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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唐-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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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安心知肚明,却还是恭谨有加:“大人守卫江南呕心沥血,江南军民勠力同心,方能保得各州郡县平安繁荣,周氏献上些许薄礼,其实也是代表江南百姓的一点心意,还请大人笑纳。”

    这话说得很漂亮,透入杨奇的肺腑,让他感觉心里舒爽之极。杨奇一直以江南的救世主自居,将江南偏安一隅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野心日渐膨胀,自然是非常喜欢听这种话。

    杨奇抚须微笑:“安贼叛逆,祸乱天下,本官承蒙圣上钦点,经略江南,督促江南文武军政大事、守土有责,岂能不尽心尽力,以安黎民、以报朝廷。既然周兄如此客气,那本官也就却之不恭了。”

    杨奇挥挥手,示意管家杨宽带下礼单,去与周家的人交割礼物。如此数量庞大、价格昂贵的一宗礼品,足足装了好几辆大车,还有骆驼牛马这些活物,足够杨宽忙活一阵子了。

    见杨奇收下,周安心里兴奋。杨奇是义兴周氏经过再三权衡观察押定的一个大筹码,要将整个家族的兴衰荣辱寄托在杨奇的身上——不仅在于杨奇目前的权势地位,还在于他辉煌的前程和未来。

    所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杨奇深知周氏付出如此巨大,绝不仅在于“投名状”,还定有所图。

    因此,杨奇淡淡一笑,却是话锋一转:“义兴周氏是江南望族,周兄此次来江宁,明日本官当设宴为周兄接风洗尘,同时介绍本地官署从员、名士乡绅与周兄相识。”

    周安赶紧长身而起,深揖下去:“大人如此盛情厚爱,周安诚惶诚恐、愧不敢当,愧不敢当!不敢劳动大人,还请大人收回成命!”

    杨奇哦了一声:“周兄远道而来,本官连顿饭都不请,岂不是太失礼了?”

    其实杨奇本来就是故意矫情、客气两句,不会真的出面宴请周安。周安不过是地方宗族的一个“二代家主”,说实话,还不够资格让杨奇亲自出面设宴款待。只不过看在周氏厚礼的份上,杨奇便虚伪地装一装热情。

    见周安“愧不敢当”,自然就顺势改了口。

    但周安此次来送上厚礼,不仅是长远考量,还有近期打算,如果不从杨家捞点好处,周家就亏大了。

    想到这里,借着杨奇客气的话茬,恭谨道:“大人,犬子周昶寒窗苦读十载,倒也有些才学,意图报效朝廷却晋身无门,还求大人向上举荐一二,周安不胜感激涕零!”

    安史之乱频仍,朝廷溃散,科举取士的晋身途径形同虚设,现如今,只有靠达官显贵的推荐,士子才有出头的机会。周安当面为周昶求荐举,也属情理之中。

    拿了人家的好处,杨奇也不好当面推辞,就朗声一笑道:“周昶游学江宁,在青年士子当中声名远播,本官也有所耳闻。这样吧,本官下月会上表朝廷,举荐他出仕。至于能得什么职属,还要看他的运气。”

    周安大喜:“多谢大人!大人荐举之恩,义兴周氏没齿难忘!”

    周安眼珠子一转,见气氛不错,就又趁机提出联姻:“另外,犬子周昶仰慕大人府上千金花容月貌,日日思之难忘!周安斗胆,愿意代犬子向大人乞求婚姻,还望大人恩准!”

    “嗯?”杨奇闻言有些不高兴了,心道你这厮还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了。

    见杨奇脸色有些不虞,周安心里冷笑,不慌不忙的又道:“义兴周氏高攀大人,诚惶诚恐!若是大人能允准两家联姻,我周氏愿献上一半家财作为聘礼,资助大人牧马练兵安疆保民!”

    杨奇陡然一震,眸光如刀,落在一脸恭敬和真诚之色的周安身上。

    义兴周氏数百年底蕴,百余年运作,数十年的商业贸易积累,家族财富堪称江南首富,这义兴周氏一半的家财到底是一个多大的概念?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周安似乎是摄于杨奇的威势,缓缓低下头去,其实心里却是平静如常。周氏上层观察杨奇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大抵知道杨奇野心不小,隐隐有趁乱世割据江南自立为王的心思。要图大事,没有钱粮供给,那绝对是痴心妄想;而即便是割据不成,只要杨奇还想在大唐朝堂上混,继续往上爬,同样需要背后有财阀支持。

    无论如何,周安断定杨奇很难抗拒义兴周氏举族投效和过半财富支持的诱惑。当然,周氏作出如此重大决定,也是慎之又慎,对天下大势和江南形势经过了综合的预判,认定杨奇能成事,这才主动来雪中送炭。

