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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电脑，哟呵，电脑不错嘛，新的，联想全套，内存两G，速度还挺快：“唉，哥们，我们公司的网址是啥呀？”
同事头也不回道：“你是新来的？”
“对啊。”
“也是外联人员？”
“什么呢？”
“我是问，你的职位也是外联人员吗？就是做业务的！”
“我啊，我是经理助理。”
那家伙急忙转头过来看，惊讶地问：“你是经理助理？”
“对啊，怎么了？”这算什么，我在蓝城国旅还是总经理助理呐。
“欢迎欢迎，你是从哪个社过来的？”他问我以前从事什么工作，一进来就直接上经理助理的位置。
“我没有工作经验。”
“啊！？~~那为什么……”他一定觉得不可理喻了，我也是觉得不可理喻，我跟方荃说我没有工作经验，居然还让我做经理助理，这在这帮同事眼中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当然，伴随的不仅仅是羡慕，还有一些人嫉妒的眼光。不过，咱最擅长的事情，莫过于处理人际关系了。
见这办公室里男的较多，跟他们这群人大吹特吹一下，然后又开讲黄笑话：“其实，你们不知道项羽的霸王别姬的真实原因。”
“不就是项羽和虞姬被逼到了江边，虞姬怕拖累项羽，横刀自刎的吗？”
“说是说对了被逼到了江边这一部分，其实虞姬不想死，投降或许还有生路的，你们想啊，一个漂亮的大美女，走到哪她混不下去啊？项羽你挂了我还可以找刘邦啊，对不。当时的真正情况是，黑压压的刘邦八十万军队狂追项羽，项羽对虞姬说，‘虞姬，现在来不及逃了，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自刎；第二，被后面赶来的八十万人马轮奸，你选择吧。’虞姬说，‘大王……我……我选择被八十万人马轮奸。’项羽惊叹‘啊？虞姬啊，你可要听清楚，是八十万‘人马’——不光有人，还有马呐’。虞姬只好选择了自杀……”
只要是男的，没有不色的，一大群人淫荡的哈哈大笑。我就这样轻松融洽了同事们的感情，再深入一步，就可完全让他们听我这个小小助理的话了！唉，堕落啊，当年咱还是纯情小鸭鸭的时候，别人在办公室说黄色笑话，俺都假装红着脸逃开，现在在办公室，而且还是新的办公室，面对新的同事，讲黄色笑话最大声的那个人，竟然是我，真是堕落啊……
“今晚我做东，大家去喝点酒，怎么样？”我放出话来，不笼络人心怎么能尽快立足于江湖？更何况，那个鄙视俺的更年期廖经理，竟然说出了我随时可以让你走人这话来，不得不防啊。
“好啊！！！”这群家伙好像没去过潇洒似的，嚎得多兴奋。
窃取情报！这就是我的任务！我和这帮人说说笑笑，问业务如何开展，业务如何分配等等。星辉旅行社和蓝城国旅做业务人员分配的最大区别就是，人家做业务的既做业务也做计调，分配提成的时候，就会很细了，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做的这份业务，跑了那么路那么辛苦该得到什么样的回报，不像蓝城国旅，外联拉到的业务直接扔给计调部，计调做成不成就是计调的事情了，自己只管等着拿提成，而计调部做不成这份业务，外联的人又归罪到计调的头上，久而久之就演变成两边都互相仇视。原来人家公司和自己的公司竟有那么大的区别，不看真不知道啊。
我打开网站，担心自己的大名挂在上面后，万一星辉旅行社里的那些叛徒一上去瞧，就会露出破绽，引来麻烦，轻则有人追踪，重则招致暗杀……没那么重，可能会被踢出局，也可能交给警察处理。
没有啊！有很多人的名字，迟到的，上班做其他例如吃东西抽烟乱七八糟的事也挂上去。我的名字没见到，会不会是还没更新？
算了，我还是把心思放在窃取商业机密上面，要掘星辉其精华，弃蓝城国旅之糟粕，取长补短！觉得贺总派我来做卧底这个想法真是聪明极了。
“张助理！”那位廖经理对我嚷道。
“请问有什么吩咐呢？廖经理。”我恭恭敬敬上去。
“把这份文档交到五部门占晶玉经理的手里，告诉他我们部门的人做不来这个业务，客户一直在犹豫着跟蓝城国旅还是跟我们旅行社走，我们不跟了这业务，太能折腾了。”那好啊！星辉的做不了，最好那些客户都跟着蓝城国旅走了！唉，想想挺为方荃感到悲哀的，看上了我这么个人才居然是个汉奸，我看了看镜子，怎么看也不像个汉奸咧……
