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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俩发问,合子弯弯腰就一溜烟跑回了客房。
“你打算留她在这里住多久?”
“呃,那个,合子她,她可能并不想偷听我们说话,只是……”
“算了,她是你的朋友,你爱留她住多久都随你的便。”
余文波大步往书房走去,在真相没弄清前他并不想赶合子走,归根结底现在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测。
“余老弟,今天我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打扰。”他刚到书房门口老康就笑眯眯地迎上来说。
怎么一下识相了?余文波点点头,侧身让开路,斜眼看着忆柔将他送出大门才进书房。忆柔送走老康后进来说:“Aaron,今天先休息,别写好吗?或者只写到十二点可以吗?”
“好,我会考虑,现在我想一人静静呆会。”他答应得如此干脆让忆柔有些出乎意料,她想再和他说说合子的事,可看看他,又打消此念,转身轻轻带上门去了。
盯着合上的房门,余文波在脑中细细品着忆柔眼里刚才流露出来的关怀和担忧,那不像是能伪装出来的,难道是他错怪她?可背后捣鬼之人是谁?老康?
余文波微眯起眼,老康那对色迷迷的鼠眼在他脑子里被无限放大……
不对,如果把忆柔排除在外,单独将老康和女尸事件扯在一块不成立,因为他缺少动机,他余文波是死是疯和老康没任何关系,他捞不到丁点好处,合子也同此理,他们只能是忆柔同伙!
还是不对,余文波眉心刚舒展随即又拧成结,如果老康真是忆柔同伙干嘛主动跳出来和他套近乎?这不是自我暴露吗?可要说他不是忆柔同伙与女尸事件毫无关系,打死余文波他也不相信!兰姑曾说过老康好像不用工作穿戴却全是极奢侈的品牌,就拿他今天带来的那瓶洋酒来说,价格就不菲,不是普通人所能消费得起的,他钱从何而来?
这家伙不简单,绝非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好色!莫非他是……忆柔雇来的专门帮人骗取钱财行凶杀人的黑社会?!
余文波面色一变,再想又不对,老康在这栋公寓住了已有三年,忆柔才来多久?他二月来的温哥华,忆柔五月才租进来,他俩结婚还不足三月呢?她雇的帮凶只能是在今年五月后搬来之人。这个不难,只要去下面请管理员查查即可,没有帮凶她们不可能迅速清理现场!
“Aaron,你要去哪?”忆柔和合子在客厅看电视,见他穿上外套出来于是起身问道。
“哦,我去超市看看。”
“你要买什么?等我拿上大衣一块去吧。”
“噢,不用,我就在马路对面的小超市逛逛,马上回来。”
然而,当他连比带划向大胡子的印度管理员说明意图后,却被他一口拒绝!两人险些吵起来,弄得进出大厦的人纷纷侧目,没有一个人看向他的眼神是友善的,其中一身材高大的金发女郎还朝他投来鄙夷的目光。看样子,他连报两次假案在这栋公寓已差不多是家喻户晓,老外原来也这么爱传播八卦啊!
余文波沮丧地转身上楼,再纠缠下去他怕惊动忆柔,这条线索断了,怎么办呢? 电子书 分享网站
018 犯罪团伙
闷闷不乐地回到家,余文波//推开书房窗,才发觉雨不知何时已停歇。徐徐吐出口气,他拉长视线,眺望着温哥华,这城市是如此宁静安详,若没有女尸事件,没有阴谋,他和忆柔在这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他的人生该有多么美好?
可天往往不遂人愿,默默伫立片刻,夜风袭来,他感到了寒意,一种自心灵深处由然而生的寒意!
关上窗,他拉开书桌抽屉,取出笔和稿纸摊在桌上,现实生活让他心寒,他唯有去自己虚构的世界里寻求安慰。
约摸半小时后,余文波猛然惊觉自己在稿纸上写下的全是忆柔、合子与老康几个字。“啪”地搁下笔,他撕下稿纸狠狠扯碎揉成一团丢进了废纸蒌,心里窜起一股邪火,他连身边这三个人都看不透还写什么小说?还怎么去刻画人物性恪?难怪写了好几年也写不出个鸟名堂!三十多岁一事无成也就算了,娶个老婆还成天伙着外人装神弄鬼想置他于死地!
余文波愤愤起身,屁股刚抬起,脑中却灵光一闪。他能因自己死后忆柔是唯一受益人而怀疑上她,难道他们就想不到?这样一来,老康突然接近他的疑惑就迎刃而解,不过是为转移他对忆柔的怀疑罢了,老康没有作案动机,所以他们不怕他怀疑他。只是……老康早已居住在此,按理说忆柔的帮凶应比她晚入住这栋大厦才对啊?
