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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好了。有这答案。”回兆电拊掌笑道,“那我就可以依法行事,替天行道了。”
“那太好了。”招展书道,“既然局面已稳定下来,我便可以回报总堂主了。”
“好,”回兆电道,“那你就向回总报告:一切果如他所料,也一如王相公所忧虑的,这姓韦的一家,勾结乱党,又藉蔡太师的名义,暗通‘兰亭池家’等伙,有意要在洛阳、京西一带起事骚乱。”
“没有这回事——!”
韦拂柳抗声喊了起来。他这时已自度决无幸理,但总希望这些强盗能放他家人一条生路,对一切冤屈,都唯唯诺诺,只不过那一段话太离谱,罪名也太可怖,韦拂柳忍不住要喊冤。
血光暴现。
韦拂柳要抗辩的话,陡然噎住了。
“啫啫啫,”回兆电向他的手下制止道,“不要刺女人的脸。瞎了一只眼,待会儿就没兴头了。”
这句话要比下决杀令还令人不寒而栗,动向已彰然甚明。
人,都是求生、怕死的。
但到了这地步,他已不求活,只求自己不累死全家以及其他无辜的人。
“嗯?”回兆电侧着耳,凑近韦拂柳,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你要我认什么罪名便什么罪名!”韦拂柳惨痛地说,“你又何必问我!”
“你怎么这么说话!我们可是在诬陷人,硬栽罪!”回兆电义正辞严地怒斥道:“对你,我们可有用刑!?一切,都是你自己敌不过王相公的仁德威仪,诓不过我们‘妙手堂’的公正严明,这才从实招供,直认不讳的,对不对!?”
韦拂柳没话说了。
他只求令这恶兽满足。
——只要这个执行兽行的家伙满意些,说不定,下手就容情一些。
回兆电这时才扔下纸笔,并不解开韦拂柳的穴道,只嘱练利矫写下韦拂柳一切自供坦招的罪状,然后才签下他自己的花押。
过程中,回兆电提醒道:“你本来是效忠于王相公的,王大人公忠为国,你却暗里搞阴谋叛乱,不用说,是受他人唆教。近日你与‘小碧湖游家’的游玉遮、‘兰亭池家’的池日暮过从甚密,想必是他们给了你不少好处,要你叛变作乱,是不是?”
韦拂柳明白了。
回兆电的用意是要借他“钓”出其他的无辜者。
他们才是“大鱼”。
自己只是“饵”。
“没有的事……”
却见回兆电又欲皱眉,“妙手堂”这位“外三堂堂主”的利害,他早已风闻多时,而今终于见识了,他只好慌忙更正:“你说是就是。”
可惜回兆电还是皱眉。
仍然皱了眉。
一声惨号,又一只眼睛。
“你怎么可以……”韦拂柳气愤已极,“我不是都认了吗?”
“我不是要屈打成招,你也没那个分量。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们可没打你。就算有人请动四大名捕来给你验伤,也保管找不出你有受过刑的痕迹。”回兆电道,“谨奉王相公嘱示,总堂主之令,要你们这干乱党逆徒,坦诚招供,自行认罪,这才能显示出我们的慈怀仁厚,恩威浩壮!”
“所以,不是我说是什么你才认什么,而是我们没明说的,你自己都要去认罪,直认到我们满意为止,招供得我们认为你已罪大恶极为止。”他狞笑着缩回了脖子,“还有一件事:我把这番话说完了,就不会再趋近你身边,免得你突然穴道解了,倏然突袭我,那时,岂不是让你遂了愿?虽然你决非我敌手,但我还是连这样一击的机会都不予你。我不靠近你身边不就可以了吗?而且……”
说道,他出指如风,又加封了韦拂柳身上几处要穴,然后才说:
“这样,你就决无脱逃或冲破穴道的可能了,可不是吗?”
