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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魂14日 全5季-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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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徐文忽然表现得有些焦虑不安,呐呐道:“明天就该我了……”说着,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睛望着下方,像是在跟地板说话,“我要回房间去准备了。”
    徐文兀自走上楼梯,进入自己的房间,然后将门紧紧关拢。夏侯申说:“我们也回房去休息了吧。”
    大厅里的人纷纷散去,纱嘉跟南天走在一起,悄声说:“我觉得那个叫徐文的人有点怪怪的,他好像比我们所有人都要焦虑一样。其实,就算他的故事得不到多高的分,也不用担忧成这样啊。”
    南天停下脚步:“难道……他有什么非得赢得这场‘比赛’的理由?”
    纱嘉露出不解的神情:“他为什么非赢不可?”
    南天摆着手说:“不一定,我猜的而已。具体的原因,我打算明天找个机会问问他。”
    第二天早上,众人聚集在大厅,从柜子里取出食物和水,吃着简单的早餐。
    南天一边啃着干面包,一边注视着坐在他对面的徐文。
    他焦虑的模样比昨天更甚了,眉头一直紧皱着,眼圈发黑,面容憔悴,一看就是昨天晚上没睡好觉。他拿在手里的面包只咬了两口,似乎就吃不下去了。那双向外凸出的眼睛无神地望向某处,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南天看到徐文将没吃完的面包用塑料纸包起来,放在一旁。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又要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南天知道,一旦徐文回到房间,肯定又会将门紧紧锁上,到时要想让他打开就没那么容易了。他赶紧走了上去。
    在楼梯口的拐角处,南天快步绕到徐文面前,微笑着说:“徐文先生,我想跟你谈谈,可以吗?”
    徐文警觉地望着他:“谈什么?”
    南天故作随意地说:“没什么,今天晚上不是该你讲故事吗,我想问问你构思好没有。”
    出乎意料地,徐文好像对这个问题一点都不在意一样:“一天的时间让我构思一个故事,够充足的了。这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说完,他就要朝房间走去。
    南天赶紧追上前去:“既然是这样,那就请恕我直言了——为什么你从昨天晚上就一直是一种焦虑不安、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是在担忧、惧怕什么一样。”
    这句话似乎说中了徐文的心事,他抬起头,凝视着南天的眼睛,忽然打了一个冷噤。
    南天愣住了,他不知道徐文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徐文神经质地望了望周围,发现这个楼梯拐角处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抓着南天的一只手说道:“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你也跟我一样,预感到会出什么事?”
    南天惊愕地望着他:“……出事?出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具体会出什么事。”徐文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老大,像是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一样。“但我就是有这种感觉……那疯子把我们聚集在这里,而且还跟我们混在一起,不是让我们天天讲故事这么简单的。他肯定会做些别的事出来,而且就是今天……相信我,我的直觉一向都比别人要准。”
    南天盯着徐文,看到了那双眼睛中蕴含的恐惧。这使他莫名地相信,徐文的直觉不会是毫无来由的。就在他准备再问清楚一些的时候,徐文突然发现有人朝楼梯走来了。他甩开南天的手,快步走进自己的房间,然后将门轰地一声关拢。
    南天望着那扇紧闭的木门,站在楼梯拐角处发呆。
    他没有发现,楼下大厅里,有个人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注视着他们。
    中午,众人到大厅的柜子里拿东西吃。南天注意到,徐文没有下来。
    他早上就没吃多少,现在还不饿吗?南天想道。或者是,恐惧感已令他食欲全无?
    在南天发愣的时候,身旁的暗火一边咬着一根火腿肠,一边骂道:“妈的,我们现在简直就像囚犯一样!”
    “什么‘像’,根本就是。”莱克苦笑道,“不过,你该感谢我们不是被判了终身监禁。”
    “14天之后,我们真的能出去吗?”暗火说。
    莱克一脸不得而知的表情,嚼着饼干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反正我能出去。”
    几个人一怔,同时朝那边望去。
    说话的人是荒木舟。
    莱克停止吃东西,呆呆地张着嘴。
    荒木舟走到他身边,贴着莱克的鼻子说:“别把这当成无聊的监狱,也别浪费每一分钟。用你的眼睛和心去仔细观察,肯定会发现什么的。”
    莱克愕然地低声道:“你是说……‘那个人’的身份?”
