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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药？用谁试？」
「这点我和百适也猜想过，但是教授每次都神秘兮兮笑着说到时我们就知道了。」
「你们不觉得以一个伟大实验来说，这太轻率了吗？」
「我们没这样想，因为教授无论做什么都有他最好的理由。」
「好吧！你坐计程车直到研究室门口？」
「不是，研究室在半山上，所以我是坐到山边，然后走路上去，到了那里，想按门铃却发现大门居然没上锁，这是很奇怪的，因为平日教授一定会锁上，他连钥匙都不给我们两呢，我们只能在他也在研究室时，才能进去陪他一起做研究。这点让张百适和我实在有点不舒服，但他解释说因为里面有些关于梁教授那边的机密，他为了遵行两人的约定，所以才这么小心，他还说等他和梁教授合作结束后，就会将实验室完全开放给我们用。」
韦大警官忍不住又插口道：「他有说他和梁兆锡的合作什么时候结束吗？」
「没有，但是这次是梁教授要来台湾，不是他去美国，我和百适因为教授话里的意思，都推断这次的实验如果成功，那么就是他们合作结束的时间。」
「可是，那晚梁兆锡不是没有来台湾？」
「对啊！我是有想到这点，可是百适从来不会乱说话，所以我根本没想那么多。」
「你没在电视上或者网路上，看到梁兆锡已经遇害的新闻？」
「什么！」易知临的震惊骇异，已经回答了这问题。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韦大来才继续道：「你看到门没锁，所以就没进去研究室了？」
「我虽然奇怪那晚要进行伟大实验，教授不可能忘了锁门，因为他将研究的东西视为天大的秘密，比他的命都重要，但是因为那里我实在太熟悉了，心里是有点莫名其妙惊恐起来，但我还是小心的推门进去，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然后我就看见张百适全身血淋淋躺在地上，那个凶手正瞪着我看，说了一句什么我听不懂，我转身就跑，居然被他扑上来抓住，他力气非常大，还好我也练过一些武术和空手道，所以挣脱他的魔掌，逃出研究室，他在后面追着，他的适应力比我强不知多少倍，很会找路追我，但我比他强的是我对那一带的山区很熟悉，可是乌漆妈黑的，我又怕得要命，满脑子就是百适血淋淋的惨像，觉得自己一定会像他那样被那人杀死，跑到后来快没气时，心想与其被抓住杀掉，不如自己跳崖死掉，所以我跑到接近山顶时，就找了一处深谷往下一跳，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直到今天我突然觉得全身痛得像坐在地狱里，才醒了过来。」
韦大来问：「你怎么知道凶手说很破的英文？」
「因为他一边追我一边用英文和那种我听不懂的话叫我站住。」
「他没有说中文或台湾话？」
「没有，我想他不会说。」
「除了叫你站住，他还说了什么？」
「他要我交出教授研究的东西，可是我根本不知道啊！」
韦大来略顿一顿，还是一脸怀疑地道：「你不可能完全不知道吧？」
「我是知道那是关于开发大脑潜能一项非常危险的实验，也知道可能要试用梁教授研发的新药，但是教授对于要如何进行实验得出成果的方法，却是一点也不知道，我们虽然问过，可是齐教授每次都很抱歉的说，一定要等到梁教授来，得到梁教授的同意后，他才能详细向我们解说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韦大警官只听得眉头深锁，但他总算知道有个长得像「外劳」的杀手，这个人要得到齐廷之和梁兆锡研究的成果，这让他快速的运转着他那已开发的大脑区域。
易知临转眼望着雷隐，殷切地道：「师父，教授常常和你说他的发现，你应该知道得比我们多吧？」
雷隐叹了口气，终于知道张百适为什么会在地写上那六个字了，看来这两个助理都误解了，他摇摇头道：「齐教授是常常和我谈一些他天马行空的想法和推测，可是他对他正在进行的研究却是守口如瓶，我想这是他遵守梁兆锡教授约定的承诺吧，或者是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理由，反正他真的是一点也没透露给我知道。」
