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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呆子截然不同。而且很聪明。是来美国的第一代中国人,在父母开办的洗衣店里长大。她父母不会说英语,她上的是哈佛。科索喜欢这类故事。她的经历跟他祖父一样,他祖父从西西里的家里跑出来,只身来到美国,当时只有十四岁。科索感觉跟她有点亲戚关系。
“你读了关于弗里曼的报告?”他问她。
“读了。”这时,一个男服务员把他们的酒滑过来,她拿了自己的。“这么恐怖。我们以前偶尔来这里喝酒。”
科索耳闻过一点梁和弗里曼之间的事。他希望不是真的。
“太可怕了。他被那样杀害了。”她摇了摇头,头发泛起阵阵波浪。
科索想试试运气,用膝盖在她的膝盖一侧用力压了压。她也用力压了压。他感到马提尼酒在他的毛细血管里奔涌。
“你一定很难接受。”她说。
“是的。他真的是个好人。只是有点疯狂。”
“你知道他为什么被解雇吗?”她问。
“具体不知道。只知道是因为颓废、堕落。他可能跟德克威勒因为数据的事发生过争吵。”
“数据的事?”
“伽马射线数据。”科索意识到自己正在逼近安全警戒线,在大楼外跟另一个部门的人议论这些数据。他呷了一口酒。操他妈的规定。
“哦,对了。”她说。“他说起过,但我没太明白。伽马射线怎么了?”
“火星上似乎有个伽马射线源。是个点源②。至少,在我除去全部的背景噪音后得到的结论是这样——似乎有周期性。”
她身体前倾。“等等。你在开玩笑吧。”
她立刻就明白了。科索心想。“没有,没有,我没有开玩笑。周期介于二十五到三十个小时之间,跟火星上一天的时间很接近。”
“太阳系中什么能产生伽马射线呢?即使太阳的能量都不够产生伽马射线。”
“宇宙射线。”
“是的,宇宙射线集合太阳系中的每个天体,产生出一种微弱的、散开的光。你说这种信号有周期性,那就表明在这颗行星表面有个点源。”
她这么快就推断出这个结论,让科索大吃一惊。
“对。问题是,火星勘测轨道飞行器上的康普顿探测器是没有方向性的——它搞不清楚这些伽马射线是从哪里来的。它可能来自这颗行星表面的任何地方。”
“那你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呢?”梁问道。
“首先,我认为它可能来自坠毁在这颗行星表面上的一个核反应堆——也许是政府的一个秘密项目。我计算过,这个反应堆,呃,可能有一座山那么大。”
“还有呢?”
科索又喝了一大口酒。他的膝盖紧紧压着她的膝盖,现在正压着她的大腿内侧,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怦怦直跳。她也紧紧压着他的。“我一直在苦苦思索。我是说,高能量的伽马射线通常只产生于最高层的天体物理学过程中——像什么超新星啊,黑洞啊,中子星啊,等等。要不就是产生于核反应堆,或者原子弹。”
“简直难以置信。你在干一件大事。”
他转向她。“我觉得可能是个微型黑洞,或者一个非常小的中子星,不知怎么搞的被火星表面捕捉到了,或者它们正在绕火星飞行。”
“你在骗我。”
他平静地看着她那会说话的黑眼睛。“没有,我没有骗你。当你排除那些不可能……”
“……无论剩下来的是什么,无论多么不可能,它一定就是真理。”她替他续完这句熟悉的格言,每次停下时,红红的唇间都带着灿烂的笑容。
他压低声音。“如果是个微型黑洞,或者微小的中子星,那么它就有可能变大,将火星吞噬——通过除掉伽马射线来给地球除菌——甚至爆炸。这不是什么学术游戏,而是真的。”
梁呼出一口气,说:“天哪!”
