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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么可能?!这可是阳光下普通百姓正常的生活形态啊。”
“那你以为毒品如何交易?”
“那种阴暗的事情不应该是在无人的小巷子与阴暗的角落里时行么?或者是公园的公厕啦昏暗的卡拉OK房之类的娱乐场所。”
“先有怀疑才需要证明它是或者不是。”柳下溪笑了起来。
“随便啦。”齐一峰无力。“家里的东西……摆放位置不准动。”
“柳大哥,快看摊子收了。”
“噫?这么早?!”齐一峰凑过来,果然见那摊主在收拾板凳与炉子。
“清荷,你今天跟齐一峰一起回学校吧。”柳下溪立即匆匆下楼去了。
“……”剩下的两人眼睛对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很高兴,有长评呢。
其实我很不安的,害怕被人笑话呢。靠着大家的鼓励才厚着脸皮写呢。
血色的映月泉…16
柳下溪快速离开时并没有带走他与邹清荷的行李。邹清荷也没有心情继续留在这儿玩了,他提起了包。明天就要开学了,今天晚上
是留在家里还是回学校?回学校的话还得先去买齐住宿需要的用品。嗯,今晚还是回学校看看。他拿定主意后打算跟齐一峰告辞。回头
一看,齐一峰居然不见了。啊,听到他的脚步声“噔噔”那是下楼的声音。
齐一峰反应不慢,在柳下溪离开之时,他马上换衣穿鞋。跟在柳下溪的后面就走,当他冲出门时被他忽略的邹清荷突然伸出了手臂
抓住了他的手腕。
齐一峰感到意外,好大的手劲!一挣,居然挣不脱。他回过头来目光一呆,头一次发觉邹清荷那双清澈的眼眸居然有逼人的气势。
“齐哥!这件事至此为止,你别跟着去。”邹清荷的声音从来没有如此严肃过。重重的跟书包压在胸口的感觉相似。
齐一峰的意图当然很明显,他想悄悄地跟在柳下溪身后来一个谍中谍,跟踪与反跟踪。
“你就没有好奇心么?”齐一峰很讨厌忤逆自己的人,声音也就比平常高出一倍。何况那抓着手腕的手怎么也挣不开,对方还是比
自己年龄小啊。到底是乡下野孩子有股蛮力……他很不甘心地想。
“万一你的好奇心让你出了什么事怎么办?”邹清荷皱眉,总觉得齐一峰有时很不讲道理,需要有人好好地开解做人的道理。
“……松手!”齐一峰大声吆喝道,居然被这小孩子的气势给压住了,真是耻辱啊。
邹清荷松了手,看到齐一峰铁青的脸这才慌张起来:“啊,对不起。”
手腕上都有青紫的捏痕了。
看到他惶恐的样子,齐一峰突然心情变好了。哼,他是斗智不斗力的。“你这种国民劣根性要改一改!”他说教道:“社会上就是
有你这种计较得失,遇事退缩的人才使得中国的国力上不去!西方国家为什么那么发达?你想过原因没有?小日本为什么那么猖獗?那
是他们有着你没有的民族灵魂。那就是不畏死!欧洲的黑死病死了三分之二的人也没有把欧洲的灵魂击垮;美国以弱击强的独立战争、
南北战争等等不需要我一一举例了吧。就说小日本也有他的灵魂所在,那就是武士魂。是对胜利的执着!失败有面对剖腹的勇气。你呢
,事件还没有发生就想到悲观之处后立即退缩……(以下省略N多文字)……哼,没有好奇之心人类如何进步?”
邹清荷对于他的长篇大论只有苦笑的份。
柳下溪在警校的时候跟踪不是他的强项。应该说他这一门功课成绩在中等以下。他的跟踪术并不令他骄傲。
好在大街上的行人不少,他隐身在流动的人群里并不出众。
今天是星期天,天色还早。这秋日的余晖下北京街头懒洋洋的游人也是一道风景线。
那卖馄饨的林姓汉子挑着行头走得不快,那不利索的腿倾斜得更厉害了。
这片区域不是柳下溪熟悉的。(柏青曾经认为:柳下溪并不合适做警察这一工作。他的结论当时让柳家的大哥很拥护。那时的柳下
溪不是活泼好动的少年,他的时间分配在锻炼身体、看书与陪林小洛上。整个北京市留下他脚印的地方并不多。柏青分析说:好的警察
是需要有过人的精力与探求真相的好奇之心。柳下溪的好奇心太弱了。当时柳下溪并没有反驳他的话,柏青很有未来科学家的架势,任
何事情都喜欢推测与求证。)
柳下溪好奇心是不强,不过他的观察力强对事物异样的触觉敏锐。在齐一峰没有到馄饨摊时他并没有感觉到摊主有任何异样。那只
是普通的一小摊老板。
可是齐一峰来了后,摊主的陌生反应根本不表示齐一峰是老顾客。也就是说这位摊主根本不认识齐一峰。他与齐一峰有过一句对话
……柳下溪记得是
“是啊,我很喜欢吃这里的馄饨。林叔照例来一碗。”
“好咧,小齐。今天这么早?”