说着,又皱了皱眉。
又一个人一只眼睛给毁了。
哭声还甚稚嫩。
那是韦拂柳的长子。
韦拂柳恚怒、心痛、惨嘶道:“你的话我都从了,你怎么——”
“真不好意思,这次是误会。”回兆电笑嘻嘻的道,“这次是真的不觉意地皱了皱眉,害了一只眼睛,真是,哎呀——”
第四回 皱眉头
“你跟池家、游家十分熟络,是不?”
“是。”
“你正与他们进行阴谋,对不对?”
“对。”
“什么阴谋?”
“谋反。”
“为何谋反?朝廷恩相,待你不薄。”
“我……”
皱眉。
惨呼。
“我要掌权。”
“池家、游家予以厚利?”
“是……是是是。”
“方邪真和崔略商都常与你联络?”
“……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你明知他们是乱党,为何还跟他们频密往来。你们通常谈些什么?他们要你做些什么?”
“方邪真劝我既然当官,就要做好官。如果要享受,不如辞官,去做生意,可当富人,有一切荣华富贵。何必当狗官,让万人唾骂,千秋共詈?追命三爷要我把持得住,如今奸佞满朝,因在上位掌权者只知中饱私囊,吏政窳败,弄得天下凋零,大辽金国,均虎视伺夺,各权官皆朝不保夕,人人自危,若我攀权附势,万一时迁势移,大事有变,若恋栈虚位,自己只招祸上身,不如归隐田园,以保家小,但不得人心,垮台指日可期,希望我既在其位,不妨虚与委蛇,把握机会,多作些有益事道,黎民的事。”韦拂柳豁出去了,索性言明,情怀激动,“我跟他们相交,是受方公子高洁不从俗流、特立独行、我行我素、以行侠道的精神感动,也受追命三捕头洞透世故人情、周密圆融的用世态度影响,我不是要作些什么反叛对抗的事……我这样作,反而对王相公声誉大有帮助,他又何必自毁长城、驱尽忠良!”
回电兆皱了皱眉。
韦拂柳的话为惨呼声所切断。
“你是说,”回武曲对这个话题特别感兴趣,“虚与委蛇吗?这不就是你们阴谋叛变的约么!嘿嘿,果如所料,只不过池家不是一直都依附蔡家吗?他们凭什么说得那么正义凛然!?蔡元长父子为祸贪利好权,蠧国误民,已是元恶巨憝,崔略商是官场中人,助纣为虐,却还有面子教训人哩!”
韦拂柳听了,开始有些惊疑,但当他看到回武曲身边练利矫一副忠心耿耿弃暗投明的样子,韦拂柳顿明白和一切来龙去脉,只不过,他一手栽培的练利矫,多少人向这个人打过小报告,要他提防,说这人不可信,在外勾结,利用形势,结交权贵小人,他都不处置他,没想到……却还是恩将仇报!
“池公子附从蔡京,只是以毒蛇之胆解蛇毒,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而已。”韦拂柳道,“——你你你你你纵不信也勿皱眉,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不是不信你说的是真的,我只不过不相信你所相信的。”回兆电阴恻恻地道:“听说,今晚,或明天,方邪真会过来跟你共商大计以起事是吧?你们这几个乱党,一般都会约在‘樵虎亭’那爿小店见面私会,躲躲匿匿,怕人识破。但只要你没到,方邪真一定生疑,难保不和崔老三来看你,我们为的就是这个!”
——当然又是练利矫提供的情报!
韦拂柳打从心里呻吟了一声:看来,自己还不是“正主儿”,对方要打杀的目标只怕还在后头,现在只是引蛇出洞而已。
“是不是!?”回兆电再问一次,“有没有这回事?”
韦拂柳实在怕他再皱眉,只有答:“是。”
“那太好了。”回武曲转首,向身边的招展书道:“一切都可以依计行事了。‘悲回风’大阵一旦布好,杀方邪真如摧枯拉朽,诛崔略商如同狂风扫叶。”
“太好了。”招展书也道,“那我可以回报总堂主了,并请他依计大力增援。”
“响老二的那回事,”回武曲提醒道,“你已向回总报告过没有?”
