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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江湖-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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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公,老婆。 
  多么平凡的称呼,这世上,有无数人听着这样的称呼,从青年到白发苍苍,再到死。 
  然而他们没有机会了。 
  无论怎样相亲相爱,都不会有白头偕老的一天。 
  阿南的眼中,止不住有了泪意,“行南,你当初根本就不应该去苗疆……莫行南、莫行南,那句‘九死一生’,真的没有说错啊……” 
  “算我倒霉吧!”莫行南拍拍她的脸,“好了,别哭丧着脸。我们得想想,这一个月要做点什么才好。” 他用袖子擦去她的泪珠,看着面前这张脸,胸中那剑气般的伤口,忽然又疼了起来。 
  阿南、阿南,你才十七岁,怎么可以就去死? 
  他的眸子变深,里面那深深的怜惜,阿南只看了一眼,泪水便又掉了下来,“行南,这个世上,只有你会这样看我。当初在鱼蓝山,你说不要绿离披,要带我走的时候,就是这样看我的。我当时就想,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啊,怎么肯为了别人伤害自己啊!”她说着,盈泪一笑,“哪知道,你为了我,甚至肯连命也不要。活不活这一个月,对我来说并没什么差别。就算我在昨天死了,心里一样高兴得很。但是你、你这么好的人,不该这么早死。” 
  莫行南抓了抓头,纳闷,“怎么?难道我当时就喜欢上你了吗?” 
  他故意装出这副神情,不跟她再提“死”字,阿南怎么会不知道?抹了抹泪,跟着一笑,“是啊,可是你偏偏嘴硬得要命,而且又笨得要死,一路上只惦记着要娶我姐姐……哎,你说,你是怎么认识我姐姐的?” 她倒翻起了旧账。 
  莫行南却已经变得聪明了,牢记郑镖师“切不可在一个女人面前提另一个女人”的情场真言,抬头望天,“哎呀,你看今天的天气真是好啊,不如我们出门逛逛吧——啊,我带你去扬风寨好了,算起来,那也算我的窝。” 
  阿南凄楚地看着他,仿佛随时就要哭出来。 
  莫行南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这副样子。只好咳嗽一声,“呃,我觉得她很适合拿来做老婆嘛,那会儿又顺路,就跑来看了看她咯。”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见了个面,聊了个天。” 
  “就只是见了个面,聊了个天,你就去找绿离披?”阿南不敢置信地瞪着他,这个男人的冲动,远远超出她的意料。 
  “我已经决定娶她做老婆嘛,直接找绿离披就是了,废那么多话干什么?哎,我还没有问你呢,百里无忧那小子最好色了,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他没有,不过……” 
  “不过?!”原来只是想用这个名字扯开她的注意力,哪知道居然真的有内容,莫行南浓眉早已皱起,“他都做了些什么?!” 
  “你想到哪里去了?”阿南白了他一眼,“我只是觉得百里无忧这人,有些奇怪。” 
  他松了一大口气,“哦?” 
  “他身上有一丝很奇特的香气,这香气,和尽堂主人很像。”她说着,一面回忆思索,“当时尽堂主人在林子扣住我的时候,我就闻到这股香味。后来那两个和尚追我的时候,他让我上马车,我又闻到这股味道……” 
  “你还别说,那天我就觉得尽堂主人的背影很像百里啊!”莫行南道,“可是,百里是娑定城少城主,要什么没有?何必再组个什么尽堂?再说世上相似的人未免太多——啊!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尽堂主人,八成是百里失散多年的兄弟,就像你和李轻衣一样!所以两个人才有所相似……”莫行南的话还没说完,阿南就笑了出来,眼中泛出点点星光,“除了这一点,你再也猜不到别的了!” 
  莫行南看着她,由衷地道:“阿南,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贴近自己,低声道,“我们好像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 
  阿南茫然,“什么事?” 
  “我们已经拜过堂、喝过交杯酒,可是……”他的眼睛含着笑,“还没有洞房……” 
  “啊!”阿南的脸,刹那间又红了。 
  ? ? ? 
