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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鬼事之赶尸传奇-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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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寨老说:〃40岁以上的,全是男人。如果老司肯帮忙,帮唱〃娘娘洞〃给查看一下也好〃收拾〃。〃   

  吴拜不解:〃40岁以上的?那40岁以下的没事啰?〃   

  寨老躲闪着追问,含糊其辞地回答:〃嗯,呵。〃   

  吴拜喷了一口烟雾,说:〃唱〃娘娘洞〃一般都是正月间,这个天,怕是唱不起来。〃   

  寨老说:〃所以才要请老司啊。〃   

  吴拜说:〃那我们就试一下,唱得起来固然好,唱不起来呢,那也只有听天由命了,好啵?〃   

  寨老说:〃这样最好,只是让老司费心了。〃   

  吴拜站起来,带着他们离开火铺,来到了堂屋里。他把一张四方桌摆到堂屋中间,用碗装了一碗米,筛了三杯酒,再点三炷香,插到米中。   

  然后,他把一条矮脚长凳放在桌子的后面,对乌昆说:〃你坐上去。先朝三炷香作个揖,坐好后,两只手平放在膝盖上。〃   

  乌昆坐到了凳子上,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作了一个揖,规规矩矩地把两只手放到了膝盖上面,头微低,眼半闭。   

  吴拜与寨老等一干人坐在乌昆的对面,神情肃穆,屏声静气。   

  吴拜清了一下嗓子,轻轻地先唱了起来:   

  正月正,   

  正月请你娘娘下凡看龙灯……   

  接着,寨老一行也与吴拜一起唱了起来:   

  娘娘要来就快来,   

  莫在青山背后挨,   

  青山背后雨雪大,   

  打湿娘娘绣花鞋。   

  他们唱了三遍,而乌昆还是稳坐着,纹丝不动。按说,乌昆这个时候,应该有所反应了。吴拜站起来,把几叠符纸放在乌昆的脚边,用自己的拐杖插上去,钉牢,取了桌子上的枞膏片,在灯上引了火,把符纸点燃。   

  他重新坐到凳子上,又带着大家唱了起来:   

  一块柴,两块柴,   

  拿送娘娘架桥来,   

  一片瓦,两片瓦,   

  拿送娘娘垫脚马,   

  一碗水,两碗水,   

  拿送娘娘梳燕尾。   

  乌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吴拜也有些急了,声音也不由得大了起来:   

  风雪桥上一捆菜,   

  娘娘来得快,   

  风雪桥上一根葱,   

  娘娘来得雄,   

  风雪桥上一把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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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湘西鬼事之赶尸传奇(41)         

  娘娘来得好。   

  唱完,乌昆的眼睛只是茫然地看了大家一眼,显然,吴拜并没有请动〃娘娘〃。   

  这时,寨老对吴拜说:〃〃唱娘娘〃都是正月间,现在是九月间了,是不是把唱词改一下试试?〃   

  吴拜想了一下,说:〃那就再试一下,如果不行,那也是机缘不到,没办法的事了。以前请〃娘娘〃,从来没有请不来的时候,我和〃娘娘〃都好熟的了。她是一个善良的好神仙,只要把信送到了,她晓得后断断没有不来的理由的。〃   

  吴拜给每人倒了一杯水,喝了。他取了一块尺把长的枞膏,点燃起来,一边在乌昆面前交叉地画着横〃8〃字,一边又重新唱起来:   

  九月九来九月秋,   

  九月里面好年头。   

  田里谷子赛黄金,   

  坡上桐子好打油。   

  家家都来请娘娘,   

  户户都把娘娘留。   

  这时,屋子里的烟雾越积越多,随着吴拜手里的枞膏的舞动,那火苗也是忽明忽灭。明时,可以看到乌昆的脸,蜡黄,呆滞,不像是一个活人,倒像是一具坐着的尸体。灭时,竟然连那一屋子的人,都如鬼魅一般,只见两只眼睛,发出死鱼样的白色的光来。   

  乌昆的两只手开始轻微地拍打着自己的膝盖,双脚不由自主地颤动起来。   

  寨老说:〃老司功力不凡,娘娘终于请动了。〃   

  乌昆打了一个呵欠,嘴张着,流出了一点涎水。那涎水流完了之后,他就唉地叹了一口气,尖细着声音,冷笑起来。大家都听到了,那声音,绝对不是乌昆的,而是一个女人的,也不是娘娘的,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吴拜的脸上并没有露出欣喜的神色,反而更显凝重了。他轻轻地说了一声:〃糟糕,请来的不是娘娘……〃    

  听吴拜讲请来的并不是娘娘,寨老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俗话讲,请神容易送神难,若请来的是大慈大悲的娘娘,倒也无妨,若请来的是带着怨恨或戾气的哪方妖魔鬼怪,就难得收场了。   

