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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回到胡嘉伟此人。
胡嘉伟从一个不起眼的机关小办事员,变成有今天这样高高在上的我领导地位,全都靠着韦光辉的哥哥韦光荣的赏识。
第926章报应(四)
原本一个普通的官场小人物胡嘉伟,直到进了某个圈子后,才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来之前自己信奉的一些关于本本分分做人,老老实实干事的观念是那么的可笑?
这年头,有几个领导干部是因为老老实实干事被提拔上来的?每次陪着韦光荣在酒桌上喝酒的时候,胡嘉伟听领导随随便便端着酒杯表态要提拔谁?处分谁?隔几天领导会议上全部成了现实,他心里暗暗诧异之余也窃喜。
亏得自己幸运进了领导身边的小圈子!
自从胡嘉伟领悟韦光荣的旨意犯下了重罪后,其实心里一直心神不宁经常做噩梦,心底里不自觉总是有个声音在不停地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就在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发出抓捕他指令的当晚,半夜三更,胡嘉伟又从噩梦中惊醒。刚刚他做的梦实在是太吓人了!
居然梦见自己落入了老虎的嘴里?瞧着老虎撕咬自己胳膊腿脚的时候,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把胡嘉伟吓的浑身冷汗。
胡嘉伟刚打开灯擦擦汗平复一下情绪,突然,放在柜上的手机铃声“叮铃铃”清脆响起,刚从噩梦中惊醒的胡嘉伟立即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二麻子的电话号码。
“半夜三更的,不会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吧?”胡嘉伟自言自语,赶紧把手机贴近耳边低声问道,“有事吗?”
“韦主任让我通知你,马上到老地方来一下。”手机里传来二麻子熟悉低沉腔调。
“这半夜三更的有什么急事?天亮不行吗?”胡嘉伟有些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看了一眼窗外黑洞洞的一片不乐意道。
“韦主任找你,十万火急,要不你自己亲自给韦主任打电话说一声?”二麻子摆出一副“我也不过是个传话筒”的态度。
胡嘉伟没办法了,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跟老领导韦光荣对着干?嘴里勉强应允道:“哦,那我马上过去吧。”
放下电话后,胡嘉伟立即穿衣,老婆睡眼惺忪的瞧着胡嘉伟麻溜的套好衣服,忍不住奇怪地问道:“老胡,你这大半夜的,要上哪去啊?”
“有点急事要出去一趟,你先睡吧,我一会就回来。”
老婆很不高兴埋怨口气说:“狗日的,经常这样半夜出去,明天天亮再去不行吗?这样半夜三更穷折腾,还让不让人活了?”
面对老婆的埋怨,胡嘉伟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对老婆抱歉道:“我这不是没办法吗?这不是领导找有事?你以为我想半夜三更的出门呢?外头零下好几度?”
老婆又抱怨起了领导:“这狗日的领导也忒不靠谱了!这种时候找下属有事?再说,你也不在开发区了,还有哪个领导能够指挥你?”
“不在开发区,人家也是老领导,没有大树罩着乘荫凉日子能好过?放心吧,我一会就回来。”
胡嘉伟在老婆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后,转身蹑手蹑脚的下楼,生怕自己发出的动静,惊扰了家人的好梦,拎着一双皮鞋特意站到门外才套上。
胡嘉伟下楼后,启动车辆往东区的某个茶馆方向驶去,那茶馆原本是韦光辉手下的一个产业,自从韦光辉出事后,一直是二麻子接手经营。
那里是自己和二麻子等人经常喝酒聊天聚会的地方,也是韦光荣经常带着小圈子里下属娱乐休闲的地方,因此二麻子刚才一说东边的老地方,他立即就明白过来。
胡嘉伟驱车到达茶馆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天色灰蒙蒙的,整个天地之间像是刚刚下了一层薄雾笼罩着整个城市。
他刚把车子停稳在茶馆门外的停车场,就瞧见二麻子领着一个小弟从另一辆车上下来。
“兄弟,一大早的,这么着急叫我出来,出什么事了?”胡嘉伟笑眯眯主动迎上去招呼。
“我也不清楚,韦主任让咱们一道过去去他那里一趟,要不,你坐我们的车,咱们一道走,这样也方便。”二麻子脸色平静回答道。
胡嘉伟心里不由有些疑惑,自己家的住处距离韦主任的别墅距离较近些,既然是韦光荣叫自己和二麻子一道过去,二麻子为什么又要让自己从茶馆绕一圈呢?
似乎是看出了胡嘉伟心里的疑惑,二麻子笑嘻嘻的上来拍了一下胡嘉伟的肩膀解释说:“原本韦主任说要过来的,可是刚才又改变主意了,打电话过来让咱两人一道去他住处,谁让他是老大,我们只能听他的!”
