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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江湖-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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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忽而像孩子的天真,忽而又像个不可见底的深潭,一直诱惑她往里跳呢?   
  “这么深沉?”百里无忧含笑看着她,“被我说中心事了吧?啊,我知道了,刚才你站在花前,一定是在想我,对不对?”   
  薛阿蛮的脸“腾”地一红,百里无忧已经嬉皮笑脸道:“啊,我又‘放肆’了!”说着,他站了起来,轻轻一跃,从屋顶跳了下去,仰头看着她,促狭地道,“现在我就给你一个亲近我的机会!跳下来吧,我接着你!”  春风穿过庭院,把他已经敞开的外袍扬得高高的,翻飞不止,像一瓣在风中欲落未落的花。   
  那一刻,她真的想跳下去的。   
  他接住她,会有那么一个刹那,两个人靠得极近极近,幽幽的龙涎香气再一次涌动在鼻息之间,还有他低头说话时,唇齿间带出来的清甜气息……   
  她慢慢地站了起来,百里无忧在院子里张开双臂,等着她跳下来。   
  然而,她只是扬声唤:“铃儿!铃儿——”   
  春风把她的声音带往附近的院落,铃儿一路小跑地来了,薛阿蛮道:“去帮我搬个梯子来。”   
  百里无忧的眼神暗了暗,张开的手臂也收回来,他淡淡地一笑,“既然用不上我,那我可要走了。”   
  他说走就走,舒袍缓带,披襟当风,身形转眼消失在院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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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好几天,百里无忧都没有要求薛阿蛮准备吃的,薛阿蛮以为他为那天的事生气,后来才知道是他出门了。   
  为了满足百里无忧的胃口,薛阿蛮可谓是绞尽脑汁,一道菜往往花大半天的工夫。百里无忧一走,薛阿蛮顿时清闲下来。   
  趁着这个空儿,铃儿带着薛阿蛮去外城逛。   
  外城看起来和普通的集市没什么区别,走近才发现左右的店铺里卖的,几乎都是兵器,各种兵器琳琅满目,其中以剑器最多。不同厚薄长短的剑挂满了墙壁。   
  薛阿蛮忍不住问:“江湖中是不是很流行用剑?”   
  “唔,算是吧!因为大小姐最喜欢铸剑,大家就抢着买剑咯!”   
  对于这位传说中的大小姐,薛阿蛮却从来没有见过。据铃儿说,大小姐一年里头,就有三百天待在剑炉边上,寻常难得见到一面。   
  这天夜里她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起床犹倦倦的。   
  铃儿见她起床,连忙把洗脸水端来,一面悄悄地道:“少主在外间!”   
  薛阿蛮吓了一跳,“他回来了?”   
  “听说是昨天夜里回来的。”铃儿贼兮兮地笑,“一大早就到这里来了。”   
  薛阿蛮连忙梳洗,走出来。   
  百里无忧正状似无聊地坐在那里喝茶。   
  “不知道少主今天回来,所以起得晚了,没能准备早点。”薛阿蛮说着,“我昨天看到栀子花快开了,早上吃栀子糕好吗?”   
  “外面正下雨呢!”百里无忧道,跟着皱起眉,苦着脸,问,“薛阿蛮你怎么一点也不解风情?难道我来找你就是为了吃的吗?几日不见,我心里十分想念你呢!”   
  可惜这样的话说太多,薛阿蛮竟半点也不领情,道:“少主说笑。”说完就撑起伞,踏出房门。   
  雨不大,丝丝蒙蒙地落下来,整个院落如同笼罩在晨雾里。     
  她去找栀子花,却发现百里无忧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他没有打伞,雨丝如雾,把他蔷薇色的衣裳染成绯红。   
  薛阿蛮忍不住停下脚步,等他走到身边,把伞递给他。   
  百里无忧含笑接过伞,却又随手把它扔到一边,张开双臂,仰起头,道:“这样的蒙蒙细雨,两个人慢慢散步最妙不过,打什么伞呢!”   
  说着,他忽地扯下头上的珠冠,像扔那把油纸伞一样,随手一挥,在雨中远远地抛过屋檐,不知落到哪里去了。   
  靠得这样近,薛阿蛮闻到他身上的龙涎香,香气里还夹杂着另一丝味道。   
  酒味。   
  “你喝酒了?”   
  “哦。”百里无忧很乖地点点头,竖起一根手指,“一点点。”   
  雨像雾一样打湿他的头发,发丝上缀着晶莹的水珠,那水晶般的容颜一如既往的美丽,在雨中更添一分凄清。薛阿蛮看着,却打了个寒战——   
  他的表情纯真可爱,然而那双眸子,竟然没有半点温度。   
  冰冷。   
  冰冷。   
  比淋在身上的雨水还要冷。   
  薛阿蛮几乎想伸出手去,用掌心去温暖那对眸子。   
  她试探着唤:“少主?”   
