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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行攻城，会加剧伤亡。而久攻不下，还会损伤士气。但若是迟迟拿不下汴州，皇帝那边他也没法交代。这个时候，他迫切需要一场大捷来洗刷前番兵败的污名。
一名虬须阔脸双目有神眼窝深陷带有胡人相貌特征的大将急匆匆走进帐中，躬身一礼道：“元帅，江宁郡王孔晟率江南与山南联军绕过洛水，已经抵达汴州外围，距离我军大营不足三十里！”
“孔晟？”郭子仪皱了皱眉，愕然：“仆固将军，孔郡王不是奉皇命从许州北上进攻洛阳，怎么好端端地，绕行至汴州来了？”
此人正是郭子仪的心腹爱将也是长期追随他平叛的副将左右手中唐名将仆固怀恩。仆固怀恩是铁勒族仆骨部人，世袭金微都督。仆固家族是铁勒九大姓之一“仆固部”，仆固怀恩是仆固首领仆骨歌滥拔延之孙。
仆固怀恩笑了笑道：“元帅，末将也不知孔郡王为何绕行汴州，但孔郡王的使者宣威将军乌显就在帐外候命，要拜见元帅！”
仆固怀恩心道：那孔晟为什么率军绕行祈水城，跑到汴州这边来，傻子都能想明白，老郭你不明白？
郭子仪哦了一声，却是没有立即答应召见孔晟的使者。他有些想不明白，孔晟为何突然绕行到汴州来了，难道……难道孔晟是畏战不前，试图来汴州找自己当保护伞？
郭子仪麾下众将大多数面露不屑之色。
虽然孔晟名声在外，但郭子仪一系将领与孔晟并不熟悉，而孔晟在长安唿风唤雨的时候，郭子仪这些人还在正面战场上与范阳军抗衡战斗。至于当年孔晟在河南战场上与安禄山麾下部将作战的时候，郭子仪这些人还在灵武护卫皇帝，那些孔晟横扫河南叛军并光复东都洛阳的事迹传闻，他们其实不怎么相信。
所以，在郭子仪麾下诸将眼中，孔晟其实就是一个善于投机钻营因为机缘巧合讨得了皇帝欢心的一个少年得志的权贵，他的文采或许值得夸赞，但要说此人勇冠三军、号称大唐第一勐将，郭子仪派系的将领没有一个人服气。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没有经过比试和亲眼目睹，这些当时悍将岂能服气？
郭子仪的长子郭曜出班轻轻笑道：“父帅，这事其实并不难理解。我听闻史朝义麾下、范阳第一勐将骆悦率一万范阳精锐驻扎在祈水城，此人勇勐过人，一万铁骑更是势如破竹勇不可当。孔郡王显然不是骆悦的对手，为了避开骆悦，绕行汴州就在所难免了。”
郭曜还有一些话虽然没有明着说出口来，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深层次含义。无非是嘲讽孔晟畏惧骆悦，不敢与骆悦正面作战，绕行汴州就是为了获取郭子仪军马的庇护，试图与郭子仪的徐州军合兵一处，尔后伺机浑水摸鱼，觊觎战功罢了。
或者，孔晟这一次干脆就是被骆悦击溃驱逐下来的。否则，三军既定的行军路线，所谓号称互相唿应，却互不干扰、独立作战，孔晟不进攻洛阳，跑到汴州来作甚？
郭子仪沉默了下去。对于儿子郭曜的话，他是不置可否。范阳勐将骆悦之勇，他很是了解，因为他之前与骆悦交过锋，唐军将领中能与骆悦一战者，少之又少，而能战之而胜者，暂时还没有。即便是郭子仪，如果真正战场上厮杀起来，也不是骆悦的对手。但郭子仪是统帅，不是普通的武将，他的个人能力并不仅仅体现在个人勇力上，而更多的在于全面的军事统帅素质。
