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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光明甲-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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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芒州那边的。”任青青话里便变了点儿音,估计是芒州那一带的口音,道:“我来苗州走亲戚,也就是想做点儿生意,不过没熟人带,找不到门路,借问大哥,他们为什么不让你进郁家商队啊!”

“他们说我带的货太少,才五百两银子,他们要求至少进三千两银子的货,我第一次单独做,怎么会有那么多钱,这不欺负人吗?”

“大哥说得是。”任青青点头:“谁都是从小做大的,可不应该看不起本钱小的。”

“就是啊!就是啊!”瓜皮帽顿时觉得找到了知音,连连点头:“还是你这位小姐通情达理,黄阿四那个狗材,不过就是郁家养的一条狗,却还人模狗样的,我呸。”说到后来,重重的冲着南面呸了一口。

218

任青青眼珠子一转,道:“这位大哥,不知贵姓啊!”

“免贵免贵。”瓜皮帽忙拱了拱手:“鄙人姓李,李子树。”

这名字好,于异差点儿又扑哧一口笑出来。

“原来是李大哥。”任青青也拱了拱手,道:“小妹姓任,这厢有礼了。”作了礼,道:“李大哥,小妹有个主意,不如这样,我们合伙如何,大哥本钱少点,而小妹我是找不到门路,我出资合伙,算我们两家的本钱,一起去苗方,得了利再按本钱分,你看怎么样?”

李子树大喜:“任小姐此话当真?”

“当真。”任青青点头:“只不知李大哥愿也不愿?”

“愿意,我当然愿意。”李子树双手一拱天:“谢谢皇天,这下我可以向娘子交代了。”看一眼任青青于异,尤其于异要笑不笑得样子,又让他觉得不好意思,脸色微红,道:“任小姐,这位兄台,便请去寒舍一叙。”呵呵!有钱就有礼,寒舍也来了,于异暗中好笑,其实他一直觉得好笑,只是后面强忍着而已。

任青青对他轻声道:“于大人,恕小女子擅做主张,郁家商队走私,并不止他自己一家,往往是集合了苗州很多商家,然后共同组成商队,一起去苗州,这些商人可以借郁家的大旗做保护,而郁家则在中间抽利,逢十抽三,小女子觉得,大人暗访,或难明真相,不如就跟着商队跑一趟,从头至尾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大人以为如何。”

她的想法于异其实已经猜到了,点点头,道:“你的想法不错。”

三人跟着李子树,旁走数里,进了一个小镇,到一处院子前,李子树才推门进去,门中忽地飞出一个铜碗来,好象是小孩子用来吃饭的,正砸在李子树额头上,这一下不轻,咚的一声响,李子树啊呀一声便摸住了脑袋,嘴中才叫得一声:“娘子。”身子早已飞了起来。

他飞起来,不是自己想飞,而是给一只手劈胸揪着,一下提了进去,摔在地上,然后一个女子便骑在了他头上。

那女子如何模样?于异事前想过,不但打男人,还骑在男人脑袋上放屁的,应该是那种膀大腰粗一脸横肉的泼妇,然而事实大相径庭,那女子倒骑在李子树脑袋上,所以面是对着院门的,于异任青青看得清楚,那女子二十二三岁年纪,瓜子脸,柳叶眉,雪白的肌肤儿,配上樱桃小口,竟是个极标志的小媳妇儿,而且腰也不粗,虽然不象任青青那么细得变态,但和一般姑娘家比,不逊半分。

这样漂亮的小媳妇儿,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于异也不会相信,居然如此悍恶——那女子骑在李子树脑袋上,一手按着李子树背,另一手拿了一杆鸡毛掸子,在李子树屁股上拼命的抽,边抽口中还边叫:“你竟然还敢回来,我抽死你,我抽死你。”

李子树在她屁股下鬼哭狼嚎:“娘子,你听我说,娘子——啊!”

“还说什么?还说什么,你以为我还会听你哄不成。”那女子不但不停手,反越来越凶:“隔壁小二早回来跟我说了,商队不要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

便在这时,忽听得扑的一声,却是她用力过大,打了个大大的响屁。

李子树的嚎声猛然一停,随即大叫起来:“你又在我脑袋上放屁,你又在我脑袋上放屁,我做什么赔什么,就是气运给你的屁臭跑了。”

“你放屁。”那女子越发暴怒,不过却停了手,因为她看到了于异两个,也不是她有心看到的,实在是于异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他捧着肚子一直笑得蹲到地下,太好笑了,实在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你们是什么人,如何在别人家门口发笑,走走走。”李子树娘子又羞又怒,俏脸儿一红,瞪着眼晴,怦一下关上了院门,里间便听得李子树叫:“娘子娘子,他们是我请来的客人。”

“你给我跪好了。”他婆娘尖叫。

“娘子你听我说——啊呀!你听我说——啊呀——打死我也要说——啊呀——呜呜呜,痛死了,我的耳朵要断了,娘子,你听我说一句好不好。”

“哈哈哈哈!”于异笑得几乎要岔气了。

任青青也觉得好笑,但她大部份心思却放在于异身上,看了于异的样子,心下想:“这位大人,笑得到象个七八岁的小孩子。”随后愣了一愣,想:“也是啊!他最多不过十七八二十岁吧!”