  “不要叫我少主。”百里无忧道,“我并不是你的少主。娑定城的少主人是大小姐,你不知道吗?叫我无忧吧!”说着,他笑了起来,“这可真是一个好名字,一世无忧呵!”   
  薛阿蛮沉默地看着他。   
  百里无忧笑了阵,慢慢地回过神来,拍了拍脑门,“看来我的酒量真是糟糕啊!”   
  薛阿蛮很清楚地感觉到他慢慢收敛了眼里冰冷,神情也慢慢变得和往常一样无忧无虑。   
  快乐是他的本来面目吗?或者只是个面具?   
  心里面忽然觉得悲伤,她道:“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无忧无虑的人。哪怕是九五之尊,也会有不如意的事。谁都会有烦恼,谁都会有解不开的结。百里无忧,伤心是很正常的事,不用隐藏,也不用掩饰。”   
  这一番话,她淡淡道来,淡淡地叫他“百里无忧”,语速平缓,语气柔和,心平气静之中却带着一种极容易令人信服的力量。   
  百里无忧隔了半晌才道:“不是要去采栀子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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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栀子花在角落里。   
  花朵洁白,叶子墨绿,雨水一洗,这两种颜色越发鲜明。   
  薛阿蛮叹了口气,“很多时候,我都不忍心把花从枝头采下来。”   
  百里无忧却已经折了一朵,缓缓地插在她的鬓边,乌发映着洁白清芬的花朵,分外好看。仍然是蓝衫绿裙,刚梳洗过,整个人就像雨水洗出来的一朵栀子花,仿佛还有水珠在花瓣上滚动,说不出的素净清芬,细雨打湿了衣衫头发,一滴水缓缓从额头滑下,从鬓边一直往下滴。   
  百里无忧忽然伸出手去,接住了那滴水。   
  指尖轻轻碰到了她的脸……如玉石般光洁、如凝脂般温滑、如花瓣一样清芬……   
  他慢慢地低下头,亲了亲那张在细雨中的脸。   
  薛阿蛮浑身一颤,血气刹那间涌上面颊,几乎想也不想,一个耳光重重地落在他脸上!   
  “你太放肆了!”   
  百里无忧的头因这记耳光一偏,手却伸出,拉住经过身边的薛阿蛮。   
  薛阿蛮恼怒地瞪着他,满面急怒,脸色通红,血仿佛要从白皙的皮肤里滴出来,就像新蒸出来的玫瑰胭脂糕。   
  然而百里无忧却无视于她的怨气,拉了她就走。她的手腕被箍得紧紧的,被拖着穿过一个又一个庭院,最后,停在一处山门前。   
  两名侍卫在门前守候,见了百里无忧,抱拳行礼。   
  百里无忧看也不看他们,嘴角一直挂着一丝说不清楚意味的笑——那一记耳光仿佛激发了他内心的阴郁——他笑得冷漠、笑得凄清、笑得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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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是一方天然的深潭。   
  到了这里,百里无忧放开了她的手,然后,做了一件薛阿蛮敲破脑袋也想不到的事——   
  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他背后推了一下,他就这样“跌”进了潭里。   
  “哗——”   
  无数水花溅起,薛阿蛮已经被雨淋湿的衣服更加湿了个通透。潭水异常的冰冷,薛阿蛮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百里无忧在潭里游了一圈,靠回岸边时,嘴唇已经有些发紫。眉目像是结了一层霜,眸子一动也不动,仿佛已经凝固。   
  “你……你还是上来吧。”看到他这副模样,薛阿蛮恍然之间便原谅了他方才的冒犯,道,“水很冷。”  百里无忧却像是没听见,问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薛阿蛮摇头。   
  “这是娑定城的浣剑池。每一把铸好的剑,把要在这池子里浸上一年,有些还要浸更久。”他说着,脸上又浮现了方才那种笑容,凄清愁苦,令人心疼,“这里面,还有四把剑是我的。它们在里面躺了六年,并且将永远地躺下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薛阿蛮再次摇头。   
  “因为它们也知道,无论它们耗费了主人多少心血,永远也比不上别人铸出来的剑。既然不好,为什么要拿出来现世?”   
  “这就是你突然不再铸剑的原因?”薛阿蛮微微皱眉,“因为有人比你铸得更好?”   
