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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一笑。压低声音说:“又想出去乱逛?别给我惹事啊!”
珠子在腕上不满地滚了滚。呼地一下。没影了!
自从上一次风琴房事件之后。裂魂珠就有了个新地毛病。没事喜欢出去乱逛。惹事生非。最喜欢做地就是戏弄学院地同学。
而我那时。心中地痛苦难以排遣。没力气管它。也就随它去了。
齐震一直没有回来看过我!
因为陈仇告诉我。他地魂魄离体太久。骤然归体之后。就等于是重新投胎。会把以前地所有事都忘记了!
能忘记有时真是一件好事!
我也没再去找他,不久梅小琳突然退学了,我和他之间唯一地一点联系也断绝了。再后来,他们一家人就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
我反而没有哭,只是一径地发呆。失去或者从未得到是悲哀地,但得而复失更是一种残酷!
如果,没有陈仇和葛虹,没有宿舍的其他人,我想我一定会崩溃。
陈仇没有劝我,她只是对我说:“小星星,现在只有你可以帮我了!”
她和齐震不同,她的身体在灵魂契约被破坏之日就已不复存在,依靠着太极图地保护和尸萤的力量,魂魄得以勉强保全,但却因为灵石和契约的关系无法正常去投胎。
所以,她需要我帮助她寻找一个契合魂魄的身体。
说起来好像不难,其实,却是可遇不可求。
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连DNA相同地机会都几乎是没有的,魂魄契合的机会,那更加是微乎其微了。
但是,这么个渺茫地、几乎没有可能实现的目标,却给了我新地动力。齐震是我的好朋友,难道陈仇就不是吗?
于是,我恢复了正常,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此后地日子,我一边应付着各种还课、观摩、考核,一边留心寻找着与陈仇魂魄契合的人。
“沈钧,擦好了吗?”葛虹在我耳边问。
“哦,擦好了!”我回过神,“我……想多擦几遍,免得有虫子!”
“啊?什么地方有虫子?蟑螂吗?”张绮只听到了最后地两个字,怪叫起来。
“你这么大的人了,听见虫子就怕成这样,至于吗?”高燕兰撇嘴。
“你是无敌铁金刚,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什么都不怕喽!”张绮做个鬼脸,“小心哪天让虫子扛了去,看你还嘴
“哼!你幻想小说看多了?虫子?见你的大头鬼去吧!”高燕兰不屑地冷笑。
“你们两个每天必定上演一幕闹剧,不觉得无聊吗?”闵雨摇头叹息。
眼看战局有扩大化的趋势。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作为始作俑者的我连忙挺身而出,“是我顺口胡说,要不就罚我吧?”
“好啊!”张绮转着眼珠四面看着,“罚什么呢?”
她骨碌碌的眼睛转到角落,突然一亮:“嘿!罚你去打水,12个水瓶都打满,怎么样?”
“好的,我去。”我一口答应。
“我和你一起去!”葛虹似乎很生气。
胡霞看了看葛虹的面色,连忙说:“这么多水瓶不好拿,我也去吧!”
“不用了!我跑两趟就行了!”我安抚地朝葛虹笑了笑。甩下擦席子的布,拎起六个水瓶,迅速地朝外走去。
我走得很快,好像身后有人要追杀我一样。其实,我知道葛虹为什么生气。自从风琴房那件事之后,在她们眼中,我变得越来越沉默,凡事总是抱着无可无不可地态度,似乎没什么是值得特别在意的。可能我的态度让葛虹十分担忧,所以她的脾气在不自觉中也变得暴躁起来。
学院分部的水房是新建的。它在靠近校门的地方。而我们的宿舍楼则坐落在与它南辕北辙的校园的最深处。去打一趟水,要拎着水瓶走过仿古布局地弯弯曲曲地小路,而且还要排很长时间的队。强度不亚于跑八百米。因此,被她们视为畏途。
我走了半天,到水房一看,嗯,队伍真长!
我乖乖地排着。跟着队伍缓缓地往前移,眼看就要轮到我了。
“喂,那个谁。让让!”一个突兀的女声在我身旁响起,随后。一只保养得白皙娇嫩地手伸到我眼前。
我偏头一看,来人是我们班的“头牌花旦”——赵敏敏同学!
如果说每个学校都会有一些势利嚣张、蛮不讲理的学生充当反角的话。那么我们学校,或者说。我们班就有这么一位佼佼者。
她就是现在站在我旁边的这位赵敏敏。
她长得实际颇为美丽,身材也修长,十指纤纤,舞蹈和琴法都很不错。只不过,家里有钱,父母溺爱,所以千金小姐地坏脾气样样都有。倘若只是这样,别人也至多暗地咒骂而已。可是,她还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太爱占便宜。到什么地步呢?有人形容为“天上飞过一只鸟,掉下一根毛,也要捡起来归她,绝不放过!”