    “对。我不相信这么多天,‘那个人’会一点破绽都没有。只要是人,就必定会犯错误,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记住这一点。”荒木舟用手背在莱克的胸口上拍了两下。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因为凭我的观察,你不是‘那个人’。”荒木舟鼻子里“哼”了一声,再次靠近莱克的耳朵,“而且我该肯定,‘那个人’迟早会露出马脚的,不用等14天,我就能逮到他。”
    说完这番话,荒木舟神秘地冷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暗火一直在他们身边,神情贯注地注视着他们,仔细聆听着他们的对话。
    南天也一样。他感觉到诧异——荒木舟说这番话的时候,竟然完全不避讳旁边有人。难道他对于“那个人”的身份,已经有些眉目了?
    带着猜测和疑问,南天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大厅里的人基本上都吃完了东西,纷纷回自己的房间。
    尉迟成躺在自己的床上午睡,现在他是14个人里面最轻松的一个了。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令他醒了过来。
    尉迟成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谁?”
    门外的人没有说话。尉迟成觉得奇怪,走到门口,将门微微打开,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
    “是你,你找我干什么?”他纳闷地问。
    “我能进来说吗?”那人轻声道。
    尉迟成略微犹豫,将门打开:“进来吧。”
    那个人进来后,转身将房间的门锁上了。
    “为什么要锁门,就这样说不行吗?”尉迟成有些警觉起来。
    “我要说的内容,我猜你不希望别人听到。”
    “到底是什么?”尉迟成蹙起眉头。
    那人做了个手势,示意尉迟成靠近些,然后将嘴贴近他的耳朵,轻声说了几句话。
    “什么!你说……这,这怎么可能!”尉迟成听完那人说的话,突然呼吸急促,惊骇不已。
    “反正我是告诉你了,至于你怎么想,那就是你的事了。”那人淡淡地说。
    “这不可能……不可能……”尉迟成摇晃着脑袋,额头上沁出一颗颗冷汗。他反复重复着这句话,一脸的惊恐万状。
    “别骗自己了,其实你现在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好了,我现在不想说这个问题了。请你出去吧,我有些疲倦,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尉迟成厌烦地摆了摆手。
    “好吧。”那人走到门口,用轻微的动作将门打开,走了出去。
    尉迟成快步上前,将门关拢。
    他转过身,努力控制情绪,却还是忍不住全身颤抖。
    晚上七点。
    众人都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除了一个人。
    夏侯申看表:“已经七点钟了,尉迟成怎么还不下来?”
    北斗说:“要不我去叫他一声?”
    “去吧。”夏侯申说。
    北斗走上二楼,来到尉迟成的房间门口,敲门。
    过了一会儿,北斗从楼上下来,摊了下手:“尉迟先生说他有些不舒服,就不下来了。”
    “什么,不下来了?”夏侯申皱起眉头,“难道他觉得自己讲完了故事,就什么都不关他的事了吗?他还要跟别人的故事打分啊。”
    “算了吧,既然尉迟先生不舒服,就让他休息吧。反正我在记录,可以在讲完后把故事大概给他看看,再跟他复述一下内容。”龙马说。
    夏侯申闷哼了一声,似乎对尉迟成的散漫态度十分不满。
    龙马问:“徐文先生,这样可以吗?”
    徐文耸了下肩膀:“我无所谓。”
    荒木舟看了下手表:“那就开始讲吧,已经7点过10分了。”
    徐文点了下头,却望向龙马:“小伙子,我能向你提个要求吗?”
    “您说。”
    “一会儿我讲的时候,会尽量把语速放慢一些。那是因为,我希望你能尽可能地把这个故事详细地记录下来。”
    龙马答应道:“好的。您是希望我拿给尉迟先生看的时候,他能将故事了解得更全面详细吗?”
