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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香-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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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根手指(5)
张嫱的左手挽着王溯,缓缓伸出了右手。这时,一阵风吹过,浓密的树冠发出令人发怵的声响。在昏暗中,王溯看到张嫱摊开的右手,居然长着六根手指!他惊叫一声,着实吓了一大跳。
  “哈哈哈……”张嫱的笑声象开闸的洪水直泄而出,“我还以为农村长大的男孩子,胆子会大一些,没想到,你比他们还胆小!”她一边笑着,一边拆下右手上绑着的那截橡皮手指。
  “他们——”
  “是啊,他们”,张嫱好容易才止住笑,“你是‘他们’中的第七个”。
  “原来,……原来,你和我谈恋爱,只是为了……”
  “不可以吗?我不早就告诉过你,只有傻瓜才相信爱情”张嫱又笑了,“好了,本小姐还得再找人作实验,没工夫陪你,咱们到此结束,Bye…Bye!”
  就在张嫱背转身去之际,她突然听到一阵古怪至极的脆响,重新扭过头来,她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一截胚芽般的东西,正从王溯左手的拇指根部破皮而出,见风就长般迅速变大,转眼间,竟然长成了一根手指!
  等惊呆了的张嫱回过神来,她“呀”地尖叫一声,不要命地朝宿舍大楼跑去。她听到王溯凄厉的叫喊从夜风中传来:“啊,六根手指,六根手指——我长了根多余的手指,我是个多余的人……”
  11
  第二天早上,人们吃惊地看到,一个瘦高的男生,吊死在林荫道的一棵大树上。没有谁知道他为什么要自寻短见,也没有谁真正在意这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的死去,他们看了看热闹,便又各奔东西。只是,偶尔,可以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看见了吗?那人可真怪——他有只手,竟然长了六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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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之妖:死谷   (1)
作者:李异 
  解放战争后期,有一支国民党的残军,逃进了大山后就再也没出来过,人们都以为,他们只是为了躲避解放军的进攻才不敢出来。后来在剿匪斗争中,解放军把这个区域翻了个遍,结果发现,那支残军全部死在了这个山谷的密林中,他们在死前好像经过了一场激战。但奇怪的是,许多军人都是自杀而死的,从他们骸骨的姿式和颅面余存的表情看,像在躲避一种极可怕的东西……
  1
  1969年,我在湖北神农架插队。当时全国上下都在轰轰烈烈开展“农业学大寨”的运动,烧山造田,开沟筑渠,那份干劲和激情现在想起来仍使我振奋不已。
  我和同乡小梁、小玫被安排在宣传队工作,所谓宣传队,其实只是负责写写诸如“广阔天地炼红心”、“抓革命,促生产”、“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之类的大标语,或者开着一辆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破拖拉机,从这个村子到那个村子用大喇叭一路喊过去,大部分时间却闲得很无聊,于是起哄似地跟着村民们烧了不少山,这件恐怖的事就发生在那一年冬天。
  当时宣传队共有六个人,四男两女,除了队长张国庆刚刚过了而立之年外,其余的都是十###岁的年轻人,所以聚在一起是嘻嘻哈哈很青春的一群,加上那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革命豪气,便仿佛真像老人家说的那样,这个世界归根到底是我们的了。
  11月13日上午,我们突然接到任务,要去大山深处的红星公社作专题宣传。得知消息后,大伙儿都很兴奋,到农村这么久,从未真正到过深山,很想去见识一下,听说还可以吃到很多野味,可以解解口涝,因此队长一吆喝,所有的人都齐唰唰背着挎包站在他面前了。
  生产队里的民兵组长阿雄扛着三支步枪走过来,他是我们这次活动的向导,很典型的山里青年,却长得跟葛存壮似的,我们队里的铁姑娘程玲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搂着小玫一个劲地窃笑。
  “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到红星村得走一天一夜的山路,喂!笑什么?没说别人,就你们俩,现在笑,待会儿可能就要哭了。山里面有的是饿狼、野猪,蟒蛇……还有很多可怕的东西,啊呜!吃了你们!”阿雄朝她们扮了个凶脸。
  “好了!阿雄,别吓唬姑娘们了!时间不等人,快出发吧!”队长把两袋野营包交给我和杨鹏鹏,笑呵呵地说。
  我打开包看了看,里面整齐地叠有两条薄被,内袋里还备着军用匕首、指南针、急救药品、绳索等用品。
  “怎么样?够齐全吧?”队长问。
  “报告队长,还少,还少……那个……那个……”我摸了摸肚子。
  队长哈哈地笑起来,对我说:“小伙子,绝对饿不了你。”
  程玲把一袋干粮高举过头顶,对我说:“小李,现在你的生死大权在我手里了。”
  院子里荡漾起欢快的笑声,太阳暖烘烘地照着我们。
  队长和小梁曾经当过几天兵,所以阿雄把自卫用的步枪分配给了他俩。这让我和杨鹏鹏很是愤愤不平,同样是革命同志,为什么小梁可以背枪,而让我们去背那两袋沉甸甸的野营包?
