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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职不是这个意思……”李元芳生性敦厚,对狄仁杰这一玩笑说辞竟认真起来,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狄仁杰见他语塞,知是这玩笑难到了他,更笑道:“好了好了,你听外面锣鼓声近,你若再不出去,如燕可该生气了!”
“是!”李元芳一如往时追随狄仁杰身左右一般,正正经经地欠身行礼应声道。
狄仁杰不禁被他这一举措惹笑。纵使是这般时候,李元芳还是一副硬朗的武将模样。时光荏苒,狄仁杰的眼前仿佛又看到那个身受重伤却依然气定神闲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凉州下级军官。而如今眼前的,分明已经是即将成家的千牛卫大将军。
几年,无数次的出生入死,恍然如梦。
秋风乍起,吹得院落里喜灯轻轻晃动起来。 院中的满树金桂随风飘香,散落在铺满大红桌布的喜宴桌上余香袅袅。梅花未开,却已是摆出了遒劲的枝干。
锣鼓声近,大街上最显眼的队列清一色的鲜红。喧闹的人群中,几个小童欢呼雀跃着。走到门口,喜笑颜开的李元芳乍一抬头,却望见正对门口站着的人群中的一抹雪白。他的笑容顿时僵了一下,今天,他已经看得习惯了鲜艳的绯红,突然的白色,让他有些不习惯。
这是一名女子,约莫十*岁的年纪,头上绾了蟠云高髻,身上衣衫罗裙一色洁白。清瘦的轮廓,蒙了白色的面纱,只露了一双卷睫水润的大眼睛,冷冷地望着这里,那弯弯的两抹黛眉细如春风柳叶。
李元芳再想看清楚些,那女子却已经不见了。白色,雪一样的白色,惨淡的色彩。多年行走江湖的警觉又开始提醒他一种奇怪的不祥的感觉。李元芳本能地想再仔细朝人群中看看,不防狄仁杰已然走到他身旁:
“元芳,你还在看些什么?如燕的轿子到了!”
“是,大人!”李元芳这才回过神来,应付一声。
希望,这只是他太多心了。
一阵阵响彻街市的鞭炮声中,锣鼓喧天的礼乐声中,新娘缓步下轿而来。今天的如燕也是一身的喜色,大红的苏绣金凤礼服,头上盖了锦帕盖头,在喜娘的搀扶下,碎步走向礼堂,走向她另一段人生的起点。
所有来恭贺的宾客都分站在两旁,狄仁杰理所应当地端坐堂上,轻轻捋着稀疏的胡须正襟以待新人。喧哗的声音盖过了整个喜堂里所有细微的响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新人即将走过的这几步路上。
一对新人慢慢地走进来,手中的红缎牵连着两个人的一生。喜娘搀扶着狄如燕,喜帕下那娇羞的红颜。李元芳面带微笑与狄如燕如燕并行来到狄仁杰面前。未及行礼,李元芳眼中早已有了感慨的神色。狄仁杰就坐在狄如燕正对面前的上座,忆及当初恩义之情依然在胸。
燕非燕,苏显儿。是狄仁杰当年的一时兴起捏造了这个名字,也是狄仁杰的仁慈,让她真正成为了狄如燕。
“吉时已到,新人交拜天地!”司仪在那里高喊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轻轻地握紧了手中的红缎子,慢慢地转过身来面朝喜堂之外。天地在上,李元芳不禁万千思忆齐上心头,手中的情缘线如此轻软,一生辗转奔波流离,终也有这如花美眷相伴不负此生。上苍造物,佳偶天成。
“一拜天地!”
新人一同缓缓拜下。只见喜娘随即搀扶着新娘的手,仿佛她真的如此弱不禁风。喜服上精工绣作的金色凤凰傲意展翅,仿佛真要飞去。
“二拜高堂!”
