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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唐-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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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江楼外、狮子山下,杨奇明明布置了众多暗哨,编织了一张天罗地网,若是李辅国逃走,杨奇的人不可能发现不了。

    奈何直到傍晚时分,杨奇的人见上了望江楼的李辅国迟迟没有下来,才感觉有些异样,这才带着忐忑闯进了楼阁,结果震惊地发现,楼上只有一名身材与李辅国相似的宫卫穿着其人的袍衫,站在回廊上摆着架势作为掩饰。

    李辅国逃了!或者叫失踪了!

    杨奇闻报大为震怒,恼羞成怒之下,他当即调兵遣将派出多路人马,封锁江南往山南、淮南等方向去的交通要道,以追击逆贼为名,在江南半壁掀起了一场偌大的波澜。

    杨奇必须要找回李辅国来。明面上,李辅国是钦差特使,钦差突然失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作为地方藩镇杨奇无法向朝廷交代;而在暗处,杨奇心里很明白,李辅国之所以逃离,主要还是察觉到他的异动。若是让李辅国逃走去皇帝那里告一状,必将坏了杨奇酝酿谋划多年的大事。

    因此,虽然江平这些普通将领不知此行的真正任务,但在各路军中都有杨奇安插的眼线,若是发现了逃走的李辅国等人,必抓获无疑。只是如此闹腾了一天一夜了,根本就没有见到李辅国的踪迹,这名来自宫廷的大太监,以及他那几名护卫随从,似乎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江平深深扫了孔晟一眼,“孔家郎君这是要往河南道而去吗?不知却为何与这些商贾混在了一处?”

    江平知道孔晟被朝廷册封为河南道某县的八品县令,此行肯定是要去河南赴任了。

    孔晟点点头:“正是。我路过此处,正好与商队巧遇,反正此去河南路途遥远,我们彼此结伴而行,也是一桩美事。”

    江平哦了一声,不再问什么,而是翻身上马,继续端坐在马上,观察着下属骑兵对整个商队的翻箱倒柜式的仔细检查。

    足足有半个时辰的功夫,江平的军卒才将李萱的商队搜索完毕。江平闻报没有嫌疑人等,才扭头向孔晟抱拳道:“孔家郎君,本将军令在身,不敢久留,就此与郎君别过,此去河南路途遥远,还望你保重!”

    “将军慢走!”孔晟还礼。

    李萱在身后一直在暗暗倾听着孔晟与江平的对话,狐疑的眸光从孔晟的身上收回,心里暗道:这小贼究竟在搞什么鬼?连江宁府兵的校尉都知他要远行去河南,难道真的是要去中原游历吗?

    这年头,士子游学天下很常见。要不是因为安禄山叛乱,阻塞了官道,江南往中原游历而去的士子,或者中原下江南访友的墨客,都将络绎不绝。

    可李萱却知孔晟不是普通的士子少年,在她心里,孔晟这小贼不仅无耻狠毒,还非常阴险狡诈,他冒着战乱的风险远去河南,绝对非同一般,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李萱思虑多时,突然心头浮起了一个惊人的念头:这小贼莫非是见安贼势大,就想往河南投敌叛国?

    联想起孔晟前番对江北军马的“微词”和对安禄山叛军的“评价”,李萱越想就越觉得很有可能。毕竟,安禄山叛乱以来,投靠叛军的文人、地方官和武将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那令狐潮等人叛变后纷纷献上城池,让虢王李巨气得差点吐血。

    叛军所到之处,与叛军誓死血战的地方官或者守城将领不是没有,但更多的是叛变者。

    她这么先入为主,心里就升腾起冷酷的杀机来:小贼,若是你当真从贼叛逆,本郡主就是豁出去也要将你斩于马下!