  说归说,我们还是兴致勃勃地踏上了通往神农架森林区的路途。
  一路上,阿雄向我们讲解了森林里的知识,比如如何躲避野兽的攻击,如何不在森林里迷路,以及传说中的野人等等,听得我们这些城里来的年轻人都入了迷,想不到山里面也有这么多学问。
  真正进入神农架山区的时候,已是下午一点二十分,虽说是冬日,大山里的亚热带原始森木依然茂密如夏,把温煦的阳光挡在了外面,从繁密的枝叶间漏出的无数光柱子穿过幽暗的空间,斑斑点点地投射在阴冷潮湿的地上,让人产生一种虚幻的感觉。去到山里的羊肠小路被一地黄黄的落叶遮住,看不大分明,脚踏上去软绵绵地不着力。到处弥漫着一种腐烂的味道,要是没有人来,森林便很宁静,只有山间突然传来的几声布谷的鸣叫,或者有动物在草丛里一溜而过,才会打破这沉寂。
  但大山对于我们来说,好比是个自然博物馆,我们惊异于物种的奇妙,一路上兴致昂然,有说有笑,不断请教阿雄森林里的问题,他也乐此不疲,有问必答,所以一路走来并不觉得有什么疲劳。
  这样走了很长一段路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山路越来越难行,如果没有阿雄的指引,我们还真难找到那条杂草丛生的小路。新奇感也开始消退,慢慢的,我们的说笑声低了下去,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到最后,竟是谁也不吭一声,只顾跟着阿雄走路,现在可以清楚听到我们踏在落叶上沙沙的脚步声。
  

森林之妖:死谷   (2)
“咕——咕咕——咕——”一只猫头鹰在不停地叫唤,总是不远不近,忽左忽右地在我们的周围响起,好像有意要跟着我们,向我们传达某种信息。猫头鹰并不是什么吉祥的动物,阿雄说,在他们的族里,如果大白天听到猫头鹰叫,那是一定要死人的。
  “队……队长,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小玫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有些发颤。我们回身看,两个女生已经落下了七、八米之远。
  “呵呵!怎么样!我早就说过你们要哭鼻子的,现在怕了不是?”阿雄取笑她们。
  我们停了下来,等着她们赶上来。
  “大家都累了吧!要不原地休息一下。”队长说。
  “这不行,天黑之前一定得赶到鹰嘴岩,不然就很难保证安全。”阿雄马上表示反对。
  鹰嘴岩是前往红星的必经之地,地势平坦,山民们在上面盖了两间简陋的石房子,以备过路者住宿,对于夜晚群兽出没的大山来说,这的确是最安全的住所。
  “走就走!难道我们铁姑娘连这点革命勇气都没有?”程玲拉着小玫的手挤到了我们前面,大踏步往前走。
  “好!有志气!”队长竖了竖大拇指,然后把步枪往背上一扛,雄赳赳地唱起歌来:“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我们都跟着拉起歌来,在歌声里继续往前走,那只讨厌的猫头鹰仍不时诡异地夹在我们的歌声中叫唤,扰得人心烦意乱,然而最要命的是,刚才还才好端端的晴朗天气,不知怎么地就变成阴沉沉的多云。
  2
  山里开始起了雾,一切景物都灰蒙蒙地隐在了雾气里。
  我看了看表,时针刚好指向四点钟,可现在的天色看上去,好像将要入夜。大山变得有些神秘莫测,树木和岩石角落的阴影越来越多,那些黑乎乎的草丛经常会莫名其妙晃动,虽然阿雄说那是野兔的踪迹,但我们仍是提心吊胆,特别是小玫,更是牢牢地抓住我的手臂,抓得我很痛。
  由于可视距离的缩短,为了防止离散,队长命令我们拉紧前后间距,让两位姑娘走在中间,并把照顾她们的任务交给了我和杨鹏鹏。就这样,由李队长和阿雄打头,小梁垫后,一组人小心翼翼地向大山深处行进。
  此时,在极远处传来几声长长的狼啸。
  “小李,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小玫突然停下来对我说,“总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好像……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别瞎说!”我和小梁异口同声脱口而出。
  “刘小玫,你可不要传播唯心主义神怪论!”程玲指了指胸口的红像章。
  小玫看了程玲一眼,不吭声了,紧跟着我走。
  天色更暗了,那些参天古木的枝叶由原来的墨绿色变成了黑色剪影,在风中翻动,发出唰唰的响音。那只猫头鹰不知何时已经离去,取而代之的是昆虫此起彼伏的鸣叫。阿雄说,要是在夏天,那些山蛙和虫儿的叫声才叫热闹,好像在开联欢会。
  我们把手电打开了,昏黄的光柱在山路上摇晃,光圈照到大树或山岩上,有时给人的感觉好像那儿有张鬼脸,常常冷不防吓一跳。
