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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雾1-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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罩的煤油灯。

  “吃饭了没有?”徐恒志站起来,他的个子跟邹清荷差不多,却比他瘦上十多斤。老被其他同学笑成:晒干的长豆角。

  “吃过了。”邹清荷有些发闷地坐在徐家放在外面的竹床。这平地面积不小,是莲子丰收季节专用来晒莲子的。徐家专门包了荷塘
,便没有种田了。别人农忙的时候,他家倒也不忙。

  有同学来,徐恒志的父母没有逼他去看书,邹清荷来过他们家很多次,他父母知道人家的成绩比自己的儿子分数更高。这样的朋友
是益友,他的父母对邹清荷是热情的,炒了些去年的陈莲子与大豌豆。外面有蚊子,便薰上浓烟。

  徐恒志上面有一个姐姐,跟他弟弟不同的是,徐惠清有点胖,是丰满的女子。比他大三岁,高中的时候成绩极好,是父母的骄傲,
偏偏临到考大学时受不了高压生了病。后来再复读一年,进了考场还是怯场,放弃了大学生这条梦之途。

  徐家跟别的家庭不一样,他们家重女轻男,把徐惠清当成心肝宝贝,现在她缀学在家,终日里沉沉闷闷,看得她父母心里焦急。打
算找关系把她弄到县城里去上班。徐恒志跟他姐姐不是特好,父母的偏心使得徐恒志多年受到姐姐的欺压。“傲慢的女人。”私底是他
如此评价她。徐惠清只坐了小会儿,便起身离开了。徐家的父母也出门,说是帮别人家赶夜活。徐恒志冷哼:“他们找人打牌去了。”

  “赌钱?”邹清荷接过徐恒志丢过来的枕头,夏夜里吃着零食拿着蒲扇赶蚊子也是种少有的乐趣啦。

  “那倒不是,玩玩纸牌,或者到人家家里看电视。”他们没有买电视,是为了家里要考大学的儿女。“你今天怎么啦?见鬼了似的
。”

  邹清荷悻然:“借住一宿。”心里烦,又分不清在烦什么,只觉得周围响起的一片蛙的鸣叫非常地讨人烦。

  “你这是?”徐恒志是他的死党,虽然高二第二期分在不同的班,但两人还是常在一起早晚自习。有时,清荷没有回家,就会住在
他家。徐恒志家条件不错,一间大屋分割五间。大堂在中间,两边各二间,徐恒志有自己的房,床也特别大,家里更是冬暖夏凉,父母
又热情。“老徐,你有喜欢的人么?”邹清荷突然道。

  “噗嗤”徐恒志笑了:“傻了,关键时分这个闲心?我记得你初中时有过单恋。”

  “是啊,还记得那时的感觉:一心只想引起她的注意,一个眼神也不知道是不是望的自己,心里美滋滋的,漂在云端里去了。那怕
为她捡起掉在地上的橡皮擦自以为做了惊天的大事。只要看到她的影子,听到她的名字心就乱跳。这就是喜欢人的感觉吧。”

  “我不知道。”徐恒志摇头“咯嘣”一起,他的铁牙咬碎了莲子。“我没有喜欢过人。”在吃东西的嘴说得含含糊糊“怎么?又喜
欢上谁了。”

  “没有那种感觉,没有喜欢人的感觉。”邹清荷叹了一口气:“我想是人家这样子喜欢着我吧。一心一意为我好。”

  “哇,我看,你今天做了那么多事不就是对人好么!”徐恒志翻白眼。

  “我?”邹清荷指着自己的鼻尖:“你是说我对别人太好了被人误会?”

  “屁颠屁颠地又是花又是吃的,怎么看都觉得是为了讨人欢心大献着殷勤。你这是找死,只有一年时间,居然在这个时期陷入情网
。你喜欢人家,人家也向你表白了,你还有什么可烦恼的?”

