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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0章惊才绝艳的年轻人
“老常？”
很快就有人认出来这人，说起来也是赫赫有名，乃是第三医院消化内科的主任医师，常跃。
“老常平时很低调的啊，怎么今天突然转了性？”
有人对常跃的为人比较了解，当时就表示了疑惑。
“呵呵！”
旁边那位神秘一笑，却并不说话。
“嗯？你这呵呵是什么意思？意味深长啊！”
“等着看热闹吧，这可就有点意思了。”
话说得不明不白，台上昊学已经回应道：“常医生？有话但说无妨！”
常跃表情有点尴尬，挠了挠已经有些秃顶的脑袋，苦笑道：“我就想问问，咱们这项目的方向，现在还来得及修改么？”
咦？
台下那个“知情党”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常跃，仿佛听到了什么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我擦，到底什么情况，你倒是说个明白啊！自己秀演技呢？”
旁边的几位不干了，纷纷要求信息共享。
趁昊学还没回答的当口，那知情党这才解释道：“这个章少康，是老常手底下的一个实习生，刚刚毕业不到三个月，据说之前还不是学医的，好像是学数学的……我之前也是三院的人，虽然跟老常不是一个科室，但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算知道这事儿。这个关于肠道易激惹综合症的项目，根本就是老常一直想要做的课题啊，没想到居然被学生剽窃了去！现在的年轻人那……唉！”
“啊！这么劲爆？”
几个凑趣打听八卦的顿时两眼放光，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剽窃导师的课题，然后还报了个令人发指的低价，成功上位。
这批实习生，好像算是昊学嫡系吧，这样明抢项目，合适么？
“蔡医生，我刚才没听错吧，你说这个章少康，之前是学数学的？难道现在数学系有个分支是消化内科？？”
“不是，这小子因为家庭的某些变故，大学毕业之后决定从医，这几个月一直跟在老常手下，据说进步很快……”
“扯淡呢！进步快也得有个谱，事实上就算是学医的本科生，也很难胜任真正医生的职责，别说是半路出家了！三个月，连基本的医学常识都半生不熟吧？”
“对不起！”
章少康忽然从大厅最后站起身来，不好意思地笑道：“常老师也打算做这个项目的话，那还是我修改项目方向吧。不过，我的本事都是常老师教的，换个方向，估计也还是老师给我提起过的那几个课题之一，请老师原谅。”
哦！
又是一阵嗡嗡的议论声，对这看上去清清秀秀的小男生，印象顿时扭转了不少。
原来这一对师徒只是因为缺乏沟通，这才发生了课题冲突，现在既然当徒弟的主动表示不敢和导师争项目，那就不算是欺师灭祖，还是好同志嘛！
“小章，你打算换那个？”
常跃脸上露出笑容，索性先不管昊学怎么回复，转过身来，看着自己临退休之前收的关门弟子。
最开始，他听说昊学给他送来一个数学系的毕业生，心头仿佛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差点以为是昊学这家伙故意消遣自己。
可是，章少康很快就展现出了堪称恐怖的学习能力和理解能力，是常跃活了大半辈子所仅见的。
虽然整体的医学知识没法和人家四五年的积累相比，可只要是接触到的病症，只要是他讲过一次的治疗方案，此子全都能够熟练掌握，甚至举一反三。
短短三个月，虽然独立行医还是有些勉强，但消化内科的大部分常规病症，章少康都已经了然于胸，有一次在手术室做辅助工作，也是中规中矩，几乎可以替代常跃上手操作。
这样一个得意门生，既然和自己想到了一个方向，常跃身为业内知名的专家，决定自己换个项目就是了，何必跟徒弟争抢，只是不舍得错过这次第一批立项的机会，这才站起来问询昊学。
章少康似乎是思索了片刻，大大方方地笑道：“要不，我去攻关咱们讨论过的那个直肠癌的方案？”
哗……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果然不愧是昊学的嫡系部队，连风格都那么接近。
一个刚毕业的学生，直接就剑指癌症？哪怕直肠癌算是难度较低的癌症，终究也是挂了个癌字啊！
多少年了，这个字基本就等同于绝症，很多对医学不太了解的人，不会去详细区分不同癌症，而是下意识地将其归为一类。
