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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唐-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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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晟就事论事,张巡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略加思量,也知道孔晟说的是大实话,难为孔晟去借粮也是于事无补。

    想起睢阳如今面临的惨淡光景,又想起叛军不知何时就要纠集大军前来围城,张巡心头烦乱火起,却不知该如何排解发泄。

    “中丞大人,当今之计,借粮不过是空中楼阁。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我们主动出击,进攻雍丘的令狐潮部,拿下雍丘后即可获得叛军存粮,这远远比去向别人借粮更现实可行。”孔晟朗声道。

    张巡眉头一挑,摇了摇头。

    张魁在下冷声反驳道:“孔县令,你说得倒是轻巧!我们睢阳守军不过区区六七千人,若是分兵进攻雍丘,若是叛军整军来攻城,睢阳就危在旦夕!”

    “况且,雍丘守军上万人,雍丘城防坚固,凭我们这几千人马去攻城,那不是夺粮而是送死。”

    孔晟看也不看张魁,对于张魁这种愚蠢的跳梁小丑,他懒得理会计较,他淡然一笑还是向张巡道:“中丞大人守卫雍丘多时,想必非常了解雍丘的情况。雍丘本为令狐潮和杨朝宗两支军马占据,如今杨朝宗被我军战败人马损伤惨重,败走山东。如今雍丘守军应该不足五千人,若是我们集合睢阳精锐军力,突袭雍丘,成功拿下雍丘的可能性很大。”

    张巡冷冷摇头道:“本官对雍丘甚是熟悉。雍丘易守难攻。且守军为叛军精锐。令狐潮的人马不好对付。我们倾巢出动去攻雍丘,倘若被叛军抄了后路,睢阳就危矣。”

    “孔县令,真是书生之见想当然!这两军交战,攻城略地,岂能纸上谈兵夸夸其谈!雍丘守卫严密,那可是令狐潮的老巢,若是能轻易拿下。我们又何必窝在这睢阳城中?凭借我们的七千人马,就能光复整个河南道和长安,迎接陛下班师还朝了!”部将李丁嘲讽道。

    “中丞,末将也以为不妥。”南霁云拱手道:“孔县令初来乍到,还是不了解当前局势。雍丘守军人数众多且不说,附近州府城池都有叛军盘踞,我军进攻雍丘,其他人不会坐视不管,就算我们拿下雍丘,也守不住。”

    张巡又扭头望向了雷万春。

    雷万春黝黑的脸上浮起一抹复杂。他也抱拳道:“末将以为南八言之有理,孔县令的建议并不可行。我们固守睢阳待援。还有一线生机,若是轻离睢阳开启战端,后果不堪设想。”

    一时间,除了许远保持沉默之外,其他人都开口反对孔晟的建议。见自己的提议遭到包括张巡在内所有人的不认可,孔晟心里暗暗有些失望和郁闷,却也无可奈何。

    他清澈深邃的目光从众人或轻蔑或忧心忡忡或情绪激动的面孔上掠过,心头暗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固守睢阳就是坐以待毙,明明都已经危险紧迫到一定程度了,这些人还抱着僵化陈腐按部就班的思维,缺乏基本的冒险精神,照这样下去,只能是死路一条。

    事实上,按照原本历史的进程,睢阳不是坚持了十个月最终还是难逃城破人亡的悲惨结局。

    当然,不能说张巡他们的观点就是错的。而本着稳妥的原则,固守待援是最优的战略选择,但同时也是最保守的做法。

    在孔晟看来,与其死守睢阳等待叛军来攻,不如主动出击,兵走险招、另辟蹊径,将战局的主动权牢牢抓在手里,才能化被动为主动,或许,就能活了这盘棋。

    可他自知自己位卑权浅且没有根基,既然张巡等人异口同声集体反对,他就是有心施救也无力回天。

    孔晟苦笑一声,拱手向张巡和许远道:“既然中丞大人等诸位反对,下官也就不再坚持己见,一切任由中丞安排调度。”

    张巡扫了孔晟一眼,霍然起身缓缓森然道:“传本官的命令,从今日起,本城所属军民口粮减半,从本官做起,任何人不得逾矩!同时,禁酒禁一切奢侈用度,凡违令者,斩立决!”