  “我喜欢人家?”邹清荷大惊,细想也是,他一直是仰慕着对方……一心讨对方欢心也是真的……但应该无关情爱……不过跟柳大
哥在一起就很安心……他是那种能让人安心的人……但是……男人之间?……不明白。“难道喜欢人的心情有多种?”

  “当然应该有所不同吧?”徐恒志也是不懂的:“不同的对象应该有不同的感觉,而且在不同的年龄,感觉也有偏差。越年少时容
易更纯粹吧。”少男们说到感情的事时总是带着神秘禁忌似的快乐。

  邹清荷躺了下来,又目望着星目,还是很茫然。“说说,她是怎样的女子,能让你如此烦恼。”徐恒志凑了过来,他的成绩虽然好
,但外貌不出众,受不到女孩子的青眯不管多自作清高,没女人缘的事实是改变不了的。他一直满心期待能在大学交到美丽的女友啦,
让这些看不上他的乡下女孩们跌破眼镜。(没错,他也曾暗恋过一位戴眼镜的女孩,只是,他没有邹清荷脸皮厚敢公开自己的暗恋与失
恋。)

  邹清荷不想说,也不能说。那个吻还是他的初吻啦,连滋味也没尝明白就没有了。

  徐恒志不依“说说说,不说卡死你。”

  邹清荷扭过头,外面的荷塘青蛙鸣叫起伏不断,特心烦。他坐了起来:“我们去捉青蛙。”

  “现在的青蛙太小了,夏秋交集时才好。特别是在秋季,田地里还有甘蔗与凉薯以及玉米可以偷来吃。”邹清荷没劲。乡下男孩没
有人没有夜间捕过青蛙的。

  “现在也有嫩豌豆可以摘。我倒觉得青蛙嫩炒起来才好吃。”(那个时期的乡下青蛙还没有受到保护,在乡下青蛙太多也是人的食
物之一。反感的朋友也请包容。)

  “可是田地里有蚂蝗!”

  邹清荷有些不以为然,他也不喜欢,在小七家里的时候是穿着高统的雨靴。徐家甚至连身的都有,常下塘的农家这样的装备是有的


  如果说邹清荷在柳下溪面前是乖巧的小弟,那么,他在同学面前却是强势的老大。六月出生的他是双子星座,在他身上有着很明显
的双面特征。徐恒志终扭不过他,两人各自带着手电筒穿着焖热的雨靴背着竹篓走在干干的田泥上,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傻。

  捉青蛙不难,夜晚的蛙一旦被手电筒照到就跟孙悟空的定身咒一样,动也不动。不过也得手灵脚利。

  田地里,有着星星点点的灯光,这季节是人在水沟边,田边捉黄鳝的季节。捉黄鳝比起青蛙难多了,在夜晚先要找到可能是黄鳝出
没的洞,然后布下细长的专用竹篓,有时有收获有时没有。最多的是春耕时翻土整田从泥里翻出来……听说棉籽饼与红花籽不但养泥也
养黄鳝与泥鳅哪。

  邹清荷手脚灵敏,这半篓青蛙多是他捉到的,两人也不知道忙了多久,越走越远,已经不是徐恒志那个大队的地盘了。篓子里的青
蛙叫得更大声了,吵得人耳鸣。邹清荷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埂上豌豆丛里:“把蛙都放了吧。叫得怪凄凉的。”

  “你这不是有病么?”徐恒志就算是泥人也有土性子。一脚踢翻了篓子,青蛙们蹦跳着扑向了自己熟悉的世界。

  “你们在干什么?偷豌豆?”一声爆喝,中气真足。邹、徐两人吓了一大跳,慌忙站起来:“没,我们没。”

  两人被农民大叔的大手提着衣领丢在了田埂上。徐恒志顺手拿住了篓子,里面还剩几只没有来得急逃走的,叫声更猛烈了。“你们
在抓青蛙。”农民大叔手电筒上下扫视着两人,的确没有见到罪证,这才放了他们。

