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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人狼城IV完结篇-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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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子轻轻点头,“那时莱因哈特就躲在冰桶里。他将身子缩成一团,屏息倾听一切动静。”
  “的确是古斯塔夫留在房间,兰斯曼急忙跑向二、三楼呼叫众人。”
  “所以主嫌是古斯塔夫?”鲁登多夫主任大叫。
  兰子点头,“他不算主嫌,但肯定协助密室的构成。由于需要暂时净空现场,所以他才唆使兰斯曼去通知其他人力当兰斯曼离去后,莱因哈特便急忙钻出冰桶,逃出去。古斯塔夫趁机到酒窖拿了几瓶酒,插进冰桶的孔里,完成密室诡计的最后一道工夫。”
  “为何需要插入酒瓶?”
  “当然是为了暗示没有人躲在冰桶。用魔术术语来说,就叫做‘掩饰’吧!若不这么做,也许总有一天会被人识破藏在冰桶的诡计。藉由酒瓶插孔一事,可以消弥空洞的疑虑,排除其可能性。”
  “等等!”修培亚老先生显得很兴奋,“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啊!兰斯曼说什么关于酒的事,指的就是这个啊!”
  “嗯。他在单人牢房时说的吧(法国篇:四五九页)?兰斯曼拼命告诉罗兰德律师:‘那房间没有酒瓶!’并要他转告萨鲁蒙警官。相信大家现在应该都了解那句话的真意了。‘那房间’指的就是这间置物室,‘没有酒瓶’的含意是指酒瓶是后来才插入冰桶。”
  “不对,还是很奇怪!”鲁登多夫主任粗暴地大叫,“依我的记忆,门被撞开时,酒瓶应该是插在冰桶里,罗兰德律师的日记确实是这么写的啊!”
  兰子嫣然一笑,“不是的,罗兰德律师看到的景象是后来古斯塔夫插上酒瓶后的情况(法国篇:三七〇页)。兰斯曼是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房内些微异样处。”
  “是喔,原来是这样!”鲁登多夫主任鼓着胖胖的双颊,一副懊恼样,“要是那时其他人真的听进兰斯曼的话就好了。”
  “唉,那时也没办法吧!原是盖世太保的人所说的话,任何人都无法相信吧!”修培亚老先生像回复神智似地说。
  我因为诡计解开而兴奋不已,猛夸兰子,“你真是太厉害了,竟然能轻易解开如此完美、不可思议的密室犯罪!”
  “我只是用想像力补足情报的不足。若是清楚知道该搜索哪里,黎人也可以解出的。”兰子一副不以为然地微笑。
  鲁登多夫主任抚着山羊胡,看着她,“二阶堂小姐,究竟他们为何要做如此恐怖的事?男仆古斯塔夫与八岁小孩啊……古斯塔夫为何要帮他做这种事?城内的人晓得他们的计谋吗?还有,其他的杀人事件又如何呢?全是古斯塔夫与莱因哈特所为吗?”
  兰子不疾不徐地撩拨刘海,“那些事还不到可以论述的阶段。不能因为破解这间置物室的密室诡计而沾沾自喜……”
  我察觉兰子似乎隐瞒什么。但据过去经验,她之所以这么做有她的理由。
  当然,鲁登多夫主任十分不以为然,“话是没错,可是想想,惨遭杀害的是莱因哈特的舅舅卢希安呀!”
  “正确来说,是‘被认为是卢希安的尸体’。罗兰德律师在日记中好几次提及关于被害者的身份尚有疑虑。”
  “那又会是谁的尸体?”
  “最妥当的答案,就像罗兰德律师所想的,是那位叫作汉斯·迪曼的德国税务监察局调查员吧!毕竟他那时失踪,而且体格、年龄等也都蛮符合(法国篇:五三六页)。”
  “那卢希安人呢?偷偷躲在城堡内吗?”