他把手放在她腿上,捏了一下。“是的。是真的。”
她身体前倾,跟他的脸挨得更近了。他能闻到她的洗发水的味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把它作为我的演讲题目。”他的手向她的裙子下滑了一点点,由于她坐的是凳子,她的裙子缩到了大腿上。过了一会,她把臀部向前移了移,好让他的手伸得更远些。他感觉到了她大腿上的热度。
她凑近他,对着他的耳朵说:“嗯嗯嗯。”她那散发着薄荷味的呼吸撩拨着他的脸颊。
“再来一杯?”他问道。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把臀部又向前移了移,好让他的手指摸到内裤那火辣辣的曲线。她用大腿夹着他的手。“你还想到我那里去吗?”她低声问道,嘴唇轻拂着他的耳朵。
“想,”他说道。“我想。”
①源于牙买加的流行音乐,含有民间音乐、黑人布鲁斯音乐和摇滚乐的成分。
②一种从一点散开的表现形式。
13
诗梳风还像福特记忆中的那般丑陋,刷着石灰水的水泥大楼散落在破破烂烂的棕榈树和病态的菩提树之间。街道污物遍布,许多大楼的正面布满了打仗时弹片留下的痕迹。福特的座驾进入小镇时,一辆联合国的“陆地巡洋舰”从他身边疾驰而过,车上挤满了戴着蓝色头盔的男人,车的两侧有个醒目的标识:联合国排雷行动处。
A…1观光酒店还在老地方,比以前更加破败,外面的大街上全是叫卖东西的儿童。这座用空心砖砌成的大楼里接待的大多是非政府组织的人,在它凋敝的日子里,大概从来就没有接待过一个真正的游客。福特订了一间房,把手提箱留给了大堂经理,给了他一万瑞尔①的纸币,并承诺,如果他回来时手提箱仍然完好无损,他还可以再给他五万瑞尔。
离开酒店,福特朝郊区的一个露天古董工场走去。他向前走着,路边的水泥楼房渐渐被搭在几根木柱上的棚屋所替代,棚屋用木头和茅草建成,还有小块稻田和拖着木板车的水牛。古董工场摊在一大片旷野上,一派繁忙活跃的景象。开边式帐篷摆了长长几排,帐篷里,工匠们的钢凿在石头上发出欢快的叮当声。这里是柬埔寨非常有名的古董工场,一大批有才华的工匠把成堆的破砂岩变成冒牌的吴哥古董,销往曼谷和世界各地。
福特在充满欢乐的古董工场上溜达,看着工匠们在靠在沙袋上的石头上凿着,什么11世纪的舞女啊,女神啊,佛像啊,男性生殖器啊,以及娜迦海妖逐渐显现出来。从附近一家印刷工棚里传来清晰可闻的嗡嗡声,这里正在通过自己发电,采用高科技手段,印制证明古董真实性的材料,好给它一个令人信服的出处。在另一边,刚刚做好的“古董”正在进行硫酸雾、泥浴、茶锈、蛋白涂层,甚至被埋起来等工序,以便使它看上去更为古旧。
福特扫视着成群的工匠、买主、卖主,寻找老朋友孔的身影。哦,在那里呢,错不了,胖乎乎的身材,溜光的脑袋在工匠中间移动,他跟每个人打招呼,用拐杖在不同的“古董”上敲着,大声地笑着,一副快乐无比的样子。
“孔!”福特迈开大步走过去,热情地抓住那个人的手。
“怀曼,我的好朋友!见到你我是多他妈高兴啊!”
“我叫科克。”福特眨眨眼睛,说。
孔二话不说,高声喊道:“科克,我的好朋友!”他大笑起来,笑声清脆,头朝后仰,然后镇定下来,一脸严肃。“我从来没想过还能再见到你,在……”他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我这不是又来了嘛。”
“科克,你他妈瘦了!长了那么多白发!柬埔寨有句古话:屋顶上有雪并不表示壁炉里没火。”他又大笑起来。
“我有点怀疑,它是不是一句柬埔寨的古话。”
孔挥挥手。“我给你带了件礼物。”他把手伸进衣袋,拿出一块小石头,是揭路荼②的脑袋。“当然是假的。欢迎回来。”
福特很高兴自己还记得柬埔寨交换礼物的方式。“我也有个东西给你。”
孔从圆眼镜里盯着上面有些雕饰的绿色石头。“别告诉我你一直在曼谷买宝石!”
“是绿宝石,而且是真的。请注意,质量很差,但我喜欢上面的雕饰。相信我,是真的,我没上当。”
孔眯起眼睛,看着那块石头,摘下眼镜,在他的衬衣下摆上擦了擦,然后戴上。“喂,这也是揭路荼。”
“英雄所见略同。”福特用脑袋示意到田间的空地上去。“我们走走吧。”
他们开始溜达。孔说:“我一直没机会告诉你我是多么多么抱歉——”
福特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打断他的话。“请别说了。”
孔点点头,他们穿过田野。他挥了挥手。“做这个生意不错,是不是?”
“非常不错,”福特说。“那些人再也不用为了盗窃古董而毁坏古寺了。我由衷地赞同。”
“欢迎来到新柬埔寨!”
溜达的时候,福特利用这个机会,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这位老朋友。孔一点都没变。他至少应该有五十了,可他好像永远不会老。穿戴干净整洁,橄榄色的帆布夹克,白色的衬衣,宽松的领结,卡其布裤子,拄着拐杖,他很可能在印第安纳·琼斯的系列片中当过临时演员。外貌总是骗人的,他是个非常勇敢的人,气沉神定,镇定自若。福特心想,要是在红色高棉长大的话,你就是这个样子的。
“呃,科克,是什么任务?”