“报了。”
“他的反应是?”
“不太为意。”
“哼。”回兆电好像很不满意这个答案,先挥手道:“去吧。”
招展书应命而去,回兆电忽又叫住了他,“你要小心。”
“小心?”招展书不明白。
至少他的样子好像很不明白。
“我们回家有内奸,”回兆电语重深长地道,“无论是谁,一定是很内围的人,你要总堂主多加慎防。”
“是。”招展书心中也涌起一种难以形容的情怀,恭声道:“你自己也要多加保重,我回去禀报回总,他知道你已控制大局,一定很欣慰,再调度内外三堂好手来助你,布成‘悲回风’大阵,务必要铲除那两号强敌再说!”
“太好了!”
回兆电还是说他那惯性的话。
问题是说完了之后他还习惯性的皱了皱眉头。
“笑神猴”离去之后,回兆电就问练利矫:“看来,我们得要等一段时候,可能很快,今晚就来,可能得要一两天,我们要等的人才会来送死,你看该拿这些人怎么办?”
练利矫精明利落,马上说:“当然不能让这干人活出去,让方邪真、追命、游池二家有所防范。”
“对。”回兆电嘉许地说,接着又问:“那所以……?”
练利矫依然聪明利索地说:“不予活口!”
韦拂柳哀声愤叱:“姓回的!你答应过我的话不算数!?”
回兆电笑的眉毛一耸一耸的,摊摊手道:“我哪有不算数?我不是杀你们,但杀人的事是由练参军处理的——别忘了,你一死,王相公就安排他来接替你的位置。”
他很愉快的道:“所以,他当然不能让你们之中有任何一个活着的了。”
然后他更愉快地在韦拂柳睚眦欲裂的激愤中,吩咐下去:“你们不妨慢慢的杀,反正,我们得边杀边等,有人可杀才不觉无聊。”
杀戮还没开始,已有一队人马赶来。那是“妙手堂”的精英,共十二人。
连回兆电也心中赞叹:“笑神猴”走报奇速,援兵来得好快!
回兆电马上布署,把这些高手,各按照方位,埋伏在观中各处。
——只要方邪真、追命一踏进观门,就会引起埋伏,必杀无疑。
然后练利矫点算人头,发现了一件事:
“喂,你女儿去了哪里?”
他最有兴趣提韦明明。
因为韦明明长得亭亭玉立,美丽可人。
他不惜出卖背叛陷害他的恩人,除了要夺权代之外,其中之一原因,也是为了要把这娇丽的玉人占为已有。
可是韦明明却不见了。
不在现场。
——如在,早就给他们逮住了。
她去了哪里呢?
走脱?怎走得了?何况韦小姐武功不济,轻功不行,能走去哪里?
韦拂柳只呸了一声,啐得练利矫满脸唾液,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练利矫也不发作,只去问韦夫人。
韦夫人詹氏也抵死不答,还紧咬银牙,颤声斥他:“荆夫待你不薄……你为何反背如此,真不怕天诛地灭么!”
练利矫只耸耸肩,道:“我不怕。我只怕朝廷有令、王相公不悦时,我受你们连累罢了——与其受你们连累,不如我先下手为强。”
然后他再去问韦老太爷。
韦老太爷原名韦立夫是前朝从七品监察史,颇有作为,深受重用,到了晚年,给排斥为新党,摒弃出局,他年事已高,加上抑郁成病,中风瘫痪,半身不遂,口不能言,无法发声已多时。
他当然无法回答。
——就算能言他也当然不会回答。
他不能言语,这一点,作为韦拂柳亲信的练利矫,是心知肚明的。
“你们都不说,是不是?”