    事实上,安禄山乱军践踏中原,天下人心惶惶,各藩镇都在蠢蠢欲动,这个当口,只要再有半年——朝廷不能剿灭乱军,必然有地方诸侯效仿安贼,举旗而起。到了那个时候,江南自成一统,其实就是顺理成章了。

    周氏也有野心,只不过周氏的野心只能依托杨奇这种实力派才能化为现实。同时周氏也是在下赌注,一个超大的赌注。

    杨奇眸光闪烁,脸色阴沉了下去。但不多时,他的表情就恢复如常。若能获得周氏源源不断的财力资助,他来日的大事可成!即便将来没有机会割据,他也要坐稳江南这半壁江山,更离不开周氏财阀的供养!

    但杨奇却没有当面答应周氏联姻的要求。一则,他暂时还拿不定主意,毕竟现在的孔晟在他心里也有一定的位置和利用价值;二则,这也是权术使然。纵然他心里同意,起码在口头上不会这么痛快,否则,今后岂不是要受制于义兴周氏?高官显贵与商贾家族联姻,后续的影响深远,杨奇必须考虑成熟。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义兴周氏突然前来送上投名状,这让杨奇心生警惕。他不得不考虑周氏的真正用心,在他还没有下最终的决心之前,周氏这样的试探和“诱惑”,其实触犯了杨奇的忌讳。

    “至于小女的婚姻之事,本官还要问问小女的意思。若是她不反对与周昶婚配,本官也是乐见其成的。”杨奇淡然道。

    周安面不改色,躬身下去:“多谢大人!如此,周安告退了!”

    杨奇虽然没有同意,但毕竟没有说死,还留下一定的余地和活口。周安知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还是要徐徐图之。

    只要杨奇有野心,那就离不了周氏。周安对此深信不疑。

第二十九章 我的心

    红棉急匆匆地从前院返回杨雪若的独院,俏脸上浮现着某种复杂之色。作为杨府大小姐贴身丫环,红棉在杨府之中自然有她独有的消息来源渠道——她从杨府管家杨宽那里得知,义兴周氏二代家主周安亲自到府拜会自家老爷,携一份足以让江宁郡人瞠目结舌的巨额厚礼,再次向杨家提亲。

    这让红棉意识到,自己小姐对孔晟的这点心思恐怕要落空——无论民风怎么开放,无论杨奇怎么爱惜女儿,杨雪若的婚配大事还是由不得她自个做主的。

    义兴周氏乃是江南豪族,势力根基雄厚,若是周氏不惜代价要与杨家联姻,孔晟根本毫无机会。与豪门实力、唾手可得的重大利益相比,所谓才子孔晟其实一文不值。

    据说,杨奇并没有立即答应下来,但却也没有公开反对。

    包括红棉在内的杨府高级仆从们都深信不疑,杨家同意这门婚事只是时间早晚问题——尤其是红棉亲自看到堆积了整整一个院落的各色礼物时,心里更是坚定了这个念头。

    杨雪若正在伏案疾书,神色认真而欢愉。从昨日晚间开始,她便开始誉写孔晟所出的每一首诗或歌令,从《泊秦淮》、《春望》、《长恨歌》、《满江红》以及最近的《七行茶诗》与《七碗茶歌》。

    一个月来,孔晟公开出现在本城两场社交活动上,所出诗歌全部都是脍炙人口才华横溢的惊世佳作,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遍全城并向江南乃至天下传唱开去。

    红棉悄无声息地走过去,站在杨雪若身侧,并没有打扰她此刻的好心情。

    杨雪若没有在意红棉的归来,而是扭头指挥着另外两个侍女将自己写完的字幅一一悬挂在自己的小花厅中,然后才缓缓坐下,扫了红棉一眼,柔声道:“红棉,听说义兴周氏的人又来了?”

    红棉低低嗯了一声:“是的,小姐,周昶的父亲周安亲自来了,给府里送了一份厚礼,大管家说总价值超过了十万钱,现在府里的人还在清点礼物。”

    杨雪若哦了一声,神色却是宁静如常:“送了厚礼,必有所求,我猜是来向父亲大人求婚来了吧?”

    红棉这才忍不住幽幽一叹:“小姐,奴奴听说老爷没有反对,小姐——”

    杨雪若轻轻一笑:“红棉,你是不是认为父亲会同意这门亲事,将我许配给周昶?”

    红棉嘴角一抽,心说小姐啊不是红棉这么认为,而是大家都这么认为!周氏付出了庞大的聘礼,谁能不动心呢?