  兰子犹豫了一下,之后便直盯着鲁登多夫主任,“请不要现在问我。”
  修培亚老先生双手交臂,大叹了一口气,“兰子,再回到诡计一事。银狼城那间也成了密室的置物室又如何?那里也有像莱因哈特那样的小孩,或因身体矮小而被称为‘侏儒’的人,使用了同样的犯罪手法吗?”
  “这个嘛……”兰子欲言又止,“若不是使用镜子诡计,应该也是用冰桶作为机关才是。”
  “如此的巧合真令人无法相信!”鲁登多夫主任急忙插话,“你的意思是,同时出现多起使用同样手法犯罪的人吗?”
  “嗯。这里可是存在着恐怖的奸计与陷阱……”兰子说到此便停止,然后再次环视一遍昏暗的房间。我也跟着巡视这充满闭塞感、有点肮脏的房间。
  鲁登多夫主任睥睨着空中,“既然古斯塔夫是同伙,为何会在‘狼穴’惨遭杀害呢?他和萨鲁蒙警官一起遭到不明人士用石弓射杀……”
  “主任!并没找到古斯塔夫的尸体喔!”兰子平静地反驳,“只是地上留着看起来像是拖行的痕迹而已(法国篇:四七五页),凭此是无法证实他被杀害。”
  的确,诚如兰子所言。古斯塔夫遭杀害一事,充其量只有萨鲁蒙警官的证言。到最后还是没找到那个粗鲁、庸俗的仆人尸体,莫非其中藏着什么重大秘密?
  我一边思索,一边瞅着因发霉而变得脏污的墙壁。烛光在表面凹凸的岩石阴暗处产生微妙的变化。明明直到刚刚还是一间充满怪异魔力的诡异房间,现在却名副其实,是间普通仓库。这又证明兰子智慧的胜利。
  兰子问我时刻,我看了手表一眼,告诉她已是凌晨十二点。她环视众人,“时候不早了。老实说,我有点累了。今晚就到此如何?明天要前往三楼调查,将安东瓦奴·夏利斯夫人的密室杀人诡计,从魔法世界给拉至现实世界。”


  第三章  从城塔之窗望去

  1

  早上五点。
  阴沉、灰色的云覆盖着天空,遮避了朝阳,空气中残存着湿润的夜气。
  凉爽冷风从敞开的百叶窗吹入,吹乱了站在窗沿的我和兰子的头发。亲眼目睹过奇迹的我们,备受冲击的内心已到了丝毫无法动弹的状况。眼前是一片我们从未见过的惊异光景。
  这里有千仞深谷,令人目眩的深峭溪谷将大地划出了一个大开口。望向彼端,可以清楚望见曝晒在强烈风雪下的粗野岩面。垂直纵切、像两只脚并拢站立的岩壁,几乎看不到底。崖上颜色深浓的森林往左右延伸扩展。再往旁边瞧,龟裂的溪谷前端湮没于茂盛密林中,可窥见远处各种奇形怪状、地势高耸的山峰。断崖上密林的中央——我们的正对面——矗立着一座庄严城堡。
  那就是传说中的“人狼城”。
  正确来说,应该是双子城中的另一座。
  那儿就是提欧多尔·雷瑟的恐怖故事舞台——银狼城。
  几百年来,那座古堡就这样矗立于远离尘世、鲜为人知的深山峻壑中。饱受风吹雨打的青苔满布城墙。那古风之姿与如石头般的暗灰色,就是城堡之名的由来。
  矗立于绝壁上的城堡外形十分单纯,可以说毫无装饰。面向青狼城的墙面十分平坦,直接连接万丈深渊的悬崖峭壁。正四方形的城堡排列着如孔般的小窗,两端朝空中突出的方形塔是唯一特征。雷瑟从对面城门看过来,觉得青狼城像狼脸;而我从这里看过去,同样的,银狼城也让我联想到狼脸。不用多说,左、右那两座塔就像狼耳。
  我和兰子一大早就醒了。为了从展望室眺望外面光景,于是登上青狼城东北城塔。一看到位于断崖另一头的双子城,整颗心完全被震慑住。
