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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道 作者:priest 完结+番外-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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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咕嘟”一下咽了口唾沫,在安捷的目光下忍不住缩了一下。
    
    安捷突然笑了一下,抬起脚,一脚踩在他被子弹打穿了的左腿上,骨头嘎巴一声,折了。男人惨烈的叫声让翟行远怀里哭得死去活来的安怡宁都忍不住顿了一下,抬头往这边看过来。
    
    安捷似乎感觉到了,回头,特别温柔地对安怡宁一笑:“没事,交给爸爸。小翟,你先把她带出去,一会救护车和姜湖他们来了,让他们帮怡宁检查一下。”
    
    翟行远虽然从来没见过安捷跟什么人翻脸动手,却是听说过安饮狐这个名字的,俯身把安怡宁抱起来,往外走去。
    
    安怡宁转过头来望着安捷,她一哭更脱力了,发不出声音来,只能张张嘴,做了个“爹地”的口型。安捷笑眯眯地用没拿过枪的那只手摸摸她的头发:“不哭了,不怕,小脸都花了。”
    
    翟行远顿了顿:“安叔……”虽说他自己也恨不得把这里所有的人都活活剜了,但是安捷毕竟和他身份不同,怎么说也是明面上的一个守法公民,还是警方家属,虽然沈夜熙也说,今天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当没看见。
    
    安捷挥挥手,淡淡地说:“我有分寸。”
    
    翟行远犹豫了一下,没再多说废话,转身出去了。
    
    外面的人都已经被控制住了,不得不说,有时候黑社会的出手抓人,比警察还要来得爽利些,起码人家开枪也好揍人也好,都不用打报告。安捷蹲下来,看着被自己踩在地上垂死的鱼一样翻滚着的男人,又轻声问了一遍:“你用那只手碰过她了,嗯?”
    
    男人脸色惨白,哆嗦着嘴唇挤出一句话来:“我……我……我没、没碰过她……啊!真的没有啊真的没有!”安捷用脚尖在他断了的腿上碾了一下,男人惨叫的声音又上升了好几个八度。
    
    “你没碰过她,她的衣服怎么破了?”安捷慢悠悠地问,他叹了口气,“我真是老了——不过既然你不肯说……”
    
    对方还没弄清他“老了”跟前面那句话有什么逻辑关系,就看见安捷提起枪来,眼睛都不眨地对着他的一双手上开枪,子弹穿过手心,男人抖了一下,当时就疼得抽了,翻着白眼不动了。
    
    安捷长眉一挑:“哟,不至于吧?这才哪到哪啊?”他俊秀的脸上划过几分恶意,把枪口往下移了几分,顶住男人的裤裆。
    
    几个同样在腿上被穿了洞的已经吓得不敢出声了。
    
    这时门再一次被推开了,沈夜熙带人闯了进来,杨曼和苏君子他们去截闵言,反而比他们还要慢上一点。看见这堪称血腥的场面,盛遥和姜湖的反应出奇的一致,愣完神以后,同时转过身往外走去,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这年头的警察队伍都是什么素质啊?!沈夜熙在心里泪流满面。
    
    不过泪流归泪流,刚刚在外面看见安怡宁哭得惨兮兮的模样——虽然医生说除了麻醉药注射稍微有点过量之外,安怡宁没受什么伤——但他也知道,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股火。
    
    沈夜熙又看了安捷一眼,不过憋火归憋火,安老师您这这……有点过了。
    
    他硬着头皮走过去,按住安捷端着枪的手:“安老师。”
    
    安捷抬头看了他一眼,含着一股子让人发寒地笑意。
    
    今天这一个两个都不正常了,沈夜熙心说自己就是个收拾烂摊子的命,扣住安捷的手腕,把他手上的枪夺了下来,安捷倒是没怎么反抗,他要就给他了。
    
    沈夜熙真事儿似地说:“安老师,本市黑帮成员刚刚在这里发生过一场火拼,现场很危险,您还是先出去吧?”
    
    安捷直起身来,了然地看了沈夜熙一眼,突然有些疲惫,他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经不起这大风大浪地提心吊胆了,点点头:“我去看看怡宁。”
    
    沈夜熙松了口气。安捷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多谢你了。”
    
    沈夜熙摆摆手:“你还不如去谢浆糊呢。
    
    安捷饱含深意地说:“他我就不谢了,我们俩谁跟谁啊。”
    
    “你们俩是他跟你。”沈夜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瞪着安捷。安捷不知道为什么,跟他说了两句话以后,心里突然轻松些了,摇摇头,转身出去了。
    