    众人纷纷起身躬身抱拳应诺:“末将等遵命!”

    孔晟缓步走出太守府衙门,他独自飘然前行,身后便是南霁云这些本土将领说说笑笑结伴前行。他是外来者,很难融入这个根深蒂固的小圈子,索性就远离这些人独来独往。

    出了太守府衙门,见聂初尘竟然还牵着追风和她的坐骑等候在门口,任由寒风吹拂起她黑色的大氅来,妩媚的脸蛋被冻得更加红润,不由迎了上去:“聂师姐,你怎么还在这里等候?天气这么冷,你该回府去歇着。”

    聂初尘格格一笑:“孔晟,那可不成,今日练箭不能半途而废,走,继续出城习练!”

    孔晟苦笑:“好吧,继续出城习练。不过,聂师姐,这个玩意不可能一日速成,需要天长日久的习练,才能熟能生巧。”

    “上马!”孔晟翻身上马,率先驰去。

    聂初尘清丽的眸子眨了眨,她原地弹身,身形如一朵红云飘然落在她的坐骑之上,格格笑着纵马驰过追着孔晟出城而去。

    张魁几个武将恰好出门来,张魁垂涎热切的目光一直随着聂初尘曼妙的身段而移动,直到聂初尘一人一骑去得远了,消失在视野之中,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来。

    李丁知道张魁性好鱼色,就嘿嘿笑着拍了拍张魁的肩膀,凑过头去压低声音道:“张兄,这妞真是人间绝色,可惜早就名花有主了。否则,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哟。”

    张魁脑海中泛起聂初尘红衣胜火的曼妙玲珑等诸般妙处,忍不住暗暗吞咽了几口口水,跺了跺脚,故左右而言他道:“孔晟这小厮倒是艳福不浅!不过,堂堂朝廷命官却与这妞儿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地混在一处,真是失却了朝廷的体面!”

    李丁眸光一闪,突然意味深长道:“张兄,某家听闻这妞只是孔晟的同门师姐,而这厮与江南处置使杨奇的女儿已有婚约……既然如此,不如……”

    李丁伏在张魁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别看两人同为张巡麾下部将,但因为张魁与张巡有亲,所以这李丁平日里对张魁各种逢迎讨好甚至惟命是从,是变相的跟班儿。

    张魁狐疑地迟疑了一下:“李丁,这成吗?”

    “怎么不成?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论家世,张兄是张中丞的堂侄,名门之后;论官职,张兄为睢阳步兵营副统领;论相貌,张兄仪表堂堂玉树临风,更兼武艺高强,无论哪一方面,配不上这样一个江湖女子?”李丁媚笑着:“若是张兄不嫌弃,小弟愿意亲往为张兄说亲!”

    张魁大笑起来:“好,那就烦劳贤弟了。若是贤弟能帮愚兄促成这桩姻亲,愚兄必有厚报!”

    “你我兄弟,何必这么见外?”李丁也笑着,两人勾肩搭背,并肩行去。

    两人身后,雷万春缓步走出,脸色微有厌恶。在张巡麾下的36员战将属下之中,唯有这张魁和李丁品行不堪,素日被雷万春看不起。若不是因为张魁是张巡的亲眷,雷万春焉能容忍张魁作为自己的副手?

    听李丁竟然给张魁出馊主意,要张魁主动向聂初尘求亲,不由心下更加不满。他心道你们这两个狗东西当真是色令智昏,尽管聂初尘跟孔晟的关系并没有公开,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红衣女聂初尘之所以来睢阳,为的就是孔晟。公开向孔晟的女人求亲,这不是摆明了要跟孔晟反目成仇吗?

