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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萱-别离歌(出书版完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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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承认,当时的桑离还无法领会那些话里的道理——彼时她不过是大一女生,对沈捷的所作所为、对这个圈子里的人还充满着本能的排斥。
  可是,她也抗拒不了那些摆在面前的、实惠的好处——比如那年她真的出版了自己的卡带,参加了一系列大型庆典,出席了一些重要场合,当然也认识了不少的权贵。
  对于这些事,郭蕴华有所察觉,而桑离解释为“兼职赚学费”。对此,郭蕴华只是嘱咐了一句“不要影响专业课”便不再多问,而周围的人各忙各的,自然也很少注意到桑离的变化。
  那时似乎也没有人意识到——时间,它是最锋利的雕刻刀,在你认为自己可以努力不改变的时候,或许,它已经把你改变成你曾经料想不到的那样。

  A…1

  沈捷……沈捷……
  假使没有这个人,故事会怎样?还会不会有这么多变数,或者横生出来的枝桠?
  桑离无意识地用手指在“你我”的桌上画着这个名字,这样做的时候,似乎就能想起沈捷的样子:干净的面孔、儒雅斯文的气质、笑起来的时候和煦却又胸有成竹……
  正在天马行空地发呆,手机响,马煜的短信:晚上去“魅色”,不要忘记,等我去接你。
  又是要去演出的日子了。
  桑离吁口气,起身回楼上换衣服,想了想,还是把头发盘起来,梳成一个半月形的发髻。
  马煜推门进来的时候眼前一亮,忍不住赞叹:“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散开头发很好看,现在看来应该是怎样都好看。”
  桑离笑着挽过他的胳膊出门,说:“马煜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花言巧语。”
  马煜微微偏一偏头,轻轻吻上她额角:“‘魅色’的老板娘找我打听你的联系方式,我没有给她。”
  桑离笑得明艳:“你坏我财路!”
  马煜拉她进了电梯,伸手把她紧紧拥在怀里,他的声音在桑离耳边变得低沉回绕:“那你去给她演出试试——”
  明明是带一点玩笑性质的小威胁,然而他的口气却让桑离蓦地一惊,隐约有相类似的声音在她记忆中盘旋。
  她忍不住吸口气,努力克制那些记忆的起伏,故意反手抱住马煜的腰,手指握紧他后背的衣裳,笑着说:“试试就试试……”
  尾音上翘,风情万种。
  马煜眼神一暗,刚低下头,“叮”的一声,电梯已经到了地下二层的停车场。桑离站回他身侧,还是挽住他的胳膊,语调里带点小俏皮:“YOYO爸爸,快走啊!”
  马煜叹口气,伸手刮一下桑离的鼻尖,无可奈何:“妖精啊!”
  桑离却瞬间怔住了。
  虽然短暂,但她终于捕捉到刚才那模糊的声音,沉静的、无奈的、满含宠爱的故作威胁说“妖精啊,你可不要玩火自焚”……
  沈捷,你凭什么阴魂不散?!
  桑离暗暗咬牙,然而脸上却仍然云淡风轻。
  夜晚的“魅色”,还是相当的妖娆、相当的妩媚、相当的……或许有些风尘?
  两人刚进门,年轻漂亮的老板娘就迎上来,笑着把桑离从马煜身边拉过去:“桑离,你不会是把自己卖给这个男人了吧?”
  她说话一向直接,马煜果断地反击:“盛锦你不要打她的主意,你自己沦落不算,还要拖垫背的?”
  盛锦不理马煜,把桑离拉到一边游说:“来我这里吧,我给你高报酬啊,而且还有男人哦,来我这里的男人都很优质……”
  话音未落被马煜拍头:“盛锦你活腻了?连你大嫂的主意都敢打?!”
  盛锦撇嘴,刚想说什么,突然看见远处的人影,眼睛一亮,欣喜地招手:“这里,沈捷,这里!”
  “轰”的一声,一道闪电横空出世!
  桑离有些僵硬地转身,昏暗灯光中,只见一个男人的身影近一些、再近一些……
  终于,他从门口处走过来,嘴角还噙着浅浅的笑,像之前许多次那样,眼神温和看着桑离说:“桑离,好久不见!”
  盛锦愣住了。
  马煜皱起眉头。
  桑离呆呆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模样没变,瘦了些,气色并不是太好,眼角有明显的细纹,四十岁了,沈捷你这样的人,怎么也会有四十岁的这一天……
  其实,他们分手也不过三年多的时间,可是为什么,就觉得好像已经过了很久?
  三年,也可以是沧海桑田。
  那晚的演出中,桑离还是尽职尽责地发挥出自己的最佳水平——舞台上,她的声音如带有魔力的雾,弥漫在“魅色”中,台下坐着的大多是行家,第一首歌间隙,掌声如雷。
  盛锦坐在沈捷身边,手里转一个酒杯,看向舞台,浅笑着问沈捷:“你们认识很久了?”