听起来很正常,可是却不对。以齐一峰的个性不会对一位卖馄饨的人介绍自己。如果摊主回答道:“好咧,小伙子。马上来!”这
才不会引起柳下溪的注意。直呼姓听起来很正常很亲切,但在做生意中并不多见。何况在他们对话之前清荷先说了句“齐哥你住在这儿
啊?”。摊主听到这句话才有下面的那句“小齐”出来。就算对话没有问题,小齐要求的那碗“照例来一碗”始终没有上桌。只怕是这
位摊主根本就不知道齐一峰的照例是什么。接着就注意道摊主非常注意他们这一桌的动向,不时流露的目光是锐利的带在审视与防备。
何况,他回答有关龚强的话就跟警察局留下的档案差不多。
柳下溪不认为齐一峰有说谎。齐一峰这个人有他聪明的方面,但相对的他在生活上却是单纯的。
卖馄饨的走得不快,跟踪他很轻松。
有了疑惑就自然发觉许多不正常的地方,比如说这个人一路上没有跟任何人打过招呼。一位小买卖者总会寻求和气生财的道理,跟
周边的人处理好邻里关系是种常修的功课啊。
啊,前面拐进了巷子。
柳下溪紧走了几步。视线所到之处,一怔,巷子里居然没有人!他跟踪的人消失了!
人当然不可能凭空消失……隐藏起来了?还是进了谁家的门?
柳下溪不是轻易会放弃的人,他小心地警惕地张望着四周一边进了小巷。突然间,只觉得脑后风起,一条扁担朝他后脑扫来。来不
及转身,人只得朝前跳开,对方不依第二着接着赶到。这次险险被柳下溪避开。
行家与业余的区别在于,行家一出手缠绵不断有招有式,一招缠着一招,招招相生相连。这扁担在卖馄饨的手里不是根扁担,仿佛
成了少林僧人手里的木棍似的虎虎生威。柳下溪也曾稍有涉及过少林棍法但他亏在手上没有武器,又失掉了先机一时之间狼狈无比。对
方也是狠角色,也不答话扑头扑脑逼过来。柳下溪连抽出别在腰上的手枪的时间也没。他可不想被这根扁担扫到,随着招式的递增,柳
下溪也看出了些端倪,这么正宗的棍法倒是有些眼熟。很像军队里的武技表演……莫非是同行?反黑组还是缉毒组的?
“我是刑警!”一边左闪右避一边出声喊道。对方并没有因他这句话停止强势进攻反而回答了句:“我听出来了。”对方答道,手
上的动作一点没有缓解。
“好了好了。佑军。”后面闪进一个人来,那声音柳下溪熟悉。
卖馄饨的总算停下,看得出对后面多出来的人很恭敬。
柳下溪这才有空回头看身后的人:“齐宁?”没有比他的出现更让柳下溪吃惊的了。
“真是不处不逢君啊。”齐宁负手于身后,那招牌眼镜依旧没变,身上的衣服以及品味变成了很寻常的带有书卷味的普通人。蓝色
很不配他啊。
“你们也是在追查龚强?”柳下溪用手绢擦了擦逼出来的汗。
“这是国家机密。你不需要知道。”齐宁把手插进了裤袋:“你这只出现让我的暗桩暴了光真是灾星!”
“……”柳下溪无语。“任华年不会也是你们的人吧?!”
齐宁冷哼一声:“跟我来。看来不跟你稍稍提一下还不知道你还会妨碍我们多少事!”
比普通的宅院还低上几个等级的杂居小屋很合适非北京人口的流动小贩居住。
“你不是军方的人么?怎么插手地方的案子?”柳下溪也不客气直接开口问了。
“火车上那件事结束后,龚强这个名字被我注意到了。调查了一下居然让我发觉了不少事,向上面反映后得到批准。我们立案跟踪
调查,发觉不起眼的龚强后面藏了不少事。没错,先不说龚强这个人光是贩毒就该叛死刑,他手上还有人命。而且牵扯到地方跟井似的
深得很。”
“怎么说?”龚强手上有人命?看不出那样的一位清秀少年心狠到可以把人命不当回事……
“由龚强的事扯到映月山庄。我们发现映月山庄有在不正当营业。你也知道国家政策,地下豪赌是违法的,而且涉及到某些高层。
事情就不能以一般事件对待。”
“地下豪赌?”这柳下溪没有想到过。
“嗯,真正说起来是某些人对某些高层进行贿赂的另一名词。除了赌钱还有色情与毒品服务等等,暗底里有人把那里称为‘月宫’
。”
“高层们不仅仅是地方官员还包括了军方?”