    雷万春本想让幼子雷霆进去暗中给孔晟通风报信,好让孔晟心中有个思想准备。但他转念又一想,自己没有必要搀和这种龌龊事儿,这两狼狈为奸的东西想要自讨没趣就任由他们吧,反正以孔晟的身份,张魁无论如何也不敢公开强抢民女。

    况且,那红衣女聂初尘一望就知是武艺高强的女中侠客,张魁垂涎她的美色打她的主意,不可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城外。旷野上。

    远处立了一个靶子,其实就是一棵枯死的歪脖子槐树,被聂初尘就地随意指为靶子,又在枯树边上树了一个模样怪异的稻草人。

    “先不要拿弓,开双脚与肩同宽,两手三指相扣于颌下,肘肩平,两臂向外拉然后松开手指,顺着拉开的力,手臂横向打开……孔晟,不要歪头,集中心神,屏气凝神!”

    “拉弓吸气,放箭呼气,保持呼吸平稳。”

    “握弓搭箭。手握弓,主要使用两指夹住弓,搭箭在指弯上,三指开弦,夹箭在两指之间……”

    聂初尘神色严肃,裹着黑色大氅迎风而立,一字一顿给孔晟讲解着各种动作要领,旋即大喝道:“放箭!”

    孔晟被她这一声大喝吓了一跳,手一松,羽箭倒是飞速射出,但距离目标却差了十万八千里,偏得不能再偏。

    聂初尘柳眉一挑,“你这小贼好不用心,这么简单的动作,都演练走形,真是笨到家了!看本姑娘为你示范!”

    聂初尘当即搭弓引箭蹲身昂首,动作连贯一气呵成,只听嗖得一声,一支羽箭冲天而起,高高掠过云端,活生生将一只独行的飞鸟射穿脖颈,发出凄厉的一声惨叫,缓缓坠落在远端。

    孔晟倒吸了一口凉气,聂初尘如此箭法真是神乎其神,当空射飞鸟连瞄准都不需要,这真的是人所能办到的事情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求亲?

    寒风呼啸,席卷过整个睢阳城。

    隆冬之际,天气越加的寒冷了。孔晟估摸着,气温已经到了零下十几度的样子,如此低温酷寒,可怜城门楼上那些守城尤其是夜间值宿的军卒,如果不是来回跺脚走动时而抱着火盆烤烤火,肯定要被冻成冰棍。

    伙食很差,又吃不饱,睢阳守军在这种恶劣艰苦的环境中苦熬着,等待时来运转,等待春暖花开。

    其实不要说外边守城的士卒了,就是张巡这些城里的官员阶级,躲在密不透风摆设着火盆的房间里也一样是瑟瑟发抖,裹着厚重的棉衣呵气成冰。

    这种低温,一个火盆能有什么用?

    孔晟在院中迎风舞剑,他也是熬不住这种冷气。如果不是时间上不允许,他都要在府中大兴土木建一个火炕来取暖了,他真是搞不懂,为什么大唐社会如此繁盛文明,却对冬季取暖没有发明出更好的办法来,这种火盆取暖的法子,真是愚不可及,而且还容易煤气中毒。

    孔晟是坚决排斥在卧室中摆放火盆的,他可不想在昏睡之中丢了小命就再穿越去了另外的朝代或者时空。穆长风等人苦劝都不听,只好任由孔晟了。

    乌显乌解裹着裘皮匆忙走进来,大声道:“公子,那个李丁来了。”

    孔晟手里的破虏剑陡然破空劈去,他淡淡道:“谁?是当日那个与张魁联手围攻我的李丁吗?”

    “正是此人。”乌显道。

    孔晟皱了皱眉:“他来干什么?”

    “不知。”乌解低低道:“公子若是不愿见他,那某就去回了他,就说公子公务繁忙。没有时间见他!”