新人慢步移转身来。堂上正坐着的狄仁杰满面堆笑,轻轻地点着头,大概这也是他早已期盼了许久的。今天以后,过去的就只是过去了;今天以后,又是新的天地。带着所有的感激和即将被遗忘的过去,李元芳和狄如燕轻轻地欠身下拜。
起身的时候,李元芳突然感觉到手里的那轻软的情缘线微微有些发颤,他愕然地转脸去看身旁的狄如燕,只见她的身子有些微颤和僵持,喜娘依然搀着她,似乎她真的会突然倒下。
“夫妻交拜。”
司仪的喊声让李元芳脸上的惊愕最后还是换成了喜笑,他转过身来正对着自己的新娘缓缓欠下身去,却见如燕在那里怔了怔,并未拜下行礼,李元芳正好奇地抬眼去看,盖头猩红得从缝隙都看不清她的容颜,最后,他的新娘突然瘫软了下去。李元芳眼明手快,将狄如燕如燕拦腰搂住。
“哎呀!”喜娘一声惊呼,正坐上的狄仁杰惊惧起身,所有人都刹时僵住了笑容,围拢过来。
“如燕,如燕!”李元芳惊恐地摇晃她的身体,呼唤着她的名字。
“如燕,如燕……”狄仁杰还是一如往常的镇定,立刻掀开了红盖头。如燕双唇发黑,两颊泛青,原本应该红润如桃的面色,却在胭脂和气色的反差下直接显得生硬而造作。狄仁杰心里不禁吊了起来,伸出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气,元芳莫要动她。狄春,快拿针来。”
“杀人了,杀人了”不知道是谁高呼了这一声,外面不知情况的宾客顿时大乱起来。杯盘倾倒,落地有生,如刚才那般热闹的声音,甚至比刚才更加喧哗,只是这喧哗来得惊恐。人影慌乱中,李元芳眼角突然瞥见那一抹白色。
雪白。纯洁之色,祭奠之色。
“哪里走!把解药留下!”李元芳高喝一声,放下如燕,一跃而去,伸手要去抓那一抹白色。
白衣女子一闪身,李元芳一招走空。两人出了正堂,外面的宾客都已经跑得差不多了,所有的喜宴桌上一片杯盏狼籍。 白衣女子飘然如仙,踏步向外而去,似乎没有挑衅恋战的意思。
李元芳飞身到白衣女子的面前,挡住去路,白衣女子顿了顿脚步,抬眼之间,却见李元芳愤恨的双眼要冒出火来:“把解药交出来!”
“我没有解药!”白衣女子轻柔的声音响起,孤高冰冷的目光无惧地望着李元芳。
“我已经很生气,”李元芳强压住内心的怒火,“你不要以为我会杀你,如果你不交出解药,你今天就要留在这里!”
“那倒未必,要留住我,你还要费点心计!” 白衣女子从容得有些太自信,全不在乎李元芳的表情黑得恐怖。
秋风沁凉,吹起轻衫翩翩,夹杂着秋日的金桂的芳香。白衣如雪,丝毫没有染尘;喜红胜火,风中摇曳的红灯笼。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节 幽兰出鞘问生死 长笛拂影知是谁
第二节 幽兰出鞘问生死 长笛拂影知是谁
月影,婆娑起舞的影像,神都狄府。
风送幽香,浅浅淡淡。原本热闹的喜宴,却剩下那单调的猩红色,不是大喜,而是带着邪魅的颜色。杯盏散乱地翻倒在各处,一片狼藉的院子里安静得可怕。
红衫依旧,剑气凌人,幽兰出鞘鬼神愁;白衣胜雪,翩舞风中,昔如月中嫦妃。肃杀之气弥漫之时,李元芳手中的幽兰剑已然嗡嗡作响。白衣女子却未有任何亮出兵器的意思,仍是那样孤高地望着自己的对手。
酒壶翻倒在桌上,浸透了绯红色的桌布,慢慢渗下去。“嗒”,水珠从桌布边缘落地,四溅成无数碎屑残片。
对峙之间,李元芳见她迟迟不动,心中又惦记着里面他那性命攸关的新娘,迫使他先这女子一步出招。幽兰剑寒芒四射,径直向那白衣女子刺去。
白影闪过,快如霹雳,白衣女子竟在李元芳的幽兰剑下侧身一闪而过,移形换位,顺势之下手中已经多了一件兵器。两招之间,一气呵成,如此潇洒飘逸。白衣宽袖漫舞,与那兵器连成一色。
李元芳一剑走空,颇有些吃惊。须知李元芳身手何等之快,纵使当年以快闻名江湖的闪灵虺文忠也要忌他三分,这白衣女子在他全力一剑之下竟能躲去。李元芳再摆一攻势,目光焦急却不失沉稳,刚才的那一次交手,足见这姑娘有些底子,这一回合他已经知道这姑娘要小心应付。
“我再说一次,给我解药!”
“我也再回答一次,我没有解药!”白衣女子孤高含波的双眸,全不把李元芳当成是威胁自己生命的对手。
见她并无示弱之兆,李元芳只好摆开攻势全力朝她攻去,只见白衣女子一跃而起,腾上半空,以白鹤亮翅之形,双臂缓缓舒展开来,白纱飞舞轻扬,漫天舞起。李元芳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注意她的招式如何飘逸,只想快些取到解药,遂腾身而起直刺其要害之处。
“啪,啪,啪”空气中传来双方兵器互碰的声音,电光火石,风声四起。
正堂里,其他人已经逃的逃走的走,一群家丁围着观看,所有人屏住了呼吸,脸上的笑容也失去了血色。喜娘面如土色地扶着瘫倒在地的狄如燕,狄仁杰镇静地为狄如燕施针,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
狄仁杰突然拔出一针,狄如燕全身一颤,嘴角黑色的血慢慢流了下来。一抹与红色相衬的黑色,轻轻地落在她那金凤苏绣喜服的衣襟上。狄如燕微微睁开眼睛,好像是清醒些了,断断续续地张口道:
“叔——叔父,颈,颈后……”
未等她说完,狄仁杰已经会意地伸手去探她的颈后。突然,他的手停顿了,随后,他的手又从她的颈后慢慢地移出来,一支细如牛毛的银针被他拿在手里。狄仁杰错愕地看了看这细如牛毛的银针,眼神里黯然了下去。他轻轻地从怀里拿出手绢包了起来,站起身来,神色凝重道:“狄春,先行扶小姐进去吧!”