更夸张的是，这还不是个医科学生，而是学了一肚子数学，刚刚打算从医几个月而已！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小子的口气，仿佛比昊学还要大呢！
常跃笑了，摇头道：“你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算啦，那个项目你留给我，我好歹也研究这个领域几十年，再被你比下去的话，我看也就索性提前退休算了！”
“你好好做，争取能把肠道易激惹综合症，研究出一个全新的治疗方案出来！”
“是，老师。”
这一问一答，把大家弄得有点蒙圈，差点以为这根本就是昊学请来的两个托。
常医生对这个弟子的期望这么高？
就算目标相对简单一些，可终归也是全新的项目啊，在座多得是几十年经验的老医生，也不见得能开创出医学新路来，就凭这个小家伙，哪来的自信！
“哈哈，常医生，高风亮节嘛！”
昊学笑道：“你回头整理个新的方向报上来吧，我给你留着位置。”
“这不合适吧，昊院长！”
顿时有人不满道：“第一批立项一共就50个名额，凭什么这师徒俩的都给啊！要是老常的项目，咱也没话说，可这位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能研究出个啥来，不如把位置让一让嘛，反正他以后机会还有的是。”
昊学眉头一皱，正要解说几句，却被常跃抢了先。
“对不起，吴医生，就算拿掉我常跃的项目，也不能夺了小章的名额！”
这么坚决？
大家都有点发愣，在座的大多数都即将是同一个医院共事的同仁，至于为了一个徒弟这么不给面子么，何必！
常跃深吸一口气，面对无数双质疑的眼睛，忽然伸手一指章少康，一字一句地说道：
“大家记住，将来震惊医学界的，一定是他。”
“年轻人不行？”
又回过头来，面对在舞台上居高临下的昊学，“你们难道忘了台上的昊院长，也是个年轻人呢！”
第1231章新时代神农
呃！
众人无语，心想你这一言不合就把昊院长搬出来，谁受得了啊。
当着昊学的面，谁敢再提年轻人不行的事儿？
“好啦，常医生，你的项目重新申报之后，和其他人同等条件审核，择优立项，没异议吧？”
常跃点头道：“没问题，公平竞争嘛！”
场面这才安静下来，反正章少康的那个专题，原本也是通过评审的，竟然还压过了他的导师。
这到底是谁负责的审核，凭借的是什么标准？
难道……仅仅是因为章少康对于同一个项目的资金申报更低？
60万的确是低得令人发指，可问题是……这也不该是唯一的因素吧！
是昊院长亲自审核的么，然而昊学是个中医啊，这种肠道内的病症，可并不是中医的专长，他负责审核的话，有没有主观情绪在内，这全都是未知数。
不过，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整个蝶谷研究所都是昊学独立出资，人家想通过谁，那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这会儿谁又吃饱了撑的跳出来触这个霉头。
447个项目，选择其中的50个作为第一批立项，入选率只有大概百分之十，所以这注定是个几家欢喜几家愁的过程。
“哈哈，我的过了！六百万经费啊！！”
“卧槽，我报三百万都没过，这特么到底是什么标准……”
多功能厅内，不时有这样的声音响起，有人欣喜若狂，有人郁闷沮丧。
每个人的专长领域不同，报上来的项目也都是五花八门，昊学宣读入选名单时，是按照项目经费从低到高排列的。
所以，越到后面，报出来的数字就越引起一阵阵惊呼。
大概十几名的时候，项目经费已经突破三千万！
“大手笔啊！”
“这回我是真的服了！刚才那个什么章少康的六十万项目通过，我还以为昊院长的意思是找几个便宜的先给立项，没什么资金后盾呢，现在看来，完全就是井底之蛙的看法。”
“五亿了！到现在已经五个亿了，还有更高项目经费的十三个项目没公布，我勒个去！”
哪里都不缺数据党，估计自己的项目全无希望之后，索性打开手机计算器，累计计算昊学这次立项50个项目，一共花了多少钱。
现在一共是37个项目尘埃落定，总经费支出已经突破五亿大关！
许多曾经怀疑昊学资金厚度的，已经被狠狠打脸。
只是第一批的立项，就含金量十足，蝶谷研究所为此支出项目开发经费恐怕要超过十亿。
财大气粗，真正的财大气粗啊！
“下一个项目，著名中医专家刘谨辰先生报上来的，新型中药材的发现和研究，申请项目经费：三千万！”
咦？