  青狼城与银狼城的外貌几乎一模一样。但如前所述,这两座城被急峻的峡谷——最宽距离约为断崖上方一百公尺,最窄三十公尺左右——隔开。
  沿着流过谷底的溪流便能到达法、德两国的国境边界。传言有条连接两座城的密道,但鉴于有此深峭溪谷,这说法实在无法尽信。即使有几处较为特殊的地形,这座城堡长时间从人们的记忆与历史波澜间抹去,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再次远眺位于山谷另一边的银狼城。那里的窗子没有亮光,也见不着半个人影,而展望室的百叶窗也是关上的,一切犹如死亡般的静寂、毫无生气,整座城堡沁染着一股深沉荒废的氛围。
  “可是,这个……该怎么说呢,兰子?”因为太过惊讶与感动,我的口十分干渴。
  “就是啊。真的存在呢!双子城——‘人狼城’……”兰子也是以一副感动莫名的声音回应。
  兰子也专注凝视窗外,我和她之间隔了一个称为“弩炮”的古老大型投掷器,也就是大型的弓箭发射器。有个女佣——一点都不亲切的中年妇女——站在我们身后,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虽然我们完全无视她的存在,不过为求谨慎,我们还是用日语对谈。
  “那陡峭断崖就像非洲的维多利亚湖的瀑布呢!”兰子将身子探出窗外,边眺望边抒发感想,我也点头回应。我记得曾在某本摄影集上看过那湖泊的雄壮景色。嗯,的确有点像。
  修培亚老先生因为昨天有些疲惫,还在睡觉;鲁登多夫主任和史特拉斯堡警局的警官们也一样。而且他们昨天都已来过城塔,因此我们就自己来了。
  “真的太惊讶了。”我梦呓似地喃喃自语,“一切真的如雷瑟和罗兰德律师所述……”
  吹过山谷的风发出阵阵呼啸声,不知从哪儿涌现的乌云和灰云混成一块,开始卷起阴气逼人的漩涡。包围对面城堡的森林,也呼应着风,沙沙地蠢动着。即使开着窗户,展望室里依旧非常昏暗。
  我再次走近窗子,将手撑在又厚又冷的窗沿上,将头伸向外面。扫过断崖的刺骨寒风吹拂,让我产生身体飞在半空中的错觉。
  我忍住恐惧,看着正下方。城堡脏污垂直的石壁上排列着像小坑似的窗户,外墙直落到下方断崖。从坚硬的断崖壁缘往上约二、三公尺,就是城的底部。其实形容是毫无意义,因为只能勉强看见突显于谷底下那条细长、褐色的激流。
  从这里掉下去的话,肯定必死无疑!
  眼前这般严峻光景让我心生恐惧。
  对了!雷瑟的情人珍妮·杰因哈姆小姐便是从银狼城的展望室窗子坠落到深不可测的溪谷。
  真是难以言喻的恐怖。不知为何,我就像被催眠似的,也想投身于这辽阔的空间。
  “如何?发现能证明你的‘四子城理论’证据吗?”
  兰子的声音传来,让我猛地回神。一边颤抖着身子一边远离窗沿一步。我与兰子之间挟着弩炮,互看彼此,“证据?”
  “你理论中所推测的另一组城堡,搞不好入口就在崖面的某处洞穴。雷瑟口述记录中也有提到洞窟一事。”
  “没有。我什么都没发现。我只看到茂密的森林和一座一模一样的城堡。而且树木遮着,根本无法判断。”
  “是喔。若依黎人的理论,再怎样也会在眼力能及的范围里建筑另一座城才是。若入口不是洞穴的话,也有可能是藉由地道来去。”兰子将手放在弩炮台上,“你想,对面那座城是不是比这里稍高?”
