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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王蒙说,快乐是心灵绽放的花。这个后来逐渐走向杂文话的老头,经历了无数故事,依旧快乐如儿童。他曾经在一篇文章里告诉了人生快乐的8个法则:
1. 多接触、注意、欣赏、流连大自然。万物静观皆自得,世事“动观”亦相宜。到了对大自然无动于衷,只知道“斗斗斗”的时候,你的细胞就要出麻烦了。
2. 多欣赏艺术,特别是音乐。能不能听得进音乐去?这大体上是您需要不需要请心理医生咨询的标志。
3. 遇事多想自己的缺点,多想旁人的好处。不要钻到牛角尖里出不来,不要越分析自己越对,旁人越错。
4. 不管您是不是有一点点“伟大”,您一定要弄清楚,其实您与常人无异。您的生理构造功能与常人无异,您的吃、喝、拉、撒、睡与常人无异,如果不是更差的话,您的语言文字与国人无异。越装模作样就越显出小儿科,大家就越不“尿”你。再别这样了,亲爱的!
5. 注意劳逸结合。注意大脑皮层兴奋作用与意志作用的调剂,该玩就玩玩,该赶就赶赶,该等就等等……永不气急败坏,永不声嘶力竭。
6. 幽默一点,要允许旁人开自己的玩笑,要懂得自嘲解嘲。
7. 小事情上傻一点。该健忘的就健忘,该粗心的就粗心,该弄不清楚的就不清楚,过去了的事就过去了。
8. 要多有几个“世界”,多有几分兴趣。可以为文,可以做事,可以读书,可以打牌,可以巨著,可以清雅……可以惜“阴如金,可以闲适如羽,可出可入,可庄可谐,失之东隅,得之桑榆。您还要怎么样呢?
我在尝试着让自己快乐起来的过程中,也慢慢体会到了当初妞儿在我身边走向不快乐的原因,因为我毫无例外地都具有以上八点中提到的不快乐的因素,比如我当时只知道“斗斗斗”,根本听不进去音乐,总是无法控制地气急败坏、声嘶力竭,我逐渐失去了幽默,在任何一件事情上都斤斤计较……
“真是一个看透了俗世的老头!”我心里叹服道。
公司进展情况之良好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料。虽然在这几个月里,郑天时在徐氏那边按计划如期推出了新款的内衣,但是只是叫好不叫座,事实上由于成本的原因,高昂的价格限制了它在市场上的作为。
相反,在泰丽这边,由于没有太多的资金投入到新产品研究开发之中,我在征得老板同意后,提出了一套在原来生产线上生产女士泳衣和时尚小内衣的计划。生产款式与欧洲同步的泳衣是我在沿海地区、甚至在游泳池边受到的启发,那些款式陈旧的泳衣穿在一些越来越多地喜欢戏水的女人身上,特别是一些身材完美的女人身上,让男人的审美大大打折,而主要原因是市场上女人们只能买到这些产品。而时尚小内衣的推出,则是一个大胆的尝试,有时候去大型商场调查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女性消费的主要群体——年轻女孩子居然开始大胆地开始寻购“透视装”、“丁字裤”等时尚前沿的内衣,并且从一些地方传达的信息是现在一些大城市十###岁的女孩子如果没有一两件这样的衣服是会被认为老土的。
《对手》七(2)
在第一批试生产的新款女泳装在海南获得了极大的成功,首批一万套在半个月内销空,随后其他沿海地区经销商纷纷找上门来要求供货。
而时尚内衣的销售我选择了网上订购这个新途径,毕竟那些纯粹的私密的东西,很多人公开购买起来会有所顾及,我选择了一家声誉不错的商业网站作为销售总代理,并在许多报纸做了一批平面广告。那家网站的主管前几天来洽谈下一步合作时,用一个词概括了近一个月的销售情况——“简直是趋之若骛啊,代总!”
在这种大好形势下,我被正式宣布为泰丽集团新的执行总裁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那些当时对我表示怀疑的董事们一致投票通过了我的任命,并随同大老板一起到北京向我表示了祝贺之意。
我知道,如果就这样走下去,我无疑会走出一条康庄大道,甚至按照我的自我设计,等下一步成功将泰丽上市后,我将说服大老板和董事会正式将小甜甜手上半死不活的电脑软件公司转型,全力进军目前一片荒芜的民族游戏软件的设计和生产,哪怕用巨亏十年的坚韧强占一个前途无限的行业山头,到那时,我将面临多大的一个施展的舞台啊!