易知临满脸失望地道：「可是现在看来教授也不想继续研究了。对了，他研究室内的保险柜里，应该有他研究的记录和写的报告啊！」
「没有，他什么也没留在那里，你们以前没看过吗？」
「有的是不能看的，只有教授允许的，我们才能翻看，就是因为有这层顾忌，他才要用到保险柜，不然以他的为人，他不会这样防范我们的。」
韦大来轻啍道：「他现在人在那里？你不知道吗？」
易知临摇摇头道：「他出国就是去找梁教授，平时大部分时间待在研究室里，除非去学校上课，他连家都很少回去，我实在不知道除了这三个地方，他还会去那里。」
韦大来重重叹口气气忿忿道：「台湾不是美国，他总会出现在一个地方，就算跑到玉山上，我们也一定会将他找出来！」
是，台湾没有美国那么大，可是全台警力齐出，找了快一个礼拜了，齐廷之却还是渺无踪影，真是让雷隐五内俱焚，焦虑烦燥。
四
四、
「从现在开始我要求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警官！这是不合法的！严重影我个人隐私权不说，还妨害我的自由！」
「张百适那六个字写给谁看的？这你想到没？」
瞪着那两幅画一整天后，雷隐实在没心情做大脑运动，他冷啍道：「没想到！」
「当然是写给我们警方看的，而且我断定是那凶手要他写的，为什么呢？因为那凶手根本不认识你，就算知道名字有什用！所以他要张百适写下那六个字，这样我们警方一到那里，首先就会查那个满天是谁，这点我已经他妈干了，还好没有在第一时间找到你，可是现在已经找到了，而且防止不了跑刑案的新闻记者透露，虽然我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不让你曝光了。」
「可是凶手不懂中文不是吗？」
「就算不懂，他也一定有方法得知警方的行动，我推测他现在已经知道云满天是谁，也将你这英俊的长相记在他的脑海里了。」
雷隐睁大着血丝的眼睛，脸上演戏般现出非常佩服的神情，嘴上却嘲讽的语气道：「警官，我不得不对你的想象力甘拜下风。」
韦大来一付接受他怪异佩服的神情，开口道：「现在时间到了，我们走吧！」
「走？去那里？」
「当然是国家剧院，眼跟前还有什么比得上风漫舞小姐的吸引力？」
「可是我们连票都没买，搞不好连站票都卖光了。」
「别忘了，我是警察！尤其是个身负重责大任的警察。」
雷隐瞪着这个对他来说越来越妙语如珠的警察十几秒，最后无奈地点点头道：「好吧！我应该知道现在虽然已经是*时代，但身负重任的警察，还是可以看霸王戏。」
「教授也一样啊！」韦大来嘴角挂着冷笑说着。
「我是被逼的！」
雷隐真希望那个国家剧院的经理给韦大来一顿闭门粒裕峁鞘厮孀耪馍砀褐卦鸫笕蔚木俅笠〈蟀诘刈呓ィ贡豢推卣泻舻教乇鹄幢龅奈恢蒙希蛭缭旱木碇患σ蟛荒茉谘莩銮案扇欧缏瑁蛭馐撬鲅г憾跃缭旱囊螅莩龊笏鹩Υ偃ゼ缧〗恪�
所以霸王戏是看定了，雷隐只希望观众席上没有认识他的人在，他连头也不敢转一转两眼只直盯着舞台看，还好演出很快就开始了。
舞台上的舞者用他们的肢体吹起了各式各样的风，这立即将命理专家加物理教授的目光吸引住，但韦大警官却突然很扫兴地将头靠过来问道：「对了，看来你这个物理系的教授收了那个准脑科博士易知临当徒弟，他跟你学国术吗？」
这问题不是应该在前天下午就问了吗？雷隐的目光虽然完全被舞台上的风给吸引住了，但意识还留一半在眼前的困境上，所以还能回答道：「他跟我学成仙之术。」
韦大来露出你吹牛也该打个草稿的表情，稍微扬声疑道：「成仙之术？」
雷隐没有看见他那可恶的表情，但从语调也知道警官的想法，便道：「道家所有的练气功法全是为了成仙的，警官！」
他希望如此详细的解释，能让警官停止问话，免得打扰他和其他人观看那精采的表演。
可是韦大警官是「身负重任」的警察，他继续问：「就这样？气功吗？」
「警官，你如果有兴趣，我很乐意在找到齐教授之后更详细的说给你听，如何？」
韦大来只闷啍一声，但总算没继续问下去了，用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开始在舞台上找他所谓的神秘家风漫舞了。
风是看不见的吗？大部分的人会这样说，可是所有的人都知道风来了，从飞舞的落叶，从摇摆的花枝，从皮肤上的觉受知道风来了，所以风是风，摇摆飞舞的东西就不是风了，很多的人都是这样认知的，可是风漫舞却能用她的肢体摇摆飞舞得就像风本身一样，那是一种相当撼动人心的表现，因为从她的动作里，你突然好像觉悟到人体和风是合一的，万物是一体的，这道理是很难说得一清二楚，可是却能用情感用觉受来体悟。