    红棉垂下头去。

    杨雪若缓缓起身,嘴角的笑容渐渐敛去,声音变得有些虚无缥缈起来:“红棉,你的担心没有错,此一时彼一时,父亲大人最终可能会同意周氏的求婚的,因为周氏能给我们杨家带来的东西,孔晟远远做不到。孔晟再有才名,也不过是一个落魄子弟,杨孔两家的所谓通家交谊,一阵风就能吹散。”

    “其实,就算是没有义兴周氏和周昶的存在,父亲也未必会真的将我许配给孔晟。昔日孔晟浪荡不堪,父亲有心悔婚却还是顾及杨家的声名,不愿意落下世人诟病的骂名。这才有了逼迫孔晟当众主动提出解除婚约的事儿,谁料孔晟却在望江楼诗会上一鸣惊人,让我和父亲以及整个杨家都尴尬、难堪甚至是无地自容……”

    “我看错了孔晟,父亲也看错了他。面对孔晟才压周昶一干青年士子,父亲迫于无奈,这才公开履行承诺要与孔晟重续婚约。这一方面是为了顾全杨家的面子,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对义兴周氏的某种敲打和暗示?!”

    “孔晟孤身一人、势单力薄,父亲纵然爱才,他在父亲心目中也不会有太高的位置。而周昶固然才情不如孔晟,但胜在背后站着整个义兴周氏,拥有让父亲心动的力量。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红棉,你不懂的。哪怕孔晟从一开始就表露出不凡的才情,父亲会欣赏、器重、会向朝廷举荐于他,若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他也或许会履行婚约,让我跟孔晟成婚;但既然有了更好的选择,他可能就会放弃孔晟。”

    红棉哪能想到这么深的层面去,她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见识有限。她听了杨雪若的话,忍不住轻轻道:“小姐,既然你明知道老爷不会让你嫁给孔家小郎,那么你为何还是要……”

    红棉的话有些幼稚,但往往在很多时候,幼稚简单的话却直逼问题的真相深处。

    杨雪若好看的柳眉儿轻轻一挑,神色优雅地转过身去,并没有直接回答红棉的话,而是抬头凝望着高悬在花厅四周墙壁上由自己娟秀书写的孔晟的诗作。

    良久,杨雪若才轻轻道:“红棉,这世间有很多事是由不得我们自己的。我过去讨厌和憎恶以浪荡面目出现的孔晟,受父亲大人和世俗的眼光影响很大;反过来说,现在才情绝世的孔晟让我心动,可我并不能也无法凌驾于父亲的威权之上,若是父亲让我嫁给周昶,我又怎能抗命不从?!”

    “可我无法抗拒自己的内心,我的内心告诉我,我未来的幸福归宿在何处。我日日吟诵孔晟的诗歌,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满城人都被他的绝世才华所打动,而真正打动我的却是他的志向抱负——”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放眼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长安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安贼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杨雪若扬手指着那幅字,清秀的脸蛋上神光湛然,她轻轻吟唱着,声音因为激动都有些打颤:“江南偏安一隅,孔家少年郎身怀家国天下,如此豪情壮志,此歌一出,羞煞江南数十万军民!”

    “红棉,我对孔晟爱之、思之、慕之,不惜厚颜自表心迹,因为我相信,假以时日,他必能一飞冲天。我等终是女流之辈,不能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功业,但若是能嫁给这样的英雄人物,能在他的身后和怀抱中看着他一步步走向世间巅峰,也与有荣焉、一生无憾了。”

    红棉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来。这是杨雪若头一次在她面前展露心迹,眼前的小姐虽然还是熟悉的那张面孔,但却似乎变得让她感觉非常陌生。

    但红棉心里却是有些不以为然。杨雪若固然杨府的小姐,身份高贵之极,但在婚姻大事上,尤其是当她的婚姻关乎着杨家整体的利益走向时,没有杨奇的点头,所有的一切都是痴心妄想。

    “小姐……”红棉有心劝几句,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杨雪若苦笑一声,声音又变得有些萧索落寞起来,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里,她的心情起落变化极大:“红棉,你不用说了,我明白。若是父亲铁命要我嫁给周昶,我会从命;但只要我一日不嫁入周氏,我与孔晟就还有一线机会。我会为这一线机会,争一争、尽人事、听天命!”

    “红棉,你去替我送这封信,我要让孔晟明白,我的心要归于何处。不论日后如何,结果如何,我永不后悔。”

第三十章 擦肩而过

    周安从杨府返回客栈,周昶早已焦躁不安地等候多时了。

    “父亲……此行,结果如何?”待周安进入房中,周昶便急急问道。

    周安有些不满地扫了儿子一眼,低低斥责道:“昶儿,你这般沉不住气,将来如何能成大器?家族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你要明白你肩上承担着的复兴家族的责任,你走错任何一步路,都会将家族置于血本无归、万劫不复的境地之中!”