  “我知道自己的天分已经到此为止,我再也铸不出更好的了。而在我的身边,却有个天才铸剑师。她铸出来的每一把剑,都是足以流传千古的神兵。”百里无忧的声音里透出一股倦意,“我沉剑,对自己不是失望,而是绝望。”   
  “但是,你可以在别的地方做得更好。”   
  “是,我也是这样想。所以我做首饰,我照顾城里城外的人。可是在娑定城里,上至长老们,下至外城里的商贩,眼里只有铸剑!我做的一切,都只是不务正业罢了!”说着他一笑,“于是,我就去做别的了……”   
  “别的什么?”   
  百里无忧只是笑,笑里面有种特别残酷的意味,“我的小宫女,你从来没听过江湖上的故事吧?”   
  “对于江湖,我只知道娑定城。”薛阿蛮说,随后向他伸出手,“你先起来吧。”   
  “不,我喜欢待在这里。”   
  “可是水冷得像冰一样。”   
  “冷一点好……”   
  百里无忧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抬起头来看着她,薛阿蛮只觉得他那双眼睛虽然望着自己,眼神早已穿过她的身体,望向不知名的虚空。   
  她叹了口气,“如果你不起来,我就不听了。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不舒服可以醉一场、哭一场,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我没有折磨自己,我觉得这样很舒服……不要打断我的话,来,我来跟你讲讲江湖中的故事。首先要跟你讲的,是江湖上最有名气的地方,那就是问武院。问武院你知道吗?他是一百多年前,一位高人设立的。将各门各派的精英请到院中任夫子,分门授课,一举打破了各门各派自立门户互不交好的江湖格局。自那以后,江湖中的纷争就大大减少了。可是这几年来,江湖又出了个很有名的组织,那就是尽堂!”  说到“尽堂”两个字,他的脸上又浮现出那样又是疲倦,又是凄苦的笑,“这是个杀手组织,没有别的本事,就是会杀人。只要拿到银子,接到任务,被尽堂追杀的人,就从来没有一个逃得过。除非雇主临时改变主意,并愿意付出双倍佣金,他们才会停下手中的剑。是不是很厉害、很威风?谁都要听问武院的话,但是尽堂从不理会,呵呵呵……”   
  他笑着,声音开始嘶哑起来,身体终于受不住浣剑池中的寒气,剧烈地咳嗽起来。   
  薛阿蛮拉住他的胳膊,努力想把他拽上来,然而哪里拉得动他?连忙喊来门口的守卫,一起把百里无忧弄上岸,送回虫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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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无忧除了咳嗽,倒安静下来,伴雪等人连忙准备热水给他泡澡。他回头看了一直跟在身后的薛阿蛮一眼,道:“你进来。”   
 薛阿蛮一愣,跟着进去。洒满花瓣的热水,叠在一旁的干净衣服,一起都准备好了,伴雪要帮他宽衣,他举手挡开,屏退了所有人。   
  薛阿蛮有点紧张,“如、如果没事的话,我也出去了。”   
  百里无忧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眸里面的心思没有任何人能懂。   
  他找她,只是因为刚刚从外面经历了一场厮杀回来,心底一直积压着的情绪需要找一个倾诉的地方。而她,一个小宫女,无论是对江湖还是对他,都一无所知……平和端庄的面孔让他有说不出的安心,竟让他觉得在她面前可以放任自己露出最阴暗最沉重的那一面!也许这一切都是因为早上那坛酒在作祟,清醒之后的他明确地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已经不能再留在世上了!   
  他跟她说了什么?他居然提到了尽堂!   
  那是心底深处最黑暗最激狂的秘密!绝对、绝对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   
  薛阿蛮只觉得他眼底的神情幽深得有些可怕,咳了一声,想再开口,他已经如鬼魅般移到了她身前,一只手轻轻伸出来,扣住她的脖颈。   
  杀了她!   
  他的理智在耳边这样告诉他!   
  杀了她!   
  她的颈脉在他掌中扑簌簌跳动,只要手中一用力,就可以免除这潜在的祸患!   
  何况她来历根本大有问题,这样的人,完全没有必要再留下!   
  脑海里句句盘旋的,都是除去她的理由,一条条一件件,无一不促使他下狠心。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面前女子再一次红透了脸,怒道:“你、你怎能一再对我无礼?!”   
  啊,她恼怒的时候,血色仿佛要透出白皙的肌肤,像极了刚蒸出来的玫瑰胭脂膏……一旦在肢体上触碰到她,她就会是这副模样,仿佛那是对她极大的冒犯……   
  她那对温润的眼眸正在闪耀着怒火,百里无忧闭上眼睛,不再去想眼前看到的,指尖微微使力——她的颈脉一下又一下地亲吻着他的掌心,每一下触碰,都唤起脑海中有关她的画面。终于,他睁开眼睛,慢慢地收回了手,背过身去,“你走吧。”   
  薛阿蛮当然不知道自己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胸膛气息翻涌,再一次被冒犯的感觉深深激怒了她,她转身就走。   
  “等等。”   
  她才不要理,不要理这个喜怒莫测的登徒子!不要理这个有太多面具的男人!   