抓过笔,余文波拿在手里一边把玩一边沉思……
或许,他之前的推断误入了歧途?谁说老康一定得是忆柔的帮凶?他就不能是整个事件的主谋?他们就不能是一个有组织的犯罪团伙?看来单身富有的兰姑早就成了他们的目标,老康在兰姑隔壁住了三年,定曾下大力气追求过兰姑,他没能顺利拿下兰姑便又派出了忆柔这枚棋子。
好家伙,为了一笔财产居然可以花上几年的心思和时间!余文波嘴角勾出一丝冷笑,可心里却涌上难言的滋味,即有着终于理顺这条线的欣喜,也有着对忆柔虚情假意的痛恨,更多的则是深深的失落!
往后他要怎么办?不达目的他们是不会罢休的,而他报了两次假案又无凭无据警方还能相信他吗?或者他可以去趟台北调查忆柔,她曾说在高雄什么孤儿院长大来着?余文波敲敲额头,对了,她说过是1868年自台南迁到高雄的,去后打听一下即可。只须查清高雄孤儿院根本没有方忆柔这号人,他就可以请温哥华警方出面调查他们这帮犯罪团伙了。
可这么做,他的心情并不轻松,他摘掉眼镜用力在脸上搓了搓。
有软软的脚步声往书房走来,余文波抬腕一看,不知不觉就已十二点。
“Aaron,时间不早了,去睡吧。”忆柔推门而入,她穿了件浅紫色的睡裙,灯光下,看去宛如一朵清香四溢的紫罗兰。
“忆柔,我打算回国一趟。”
“哦,怎么突然想起回大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019 台北之行
余文波扭过头避开她目光,合上笔记本随口说:“我前面登录QQ,国内有家出版商加了我,说是对我签约网站的那本书有兴趣,我想回去亲自谈谈。”
“真的?恭喜你Aaron,你的心愿终于达成,我真替你高兴。”
“谢谢。”
“……你准备哪天走?”
“明天。”
“明天?明天是平安夜,过完圣诞再走不好吗?”
“我只知春节,不知什么圣诞节。”
“……”
不吭声了?余文波侧目,见她垂着眼睫,略迟疑会,说:“我只是想早去早回。”
“那行吧,明天我会帮你订好机票。”
“好。”余文波点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迎着晨曦来到斯坦利公园,他并没有忘记自己在温哥华唯一的朋友汉斯,可等好一阵也没瞧见他。余文波想汉斯多半离开温哥华去往别的国家了,不由心生惆怅。在公园溜达会,他估摸忆柔跟合子上班去了才回家,走进卧室发现忆柔已替他整理好行李。打开皮箱,望着收拾得井井条条的衣物和洗漱用具,余文波心中沉甸甸的。
默了会,他转身找来入台证夹在护照里,两月前他办了入台证,原本是打算渡完蜜月与忆柔同去台北祭拜她父母,因余文波突患重感冒没去成,没想到现在要带着这么沉重的心情前往!
下午三点忆柔驾车从公司赶回来送余文波去机场,两人开门出来,听见隔壁门响,老康拎着口箱子也正从家出来。余文波心下一惊,老康似乎也是一怔。
“康先生,您这是要去哪?”忆柔问。
“老母病危,我得赶回去。”他说。
“回新加坡?”余文波脱口而出。
老康点头,随即问:“你们这是……?”
“Aaron回中国,我去送他,康先生不如坐我们的车顺道去机场吧。”忆柔邀请老康一块前往机场,他一口答应并连声道谢。
这家伙真是去新加坡吗?为什么和他同一时间出发?余文波暗觉不妙。
到达机场,飞往新加坡的航班即将起飞,广播一遍遍催着乘客登机。余文波和老康办好相应手续与忆柔挥手作别后一同进了候机厅,老康登机前冲他伸出手,他稍迟疑会,握住了老康的手。老康微微一笑,说:“老弟,保重!”
“保重”两字经老康嘴里说出来,让余文波觉得颇有些讲究,什么叫保重?说得他好像一去不会回似的!而且还透出威胁的意味,他是在警告他好自为之别轻举妄动吗?
按捺住不快,余文波不冷不热地对他说:“谢谢,祝你一路顺风!令堂能够逢凶化吉,早日康复。”
确认老康上了登机通道没下来,余文波心里的石头才算落地,要是老康在他后面登机,他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稍后,待飞往中国的航班起飞之后,余文波才从候机厅出来,重新办理了去往台北的手续。
在高雄余文波顺利找到了忆柔说的那家孤儿院,让他没想到的是忆柔居然真的在这家孤儿院里长大。他自称是忆柔朋友,来台出差顺道看看她曾生活过的地方。年近五十的女院长热情接待了他,并一个劲地夸赞忆柔从小就乖巧懂事让人省心。
辞别女院长出来,余文波回头望着孤儿院里那沉淀有历史气息的红砖白墙,心里说不清是喜是忧,这样的结果让他很茫然。忆柔没撒谎说明什么?难道他之前的推断全是错的?他根本就是见了鬼?