但是,无论我在职场上有多大的满足,回到空荡荡的家的时候,我还是不可避免地陷入到寂寞的情境中。
妞儿并没有从我的记忆中消失,相反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发绝望地想念着她跟我在一起的美好时光,甚至以前我根本忽略的一些细节。
我怅然地用持续不断的失眠和思念,品味着自己的《寂寞的季节》:
风吹落最后一片叶 我的心也飘着雪 爱只能往回忆里堆叠
给下个季节
忽然间树梢冒花蕊 我怎么会都没有感觉
整条街都是恋爱的人
我独自走在暖风的夜 多想要向过去告别 当季节不停更迭
却还是少一点坚决 在这寂寞的季节
艳阳高照在那海边 爱情盛开的世界 远远看着热闹一切
我记得那狂烈 窗外是快枯黄的叶 感伤在心中有一些
我了解那些爱过的人 心是如何慢慢在凋谢
多想要向过去告别 当季节不停更迭
却永远少一点坚决 在这寂寞的季节
又走过风吹的冷冽 最后一盏灯熄灭 从回忆我慢慢穿越
在这寂寞的季节 还是寂寞的季节 一样寂寞的季节
妞儿之后,我不知道我生命的下一站会停留在哪个港湾。在蹂躏了自己的一段本可以幸福无比的感情故事后,我更习惯于守望着自己孑然的影子,度过每一天。我拒绝了很多好心的撮合和介绍,甚至包括大老板把自己在加拿大读书的侄女介绍给我的美意。
无尽的空洞中,只有许姝京还能召唤起我残存的一点点激情,她的电话和短信在某些时间能让我感触到自己逐渐坚硬的躯壳里面残存的一点点柔软的东西。
我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到许姝京了,连接起我和她的只有短信和偶尔的电话。徐美珠是个风风火火的人,她的行踪总是不定,而许姝京就经常跟着她天南海北地行动,有时候甚至欧洲一去就是一个月。
“她现在好像比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年轻多了一样,我都不知道她那些精力从哪里来的。”许姝京有一次在电话里说,当时她们在香港和一家服装代理商谈判,希望徐氏能贴标生产那个世界品牌的服装。
妞儿的离去许姝京也在较短的时间里得到了消息。“你不去找找她啊?”有一次,她在电话里说。
“一个人要走你是找不到的。何况我没有任何线索。”我说。
她叹气,“看来你是把人家给伤透了。”
对于她的话,我不想解释,也没有理由解释。
但在2004年8月13日,这个普通的星期六,许姝京忽然来了北京。
“代朗,你两个小时以后到机场接我吧。”她在电话里笑盈盈地说。
《对手》七(3)
我一看表,是上午9点整,“大礼拜六的,徐美珠还让你出差呐?”我从被窝里坐起来,揉揉疼得欲裂开的头,使劲压了压太阳穴。
“呵呵,你赶紧给我起床收拾收拾,咱们机场见。”她挂了。
我于是起床,洗漱完毕后,到楼下大门口的信箱里取了当天的报纸,再泡了杯咖啡,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翻报纸。
十点半的时候,我出发去机场。
二十分钟后我把车停在了二层的候机楼停车场,走进出口大厅等待许姝京的闪亮出现。
等候口处全是焦急等待的人。我看着他们:他们在等谁呢?是爱人?情人?父母?孩子?上司?他们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在这里等候呢?是激动?兴奋?焦虑?平静?
而我等的又是我什么人呢?我又是什么心情呢?我问自己。是啊,许姝京到底是我什么人啊,朋友?老同事?我的心情呢?我是有些高兴,但这是因为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我是有些期待,但我不知道我的期待包含了哪些因素。
我心里微微一笑:你想这些是不是有些可笑啊?
许姝京终于出现,她的因高挑而更加窈窕的身影在密密人群中依旧醒目而扎眼,我走到隔离栏前朝她挥挥手,正左右环顾的许姝京明媚一笑,一袭白色的长裙向我摇曳地走过来,依旧是我熟悉的“窠窠”声。
“你可是很久没来了,许姝京。”我边开车边对她说,“这次来不是徐美珠又有什么大动作吧?”
许姝京把副驾驶的座位往后调了调,很舒服地靠在坐椅上惬意地叹口气:“真舒服啊。”
我扭脸看她一眼:“累啊?”
“昨天刚给公司做完一个大文案,4点才睡呢。”她伸个懒腰,抬手把发卡摘了下来,蓬松的略微卷曲的栗色头发马上盛开在她的肩膀上。
我以为自己已经不再会对女人产生审美的冲动,但是,在北京明亮的阳光下,许姝京在我身边盛开着,我眼前还是出现了一幅画,对,依旧还是陈逸飞的。
“你还是如此的美丽。”我盯着路前方,淡淡地说。
许姝京抬起身,欠身而起,把脸转到离我二十厘米远的地方,看着我。
我一笑:“你干什么?”