  “阿雄,离鹰嘴岩还有多少路程?”队长问。
  “按这样的速度,四十分钟……”阿雄答道,突然,话在空中打住,像被谁用刀砍掉了半截,他骤停下脚步,我们知道前面有什么异常,心猛跳得厉害。
  “嘘——别出声!”阿雄小声说,并用手势指了指前面。
  我把手电往前方打去,山道的正中,竟然蹲着一只狐狸,雪一般白,眼珠子像黑暗中的幽灵般发着翠绿的光,一动不动地死死盯着我们。我从来没有在动物身上看到过这种眼神,充满灵性,但又透出令人心寒的残忍,这是一种仇恨的眼神,邪恶得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就这样对峙了近两分钟,突然它身影一闪,迅速消失在黑暗里。
  “是白狐,很少见的狐狸种类,听说它已经濒临绝迹了,今晚我们真幸运!”阿雄说着,继续往前走,我们从白狐蹲过的地方陆续踏过去。
  “奇怪!你们闻到香味没有?”程玲说。
  我有些感冒鼻塞,仔细地嗅了嗅,空气中确实残留着一种极淡的清香,像是某种兰花,又有些不同,至于怎么个不同,却让人说不出所以然。这香气自鼻腔进入大脑,竟然产生遗觉,十几分钟后,我们仍能感到那若有若无的气味在鼻内流荡。
  我们继续走了一段路程。
  “今晚真有些不一样。”阿雄说道,这话如果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也许我们会嘲笑他迷信,但阿雄不同,他打小儿就在这山里长大,说这样的话肯定是有原因的。
  “大家都别动,静下来听听。”阿雄小心翼翼地说,生怕惊动了什么。
  

森林之妖:死谷   (3)
听阿雄这么说,我们才注意起四周来,但是,寂静!四周只有寂静,无底的寂静。除了我们的呼吸声,没有一丝声响,连刚才的虫鸣都已没有,好像大自然所有的声音突然被无形的黑洞吸走,吸得干干静静,我们就如同站在了虚空中,整个森林死灭了一般,
  “怎么……怎么会这样?”小玫要哭出来了。
  “不知道,我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阿雄说,“森林里不可能有这种事,不可能!”
  “各位同志,大家不要被自己吓倒,镇静点!”队长说道。
  “对,我们是战无不胜的革命战士,这点困难算得了什么?”程玲无所畏惧地挺起胸膛。
  “现在还是抓紧赶路,到了鹰嘴岩就安全了。”阿雄说,带头向森林深处走去。
  我用手电照了照手表,四点二十分,按照阿雄刚才的推测,我们最多再走二十分钟就可以到达鹰嘴岩。
  “也许天气太冷了,那些昆虫都冻死了!”杨鹏鹏说。
  “呵呵,你以为这里是你的老家东北啊?11月,离冰冻天还早呢!”我拍了拍他的背包。
  “也许,也许它们都睡着了。”小玫怯生生地说道。
  “亏你想得出来!小玫,你大小也是十八岁的人了,成熟一点好不好!”程玲笑得直不起腰了。
  “你们别说笑,赶路要紧。”阿雄回头说。
  听阿雄一说,刚刚松弛点的神经又紧张起来,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哎呀!”在后面一声不吭的小梁突然大叫,向小玫扑过来。
  小玫吓得惊叫起来,在寂静中特别刺耳。
  “什么事?”“出什么事了?”队伍慌作一团,大伙纷纷回过身把手电光往回打,小梁正从地上狼狈地站起来。
  “对……对不起,刚才被藤蔓绊了一下。”小梁立稳了身形,不好意思地说。
  我们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大家小心点,注意安全!”队长大声说。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小玫用手拍着心口,脸色有些苍白。
  “别怕,我们就快到鹰嘴岩了。”我扶着她走。
  随着前行,雾气越来越重,我们终于进入了一个山谷,谷里的野生植物长得异常高大,有许多自然倒折的巨木横在山道,那些巨大的黑影狰狞如兽,像要阻挡我们的去路,阿雄说那是雨季时山洪暴发,一些死木就从山上冲下,留在了谷里。往前走,山路愈发曲折难行,我们几乎是在摸索中前进。
  “过了这个山谷就是鹰嘴岩了。”他说,语气稍稍轻松了一点。
  我又看了看表,四点二十分!这,怎么可能?我倒抽了一口气,生怕自己看花了眼,再细看了一次,没错,四点二十分!表也没坏,秒针仍在嘀嗒嘀嗒不紧不慢地走着。
  “小玫,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我把手表递给她。
  “怎么了你?”小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表,“四点二十分啊?有什么不对吗?”