  沈捷也是盯着桑离的身影,语气平静:“九年了。”
  盛锦惊讶地瞪大眼:“怎么没听你说过?”
  “没说过吗?”沈捷皱一下眉头,似在思忖,“咱们认识的时候,我已经找不到她了。”
  盛锦不说话,只是盯着沈捷看一会。突然灵光一闪,她“呀”地叫一声,指着桑离问沈捷:“离园里的那个……”
  沈捷微微笑了:“你说她要是看见了,会不会回来?”
  “沈捷你不能这样,”盛锦着急,“她是我大哥的,将来会是我大嫂,你不能破坏他们!”
  “大哥?”沈捷也笑了,“你好像也没说过你还有个大哥。”
  盛锦叹口气,看看坐在不远处的马煜:“他是我表哥,舅舅舅妈去世得早,一直以来都是我爸妈和外公外婆一起照顾他。后来考大学时他去了G市,然后又考了奖学金出国。本来说要回G市和女朋友结婚,在那里安家落户,可是谁知道后来还是分了手。回国后他就回这里来了,之后遇见桑离。现在他们是邻居,也是刚刚开始没多久的恋人关系。”
  沈捷握紧手里的酒杯,语气却很平静:“那你知不知道曾经我和桑离又是什么关系?”
  盛锦瞪大眼看着沈捷:“你……”
  “我以为我会和她结婚。”沈捷怔怔看着舞台,看到桑离已经从台上下来走到马煜身边坐下。她还是那么美丽,带着一些成熟女子的韵味,吸引了酒吧里若干男人的视线。
  那些旧事,好像浮云一样在他的脑海中聚散,他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龟裂成一片片。过很久,他才看看表情僵硬的盛锦,缓缓说:“可能有许多人爱她,于是到后来,也就有很多人伤害她。”
  盛锦看看沈捷,再看看马煜身边的桑离,张张口,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令桑离惊讶的是,那晚,沈捷并没有对她说任何话。
  他就那么安静地坐在远处,安静地听她唱歌,偶尔礼貌的鼓掌。
  他的身边坐着盛锦,那又何尝不是个漂亮的女子?
  沈捷,他和盛锦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城市?为什么会出现在“魅色”?当年的逃离虽然足够凄惶,却也正合了他的意不是吗?
  换句话说:如果没有他的主动放弃,她又怎能逃出他的五指山?
  这样想着的时候,马煜的车已经在停车场停下,夜深人静中,停车场里空落落的脚步声好像越发让人恐惧。
  马煜送桑离上楼,关了门,熟门熟路地去冰箱里拿橙汁喝。桑离当他要稍事休息,也没多问,拿了睡衣去洗澡。只是洗了个漫长的香薰浴走出洗手间,才惊讶地看见马煜仍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看见她出来,马煜拍拍自己身侧的沙发:“过来坐坐。”
  桑离乖乖走过去,在马煜身边坐下。马煜轻轻揽过她,让她枕在自己怀里,尔后用手一下又一下理着她的头发。他这样做的时候,忽然想起许多年前流行过的那首歌——《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
  里面的词说:如此这般的深情若飘逝转眼成云烟,搞不懂为什么沧海会变成桑田……
  眼前这个女子,她才28岁,怎么就从沧海到桑田,走了那么辛苦的半生?
  马煜低下头,可以看见桑离白皙的脖颈,他俯下身,低声唤她:“桑离……”
  桑离翻个身,对上马煜的目光,看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微笑:“你想问什么?”
  她看着他的眼睛,好像要努力看到自己心里去。
  见马煜不说话,桑离伸手抚他的脸一下,好脾气的问:“关于沈捷是谁这个问题,回来的飞机上我不是给你讲过吗……”
  话音未落,突然听见马煜说:“嫁给我吧。”
  桑离瞪大眼,以为自己耳朵坏掉了。
  马煜再重复:“嫁给我吧,桑离。”
  桑离整个傻掉了。
  过很久,才听见马煜喃喃自语:“我想给你时间的,可是不能等了,再等下去,你会不会跟他走……”
  桑离的心脏还在承受着巨大冲击波,下意识问:“谁?你说谁?”