  “不会吧!我不觉得耶。”我再次眺望外面。银狼城果然坐落在和这边差不多高度的位置上。不过在罗兰德律师的日记中,的确有人问过同样的问题(法国篇:二四六页)。一旦处在如此特殊的状况下,人的感性会变得迟钝,尤其若有个比较对象的话,很容易被距离感与位置感给蒙蔽住。
  “说得也是。”兰子很干脆地放弃她的想法,“总之,真是可惜!要是有人在对面那座城堡,搞不好能藉由暗号或什么的来沟通一下。”
  “对啊!从这里射出巨大的石弓如何?也许会很有趣。”
  旁边墙上放着几支还没装填的箭。
  “不可能的。根本无法射到银狼城。罗兰德律师的日记不是曾提到有人曾经实验过吗?”
  “嗯。”我点点头,又望向窗外,“可是为何有着如此奇异光景的城堡会被人们遗忘呢?”
  “应该有些理由吧!其中之一搞不好是因为希特勒的缘故。”
  “希特勒?”突然听到这名字让我有些讶异,于是回头看着兰子。
  “依雷瑟所言,他最后来到人狼城地下,一处像是秘密实验室般的诡异地方,搞不好确实有这个地方。”
  “在这座城的地下?”我看着自己的脚边。
  兰子的心情似乎很愉快,她笑着说:“若雷瑟所看到的均属实,我想那里就是希特勒用来从事科学实验的地方吧!换句话说,就是进行创造‘星光体兵团’的秘密研究所。这城之所以称为‘人狼城’,就是暗示希特勒的‘人狼部队’。”
  “然后呢?”
  “希特勒利用此城,以某种物理原理破坏周边道路,刻意将这里隐藏起来;但是这一带的地形与地势,是无法从当时的地图完全抹去。”
  “原来如此,这说法的确有可能……”我对兰子的想像与推理能力叹服不已。
  兰子走向窗边,“黎人,便条纸。”
  我从记事本撕下一张纸递给她。兰子将纸撕得细碎,接着把纸片往窗外扔。碎纸片由右往左翩翩飞舞地往下落,也就是说风是由东往西吹。
  兰子稍微后退,环视窗子周围的石壁,然后再看向天花板和入口门,“若罗兰德律师的日记属实,他曾在这间展望室中,将弩炮瞄准门发射、开枪吧(法国篇:五三二页)?而且最后还和追杀至此的凶手缠斗。然而这里怎么看都没有被破坏、损伤的痕迹,也没有修理、换新门的痕迹。”
  我也跟着检查室内,“这么说来,城里各处也都是如此吧?罗兰德律师明明持枪到处射击,穿着铠甲的凶手也拿着斧头破坏好几扇门,可是这里原本应该被给封住的铁门并没有被封住。还有,知道玄关的门一关就封住整座城堡的人,应该会拼命破坏门才对,但这里不论是门、锁、门铰链、甚至是周围石壁,都未遭到任何损害。”
  “对啊!那你认为事实究竟如何呢?”兰子边拨弄被风吹乱的头发,带着有点嘲讽的口吻问。
  “就是‘四子城理论’啊!另一处青狼城才是真正的杀人现场。我们现在所在的城……怎么说呢?只是为了瞒天过海的假城。”
  “你的意思是说在某处还有座和这里构造一模一样的青狼城?”
  “没错。”我的口气强硬,“你好像不太苟同。”
  兰子边笑边微微耸肩,并未做出回应。
  “有件事我遝是不太明白。昨晚你解开置物室的密室杀人诡计,提到执行这项诡计的人是男仆古斯塔夫和莱因哈特,但你又说他们不是真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看兰子突然神情肃穆,左手环胸,右手托着线条柔美的下巴,“发生在银狼城和青狼城的两起事件,手法非常相似。雷同的地方有:

  一、许多人受邀进城。
  二、受邀进城的宾客被幽禁于城堡。
  三、最后许多人惨遭杀害。
  若再仔细探究这三点,又可得到以下这些结论:
  一、开始有人死亡前,受邀者一度出城野餐。
  二、被害者大多遭砍断头。
  三、被害者遍及城内的人和受邀宾客。

  从这几点看来,应该是依凶手意志与计划,成功执行了两边犯罪。这是我的看法,你觉得呢?”
