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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盯住大铜门看,像头斗牛似的。他看出她有强迫症,就让章小姐请她进来。 于是姚媛就进入空荡荡的候诊室了。 她之所以决定来这里,是因为舒逸文说姐姐曾看过这里的门诊,因为她认识到那么对待小龙是不对的,而看过之后,她对孩子的态度有所改善。于是她认为自己也有看心理门诊的必要了。 忻然穿着白大褂进来了:“我叫忻然。” 姚媛知道自己的知名度实在有限,就说出真名实姓来了:“姚媛,省射击队打飞碟的。对不起,来得晚了,诊所都关门了。我不耽搁你赶去电台吧?” “哦,你也是我的听众,这太好了!还有时间。那么,进诊疗室聊呢,还是上我的家去聊?我的家就在上头。” “我想轻松点聊。” 于是她随忻然上了他的书房。 书房朝南面街,三堵墙放着高可及顶的书架,满满当当放着新书旧书,中文书外文书,专业书休闲书。 身处这样的环境,姚媛反而感到压抑了,感到有很多神圣的幽灵在注视她,对她进行无言而又严厉的审判。 “哦,难怪你这么博学。”她看着书架上的书说,“初中时老妈就逼我看名著了,不然不给零花钱。《巴黎圣母院》我翻了不到半个钟头就看不下去了,就记住书里的一句话:宿命。原以为是稀里糊涂记住的,现在才知道是老天成心要我记住的。” “你觉得你的命不好吗?” “是的。” “怎么个不好,可以说出来吗?” “我想说,可不知道怎么说不出来了!你的书太多了,你弄这么多书干吗啊!哦,对不起!我……我觉得……因为……” “没关系,我理解。”忻然宽仁地说,“像你这种情况,最好催了眠说。” “那你还等什么!”姚媛立刻说,“在这儿催眠吗!” “楼下有间催眠屋。” 催眠屋靠墙放着一张单人床,面料柔软,由机械操控,升高了可坐,平放了能睡。边上矗着一盏落地灯,灯罩是水晶制成的,亮度有限,患者一闭上眼睛就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床和灯之间有一张带着万向轮的扶手椅。屋子装饰刻意营造夜的气氛,除了窗户所在的墙是空白的,其余三堵分别设计成了星汉灿烂的天空、波澜不兴的大海和月光渗透的树林。 催眠是一种心理状态,被催眠者在睡眠中能对催眠者的问题作出回答,不知不觉跟着对方的思路走,将一些清醒时不愿说或不敢说的东西通通倒出来了。按照现代催眠理论,被催眠者年龄越轻,就越能施以成功的催眠术。 年轻的姚媛躺在平放的单人床上了。 忻然要她盯着落地灯看,说它是月亮。 “不大像月亮。”她看着落地灯,“月亮是女孩永久的梦:望得见,拿不到。” “再看一下窗吧。” 她转头看窗外之前,蒙住窗子的窗帘已经无声地移动到两边,露出一轮橙红色的夕阳来。 “是太阳哦,颜色多好看,多像给我击中的飞碟!不对,只要我击中飞碟,飞碟就会喷出一股橙红色的烟雾,很辉煌,但时间很短。这个太阳红是红,可老在那挂着。你能把它变成月亮吗?” “小睡之后,月亮就升起来了。” 于是她回过头来,重又盯着落地灯看了,眼睛一眨不眨的。 “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忻然刻意营造夜的气氛,“喜欢水边的月亮吧?” “喜欢。