    “不,不是这个原因。”徐文迟疑了片刻,说,“我觉得,我在讲完这个故事后,也许会发生什么事……而且,这件事……和我所讲的这个故事有关。”
    “什么意思?”千秋皱着眉头望他,似乎没怎么听明白。
    “……算了,没什么。”徐文神情凝重地说。他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我还是先把故事讲出来吧。”
    他开始讲。

第二天晚上的故事——鬼影疑云

    1。出院

    医院接待室里的男人发现自己很难解释,此刻为什么会如此紧张不安。
    事实上,今天是他和妻子早就期盼已久的。他们曾在头脑中无数次地臆想和模拟这一刻到来时的情景。甚至在出门之前,夫妻俩还对着空气演练了一阵,希望能灵活应对一会儿即将出现的各种可能性——但即便如此,当他们真正坐在医院接待室中,等待着医生将那个人带进来之时,夫妻俩仍然紧张地难以自持。他们心中怦怦狂跳,两个人都紧紧地闭着嘴巴,好像只要一张开嘴,心脏就能立即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平静下来,汪兴宇在心中对自己说,不然一会儿会失态的。他尝试着缓缓地舒一口气,头转向身边的妻子董琳,想劝她也稍稍放松一些,但看到妻子那张因紧张而变得僵硬的脸后,他意识到所有的劝说都只是徒劳,便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坐在这对中年夫妇对面的女医生意识到,再不开口说点什么,这个房间里的空气就会凝固成石头砸下来了。她尽量以轻松、柔和的口气说道:“两位别太紧张了,聂医生既然请二位来,想必他就是有把握的,所以……你们不用太担心。”
    汪兴宇冲女医生点点头,努力挤出一种他自认为是微笑的表情。
    这个时候,接待室的门开了。
    夫妻俩同时屏住呼吸。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四十岁左右、斯文儒雅的男医生,他先跨进门来,然后拍着身后那个人的肩膀,以鼓励的口吻说道:“进来吧,没什么好担心的——记住我刚才跟你讲的话。”
    站在门口的那个人略微迟疑了两秒,走了进来。
    坐在长椅上的夫妻俩一齐站了起来,当他们的目光接触到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时,一双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了他们的五脏六腑。
    还是跟以前一样——秀美、水灵,精雕细琢的五官巧妙地镶嵌在这张脸上,未施粉黛的面容透露出挡不住的天生丽质。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穿在她的身上,竟也未显朴素,反倒有种曜涟莲花般的清灵。她美得如此自然大方,只是眼神显得有些忧郁——但这一切,正好和夫妻俩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董琳的眼泪刷地一下掉了下来,她颤抖的手捂住嘴,努力控制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男医生用眼神示意夫妻俩别太激动,并用手势招呼他们俩坐下,然后安排女孩坐在他们面前的一把皮椅上。他自己站在女孩的身后,双手轻轻按在她的肩膀上,俯下身来轻声问道:“静雯,你记得他们是谁吗?”
    女孩的眼睛扫视着面前的二个人,充满了迷茫,她微微皱了皱眉,回过头困惑地望着医生。男医生温和地对她说:“别着急,好好想想,认得他们吗?”
    在医生鼓励的目光下,女孩再次将头转过去面对二人。她静静地观察着他们的脸,看到他们有些苍老的脸上凝聚着各种思绪:伤感、期盼、关切、担忧。当她的眼光与中年妇女眼中焦虑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的时候,脑子中仿佛有一根线被牵扯了起来。那妇女脸上焦虑的神情似乎唤醒了她的某些记忆,那是她以前曾看见过许多次的表情。女孩渐渐张开了嘴,声音在她的喉咙里滚动着:
    “我……想起来了……”
    夫妻俩变成了两尊石膏像,一动不动地盯着女孩的嘴,像在等待着某种宣判。空气从他们的鼻腔绕道而过。身后的男医生和旁边的女医生也紧紧地盯着女孩。
    女孩的嘴唇半开半阖地动了一下,终于艰难地对着董琳喊了出来:“……妈。”
    她的脸转向汪兴宇,又迟疑着喊了一声:“……爸。”
    汪兴宇用最大力气紧紧抓住妻子的手。董琳一点都没感觉到痛。现在他们的内心除了兴奋和喜悦,不允许其它任何感觉前来干扰。他们甚至激动地想答应一声都迟迟未能开口,好半晌之后,董琳才颤微微地伸出手去抚摸那张秀美的脸庞,泣不成声:“静雯、静雯……你果然好了……你能记起爸妈来了……”
    两位医生也替他们感到高兴,他们互望一眼。相视而笑。
    汪兴宇兴奋地站起来,拉住男医生的手,感激地说:“太谢谢您了,聂医生!静雯她……能恢复成这样,全都是您的功劳,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才好!”
    “这是我们该做的。”聂医生微笑着说。
    “那么……”汪兴宇急切地说,“按照之前您跟我们说的,既然静雯她已经完全好了,而且也认出了我们,那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去办理出院手续,接她回家了?”