    察觉到李萱望向自己的目光中又多了一层隐晦的杀机,孔晟暗暗皱眉。

    不过,他却是万万想不到,李萱会认为他去河南是要叛国投敌。若是知晓李萱现如今的心思,孔晟绝对会被气死:这小娘皮难道是不长脑子吗?若是老子真要投敌从贼,哪里还会顾忌你李萱的性命、哪里还会在乎是不是冒犯了一个宗室郡主?直接杀人灭口然后逃之夭夭,只要入了燕军之中,虢王李巨又能奈他何?

    其实,不要说冒犯了,即便孔晟丧心病狂地对李萱先奸后杀或者先杀后奸,都不成什么问题。反正从贼后就与李唐宗室势不两立,生死仇敌,还会在意这点破事?

    事实上,去载河东观察使陆某人投降叛军,为了表示诚意,就诛杀了包括范阳郡王在内的大唐宗室皇亲十余人作为投名状。而投诚之后,也得到了安禄山相应的回报,册封其人为伪燕政权的逍国公,官居一品。

    前车之鉴历历在目言犹在耳,孔晟纵然是东施效颦也会有模有样。

第一百零七章 暴敛天物?

    李萱没有将心中的怀疑付诸于口,因为她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孔晟肯定不会承认。她只暗暗打定了主意,等出了江南、山南的范畴,若是孔晟有投贼的半点迹象,就当机立断将之斩杀。

    孔晟文武双全,从贼叛逆,无疑会助长燕军的气焰。作为李唐宗室,作为江北军中女将,作为正义阵营中的一员,李萱无论于公于私都不能放过孔晟。

    有大义摆在前面,李萱反而觉得自己被孔晟冒犯的那点“私怨”其实根本就不算什么了。为江山社稷考虑,本着天下苍生为念的宗旨,李萱完全可以没有任何思想障碍的除掉孔晟。

    经过此番折腾,李萱的商队现场一片狼藉。虽然江平的江宁府兵训练有素、纪律严明,但搜查毕竟是搜查、官军毕竟是官军,要想让这些官军有条有理地检查大批量的货物,那绝对是痴人说梦。在江平看来,自家属下这些兄弟没有将这队商客运粮的麻包给捅烂、斩碎,已经算是够仁义的了。

    李彪怀着怒意和不满指挥着下属开始拾掇现场,恢复粮车的本来面目。李萱则望向孔晟淡淡道:“我的商队要北上楚州,走盱眙、洪泽一线直奔彭城,这一带盗寇横行,还有叛军袭扰,你若是没有其他打算,还是与大队人马一起行进为好。”

    李萱被孔晟挟持,穆长风一直就站在她的身后作为监控,避免李萱再生事端。

    其实这是多此一举。李萱此刻没有一丝“反抗”的念头,她早已决定要暂时隐忍就不会再妄动。她不仅担心孔晟会泄密暴露商队行藏,还知道孔晟给自己下了毒。

    一切受制于人,权衡利弊,只有暂时妥协。但她又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商队,所以就开口“建议”孔晟与商队并行。

    但孔晟却摇头拒绝道:“大队人马行进缓慢,我着急赶路,等不得太久。郡主不必担心,你随我等北上,待进了彭城境内,孔某就任由郡主来去自由,如何?”

    “进了彭城境内,还由得你吗?”李萱闻言暗暗冷笑着。

    “至于商队,郡主在与不在,其实并没有什么两样。”孔晟笑了笑:“我倒是建议郡主命令商队今后昼伏夜行,尽量走官道大路,避开洪泽水寇和车门山贼以及叛军耳目的窥伺,只要离开了楚州范畴,进了江北的地界,就问题不大了。”

    李萱一惊:“你竟然知晓洪泽水寇和车门山贼?”