我在海边吻过萨野,老想找地方跟他好一好。可姐讨厌萨野!”她忽然哭了,“我信任她,告诉她;她呢,转眼告诉了老妈!老妈发脾气了,让姐管着我。——月亮升起来了吗?” “你的心越往下放,月就越往上升。升起来了。” “既圆又大?” “既大又圆。”他测试她是否顺从。 “既大又圆。”她侧转身,睁开眼,果然看见窗户含着一轮美仑美奂的月亮了,“好看。没想到这么快就升起来了。” “不是它升得快,而是你睡得长。”他关了灯,转动扶手椅,到她的另一边,“你在做梦。” “做既大又圆的梦。”月亮已存在于她的幻觉中,不需要再用眼看了,“我杀了姐!她叫姚娆,我叫姚媛。老妈跟老爸离婚了。”    
第十章 催眠疗法(2)
“为什么要离婚?” “父亲有学历,很能干,去三山市当土地局局长了。男人有钞票就变坏!妈妈说缺乏约束的男人当了官就有了钱,有了钱就能变鬼成精。老爸受贿了,免不了俗套,包了几个小姐。老妈暑假里到三山市跟踪他,发现他周六忙工作,到了礼拜天,就变本加厉补回来。老妈真沉得住气,老爸搞完一个出来没戳穿,继续跟,直到发现第二个第三个。她大义灭亲,举报老爸,说老爸不可能有那么多的钱包三个二奶。老爸的情况查明了,挨了枪子。后来,老妈要我学射击了,好像老爸没死,她让我亲手毙了他似的。要是老爸不包那几个女孩,我想老妈是不会举报他的,不论他受贿有多少。” “说说你姐吧。” “我杀了她!” “这事稍后再说把。”忻然控制着节奏,因为患者过于激动,是会妨碍叙述的客观性的,“接着说你妈。” “她老说决不后悔,可连课也不上了,老在家里朗诵古典诗词。我跟姐躲在门外偷听,听见她前背后忘,后背前忘。我跟姐倒记住不少,比如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很美,也很痛。老妈喜欢豪放的诗词,说一个女人独自拉扯两个闺女,不豪放不行。姐有点婉约,一点不豪放。人家都说我像男孩。我是像男孩,上树掏鸟,掉下来好几回,屁蛋蛋上有好几个疤哦。” “爱你的人肯定喜欢。” “哈,是喜欢,有点变态!他给我起了跟这些疤有关的绰号,”给催了眠的姚媛还有羞耻感,用双手捂住双目说,“一个是疤屁娃娃。” 忻然大笑了,还原为一个普通的男人了:“太有意思了!另一个呢?” “疤臀将军。” “绝倒!”他凝视她的红唇,目光渐渐往下移了,结果停在她鼓起的胸脯上。 她感觉到了:“好看吗?” “你说什么!”忻然清醒了。 “我好看吗?” “好看。不过现在你可以说你姐了!” 姚媛又哭了:“我杀了她!” “说说跟她的关系吧。” “起先很好,后来很糟。现在她已经是骨灰了,装在一只小匣子里了吧!” 他取出一张洁白的纸巾,一下又一下地按去她的泪水。 “你真好,像绅士。”她如梦似幻地说,“妈请了长病假,专业玩起痛苦来了。姐就当上了妈。她老走穴,能挣两百决不挣一百,能给我荤菜吃决不给我蔬菜吃。我很依赖她。为了看她演出,我再累再远都不怕。她是我的偶像,我也想学芭蕾了。她不准我学,说太苦了,苦到什么程度,无法跟你说啊。我吓坏了,就不学了。她越跳越出名,成了台柱子。我很喜欢跟同学说起她:瞧,这书是姐买的,这衣裳是姐添的,这口香糖也是姐塞进书包里的。姐怕我牙里长虫子,老给我口香糖吃。可我居然杀了她!这事归根结底,是因为我十六岁还差五个月就爱上萨野了。