“看你说的是不是实话。”许姝京笑咪咪地说,在我耳边吹气如兰。
“你是不自信了呢,还是这样的话听多了?”我说。
“不是不自信,也不是因为听多了,”她靠回座位上,“是因为从来没听你这样严肃而平静地说过。”
“对了,定哪个宾馆了?”过了机场高速路收费站,我问道。
“我没定,在上海烦了,就想过来看看。”许姝京说,“你今天就好好陪陪我吧。”
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
许姝京说:“没跟你开玩笑。”
我无奈地摇头:“I服了YOU。那你想去哪儿啊?”
许姝京摇头,“我不知道你定吧。你以前不是挺会带美眉玩的吗,这回也麻烦您老人家带我转转吧。”
我一笑,看她一眼,没说话。
而就是此时,我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我刷地把车绕上了东五环。
“你这去哪儿啊?”许姝京纳闷儿道。
“去天津!去看你的母校。”我说道。
“是吗?!”许姝京几乎要跳起来,她两个手抓住我右胳膊,兴奋地摇着:“太好了,太好了!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被她的情绪感染,也有些被自己这个临时的想法刺激得有些激动。
“唉,天津,毕业十年了,我还一次都没回去过。”转脸看着我,两个大眼睛忽闪忽闪地。
。。
《对手》八(1)
600多年前,朱元璋第四子,镇守北京的燕王朱棣,曾经领兵从直沽渡河南下,并最终攻下应天府,夺取了惠帝(朱元璋长孙)的帝位。朱棣(明成祖)即位之后,便颁旨将海津镇改名为天津,意思是“天子经临的津渡”。1404年开始修筑城墙,设立“天津卫”、“天津左卫”、“天津右卫”,重兵驻防,这就是“天津卫”一名的正式起源。
天津,这座设卫建城已经600年的城市,离北京近在咫尺,我却只在1995年去过一回,那还是在华新社的时候陪一位领导来参加一个半天的会议。当时我当然不知道,就在这个城市的西南,在一个荷花飘香的百年学府里,一个在遥远的边陲城市长大的少女刚刚随着她18岁的青春舞步,开始了她4年的大学生活。
车刷刷地奔驰在京津高速公路上。许姝京坐直了身体,眉开眼笑地看着窗外。
“代朗,你说也奇怪啊,当年我离开天津的时候,根本就不留恋它,怎么现在要去看看它了,居然还有些兴奋呢?”
我一笑:“你不兴奋反而就不正常了。你兴奋说明你心里头还是想着它,只是这种惦念平时没有触动你的机会,你根本感觉不到罢了。”
我说:“有一年我跟我大哥回老家去看姥爷,开始呢我还不大愿意去呢,但到了那熟悉的山脚下,看见了那熟悉的山冈,闻到了幼年时候的气息,心就蹦蹦直跳了。有很多东西,是经过了生活的沉淀,积在你心里的,已经成了你的一部分。”
许姝京说:“你为什么会想到来天津呢?”
我微笑摇头:“我也是临时想起来的。”
汽车以时速110公里的机械运动快速地扑向天津,风吹着车门刷刷地响,路两边是花红柳绿。
“听个歌、来点音乐吧!”许姝京笑吟吟地说。
我打开音响,是王天后的歌,就是那盘《将爱》,将爱情进行到底的“将爱”。
下午2点10分,车缓缓地从高速公路下来,过了天津的金钟路收费站,前面就是天津城了。
早就知道天津城道路的难辨和难走,而我这是第一次开车进天津,心里慢慢有些打鼓。
“我可不认识路啊,许姝京,去你们学校怎么走你知道吗?”我问道。
许姝京皱眉,努力地辨别着前方的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
我哈哈大笑,“你不是在这里呆了四年吗?”