所以，郭子仪打不过骆悦不丢人，但郭子仪自觉麾下没有一员将官能扛得住骆悦，却是有些丢人的。
众将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虽然声音极低，但都能听的出来，对孔晟此举非常轻视。
仆固怀恩笑了笑，追问道：“元帅，孔郡王的人还在等候，是见还是不见？”
郭子仪摇摇头：“仆固将军，你去转告此人，就说本帅正在谋划拿下汴州，军情紧急，就不见他了。请他转呈孔郡王，若是……若是祈水城那一路难行，江南军马绕行汴州与本帅会合，也未尝不可。但天无二日，军无二帅，如果江南军来汴州合营，必须要接受本帅的一体调度，否则，还请孔郡王另谋高就吧。”
郭子仪这意思是说，你要来跟老夫合兵一处也不是不可以，适当的时候，让给你一些战功也未尝不可。但是，军队号令统一，你的兵马必须要接受老夫的一体调度，否则，就请你该上哪凉快上哪凉快去。
仆固怀恩应是。
乌显听闻郭子仪避而不见，不由暗暗恼火起来。但他也无可奈何，郭子仪位高权重，名动天下，就算是皇帝，都要给郭子仪几分面子，何况是他一个从四品的宣威将军。
乌显想起孔晟的使命，不由向仆固怀恩冷冷道：“仆固将军，我家郡王命本将前来传信，听闻郭令公在汴州久攻不下、损伤惨重，所以我军特来相助。既然郭令公闭门不见，那么，本将就只能返回禀告我家郡王，请郡王裁夺了！”
乌显扭头就走，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仆固怀恩嘴角浮起一丝轻蔑的笑容，他望着乌显急匆匆气吼吼离去的背影，暗暗摇头，眼眸中闪烁着冷漠的光泽。
明明是来徐州军中寻求庇护的，却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还要相助徐州军攻打汴州？真是恬不知耻啊！
翌日上午。秋阳高悬，汴州城外一片肃杀之色，西北风漫卷过浩荡天际，因为两军对垒，天地间弥荡着某种无形的杀气，天气虽然甚佳，但却给人一种天幕要压低下来压得人沉闷无言的窒息感。
大战在即，每一个人心头都很凝重。无论是李唐官军，还是范阳叛军。
郭子仪的大营在汴州城的东侧。而孔晟的五万大军则在汴州城的西侧扎营，三者成三角鼎足而立。
镇守汴州的是史朝义政权的兵马副元帅孙清。兵马大元帅由史朝义兼任，所以孙清事实上就是范阳军的最高军事指挥者。此人极为骄狂，通晓兵法谋略，因为还与史朝义有一层亲戚连襟关系，所以颇受重用。在史朝义的武将体系中，他是等级最高的存在了。
而骆悦，也不过是受孙清节制的一员大将。
孙清站在城楼之上眺望着刚刚安下营寨的孔晟大军，面带冷笑之色。率数千残兵投奔汴州来到骆悦在一旁神色凝重地拱手道：“元帅，江宁郡王孔晟率五万大军绕行进攻汴州，与郭子仪的六万兵马会合，汴州恐怕危矣，末将建议立即向皇上求援，请洛阳出兵增援汴州！”
孙清斜眼扫了骆悦一眼，心头略有些鄙夷。他其实有些搞不明白，骆悦为什么会败在区区一个所谓江宁郡王孔晟率领的乌合之众手上，堂堂一万范阳铁骑，被南方一支没有经过战争的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击溃，还一败涂地，一直跑到自己的汴州来，真是丢光了范阳军的颜面。
但想起骆悦的有勇无谋，孙清心里就冷笑起来，一定是他没脑子逞匹夫之勇，被孔晟军钻了空子，这才吃了败仗。