  吴拜不敢怠慢,赶忙在堂屋里跳了起来,手里的枞膏棒也舞动得更加起劲了,嘴里的声音也更大了,他边舞边唱:   

  开光了,   

  一时开光亮堂堂,   

  要请就请好娘娘,   

  不是娘娘你回去,   

  回去坐你好屋场……   

  乌昆的两只手慢慢地抬了起来,一只手托着什么东西,一只手还拍着什么,嘴里,轻轻地发出嗯嗯的声音。他的动作显得轻曼、温柔,这个样子,任何人都看得出来,是一个女人抱着孩子,哄孩子睡觉。   

  乌昆咬着牙齿,冷冷地说道:〃回去?嘿嘿……〃   

  乌昆的脑袋还是半低着,他伸出一根指头,对着她想象中的孩子的脸轻柔地点了一下,说:〃崽崽乖乖啊,可怜的崽啊,他们不要我们娘俩,他们要撵我们出去哩,我苦命的崽崽啊,你说我们该不该回去?不走?对,娘听你的,我们不走!〃   

  乌昆尖细的嗓子发出来的说话声,听起来像是来自冰窖,一股寒气直往人的脊梁骨滚滚而上,直冲头顶。   

  吴拜不禁有些骇然,问道:〃你是哪个?〃   

  乌昆茫然地应道:〃我是哪个?我是哪个?我是哪个呢?我到底是哪个呢?〃   

  他这才抬起头来,脸上星泪斑斑,眼里空空荡荡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好像刚刚从梦中苏醒过来,一下子还没有完全清醒,又像一个迷了路的孩子,见到的全是陌生人,想问,又害怕。   

  吴拜问道:〃你认得我没?〃   

  乌昆摇摇头,说:〃不认得。〃   

  吴拜又问道:〃那你怎么到我屋里来呢?〃   

  乌昆像是问他,又像是问自己,说:〃我也不晓得我是怎么来的,反正我在找我的崽,我飘啊飘的,游啊游的,像是有一股黑色烟雾在我的前方引着我,我就跟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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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湘西鬼事之赶尸传奇(42)         

  吴拜说:〃你的崽不在这里,你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好吗?〃   

  乌昆摇着头,说:〃回去?我的心愿未了,我怎么能回去呢?〃   

  说到这里,乌昆突然咳嗽了起来。他用手伸到嘴角边,想去接口中的痰的样子。那个样子,在这附近的寨子的女人中,都没有这个习惯。   

  这时,寨老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喃喃着说:〃是她,是她……〃   

  寨老的话说得很轻,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听到。   

  乌昆像是听到了,他突然停止了咳嗽,再也不理睬吴拜了,而是把头猛地转向了寨老,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目光变得阴森起来,寒光凛凛,直逼人心。   

  寨老的身上有些发抖,下意识地退了两步。   

  吴拜感到有些奇怪,对乌昆说:〃你怎么了?〃   

  乌昆的手倏地一翻,直指吴拜,吴拜的拐杖就像是变戏法似的一样,落在了他的手中。然后一转身,那拐杖尖尖闪着寒光,对着寨老嗖地扎去。   

  吴拜一看这个架势,就知道情势急转直下。他想都不想,左手凌空画了一个符,右手往乌昆手里的拐杖直冲而去,想夺过来甩在一边。   

  拐杖被吴拜挡了一下,一击不中,乌昆立即收回,往楼上一挂,挂到了横梁上,自己就着那拐杖,悬空一纵,上到楼板上,随即身子一翻,从上自下,用那拐杖的铁尖,对着寨老的脑袋顶,直直地插下来。   

  寨老本就年纪已大,再说,乌昆这次是从头顶上往下袭来,他就更是避无可避了,人也就呆在了原地,只有等死的分儿。   

  这一下,连吴拜也想不到,乌昆会从空中攻来。他刚昂起头,双手交叉着,试图用阻字诀阻止乌昆的进攻,但那个阻字诀对于来自空中自然下坠的力量的攻击,是一点作用都不起的。他心道,完了,寨老的性命不保了。   

  说时迟,那时快,随寨老一起来的一个跟班,眼疾手快,一个箭步走上前来,把寨老撞倒在地。紧接着,那根拐杖带着乌昆的身体的重量,从跟班的头顶心直直地插了进去,随着他啊的一声惨叫,鲜血像怒放着的巨大的鲜花,在他的脑袋上盛开。   

  扑地一声,乌昆倒在地上,双手在血泊中痉挛着想抓住什么。两只脚也像是抽筋一样,一下一下,然后不动了。   

  众人都感到不可思议,人的头盖骨硬如岩石,怎么就能那么轻而易举地被刺穿?   