“占晶玉？哪个占哪个晶哪个玉？”不问清楚的话，找不到人再来烦她，会被她骂死，瞧这位廖大娘的面相，长得非常的能骂……
“占卜的占，两个日的晶，玉米的玉。”
有两个日的晶吗？
我晃头探脑的观察星辉旅行社的内部格局，井然有序，一点也不像咱蓝城国旅那种乱哄哄猪圈般。还要提防熟人，用文件遮住半边脸，露出两个贼眼。五部门，五部门就这里吧。“请问，占晶玉经理在吗？”
“哦，你好，我就是。有什么事呢？”一男的招呼我过去。
“占经理，我是九部门的，经理助理，我们廖经理说，这份业务我们做不来。”我把文件扔给他。
“的确，蓝城国旅一再把价格压下来，我们实在接不了。”
“占经理，我有一事不明，就是两边都把价格压得很低，那怎么赚钱？”
“我们现在两边都不能赚钱，甚至有的业务还要倒贴。”
“这是为什么呢？”
“你不是经理助理吗？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奇怪了。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有介绍完，我姓张，今天刚来上班第一天的！”日啊！那时贺总不是给了我一张假身份证，名字都不是我名字，为什么忘记了拿过来了，用着自己平生不识张少扬的名字，真不方便……
“噢，失敬失敬。”职场上办公室里的人都有个共同点，大家都戴上一副假面具。
“不敢不敢……”不知道他失敬什么……
“上头开会，决心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其他无论是蓝城国旅大社，还是那些不足挂齿的小社的业务统统拉来我们社，哪怕是倒贴也要做！而且项目还要做得比他们好，目的就是弄跨别的社！”
“那岂不是用很多钱？”
占经理神秘一笑：“嘿嘿，恐怕张助理也是从别的社跳过来的吧？我也是。都为了这边的高薪水，咱星辉的老总不缺钱！”
“老总？老总谁啊？”
“我也不知道。”
“不是吧，连老总都不知道？”这倒是奇闻，哪有公司员工不知道自己老总是谁的。
“我是说股东，现在的总经理是原来星辉的总经理赖原，但只是个挂名总经理的总经理而已。”
我坐了下来，递给这位老哥一支烟：“占大哥，今晚我做东，咱去好好潇洒一回。”
“谢了，不敢让老弟破费啊。”
“哪叫破费呢？今后在星辉，还要多多仰仗大哥提点，我如今就是一无头苍蝇，乱撞会撞出事的。”
“今晚看时间安排过不过来吧。”
“世界那么大，相遇就是缘，大哥就不要推辞了，再说我们部门的同事也都希望有前辈指导指导咱。也好识时务，才能为俊杰啊。”
他呵呵笑起来。其实我刚从我们九部门那帮同事嘴里知道，九部门也刚刚成立的，他们也就比我来早了一些时日尔耳。
“恭敬不如从命，大家熟悉一些，以后做事情也方便些。社与社之间抢客源，而部门与部门之间也是抢客源，目的都是为了自己口袋，好做的业务都想自己揽，难弄的业务就想敷衍上头，把烫手山芋丢给别部门。这份文件上的业务就是个案例，上头交代务须成功，哪怕是倒贴，虽然倒贴是公司出钱，但我们做业务的累了不说，提成又不能拿多少，就想方设法丢给别部门，刚开始是一部门接的，一部门丢给我们五部门，我们五部门丢给你们最末的九部门……”
“嘿嘿嘿嘿，占经理是不是想和我商量，咱几个最末的部门想办法解决这种黑心传递？”
“其实我也有和六部门七部门商量过，但大家也没有什么办法，好的业务都让头几个部门抢了，而那些鸡肋业务都留给我们啃，既劳神又挣不到什么油水，杨白劳啊。虽然月工资比我在以前那些社高了些，但是和他们几个前头部门一比，寒碜啊……”
“那么，上头也不考虑考虑这个事吗？”
“考虑了，不过没有什么用，会上说的好听，大家有福同享，等到真有业务，前头的几个部门又抢了。”
“占经理已经想到了对付的高招吧？看你这么一副胸有成竹模样。”
“我就想。”他压低声音道：“我就想，咱几个受害部门等再站稳脚跟一些后，一起搞个罢工的！逼领导们！”
“好好好！”我赞成啊，最好星辉都乱翻天了才好，我一定要搅乱这帮人，让这个社全乱！“对了，占经理，为什么说赖原总经理只是个挂名的总经理？”
“他以前是星辉的投资人，股东，后来拼不过其他大社，眼看就要关门大吉，就被另一个老板收购了，那位老板有钱，不过不露面，收购后公司里大事小事都由方秘书全权处理，而赖总经理，只不过是后台股东的一颗棋子。”
就连收购后，连面都不露，此人那么神秘啊……“这么说，只有方秘书才知道谁是老板了，对吧？”