实际上，骆悦真不是那种没脑子的将军。他粗中有细，有勇有谋，只是他当日被孔晟的神秘威能吓破了胆，这才率军溃败下来。
那一天孔晟的表现真的是太神异太令人恐惧了，即便现在想起来，骆悦还是会感觉毛骨悚然冷汗直流。这已经不是人的勇勐了，而是神魔般的威能，人力岂能抗衡？
孙清淡淡道：“骆将军，本帅麾下五万精兵，个个以一当十，骁勇善战，杀得唐军闻风丧胆！郭子仪率军来攻，两次都被本帅击溃！即便李唐朝廷这两支军队合二为一，本帅又有何畏惧？”
“这郭子仪有名无实，连日来，已经被本帅杀得丢盔卸甲不在话下。至于这江宁郡王孔晟，区区黄毛小儿，临时拼凑起来的江南军队，毫无战力可言，在本帅的大军面前，就如土鸡瓦狗一般！”
孙清傲然道。
骆悦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建言道：“大帅，孔晟此人雄才大略、神异非常……”
孙清不耐烦的挥挥手打断了骆悦的话，冷漠道：“好了，你不要说了，本帅自有主张！骆将军，本帅知道你在孔晟小儿手下吃了败仗，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你是你，本帅是本帅，你且安心在汴州听命，且看本帅如何调兵遣将，斩杀孔晟为范阳儿郎报仇雪恨！”
骆悦的脸色涨红起来，被孙清一番毫不客气的话羞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本是范阳军中第一勇勐之人，自视比孙清还要高，但如今却沦为丧家之犬、败军之将，再也不足言勇了。
但想起孔晟神一般的手段和诸多神秘之处，骆悦再次毛骨悚然冷汗直流，他有心再劝劝孙清不可低估轻视孔晟，免得在孔晟手上吃了大亏，但孙清早就不耐烦地拂袖而去，根本不听他这一套了。
骆悦长叹一声，无奈地垂下头去。
既然孙清一意孤行，他也没有半点办法。毕竟孙清是主帅，而他不过是一个败军之将，将来还要背负战败损兵折将的重大责任。骆悦此时心头泛起某种强烈的预感，他觉得孔晟率军绕行汴州，孙清的末日就要到了。
郭子仪拿不下汴州，不代表孔晟没有办法。（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八章 兵临城下（2）
第七百二十八章兵临城下（2）
郭子仪大营。
自郭子仪以下，众将的脸色都不好看。孔晟的五万联军突然而至，竟然无视了郭子仪要求合兵一处一体调度的要求，拒绝与郭系合营，而是另行驻军在汴州城的西南方向立下营寨，与汴州城和郭子仪大营都是遥遥相对。
而抵达汴州之后，孔晟方面没有任何动静。除了能听到孔营中隐隐传来军马的演练厮杀之声外，没有半点相助郭营进攻汴州的迹象。
这两日，郭营连番与汴州守军交战，中间郭子仪甚至还亲自部署过一次突袭攻城，但都因为汴州城防高深守军强悍而未果，损伤不少。
连番的攻城接连失败，这直接导致郭营将士都心烦意乱心绪不宁。而孔晟驻军在此，却不相助郭营军马进攻汴州城，这让郭营众将都愤愤不平。
孔晟这算什么？看热闹？冷眼旁观？压阵？
郭曜抱拳躬身冷冷道：“父帅，儿子以为，应该尽快派人传信孔郡王，要求他与我军合并一处，一起进攻汴州，而不是驻扎在汴州城外，旁观我军与汴州交战！”
仆固怀恩也拱手道：“元帅，末将认为公子所言有理。既然江南军已经抵达汴州，同为朝廷兵马，孔郡王不能坐视我军久攻汴州不下，白白损伤兵力！”