    李萱旋即望向了身后的穆长风,大概明白孔晟身边有这名年轻的江湖侠客作为护卫,江湖人纵横天下知道楚州一带的情形也不稀罕。

    孔晟笑了笑:“当然。洪泽水寇和车门山贼袭扰地方为祸乡里,我当然听说过。”

    孔晟又挥了挥手:“穆兄,我们准备启程赶路吧。”

    孔晟回头瞥见钟五娘披着棉衣倚在门楣上,睡眼惺忪地望着自己,不由笑笑,示意乌显乌解二人去给钟五娘留下店钱。

    这一日一夜间的遭遇,于钟五娘和钟蟆来说,无异于梦幻一般,直到现在,她还弄不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而孔晟这个俊俏的少年郎又究竟是什么人——至于李萱这些人,直接让钟五娘当成了无恶不作的贼寇了。

    堂堂大唐郡主,竟然被人当成了山贼强盗,也真是冤枉死了。

    不过,这一带很少闹贼,只有前方的楚州才有盗匪横行。这么多的贼人闯进镇上来,钟五娘觉得自己有必要赶紧去官衙报告了,说不准还能得一串赏钱。而在她的潜意识里,孔晟这个让她颇有好感的少年郎是被李萱这批贼人给劫持了,她去报官,也就相当于是拯救孔晟了。

    东方的天际露出了鱼肚白,寒风渐渐止息了。天色放亮,孔晟一行五骑纵马离开小镇,与李萱的商队分道扬镳。李萱将商队的指挥权交给了李彪,这李彪是虢王李巨麾下的校尉,性格沉稳、勇猛过人,由他带领商队前进,她也能放得下心。

    李彪气得牙痒痒,不知郡主为何甘愿接受孔晟的胁迫,反过来对孔晟等人言听计从。只是李萱严命,他也不敢多问半句。

    要是依着李彪,早就指挥众军将孔晟四人拿下了。一百陌刀手进攻,外围还有数十名弓箭手补位,就算孔晟四人身手不错,却也难逃天罗地网。抓活的或许不容易,但就地灭杀还不是轻而易举?

    李彪不知李萱的忧虑重重,更不知她之所以甘心留在孔晟身边,其实未尝不是反过来对孔晟的一种监视。若是孔晟敢将消息走露给叛军,她就是豁出去一死,也要将孔晟干掉。

    李彪的格局还没有那么大。

    经过这一遭,孔晟的玲珑手段和心狠手辣的坚毅果决个性让乌显乌解两人敬畏万分。而孔晟的威信也真正在这个小团队中建立起来,随着将入河南道,这对于孔晟而言,重要性不言而喻。

    孔晟的白马追风是如此的神骏,奔跑起来马蹄似乎是在腾云驾雾一般不沾地,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即轻松又潇洒,看得身后尾随急追的李萱有些眼热。她的座驾也是千里挑一的宝马良驹,但与追风相比,还是逊色一筹。

    李萱就暗暗打定了主意,等到最后图穷匕见、撕破脸皮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要把孔晟的这匹白马给夺过来。在她看来,如此宝马在孔晟这种小贼手里,绝对是一种暴敛天物。

    也就是李萱的马还能跟上追风,穆长风以及乌显乌解两人骑乘的普通马,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狼狈不堪地吊在后面,远远地追逐着追风的背影。

    若不是孔晟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停下马来等候众人,真要让追风彻底放开速度疾驰下去,起码要拉下穆长风等人十余里路。

    要知道,追风强悍的不仅仅是超强的速度和爆发力,还有普通马难以企及的耐力和意志力。孔晟估摸着,追风可以不眠不休地疾驰一天一夜,数百里的距离不在话下。

    而其实这种突厥马中的王者,天生是为战争而生的,越是在战争拼杀之中,才越加能感受到追风的不同非常之处,单纯骑乘赶路,本来就是大材小用。

第一百零八章 古桑黑店(1)

    红日初升,孔晟一行就离开了天长境内,向着盱眙县的方向快马行进。一路上,李萱始终保持着异样的沉默,与孔晟等人共进退,再无半句话,只是偶尔眸光闪烁间投射出的一丝淡淡的杀机,看得乌显乌解兄弟俩心里只打冷战。

    这哪里是化敌为友,分明是暗藏杀机!

