睛,长长吐出一口气,正欲开口说什么,却被一记厉掌劈翻在地。
“哎呀!”他痛叫一声,“干嘛打我!”
“我是叫你来练功的,不是叫你来玩的!”水镜月狠狠瞪他一眼,“你方才在做什么?将全身气脉四散逆行,你可知这有何后果?如若我不在,不出三个时辰,你这花木之胎便会枯死。你练的是仙劲,亦是助你修行!到时毁的可不只是你的肉身!”
鸢尾听了此话被惊出一身冷汗,但瞧她一脸冷色,他又不想服软,只撇了撇嘴,想回驳什么,一时却又开不了口。想了半日,他终于还是爬起来,再度坐好,重新开始。
水镜月瞧着他重新坐定,收潜心思,倒也回转了心意,复又坐回去看着。
这一次,鸢尾不敢造次,只顺着她方才所说的慢慢导气归海,一时杂念全无,认认真真开始练起来。
水镜月在一旁瞧着,眼前的身影渐渐和久远的记忆叠合起来。
“百甲,你怎么老练这个坐功啊!一起去玩吧!我和十濑又找着了一个玩处!”
“哎呀!别老吵我!去去!和十濑玩着吧!要不找铅华也一样。”记忆里百甲总是很不耐烦地会赶她们走,或者就是直接陷害铅华。那时的他还只是刚成形的小妖,为了想早日得道,便一直苦于清修,常常就是这么坐着练功,一入定就是十天半月的。铅华也是这般。
而她和十濑贪玩,总去逗弄他俩。其实铅华心思定,并不好挑弄,也只有百甲,心浮气躁,十次中倒有四五次是被她俩说动的。
“百甲,真的很好玩哦!那地方很不错,又有几只笨笨的小蛇妖,说什么就信什么……还有一处峭壁哦,上面有霓环回绕,很漂亮!铅华上次被我们蒙着眼去,现在还一直找那地方哩!”十濑总是那样说,喜欢把所有人都拖下水,唯恐天下不乱。
“瞎说!才不信你!”百甲虽是一直赶着她俩,却也留神听着她俩的话。
“真的啦!一起去吧!”十濑极尽诱骗之能事,“那,只玩半个时辰!我看你也闷得慌,玩过了半个时辰就回来练功,你看怎么样?”
“半个时辰?”百甲睁开眼来,有些动摇。
“就半个时辰,到时我们可不会拦着你。”
“那,就半个时辰哦!”百甲终于被说动,站了起来。那时的他总是一拍裤腿,满脸堆起所有的兴奋,比她俩还来劲,“走吧!在哪儿?要不好玩,我就玩死你!”他冲十濑故瞪一眼。然后他们一群人便都冲到铅华修行的地方,自然,这一天的修行是不成了。
当时号称“天一池四霸”的他们,行到哪儿,就让哪儿害怕,怕又被玩得寸草不生。
可是后来,大家也终于玩厌了,各人便都一门心思地扎到了修行上去。她压根儿没想着要成仙,便独自一人找着了老实巴交,一直被她逗着玩的以沫。那时的以沫还只是一条小鱼,她教了它一些法门,便也长长久久地做一段日子玩伴。
以沫……这一会儿,竟然也离得她了!本以为亲手断了白狐一族的根苗,总也能保住天一池,保住昔日的所有,没想到……
她眉眼一蹙,便现出些狠厉来。就凭这点画画符咒的微末道行,伏德仙君也敢动她的地方!哼!明日之后,看这三界之内还有谁敢碰一碰天一池的一草一木!
“喂,在想啥呢?”
水镜月险险地回神,正眼看见离自己的脸不到三寸的地方横着一只手,再抬眼,便是鸢尾那张少年清俊的脸。她一脸抑色地拍开他的手,把脸别开。
鸢尾这一次倒是没有冒火,他回想着方才她略带神伤又有些冷厉的脸,不由问道:“鱼姐姐和你在一起也很久了吧?”