人家管这种爱叫早恋。可我觉得早恋也好,晚恋也罢,只要是真恋就成!焦和平倒不反对,说罗密欧与朱丽叶相爱的时候只有十四岁!他跟姐在恋爱,劝姐别过激了,说即便是早恋,对媛媛来说也是无比珍贵的。” “说说那个幸运小子萨野吧。” 姚媛开心笑了:“他是够幸运的。他不好看,也不难看:短短的头发,圆圆的脸盘。他是我的少体校同学,也打十米气步枪。” “甜蜜吗,你的……初恋?” “是初恋,我接受!当然甜蜜。他要确定关系,我想小嘴嘴都给他亲过了,小胸胸都给他摸过了,敲定就敲定吧,反正我爱他。我这个人心软,一向心软。那个没干。他不错,没逼我干,说他小我更小,那事到大了再说吧。” “你觉得这么美的事憋在心里不跟亲人说,就大打折扣了。你同学不敢说,老师不敢说,母亲不敢说,就……” “除了姐,我还敢对谁说啊!可姐告发了我,连教练都知道了!她能恋爱,我为什么就不能,我不就比她小十岁吗!从此,姐有空就去接我,免得我放了学跟萨野约会。星期天都不让我出去!可我还是能见到萨野,心想哼,你越是管我,我就越是要跟萨野粘乎上,还要脱了衣裳跟他做爱,看你能把我怎么样!说归说归,真做哪敢,怕弄大肚子啊。姐发现我仍跟萨野来往,就让教练管我。真毒辣:我怕教练,又不想让他失望。教练很酷!” “也喜欢他吧?” “搁在心里蛮受用的。我太小了,就萨野适合我。教练找我谈了,都是说教,什么早恋的坏处啦,我面临的任务啦。我面临的任务是通过选拔赛进入省队。教练说我的成绩比萨野的要好,可女孩一早恋,成绩准会下滑的。他还说萨野怕我通过,他自己通不过,就想用所谓的恋爱打灭我进入省队的希望。我起先没信,可姐也那么说了。她说男人都很自私,只顾自己享乐,不顾女人健康,只顾自己的奔头,不顾女人的前途,一旦你将身体交给他,他就对你没兴趣了,就要喜欢上别的女孩了。后来我才晓得这是她跟教练串通好了说的!焦和平见我给姐说哭了,就劝姐别说了。他想方设法安慰我,给我买好吃的好玩的,悄悄塞给我零花钱。那时他还不错……不,那时他就别有用心了,放长线钓大鱼!想听听我跟他的事吗!”     。 想看书来
第十章 催眠疗法(3)
“稍后再听吧。”忻然始终控制着她,“从此,你就疏远萨野了?” “我想你不仁我就不义。我不跟他说话了,不跟他外出亲热了,碰见他就用眼睛瞪他,瞪得他心神不安,瞪得他意志消沉,瞪得他睡不着吃不香,瞪得他男不男女不女。他哭着追问我为什么忽然不理他了。可我还是瞪他,什么话都不说。选拔赛到了,我俩挨着打。教练坏,有意那么做的!萨野打之前看着我了,很想跟我好好说几句。我还是瞪他,瞪得他心里发毛,发挥失常了!他是最糟的,我是最好的,结果我充实到省队去专门打飞碟了。” “你成功了。” “我失败了,从现在看!”她再次哭了,“萨野爱我有什么错,主要是姐不好……不对,姐是好的,是另一个人不好,利用了我跟姐的矛盾!” “对了,你当时是怎么瞪萨野的?” 她马上破啼为笑了:“哈,焦和平说我一瞪男人,男人的骨头准会给融化掉的!” “假设你瞪我,你会怎么做?” 姚媛暂时失去了自由意志,唯一留存不变的是女人的本能。所以,她一骨碌翻了个身,作出俯卧射击的姿势,并侧转头瞪忻然。由于她还在被催眠中,瞪的时候眼睛不怎么明亮,而且有点睁不全。尽管如此,她的瞪视却带有另一种韵致。 忻然的灵魂再度脱离医生的躯壳了:“是啊,有点勾魂摄魄!