    孔晟想了想。摇摇头:“让他进来吧。”

    尽管孔晟非常讨厌李丁这个人。但毕竟同在睢阳任职,又站在同一条船上,处在平叛抗贼的第一线,份属同僚,也不能不顾基本的情面。

    李丁嘿嘿笑着走进来,向孔晟抱拳施礼道:“末将李丁,见过孔县令。”

    孔晟笑了笑:“李将军,真是稀客。不知你到我这里来,有何要事?”

    孔晟都懒得把李丁往客厅里领,直接就站在院中问话,反正有事说事没事抓紧时间滚蛋,不要打扰老子练剑。

    孔晟手里还紧握着锋利寒光闪闪的破虏剑,神色凝重,气势凛然。

    李丁有些畏惧地瞥了孔晟手里的宝剑一眼,陪笑道:“末将此来,即是拜会孔县令,也想见一见聂姑娘。”

    孔晟讶然。目光变得更深沉起来:“找聂师姐?”

    这个时候,另外一间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聂初尘神色漠然地走出来,黑色大氅迎风敞开着,大声道:“你找本姑娘何事?”

    李丁更加满脸堆笑抱拳道:“李丁见过聂姑娘,敢问聂姑娘芳龄几何,可曾婚配?”

    李丁这话一出口,不要说聂初尘觉得唐突不满,就连孔晟都有些生气,旋即明白了几分,但他按捺住没有当场发作,而是冷眼旁观静观其变。

    突兀地问一个大姑娘家的年龄,是否婚配,算是非常冒昧无礼的事儿了。但聂初尘也不是凡俗女子,不高兴归不高兴,却也没有太计较,而是冷面挂霜道:“本姑娘今年20岁,当然没有嫁人,李丁,你这厮冷不丁跑来问本姑娘这个,究竟意欲何为?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一见射穿了你的脑袋!”

    “聂姑娘,在下冒昧了。既然聂姑娘还未曾婚配,在下就斗胆为聂姑娘说一门亲,你看如何?”

    李丁急急又道:“张魁,步兵营副统领,出身名门,武艺高强,又是张中丞的侄子,与聂姑娘年貌相当,堪可婚配。张将军仰慕聂姑娘多时了,特让在下来当面求亲,在下带来一些礼物,就在府外候命……”

    孔晟闻言,眸光中掠过一丝杀机。

    一家女百家求,聂初尘如此美貌,被男人看上也很正常。但是,这睢阳城中,谁不知聂初尘是他身边的人,张魁这夯货明知如此,还敢让李丁过来求亲,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事儿,而是一种无形的挑衅!

    聂初尘根本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向自己求亲,而且,还是那个她最看不上的夯货张魁,她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笑罢,她扬手指着李丁道:“就是那差点被孔晟手里方天画戟吓尿了的张魁吗?区区一个不入流的陪戎副尉,恬不知耻的狗贼,就敢打本姑娘的主意!回去告诉张魁,趁早死了这条心,本姑娘就是嫁给一条狗,也不会看上他!快滚,否则,本姑娘一箭射穿你的狗头!”

    聂初尘从背上抽出自己的穿云弓来,没有一句废话,搭箭引弓嗖得一声,一支羽箭就擦着李丁的面门射过去,嗡鸣着插入画廊的廊柱上,颤巍巍地晃荡在风中。

    李丁吓得魂不附体,又见孔晟手里宝剑微扬,神态愤怒,就垂头丧气灰溜溜地扭头就走。

    穆长风从另外一间房里走出,忍不住大笑道:“三弟,这狗贼真是疯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德行,竟敢打聂姑娘的主意,他难道不知,聂姑娘是我家三弟的……啊!!”

    穆长风欲言又止,神色暧昧地扫了孔晟一眼。

    聂初尘倒是落落大方地走过来,脆生生笑道:“穆大哥,你也不用遮遮掩掩,也没有什么好避讳人的,总之,孔晟既然取了我作为嫁妆的方天画戟,那就是本姑娘的未婚夫君。哼,他要是敢对老娘始乱终弃,就是跑到天涯海角,老娘也绝对不放过他!”