“哦,原来是这样。”
胡嘉伟轻易就相信了二麻子的解释,毕竟胡嘉伟做梦也不会想到老领导韦光荣对自己有什么不利的举动,他始终认为自己是韦光荣最信任最贴心的下属,是与他荣辱与共的自己人。
成也萧何败萧何。
胡嘉伟做梦也没想到,今晚一通电话居然让他从此走上一条不归路。
当晚,胡嘉伟听话上了二麻子的车,二麻子带来的小弟在前头开车,后排座位上坐着二麻子和胡嘉伟两人。
汽车慢慢的启动起来,二麻子猛然叹了一口气对胡嘉伟说:“兄弟,咱们认识有五年了吧?”
胡嘉伟随口应了一句:“差不多吧,那会你刚从南方犯了案子回来避祸,还是我给你安排的住处,躲在那边一个多月才敢出来,一混这么多年下来了。”
二麻子依旧是大发感慨的口气说:“是啊,我这辈子多亏了韦光荣和韦光辉兄弟俩帮衬着,否则,不知道现在躲在哪个见不得光的地方受苦呢?你知道吗?韦光辉对我可是有过救命之恩的。”
“是吗?这一段倒是没听你提起过。”胡嘉伟来了兴致。
二麻子冲他扯了一下嘴角,算是勉强笑了一下说:“嗨!一言难尽啊!那会年轻,迷上了一个姑娘,可是人家是黑老大包养的女人,在南方那会,心里跟是着了魔怔似的,除了那姑娘没别的心思,所以干了件蠢事,把人家姑娘给强了。”
二麻子重新说起这段过往的时候,口气平淡的就像是讲述别人的故事。
“那后来呢?”胡嘉伟忍不住追问道。
“后来?”二麻子轻轻的摇头说,“一个没什么实力的小混混,动了黑老大的女人,你说还能有什么后来?瞧见我这条腿没有?”
二麻子伸手指了指自己有些残疾的右腿:“就是在那会被打断的。”
胡嘉伟庆幸口气:“还好,那黑老大没要了你的命。”
二麻子一副不堪回首当年的神情:“当时,已经把枪口对准脑袋了,是韦光辉出面救了我。”
胡嘉伟奇怪问:“黑老大怎么会这么给韦光辉面子?”
二麻子摇头:“不是给韦光辉面子,是给钱的面子,韦光辉当初为了救我,花了一千万,那是他当时所有的家当。”
“为了一个女人花一千万,的确是有些多了?”胡嘉伟总结道。
车后排座光线昏暗,深色的汽车遮阳膜挡住车外路灯透进来的光线,让后座两人尽管彼此紧挨坐在一起却也看不清各自表情。
胡嘉伟听见二麻子又重重叹了口气说:“兄弟,我欠韦光辉的太多,所有我只能用我这辈子来报恩!现在韦光辉死了,韦主任是韦光辉的亲哥哥,他说的话我不能不听。”
胡嘉伟正准备笑眯眯的说一句,“我也是一样的,韦主任对我有恩,所有他的话我不能不听”,还没开口,突然瞧见车窗外的风景似乎有些不对头。
“明明是去韦光荣的住处,怎么车子居然开到郊外来了?”还没等胡嘉伟发出疑问,二麻子口中说了句,“对不住了,兄弟!”手里却多了一根索命的绳索快速直接套在了胡嘉伟的脖颈上。
开车的兄弟迅疾停车钻进后座,打开后车门钻进来,帮忙死死的控制住胡嘉伟的两只手,两人合力把胡嘉伟往黄泉路上推去。
“为——什——么——?”这是胡嘉伟留在世上的最后三个字。
没有人给他一个标准答案,这世上有的人原本如此,为了一己之私可以不顾其他人的死活,偏巧对那个被胡嘉伟视若重生般恩人的韦光荣就是这样一个心肠歹毒的主。杀人灭口,那是官员常用的招数,就说国人皆知的令计划独子令谷的“法拉利事件”。令计划想替独子令谷之事掩盖过去,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法拉利事件,是改变他一生的转折点,如果在法拉利事件出了之后,令计划能泰然去面对,向组织交代自己之前的过错,可能结局就不太一样了。因为对世上任何一个人,身上都各有缺点,有些错能及时改正,还可以弥补过来。但目前对中国的贪官来讲,大多数是一错再错,到了无法弥补的地步。
对于令计划被调查,源头是他的独子令谷的一起“法拉利”车祸,有很多人质疑是人为,而有关这声音在民间传的是越来越利害。为此,要想平息这样的质疑,中纪委早点把“法拉利”事故的源由讲清楚,到时,民间的质疑便自动消停了。
而与令谷一起出车祸的两名女子身份疑被网友揭露出来,一位是青海省公安厅副厅长的女儿名叫扎西卓玛,毕业于中央民族大学。另一位藏族姑娘亦来自青海藏区,名叫杨吉,毕业于政法大学,杨吉在政法大学读书时就是大学公认的校花,长得出众。事发后,连当时死亡的驾驶员三人,一同被送往医院,青海省公安厅副厅长女儿扎西卓玛算是幸运,伤及腹部,肚破肠流,治愈后返回青海疗养了。而杨吉伤得比较严重,失去两腿外,腰以下全部瘫痪了,在北京接受治疗期间,她开始感到寂寞,就常给朋友们发短信,聊到车祸的事。但一个月后,杨吉突然感到不舒服,医生给她打了一针,杨吉昏睡过去后,就再也没有醒来。