在座的都是专家，昊学这句话一说，许多人都皱起眉头，表示深深不解。
严格来说，这可不算是一个标准的医学项目。
人家都是解决一个具体的问题，专研一个具体的领域，或者说开发一种新药、设计一种全新的仪器等等，都算是蝶谷研究所鼓励的方向，之前三十多个首批立项的专题，大抵如此。
可……新型中药的发现和研究？
这算是个啥！
听上去，好像是要跳出目前已知的中药范围，去寻求新的可以入药的天然药材，并且深入研究其药性和对应的病症，服用的方法等等。
这也叫研究方向？居然还申请了高达三千万的研究经费，狮子大开口啊！
中药大多都很便宜好不好，又不像西药那样需要建立实验室、历经数以万计的实验，特别烧钱。
哪怕是满世界范围内找中药，这钱能花哪儿去？
“刘老，辛苦了！”
昊学的语气却很严肃，郑重道：“三千万恐怕不够，我先给你打过去五千万，作为这个项目的先期投入吧。”
啥玩意？？
再一次满座哗然，比之前章少康那次闹出的动静，大得多了。
那小子翻了天也就是占了60万的资金而已，无关紧要。可这什么所谓的中药发掘，一下子就给了半个亿？
到底是哪个二百五负责审核的啊？
老子好端端的大有前途的项目，只要个千八百万，却被淘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东西给这么多钱！
这里面一定是有肮脏的屁眼交易，我不服！
很多人不理解，却当然不包括昊学本人。
事实上，这项工作，也是他一直以来想要去亲自做起来的课题。
中药，顾名思义，那是华夏本土为主的药材，智慧的华夏先贤，虽然遍尝百草，在数千年的研究实践中总结了许多足以辉耀千古的神奇药方，但限于时代背景，终究有所局限。
比如，在遥远而寒冷的南极洲，是否有某种动物、某种植物的某个部位，有着神奇的药用效果？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昊学记得，自己跟一千年后的空心菜通电话时，曾经见到过一份名为“化瘤丹”的药物。这种药物便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癌症克星，而且无视癌症种类，一颗见效。
只可惜，化瘤丹的五种组成部分，昊学一个都搞不到！
这其中，就牵涉到了三种中药材，和两种需要苛刻实验室环境才能合成的新型西药。
帝王菊、深海蛇涎、婆娑树籽。
昊学至今还对这三种中药材念念不忘，却完全不知道从哪里才能找得到。
这正是刘谨辰这次提交项目的意义所在！
虽然不需要价值昂贵的实验室建设，但刘谨辰必须为此走遍天涯海角，从无数种之前未曾研究过的动植物体内，寻找能够药用的有效成分，并且加以深入分析。
这个过程，称其为上穷碧落下黄泉也不为过。比如那深海蛇涎，顾名思义很可能是隐藏在海洋深处。
但具体是哪个海域，需要下潜多少深度，一无所知。
随着《连城诀》世界的失联，昊学现在无法提供任何一点有用的信息，只恨当时不多跟空心菜问问明白。
从某种意义上说，刘谨辰此举，相当于是神农尝百草的世界扩大版，不同的是这次他或许不用亲自以身试毒，但要经历的艰难险阻，恐怕犹有过之。
五千万，真的只是一个前期投入罢了。
昊学站起身来，向这个已经头发花白的老人深深一躬，“刘老，此事您打算亲自去么？”
第1232章最高额度
“是啊，我自己去。”
刘谨辰年过七旬，却是精神矍铄，看样子早已下定决心，要以七十高龄，来完成这样一个了不起的壮举。
“我知道，我这身体就算没病没灾，了不起也就是一二十年的活头。而世界范围内新型中药的发掘，恐怕是咱们要共同努力几辈子的事业！”
“好在，我有三个不成器的儿子，都学过一点中医的皮毛。若是有朝一日我不成了，就让他们替我继续做下去，相信经过十几年、几十年的不懈努力，总会有新药材问世，又能解决许多现在的绝症。就算我看不到那一天，在九泉之下也能含笑。”
昊学肃然起敬，再次微微欠身，感慨道：
“古有愚公移山，今有刘老寻药。昊学惭愧，杂务缠身不能追随刘老骥尾。等蝶谷医院和蝶谷研究所的事务进入正轨之后，若是有人能替我处理好这些俗务，我一定会以您为榜样，为了振兴中医而贡献毕生力量！”
这番对答，众人听得都是心中感慨。
没想到在如此喧嚣的现代社会，竟然还有人愿意花几辈子的时间，去完成一项事业。
无论成败，只是这点精神，便难能可贵。
现在，5000万的经费，也没人提出异议了。人家连儿子、孙子都搭上了，还有什么不值得的。
尤其是这其中还有不少打算浑水摸鱼捞一票就走的人，更是感觉有点脸红，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