这样一个脾气乖张不讲理、又爱占便宜的人,当然在我们中间是人见人厌。可不知怎么,她很讨老师地喜欢。所以,无论是班中同学还是室友,都不敢轻易得罪她。
“你干什么?”我淡淡问。
“我本来排在你前面的,让开!”她不耐烦地说。
“我一直排在这里,你是什么时候排到我前面来地?”我语气平和,但并不相让。
“哼!我说排在你前面,就是排在你前面,赶快让开!”她见我居然不让步,十分恼火,眉毛都竖起来了。
我看了看前后,队伍里也有不少我们班的同学,她为什么偏偏找上我呢?
“要打水,就到后面排队。我可不会让你插队地!”我不冷不热地抛下两句话,踏前一步,顾自拿起水瓶接水去了。
“哟!居然敢和我作对,你吃错药了?”她对着我的后背就是重重地一下。
猝不及防,我一个趔趄扑倒在灌水器的外壁上,烫得差点把水瓶都摔出去。
我慢慢站稳脚,低头看了看手臂,好几处红了起来。我冷冷回头,她站在那里,插着细腰,一副得意洋洋又解气的神情。
奇怪?看她的样子,可不像是单纯的占便宜,好像是故意找茬!
我本想质问她,但转念一想,何必多事!
于是,我转身继续接水。
“喂,你个癞蛤蟆,也不照照镜子,警告你以后少去勾引男人!”她气势十足地叫嚣道。
勾引?男人?
我一时迷惑了:我们这个“尼姑庵”学院哪里有男人?难不成此君是看中了洪、严两位副院长?抑或是古、任两位老师?
我心里嘀咕,面上却不动声色,飞快地把六只水瓶都装满了。
“咦?这么就想走?没那么便宜!”她破口大骂,“狐狸精!蜘蛛精!你个驴头马脸、尖嘴猴腮的矮冬瓜,别痴心妄想了!他不会喜欢你的!”
我拎着水瓶,不禁皱起了眉头:她是不是发花痴啊?还是今天神经搭错了?再说骂我多管闲事的人很多,倒从来没有人骂过我像狐狸精!狐狸精?哼,狐狸精要是长我这模样、脾气,早就被雷劈死了!
我用看白痴加花痴的目光扫了她一眼,径直绕过她往回走。
眼前呼的一下掠过一个黑影。“别走!你说,你以后还敢不敢和我作对了?”她的速度很快,一步窜过来,两手一拦,把门口挡住了。
“莫名其妙!”我冷冷瞪着她,“别挡着门口,不然被热水烫到,我可不负责!”
“发狠了?你敢烫我?”她鄙夷地瞥着我,“我要是滴到一滴热水,就让我爸妈来打死你!”
要在以前,说不定我就真把水瓶扔上去了。不过想想,犯不着和这样的人斗气,我忍住了。
“好!你喜欢就一直挡着门好了!我在这里等!”我把水瓶放到地上,准备跟她比耐心。
她一呆,想不到这样也没撩拨起我的怒火,反而让她自己有点下不了台了。
她气哼哼地左右张望,想找个帮忙的。
队伍里的其他同学或学姐,都把眼睛别别开,只当没看见她的尴尬。
“你别得意!我们的梁子结大了!”她恶狠狠地说,“下次一定让你死得很难看!”
说完,她把头一昂,腰一扭,走了!
我重新拎起水瓶,心里暗暗苦笑,梁子?死得难看?这位小姐难不成是香港警匪片看多了,把自己想象成黑社会大姐了?
回宿舍的路上,我不禁在想:我什么时候得罪了她呢?听她的口气,好像对我怨气很深的样子,可我向来对此种人避而远之的,怎么平白无故招惹上她了呢?
“哎呀!”前面有人大声惊叫。
我抬头一看,有一个大盆从天而降,扣在前面那个人的头上了!盆里淌着黑乎乎的水,还有股腥臭!
“哪个不长眼睛的混蛋?”那人一把揪下盆,仰起头,“敢拿臭水泼我?”
但见她原本白嫩的脸蛋上嘀嘀嗒嗒满是黑泥浆水,头发全湿透了,一件漂亮的白色连衣裙成了烂塌塌的一块花色抹布。
我忍俊不禁,连忙低下头。
正是刚刚还气焰嚣张的赵敏敏!