    安怡宁其实只是吓着了。她从小到大的经历都太平顺,聪明漂亮,在家里被两个老爸宠到天上,在学校是校花,在办公室里作为唯二的女性,被一帮男人捧在手心里似的。她也不是杨曼,没有拎着枪跟什么人面对面地死磕过,没有经历过命悬一线,甚至很少有人对她不好过。
    
    她能做到看见过的东西就不会忘记,却在那男人肮脏的手伸过来瞬间手足无措,靠在翟行远怀里大哭不止,有委屈,有后怕……却也是恨极了那时自己的无能为力。
    
    安捷从屋里出来,看着来来往往闹哄哄的人,先是转到墙角旁边,靠在那里,自己平静了一会儿,彻底把身上的杀意抹去了,才走出来去看安怡宁。
    
    长期不务正业的姜湖终于做了一把他的本职工作,等安捷走过去的时候,安怡宁已经在他强大的治愈系气场下平静下来了,力气也恢复一些了,仍是靠在翟行远怀里,哭得惨兮兮的小脸上带了一点不好意思的笑。
    
    安怡宁一看他过来,就从翟行远怀里挣扎出来,向他扑过去,紧紧地搂住安捷的脖子。
    
    安捷伸手接住她,女孩身上清新浅淡的香味传过来,半天来一直挂着空着的心,终于放实在了。
    
    他闭上眼睛,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睛很酸——幸好这个孩子没事,幸好她……
    
    “老爹……”安怡宁含含糊糊地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安捷没吱声,安怡宁觉得好像有热乎乎地液体落在她的脖子上,她吃了一惊,却没敢动,甚至没敢抬头。
    
    从小到大,这个男人似乎总是那么笃定,带着戏谑和无所谓,笑得让人牙根痒痒,她从来不知道,他也会哭。
    
    那么厚重,那么疼的眼泪。
    
    姜湖递过电话给这父女俩,说了一声:“莫局。”然后和翟行远识趣地退开了。
    
    又过了一会,沈夜熙出来了,指挥众人把该拖走的都拖走,然后说:“杨曼他们截住闵言了,丫身上带着枪,还伤了一个兄弟。”
    
    盛遥猛地转过头来,沈夜熙对他点点头:“放心,杨姐和君子没事。”
    
    他深深地呼出口气,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揉揉眼睛,觉得眼珠有点干涩。沈夜熙说:“收拾了这帮人,交给老郑他们吧,那闵言故意伤人、涉嫌绑架谋杀和毒品走私,够他喝一壶的了——浆糊……哎,姜湖人呢?”
    
    盛遥一愣:“刚才还在这里来着。”
    
    沈夜熙有点累有点不灵光的脑子立刻清醒了,飞快地拨了姜湖的电话,响了两声,被按掉。再拨,仍然被按掉,再拨——这回干脆关机了。
    
    沈夜熙咬牙切齿,转身就走——姜湖你丫等着,今天晚上非把你办了不可!
    
    柯如悔放下望远镜,缓缓地转过身来,带着一点特别愉快的笑容,好像他刚刚看完了一场戏似的,在那满足地回味。
    
    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楼顶的风掀起姜湖柔软的头发,深灰的衬衣像是融在了夜色里,姜湖的眼睛被眼镜片挡着,让人看不分明,总是带着温暖而讨人喜欢的笑容的嘴角抿起,划出凌厉的线。
    
    柯如悔的表情却像是见到了分开好久的好朋友,如果姜湖手上没有枪,或者这枪口不是在指着他,他甚至要扑上去给这年轻人一个拥抱似的。
    
    “居然被你抓到了。”柯如悔轻松愉快地说,“好久不见了,你居然比以前还要瘦些,工作很辛苦么?”
    
    “以你的控制欲,一手安排下的东西,不看完不会走,我知道你肯定在附近。”姜湖说,微微歪过头,让一缕被风吹到眼睛里的头发落下来,露出光洁的前额,“这附近最高的楼是这里,楼顶上的视野刚刚好可以看见知了茶楼发生的一切。你还在怡宁身上装了窃听器是么?”
    
    “你就像我了解你那样了解我。”柯如悔笑着说。
    
    “你故意接近闵言,故意帮他导演出姓乔的女人那场闹剧。”
    
    “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会走在闵言前面。”柯如悔说。
    
    “然后你让合适的人带给他消息,再激怒他——”
    
    “J,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姜湖突然语气有些逼人地打断他,从裤兜里摸出一副手铐扔过去,“要么你自己把自己铐上,跟我走,要么……”
    
    他轻轻地扬起下巴,往旁边点了一下:“你从这里跳下去。”
    
    “J啊……”
    
    “快点,我不想听你废话,是跟我走,还是跳下去?”
    
    柯如悔笑着摇摇头,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手铐,在手里把玩了一下:“你怕我?”
    