“没错!这样我们的行动也不算越权。”齐宁有点下拉的嘴角更加明显了。被这个人缠上感觉如同被毒蛇缠住,也许只有这个人才
真正配得上银环蛇的名头。哦,不应该是眼镜蛇……柳下溪难得腹诽人。
“龚强的死?”
“说得对,任华年的确是我们的人!龚强也正是他下的手。没有人会怀疑凶手是军方的人,我们这是在下饵,等鱼儿上钓。”
柳下溪对于生命的价值观与齐宁不同,颇不以为然:“龚强的生死应该由法律来裁定。”
“是啊,有拿到对他死刑的裁决。”齐宁一句话堵死了他。
“活着的龚强不是对你们更有用处么?”
“不,他死了才会让某些人放心。才会放松警惕。但是,现在他们该睡不着觉了。呵呵,龚强机敏得很,他活得顺风顺水有人护着
,就是他留着心眼,手里捏着某些人的证据。经过他的死亡被人一放大消息就变成了那些证据移手了。而任华年成了新的拥有者,苍蝇
们该盯上他了。再翻翻草丛,蛇便会不安地跳出来。我们等着收网就好了。这件案子被移手了,你明天一上班就会接到退出本案的通知
。看着我们有过交集的份上才特意对你申明。”
“我……”柳下溪把自己没有说完的话吞下去了。
“哎,中国经济在变暖,有些人就忍不住动心思,难道你不认为应该除掉这些硕鼠?”
“映月山庄的所有人是?”
“某位知名的港商,不会吧,连这个你都不知道?呵呵,听说你一位友人牵连进来了。好像是港商请的管理层,很奇怪居然请一位
在校的化学研究生学生代管……”
“他会被……”柳下溪有些动容了。
“放心吧,他在自己的领域有才华,而且他也不知情。会提早让他去德国,被冻结的护照已经给他发下来了。”
“你们还一直暗中跟踪我吧。”柳下溪苦笑,怎么就如此巧合呢?世上巧合的事并不会如此频繁。
“呵呵,就算上次事件你的嫌疑清除,还是会有人偶尔关照你的。对你也没坏处,一旦有你无权干涉或者被权力压制的时候可以向
我求助。我可以为你申请一个特别行动证明。”
怎么看都觉得这个人笑得不怀好意。但他的话却让柳下溪有点心动。“怎么联络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冬至公司放假了。呵呵,才有时间在白天写文。同时祝各位节日快乐。
新年快乐。
血色的映月泉…17
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路灯已经行使它的功能。无论是天空的颜色还是路灯的光泽都不能让人满意的浑浊着。
柳下溪独自孑孓在街头,目光没有焦距一时射向天空一时移到脚边,双手兜在裤袋里放任着的思绪在飘。“我到底忘记了什么遗漏
了什么?”他颦蹙着眉头:“总觉得有那里想不通……是什么呢?脑袋里偶然闪过的暗影是什么?”他突然站定了脚步。
路边有两人在大声的拌嘴,说些什么并没有往他耳朵里灌,只是嘈杂声把他扯回了现实。看了看表,肚子饿了。这街边是陌生的,
好像迷路了。啊前面是公交车站。急赶过去,仔细搜索没有直接去家那边的,要转车。推算时间回到家也应该在一个小时以后了。
“好吧,这么长时间我来重新梳理一下案件。”上了车坐定后柳下溪暗想。“首先是四年前莫雨衣的失踪,起因不明,行踪不明。
她弟弟龚强认为她已经死亡,龚强为了查明真相分别派出了向明远与锅仔。这两个人并没有查出有用的情报,反而是龚强从第三方得知
了仇人是谁并打算复仇。向明远是聪明的见风使舵型的人,游走在客人之间却没有探出任何事。目前龚强已死,第三方与仇人是谁就已
经成迷了。活着的向明远是滑头,锅仔只是没脑子的小混混,他们出于什么目的绑架姜远华?这也是一个不能肯定的作案动机。他们知
道多少?无法查证。然后是龚强的死亡。军方出面怎么都不正常,缉毒处知道第一次不赞成,他们还需要活着的龚强查出隐在他身后蜘
蛛网似的贩毒网络。怎么看龚强的死亡都是草率的……柏青说他是那个人的小情人,意外的是那个人居然没有出面保龚强,是保不住还
是丢弃了他?齐宁是精明的人,当然也会想到活着的龚强很有价值,除非有比知晓败毒网络更大收获的价值才让任华年了结了龚强。齐
宁那张嘴关闭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说道隐瞒柏青应该也隐瞒了一些还有师兄也没有说出他在映月山庄查出了些什么。
“然后是三年前出现的请柬,建筑工地的民工刘光辉与客人李成生的失踪,吕文将的疯。这三个人的共同点都是三年前的八月十五