黯然转身——
晚上,余文波在下榻的酒店一楼大厅用餐时,一卖花的小女孩走到他跟前,轻声说:“叔叔,你想知道雪地上的人是怎么不见的吗?”
020 卖花女孩
石破天惊!
小女孩的话犹如一枚重磅炸弹在余文波心头炸响!
他一把拽住她胳膊,急切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小女孩眨眨眼,偏头自胳膊上挽着的花篮里抽出几枝花递到他面前,静静看着他不言语。
余文波赶紧掏出皮夹,好在包里一直放有人民币,他抽出二十块给了她。小女孩接过认真看了看,揣进兜里说:“我不会算这个钱,不知道要找你多少台币?”
余文波知道她会,但没功夫跟她计较,再说也压根没想她找。他将花放回她篮中说:“快告诉叔叔,刚才那话是谁让你来说的?”
“是一个阿姨。”
“阿姨?”
“嗯。”
“阿姨长什么样?个多高?胖还是瘦?”
余文波描述了一下忆柔跟合子的长相,又比划了一下她俩的体型,小女孩摇摇头说:“是一个好高好高的阿姨,她……”
“她怎么了?”
小女孩神秘的四下看看,尔后凑到他耳边悄声说:“阿姨让你晚上三点去……她还交待,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叔叔永远别想知道这秘密。”
晚上三点?余文波心里有些打鼓。
“记住哦,别告诉任何人。”小女孩走了几步,忽回头冲他狡黠的一笑。余文波愣了愣,觉得她笑得很诡异,待醒过神追出去,却不见她踪影。
怪事,难道会飞?怎么这么快就没了影?
余文波再也无心用餐,闷闷搭乘电梯上楼。两点多时,他身着风衣从酒店出来,经过反复考虑,余文波决定前往赴约,一探究竟。
他刚走下台阶,一辆的士就靠了过来。
“去风铃巷。”他钻进车话音还没落,司机就踩下了油门……
车子渐渐驶离灯红酒绿的闹市区,前方路上隐隐起了薄雾,再往前行一会,雾气渐重,路旁林中窜出几只寒鸦,惊觉了一直默默想着心事的余文波。他侧身前后看看,问道:“师傅,还有多远?”
然而他的话仿佛被车窗听了去,戴着鸭舌帽的司机毫无反应。余文波这才发现这位老兄似乎过于安静,安静得近乎诡异,有心叫他停车或调头,又觉有失男人做派。
月黑风高,只闻车轮静静碾过路面的声音,弄得余文波心中七上八下。就在他忍不住欲叫司机调头时,雾气中隐隐现出一古朴宁静的小镇。有镇就必有人家,余文波暗舒口气,悬着的心悄悄落回原位,庆幸自己方才没叫司机调头,否则男人的颜面尽失。
“先生,风铃巷到了。”的士悄无声息停在一条巷口,那司机目不斜视,声音嘶哑干涩,听着怪碜人。
余文波不由扫他一眼,再侧目透过车窗一看,是条空无一人的深巷,几盏稀疏昏黄的灯光静静映着一巷的空旷凄清。
就在他举棋不定,不知要不要打退堂鼓时,那司机脖子僵硬的,一点一点往右转了过来。他转得那么艰难费力,活像一只年代久远被废弃的木轱辘,看得余文波有些心惊肉跳。
当他完全转过脸,余文波只觉头皮“轰”的一下炸开了。 。。
021 无人深巷
原来这司机是个独眼,左眼那跟块扯烂的乌龟壳一般,黑洞边缘狰狞纵横着乱七八糟的针脚,在这样的夜里望之触目惊心!
“风铃巷到了,先生。”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好,我,我知道,我这就下车。”余文波强自镇定地侧身推门,胳膊却被他一把拽住,“钱,你还没付钱。”
扔下车资,余文波几乎是狼狈不堪的从车上滚了下来。
的士“吱溜”绝尘而去——
吁口气,余文波站在巷口,惊魂未定的左右一打量,发现右边街道距自己约一百米处有家卖云吞面的夜食摊还在营业。摊上长凳上坐着对年轻男女,男孩的大衣披在女孩肩上,自己却缩着脖子偏头大口吃着面。
或许他们是对正处于热恋中的情侣;或许他们没什么钱;又或许将来他们会分道扬镳,可他们不会知道,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夜里,他们温暖了一个陌生人的心怀,给了他战胜未知凶险的勇气!