    周昶心里咯噔一声,原本渐渐淡去的羞辱感再次升腾起来,他咬了咬牙道:“父亲,周昶无能,让家族蒙羞,实在是惭愧之极!但我希望与杨雪若成婚,绝不是贪恋她的美色,而是只有如此,我才能得到出仕和出人头地的机会!”

    周安深深凝望着眼前的儿子,虽然他不止这一个儿子,但真正学有所成、胸有乾坤的却只有周昶。整个义兴周氏汇聚家族之力,对周昶进行培养,自然对他寄予着深重的厚望。

    “你能想通这一节,为父心里很是欣慰。你放心,我们周氏付出如此厚礼,杨奇断然不能无动于衷。他已经同意向朝廷举荐你出仕,至于婚事,他也并没有反对。”

    周安探手拍了拍周昶的肩膀:“昶儿,无需担心什么,我们已经给出了重重的筹码,由不得杨奇不动心。至于那孔家小厮,区区落魄子弟,又何足挂齿?”

    “好了,你先下去歇着,记住为父的话,现在你什么都不要做,静观其变就是。”

    周昶长出了一口气,向父亲深施一礼,然后退下。

    周安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眸光中掠过一抹寒光。义兴周氏可不是什么善茬,作为周氏第三代的杰出代表,周昶在孔晟这里吃了不少“屈辱”,而才名又被他死死压制住,周安岂能咽下这口气。

    但却不能继续让周昶露面去“反击”孔晟了。作为义兴周氏未来的希望所系,周昶的声名不能再有任何瑕疵,不能再冒一点风险。

    至于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些泄愤报复的事儿,自然有家族在幕后出头。

    “备车!”周安倒背双手,站在客房门口淡然呼道。早有两个仆从恭敬地应下,然后就去安排套车,伺候主人出行。

    周安虽然不是官僚,并无功名在身,但作为江南首富义兴周氏的二代家主,此人出行肯定要有车马仆从簇拥相随。

    单纯从外表来看,周安乘坐的马车并无出奇之处,不像官宦人家的车轿一样色彩斑斓雕梁画柱,整体呈淡灰色,而拉车的也是一匹劣马,除了车夫之外,还有四个仆从护卫,紧随在马车之后。

    但若是能登临这驾马车,你就能发现,马车内部的豪华舒适程度比官员所用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马车内铺设着厚厚的毛毡,上又覆盖着一层松软的羊毛毯子,左右四个窗户都悬挂着名贵的丝缎窗帘,车壁上则雕刻着华美的花纹,象征着主人的身份财富;周安坐靠在马车车厢之内,面前是一个被固定起来的楠木案几,案几上被刻意设计雕凿出的各型凹槽里,摆放着盘、盏、壶、樽等金银器皿,精致的小点心、时令的水果、醇美的酒,一一都触手可及。

    而在周安的脚下,还半卧着一个身材娇小容颜艳丽的侍女,她穿着开放低胸的襦裙,正探着葱白般剔透水灵的手臂,诚惶诚恐小心翼翼地为周安按摩着脚。

    她是周安独有的车奴,叫什么名字恐怕周安自己都记不清了。反正她的使命和职责就是在马车之上伺候主人,即便主人要在车上大发-淫-威,她也不敢抗命不从。

    马车穿过一条宽敞的街巷,周安正在闭目养神,突听一声清亮的马嘶长鸣,忍不住睁开眼睛,示意车奴掀开丝缎窗帘,往外望去。

    一匹通体雪白无一丝杂毛极其神骏的高头大马,牵在一个身材修长微微瘦弱的少年郎手里,正与他的马车顺道相向而行。

    好一匹骏马!周安忍不住心中暗赞一声,他是识货之人,一眼就认出这是突厥名马中的追风神驹,价值不菲。

    他艳羡的目光旋即从白马身上转移到牵马少年的身上,这是一种很正常的心态:到底是什么人能拥有这种骏马?任何人都有类似的好奇心。

    让他惊讶的是,牵马的少年郎穿着布衣袍衫,并不是他思维定势中的贵介公子形象。

    难道是本城豪门的马奴?但周安又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这少年郎虽然身着布衣,衣着打扮普通,但气质却沉静儒雅,神色从容,不像是家奴。

    周安上上下下打量着少年郎,目光落在他腰间横插着的一管铜萧上陡然一凝:这便是那孔家小厮孔晟?!

    周安虽然没有见过孔晟,但从周昶口中却知晓了一切。知道孔晟突然嬗变、诗会上力压群士一鸣惊人、又被白云子赠予箫剑、收为俗家弟子等种种表征,略加串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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