    聂医生望了一眼身边的汪静雯,眼光又移回来,凝视着汪兴宇:“按道理说是可以的,但是在那之前——汪先生,我们出去谈谈吧。”
    出了门,聂医生将门带拢,和汪兴宇站在走廊中说话:
    “汪先生,正如你们刚才看到的那样——汪静雯目前的状况证明这五年来我们医院对她所进行的一系列治疗是相当成功的。经过我们长期的观察,发现最近这一年内,她确实恢复成了完全正常的状态,也就是说,汪静雯目前的心智、情绪、行为已经基本和正常人无异了。按照我们医院的规定,如果病人已经恢复正常,就可以由他(她)的亲属接回家中,过普通人的生活。所以,我昨天打电话给您,请你们今天过来一趟。而刚才,静雯也很快地就认出了你们——这正是我们之前所设想的最好的情况。作为她的主治医师,我由衷地替静雯、也替你们感到高兴。”
    汪兴宇满脸通红,不住地点着头。
    聂医生停顿片刻,抬起头来,眼睛直视着汪兴宇,表情严峻地说:“但是汪先生,在你们把汪静雯接回家去之前,我要对你们说几件重要的事,请你务必要牢牢地记住。”
    汪兴宇望着一脸严肃的聂医生,从他的眼神中感觉到接下来所说事情的重要性。他认真地点了下头。“好的,医生。”
    “第一,我能看得出来,您和您的太太今天都十分高兴。当然,汪静雯能恢复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十分值得高兴的事,可是——”聂医生略微犹豫了一下,“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你们,毕竟她是十分特殊的病人……五年前那件事,我相信你们是无法忘记的……”
    说到这里,聂医生瞥了汪兴宇一眼。果然,尽管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但只要一提到这件事,汪兴宇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眼睛中露出惊惶神色,仿佛被一双恐惧的大手掐住了喉咙。一瞬间,聂医生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了。
    好一会儿过后,汪兴宇才从恐惧的回忆中走出来,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医生,您刚才不是说已经治好静雯了吗?她不是已经和正常人无异了吗?”
    “是的,目前看来是这样。但你们要明白一点,有精神病史的人,即便是被治愈成功了,也存在病情复发的可能性——啊,当然……”聂医生看见汪兴宇骇然的表情,赶忙安慰道,“只要不让她受到什么刺激,还有坚持服用药物,病情再次复发的可能性是非常低的,你们用不着太担心。”
    汪兴宇微微点了点头。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所以,这是我要对你说的第一件事。汪静雯跟你们回家之后,我会持续给她开一些定神、安心的药物。先开三个月的,三个月之后,你们到我这里来,我会根据她那时的具体情况决定用药量的增减。记住,这些药必须每天都吃,你们要叮嘱她每天晚上在睡觉之前吃药,——记住了吗?”
    汪兴宇赶紧点头,不敢掉以轻心。
    “第二件事,也是非常重要的。”聂医生始终注视着汪兴宇的眼睛,“我刚才说了,汪静雯是一个十分特殊的病人。而她的病根,就是五年前发生的那一起可怕的事件。所以,为了使她彻底摆脱那起事件所造成的心理阴影,我和秦医生商量之后,决定对她实施‘忘却疗法’,我们认为,也许只有这种方法才能使她彻底忘掉过去那一段恐怖的经历,从而获得‘新生’——事实证明我们所采取的这种治疗方法相当有效,否则的话,您不会看到今天这样的汪静雯。”
    “是的,聂医生,您对静雯采取这种‘忘却疗法’,以前也跟我提起过。所以您当初才要我和她母亲在五年内都不要到精神病院来探望她——您怕她在见到我们之后又想起……‘那件事’……”汪兴宇尽量控制住情绪,却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噤,声音也跟着抖了一下,“这样的话,对她的治疗不利……”
    “没错,就是这样。我们用一切手段,包括催眠、心理暗示、药物控制等方法来达到一个目的——让她忘记五年前那件可怕的事,以及和那件事相关的人和物——我们终于做到了,现在跟‘那件事’有关的一切她都记不起来了。”
    “那她……为什么还记得我们呢?”汪兴宇迟疑地问。
    “她确实一度把你们都给忘了。”聂医生说,“但你们毕竟不是‘那件事’的直接关系者,再加上你们又是她很重要的亲人,所以在我们的帮助下,她才又记起了你们。”
    汪兴宇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汪先生。”聂医生加重了语气,迫使汪兴宇抬起头来望着他,“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弄明白我说这些话的意义所在——我要跟你强调的第二件事就是:汪静雯的治疗重点便在于‘从新开始’。所以,在你们回家之后。你要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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