郭子仪轻叹一声：“本帅并无权力号令孔郡王。论爵位，论官阶，论军权，他都在我之上。况且，皇上命我等三路大军进攻洛阳，各成体系，直归朝廷统辖，你们让本帅如何去要求孔郡王出兵？”
郭曜愤怒道：“既然如此，父帅，他们为何率军来汴州，难道就为了看我军的热闹？”
众将也七嘴八舌地开始吵吵起来，郭子仪环视众人，嘴角噙着一丝无奈的苦笑。就算是他手下这些将领将孔晟贬低成了一滩烂泥，也无济于事。他对孔晟并不了解，孔晟的处事作风和个人风格，他也只是有所耳闻，在长安面对面相见都没有几次。
但要说他去命令孔晟率军相助攻城，他是没有这个权限的。同为一军主帅，对方可还同时是郡王和总领两道军政要务的一方藩镇，权势地位在他之上。
正在此时，亲兵来报：“启禀元帅，江宁郡王、钦命江南山南两道经略使、两道行军大总管、持双旌双节，骠骑大将军孔晟到！”
亲兵一连串宣布了孔晟的所有职务，这是官场规矩，因为孔晟身着官袍，正式来访。其他职务倒也罢了，唯独最后一节持双旌双节的骠骑大将军，让郭子仪及其部将听得都是心头暗暗凛然。
他们这才意识到孔晟的权势绝对需要他们这些人仰望了。双旌双节，可不是一般藩镇所能获得的。皇帝竟然给予这孔晟如此厚重之权和无上荣耀，让很多人都心里不满，只是嘴上却不敢说出口来。
无论他们看不看得起孔晟，孔晟如今的权势绝对是皇帝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朝中无人可及。论品阶和军权他只是比郭子仪略高半格，但总体相当，可持双旌双节，却不是郭子仪能比的。换言之，有双旌双节之权的孔晟，在某种意义上说就拥有了节制郭子仪的权限。
而且，孔晟对麾下文官武将拥有绝对的任免惩处权，这也是郭子仪所不能比的。郭子仪要处置某一个将官，尤其是高级将官，必须要奏报朝廷裁夺兵部核准。他虽然是元帅，拥有的权力却极其有限。
举例来说，比如面对仆固怀恩，郭子仪可以让他“停职待岗”，却不能将之问罪。而孔晟则不同，孔晟可以直接将仆固怀恩问罪后，向朝廷报备罢了。
郭子仪深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尔等众将随本帅出迎！”
大帐之外。
孔晟身着紫色王袍，头戴金冠，神清气爽，风度翩翩。他的身后，乌显乌解两人一人手持尚方宝剑，一人手持象征皇帝赐予双旌双节权限的诏书。而李彪李虎两员虎将则率数十宿卫拱卫其后。
郭子仪扫了孔晟一眼，微微笑了笑，拱手见礼道：“郭某见过郡王，迎接来迟，还请郡王恕罪！”
孔晟深深凝望着这位当世名将，史名人。郭子仪是名垂青史的忠臣良将，而且还是孔晟的引荐人，对于郭子仪孔晟心中自有一份尊重。他笑了笑，向郭子仪还礼道：“郭令公客气了，孔某冒昧来访，还请莫怪打扰才好。”
郭子仪微微笑笑，点点头：“郡王请进！”
孔晟缓步而入。乌显乌解两人紧随其后，李彪李虎则率护军守卫帐外。见孔晟如此讲究排场，郭曜和仆固怀恩等人微有鄙夷，当然也不能表现出来。
进了大帐，分宾主坐定。郭子仪笑道：“郭某正要寻机去拜会郡王，只是如今我军与汴州孙清交战正酣，没有得出闲暇来。既然郡王当面，郭某就不得不一问了：不知郡王绕开祈水城，绕行汴州扎营，所谓何来？”
孔晟笑了笑：“孔某听闻郭令公久攻汴州不下，特来相助！”
孔晟这话一出口，郭曜等部将忍不住低低冷笑起来。说得倒是好听，可是没有实际行动！况且，这孔晟哪里是来相助拿下汴州的，分明就是来躲在郭营背后，让徐州军冲锋在先的，居心叵测，竟然还冠冕堂皇大言不惭？！