紧紧衣领,余文波大步跨进空巷,为了他自己,为了忆柔,为了他们这段婚姻,他必须弄清事情真相!
一下,一下,有力的脚步敲击着寂静的深巷……
渐渐,随着渐行渐深,脚步声逐渐变得轻缓迟疑,再走几步,余文波停下了脚,他不得不承认做为男人,自己有着较怯懦的一面。
前方,黑咕隆咚,令他有几分畏而却步;扭过头,但见长长的巷子里,浅浅飘浮游走着,似有若无的淡淡氤氲之气。
静静的巷中,只有他长长的影子寂寞地贴在地面。
蓦地。
“滋滋滋……”不知打哪冒出怪声,就像磁带被年代久远的录音机卡住在倒带一般,极细微,却清晰可闻。
细辩,没了?四下复又静悄悄一片,只他心在跳。
身形微动,怪声又起,竟似从他脚下青石板中渗出,还来不及恐慌,一物就带着破空声直直飞来,重重撞在他怀里,撞得他一屁股跌坐在地。
随即一长发遮面,长裙曳地,勾着脑袋的黑衣女人就飘飘忽忽诡魅地飘了过来,在离他不到十尺的地方定住,
“你你你……你是……”余文波上下牙“咯咯咯”响,良久才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
“……”
她双手静静垂着,声息全无,但他感应到了,她隐在瀑布般的黑发里面那双冷冷窥探的眼睛。
“你……是人是鬼?”他舌头僵硬,通体生寒。
“……”
一点风吹来,拂动她宽大的衣袖,她缓缓抬臂张开两手,尖利的长指甲在昏暗的灯光下幽幽泛出冷光。 。。
022 劫后余生
恐慌到极限,余文波大脑反冷静下来,与其束手待毙等死,不如拼死一博求生!然而,就在黑衣女人身形微动欲扑向他之际,巷口射来一束白光,一辆英菲尼迪轿车驶进了巷中。
黑衣女人垂下双臂,眨眼就飘没了影。
劫后余生的余文波爬起冲小车摇着手,开车的老者是台湾的房地产大亨,边上坐着他太太,后排位上一中年女佣搂着一熟睡的小女孩在打磕睡,年底他们从台北回乡祭祖的。
老者迟疑会,慢慢踩下刹车,英菲尼迪缓缓停在了余文波身边。
“瀚之,少管闲事。”他太太出声阻止。
“放心,我有分寸。”老者摇下一点车窗,问余文波,“年轻人,有事吗?”
“老伯,您好,您刚可有看见……”为确认黑衣女人并非自己幻觉,余文波本想向老者求证一下,发现车内还有妇人便打住了话。
“你是大陆人?”老者正有意向回国投资,听他口音非香港和台湾本地人,又见他穿戴不俗,于是将车窗整个摇下,“上车吧,住哪我送你。”
“多谢老伯。”余文波本没想麻烦他送自己,但又怕他们过去后黑衣女人卷土重来,正欲上车,忽想起什么,回身弯腰往地上一扫,发现先前撞中他的是只死去的黑猫,兀自睁大眼凶狠地瞪着他。
“在看什么?”老者问。
“噢,没什么,这有只死猫,刚被它吓一跳。”
上车后余文波问老者:“您怎么自己开车?”拥有超豪华的英菲尼迪却没个司机,这让他有些纳闷。
“马上就是元旦了,放司机几天假嘛。”成功的生意人大多懂得笼络属下,上至公司高层精英骨干,下至私人专用司机,额外的恩惠往往能取得事半功倍之效,换回下属加倍的工作热情与忠诚。
老者将车停在一处老宅子前,得知余文波住在市区酒店,便热情留他进宅歇一晚。余文波想想也唯有如此,小镇这会好像也叫不到出租,谢过老者与他们一同进了老宅子。
“三姨婆,你在找什么?”进院后老者忽站住道。
宅内墙角暗处一背有些佝偻的老妇人回过头,摇摇晃晃走了过来,瞪着浑浊的双眼在老者面上仔细瞅瞅,张开没牙的嘴说:“是瀚之啊,你回来了,我在找猫,睡一觉起来发现我的老猫没瞧见了,真是怪事。”
“是只黑猫吗?”余文波脱口而出。
“对,你瞧见我的猫了?你是谁呀?瀚之,你怎么随便带生人回来?”
“瀚之,我们先进去了。”老者太太厌恶地瞥了三姨婆一眼,领着抱着小女孩的女佣往东头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