“跟那个宝贝有关。”
“女孩还是石头?”
“石头。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追溯它的源头。矿山。”
孔停住,转过身来。“你回到中情局了?”
福特摇摇头。“我是个自由职业者。”
孔倚着拐杖休息。“给谁干活?”
“给谁无关紧要。我的工作就是用GPS定位,记下矿山的位置,拍下它的照片,拍下录像,把这些信息传过去。”
“‘他们’要这些干什么?”
“不知道,我也不关心。”
孔若有所思地晃着脑袋,用拇指拨弄着耳朵。
“这里有个做蜜蜡石生意的中间商,叫普拉姆·佛冈的,”福特说。“认识他吗?”
孔点了点他胖乎乎的头。“哦,认识。他是小镇上顶级的宝石代理人。古董,宝石,大米——这些是我们的三大经济支柱。”
“有家人吗?”
“有个儿子。十八岁。很聪明的小伙子。在金边上大学。”
“普拉姆一个人生活吗?”
“是的。”
“我们今晚去会会他。”
孔两眼放光。“会用武力吗?”
“不会。”
孔一脸沮丧。“那你打算怎么搞到你想要的东西?”
福特眯起眼睛,看着田野对面的印刷楼,印刷机的嗡嗡声清晰可闻。“你说他有个儿子在上大学?或许几张纸就够了。”
他突然加快脚步,朝印刷楼走去。
①柬埔寨货币单位。
②印度神话中鹰头人身的金翅鸟,印度尼西亚的国徽图案。
14
兰德尔·沃斯把船拴在小镇的浮动船坞上,背起背包,低着头,踏上通向码头的斜坡。现在是五点钟——大概不会碰上什么人。他平时总在船上放着一把老式的RG44,此时这枪正别在他的腰带上,他感到又硬又重。
“喂,沃斯。”
妈的。沃斯抬起头,看见了他最不愿意看见的那个人——捕虾合作社的老板厄尼·朱拉,他身高六点四英尺,体重两百二十磅,身穿恶劣天气防护服,脚穿胶靴。上中学时,朱拉就开始折磨他,而且从来没有停止过。
“你欠我三百一十二块柴油钱,现在给我吧。不给的话,我再也不给你加油了。”
“我跟你说过我会给的。”沃斯感到四肢都在愤怒地颤抖。那些杂种割坏了他的捕虾网,他相信朱拉就是其中之一。
朱拉眯起眼睛,狠狠地盯着他。“希望你会给。”
沃斯从他身边走过时,一时冲动,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他。朱拉抓住他的衣领,扭过来,把像牛肉一样的脸凑到他脸上,呼吸中全是啤酒味。
“听着,你这个废物。你加油的时候撒谎,说你身上有现金。那你给我啊,卑鄙小人,不然的话,我就把你的睾丸做成蝴蝶结,挂在你脖子上,把你送到舞蹈学校去。”他推开沃斯,转过身,又回过头来,说:“明天中午之前,把钱给我。听到了吗,废物?”
沃斯伸出手,握住RG枪的枪柄。朱拉仍然背对着他,开始摆弄一个螺旋千斤顶。他弓下腰,把一颗螺钉拧了下来。
“屁眼。”沃斯说。
朱拉没有理睬他。沃斯悄悄把枪放回去,想想还是算了。以后再来对付朱拉。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他还要到什么地方,用什么方式搞些柴油。
他走下码头,一边向停在停车场的卡车走去,一边在衣袋里摸钥匙。新港和马斯康格斯桑德已经停止给他加油了,他不得不一直把船开到布斯湾,即便在那里,他也可能赊不到油。如果他的计划要成功的话,必须现在就要搞到些柴油。
他把钥匙插进点火器,拧了拧,引擎开始喘息,继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最后启动了。他看了看油压,开到沃尔多伯勒足够了。
他缓缓将车开进快车道,车子移动时传来传送带低沉的声音。他将车东倒西歪地开出停车场,向右转向32号公路,向沃尔多伯勒驶去。
那栋装有楔形板的白色房子位于主干道旁,房子门廊松垂,油漆剥落,草坪的木砖上搁着坏掉的汽车。黄昏已经降临,一间附联式仓库里开着灯。沃斯把车停在车道上,下车,向仓库的侧门走去。他在门上敲了两下。他在路上用了毒品,感觉好多了。那种颤抖的感觉让他的双腿更加有力,让他的大脑更加清醒。
“谁呀?”一个声音问。
“沃斯。”
随着门锁的转动,门打开了,德文·道尔站在那里,穿着油漆匠的工作服,手里拿着啤酒和香烟,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他是那种年龄有三十多了却把自己打扮成十八岁模样的人。装嫩。
“喂,兰迪①,你这个傻瓜,有什么事啊?”