    毕竟是大唐宗室郡主,而且还是有封号的郡主,虢王李巨的三女儿,身份显贵。不管孔晟用了何种手段让李萱“屈服”,但终归还是在他们心里埋着一份深深的不安和忐忑:万一这凤阳郡主到时候翻脸不认人,难道还能真杀了她灭口不成?

    诛杀宗室郡主,这就相当于是对无上皇权的疯狂挑衅。若是让皇帝并朝廷知晓,雷霆震怒之下,这天下虽大,却再也没有了他们这些人的容身之地。

    况且,李萱被挟持离开,李萱手下那些人不可能坐视不管,肯定会有加急探报直抵虢王帐下。虢王李巨现在拥兵彭城,号令河南,号称兵马十万,孔晟一个还未上任的宋城县令,竟敢动虢王的女儿,这与自杀何异?这与以卵击石、蚍蜉撼树何异?

    但到了这个份上,也由不得乌显乌解了。孔晟若是有罪,他们也难辞其咎。

    一连两天,孔晟都率先快马加鞭闷头赶路,等到第三日的黄昏时分,竟然就驰过了两百多里路,进入了盱眙县境内。

    盱眙位于淮河下游,洪泽湖的南岸,本为楚州境内大名鼎鼎的鱼米之乡,民生富庶。然而自打安禄山起兵以来,因为楚州与河南道接壤,时时便有小股叛军南下劫掠“打秋风”,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如此循环往复恶性循环,闹得破壁残垣民不聊生。

    乱世烽火,官府形同虚设,本地土豪劣绅便大肆圈养家兵以为自保,而对民众的压榨就更甚。所谓“官逼民反”,那些被叛军劫掠害惨了的、被土豪欺压到忍无可忍的乡民渔民山民,因为投告无门,因为无以为生,便在一些“有心人”的蛊惑号召下揭竿而起。

    洪泽湖中的水寇也好,车门山的山贼也罢,大抵都是这么来的。

    楚州府衙门对此完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府寥寥无几的兵力自保楚州城都很勉强,还谈什么抵抗叛军、剿灭贼寇。再说现在天下大乱,也不差楚州这一个地方,乱就乱吧,其实还是乱了好,朝廷管不着,规矩不必守,律法可丢在一边,该趁火打劫的可以趁火打劫、该浑水摸鱼的也都可以浑水摸鱼。

    甚至,还有官府中官军里的败类明火执仗,肆虐城乡,往个人的腰包里聚敛财富。

    寒风呼啸,薄暮的夕阳余晖照射下来,给端坐马上的孔晟身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红光。穆长风勒住马缰绳,轻轻呼道:“公子,前面是一条岔路口,往左通往盱眙的古桑镇,往右则通往洪泽县,我们……走哪一条路?”

    孔晟沉吟着。

    这不是一个往左往右非此即彼的选择题,而是一个计算题——哪一条道距离更短,就更加符合孔晟的选择。

    身后,李萱乘着她那匹同样神骏的枣红马轻驰过来,突然冷笑道:“小贼,走洪泽县吧,虽然绕行百里,但却可以避过水寇的袭扰。若是走古桑,一旦引起洪泽水寇的注意,我们这四五个人,想走都走不了了!”

    李萱轻易不张口,张口就是一声“小贼”,听得穆长风眉头暗皱。

    但孔晟却不以为意,不与李萱在嘴上计较什么短长,他笑了笑,回头望着李萱:“郡主,我们又不是携带重金财帛的商客或者拖带家眷的达官显贵,那些湖中水寇劫掠我们作甚?”

    “我们赶路要紧,就不再绕路了。穆兄,我们直奔古桑,今晚就在古桑投宿歇息一晚。我估摸着,明后日就可进入泗州了。郡主,进了泗州,就离彭城不远……”孔晟淡然笑着:“到那时,我等可任由郡主自由来去!”