刘谨辰之后，还剩下十二个项目。昊学一个个展示在大屏幕上，倒是呈现出十分整齐的状态。
肺癌、肠癌、胃癌、血癌……
看得出来，昊学本人对癌症也是抱着破釜沉舟的信念，蝶谷医院首批立项的这些专题，到了最后的部分，也是资金申请最多的项目，齐刷刷地指向人类健康最大的敌人——癌症！
申请攻关癌症难题的，都是业内鼎鼎大名的专家、教授，申请资金少则几千万，多则过亿，很明显也是心中憋了一口气，想要借着这次蝶谷医院提供经费支持的机会，拼着耗尽毕生心血，也要在人类医学史上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肝癌已经被昊学破解，有这样的珠玉在前，这些成名已久的老家伙，其实并不图钱财，只想着一战功成，流芳百世。
很快，就剩下最后一个项目了，也是首批立项的这50个专题当中，申请到资金最多的一项。
大家目光灼灼，盯着大屏幕，看看到底是谁获此殊荣，又是选择的什么领域。
上一个项目乃是著名的心脑血管专家，京都市第一人民医院前任院长甘宁申请的，关于脑癌的治疗研究。
众所周知，脑部是人类科学未能全部窥探的禁区，甚至有人认为目前对脑域的认知程度，还处在相当低级的水平。
大脑是人体中枢，也是最为复杂的人体器官。
甘宁身为国家级心脑血管专家，这次居然选择了这个方向，让许多人始料未及。
虽然都是脑部疾病，但脑血管和脑部肿瘤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难道甘宁对脑癌已经有了一定的独创性见解？要不然，就……又是肮脏的屁眼交易……
甘宁的这个项目，也是敢要价，直接申请两个亿的研究经费，居然给通过了！
老甘坐在第一排，当时就毫无形象地跳起身来，哪有个年过六十的老头子的模样。
“哈哈哈，小昊，够意思啊！我甘宁这条老命就算是你的了，能不能出结果我不敢说，但这钱我保证你不白花！”
呃，昊学心想怎么说得跟我大宝剑似的，什么就你是我的了，钱不白花……
我可是正经人那！
倒数第二高的项目，拿到了两个亿，那么这最后一个项目，是多少钱？
起码也得两亿半甚至三个亿吧？
从最开始的60万，一路涨到三个亿，大家已经被这种高额数字搞得麻木了，居然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
可是，纵观国内，哪怕是国家立项的那些重点项目，也很少有动辄数亿的资金用来砸一项医学技术。
昊学的蝶谷研究所一开局，就先声夺人，这一下午的时间，接近二十亿的资金就这么批了出去，很快就能到账。
至于这笔巨款会带来怎样的收获，没人能事先预测，只能用时间来证明。
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昊学故意停顿了一下，没有立刻把最后这个项目以及申请人放出来，而是卖了个关子，笑道：
“大家都知道，我是华夏医科大学毕业的，专业学的是中医，你们提交上来的这些课题吧……老实说，我大多数都看不懂。”
呃！
刚才就有很多人在疑惑这个问题，现在昊学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说得太直白了，反而让大家有点不知所措。
昊学继续说道：“所以我找了个帮忙的，是他帮我审核的这一共447份项目申请，确定了50份通过名单。蝶谷研究所首批立项的五十个研究专题，最后一个，也正是他自己提交的项目，申请资金经费——五亿！”
“我靠！”
本来这句“我靠”是应该在心里喊的，可这消息实在有点太劲爆，导致很多人没忍住，当场就爆了出来，整个会场数百人，至少有接近两百人同时“我靠”，倒也是整齐划一，气势不凡。
不带这样的啊！
你找个帮忙审核的，这个咱们都没意见。可是这人……是不是有点太无耻了啊？
自己给自己弄个项目，然后狮子大开口要个五亿，你……你就真的给了？
昊院长，你的智商呢？
这……你要是和那人关系好，有钱任性，大可以直接把钱给他啊，反正蝶谷研究所是你独立出资，也谈不上什么坑骗国家经费的问题。
但是，可不可以不要过来占个名额，很紧张的好吗？
而且这么一来，你让那些立志要跟癌症死磕的专家们怎么想……
连最为复杂难解的脑癌，人家甘宁以国家级专家、一院前任院长的身份，才申请到了两亿的经费。
这一下子就给超了一倍半，让甘宁情何以堪？让其他人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