沃斯走进去,道尔在他身后把门关上,锁好。仓库的后部高高地摞着偷来的家具,上面盖着柏油帆布。
“要啤酒吗?”
沃斯夺过一罐百威清啤,一屁股坐在破沙发里。他喝了一大口,罐子里的啤酒下去了一半。他把啤酒放在桌上,闭上眼睛。
道尔瘫坐在沙发椅里。“喂,兰迪,你看过布兰妮刚照的那些把毛刮得一根不剩的照片没有?我电脑上有一些,你不会相信——”
“我来拿我的那份。”沃斯说。
“喂,伙计,这是什么屁话?你的那份?”
“我不想再啰嗦了。”他慢慢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道尔。
“我跟你说过,别人付给我了,我就付给你。”道尔吸了一大口烟,把烟雾从肺部吐出来,然后在椅子旁边的蛤壳里把烟头掐灭。他伸出手去摸啤酒,摸到了,把啤酒拿起来。
“那个破玩意是我一周前从里普岛上的商店里偷来的。”沃斯说。“我冒险干了自己该干的活,现在我要属于我的那份。”他感到自己脖子上的肌肉开始抽搐。
“那个破玩意要脱手后才知道你那份是多少。古董不同于平板电视。我告诉过你脱手需要时间,这也是你同意的。”
沃斯又把眼睛闭上,神情冷漠。他说:“对不起。你没有时间了。我给了你价值十万块的古董,把我的钱给我。”然后突然睁开眼睛,穿着靴子的脚落在地板上。“清楚没有?”
“喂,兰迪,别跟我说这些屁话。如果幸运的话,我可以得到一万……按我们商量好的,你拿一半。只是要等别人先把钱给我,好吗?”
“不行,蠢货。”
道尔不说话了。兰迪拿起啤酒,干掉,把罐子捏扁,像扔飞盘一样朝道尔扔去。啤酒罐从道尔肩上弹起来。“你听到了吗?”
沃斯脖子上的肌肉像只袋鼠般跳着。
“你看看你,兰迪,”道尔说,“我们事先已经说好了。而且我正在操作。下周一,我告诉你结果。”
沃斯看出道尔出汗了。道尔害怕了。
“你说一万?一万整。那我要我那一半。现在就给我,作为首期款。”
道尔摊开双手。“他妈的我哪有五千啊。”
沃斯从沙发上站起来,信心开始膨胀起来,他相信自己降得住道尔。他的脖子此时又在痉挛,一下,一下,又一下,把道尔的屎都快吓来了。沃斯看出来了,道尔的眼睛在到处瞟,找武器。“别打歪主意,”沃斯说,凑近他,把他逼在椅子上。
“下周一给你。”
“我要五千。现在就要。”他又朝道尔凑近了一点点,生殖器几乎碰到了他脸上。
“我没有。”道尔窝在椅子里。
沃斯朝他的脑袋顶上扫去,一巴掌,接着又是一巴掌。
“操你妈!兰迪,你他妈的干什么?”他想站起来,可沃斯又把他推倒在椅子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道尔,两腿张开,跨在他身上,把他拦在椅子里。妈的,沃斯感觉自己像《黑道家族》里的黑帮老大托尼·瑟普拉诺了。沃斯把手伸到腰间,从皮带里拔出RG44,把枪管塞进道尔的耳朵里。“把他妈的钱给我。”
“兰迪,你疯了吗?你又用了他妈的冰毒——”
沃斯又开始抽他,这次抽的是脸,来来回回地抽他。
“住手!”道尔试图保护自己,举起瘦削的手挡住自己的脸,低头闪避。“请住手!”
“钱包在哪里?把你的钱包给我!”他又抽了他一巴掌。道尔一只手保护着自己,另一只手颤抖着伸到工作服里,把钱包掏出来。那个胆小鬼竟然哭了起来。沃斯接过钱包,打开,掏出一沓钱。都是五十的。他松开钱包,钱包滑落在地上,他点了点数。“喂。这里是八百块。”
他假装突然向道尔扑去,道尔躲了一下,手在空中挥舞。沃斯大笑起来。“卑鄙的家伙。”他把钱折起来,塞进自己的裤子后袋。他用枪顶着道尔的额头,轻轻推了他一下。“听着,不要脸的东西。我下周一再来。我要你准备好四千二百块,存进卡里。”
“我们是有协议的。”道尔惨兮兮地说。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一道的痕迹,像个流鼻涕的孩子。
“我们现在有了新的协议。”
①兰德尔·沃斯的昵称。
15
福特等孔从酒吧里出来后,才移步跟他肩并肩,沿着泥泞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