    姜湖嘴唇轻轻抿了一下,随即立刻松开。
    
    “你怕我会说出你不想听的话?”柯如悔像是更开心了,眼睛里冒出猎人见到猎物一样可以称为兴奋的光芒,“你怕我说出你心里的秘密,就像你把闵言逼得方寸大乱一样?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连你也这样脆弱起来了?”
    
    第七十五章 一生之盟 终
    
    柯如悔的目光慢慢往下,落到指着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上:“袖珍手枪——你们这里的警方不用这东西,这是……那位饮狐先生送给你防身用的吧?”他挑眉一笑,“我知道里面只有一颗子弹,我还知道你不会轻易开枪的,因为你并不想打死我。
    
    “那可说不好。”姜湖冷冷地说。
    
    柯如悔忽然向他走过去,凑近了,握住他拿着枪的手,把枪口抵在自己的胸口上:“我知道你在怕什么,J,你走在街上,别人看见相爱的夫妻带着孩子出来玩,其乐融融,你却能从他们的肢体语言上,读出这相爱下的敷衍和虚伪,别人看见夫妻两个之间快乐活泼的孩子,你却看见那微妙的距离,女人手上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放被推拒动作。别人看见那些慈善家政治家们在台上慷慨陈词侃侃而谈,恨不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却看见他不对称的表情和防备性的手势,知道他嘴里说的都是扯淡的谎言,是么?”
    
    姜湖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任他抓着,任他低低地,残忍地说着,脸色愈加苍白起来。
    
    柯如悔笑了:“你的手好凉。”
    
    他又凑近了一点,姜湖的枪口好像要戳到他的胸口里似的,柯如悔没在意,伸手端起姜湖的下巴,端详着他那双浅色的眼睛,好像着迷着什么似的。
    
    “你每天听见各种各样的谎言,看见人们挣扎,彼此欺骗、彼此伤害,看不腻么……哦,我忘了,还有你那祖父祖母,怎么,你不记得他们了么?”柯如悔做了一个悲悯的表情,悲悯中又有些笑意,说不出的诡异,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你拿到学位那天,大家出去庆祝,你喝多了酒,说了什么,还记得么?”
    
    姜湖的眼神放空了一样,只听柯如悔说:“是不记得了,还是不愿意说?你自我催眠了多少次,多到让自己相信,他们是爱你的,你有一个幸福的童年?不不不,你心里清楚,他们是爱你,他们可以无微不至地照顾你,让你接受最好的教育,钢琴、绘画、礼仪……却没有每天晚上睡前的故事时间,是么?亲爱的,你长得太像他们死去的女儿,而你的存在却又时常提醒着他们,你的另一半血统来自于谁。是在那天,你祖母发现了你放在床下的那些仿真枪械时,脸上一闪而过的憎恨和厌恶,才让你故意把钢琴盖子碰下来,故意把自己的手指压在底下,从此再也不能弹琴了的么?”
    
    柯如悔叹了口气,像是怜惜一样,轻轻地摩挲着姜湖冰冷苍白的手指,问:“还疼么?”
    
    姜湖猛地推开他,后退了三四步才定住脚步,本来颜色就浅的嘴唇上仅有的一点血色退了干净。
    
    柯如悔接着说:“可那时候你还能以父母那惊世骇俗的爱情来作为安慰,然而什么时候,这些东西也变了呢?J,你太有天分,天生就是个心理学家……你回家的时候,偶然发现母亲的照片被移动了位置,而那个男人都没有察觉,还是他的衣橱里装了衣服变换了风格?你跟踪过他么?然后发现,你以为的痴心一片对你母亲衷心不悔的父亲,其实在挥霍金钱花天酒地上十分有天赋?哦不不,别反驳,以你的敏锐,当然看得出他是逢场作戏还是真心投入。告诉我,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姜湖没有回答,而柯如悔好像也不准备听他的回答,他轻轻地靠在栏杆上,大风吹起他的夹杂了银丝的头发,一双漆黑的眼睛,好像装下了整个夜色一样,他说:“J,你不失望么?我知道你虽然把喜怒哀乐埋得很深,也不过是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而不是从来没有。你想保护的人,其实都这么不堪,你想保护的世道,藏污纳垢,你不失望么?”
    
    他转过头来,盯着姜湖:“你每天目睹着人类最阴暗的地方,并且比任何人理解得都透彻,你其实不是不失望吧,只是一直在自我催眠、自欺欺人,J,你自己觉得,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
    
    “你真是个又坚强、又软弱的孩子……”
    
    姜湖手上的枪似乎变得很重很重,重得他都有些拿不稳了,枪口微微向下垂去,柯如悔伸出手臂,好像想要把他拉进怀里。
    
    就在这时候——
    
    “把你的双手举起来,到我能看见的高度,后退,离他远点!”一个冷冷的男声突然从柯如悔身后传来。
    
    柯如悔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地回过头去,高大的男人稳稳地托着手枪,向他走过来,每一步踩在地上,都像是带着某种压迫力一样,男人的眼角结了冰:“怎么,你要拒捕?”
    