然后他就得到回兆电的允可下,去做了一件事:
那是一系列的行动。
他当众剥光詹氏的衣服,当众人面前强奸了她。
强奸的过程中,他还点了她的穴道,不许她叫喊,还声言就算詹氏此际愿意招供,他也不听。
除非是韦立夫父子自己愿意供出。
当然,韦立夫、韦拂柳都不会忍心说出孙女、女儿的下落,何况,看到詹氏的下场,他们决不忍让韦明明再重蹈此凌辱的覆辙。——事实上,就算韦氏父子说了也没用,练利矫已欲火升腾,非泄不可,何况詹氏徐娘半老、姿色尤媚,练利矫的弓已上了矢,不发不得了。
“谁来第二场?”
惟詹氏已嚼舌自尽。
死前,状近疯狂的詹氏迸喊出:“明明已跟追命、方邪真学艺去了——她一定会替我们报这个仇!”
大家都纵声大笑。
就算年方十六的明明真的追随高人如追命、高手如方邪真学武,恐怕三五年内,就算冰雪聪明,纵然勤奋好学,只怕也仍打不过像练利矫这些实战派的好手。何况,“妙手堂”有的是能手。
但就这样听了,练利矫还是觉得心寒。
畏惧。
詹氏却死了。
咬舌自尽,是一种相当痛苦的死法。
——有时候,纵咬断的舌头,也不一定就能死得成。
詹氏是流血过多致死的。
——其实,她在受练利矫凌辱时,她给折腾死了七八成了。
幸好她死了。
——幸好的意思是说:她这样死去,还算是幸运的。
第五回 大不慈悲
詹氏这样死了,泄了兽欲的练利矫便红了眼。
也红了脸。
他脸红当然不是因为羞赧。
也不是内疚。
而是一种兽性。
兽性大发。
一种一不做、二不休、三不回头的狠绝和歹毒。
看到练利矫这种脸色,回兆电就觉得开怀。
他就是要练利矫这样子:这样子作恶、这样子兽性,这样子横行无忌、这样子无法无天、这样子赶尽杀绝、这样子泯灭人性——这样的人,才好控制,日后就算当上了大官,也一样有把柄落在自己的手上。
他巴不得练利矫这样放肆,要真的是大公无私、廉正正直的清官,他还真不敢重用——重用了自己也不会有好处,捞不到半点油水!
由于打从心里发出的不安和畏忌,练利矫同时为了获取“妙手堂”的信任,加上“已没有回头路了”的想法,他打算索性把韦氏父子也一并杀了。
“可是他们还没有供出韦明明的下落。”回兆电提醒他,“何况他们大概还有很多叛乱的秘密,还有乱党的名单,一定没告诉我们。反正嘛,大慈大悲没我们的份,不如索性大不慈悲好了——既不能大忠大贤,不妨大奸大恶,省得默默无闻,不死不生度一世!”
韦拂柳当然不说。
他现在只求速死。
韦立夫则想说都不能说。
他中风,失了语言能力。
练利矫明白他的意思了。
“对,长夜漫漫,”他那一张瘦骨嶙嶙的窄长条子脸,禁不住奋亢,“咱们正好可以慢慢逼供。”
“那当然是最好的消遣,”回兆电高兴就皱皱眉头,不高兴时也皱皱眉。
现在大殿里已没几双眼睛是完整的了。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得先布着‘悲回风’大阵——不管他姓崔的还是姓方的来,都一定教他悲从中来回不得!”
他说着时,“妙手堂”回家总堂主回百应遣来的“生力军”又赶到了!