  然而马煜没有回答,他只是突然低头,狠狠吻去她未落的话音,从她光洁的额头到她丰盈的唇,她修长的脖子,她柔软的胸前……呼吸变得粗重,在这样寂静的夜、寂寞的房子里,有火花灿烂地爆裂开,发出模糊又清楚的“噼啪”声。
  他的手一路熟练地滑进她的睡衣,带着湿意的皮肤散发出好闻的熏衣草香气。马煜深深地吸口气,脸颊碰触到她细腻肌肤的刹那,他甚至能感受到她微微颤抖一下,然而还是伸手环住了他。马煜在熏衣草的气息中抬起头,下一秒,他手上猛地一使劲,打横抱起桑离往卧室走。
  桑离在马煜的怀抱中仰起头,看见马煜的侧脸,眸子如润泽的耀石。明亮的灯光在头顶上方晃动,她忍不住闭上眼,只是凭借本能紧紧抱住眼前的男人,如同一株柔韧的莵丝花,紧紧缠绕在生机勃发的树干上!
  这一刻,他是谁似乎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三年了,她的身体比她的灵魂更真诚地呼唤着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样似曾相识的夜晚里,男人的身体、欲望的气息,四肢和小腹如同燃烧起绚烂的火星,摇摆着、跳跃着,好受又不好受地愈演愈烈!在那些她想忘记却总也无法忘记的时光中,她是盛开的暗夜花,无数次在同样好看的那个男人身边,徐徐绽放!
  三年了,三年了,梦魇无数次上演,她无数次在惊醒后的泪水中问自己:假如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是选择一辈子简简单单,还是选择一刹那光辉夺目?
  可是,世间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你明知道,这才是命运游戏中至关重要的规则!

  A…2

  清晨醒来,一夜无梦。
  桑离闭一下眼,又睁开,微微侧头,看见身边的男人还在熟睡。
  她翻身,手指沿他的额头向下,一路滑过他的眉眼、下颌、脖子、胸膛……凉被外□着的皮肤颜色也很浅。桑离把自己的胳膊放过去比一比,突然想:如果自己和马煜生一个孩子,应该也是白净可爱、不输给YOYO的吧……
  这样想着的时候,手腕突然被抓住!
  桑离抬头,看见面前男人分明刚醒,却已然炯炯的目光。她愣一秒钟,开始微笑。
  马煜收到这个笑容,也笑了,只是笑得更加意味深长。下一秒,桑离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翻身压住她。她惊呼一声,感觉到男人灼热的体温,她想伸出手推开他,却感受到他的手沿她的身体曲线一路向下……
  她好气又好笑:“马煜你不累吗?”
  听了这句话,马煜突然笑出声,他翻身坐起来,顺手掀开了被子。空调的冷气触上皮肤的刹那,桑离刚要尖叫,却突然感受到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膝盖。
  她一愣,他已开口问:“这里,怎么回事?”
  桑离沿他的视线看过去:晨曦笼罩里,仍然纤合有度的身材一览无余,熠熠生辉。唯一刺目的,是从膝盖一直蜿蜒到骨盆的暗红色伤疤,触目惊心。
  马煜轻轻抚过那道伤疤,好像在抚摸一个刚出生的娇嫩婴儿,他抬头看桑离的眼睛,却看到她的目光仍旧很柔软。
  她似不在意地答他:“从楼顶摔下来,捡回一条命,腿废了。”
  马煜恍然大悟,似乎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弹钢琴的时候只要踩弱音踏板,身体就会大幅度倾斜。他心里涌出大股怜惜的滋味,也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看桑离起身,穿衣服。直到她穿好衣服,回身看看还在发愣的马煜,笑了。
  她伸手,拉过马煜,一件件递衣服给她。最后递到衬衣的时候,她却突然又缩回手,端详马煜一眼,把手中的衬衣抖开,像帮YOYO穿衣服那样帮他穿上。她一个个仔细地系上扣子,还逗他:“忘记是谁说过的,男人的乐趣是每晚帮女人脱衣服,而女人的乐趣是每天早晨帮男人系扣子。”
  说话间,她系上最后一颗扣子,满意地拂拂他的肩膀、领口,抬头看着他微笑。马煜喉头一紧,胸口突生暖意。
  似乎就产生了那样的直觉:此后的每个早晨,都在这样的晨光中醒来,都有眼前这个女子,一丝不苟系那些扣子,然后对他微笑。
  马煜无法说出心底的那些忐忑——为什么,他总有不好的预感,觉得她会离开?