  “是,对不起,不好意思,只是想坐在这里竭会儿。”邹清荷连忙陪笑着。

  农民大叔瞧着被他坐坏的草丛,幸好不是坐豌豆梗上。

  “妈呀!有人病倒在田里了!”突然有人在大叫,声音居然盖过了一片蛙鸣。

  窜得最快的是邹清荷,徐恒志反应最慢,农民大叔紧跟邹清荷后面。

  在大叫的是三个十多岁的孩子,瞧他们背着篓子也是在抓青蛙。“这里的青蛙叫得最响,我们还以为青蛙最多呢。”其中一个小孩
嘟嘴。农民大叔已经跳到田里要去把人扶起来,邹清荷制止住他:“保持案发现场的完整。”他发觉倒在田里的人后脑被重物所击的血
早已变色了。去摸对方的脉博,是静止的。“人已经死了。打电话叫派出所的来。”邹清荷吩咐徐恒志,一边看表,晚上十一点十一分
。这时候的农家们很少在外面游荡的。三个小孩虽然害怕,却也不肯离去。农民大叔带着徐恒志去大队部的,那里有一台电话。

  青蛙们继续在鸣叫,说真的,如果没有这三个小孩哆嗦地陪在一边,邹清荷还是有些害怕的。夜晚的人心总是与黑暗最接近。“大
哥,你确定他死了吗?”其中一个小孩子大着胆问道。

  邹清荷没有把尸体翻过来,但看得出尸体的脸埋在泥里已经有段时间了。直直地扑在田里,右边的不远处有手电筒。尸体穿着背心
与宽大的松筋大短裤和一双黄色的旧解放鞋,鞋子旧到被他蹋了后邦穿成拖鞋。个子大约有一米七二,身体蛮厚壮,头发是二寸平头,
皮肤是麦色的。初夏虽然不冷,穿得也太凉快了点。

  “认识这个人么?”邹清荷蹬在水沟边,拼命把手洗干净,尸体上有青蛙在跳跃。(再也不要吃青蛙了,有点想吐。)

  “有点象陈二哥。”其中穿青色短褂的刘海盖住半个眼睛的小孩子细声道。

  另人位长得壮实的孩子,打着赤脚,卷着黑色长裤的小孩拍着手:“这么说真的可能是陈二哥!”

  “要不要去陈家报信?”第三位象营养不良的豆芽菜的踢着露出大拇指的布鞋。

  “等公安人员检查完现场再通知吧,否则,家里人一来会现场更乱了。”邹清荷制止住他们。“刚才那位大叔你们认识吗?”

  “认得,瘦皮猴子他爹。”壮实的孩子话多了些,拍拍露出大拇指的瘦豆芽似的孩子道。“我们队里全部是姓陈的,这里是陈家庄
。”

  “你们干嘛这么晚还在外面?”

  “捉青蛙到城里卖,然后换冰棒吃。”壮实的孩子理智气壮道,另外两个忙点头。  “那瘦皮猴子他爹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
?”邹清荷继续在问。

  三人中最瘦的孩子点头:“我家的田在最高的地方,水难得进田里,要用抽水机抽水,我爹是从别的队里借来的柴油发电抽水机,
打算今天晚上把水引进田里。白天别家在用,只有晚上有空。”他往另一头较高的地指了指。也就是邹清荷他们刚才来的那个方向。田
地的确是那边要高出一些。

  初夏蛙鸣…03

  柳下溪睡不着干脆坐在客厅,这房间隔音极好,不打开门窗外面的声音传不进来。

  他在等待,等待门被推开。“应该去找他。”他想。但是以怎样的方式问人?清荷大约是去同学家了吧。柳下溪知道,邹清荷有几
个交情很好的同学,那也是他出差不在家的时候邹清荷才会去同学家借宿。这算起来,自从邹清荷住进他家来第一次让他独自一个人过
夜。