  吴拜立即把桌子上快要燃完了的一张符纸啪地贴到乌昆的太阳穴上,不一会,乌昆挣扎着站了起来,迷迷糊糊看着他们,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他。   

  寨老惊魂未定,牙齿打着颤,问吴拜:〃这这这,这可怎么办?〃   

  吴拜举起左手,意思他不要作声。   

  屋外,是一片黑咕隆咚的大山,山风嗖嗖,树影飘摇。   

  一个女人的声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哭泣着叫道:〃崽呀,你等一等娘……〃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地,远去了。   

  屋子里,那个死人,头上只露出一柄拐杖的弯把,像极了长出的一只羊角。   

  寨老低低地说:〃第9个!〃   

  两乘轿子,在薄雾中,一前一后地颠簸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越走,山路就越狭窄,也越陡峭。   

  轿子没有轿帘,行进在山顶不远处了,雾气一股一股地涌进轿子里来。靠里坎,是长满了乱草和荆棘的山壁。山路极为窄小,轿子就尽量往山壁上挨着,这样,也就不时有刺蓬和树枝探进轿子,轻轻地抽打在吴拜的脸上,痒痒的。他看着前面那一乘轿子,很轻飘的样子,就像是一个空轿子一样。他想,也难怪,毕竟寨老是一个70岁的老人了,一个70岁的老人还有多少重量呢?         

◇。◇欢◇迎访◇问◇  

第43节:湘西鬼事之赶尸传奇(43)         

  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一幕,使吴拜感到,那事不是那么的简单。当他问寨老,那个请来的假〃娘娘〃是哪个时,寨老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吴拜看得出,寨老并不是不晓得她是哪个,而是不愿意告诉他。寨老灰白的脸上,残留着的恐惧,还在顽强地不肯消退。他不肯说出她的来历,并不仅仅是害怕,肯定另有原因。   

  吴拜见他不肯说出来,心想,也许他有他的理由吧。于是,也不再追问,只是不无忧虑地说:〃〃她〃来时,带着满身的戾气,很是凶恶,只怕,这事还没完。〃   

  乌昆吓傻了,说:〃老司,你莫吓我们喽,只要以后不请那个鬼娘娘了,不就什么事也没得了?〃   

  吴拜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了四个字:〃不请自来。〃   

  这时,谁也想象不到的是,作为灵鸦寨一寨之头的寨老竟然不顾身份,双腿一软,跪在了吴拜的面前,可怜巴巴地说道:〃吴老司,请你一定要慈悲为怀,救我灵鸦寨上下数十口男人的性命……〃   

  不但吴拜,所有在场的人,都被他的这一举动吓住了。   

  吴拜赶忙弯下腰去扶寨老。而寨老并不肯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老司,我都一把老骨头了,离天远,离地近了,这把老命,〃她〃要来取,随时取去好了,可是,灵鸦寨40岁以上的男人,上有老下有小,我可不忍心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地死去啊……〃   

  吴拜只好说:〃我,尽力而为吧。〃   

  这时,寨老才肯站起来,原本浑浊的眼睛此刻也放出了光来,对吴拜说:〃你答应了?〃   

  吴拜说:〃我答应你,不过,这事,不好办啊。〃   

  寨老眼里的光又黯淡了下去,问道:〃一点法子都没有了吗?〃   

  吴拜说:〃讲难也难,讲容易也容易。〃   

  寨老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吴拜说:〃如果你晓得〃她〃的坟在哪里,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寨老这时恍然大悟,松了口气,不由得笑了,说:〃晓得晓得。〃   

  轿子停了下来。   

  一个轿夫对吴拜说道:〃到了,老司。〃   

  那个轿夫走上前,欲搀扶吴拜,吴拜用拐杖甩了甩,示意人家走开,便一脚踏出。   

  吴拜走出轿子,放眼望去,才发现,这是一片乱坟岗。   

  乱坟岗占了半边坡,斜斜的,长满了一人多高的野草、刺蓬窠。山上的风很强劲,把野草吹得呼呼乱叫。吴拜对这个地方并不陌生,也不时帮别人到这里收魂。他知道,这里葬的死人都不是正常死去的。凶死、夭折、处罚而亡,是不能葬入祖坟坡的,于是,都一律葬在这里。那么,那个〃她〃又是怎么死的呢?   