郭子仪哦了一声：“汴州城防高深，孙清领军五万驻扎其中，战备多时，易守难攻。尽管郭某已经数次攻城，但还是无功而返。既然郡王要相助郭某攻城，那么……”
郭子仪炯炯有神的目光投射向孔晟。
孔晟目光一凝：“郭令公，其实在孔某看来，取汴州易如反掌！”
郭子仪嘴角一抽，心道你这大话说得……这是大言不惭还是故意说风凉话啊？郭某人久攻不下，你却来了一句取汴州易如反掌？你取给老夫看看？还是嘲讽老夫没本事拿下汴州呢？
不过郭子仪是大度之人，器宇轩昂，自然不会在这种细节上与孔晟较真。就算是他心有不满，也不会当面表现出来。
但郭子仪麾下部将却都面露愤愤不平之色。
最终还是副将仆固怀恩忍不住，冷冷道：“郡王这话说得倒是轻巧！汴州城防高深，汴州守军五万，又是范阳军中精锐，城中为防备我军北上，无论粮草还是辎重，都准备多时，有备无患，如果他们坚守不出，不要说短时间，就是拖上一年半载都难攻克！”
孔晟笑了笑，望向仆固怀恩道：“请问将军高姓大名？”
其实孔晟早已猜出了仆固怀恩的身份来。郭子仪身边这些大将，多数都是史书上有名有姓之人，孔晟自然早就做过功课。
仆固怀恩也是大唐朝廷有名的武将，作为郭子仪的副将，更是品阶不低。他凛然道：“在下仆固怀恩，添为郭令公副将！”
孔晟哦了一声，眸光中却是显露出某种玩味之色。仆固怀恩自然也是史名人，他并不陌生。此人是铁勒族仆骨部人，世袭金微都督。仆固家族是铁勒九大姓之一“仆固部”，仆固怀恩是仆固首领仆骨歌滥拔延之孙，贞观二十年，铁勒九姓大首领率部降唐朝。仆固怀恩是大唐开国以来唯一的仆骨部族将领。
仆固怀恩前期任朔方左武锋使，骁勇果敢，屡立战功。但后期却勾结吐蕃、回纥入侵，导致长安再次失陷，万千生灵涂炭。尽管仆固怀恩后期的反叛有被太监骆奉先陷害的因素使然，但在事实上却变成了卖国贼。最让孔晟不齿的是，他竟然勾结吐蕃和回纥这些异族掳掠中原。
他跟随郭子仪平叛的功绩，与他勾引外敌异族祸乱中原的大过相比，还是后者足以把让他遗臭万年。
孔晟摆了摆手：“原来是仆固将军，孔某久仰大名了！孔某之所以说取汴州易如反掌，自然是有孔某的理由。”
仆固怀恩撇了撇嘴，还没说话，就有郭曜站出来冷然道：“郡王的理由何不说出来，让末将等领教一番？或者，孔郡王又何不亲自率江南军进攻汴州，拿下汴州来，让我等看看郡王的本事？”
乌显见郭子仪麾下诸将面露不善之色，而仆固怀恩和郭曜更是言出不敬，话语中多含挑衅之意味，勃然大怒道：“放肆，汝等竟敢对郡王不敬！”
仆固怀恩也是李唐大将，高级将领，名望权势都数一数二。他岂能把乌显一个孔晟的护军将领放在眼里，闻言不由冷冷相对：“吾辈不过是实话实说，何来对郡王不敬？如今郡王与郭帅及我等大帐议事，汝一个护卫，竟敢大放厥词，简直是无礼之至！来人，将他给本将军驱逐出帐外！”
仆固怀恩一声爆喝，郭子仪的一干亲军蜂拥而入，就要将乌显撵出帐外。
郭曜是郭子仪长子，在郭营军中地位也很高。郭家是大唐功臣门第，郭曜作为郭家的嫡长子，将来自然要继承郭子仪的爵位，他不敢当面对孔晟恶言相加，但对乌显却没有一点好脸。郭曜呸了一声：“郡王身边的奴才，都敢在大帅面前如此嚣张放肆吗？”
孔晟的脸色变得阴沉下去。乌显怎么说也是朝廷册封的宣威将军，更是他的心腹部将，这仆固怀恩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