“老爷,不治了?”大概只有敦厚如管事狄春,还会傻傻地问,“小姐好了?”
狄仁杰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轻轻地摇摇头又重重叹了口气,朝门口快步走去。
门外,李元芳仍在与那女子纠缠。一白一红,飞石走沙,疾风四散。狄仁杰怔了怔,突然大声喝道:“元芳,一定要她交出解药!”
“是!”风声鹤唳中传来李元芳高声回答。
白衣女子趁他这一分神,连连抢攻他三招。李元芳不敢示弱,借势反击。白衣女子武功不弱,时过一千两百招,仍未有高下。李元芳知道,他胜不了她,而她,也胜不了;再拖下去,只会害了如燕。于是,李元芳突然剑回锋芒,一脚飞起地上一个未破的盘子。白衣女子即用手中兵器击碎了这盘子,“砰”,碎片四散之际,李元芳趁势挥剑,想要一击取胜,却冷不防那女子也同时攻来。
疾风过处,杀气骤然而散。画面定格在月夜下的院落中,风声即止,一白一红,相对而立。中间横着两条线,一把幽兰剑,一支白玉长笛。李元芳从刚才两人交锋时的兵器相撞声判断这女子使的并非刀剑,却不想她使的是一支毫无杀伤力的笛子。
此时此刻,那白衣女子手中的白玉长笛已经死死地抵住了李元芳的喉结,幽兰剑却还差半寸才碰到她的咽喉。
“为什么不用剑?”李元芳不禁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如果我手上的是剑,你现在已经是尸体了!”
“你究竟是谁?”
“我不需要回答你的提问!”
“可以给我解药吗?只要救得如燕一命,李元芳的人头姑娘尽管拿去!”李元芳的口气一下子软了不少。
“如果我说,我不是凶手,你信吗?”
“什么?”李元芳不禁疑惑起来。
言语之间,白衣女子轻轻收起了手上抵着李元芳咽喉的长笛,转而背过身去,似乎毫不在意对手是否会在这个时候趁势攻击她。清风依然,冷冷地吹在身上,那杀气早已散尽,耳听得风中她的声音传来:
“我早已说过,我没有解药,可是你却纠缠于我,反而让真正的凶手遁身而去。不论你信不信,你只需要知道,我没有恶意!你还是好好去陪陪你的妻子吧,她时间不多了。”
“什么?”李元芳转身看向站在门内的狄仁杰,狄仁杰一脸凝重的神色告诉他,情况真的不好。
“你可是见到那凶手?”在正堂门口观战的狄仁杰突然灵光一闪,快步走出正堂,进前询问那白衣女子,“你知道如燕中的是什么毒?”
“十年前,江湖上出现一个专以奇毒杀人的高手,人称百毒真君,他所使用的剧毒——遮天蔽日,任是医术再高,也无法治愈。你刚才不是也替她把过脉,你应该很清楚,我看你们还是多陪陪她吧!”
“不会的,不会的!”李元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能去相信这突然降临的灾难,有些失控地咆哮起来。
白衣女子言罢借轻功款款飞身而去,白纱轻扬,飘飘渺渺,宛如天上仙子。偶然间,从天空中飘下一片白卷,在夜色中点出一抹出众,在夜风中舒卷着飘落到地上。
李元芳已经离开院中,疾步往新房里去了。院中真的彻底安静了下来,狄仁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走过去,拾了那块雪片。这是一方丝帕,一角上精致地绣了三个字——江舞风。
第三节 红烛黯淡思忆绝 白衣剑起雨中截
第三节 红烛黯淡思忆绝 白衣剑起雨中截
长夜尽,思忆绝,凄雨点滴,红烛话离别。道是人间多情苦,莺燕难聚,曲终泪盈竭。
圆月缺,青天裂,轻剑如风,白衣舞影孑。莫问仙客何处来,风雨萧瑟,谁解正中邪。
——《长相忆·暴雨》羽衣霓裳
雨,莫名奇妙地下了起来,院中的狼籍也沉默着怒视这个黑色的世界。很多人说,天下雨是因为上苍也有哭泣的时候。不知道这是否可以来诠释一切的悲戚。
红烛摇曳,新房里也是那种似血的鲜红。狄如燕已经昏迷,今夜她是新娘,已经变得青紫的脸庞上仍挂着微笑,是否,她也知道她的元芳已经回到了她的身边。她无力再睁开她的双眼,但空气中李元芳的气息仍然可以让她感受到温暖。
李元芳轻轻地握着她快要冷却的手,轻声在她的耳畔细语:“如燕,你听见了吗?你跟我说句话,不要一直睡着,会冻坏的。”
他把如燕的手轻轻揉搓着,生怕真的要冷了。
“你说过,我是你的李乖乖,我很喜欢这个名字,真的,尤其是你叫的时候。你起来,以后你可以一辈子这样叫我!”