过了好一会儿,院门打开,李子树急步跑了出来,差点儿就撞到了于异身上,忙收了步子,却一把就扯住了于异,道:“还好,还好,两位还在。”

又忙松了手,他瓜皮帽先前给穿了一刀,扯巴扯巴,还是戴在头上的,这会儿却不见了踪影,显然是给他娘子打飞了,蓬头散发,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两只耳朵通红发亮,仿佛卤过的猪耳朵,身上更是不用说了,一身灰一身土,于异看着就笑,李子树胀红了脸,忙把身上收拾了一下,对任青青拱了拱手:“村妻无礼,让任小姐见笑了,屋里请,屋里请。”

任青青可不好象于异那么笑得肆无忌惮,她微微垂下眼光,看李子树大是尴尬的脸,却反手介绍于异,道:“这位于异于兄,与我家是通家之好,也是想一起合伙做生意的。”

看得出来,李子树这人不但怕老婆,还有点儿势利眼,先前一直没怎么正眼看过于异,当然于异不在乎,不过任青青在乎啊!所以这会儿介绍了,而李子树果然就对于异一抱拳:“原来是于兄,失礼了,任小姐,于兄,屋里请。”

两人进院,院子里一地鸡毛,那可怜的鸡毛惮子居然打断了,于异差点儿又想笑了,李子树一脸尴尬,忙引了两人进屋,他婆娘亲自奉了茶上来,微胀红了脸道:“不知两位是贵客,先前失礼了,妾身白氏这厢陪罪。”说着福了一福。

只这会儿,她已重新收拾了头面,这会儿樱口微张,斯文有礼,再配上那扮相儿,实在是再乖巧不过的一个漂亮媳妇儿,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实在让人难以想象,她先前竟是那般悍恶。

“女人啊!真是个奇怪的玩意儿。”于异一直觉得女人难以理解,这会儿更加重了这个看法。

任青青还回了一礼,见于异不动,李子树有些尴尬地道:“我这几年不走运,做什么赔什么,快把我娘子的嫁妆都赔光了,这一次当了首饰,偏还进不了郁家商队,眼见货要压死或赔本抵出去,所以我娘子急了,平时她其实还是挺尊重我的。”

“那是那是。”任青青见他尴尬,忙顺着他的话应了两句,随后便转开话题,转到合伙做生意上,李子树这才尴尬渐去,一说到做生意,李子树到一扫怕婆娘的窘迫,显出几丝精明来,于异是懒得插嘴的,就任由任青青说,李子树有五百两,任青青说是她和于异合伙,再出两千五百俩,凑够三千两的最低数额,李子树明显有些失望,不过于异估计,任青青家破人亡的人,又在京中跑门路,估计也花了不少钱,袋子里可能没什么钱了,只坚持两千五的数,于异听了不耐烦,插一嘴道:“十万两够不够?”他这一嘴吓人,李子树先前见他谈钱不开口,不象个能做主的,又不怎么理他了,这会儿霍地转头,眼光发出光来,不过有些要信不信的:“十万?”

“要不一百万?”于异性子不太好,不过是不太把他当回事,所以他不信任的样子也不放在心上,只不过更大爆了一嘴。

李子树本来是要信不信,突然加到一百万,反而是不信了,转头看任青青,道:“任小姐,你莫非是消遣李某来着?”

他婆娘白氏在边上,本来竖着耳朵听着的,一副极乖巧听话的小媳妇的模样儿,这会儿眉毛可又扬了起来,又显出三分悍妇本色了。

任青青刚要张嘴解释,于异却是个不耐烦的,伸手去怀里一掏,往桌子上一拍,桌子上顿时多了十个大金元宝,每个一百两,再一掏,又一拍,又是十个,他眨眼间连掏十下,桌上便多了一百个金元宝,此时金银比刚好是一比十,一百个金元宝便是一万两金子,也就是十万两银子。

“天爷。”白氏呀的一声叫,退了一步,捂住了好看的小嘴儿,李子树也站了起来。

任青青也吃了一惊,她只听说于异清剿飞云会然后收赎金什么地,收了成百上千万两的银子,但她认定于异是个好官清官,好官清官当然也是穷官,公家的钱捞不到自己袋子里,自然也就不可能有钱,再想不到,于异这一掏,竟然轻轻松松掏了十万银子出来,她的嘴其实也不大,但这会儿却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去,但她反应极快,忙在一边笑道:“李大哥,我这位世兄家资巨万,银子是不缺的,只不过想自己趟一条路出来,所以还望李大哥多多帮忙。”