    “沈夜熙,沈队长。”柯如悔眯起眼睛,不易察觉地露出一点意外的神色。
    
    沈夜熙突然扣动扳机,子弹擦着柯如悔的身体过去,打在旁边的栏杆上,干净利落,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男人的杀意没有半点掩饰地泄露出来,柯如悔明智地举起自己的双手,往后退了一步。
    
    沈夜熙把柯如悔的双手扭到身后,故意似的用了很大的力气,柯如悔的手腕脆响了一声,然后掏出手铐铐上,猛地把他推到地上,把姜湖拉到身后,对领子上别的对讲机说:“找几个兄弟上来一趟,在知了茶楼北边四点钟方向的大楼楼顶,这里我抓住一个涉嫌杀人的。”
    
    柯如悔本他一拉一推,十分狼狈地跌倒地上,额头上也露出冷汗,他却毫不在乎一样,反而艰难地回过头去,对沈夜熙笑了:“沈队长对我的敌意可真不小,可我已经被你控制住,没有反抗能力了,你把手枪都收了回去,可为什么……”
    
    他意有所指地看着沈夜熙,后者虽然把手枪别到了腰间,一只手却把姜湖拢到身后,刚好用肩膀挡住柯如悔的视线,身体微微侧着,虽然面对着柯如悔,脚尖却指向旁边,像是想要转过身去似的。
    
    “从你的肢体语言,我看出来,一小半是出于保护,更多的则是……嗯,占有欲?”柯如悔挑眉笑了,“出于雄性动物的本能宣告所有权么,可是你拉着他的手腕的动作,唔,很有意思么,沈队,为什么你最有力的手指不偏不正地正好掐在他的脉搏上?”
    
    沈夜熙虽然面色不动,却不由自主地放开姜湖的手腕。
    
    “你的理智一直在压抑着对这个人的占有欲,压抑着愤怒,压抑着想要把他活活掐死在自己怀里从此不让任何人染指的想法……”柯如悔的声音越压越低,最后竟然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J,你说过人间最美好的东西,不也就是荷尔蒙分泌紊乱而造成的疯狂和迷乱么,原始野蛮的、充满掠夺占有意味的,你……”
    
    姜湖突然从沈夜熙身后走出来,站定到柯如悔面前,柯如悔不知为什么,话到嘴边说不下去了,仰着头,和他目光相接。
    
    姜湖说:“我知道你为什么杀人,你知道么?”
    
    姜湖蹲下来,仍然苍白的脸上浮上一抹笑意:“你是个极端自恋的人,是个变态,生理上的缺陷让你天生感受不到恐惧,感受不到内疚,还记得你那个在教堂里工作的父亲么?别这么看我,你自己不也说过么,我了解你,就像你了解我那样。你父亲是个狂热的宗教分子,把你的生活死死地限定在一个极狭小的范围里,半点不能出错——至于你妈妈,她是个荡妇对么?要不然怎么会惹得你那一辈子活在黑袍里的父亲都能恼羞成怒,怒到……杀了她?”
    
    柯如悔脸上的笑意僵住了。
    
    “你看,你滔滔不绝地说我的事情,却不允许别人提到你的过去,因为你那伟大的控制欲么柯老师?你每天都有严格的时间表,早晨干什么,中午干什么,晚上干什么,什么时间起床,什么时间吃早饭,早饭吃多少克的面包,喝多少毫升的牛奶——这些都是你那杀人犯杂种老爸给你留下的烙印,你憎恨着它们,所以才打着所谓学术研究的旗号,一而再再而三地犯罪,通过掌控别人的生命来满足你那恶心的控制**。”
    
    姜湖站起来,站得有些猛,他晃了一下,沈夜熙有些担心地拉住他的手臂,姜湖摆摆手,表示自己没关系。
    
    “你了解?”柯如悔以一种很奇异的口吻问。
    
    “你假装死亡逃脱,也只是厌倦了杀人这种方法了,你发现这样没有技术含量的野蛮事件不再能满足你内心的**。一方面你自以为能看透人心,自以为无所不能,另一方面你又背负着父母给你的烙印,挣扎而自我厌恶着,柯如悔,你也不过是个看不清自己看不清世道的可怜虫!”
    
    “你说的不对,J,恐怕这次的作业我要给你扣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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