如燕的眼皮颤动着,眼角闪过一丝泪光,她也许知道自己已经起不来了,只是希望还能再看他一眼。
窗外的雨狂暴地下着,似乎要把这黑夜冲刷干净。清一色刺眼的血红,让狄府,乃至整个神都都笼罩了一层迷蒙。
窗外的雨越来越狂,窗户没有关好,只是轻轻虚掩着。灯火阑珊之间,狄仁杰在书房里来回度步,时而停下来看看外面,时而又重重地叹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如燕的情况,也没有人能了解他现在的心情。原本好好的喜宴,刹那间竟成了这般光景。
房内书桌上,放着一方白布,布上安静地躺着一根细针,这是今天扰乱整个喜庆气氛的凶器。他有太多的疑问,太多太多。
惊雷划破天际,风吹得更猛烈了起来,重重地把那虚掩的窗户甩开去。掠过房间的风卷起书桌上那片片白纸,吹得烛火忽明忽灭。狄仁杰正要伸手去按那蠢蠢欲动的书卷,却眼见管事狄春已经站在了门口,一身的泥水浸透了他那身朴素的衣衫。狄春憨厚地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水,然后向狄仁杰拱了拱手道:“老爷,我回来了!”
狄仁杰忙示意他进门,询问道:“如何?”
“那姑娘出了门直往西走,轻功快得紧,小的实在跟不上。”狄春的眼睛里有些懊丧。让只是粗通拳脚的狄春去追踪一个连李元芳都未必胜的了的武林高手,狄仁杰的确是太高估了他。
狄仁杰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最后的希望,在一瞬间消失无踪。脸上的神色又凝重了几分,又开始来回来回地踱步。狄春看着他左右左右地转,最后实在是忍不住问道:“老爷,那姑娘为什么要杀如燕小姐?她是蛇灵的人?”
听狄春这一句似是而非的疑问,狄仁杰不禁顿了顿,继而又摇摇头口里喃喃道:“不对,不对,还是不对!”
“老爷,到底什么不对,您得救救如燕小姐啊,李将军要是没了如燕小姐以后可怎么过啊?”
“要救如燕就一定要有解药,那位江姑娘也说了,如燕中的是奇毒,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弄到解药的。天下就只有一个人能救如燕!”
“老爷,您是说——凶手,”狄春恍然大悟过来,“那也不成,他要是能拿出解药就如燕小姐,他还干什么费事来杀她呀?”
“我们现在有几个问题;一,凶手为什么要杀如燕;二,那位江姑娘究竟是什么身份;三,她为什么会知道这里将要出事?然后才是凶手究竟是谁?”狄仁杰终于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照这么说,那岂不是毫无头绪了?如燕小姐可是等您救命啊!”狄春一脸的迷惑。
“现在急也没用!”狄仁杰不是神,他也有他的无奈。
狄仁杰度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大雨。上苍的安排,是天下最让人无奈的。凄厉的风声带着雨丝斜洒进来,潮湿的感觉扑在脸上。
城西郊外,狂暴的雨没有为任何事物而阻拦。官道两旁的秋草已经被雨打得直不起腰来了,路上的泥花也随着雨点四起飞溅。
白影飞闪,腾跃在雨帘里。雨打湿了白色的衣裙,失去了往昔的飘逸,只是那白色还没有褪去。江舞风手持利剑,面纱已经贴住了她的脸,她紧紧地追赶着一个奇怪的人。此人头戴铁盔,身穿一袭青衫,颇有书生气,却手持着一把短剑,飞速逃去。
江舞风紧追不舍,随铁盔人在雨中狂奔。
断崖,铁盔人终于没有了去路,他停在崖边,转身面对江舞风。雨更大了,“哗哗”地欢叫着,世界陷入了雨的歌声中。一青一白,两人相距十步对立着。
“交出解药!”江舞风厉声呵斥道。
“哼哼,”一种奇怪的沉闷的声音从铁盔里传出来,听不出是男是女的浑浊,“有本事就自己来拿。”
雨,洗礼着两人手中的长短两把宝剑,寒光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