  在两个汉子的搀扶下,寨老带着他们踏入乱坟岗,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野草深处走去。   

  一路上,不时看到有人的手骨或脚骨露在地面上,那应该是野狗啃出来的吧。   

  一直走到了乱坟岗的中心地带,寨老才停了下来。那里,孤零零地生长着一株苦楝树,叶子也快要脱光了。他喘着气,跺了跺脚下那块地说:〃就是这里了。〃   

  大伙看他的脚下,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寨老见众人似乎不相信他,就说:〃就是这株树下,挖吧,不会有错的。〃   

  于是,4个汉子抡起锄头,挖了起来。   

  不一会儿,他们就看到,泥土里露出了一绺黑色的头发。汉子们相互看了看,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又继续挖下去。慢慢地出现了一具女人的尸体。尸体没有棺木,可见是人死了之后,直接掩埋了事。尸体已经腐烂了,只剩一副骨架。那骨架被一件白色的衣服包裹着,也不觉得有什么难看。只是,她的脑袋因为没有肉了,光光的头骨上两个黑洞洞的眼窝,似乎定定地盯着这一伙前来打扰她的清梦的人。头发很长,有的散乱,有的纠结成一团,只是,依然浓黑如初。她的左手放在她的下体处,右手则握紧拳头,奇怪地伸到胸口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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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湘西鬼事之赶尸传奇(44)         

  吴拜烧了两张符纸,然后,叫汉子们过开一些,自己则蹲了下来,打开葫芦,喝了两大口酒,喷到了女尸的头骨上,口里念念有词。   

  他小心翼翼地把女尸的右手扳开来,发现她的右手紧紧捏着一张鞋垫!   

  吴拜伸出手去,想把那只鞋垫取出来,竟然没有成功。女尸捏得非常紧,因为手上的肉已腐烂,可以看到拇指、中指和食指的手爪骨几乎要穿透那张鞋垫了。吴拜把拐杖放在地上,不得不伸出两只手去,把她的指骨啵啵地折断了,才把鞋垫从她的手爪里取出来。   

  鞋垫上绣着一只蜘蛛,蜘蛛长满了长长的脚,长长的每一只脚都延伸到了鞋垫的边缘,牢牢地把鞋垫的边缘扣住,似在抓紧着什么。蜘蛛的头顶上,有一片褐色的污渍。吴拜看着那一片污渍,倒抽了一口冷气。   

  寨老见他那样子,心知不妙,问道:〃老司,怎么了?〃   

  吴拜说:〃幸好,幸好。〃   

  寨老不放心地问道:〃应该没什么事吧?〃   

  吴拜说:〃你们看这污渍,看到了吗?那是人血。〃   

  乌昆问道:〃就算是人血,那又有什么稀奇的呢?看你吓得那个样子……〃   

  寨老瞪了乌昆一眼,乌昆才把下面的话硬生生地咽回到肚子里去了。   

  吴拜说:〃这种鞋垫,一般有一对,是男女相好的信物。如果洒得有女方的血,可以肯定地说,是下了血蛊,所以又叫做〃咒蛊垫〃。现在这里只有一只,另一只应该在男方那里。如果两只都落在这个女尸的手里,那么……〃   

  乌昆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会怎么样?〃   

  吴拜的脸上悚然一凛,说:〃那么,死的人就不是一个一个地死,而是一群一群地死!〃   

  寨老心有余悸地说:〃幸好,幸好。〃   

  吴拜说:〃这事还没完,我们必须马上把那一只鞋垫找到,否则,死人的事断断不会停止。〃   

  当汪竹青如瀑布一样的长发垂下来,像黑色的帐幔在他的眼前晃动的时候,田之水就诧异了起来,汪竹青怎么又留起了长发?学校不是规定了吗,学生一律不允许留长发的。女生的头发最长只能齐肩,她在学校里,一向都很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怎么这个时候又带头违反了呢?况且,就算留了吧,昨天都还只是短发,怎么这一夜之间,她的头发就长及腰胯了呢?   

  那长长的头发把汪竹青的脸孔全遮住了,看不清她的脸上,是高兴还是忧郁?这个开朗而又不无单纯的女孩,自从田之水在课堂上发病之后,她就变得忧郁起来了。而此时,她的笑脸是不是又重新恢复了?田之水伸出手,轻轻地分开她那长长的头发,只见汪竹青苹果一样的脸蛋上,一绺笑颜如春水微澜。田之水不由得呆了。他似乎从来没有发现,汪竹青竟然如此清丽动人。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不是他没有发现汪竹青的美丽,而是他回避着她的美丽,内心里在拒绝着她的美丽。   

  汪竹青嫣然一笑,伸开双手,旋转了一圈,她的头发呼呼地飘扬起来,像张开了一只黑色的雨伞。接着,汪竹青轻移莲步,无声无息地步出了田之水的房间。田之水苦笑一下,心想,这孩子也真是的,开什么玩笑啊。于是,他不再理会汪竹青,继续睡觉。然而,他的眼睛一子都直了,再也睡不下去了。因为,在汪竹青临出门的一刹那,田之水看到,她的右手拿着那张蜘蛛鞋垫!他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就揉了揉眼睛仔细地看。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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