许姝京噘起嘴:“人家那时候基本上乖乖地呆在校园里勤奋读书,基本上对天津城没什么了解。谁跟你似的,不好好读书,整天像个北京胡同窜子似的满北京瞎逛。”
我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整天瞎逛啊?你又没跟着我。”
许姝京一瞪眼:“一看你就知道你当年不是好学生。”
我点头,“你还真说对了,嘿嘿。”
“小姐,知道不知道贵校在什么路上啊?”我实在是有点心虚,只能再问这位不着边际的向导了。
“那我知道!八里台,卫津路。”许姝京举手骄傲地答道。
“那卫津路在哪儿啊?哪个区啊?周围有什么明显的建筑物啊?”我接着循循善诱,启发式提问。
“你等我想想。”许姝京努力地进行回忆,忽然她眼睛一亮,“对了,代朗,天津电视塔!你能找到天津电视塔就能找到我们学校。”
我心里也豁然一亮。根据这条线索,我在天津城里转了40分钟后,终于把车缓缓驶进了著名的南开大学。
“哎呀,到了啊!”许姝京高兴得像个小学生。
“我把车停下来,走走啊?”我说道,其实我当时心也是有些加速,不因为别的,只是这个地方是许姝京生活过的地方,我就像偷偷翻开了一段她以前的日记,看见她成长的足迹,是一种莫名的兴奋。
“不,你先慢慢开着走,咱们先走马观花。”许姝京的脸因为兴奋而有些红润。
车于是慢慢在南开绿树掩映的校园里游动着,许姝京一路上给我指点这指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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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八(2)
“你看,那是‘马蹄湖’,因形似马蹄而得名。我最爱这里的荷花。那边是行政楼。新开湖后面是旧图书馆。这是学生活动中心,那时我们艺术团经常在这里排练。这就是著名的南开校钟,不过原件在抗战时被日本人掳走了。主楼后边那几棵树是西府海棠,每年春夏,我都会注视着她们从含苞待放到芬芳吐蕊再到花团锦簇最后落英缤纷,一个细节都舍不得错过。你看你看,西边那是化学楼。那上面写的是南开校训‘允公允能、日新月异’。哎,停一下,这个是我的宿舍楼!”
那是一栋在许多白杨树的掩映下已经很陈旧的三层楼房,楼号是“七”。
“你在哪个宿舍啊?”我问道。
“你看,就那个窗户!”许姝京指着二楼的一个窗户说。
我站在许姝京的身边,看着身边的这个女人,十年之前的四年时光,她该是每天抱着书进出这个楼吧,脸上应该比现在红润,但可能比现在消瘦。我有些恍惚,我依稀看见学生时代的许姝京一身白裙从楼里出来,她微笑着和她熟悉的人打着招呼,她的脚步轻盈,她的脚步声还是那清脆的“窠窠……”
两个小时的时光,许姝京在校园里流连,几乎每到一个地方都要讲述她当年的一些趣事,脸上飞扬着灿烂的神采。而我跟随着她,似乎就跟随在学生时代的许姝京后面,她是那样的可爱而活泼,她像一个小精灵一样飞舞,我居然发现自己似乎就抓住了她在这里的青春足迹,心里竟然一直无法平静下来。
我从车里拿了照相机,给她不断地留影:在荷塘边,在新开湖的柳荫下,在敬业广场的花丛中,在周总理纪念碑前……
“真想再进去静静地看书啊。”在主楼一层的一个教室门口,许姝京捏着我从楼里自动售货机里买的“百事可乐”幽幽地说,“以前这里是中文系资料室,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在这儿看书。”
“到哪里吃饭啊,许姝京?”五点多钟,我们离开了美丽的南开校园,往市区里走。
“去起士林!”许姝京叫道,“我想吃那里的西餐。”
百年历史的天津著名西餐饭店起士林始建于1901年,是由德国人起士林在天津开设的以经营西餐、西点、面包、糖果、咖啡为主的综合性中型饭店。
六点半,我和许姝京坐在起士林的二层一个靠窗户的餐桌边,慢慢享受一顿味道不错的西餐,一支红烛无声地燃烧着,映红了许姝京的脸。
“干杯,代朗!”许姝京举起酒杯,里面是晶莹剔透的红葡萄酒,“感谢你让我今天这么开心!”
我举杯和她轻轻相碰,“其实,你开心了,我更开心。”
许姝京是不胜酒力的,喝了点酒,她的脸上已经绯红,在烛光下,更是增添一种妩媚,端的是娇艳无比。
我看着许姝京,目光有些迷离,眼前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我认识了四年多的女人,其实已经牢牢地扎在了我的心里。虽然,在后来经历的很多事情中,我再也没有提过那个在某部委食堂贸然道出的敏感的话题,虽然我只是在北京的雪夜里牵过她一回手,但她实实在在早已印在了我的心里。也正因为这个内心的秘密,当年我在妞儿面前总有种说不出的罪恶心理和矛盾心态。妞儿的离去,我的深渊一样的痛苦,其实更多地蕴涵了因为我对妞儿的精神欺骗而爆发的犯罪感和精神审判,是一种因为精神上对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