水镜月一怔,回过头朝他瞪了眼,起身就走。
“喂喂!”鸢尾有些傻眼,不明白自己哪儿又惹着她了。
“功夫重在勤练,你若投机,不如不练!”她冷冷地道了一句,白袍一闪,便不见身影。
鸢尾顿时一阵气苦,冲着她的背影瞪了半天,“哼!不过是被人说中了心事嘛!伤心就伤心,有什么好躲躲藏藏的!切!怪人!真不知……呀!”才骂着,忽然左脚踝处一痛,跟着一软,人已坐倒在地上。鸢尾大惊,刚想张开嘴破口大骂,但只觉一阵风袭,一团沙子已进了嘴。
混蛋混蛋混蛋!“啊呸!呸!呸!”待鸢尾吐出沙子,已是好一会儿之后了。他瞪着插在左脚踝处的一片叶子,一把拔了下来,撕碎!“太卑鄙了!竟然暗算我!小人!小人!”静静的上林殿,传出几声咆哮。
第十三章
天河不枯永不赦
次日一早,念儿拿出书案上的一撂子玉牒准备给上神带走,然而走至玄关处却呆了呆。
水镜月竟是一身从未有过的装扮:白罗中单,玄衣纁裳,衮藻间,绣有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六章,大绶六采,昆仑玉带环扣腰间,玄罗裙底边则是玄琅十二章云。而那一挽云发,也全改素日玉钗一盘的简洁,头并屏鬟,髻插金螭翡翠凤羽簪,发垂至腰。那玄衣垂重,眉宇端仪,显得矜贵而持重,令人望之威服。
“今日守好门户,不要让鸢尾出去!”水镜月吩咐下便出了殿。
忘儿正巧满脸惊色地由苑门口处行来,乍见水镜月这身正装,不由更呆了呆,“上神……”
水镜月瞅了她一眼,淡问:“仪车到了?”
忘儿乍惊之后立时回过神,“到了!”见水镜月点了头,便跟在一侧,心中暗吐了口气。
原来方才苑门外铺陈了足有两三里的竟是仪车啊!她手心里捏了把汗,暗道是长了见识。那总也有两三千的玉童玉女皆正色捧圭地侍立于苑门口,而再往后望,七色彩节翩卷丛中,有紫云飞軿静静候着。这架势,连素日娇蛮的护门草也不敢则声了!
“恭迎上神。”
忘儿跟着水镜月走在一侧,眼睛不住四溜,那玉童玉女个个躬身相迎,神色肃穆,而那紫云飞軿之前更有着十二琼轮为前导,有条条骏逸的飞龙环护辕间,遥遥望去,更有玄钧六师启路扬辔。
忘儿素日那股机灵在见了如此排场之后顿时消得无影无踪,直到水镜月要登舆时才猛然回过神来,一手虚扶其上舆。
“起程。”一玉童待水镜月坐定,便扬声一唤,立时玄钧启路,十二琼轮前导,而舆后,凤歌相从。
忘儿又傻了一回,直呆呆地看着这彩节翩飞直至不见好一会儿,才恍过神来,啧啧称奇地回到殿里。
回来一见鸢尾与念儿也都趴在矮墙处犹自望着早已不见仪车踪影的前言看得目不转睛,忘儿大声叹道:“今儿才总算是真正见识了上神的绝世风采啊!只怕那个就是常听人说的‘玉清真王行仪’吧!”
“‘玉清行仪’?”念儿咂舌,“就是那个九宸大帝同赐的 ‘除诸天侍轩,仪皆同于玉清’的大典?”
“嗯,我瞅着就是了!”
“什么是‘玉清行仪’?”鸢尾听得没头没脑,就问了句。
然而念忘二人谁也没功夫跟他解释,还一径儿地沉在水镜月属于上神至高的威仪风采之中。忘儿捧着双颊道:“我以前只道上神穿一身锦云天衣就已经风华绝代了,谁知道今儿一看,那套玄衣纁裳才是最配她的!念儿,你都没瞧见!上神登舆的时候,只不过是略回了回头,朝前言的玄钧六师看了眼,舆后便是凤歌齐鸣。那个看似云淡风轻的一抬头一举目,眉宇微收,哇~~”
“真的么真的么?那是去太微垣么?那帮子老头不会看呆了去吧?”念儿也跟着她一齐蹲下来,一边听着,一边脑中幻想,在换了几种方案后,心中又后悔,怎么刚才就傻了呢!也跟着忘儿一起出去看该多好!