  那天晚上,她做了他真正的妻子。 
  汪洋般的快乐与幸福,让她几乎流下了眼泪,极乐过后的两个人,相拥着睡去了。 
  夜半时候,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阿南忽然睁开了眼睛。 
  她悄悄地支起身子,低头看着身边的他。 
  他合目安睡,像个玩累了的孩子。 
  眉毛又浓又长,那双明亮的眼睛也睡着了,看不到里面如太阳般耀眼的光芒。 
  他是她的太阳,照亮她所有的阴暗。 
  他也是许多人的太阳,人人都仰望他的光芒。 
  她悄然地下了床,披上一件外衫,如风一般掠向书房。 
  她记得,那天在书房隔壁,听到长青子和她父亲在讨论绿离披。 
  书房里放满了书、瓷器、玉瓶,她不放过任何一寸地方,细细搜寻,终于在书桌里发现一个暗格。轧轧数声之后,通体墨绿的绿离披,静静地呈现在她的面前。 
  虽然李中泽肯出万金,药王谷的人却一直没有来。这枝绿离披,正安静地等待着它命定的主人。 
  她欣喜地取过。 
  “阿南……”门口忽然响起莫行南的声音,“就算绿离披能解死亡之眼,可是,一株绿离披,只能救一个人。” 
  他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半靠着门框,双手环抱,目光如水,望向她。 
  如水一般的悲伤。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流露对生命的悲伤,亦是,对她与他的。 
  他是那么大开大合的一个人啊,闯荡江湖,鬼门关前不知走了几遭。他是天生的游侠,从来没有看重过自己的性命,为朋友死,那是义烈;为家国死,那是忠烈。然而唯有为她死,觉得幸福。 
  多么奇妙的感觉,二十二年的生命里中,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她这样,唤醒他的欢喜、恼怒、怜惜,甚至怨恨。在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之前,整颗心就已经为她痛,整个人就已经为她燃烧,甚至,在死亡之眼面前,他几乎连一刻的思索也没有,就直直地,跳了下去! 
  就那么一起跌入死亡吧!反正,他们的血脉都已经纠缠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别傻了。”他缓缓地走到她面前,“我是不会用它的。” 
  她笑了,双眼在最深重的夜色里闪耀着明月般的光辉,“你才傻呢,我打算把它送人。” 
  看到她偷偷起床,他就猜到她是为这绿离披而来,却没猜到她居然准备送人。 
  “送谁?” 
  “央落雪。” 
  “药王谷大弟子?号称当世第一神医的央落雪?”莫行南不解,“你认识他?” 
  “这东西放在我们身上,跟野草有什么分别呢?到了神医手里,才真正是活死人肉白骨的圣药。我们辛苦一场,差点把命搭上才弄来的东西,总不能就这样白白浪费了吧?”说着,她又一笑,“我从前做了不少错事,这一回,就当积点德吧!希望下辈子可以过得平安一点。” 
  下辈子……多么虚无缥缈的期望,然而当这一世已经走到尽头,除了来生,还有什么可以期许? 
  于是,这一个月要做的事情,定下来了。 
  那就是,送药。 
  ? ? ? 
  十天之后,药王谷五里外的一家集镇上,迎来了一对年轻的夫妇。 
  男的英勇洒脱,扛着三五只大包袱,女的娇煞纤瘦,一路上紧紧抱着丈夫的胳膊,时不时惊呼一声,跑开来。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只葱绿绣花的荷包,笑眯眯地问,“好不好看?” 
  “嗯。”莫行南点头,“多少钱?” 
  “二十文。” 
  莫行南将钱递给她,看她欢快地跑向小摊。 
  旁边一个妇人拧了丈夫胳膊一下,“瞧瞧人家,对娘子多好!哪像你这个死鬼,扯一块料子都要念叨三天!” 
  “那是人家有钱!没看都买了几包袱的东西!” 
  “别吵了。”莫行南道,“你们两个运气已经很好,可以陪伴对方几十年,为什么还要为这些小事争吵?钱赚来就是花的,看到她开心,难道你不高兴吗?既然高兴,花点钱又有什么关系?” 
  “跟谁不是几十年?”男子悻悻地看着他,“钱赚来就是花的,说得倒容易,钱是那么好赚的吗?”可惜他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莫行南——传出去也没人相信吧?向来习惯以拳脚讲道理的莫行南,今天居然极有耐性地劝起架来。 
  听他这样说,莫行南唯有长叹一声,“你这么想,等到你们不得不分开的时候,后悔就晚了。” 
  “跟他们说什么?”阿南付完了钱,把他拉开,“他们还有那么长的日子,能吵架也是福气啊!”说着,似乎觉得这句话太过辛酸,又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对不对?” 
  “我只是觉得他们那样吵架很浪费啊,如果拿来聊聊天,不是很好吗?” 
  “我们从前不是也吵过架吗?现在回想起来,也蛮有意思的啊!” 
  时间真是十分神奇的东西,站在此处回头看,那些先前愤怒而悲伤的,颜色已经变得淡了,淡成微漠的一块,看着甚至还可以微微一笑;而那些快乐欢喜的,回想起来,眼中却忍不住有了泪意。 
  ? ? ? 