    “既然你这小贼不识好人心,那就随便你吧。反正本郡主警告在前,若是路上遭遇水寇,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见孔晟竟然反驳了自己的建议,李萱心内恼火,但只冷冷一笑,就不再多言。事实上,不用孔晟说,李萱也早拿定了主意,一旦进入彭城的范围之内,到了她的势力地盘上,一定要让孔晟这个小贼吃不了兜着走!

    她如今的虚与委蛇,完全是忌惮合防备孔晟会“使坏”,导致运粮商队被叛军劫掠。可若是商队到了彭城大军的驻防之内,她还会再顾忌什么?

    孔晟就是她捏在手上的一只蚂蚁,捏死还是捏残废,都要看李萱的心情。

    孔晟扫了李萱一眼,挥挥手“走!”

    李萱的算盘,孔晟洞若观火明镜儿似地。可是孔晟却也不怕,河南乱字当头,睢阳更为风波中心,天高皇帝远,皇帝都鞭长莫及,何况是一个吃了败仗对叛军心存畏惧的虢王。

    孔晟是懒得说。别看李萱心气十足、骄傲的紧,又口口声声誓死抗贼、江北军力挽狂澜云云,其实都是掩耳盗铃和自欺欺人。虢王退居彭城,主要目的还是为了保存实力,避免与叛军正面交锋。

    这或者不能简单地指摘称之为畏贼畏战,但一定是缺乏整体大局观和战略意识。虢王这一退,直接将大半个河南道让给了燕军,很多地方官孤立无援孤掌难鸣,看不到一丝活路,这才不得不献城归降。

    再退一步讲,退守彭城倒也罢了,若是李巨肯出兵增援睢阳,延缓叛军占据整个河南河北的进程,只要再坚持那么三五个月,郭子仪和李光弼的平叛主力大军就会很快光复洛阳、长安,到那时,局面就大不一样了。

    穆长风哈哈一笑:“就依公子所言,我们走古桑吧。不过,看这样子,这条道废弃多时,已无行人通过,我们得抓紧赶路,免得错过了宿头!”

    乌显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取过自己悬挂在马上的牛皮水囊,拔起盖子,仰头猛灌了几口,然后又递给了兄弟乌解。乌解摇摇头,摆摆手,示意他不喝。

第一百零九章 古桑黑店(2)

    孔晟打马率先驰去,穆长风等人紧随其后。

    这是一条乡间土路,两边本是肥沃的水田,横塘遍布、水渠纵横,可早就荒废多时了。水田之中暴露着一层薄薄的白霜,地面干裂,到处可见的是倒卧散乱的枯黄稻草,一两棵孤零零的歪脖子树凄苦地伫立着,干枯的枝桠上偶尔会飞落三两只黑乌鸦,呜咽刺耳的鸣叫着。

    而水田的尽头那些个寨子,有的破败冷清见不到人生活的迹象,而有的甚至早已是一片废墟。越往北上,情况就更加严重。

    孔晟一边驰去一边心头感慨万千,这还没有进入河南境内都已经呈现出如此凄凉赤地十室九空的景象,那么彼处如何就可想而知了。

    李萱的脸色也不好看,此地正好是富庶平安江南与战乱河南的分界线,进一步是无情炼狱,而退一步却是人间天堂。作为李唐宗室郡主,李萱深感痛心。

    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古桑小镇就放眼在望了。这是盱眙、洪泽、泗洪三地的交通要冲,也是江北往江南的商贸集散地,可如今却废弃败落不复往日盛况。

    昔年的繁荣早已烟消云散,绝大多数的店铺关门大吉,民宅聚集区内更是一片冷清,街道上行人稀少,偶尔见到一两个镇民,都是脚步匆匆、面带菜色、双眸无神,孔晟等人一路行来,只寻见了一间还在开门营业的客栈。

    两个伙计模样的青年懒洋洋地蹲在门口对着在地上画着圈圈,旁边还摆着一小堆石子。看样子,是在玩某种无聊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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