  早餐后,马煜照旧送桑离去老年大学。
  路过和平路的时候桑离抬起头,看见路口边那块写着“离园府邸”的广告牌,很认真地看了两眼,然而很奇怪,这一次,心里居然没有多么紧张的感觉。
  或许谜底揭开了,需要直面以对的时候,就不会再恐惧。
  桑离很欣慰自己的这种释然: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她歪头看看马煜,他目视前方、神情平静地开车,从侧面看过去,认真的男人果然最好看。
  “盛锦是我的表妹,”马煜突然开口,“我告诉她我们要结婚了。”
  “啊?”桑离愣住,呆呆看着他。
  “桑离,到了我们这个年纪,爱情和婚姻其实并没有多么分明的界限了,”马煜声音沉稳,似乎也在斟酌着用词,“从爱情到婚姻,或者从婚姻到爱情,其实不过是迈出一小步。这一步,迟早都会迈出去,简单得好像决定晚餐吃什么菜一样。”
  桑离沉默。
  “我知道要你在短时间内爱上我并不现实,但是我们会一起生活得很好,”马煜扭头看看桑离,“我们会有一个家,一个温暖的家,而不仅仅是一间看上去还算漂亮的房子。”
  桑离心底突然一动。
  她抬头,撞上马煜的目光,他甚至笑了笑,他的笑容宽厚而和煦,带着父爱的光辉,突然令桑离心折。
  “桑离,我也是个念旧的人,所以我不会要求你必须要忘记什么,或者必须在多久之内爱上我。你看,咱们扯平了,”他笑得豁达而又释然,“咱们只要过好以后的生活,就会很幸福。”
  幸福——这个概念太久远,久远到听见它的刹那,桑离的胸口似乎被温柔地撞击一下。
  可是,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可能幸福吗?
  不过这样说也不完全对,毕竟对身边这个男人,她的依赖与信任不是假的。
  然而依赖与信任等于爱情吗?
  ……
  她有些困惑,有些混乱。
  马煜是过来人,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逼她答复什么。车到老年大学门口,他停下,趁桑离还在发呆的时候探身过去,在她唇角轻轻吻一下。
  桑离惊醒,莫名其妙红了脸。
  马煜笑了。他下车,给桑离打开车门,又握住她的手,拉她下来,给她整理宽下摆的裙裾。他做这一切的时候,一气呵成,流畅自然。
  好像之前曾经做过很多次,而她,只需要安静地微笑,安静地接受就好。
  看着马煜的车子渐渐驶远,桑离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回神。
  不得不承认,马煜的这席话,让她惊讶。
  惊讶之后是惶恐、忐忑、担忧——幸福这东西,她不是不想拥有,可是三年了,背负着那么多沉重又凄厉的噩梦的自己,还可以再伸手抓紧它吗?
  课间的时候,桑离站在老年大学的九曲桥边看游鱼。
  想要发呆的时候,她通常就会找这样的景物,盯着,眼珠不怎么动,脑子里却是天马行空。这是个大学毕业后才有的新习惯,读大学那会,那么多理想在前头,她忙着实现理想都嫌来不及,哪还来得及发呆?
  “桑老师!”身后有人打招呼,把她从发呆的状态中拽出来。
  回头,果然是秦阿姨。
  淡青色旗袍、盘扣,挽了圆圆的发髻——秦阿姨还是中式打扮,然而她的旗袍倒是从来不重样。
  桑离真心赞叹:“阿姨您是我见过的穿旗袍最好看的人。”
  秦阿姨笑,温和地拍拍桑离的手臂:“其实是外子最喜欢我穿旗袍,这么多年了,也就习惯了。”
  桑离略惊讶一下这个内地人不怎么使用的称呼,忍不住问:“阿姨您不是本地人?”
  秦阿姨眼神略暗一下,点点头:“这里是外子的故乡。我们俩,一个在长江边出生,一个在黄河边出生,却在香港长大结识,在新加坡结婚生子,在美国创业。外子去世后我就把他送回这里来,也算是落叶归根吧。”
  桑离歉然地说:“对不起,阿姨……”
  秦阿姨却微微一笑,拍拍桑离的手:“没关系的。”
  她似慨叹:“人啊,终其一生都在漂泊。却惟有上了年纪才会真正悟懂,这世间除了死亡便没有什么算得上恒久。‘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多好的景致,偏偏很晚才能明白它的妙处。”
  桑离心有戚戚:“可是年轻的时候,哪懂这些。”
  秦阿姨点头:“年轻时总是要闯一闯的,只是这样的闯,本就是为了能让自己快乐一点,如果要附加那些哀痛,何其不值!偏偏,那时候我还小,不懂得,便错过了那些良辰美景。”
  桑离瞪大眼:“阿姨……”
  秦阿姨淡淡地笑:“真是奇怪,我已经很久不说这些话了,怎么看到你,总忍不住想怀旧?桑老师,让你见笑了。”
  “怎么会,”桑离苦笑一下,“阿姨说的话,值得我们思考一辈子。”
  “过去了,就不要思考了,”秦阿姨笑得温和极了,“人啊,能悟懂道理是好事,然而总是被道理缠着,忘不了过去就不是好事了。说到底,谁都会犯错,可是没有必要用曾经犯过的错来惩罚自己。你说是不是?”
  “阿姨你……”桑离惊讶地看看秦阿姨,她的神情泰然,端庄慈祥。桑离甚至有些恍惚,这个阿姨,萍水相逢,怎么居然会字字都说在自己心上?
  “我今天早晨看见桑老师和你的男朋友了,”秦阿姨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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