  “我十几分钟前看过,那时已经是四点二十分了。”我说。
  “表坏了吧?”小玫狐疑地望着手表。
  “可表还在走动啊!你看,这秒针。”
  “也许是分针卡住了。”
  在我们队里,只有队长和我有手表,这上海牌手表是支边前夕我妈特地送给我的,所以我对它格外珍惜,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维护,没有理由说坏就坏的。
  “我看有点不对劲,我问问队长去。”
  我跑到队长身边,问他时间。
  “四点二十分。”他看了看表,说。
  我的脑中有失血的感觉,欲言又止。
  “小李,有什么事吗?”队长显然看出了我的不适。
  “没,没什么,随便问问。”我说,站住等小玫他们赶上来。
  “也许是我十几分钟前眼花看错了。”我说,我应该为自己找一个理由。
  “你们呀,别再疑神疑鬼了好不好?我们唯物主义者不信这一套。”程玲在走过我们的旁边时转头说道。
  “是啊,小李,你好像有些心神不定的。”杨鹏鹏说。
  我努力回想刚才发生的事,但记忆却如这山里的迷雾般虚无飘渺,抓不住焦点,但总觉得有什么不知名的危险在向我们逼近,让人不安。
  我用手电环视了一下四周,没什么异常,只是有时风带过那些杂木,猛一看,像有一个人站在那儿,九尺之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们从一棵横倒的枯木下钻过,前面俨然是一个谷口。
  “终于出来了!”队员们欢呼起来。
  我朝队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才真是多疑了,想到自己是个后备党员,竟然如此胆小,不禁脸上阵阵发烧。
  “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小梁说道,这一路上,他几乎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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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之妖:死谷   (4)
“咕咕——咕咕咕——咕——”猫头鹰的叫声又响了起来,这久违的叫声现在听起来倒是有点亲切。
  “瞧!我说没事吧?现在不又有声响了!”队长笑着说。
  “对,刚才看把你们吓得。”程玲斜睨了一下我和小玫。
  “咕——咕咕——咕咕咕——”猫头鹰不断地叫唤着,可又判断不出它的方位。
  “队长啊!好像……好像它就是下午的那只。”小玫恐惧地说。
  “咕咕——咕咕——”
  小玫不说倒也罢了,这么一说,听着还真是像,所有的人都站住了,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猫头鹰在呼唤。
  猫头鹰的叫声越来越凄厉,越来越响亮,过了一会儿,竟渐渐变成了野猫的吼声,又仿佛一个被母亲抛弃的婴儿在荒野上绝望的啼哭,听得人毛骨悚然。
  3
  “该死的鸟!”阿雄骂道,“砰”得朝天开了一枪,把我们都吓了一大跳。
  枪声在山谷中久久回响,等回音消失后,连同讨厌的猫头鹰叫声,所有的声音又消逝无踪了。原来刚才除了那诡异的猫头鹰叫声,森林里根本没有恢复任何声响,仍旧是一片死寂。
  “快走!我们快走!”阿雄喊道,在寂静中,他的声音特别清晰。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谷口,可前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宽阔,依然是黑幽幽的密林。
  “就在前面了!”阿雄说道。
  “大家加把油,注意前后的同志不要掉队。”队长不失时机地喊。
  在惊惧和期盼中奔走了十几分钟,突然,阿雄停了下来,他呆呆地站着,脸上的表情很古怪,好像碰到了可怕的怪物。
  “阿雄?阿雄!”队长喊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阿雄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呼叫,口中喃喃自语,死鱼般的眼睛恐怖地盯着前方。
  “怎么了,阿雄?”队长在他肩膀上使劲摇了摇。
  “阿雄,别吓我们了!快说啊!”
  “我们,我们又回来了!”阿雄喃喃地说。
  我往周围一看,确实似曾相识,猛然间想起这不就是我们碰到白狐的地方?一股寒流从我的头顶上浇下来,浑身冰凉,刚才我们只是绕了一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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