真金在眼前,这下李子树彻底儿信儿,连连点头:“一定,一定,不敢,不敢。”随又转头对他婆娘道:“媳妇,上好茶来。”

白氏本来一脸精明,这会儿金光耀眼,却显得有些傻不愣登了,哎哎应着,果然别泡了茶来。

219

敢情她先前泡的还不是好茶,于异当然不在乎,任青青也不好说,到是香儿撇了撇嘴,轻声说了一句:“小气劲儿。”

她这话说轻不轻,说重不重,李子树和他婆娘自然都听见了的,白氏脸上到还红了一下,李子树竟全无异样,却扭头对白氏道:“好生整治一桌酒菜上来,我陪于兄任小姐喝一杯。”

突然之间,好象气势便高了三分,而白氏也乖乖应了,随后他又请于异收了金子,那态度恭敬,能感觉得出来,他不完全是对于异的恭敬,而是对金子本身有一份恭敬在里面,这是真正的生意人啊!任青青以前不懂事,但父亲出事后,她历尽人情冷暖,一双眼睛已磨得颇为锐利,她感觉得出,李子树确实怕老婆不假,但其实更爱钱,如果在钱与婆娘之间选一个,估计他可能会选前者。

于异不想这些事,他只听说有酒就嘻笑,收了金子,无时酒菜上来,别说这白氏虽然悍恶世侩,到真是烧得一手好菜,手艺不比她的长相差。

边吃边聊,于异不耐烦扯这些锁碎事,基本上只喝酒不说话,李子树先只看着他说,后来发现他爱理不理的,才又跟任青青商量,说好于异这边出一万银子与李子树合股,李子树五百两银子占一成的股份,然后得了利均分。

李子树提这个条件的时候,任青青看于异,于异手一挥:“给你两成。”

任青青大致已揣摩到于异的性子,是那种极大方爽直的,但仍旧给于异地豪阔惊了一下,而李子树跟白氏可就喜坏了,李子树端了杯,道:“多谢于世兄,这一杯我敬你。”

敬酒,这个好,于异举杯:“干。”酒下肚然后吃菜,后面没话了,任青青有眼色,看出于异不爱扯这些,道:“李大哥,我们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又是第一次进郁家商队,所以进货啊以及路上的事情,就要多多拜托你了。”

“一切包在我身上。”李子树胸脯得怦怦响,只看这气势,好一条汉子,于异却想起先前他给白氏的大屁股压在地下,屁响连天的事,差点儿又笑了出来,白氏这会儿也插口:“于东主任小姐放心,我家相公虽然这两年不走运,但路子是趟得极熟的。”

“多嘴。”李子树叱了一声,白氏果然就乖乖闭嘴,束手敛声的,好一幅乖媳妇模样儿,这夫妻俩啊!于异忍不住摇头了,但人家夫妻怎么过,那是人家的事,他还真管不着,当然也不会去管——热闹到是可以看一下。

于异有酒喝就不想动,但李子树是急切要赚钱地,再敬了于异一杯,便叫白氏上饭来,说吃了饭带于异两个去进货,于异也只好把杯中酒干了。

吃了饭,李子树直接又带于异任青青两个回了苗州城,他果然是地里熟,一切进货雇人诸事,都是他操持,于异只管掏银子就是,小半天时间,连货带人一起搞定,不过这会儿再赶往通苗城就有些晚了,便先去李子树家,眼见院子里赶进几大车货,白氏笑得见眉不见眼,其实这形容不对,有些女子,长得还行,但笑起来却不好看,而有些女子虽长得一般,笑起来却别有一番韵味,白氏则集两者之长,不但长得漂亮,笑得更漂亮,不知真相的,只一看,这真是一个极温婉贤淑的妇人啊!你看看这笑,多甜美多柔和,但于异已经知道她的本象了,却只能更在心里感叹,女人啊女人,真是水中月雾中花,随时会变样啊!

但到了晚上,他却见到了白氏的另一个面目。

晚间吃了饭,喝酒到半夜,于异是喝一夜都行,但任青青李子树可都陪不了,随后散席各自睡下。

李子树家是一套两进的院子,于异任青青分左右两厢睡了外进客房,杂房给雇的伙计夫子睡,李子树夫妇俩自然睡内进正房,夫妇俩上了床,自然要欢爱一番,有银子赚,兴奋啊!这个可以理解,在床下李子树给白氏骑得哇哇叫,但上了床骑白氏,李子树却不行,没几下就完事了,气得白氏掐他,于异为什么知道呢,没办法,他耳朵尖啊!酒又没喝过瘾,一时半会睡不着,也不是有意去听,但以他今天的功力,一里之内,鼠爬蛇行,都逃不过他的耳朵,更不用说仅隔着一扇院墙的皮肉撞击之声了。