不过请你恢复原样,闭上眼睛深呼吸,听我念数字。一,二,三,四……” 她马上就恢复原样了,还将双手紧紧地按在胸脯上。 “说说管你叫疤屁娃娃和疤臀将军的那个男人吧。” “哦,他就是我的姐夫焦和平哦。我跟他合作杀了姐。我说的,他做的。” “你肯定你跟姐夫合谋,杀了亲姐姐?” “肯定!” “你是怎么跟他好上的?” “进入省队后,妈又去大学上课了,姐同焦和平结婚了。我感谢姐,说幸好你及时阻止我早恋。她很欣慰,说那是她应该做的。一直蒙在鼓里倒也罢了,可我获得了全国青年杯赛的冠军,少体校教练跟我上了电视,吹了吹我的过去。下了节目,我请他吃涮羊肉。他三杯白酒下肚,说幸好我跟萨野吹了,否则就不会获得好成绩。接着,他透露当时是姐拜托他那么说萨野跟我恋爱别有用心的。当天晚上,我梦见萨野了,那么可爱,那么可怜,站在海边一声又一声地叫我。我不敢去找他,怕他讨厌我。我只能将仇恨发泄到姐身上了。我写了封信戳穿她,宣布跟她断绝关系。姐赶来了,要我理解她,说那么做是为了我好,我现在的成绩充分证明她当初做对了。我哭,我闹,我骂,就是不要跟她在一块。她灰溜溜走了。从此,焦和平受姐委托,只要出差,就到省城来看我。他开头还劝我跟姐和解,后来只字不提了。他很成功,长得也不错,对我特关心。一天,他出国回来,请我吃饭,给我买了好多礼物。当晚我就跟他在一道了。我知道我喜欢他,不光是为了报复姐。我看来看去,觉得没男人赶得上他。渐渐地,我离不开他了,觉得他迟早会跟姐散的。姐生了小孩就怪了,越来越不招他爱了。姐还是希望跟我和解,特地将她的钢琴老师小舒介绍给了我。可我不在乎,跟小舒接触了几次,忽然不跟他来往了!” “你真杀了你姐?“ “可杀了她,我得到了什么?痛苦和后悔!就算为了小龙永远没了妈,我都得一辈子痛苦下去,就算为了姐只要活着,将来就有可能对小龙好,我都得一辈子痛苦下去!小龙太可爱了,我跟姐不好,丝毫没影响他对我的感情。他整天哭,什么人抱着都哭。奇怪的是,他一看见我,不仅不哭了,反而笑了起来!” “他是和解天使。” “可我没有跟姐和解,反而越来越爱焦和平了,结果跟他杀了姐!我的手多肮脏,沾上亲人的鲜血了!” “你说你姐是你跟焦和平合谋杀掉的,有证据没有?” “有:有一次,我在焦和平怀里哭了,不知道将来怎么办才好,忽然,我嘴里冒出一句昏话!天哪,我怎么能说那么狠的话哪!” “什么话?” “要是姐开车出事就好了!焦和平一听,愣着了,然后盯着我看了。我知道自己说错了,说不会的不会的,姐车技很不错,肯定不会出事的,我那么说,是因为太爱你了,并没有其他意思啊。他说你就一个姐,就算她过去对你有失公正,就算我已经不爱她了,也不希望你的小脑袋瓜里有这种怪念头啊。我说我错了,以后不再那么说了还不行吗。” “以后你再也没说过?” “又说过一次。一天夜里,我梦见姐车毁人亡了,叫了起来。焦和平问我梦见什么了,我说姐车祸死了。” “你没说嘛!” “我做了那种梦,还把它说给焦和平听,等于重申了我的愿望!告诉你,姐几天前真的开车死了,跟我梦见的情况差不多!可那段路她天天跑,怎么会呢!我跟她走过一次,见她经过悬崖峭壁的时候很小心,还说这里太危险了,今后如果你自己有了车,经过这里一定要特别留神啊!所以,我想是焦和平叫人杀了她!” “你的依据是什么?” “昨晚,追悼会刚过去,他就想跟我发生关系!今天早上,他跟踪了我,给我甩掉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章 催眠疗法(4)