之后的很多事实媒体都有报道。
当韦光荣安排他处理相关事宜时,已经在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怜的胡嘉伟指望着韦光荣这种心狠手辣的人对下属付出几分真情意,简直无异于与虎谋皮。
几乎就在二麻子解决胡嘉伟的同一时间,市公安局的刑警队张队长亲自带队赶到了胡嘉伟的家里。
胡嘉伟的车子刚刚离开不到五分钟,张队长的人就已经赶到了,瞧着一大帮身穿制服的警察在屋子里搜来搜去,胡嘉伟的老婆不由有些惊恐起来。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你们半夜私闯民宅,难道就没有法律了吗?”胡嘉伟老婆用棉被死死护住前大喊大叫。
张队长一眼看见卧室没有胡嘉伟的身影,心里不禁一凉,赶紧问女人:“胡嘉伟在哪里?”
女人见张队长身穿警服,心里立马明白对方身份,本能回答:“他刚刚接了个电话出门去了。”
张队长立马回头对身边下属下令:“立即给我查胡嘉伟刚才接到的电话号码?”
很快,电话号码出来了,是个没有注册的号码,压根就找不到机主的任何信息。
第927章报应(五)
“他妈的,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张队长气的恨不得当场跺脚骂娘,好不容易查到案件的重大线索,居然让重大犯罪嫌疑人在节骨眼上跑了?
他有些懊丧的吩咐留下几个警察在现场继续蹲守,然后领着一帮声势浩大的队伍转头回了公安局,向一把手余局长汇报抓捕情况。
“什么?人跑了?”余局长气的把桌子差点给擂通了,“你们办的这叫什么事?这半夜三更的,胡嘉伟不在家里,难道还飞了不成?屋里屋外都仔细找过了?”
“我们到的时候,他刚刚出门,根据他老婆的交代,他是在接到一个紧急电话后匆忙离开的。”张队长如实汇报。
“打电话给他的人到底是谁?你们查了没有?”
“本市内的电话号码,没有登记过的。”
“荒唐!好不容易有了这么重大的线索,居然把人给弄没了?给我找,哪怕是掘地三尺,你们也得把胡嘉伟给我揪出来,还有,马上把胡嘉伟的老婆带过来,让她想一想究竟是谁打的电话!”
余局长冲着张大队长等人发了一通脾气,张大队长等人却一声也不敢吭。
这件事的确有些离谱,大家刚刚从一个发现破案重大线索兴奋的至高点还没来得及落下来,居然就遭到如此严重的挫败?
紧接着,公安部门迅疾采取了诸多办法寻找胡嘉伟的行踪,根据对胡嘉伟的手机定位查找,发现胡嘉伟的手机已经处于关机状态。
根据对周围群众的调查发现,胡嘉伟是在凌晨时分开着车子往城市东边方向去的,事隔十二个小时后,有人在普安市和湖州市的交界处发现了被丢弃的胡嘉伟车辆。
又是一个二十四小时过去了,有群众在湖州市和普安市交界处不远的河里发现了一个中年男尸,张大队长亲自赶到现场,确认男尸正是胡嘉伟。
刚到手的重要线索就这样断了,到底是谁杀死了胡嘉伟?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这么一个大大的疑窦,“为什么胡嘉伟的死亡时间会这么凑巧?偏巧就是大萝莉刚刚交代了情况后不久公安局正准备对其实施抓捕的时候,胡嘉伟居然出事了?这摆明了是有人得到消息后,想要灭口。”
而胡嘉伟的老婆也不能说出那个电话是谁的,只说是领导的,那么是哪个领导就不知道了。
夜晚,刑警队的张队长手里拿着一支笔转来转去,他已经快四十八小时没合眼了,自从大萝莉交代了重要的案件线索,胡嘉伟又离奇突然丧命后,他的大脑就一直在紧张的运动着。
“到底该怎么办?胡嘉伟一死,整个案件的线索似乎一下子就断裂了,到底要从哪里重新下手寻找新的线索,那个在背后主谋此事的人到底是谁?”张队长脑子里无数问号在盘旋,“为什么胡嘉伟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逃走?并且很快被人灭口?这里头绝对有文章。”
正背着双手在办公室不自觉走来走去的张队长突然把手里的笔用力的一扔,冲着手下人说了一句:“马上再次提审大萝莉。”
“是!”