    说话间,聂初尘故作恶狠狠得瞪了孔晟一眼,眉眼间却满是笑意。

    孔晟啼笑皆非:“聂师姐,这话可莫要乱讲。什么叫始乱终弃?小弟对师姐可从未有越礼之处,你这话随便出口,要是传到外人的耳朵里,岂不是要坏了师姐的清誉?”

    聂初尘红着脸啐了一口:“本姑娘都跟你到睢阳来了,跟你住在一个院中,瓜田李下的,还有什么清誉?小贼,你可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老娘可不是好欺负的!”

    聂初尘一会一个“本姑娘”一会一个“老娘”,绕来绕去,把穆长风都给绕的不好意思。他垂下头暗自发笑,见气氛尴尬,就暗暗扫了乌显乌解两人一眼,示意他们随自己出府在城中闲逛一二个时辰,也好给孔晟和聂初尘创造单独相处的时间。

    张魁的宅院。

    睢阳城本有民众数千户,也是河南道的一座大城,一州之府城。安禄山起兵叛乱之后,河南道战火纷飞,很多百姓扶老携幼逃离家乡,再加上叛军的屠杀,很多城池中都十室九空,人口大减,睢阳也概莫能外。

    正因如此,城中才有不少闲置的宅院,而每一个张巡麾下的将领或者属官,都分到了一栋,反正只是临时住住也无伤大雅,不算侵占掳掠民财。

    听完李丁的回复,听说那聂初尘态度强横声称“就是嫁给一条狗也看不上张魁这狗贼”,张魁羞怒之极,脸色狰狞地近乎扭曲变形。

    他一脚将面前的小案几给踹飞,然后咆哮着冲到了院中,歇斯底里地谩骂着。

    良久,张魁才慢慢情绪平静下来。见他渐渐恢复正常,李丁这才上前去劝解道:“张兄,你也莫要动怒。我看那聂氏小妞儿就是故作姿态,等过上两天,我再去为张兄求亲,一定帮你促成这门亲事。”

    张魁摇摇头,冷笑起来:“贤弟好意,愚兄心领了。不过,不需麻烦了。这妞与孔晟不清不白,恐怕早就失了身,老子顶多就是玩玩,怎么会真心要娶了她进门!”

    “以后再说吧……不过,也不能让他们太得意了,贤弟,不如这样……”张魁眼眸中掠过一丝疯狂和狰狞,伏在李丁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两人旋即放肆地对望着,哈哈狂笑起来。

    从第二天起,张巡麾下一群二十多岁尚未娶妻的血气方刚的部将,突然都莫名其妙地集体犯了某种毛病,纷纷托人排着队登门向聂初尘求亲,你方唱罢我登场,不要说搞得孔晟和聂初尘烦不胜烦,也在睢阳城中传为笑谈。

    孔晟心内震怒,却无法发作,因为人家以礼登门求亲,你总不能轮着方天画戟将人家砍出门来。

    不消说,这也传进了太守府衙门张巡的耳朵。张巡一笑置之,当成笑话来听,并未太放在心上。对于张巡来说,这大抵也算是大战来临前的一种黑色幽默小插曲,权当是将士上阵浴血奋战前的一种放松调剂罢了。

    太守许远有些看不过,曾经面见张巡劝说过几句,但见张巡无动于衷,也是无可奈何只得罢了。

    但孔晟可以忍住气,聂初尘性如烈火,知道这些人心怀叵测目的就是羞辱自己,焉能按捺得住,就在第七人登门求亲时,她挽着穿云弓一箭将某媒婆的发髻射穿,险些让这妇人溅血五步,这才终结了这场闹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一句调戏引发的血案

    孔晟在睢阳的生活单调规律且乏味,日复一日。

    每日清晨起而晨练,旋即在城外与聂初尘学习射箭。上午返回城中,参加张巡组织的军政会议,下午则处理一些太守府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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