“对的。”
“这方秘书，是不是很有管理才能呢？”对于方荃，我还是蛮感兴趣的，如果她真的一手遮天，我不否认我会牺牲色相勾引她的可能，然后弄垮星辉旅行社！！！……貌似成功率很低，不过只要有可能，就要去试！哪怕让我牺牲贞操，我也在所不惜！！！
“方秘书是有些才能，但真正的组织者领导者，是从未谋面的大老板。哎，不知不觉聊了那么多，今晚咱再详谈，我还有些事要忙！”
“好的好的，下班后我来找您。”
外表再怎么光鲜亮丽的公司，内部都会有难言的斗争，我只要找到星辉旅行社的分裂点，然后煽风点火，不知道凭自己的能力水平，能不能成。不过，尽量干吧。
回到九部门办公室，廖经理发狂了：“让你拿个文档过去！你去了半天！你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做工作效率？浪费时间的人是可耻的！！！”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一点面子也不给我。“快点拿好笔记！去开会！！！”
死老太婆！
会议是方秘书主持的，各个外联部门经理助理以上职位的人员统统到齐，我们九部门是最小部门，本就坐在最后排，我们这些职位只比普通职员高出一层的小助理，更是靠墙坐了。方荃强调每个部门的月成绩一定要达到多少多少，如果不能达到这个数，经理和经理助理马上撤！没有任何理由！
难道压力就是动力？我就不信咧。会议散了时，有些部门像没事一样，有些部门的经理愁眉苦脸，我又见到了占经理，占经理就是愁眉苦脸的。“占大哥！怎么了？”
“唉，下个月的成绩要求又比这个月提高了一层，苦了咱这些啃鸡肋业务的部门啊！不成！一定要找找其他几位经理，商量如何对策。”
“准备到下班时间了，咱先去开心开心，顺便谈谈这些事。”
“也好，你等我一下。”
我们九部门办公室的同事一个不落，除了廖经理，唉，更年期了嘛，还跟我们疯啥呀？一起去唱歌，大家都是年轻人，玩玩闹闹一阵子，就闹到了一起，没有什么陌生感了。
“占经理依旧眉头紧锁啊，来来来，先喝一杯再想了。”
“小张，我是想把我们几个啃鸡肋业务的几个部门经理凑凑，然后大家一起开个会，商量对策，不过有些部门的经理胆小怕事逆来顺受，有些部门的经理不怎么当回事。”
“占经理，你觉得跟这些最底层的人一起去闹上面，能有结果吗？恐怕只会更糟，本来这些部门成绩又比不了前面那些部门，你们这么一闹，那时全部被卡擦了都说不定，最有用的办法是。”
“是什么？”他伸头过来。
“贿赂上级，让上头抓业务的人吃甜头！我们管别部门的业务做得不得，我们好才是真的好，大家好我们就过得不好！”
占晶玉仔细考虑着，觉得这办法可行：“你说得很对，我一直都往死胡同里钻了！那这事，就叫做搞好与上级关系这一项，似乎也没那么简单，那些业务好的几个部门和上面的人关系较铁，更难啊！”
“难什么难？只要你给他的礼物分量足……要知道，大家出来打工的都不容易，这个世界只认钱，不认人！对吧。但是一定要找到合适的人！”
“说得太对了！来，干一杯！这事慢慢详细考虑！”
今天收获不少，至少知道了很多星辉旅行社做业务的高明手段，还有他们公司内部的斗争，他们越折腾，我就越开心，最好都分成几个党派，大家斗啊斗的，斗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全无斗志，最好不过！不过，我跟前的唯一困难就是，那更年期女人动不动就想开除我！我日啊！她什么人啊！
“廖经理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们来呢？”我故意高声问同事们。
“那老太婆！来了我们能玩的那么嗨吗？”
“别这样说嘛，她是我们的经理，有什么事都是她罩着。”
“她罩？那些好的业务她自己中饱私囊，一点也不会考虑到我们这些下属！张助理！不如我们一起反她吧！我们宁愿你来做经理，也不愿整日受她破骂，每天大呼小叫的！好像我们是她养的猪似的！”汗……这可是同事们自己提的，看来这女人人缘不成啊，不止是我想整她而已了。
“怎么反啊？”
“我们工作懒散些，每个月不是有那个部门绩效成绩一定要达到多少，不达到的话，撤职部门经理。”
“我这个助理岂不是也不保了？”