  习惯了屋子有另一个人存在,还有这满屋子荷香……怎么突然觉得空荡……还有就是孤单。

  电话铃突然响了,打破了室内的空寂。柳下溪整了整睡衣,深吸一口气,拿起了电话。

  “什么丰成乡陈家庄发生了命案?”柳下溪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

  大队长去省城的党校学习,现在队里领队的是副队长林明文。林明文快五十岁了,是位老公安,平时汪队不在的时候都是他来领导
工作。其实,这地方重大案件的发生率并不高,大多就是派出所能解决的事儿,他们大多数是在全国号召的“扫黄、打非、反赌”大运
动忙碌一阵子。

  柳下溪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可以说是邹清荷帮助他习惯这里的生活。他可以吃辣的食物。(由不得他不吃,邹清荷的菜里是一定有
辣味的。)这里的土水比北方来温婉,天然的自来水是有点甜的,总觉得煮出的茶水也比北方来得清香迥韵悠悠。

  摩托车行驶在夜间的田间道也没有减速。

  柳下溪是意外的,居然有这么宽的田间道……,在同事间,柳下溪的话并不多,反而得到同事们的信任。

  热闹!好多的人……。

  柳下溪看到最先奔过来的邹清荷,发亮的眼睛闪闪地望着他,这一瞬间柳下溪心安了。   “小荷!你怎么在这里?”李果从另
一台车上走下来。自从升级为准姐夫后,他就亲昵地称准小舅子为:“小荷”

  “哥!”邹清荷对李果笑了笑,脸却转向柳下溪:“柳大哥,你也来了。”命案的发生使得他从那间让他困惑的事情里跳起来。李
果是有些微恼的,也不是他过于小心眼总觉得这个小舅子更希望柳下溪成为他的姐夫吧……当然,柳下溪个人能力是比他强,但对秋菊
的爱意一定是不如自己的。李果定了定心,现在他已经是准新郎了,胜负早定不需要自乱阵脚。他的这一番内心活动,外人自然是不知
道的。

  “瞧你,弄得脏兮兮的。”柳下溪庞溺地摸着他的头,头发上沾了泥。“等我,一起回家。”

  “嗯!”邹清荷兴奋着,他可是收集了许多资料要告诉柳下溪的,现在不能说,怕影响柳大哥正确的观察。

  其实围观的人是看不到什么的,最接近尸体的地方已经被乡派出所的同志封锁了。

  议论声、哭声与远处的蛙鸣交织着星夜里的多重合奏。

  干燥的田埂也被脚印给磨平了。

  新栽没多久的秧田也被围观的人踏坏,可怜的禾苗东倒西歪或者是被灭了顶。尸体是扑倒在水田里的,田里的水并不深,浮出泥面
不到三寸。尸体的脚尖还勾在田埂上,致命的伤在后脑,被重物猛击过,连附近的水也是深色的。尸体已经冷却,初步可以推测死亡时
间在晚上:八点到九点左右,现在是凌晨2点多。伤口是有点不规则的方形,一击非常深,直接破了脑壳。死者的左手抬上高过头部,
手拨出了禾苗,右手倦曲满手的泥。脚印早就乱掉了,显然有不少人下过田来。柳下溪苦笑,这里的人到底是没有保护案发现场的觉悟


  把尸体抬起水田,口鼻间有大量的泥沙。

  “重伤后的窒息,是死亡的原因。”整张脸全部是泥,也难怪有一半陷在泥里的,看不出死者的原貌。

  “小柳,你看怎样?”林明文取下手套装入胶袋,他是看重柳下溪的,直接把他留在身边为搭挡,而把他平时的搭挡李果,派出录
取死者家属的口供。

  “凶手是熟人,而且是男性,腕力较大。很少有人能近距离击破脑壳的。”柳下溪也取下手套,放入胶袋。“林队,我去李果那边
看一下。”林队点点头,其他的警员在全力追寻凶器。