  百里无忧的声音继续从后面传来:“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我让阿良送你走。”   
  疾行的脚步猛然停住,她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虽然我一直很好奇你留在我身边到底有什么目的……”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地响起,“但是这点好奇远不如我自身的安全重要。我的话你应该很明白,我可不敢再留你在身边。”   
  说完,他已经开始解开湿透的衣服,把自己泡在热水里,顺便道:“不要再杵在这里了,你也应该去换件衣服,明天就要上路,病了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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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赶她走?   
  赶她走?   
  薛阿蛮一时之间几乎理不出一点头绪。   
  他那样温柔地说我们这么有缘、那样乖巧地枕在她的膝上……她有些茫然地摸了摸头上,鬓边还簪着那朵他亲手摘下的花。   
  纵然知道他对所有人都是那样温柔亲近的模样,纵然知道那只是他的面具之一,乍然听到他那样冷漠地逐客,胸膛里还是好像梗了一大块冰,丝丝冒着寒气。   
  是自己露出什么破绽了吗?   
  是他发现了什么吗?   
  明天就要走了吗?   
  薛阿蛮咬了咬牙——如果再不抓紧时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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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时候,四样甜点一如往常地送到了百里无忧面前。   
  栀子糕。   
  栗子羹。   
  雪耳拌蜜枣。   
  风花露。   
  每一样都带着清郁的香气,甜蜜之中带有花草的清冽,丝毫不觉得甜腻。           
  百里无忧看着站在面前的薛阿蛮,淡淡问:“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好了。”   
  她照旧蓝衫绿裙,几套衣服纵然款式布料略有不同,却都只是相近的颜色,也许昨晚没睡好,脸色有些苍白,失去了往日玉石般的光泽。   
  一双眼睛幽幽的,那里面有什么情绪?紧张?是的,她的两只手不停地绞在一起,身子轻轻发颤。   
  同样颤抖的,仿佛还有他自己的心,有个声音细细地响起:“留下她吧!她其实什么也没听明白……”  然而几乎是同一时间,理智威严地开口:“你真的能保证她什么也没听明白?”   
  他有些烦躁地吐了口气,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栀子糕。   
  薛阿蛮的脸忽然一白,道:“等等!”   
  百里无忧望向她。   
  她勉强一笑,“我、我来跟你讲讲这道糕的做法好不好?”   
  他点点头。   
  “这是我清晨采下的栀子花,缚在纱袋里揉碎了,加上清晨花园里收集来的百花之露,再加   
蜂蜜和碧粳米磨成的粉做的。蒸的时候放了两层蒸笼,上层蒸笼里放糕,下层蒸笼里放着新鲜栀子花。所以这糕的味道很清新,就像刚从枝头摘下的栀子一样,对不对?”   
  她的语速出乎寻常地快,说完直直地看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整个人像一根绷直的弦。   
  百里无忧闻了闻,“嗯,是很香。”说着,把筷子送到唇边。   
  “等一下!”薛阿蛮的声音再一次打断他,飞快地道:“还有这栗子羹没有讲,对不对?我告诉你,这栗子是把去年风干的栗子磨成粉,加入绵糖、花蕊、茉莉才发出来的嫩叶子,丸成桂圆大小的丸子,水是用明前龙井泡的茶水,用的是泡到第三趟的茶,所以茶的味道若有若无,既提味又不会混味。”   
  “还有,还有这雪耳拌蜜枣。雪耳一定要炖到三个时辰以上才能真正发得软而绵烂,才能入味。蜜枣太甜,要先用茶叶水煮过,从中间掏出一个洞,然后把干莲子磨成粉,塞在洞里,加上桔叶一起入蒸笼蒸熟,去掉里面的腻味,再和银耳拌在一起。”   
  “这风花露是你前阵子吃过的,说还想再吃,我原本不打算做重复的点心,但这是最后一顿了……”说到这里,她的脸色白了白,“我、我希望能把你最喜欢吃的都做一遍,但是……”   
  饶是心绪有点纷乱的百里无忧也很清晰地发现了她的不同,她的脸色白得异乎寻常,说话的速度极快。   
  她的脸那么白,在不舍吗?她说的话那么凄婉,在痛苦吗?   
  百里无忧的心,说不出的烦躁,仿佛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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