“不去太微垣,上神方才说起是去紫微垣呢!”
鸢尾搔着脑袋看两个完全无视于他,只顾着自己幻想的人儿,皱了皱鼻子,也掉转头望向那凤鸣飞軿消失的方向。一时倒也出起神来。
紫微垣位于北天中央,以拱极星为基,是为天廷皇宫所在,设有政务堂、鸾殿,说起日常事务,其实都于太微垣处理,但每五百年会期一至或逢大事,九司三省的众仙便会齐集于紫微垣向紫微大帝汇报五百年来三界之事。
紫云飞軿自营室宫前上阁道,正待过银河而入北门时,雷霆都司元命真君与神霄玉府的判府真君、左右待中、左右仆谢、天雷上相、玉枢使相、斗枢上相、五雷院使君便与众仙候着了。于是一行人一同乘舆至紫微垣。
自数千年前地纪阴蚀大劫以后,紫微帝钦命上神水氏领上丞一职,而后的每五百年会事便皆由水镜月主持。因而入得紫微垣,所设的五帝内座便是虚座,因水镜月由紫微帝亲授,自又不比处理政务的上丞一职,故于五帝内座前又特设一座,专供水镜月入席。
除了三界大变,五百年大会就不怎么实在,由水镜月主持后,自是不怎么弄虚,把歌功颂德那一套直接删了。交待完要事要务,通达三界政命之后,神霄府、中天宫的大小事务便不摆出来了,只由些三岛十洲色界二十四天七十二福地的使臣来说些奇闻轶事,大家逗逗乐子,新老面孔碰个头叙叙旧。此际又有各处来的使者颇带了些仙果佳珍,自然,这五百年大会便开得像个茶话会,生动热闹之余,正务不耽搁,紫微大帝自然也放任。
然而这一回却有些不同,水镜月处理完十洲上报的灾情以后,并没有一如五百年前地浅笑寒喧,反是持了脸色,沉默了好一会儿,使得整个大殿里头一时静得针落可闻。
她扶靠在椅柄上的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才举目朝众仙一扫,道:“三界太平日久,都是诸位不辞辛劳、谨慎持事之功。但是,功不可矜,已登仙界并非万事成功,还是需要持身修行,不可荒废,更不可贪图求速,干些倒行逆施勾当!”
话一抛下,众仙都愣了,面面相觑了一阵,还是判府真君应了句:“上神说的是啊!修行得上大罗天,这自是仙人的必修功课,岂敢荒废。”
水镜月瞟了他一眼,淡应:“真君所言极是!得上大罗天圣境得靠自身修行,若是学些旁门左道,那神仙与妖魔何异?”
玉枢上相连忙笑说:“都已登仙班,谁还会如此作贱自己呢!”
“哼,只怕还真有这样的!”水镜月冷笑一声,顿时全场静得发慌,几名异地而来的新俊仙人都听得变了脸色。
“五雷飞捷使者可到?”
雷霆都司元命真君听得报出的是他雷霆部下的人,顿时脸有些发青,当即派人将五雷飞捷使者擒来。“上神,本君治下不严,让这贼子……”
“哎,真君不忙!”水镜月淡淡摆了摆手,抬脸看向跪在阶下一脸莫名的五雷飞捷使者,问,“你可知道伏德?”
“伏德仙君?”五雷飞捷使者立时应了,“小仙知道!伏德原是辰州人氏,因擅使符咒,积缘修行,后尺解于辰州,于三十七年前列位神霄雷霆部下。”
“嗯,知道的还算清楚嘛!”她点了点头,又问,“那你可知他近来干了件什么事?”
“什……什么事?”使者面上胀红,汗如雨下,却也想不起这个不起眼的手下干过些什么。
“那就把他叫来让他自己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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