又来七名。
都是好手。
回兆电一一布置妥定,却听到招展书着人捎来的情报:
追命跟“千叶山庄”的“宰冲”兼总管职务的司空见惯,互拼之下,各受重创,并受到“满天星、亮晶晶”的伏袭,皆不知去向,只知两人都匿伏疗伤,形势危殆。
“那太好了。”回兆电为之雀跃。
他知道总堂主回百应最恨的就是方邪真,还不是追命——而今追命伤重,只剩下方邪真,此魔星虽然剑法妖异、出手诡怪,但比起老江湖崔略商来,还是嫩多了。只要他一个人来,那就好对付多了。
只要能杀了方邪真,他的“外三堂”堂主之职,很容易便调升回“内三堂”,只要把回千风挤出“内三堂”,一切便如探囊取物,离开他主掌“妙手堂”大权的日子,便不会太远。
——如果他能主控“妙手堂”,第一件事,便是要把“妙手堂”的实力调回京城里去,先行斗倒“金风细雨楼”,扳下“六分半堂”,打垮“迷天盟”,取代“有桥集团”,肃清“发梦二党”,那就必定能成为城中翘楚,联合禁军,勾结权宦。那时候,自然就成为天下第一家,皇城大事,可以引首期盼矣。
“光是这样杀戮,没什么意思,”由于回兆电也觉振奋,所以提出了个新点子,“我听说中风的人容易失掉语言说话能力,据说这位韦老夫子已足有五六年说不成一句话了,而给点了哑穴的人更是作不得声,不如我们就比赛一下,可有意思?”
练利矫当然觉得有意思。
简直是很有意思。
他把现在的主要任务放在讨好“妙手堂”方面,而眼前这个“外三堂”堂主“武曲煞星”回兆电更是他力争的对象。
“你的意思是……?”
“一个点了哑穴,一个中风,我们问一个问题:韦明明在哪里?然后用尽方法,让他说话。谁先开口,谁算赢。”
“好玩,好玩。不能解穴?”
“不能。”
“有趣,有趣——不可以过气?”
“不可以。”
“我一直都好奇一件事,就是风瘫了的人,和给点了哑穴的人,在受到极大痛苦的情形下,会不会、能不能开口说话?”回兆电慢条斯理地道,“知晓这件事,必然很有意思。”
“有意思,有意思。”练利矫忙不迭的道,“武曲神君要我赌,我哪有不赌的份儿。”
“那好,先怎么个赌法?”
“先各打十鞭如何?”
“如果都不开声呢——我看这两号子的骨头倒是挺能熬的。”
“那就再加一百鞭,看他们到底说不说?”
“如果还是不说呢?”
“那时再看老夫手段如何!”
结果,他们就真的开始了赌注,长夜漫漫,竟以此为娱。
给打了一千余鞭的父子两人,血肉模糊,四肢已近肢离破碎,哼哼吭吭但就是没作声——或许,是真的作不了声。
在又有强援到来之际,回兆电和练利矫是缓了一阵子。
回兆电毕竟是个工作不忘娱乐,但娱乐一定得在工作之后的人。
他对来人迅速作了安排,在道观外头布伏成阵。
这次只来了五个人。
来的人一次比一次少,但来的愈少,愈是精英。
来的五人,有三名是分堂堂主,有两人是小组组长。
回兆电知道这些人的分量:这几人已属回百应的近身子弟,乃至亲信,有的人与他虽不甚熟络,但在总堂里,却有相当的分量。
他来者不拒,一一安排伏杀的主力和配合,不怕方邪真敢来,只怕方邪真不来。
然后,安排妥顿后,回兆电又不忘他和练利矫的赌约。
他没忘记那两个奄奄一息的人——至于其他观内韦监军的人,全给处决了。
他灵机一动,又有新花样。
那两个作不得声的血团,始终没死。
于是回兆电下令:“传出去,韦拂柳夫妇老父因阴谋筹划叛乱而就地接受审讯,若韦家至亲闻讯赶来自首报案,向朝廷表示忠诚,或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回兆电要大家把话传出去。
这时候,“山海观”一切布置已妥定:主要的伏击人手分为三层,观外、观内、殿中四处。
只要方邪真一出现,外围阵势就会发动。
那都是“妙手堂”里的好手:曾经单人骑驴斩杀铲平“梁水三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