  “这个嘛……有个主谋者——地位凌驾于两座城的凶案执行者,像是凶暴的恶魔——操作这两座城的凶杀事件。”
  “没错,所以还不能轻率断定谁是凶手。”
  “你知道谁是主谋吗?”我惊讶地问。
  兰子绷着脸点头,“只能在迷雾中寻找真凶吧!不过事件太过诡异,连我也无法置信。”
  看她那表情可知她的忧心绝不是装出来的。
  “兰子,你刚才说的那些相似处中,提到被害者在案件发生前曾出过城吧?我觉得这点很重要,他们大概就在那时从最初的城堡移动到另一座城堡。就罗兰德律师他们的情形,就是由青狼城A移往青狼城B。”
  “黎人之前不是推测罗兰德律师他们从钟乳洞野餐回城时,搞错地点而到了另一座城堡吗?”
  “嗯,所以受邀宾客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移动至另一处城堡,野餐只是个借口罢了。”
  “所以,凶手果然是城内的人?”
  “还不如说城内所有人都是共犯。不过也有几名城堡内的人惨遭毒手,而这又该如何解释呢?这是此项假说的弱点。”兰子走回房间中央,看着天花板一角,“若用梯子的话,可以从天花板上那扇小铁门登上塔顶的瞭望台(即侦探篇中提到的顶楼)。”
  “要不要跨坐在我肩上,看看能不能打开?”我半开玩笑地说。由于兰子穿的是长裤,所以毫不犹豫地接受提议。
  我将她举起,只见她伸长手,将像甲板升降口的小铁门往上推,可是怎么使力也打不开,“不行,打不开。”
  “似乎已很久没用了,说不定是门铰链生锈,或是门膨胀扭曲变形,抵着四周的门框吧!”我边说边慎重地弯身,让她下到地上,“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经我一问,兰子稍稍思索,“这个嘛……因为离早餐时间还早,我们到城堡内其他地方瞧瞧吧!观看城垛通道到中庭的壁毯和绘画也不错。反正我对每一间房间和瞭望台内的东西都很有兴趣。”
  “了解。”
  兰子看向女佣,用德语拜托她带路,“我请她从瞭望台依序带我们参观至一楼。”
  女佣那张浅黑色面无表情的脸,默默地点头。她打开生锈的门把,将油灯稍稍举高。我关上百叶窗上好窗锁,房里急遽变暗。畏光的狡猾黑暗开始在四周的黑影中蔓延,相对于油灯红红的火光,双方正无言地进行一场丑陋的领地争夺战。

  2

  相较于偌大城堡,城塔内的方形楼梯更显局促,我们排成一列步下楼梯。因为没有窗户,所以十分昏暗,女佣手上油灯火光成为我们的前导。小小的火光在灰蒙蒙的玻璃灯罩中摇晃着,柔和的光忽明忽灭。爬在地面与石壁上的三人浅薄影子与黑暗交合,坚硬的脚步声在楼梯中忽上忽下地回响着。
  我有时用手中的短棒敲打墙壁,如果石壁内有洞穴或是秘密房间,听声音便能判断。
  我们绕了好几圈楼梯,从途中的一扇铁门前往五楼的瞭望台。罗兰德律师的日记曾记述,当事件闹得沸腾时,这扇铁门被铅封住,根本打不开。将他遗漏的事和我们经验过的现实一比较,发现确实有几项差异,其中一点就是此。
  “五楼这层——瞭望台——的花板比其他四层楼都来的低。”兰子边走边说。
  如她所言,伸手便可以轻松摸到天花板。
  走在前面的我回过头,“雷瑟的口述记录中也有提到(德国篇:四八二页)。这就是银狼城与青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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