几分钟的光景,大萝莉再次被带进了审讯室里,女人的表情是慌张的。
“警察大哥,我知道的都已经交代了,真的。”
警察神色平静对大萝莉说:“有个消息想要告诉你。”
大萝莉有些疑惑的看着审讯自己的警察:“什么事?”
警察说:“胡嘉伟死了,法医已经确定是非正常死亡,被人弄死的。”
“啊?”
警察从大萝莉那惊恐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她的确是被这个消息吓到了。
大萝莉听了这个消息后,立马想到自己以前帮助胡嘉伟做下很多非法事情,心里隐藏了太多他的秘密,她现在担心的是,万一对方想要杜绝后患,那么下一个下黑手的对象会不会是自己?
警察察言观色,故意放缓语调问道:“你跟胡嘉伟比较熟悉,跟我们说说,他平常都跟哪些人在一起,最近有没有结下什么仇家所以被人给杀了?”
“怎么会?胡主任是个特别懂得为人处世的人呢,他怎么会结下什么仇家呢?除非……”大萝莉不假思索回答。
“除非什么?”审讯人员见大萝莉欲言又止,立即追问道。
“除非是二麻子惹上的麻烦,倒有可能连累他。”大萝莉终于还是把心里忌讳的人名说出来。
“二麻子?”两名负责审讯民警脸上不由自主同时愣怔了一下。
对于大萝莉口中的二麻子,普安市的诸多警察也算是耳熟,听说此人前些年在南方混,身上应该是背着一些案底的,却苦于没有事主作为原告不能对其进行绳之以法。
由于他本人经常行踪不定,大部分的时间并未在普安市出现,因此普安市的公安局刑警倒也没把他当成重点关注的对象。
大萝莉交代道:“二麻子混黑社会的,跟胡嘉伟经常一块称兄道弟的到我那休闲,我瞧着二麻子不是个省油的灯,经常劝胡嘉伟离这种人远一点,省得哪天惹祸上身,可他就是不听我的话。”
“你的意思是,胡嘉伟出事,很有可能是受了二麻子牵连?”
“按理说,除了二麻子,我没见他有其他混黑的朋友啊?二麻子整天在外头干的那些勾当多半是违法的,遇上了麻烦找胡嘉伟帮忙也是常有的事情,在道上混的人没几个不是心狠手辣的,胡嘉伟只要是给二麻子提供了帮助,可不就成了别人眼里的坏人吗?”
听着大萝莉这样分析,似乎也有些道理,审讯的警察把这条线索简单的笔录了下来。在调查胡嘉伟死因的时候,警察们试图找到二麻子,却发现,二麻子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接连发生重大敏感政府官员死于非命的案件,让普安市公安局的余局长因为这个案子每天坐卧不宁。
省厅和市委市政府的压力像是两座大山压在他的头上,可是案件调查至今却一点进展都没有,即便是上头不责怪他,作为市公安局长来说,他的威信和颜面也是要受损的。
又是一周的时间过去了,对于胡嘉伟死因的外围调查没有任何新的发现,余局长几乎有些心灰意冷。
这天,办公室门外响起了“咚咚”敲门声。
余局长有气无力的说了声:“进来!”
推门进来的人是刑警大队的张队长,张队长作为此次事情侦破的领导,这么多天下来一点线索都没有,也感到很是无奈,整个人状态同样不佳。
张队长一进门立正道:“余局长,我找您汇报点情况。”
“先坐吧,是那件刺伤案件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吗?”余局长随手指了指办公室沙发位置。
瞧着张队长轻轻的摇摇头,余局长有些失望的伸手磨了一下自己脑袋上的头发,颓丧的表情说:“张队长,这次的案子,上头盯的这么紧,我知道你们压力也很大,不过,这个案子的影响太大,如果不能早点破案的话,你我都难脱干系啊。案子要是再拖下去,不仅市委市政府的领导认为我们无能!省里的领导也会认为我们无能!普通的老百姓更加的认为我们无能!那么我们公安部门的威信何在,老百姓养活我们这些人干什么?”
瞧着余局长对自己一副推心置腹的口气,张队长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说:“我也知道局长您现在的压力很大,今天我来找余局长,就是想要针对这个案子说两点看法,只不过,这只是代表我个人的观点。”
余局长听出张队长话里有话,鼓励道:“不要有什么顾忌,只要是对破案有益的,你尽管说,集思广益才是我们现在要做的,办案子的时候尤其不能畏畏缩缩。”
张队长得到余局长的肯定,咳嗽了一声,放低了声音说:“余局长,这段时间我们把精力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