雷隐在韦大来停止问话后，整个人就沉浸入舞台上的表演，整整一个半小时的演出，对他来讲好像只有几分钟就结束了，等到全场观众爆以热烈的掌声时，他才吁口气，他终于了解齐廷之为什么说风漫舞是天上来的信使，是慧质灵心的女神了。
他正使劲鼓掌时，韦大来却又对他问道：「你想她知道齐廷之失踪了吗？她会不会跟你一样在发艺术家的怪癖时，是不看新闻的？」
雷隐本想提醒警官自己不是艺术家，可是说自己没怪癖就有点理不直气不壮，所以他回道：「这个你马上就会知道的。」
等全体风之舞瑜珈学院的舞者谢场退下，观众开始陆陆续续起身离开时，那剧院经理如约来到两人跟前，客气地道：「风小姐正等着两位，请跟我来。」
韦大来满意地嗯了一声，两人随经理来到后台，那里正热热闹闹地喧哗着，看来学院也认为自己的表演非常成功，所有参与者个个都兴高采烈的。
雷隐和韦大来一路和学院的学员微笑点头着，来到一间休息室前，经理敲了敲门，里面响起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道：「请进来！」
经理打开门带他们进去，对着还面向大镜子卸妆的风漫舞道：「韦警官和雷先生来了。」
风漫舞刚好将脸擦乾净，便转过身来看着他们，她是很漂亮，但不是明星式亮丽耀目，却是像春风般让人心情舒畅赏心悦目的美，那对晶亮有神的眼睛，乍一看真有深不可测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就想好好探究一下。
「韦警官？」在剧院经理离开后，风漫舞用微笑的眼神和有点怀疑的语气说着，眼睛一点也没找错人。
韦大来点点头，面对着真有点神秘感的女人，他那官方脸孔竟然摆不出来，不过还是很慎重地开口道：「风小姐，你让警方找了一个礼拜了。」
磁性悦耳的声音响起一阵轻笑，雷隐觉得自己有如沐春风的感受，「哦？我做了什么让警方不高兴的事吗？」
「没有，不过齐廷之你该认识吧？」
微笑和轻松的神色缓缓收敛了，她惊讶地问：「大脑潜能专家齐教授？」
韦大来点点头，风漫舞直道：「当然认识，他是我乾爹啊！」说着将目光转向雷隐，问道：「你应该是乾爹常常提起的雷居士吧？」
雷隐有点讪然地点头，心想齐机教授也对她提起介绍两人认识的意图罗？难怪她一直都不看向自己，真是越帮越忙啊！
「他怎么啦？为什么让你们跑来问我呢？」
「他失踪了，你这一个礼拜都没看新闻吗？」
风漫舞从梳妆台上站起身，那柔软修长的身材，真的像张太太说的如明星般引人注目，但此刻她脸上的震惊表情，是绝对让你无法一直盯着人家的身材看的。
「每次演出前，我都要闭关一个月好好体悟表演的内容，所以根本不可能看新闻，他怎么会失踪？你讲的是台大医学院教授齐廷之？」
「是的，我想目前台大医学院只有一个叫齐廷之的教授吧。」
风漫舞的震惊更加深刻了，但她一点也没慌张错乱，只是又缓缓坐回圆凳上，开口道：「我想你会告诉我怎么回事吧？」
韦大来清了清喉咙开口道：「你可以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风漫舞点点头，警官便问道：「你之前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雷隐不得不佩服韦大来的定力，他想这个警察真是个尽责的警察，要是他一定会将所谓的程序抛到天边，先回答风漫舞的问题，再来问自己要问的，可是韦大来却坚持按照办事原则进行下去。
「最后一次？我想应该是开学前几天吧？他从美国回来，我去机场接他回家，和他一起吃饭，然后，他忙着开课的事，我忙着编排表演的事，所以一直没有再见面聚一聚。」
风漫舞思索着确定的时间，雷隐开口道：「应该是二月底吧？」
「对，二月二十六号。」
韦大来皱着眉问道：「这么长一段时间，你们都没联络吗？」
「就是打电话问候一下，因为我们真的很忙，一忙起来什么事都会忘记的。」
「记得最后一次通电话是什么时间吗？」
「应该是我要开始闭关的时候，就是上个月中吧，我们不习惯在电话里聊东聊西的，所以我只是很简短的告诉他我要去闭关深思了，要一个月时间不去打扰他。」