  眼看已是正午,两人找了家酒楼吃饭。莫行南照例无酒不欢,不过现在,他不再直接端着酒坛喝,而是用碗。 
  因为有时候阿南也会凑上来喝两口。 
  店里的其他客人见他俩如此恩爱,都十分羡慕。 
  莫行南看着脸都埋进碗里的她,神色之间,忍不住染上一丝凄凉,问道:“阿南,以后你喝酒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我?” 
  “不会。”她毫不犹豫地答,看他的脸色白了白,才笑道,“活着的时候,你在我身边,死了的时候,你也会在我身边,既然不会分开,又有什么好想的?” 
  莫行南听了,一笑,又问:“如果我们都能活着,你有什么心愿?” 
  “你问我的心愿?”阿南笑眯眯,“我可没有那么贪心啊,我希望可以生两个孩子,一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子,我们一家四口闲下来吃一碗软软的、甜甜的、糯糯的丸子。或者,你教他们武功,我教他们轻功,多有意思!” 
  说完,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呵,瞧我在说什么呢!” 
  这种寻常的幸福,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贪心了啊! 
  ? ? ? 
  以两人的轻功,五里路不过盏茶工夫,就到了这武林四大圣地之一。 
  药王谷就在面前。 
  看上去,不过是个平常的山谷,隐约看得见几角飞檐,然而到了这个时节,谷中仍然奇花烂漫,香气扑鼻。一路走进去,空气中浮动着花香与清苦的药香,混成一种无以言喻的特殊味道,超尘脱俗。 
  一个少年迎上来,“请问两位问什么病,要找哪位大夫?” 
  活脱脱便是医馆的模样。 
  “在下莫行南,这是贱内,有样东西,想亲手交给央神医。” 
  少年答应一声,将两人引入谷内。谷内房屋俱以青竹建成,看上去十分别致。三人在一间竹屋前停下,少年恭声道:“大师兄,莫行南莫少侠夫妇给您送东西来了。” 
  药王去世之后,药王谷的门户便一直由央落雪执掌,虽说是师兄,门下师弟却如同师尊一样敬重。 
  竹屋内久久无人出声,莫行南等得都快不耐烦了,一个声音才悠悠道:“莫少侠吗?你我素不相识,没有必要送我东西吧?” 
  阿南偷偷在莫行南耳边道:“这个人的脾气好怪啊,别人送东西也不要。”说完,她抬高了声音,“央神医对绿离披也没有兴趣吗?” 
  门里静了一静,“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白衣蓝袍的少年走出来,眸子里有惊疑不定的光芒,“绿离披?” 
  他生得极为清秀,肤色白皙纯净犹如少女,可是一头长发,居然是雪白的。 
  比八十岁的老人还要白! 
  莫行南将怀里的墨绿花草交给他。 
  他迫不及待地拿在手里,反复地看了看,惊疑变作惊喜,“绿离披,真的是绿离披!”他的指尖轻轻颤抖,似是十分激动。 
  哪个医者看到这样的神药不会惊喜呢? 
  莫行南和阿南立刻成为药王谷的上宾。晚上,性情淡漠骄傲的央落雪还安排了一桌小小的席面,为两人洗尘。 
  酒过三巡,他道:“莫少侠、莫夫人,请伸出手来。” 
  两人都一愣,互相看了一眼,依言伸出手。 
  央落雪双手轻出,一左一右地搭在两人的脉上,眼睛微微闭上,片刻,抬起头来,“两位身中剧毒,为什么还要把绿离披送给我?” 
  莫行南微微一笑,“这自然是有原因的,只是神医不必知道。” 
  央落雪微微叹息,“死亡之眼啊,难道,两位都看透这尘世了吗?” 
  两人没有说话,两只手,轻轻在桌子底下互握。 
  当两手相握,时间,已经没有了意义。 
  央落雪亦不再提,入夜,安排两人入住。莫行南脱了衣服正准备上床,忽然发现阿南准备出门的模样,“咦,还不睡?” 
  “你先睡吧。”阿南说着站起来,抱了抱他,轻轻在他耳边道,“我要去找越大夫。” 
  越大夫是药王谷里唯一一位女大夫。 
  “做什么?” 
  “哎呀,你问这么多干吗?”阿南娇嗔地一捶他的肩,“这是女人家的事啦!你不许跑开哦,我回来一个人不敢睡。” 
  莫行南点点头,“早点回来。” 
  阿南果然听话,片刻就回来了。莫行南掀开被子让她躺进来,她一溜钻进他温暖的怀里,藤萝般的清冽香气充盈在他的鼻尖,他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问:“找越大夫什么事?你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她的脸紧紧地贴着他的心脏,听到那有力的跳动,忽然道,“行南,如果没有我,你就会娶我姐姐吧?” 