  哭得最伤心的是死者的未婚妻隔队的李喜香,那是位瘦小的女性。李果对她最为怜惜,两人本来是要等到过年的时候成亲的,却出
了这种事情……。

  死者的嫂子是泼辣的,拉着李果的衣袖不放,个头比李果还要高出那么一点点。“公安同志……一定要抓住凶手……替二毛报仇!
”二毛是死者的小名,大名叫陈建军这是很常见的名字。哥哥叫陈建国,体型与弟弟相似,木讷了些,不善与人交谈。“没有,建军没
有得罪过人。”他把这句话翻来覆去用上几次。

  李果终不耐烦,换了种问法:“你弟弟平时跟谁来往最多?”

  “隔队的小黄与喜香的哥李兴喜。三个人从小就玩在一起。”做哥哥的闷声流畅了些,李果才发觉,这人眼睛已经哭肿了。

  “这两人在么?”柳下溪接过话来,看着渐渐散去的人群。

  陈建国张着脑袋四处观望,问一边老婆扶着的李喜香:“你哥呢?”

  “他跟女朋友去看电影了。”李喜香抽泣着:“说是今晚上不回来,直接住在县城同学那里。”

  陈建国这才把目光转回到柳、李两人身上。“小黄听说上个月去了江浙一带找事做一直没有回来。”

  “这田是谁家的?”柳下溪一边记下,一边问。

  “建军的。”

  “你们分家了?多久?”

  “嗯。我结婚后就跟弟弟分家了。弟他跟父母住在一起。”

  “你父母呢?”没理由死了儿子做父母的不出现。

  “过年过世了。”

  哎,这个人说话真是……。柳下溪拿过李果的记录看了一下,现在李果的口供记录进步多了。死者陈建军 男性 22岁 父母双亡
……连一个月前与人发生小口角都有记录。

  柳下溪终不放心邹清荷,把他带上与林队他们分开,和李果有死者的哥哥带头下,前往死者家里去。死者的嫂子是口快的人“建军
什么都好,就是心性儿大。”被她的丈夫喝了句:“胡说么子呀!”便住了嘴。邹清荷的同学徐恒志也跟着他们,说实在的要他一个人
回家……刚刚死过人……没那个胆。

  李喜香擦干泪水,小眼睛如桃子般,怪吓人的。柳下溪发觉,此女不停地偷笑徐恒志。显然邹清荷也发觉了,开口问道:“老徐脸
上有花?”

  李喜香脸一红,有些呐呐,倒是嫂子忍不住多嘴:“看着面熟儿,姓徐的话是徐惠清他弟?”

  “你认识我姐?”徐恒志高兴自己没有被人埋藏。

  嫂子猛拍着李喜香的肩:“认识,咋不认识呢,是喜香他哥处的对象,来过我们建军家啦。”

  徐恒志皱眉。“没听我姐说过。”他姐姐的男朋友?才怪,家里根本没有人知道。姐姐她不是一直在高考落榜的失意里么?一天到
晚哭丧着脸,那象是恋爱中的女人?

  嫂子“嗯”了一声:“听说,你家里不同意,嫌李家穷。”

  “你姐姐在家么?”柳下溪问,邹清荷看了他一眼替徐恒志答道:“徐姐是六点五十一分出门的,身上看了件半旧的绿花白底的上
衣,头上结了个马尾,下身是条灰色的卡其布裤子,一双一寸底黑色的皮革鞋。跟平常装扮相似,不象是去约会的人。”

  徐恒志讶然,连他都没有注意姐姐着什么装出门啦,怎么邹清荷就这么清楚?

  “李喜香,你今晚做了些什么?”柳下溪放柔声音。

  李喜香有点受了惊吓,似想不到对方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有点象小老鼠,柳下溪不禁莞尔。“我……我……我今天晚上……我哥
给了两张电影票……不……不是的,是我替我哥去买电影票……我……我也想看……就……多买了两张……是想和……吃完饭……就去
找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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