“还有呢?” “还有就是……我好像说多了吧?”她忽然有点清醒了,“你说我在梦中,还是在现实生活里?” 忻然知道她有些恢复知觉了,不便再交谈下去了:“半梦半醒中吧。好了,得起来了,我有话对你说。” “月亮下去了?” “是啊。” 其实,月亮的位置始终如一,因为它是忻然用投影仪投在雪白的窗帘上的。雪白的窗帘外面是墨黑的窗帘,很厚,固定得很牢,不容易给风吹动,所以月亮的影像投在白色的窗帘上,看上去相当逼真。 为了让她醒来产生奇特的感觉,忻然立刻关闭投影仪,移开洁白的窗帘,让墨黑的窗帘留在原来位置。 “天黑漆漆的。”姚媛闭着眼睛说。 “天亮了。”忻然用遥控器打开墨黑的窗帘,不发出一点声响来。 “哦,太阳出来了,难怪我的眼皮晃晃的。”姚媛睁开眼睛看着窗外,“怎么,我跟你聊了一个通宵!” “不,是太阳落山了。才聊了一个多钟头。看着灯。”大夫打开落地灯。 姚媛迷迷瞪瞪看着水晶灯了。 忻然重新数数了,每两个数之间隔了几秒钟。 等数到十,姚媛已一跃而起了。 忻然关掉水晶灯并站起:“还记得我吗?” “你是忻然大夫,我在看你的门诊。” 忻然将姚媛带到催眠屋外的另一间屋子,针对她的情况进行了分析:“情况不像你想像的那么糟。你之所以产生谋杀亲姐姐的幻觉,是因为她当初对你有过伤害。她的监管在你母亲不负责任期间是必须的。可你却将她当敌人看,因为恨她而诅咒她。既然是诅咒,就不可能是理智的,必定会说‘不得好死’之类的话。久而久之,你的心里就形成了一种心理积淀。最近她不幸车祸死了,你有两大发现,一是她毕竟是你的亲姐,对你很不错,就算从前干涉过你初恋,也是出于好意;二是你也想起你曾经诅咒她死于车祸了,她的死好像回应了你的诅咒。试问:在这么一种心理状态下,你不会将自己看成凶手吗?” 姚媛思忖后说:“你说得有点道理,可我总觉得我杀了她,起码是焦和平的同谋犯!” 忻然严肃说:“哦,同谋犯!你对你自己指控有多么严重!我觉得,要是你真跟焦和平同谋了什么,那也只是肉体。说实话,你们之间的恋情不那么常态,所以需要用‘同谋’这一特殊方式来确保它的持续性和隐秘性。可你爱上他毫不奇怪:你是青春女孩,需要温情,加之你少女时代弥足珍贵的初恋失败了,所以难免对他动心了。” “有道理。” “你的爱太炽烈了,梦想跟他永远好下去,所以就诅咒你姐出车祸了。不过,这话与其说是真实的意思,不如说是你对焦和平的火热表示;与其说是行动犯罪,不如说是‘思想犯罪’。思想犯罪只是随便想想而已,只要不付诸实施,就构不成真正的犯罪。” “对啊,我是爱焦才那么说的!哪想到焦……” “你没实际要你姐死,她却死了,所以你当然要认定她是给焦和平害死的。试问,在这么一种准癔病状态下,你对焦的怀疑就可能是客观的吗?焦对你有过承诺吗?照实说。样本必须是客观的,不然在它基础上所作的分析就不准确了。” “他从来没有明确的承诺,就说将来跟我有可能。” “他清楚跟你是什么关系。我是男人,他怎么想的,我琢磨得透:媛媛是迷人,只可惜是太太的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