在映月山庄。吕文将前去是持有徐念余的请柬,而刘光辉与李成生的名字也是从疯了的他嘴里跳出来的。也就是说他认识失踪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事让那混乱的大脑念念不忘。邀请他去的徐念余有没有在现场?李成生的失踪他的妻子委托了师兄调查这案子,
师兄在映月山庄潜伏了很长一段时间,听他的口气案件不明朗。也就是没有查出对李成生失踪案有帮助的资料。向明远也查不到……看
来龚强知道的事不是从映月山庄里探知的而是在外面。外面有知道真相的人或者……只是骗他的?为什么非得选在八月十五……映月泉
的秘密就是在八月十五前后变成温泉。
“二年前同样有一张邀请函,徐念余把它给了好友肖奋勇,有意思的是那一年的八月十五从王干事那里得到的住宿客人名单只有肖
奋勇一个人。他没有持着请柬住进贵宾区,也就是说他并没有拿出请柬来。结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山庄的人居然也要销毁档案……很
奇怪。事后肖奋勇并不承认到过山庄而且还把请柬丢在房内,这点也奇怪。去年没有请柬出现,今年突然出现了。徐念余排斥红色却并
不排斥映月山庄,除了八月十五他有出现在映月山庄……不少人咬定他脑子有时不清楚……我还记得他当时的原话是:‘红色月亮的请
柬。三年前也是同一封,我没有去,把请柬给了别人。在三年前的八月十五那替代我的人死在映月泉里。死因是酒后失足落水。二年前
同样收到这张请柬。我把请柬给了一会喜欢冒险推理的朋友,我把头一年发生的事告诉了对方,并希望他在保密的情况下查出那位朋友
死亡的真相。可是,这一次他被人打破头丢进了映月泉……’可以断定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脑袋是清醒。但事实却不相符:吕文将没有死
只是疯了,二年后的肖奋勇也没有被人打破头丢进映月泉。这也就是徐念余的话不受人重视的原因。不,奇怪的是徐念余没有把那两个
人的名字说出来。
“如果把思维反转过来想……也许徐念余把请柬给的人并不是吕文将与肖奋勇呢?肖奋勇这个名字是从王干事那里传出来的,以及
那张请柬也是经他的手传出来的,也看到过他那一模一样的仿制品。如果……请柬一开始就是从王干事那里流出来的话……这是针对徐
念余的行动……解释出来就方便多了。事情的症结在徐念余身上,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就是关键。同样的话王干事是另一个关键
人物。王干事认识徐念余、龚强,甚至知晓师兄、向明远以及锅仔等人的身份。假设他调查过徐念余的人际关系知道吕文将与曾奋勇是
他的朋友……但是,他要对付徐念余有的是机会啊……不对,也许已经对付他了。毒品已经完全腐蚀了徐念余的身体与灵魂,活着跟行
尸走肉差不多。”想到这里柳下溪猛的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同志!已经到了总站了。”
“哎……”柳下溪叹了一口气,坐过站了。
他改变了回家的路线前往拘留所去了。
短短的时间内向明远瘦了不少,整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
“有什么事?”他居然先开口了,眼睛并没有望柳下溪。
“龚强死了。”柳下溪笔头敲着桌面,仔细地观察着向明远的反应,听到这个消息向明远并不意外,但那肩还是略微地颤抖了一下
。
小会儿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对话,还是向明远打破了这份沉寂。“刑警同志是专为说这句话来的么?”
“我在等你说实话。”
“实话?”向明远笑了起来,却只有脸皮在抖动:“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你说我听。”
向明远眼角抽搐,突然抱着自己的头把脸埋进手臂弯里,“龚强他居然死了。”他声音带有哽咽。“我无意伤害那小个子,我只有
借助外力找出龚强来,我知道他失踪了。那山洞的事是我布置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