  “天哪,你又问这个。” 
  “说嘛,你说嘛。” 
  “咳咳咳……”莫行南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脸都皱了起来,“那我问你,如果没有我,你心目中想嫁的是哪种人?” 
  “唉,我还没有想过要嫁哪种人,就已经遇上了你。”她半是叹息,半是玩笑,忽然深深地吻他,“行南,你会记得我吧?不会忘记我吧?” 
  “这又是什么傻话?”莫行南毫不客气地给了她一颗爆栗,“快睡你的觉!” 
  阿南摸摸头,又叹了口气,睡去了。 
  莫行南听着她的呼吸悠长均匀,还是不太放心,伸手点了她的睡穴。然后,起身。 
  ? ? ? 
  穿过一道曲桥,穿过布满药香的空气,莫行南敲响了央落雪的房门。 
  “进来吧。” 
  央落雪坐在桌后,纸笔铺在面前,却一字未下,似是在思索药方。 
  “央神医……” 
  说完这三个字,莫行南忽然不知道怎样开口,千言万语、千愁万绪都纠集在了一起,似乎把他的嗓子都堵住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蓦地,向央落雪跪下了。 
  央落雪抬起了头,脸色平静得很,问:“为什么?” 
  “抱歉,那绿离披……请你救救内子。”明明送出去的东西,却又要回来,这对莫行南真是千难万难。 可是更难的,是看着阿南在十七岁的绮丽华年死去。 
  就让他做一回小人吧!骗了她,又骗了央落雪。 
  央落雪站了起来,白衣蓝袍,如月边白云一样皎洁清秀,他在莫行南身边停下,道:“我听说莫行南是问武院的身刃状元,洒脱豪爽,最重信义。而且,宁死也不会低头……你这样的人物,居然会跪在我面前,我真的很意外。” 
  如果换一个人,在莫行南向他下跪的时候,这样冷冷淡淡地说半天题外话,莫行南一定要好好给他一点颜色;可是此时此刻,莫行南却只有忍气吞声,因为,眼前这个人,大约是这世上,唯一能救阿南的人了。 
  “莫少侠,你请起吧。”央落雪终于愿意进入正题,但他说的却是,“对不住了,我已经答应了另一个人,用绿离披帮她救人。” 
  热血顿时冲上莫行南的脑门,他的脸涨得通红,瞬间又变得煞白,“谁?” 
  谁抢用了这救命的绿离披?谁占了他和阿南拼死摘来的绿离披?! 
  “你的夫人。”央落雪淡淡道,“半个时辰之前,她也和你一样,一进门就向我跪下,求我救你。” 
  “阿南?!”莫行南呆住了,瞬间明白过来,原来她根本不是找越大夫,她是找央落雪。 
  “是啊,还说如果我答应她,她就传我那身惊世骇俗的轻功;如果我不答应,她就传遍江湖,说我强夺绿离披。”说着他微微摇了摇头,“哼哼,居然对我如此软硬兼施。” 
  一直哽咽在莫行南胸中的痛楚与悲伤,终于澎湃而出。 
  他应该知道的啊,如果真的存了送人的心思,她就不必偷偷去拿绿离披啊! 
  送人,不过是她把绿离披带到药王谷的借口罢了。 
  “我这一生中,有无数人向我下跪,求我救他。然而你们,却是求我救对方……”央落雪那寂寥的面庞上,忽然起了一层薄雾,他微微叹息一声,“这样的人,我还从来没有救过。” 
  “那么,就救救她吧!” 
  “救她?不救你?” 
  莫行南仰天大笑一声,“我进问武院学武,夺得身刃状元,闯荡江湖,也薄有名号,几个朋友个个交心,还娶了一个这样爱我的姑娘做自己的妻子,人生走了这一遭,夫复何憾!” 
  央落雪沉吟,“难道,你就不想和她一起白头到老?” 
  白头到老? 
  这是无数恋人的心愿啊,可是—— 
  “一枝绿离披,只能救一个人。如果我们中间,只有一个能活……”说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那我选她!” 
  央落雪陷入更长久的沉吟,半晌,忽然道:“谁说一枝绿离披只能救一个人?” 
  呃?莫行南的眼睛顿时睁得如铜铃一般大,这位白发少年神医说什么?他没有听错吧!“难道、难道……” 
  “别人或许不能。”白发神医微微一笑,一股傲气便似从足心直冲眉宇,令这看似有些孱弱的少年刹那间焕发出夺人的光芒,“但,我是央落雪。” 
  那一刻,莫行南终于知道,为什么这看似平凡无奇的小小山谷,居然可以成为武林人人敬仰的四大圣地之一。 
  因为医术对生命的操纵,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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