韦大来虽然明知这个问题，她会怎么回答还是按程序地问：「你能想到他现在可能在什么地方吗？」
「我能想到的是他现在应该在他的研究室里。」
她说到这里，脸上忽现出迷思般的表情，声音有点遥远地道：「我本来打算待会打电话告诉他，这次的演出有多么令人满意的表现。」
韦大来紧盯着问：「你没邀他来看表演？」
「当然有啊！只是他说他可能会在研究室里做最后阶段的实验，他说他看看情况再讲。」
「你上台前没叫人找过他？」
风漫舞两眼突然像回到现实世界般地聚光起来，她淡淡地道：「警官，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不用叫人找他，就知道他没有来看表演。」
韦大来双目闪着疑惑问道：「我能问你用什么方法知道的吗？」
「心电感应！」她回答得好像这是用手机来进行般「正常」。
韦大来那刻板的官方面孔总算摆了出来，他用嘲讽的眼神看了雷隐一眼，似乎是在问他这是否也算成仙之术？但雷隐只将两望向身边的装衣箱。
「虽然检察官不会接受这种说法，但我本人很好奇的想请问，你有没有接收到他出事的感应？」韦大警官还好心地刻意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要自然而然的流露嘲讽的语气。
风漫舞盯着警官那张尽量不显露任何表情的方型脸，两三秒钟后她回道：「没有，他没有出事，他好得很，这是我收到的感应。」
雷隐看不出韦大来是相信了还是相反，但他自己却一下就松了口气，这样说来齐廷之没有落入那个可怕凶手手中了，这真是万幸万幸。
韦大来继续问道：「他有对你说出他在研究什么吗？他正在进行什么实验吗？」
风漫舞悠悠缓缓地叹口气，反问道：「你看了我们的表演了吗？」
韦大来忍不住眨了下眼睛，回道：「是的！」脸上写满了跟艺术家问话真是累死人的表情，然后他又瞪了雷隐一眼，活像在说科学工作者也是同样列为不受欢迎的人物。
「那就是他研究的内容，至于如何进行实验，他一直说要和梁教授商量后才能告诉我，可是梁教授却一直不同意泄漏任何实验内容。」
雷隐想着刚刚看的满场风飞影舞，忍不住露出会意的笑容，那确实是齐廷之终生追求的目标不是吗？万物一体天地一如的境界，齐教授认为人的大脑如果能完全开发使用，这种境界就会像皮肤会自动长在肌肉上那样，自然而然地自发在人类身上。
韦大来闭着嘴越来越不动声色，风漫舞却忽然会意地转过眼来对他微微一笑，让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心跳居然加速起来。
韦大警官生平第一次发生不知道下一个问题该问什么的困境，他那一向有条有理又有把握的「程序原则」，好像变得有点不管用了。
风漫舞静静望着等着，然后道：「警官，你如果要我帮你，那么我的建议是你该让我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那么我也许可以想出好的回答。」
韦大来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我要的是明确的回答，发生过的事实。」
风漫舞微笑道：「我正是这个意思，但现在漫无目标，淼淼茫茫，你教我该抓住什么专注心志？但是如果我知道发生什么事，就不一样了，我的大脑意识会立刻集中它所有的意志力去收集寻找有用的资讯，这样我的回对你就很有帮助了。」
韦大来差点脱口说出自己是来办案的，不是来问灵媒或者神棍解惑的，幸好他的自制力一向稳定坚实，没有表达出他此刻对风漫舞的新见解，所以他慢慢地点头道：「好，我希望你得有心理准备，因为发生的事挺可怕的。」
是的，发生的事确实很可怕，风漫舞的表情说明了这一点，但她真的很镇定地接受了，从头到尾她全神专注在警官的叙述当中，直到韦大来说这就是所有目前发现的事情，她才缓缓地吸口很长的气，雷隐敢打赌一般人不可能一口吸如此长的气息，他瞥了警官一眼，发现他也是脸露讶异。
不过他和警官都有很合理的解释，所以没有大惊小怪的，印度一些神秘的瑜珈行者都可以被埋在土里几天，还能悠悠转醒活得好好的，一口比平常人长几倍的气又算什么？
等又呼出那口长气后，她虽然是睁着明亮的眼睛，却好像出了神似地坐着不动，一分钟后她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