但白氏随后帮李子树吹了起来,估摸着白氏以往不太乐意帮李子树吹,所以李子树先给掐得哇哇叫,白氏一吹,又把他乐得嗷嗷叫,第二次到是久了好些,于异又发现白氏一桩好处,这女人长得好,手艺好,然后叫的声音还特别好听,说白了,这女人如果不是打男人过于悍恶,实在是个极品的好女人,不过可能也就是各方面过于出色了,所以才在男人面前这么悍恶吧!人啊!都是惯出来的,女人尤其如此。这一场久,好不容易完事了,想着要睡了吧!不想两人又唠唠叨叨说起话来,无非是终于转运天降贵人相助这次终于可以发财了诸般熟话,然后白氏又叮嘱李子树,不许在外面乱来,家里婆娘洗干净了尽你怎么玩,外面的绝不许碰,李子树自然赌咒发誓表忠心,然后说着说着,李子树突然道:“那叫于异的哥儿,那一袋银子,着实让人眼红,娘子,我有个主意,如其辛苦去苗方跑生意,不如叫几个人,把这姓于的哥儿做了,然后——啊呀!”

他话没说完,猛地一声惨叫,随后床铺一阵摇,又听到他叫:“娘子,娘子,你怎么下怎么死手掐我,还要骑我脑袋上,不许骑我脑袋上,啊!啊。”

随着他的叫声,是皮肉的拍击声,有些象先前做到激烈处的撞击声,不过于异细一听,不是,那个更闷更重一些,这个则更脆快,好象是在打屁股,想到这一点,他立刻就肯定了,是白氏在打李子树的光屁股,而且是骑在脑袋上打,先前白天院子里白氏骑李子树脑袋上的情景又出现在于异眼前,他顿时就乐了,先前听,是无意听,声音自己钻耳朵里来的,这会儿可真是竖起耳朵听了。

只听白氏连打了十几板,而且下的是死力,啪啪的响,可比李子树先前弄她时要响得多,但李子树的叫声不响,估计是脑袋给压在枕头上了。

打了十几板,白氏估计是打累了,气呼呼地叫道:“李子树,你气死我了,是,我白娘子是爱财,是要钱,但我想我的相公给我挣,想清清白白的花钱,如果你是生意场上比别人精明,那我高兴,你越把别人算得死,我越高兴,可你居然打这样的主意,李子树,你可知上有苍天下有大地中有鬼神,做恶事,生有雷劈,死有鬼报,你知不知道。”说着来了气,又啪啪打了几掌。

“我知错了,娘子,我知错了。”李子树鬼哭狼嚎,到后来几乎是要哭出来了,这屁股看来真给打痛了。

白氏却似乎仍未解气,道:“李子树,你给我听清了,我只要你学好,上进,多用心,莫上当,却绝不要你害人,如果你以后再敢打这样的歪主意,我告诉你,你就直接写一纸休书给我,我自一个人去过活,任你发财也好遭祸也好,我都不管。”

“娘子,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李子树带着哭腔叫,因为两人都是压着声音的,这哭腔听起来几乎有些渗人了,随后他又惊慌起来:“娘子,你莫哭啊!求你了,你原谅我这一遭吧!”想来是白氏又气哭了,女人这一点很奇怪的,男人打输了才哭,女人却往往站了上风还要哭。

随后便是李子树想尽花样去哄,哄了小半夜,终于是哄好了,于异耳边这才消停。

于异听了半夜戏,到反是精神了,摇头暗叫:“想不到那泼妇反是个戴头巾的女中丈夫,到小瞧了她。”心中因是暗生好感,他本来正眼也不看白氏一眼的,第二天到是对她笑了一笑,却再不看李子树一眼——这货,实在不是好货。

通苗城本无城,只是一个小小的码头,在郁家大规模走私之后,短短数年间便形成一座大集镇,最终建城,随着这些年走私规模的扩大,这里也越发的热闹,傍河一头长街,那人之多,真可谓摩肩接踵,挥汗如雨,而货之杂,也可以说遍纳四海,无所不有。

郁家走私,和于异在下界见到的高萍萍他们家走私是一样的,自己有商队,然后还吸纳周遭的零散商队,不同的是,高家免费带小商队,不抽水,郁家则要抽水百分之三十,但小商家也愿意,跟着郁家,安全啊!百分之三十算什么,真自己跑,跑上打劫,别说货,命都不一定保得住,还是舍财保命吧!更何况走私的利润极大,便给了郁家百分之三十,也至少有三到五倍的利润,所以商家趋之若鹜。

郁家主掌走私的是管家郁材儿,但李子树这样的小货商,自然是见不到郁大管家的,跟他打交道的是下面的管事黄阿四,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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