“我们会联名上诉，跟方秘书说廖经理管理无方，中饱私囊，总之把她弄走，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这事你们看着办看着办吧。”这趟浑水……弄好了当然大快人心，弄不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言多必失，喝了差不多，起身结账走人，哪管这帮人再怎么疯下去。出了夜店后，见自己手机上好多个未接电话，都是贺总的，约了见面的地点，她打的来了，风尘仆仆的走过来，高跟鞋踢踏着街道路面，这些瓷砖，能扛得住高跟鞋底这样的敲击吗？
“怎么回事，打电话也不接？”
“没什么，请新同事喝酒呐，增进感情！能报销吗？”
“不能！没有经过我同意！”
“哎，我可是用了差不多两千块钱请客啊！至少你也帮我分担一些吧？”
“没得谈！不过我倒是可以回请你。走吧。”
带我到了一路边小吃街，找了个树下的好位置坐下来，点了几碟小菜，然后她对服务员说道：“一打啤酒！”
“你喝得了那么多？”
“喝不了不会退吗？”
她从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说吧，今天有什么收获？”
“那么认真呐。”
慢慢的把在星辉旅行社见到和我们蓝城国旅不同的地方和她说了起来，从业务员发传单写上业务员自己的名字以区分业务员与业务员之间的成绩，到办公室之间的矛盾，说得口干舌燥。
“这么多？怎么第一天进去，就知道这么多？”她惊讶道。
“我也不知道……”
“太好了！这对我们公司可是一个很大的帮助啊！哎，谢谢你了！”难得听她对别人说一句谢谢，她这么客气我挺不习惯的。
“贺总，听他们说星辉旅行社的股东从没露过面，只知道是个有钱的人，在背后领导着。”
她叹了一口气道：“这些我倒也不想去查，我让你进去，只是想知道他们星辉做业务和我们有什么不一样的方式，我们现在要吃掉他们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能与他们抗衡就已经很不错，他们钱多，老是和我们打价格战，我们撑不了。好好做好我们的事吧，不能垮了就是。”
“酒店怎么样了？”
“资金没够，烦恼得很。开酒。”
看着这打啤酒，她是不是做好了大醉而归的准备？“不亲自开车来，是不是就想为了个大醉？”
“忘了告诉你，车子好像出了点问题，我放在修车店了。”
“有没有搞错？车子才买了几个月就出了点问题？是怎么样的问题？”
“也不是什么大事，修修就好。”
“你是不是没加过齿轮油？没保养过。”
“对……”
“你知不知道这车子和女人一样，是需要保养的！”
“太忙了。”
看她今晚脾气蛮好的，我就想问一个困扰我已久的问题：“贺总，你喜欢韩鹏吗？”
“你问来做什么？”
“关心你嘛。”
“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你要知道，韩鹏是在帮助我，我没有理由去拒绝，哪怕是付出我自己！”
如此说来，贺总面对着韩鹏，更多的只是虚假的表现着她的爱慕？应该夹着一点真的喜欢的。不过那个家伙，我也不是怎么喜欢，说曹操曹操到！韩鹏的车子靠边一停，那家伙兴冲冲的过来：“嗨，不好意思，那边路上有点堵。”
“坐吧。”
这么晚了，这个家伙还一起来这儿做什么？
“韩经理，来，我敬你一杯。”
“哦，好好好。”
贺总和他谈了起来，韩鹏拿出设计图，我看了一下，由于酒店的原来格局和加盟的城市便捷酒店风格有些出入，必须得重新改造，工程量巨大。不止要付出大量金钱，而且还要时间。我插话道：“风格有些出入又怎么样？为什么一定要弄得和加盟店的一模一样，颜色一样就好了。”
韩鹏白了我一眼：“这些细节，正是体现出了我们城市便捷酒店的人性化。使客人感到我们酒店更加贴心的服务和周到的设计！”
“我觉得没必要要改，最多去参观参观别的酒店，参照别的酒店设计也成啊！”
韩鹏怒了，一拍桌子：“这么说的话！那还是加盟我们城市便捷酒店吗！”
“你那么激动做什么？我只是说变通一下，至少不用拆墙重新做。”
“我们在蓝城这里，那么多家连锁店，还有外省的，都一样的布局！”
“好啊！都一样的布局！重新做不用钱吗？你拿钱给我们贺总啊！你倒是说得好，当初我们租这栋楼，人家已经建好了的！楼里的隔墙，走廊，楼梯都是做好了的架子，现在你说要拆墙，改成其他连锁店一样的风格。你们那些连锁店，建楼时都是按照你们的设计图来做，可我们这栋楼木已成舟，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