她大骂了一会,楼上始终无人搭理,而臭味渐渐飘散出来,连她自己也受不了了,只得匆匆忙忙地逃进楼里,跑到宿舍去清洗换衣服了。我走过去,捡起那盆看了看,一只很旧的脸盆,边上还沾着不少水泥,好像是帮我们改造宿舍楼的泥瓦工师傅的东西,一直搁在三楼角落里的。
也不知道是谁装了这么一大盆又脏又臭的黑泥水作弄她?
我心里突然一动,似有所悟。
“出来吧!”我低声叹息。
幽光一闪,手腕上就多了一串犹自兴奋地滚来滚去的珠
看着它还在邀功似的滚动,我用手弹了它一下:“又作弄人?你现在越来越没有一点法器的宝相庄严了!”
幽光不停地闪烁,珠子似乎很不服气。
我想了想,只好轻轻抚摸它:“好了,别不服气了!作弄别人,要有分寸,别闯祸才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正文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五十二章 香魂(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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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趟再去打水的时候,葛虹抢过了三只水瓶,一言不发地走在我前面。
我本想解释一下,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跟在她后面默默无语地走着。
“为什么?”一直走到学院的“望云楼”旁,葛虹才低声问。
“我不想……她们为了一点小事又吵闹。”我解释道。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她幽幽苦笑。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我叹气,“很多事情过去了,就别再提起了,好不好?”
“可是也不能总是这样,好像对什么事情都失去兴趣了!”她的声音涩涩的,“你这一年什么闲事都没管过!”
“以前你们老劝我别管闲事,现在我不管了,你又觉得我不正常,我还真是左右为难呢!”我报以苦笑。
“我不知道!”她把水瓶放在地上,惘然地望着建在假山之上的“望云楼”。
“劝你不管闲事,是怕你吃亏;可是,你现在这个死气沉沉的样子,还不如去……找点事情做呢!”她的语气很矛盾,想来是和我一样感到两难。
“别东想西想了!我不去管闲事,不过,有时也会有闲事自动找上门来的!”我想起了那个莫名其妙的赵敏敏。
手腕上地珠子突然一紧。
我一惊。低头看时。珠子地幽光一闪一闪地。难道真这么霉。刚一说就有闲事来找我了?
一阵怪风吹过。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脸上刮了一下。
轻轻地。软软地。但又带点湿湿腻腻地感觉。仿佛沾上了面粉之类地东西!
我噫了一声。伸手去摸脸颊。
“沈钧。怎么了?”葛虹见我突然变色。不由担心地问。
“哦,没什么!大概是风吹来地草末、花粉吧!”我看了看手指。上面沾着一点淡紫色的粉末,空气里飘过若隐若现的香气。
珠子滚了滚,似有些迷惑。
我抬头,假山上藤蔓颇多,缝隙里冒出不少不知名的红色或者黄色的小花。
假山旁边有一棵高大地桂花树和几株相对矮小些的茉莉。桂花已经花苞绽开,黄色的小花瓣隐藏在绿叶中。几株茉莉都高约1——2米。浓绿厚实的叶片富有光泽,十几朵聚在一起,白色的重瓣花朵洁白纯净。散发着浓烈的花香。
但它们和我手上地花粉颜色不对。
我不甘心地四处张望,没有发现有淡紫色的花。
“沈钧。你找什么?”葛虹疑惑地问。
“这里的树多,花也不少啊!”我若有所思地抚了抚手腕。
“你才注意到啊!”她叹息。“再下去,连我们长什么样都会想不起来地!”
我无奈地看着她:“别臭我了!我保证以后每天都盯着你们看两个小时。牢牢记住你们的美丽倩影!”
葛虹捶了我一下,笑着骂了句“讨厌”。
我们两个重新拎起水瓶,朝水房走去。
一抹淡紫色地影子一掠而过隐没在假山旁。
打完水,我边走边把刚才赵敏敏的事情告诉了葛虹。
我们两个想了半天,都猜不出她为什么要来找我麻烦。
既然猜不出,唯有静观其变了。
第二天,我们开始在新地教学楼里正常上课了。
这里的钢琴比本部少了一半,但因为班级更少,所以反而不紧张了。
不过,今年学院有一个全院性地文艺汇演。这本来是一年一度的,不过去年学院接连出事,所以被临时取消了。
我们的舞蹈老师异常兴奋,终于可以一显身手了。她准备排练一个年级的大型舞蹈,再加上每个班各一个的班级舞蹈,在学院的汇演上争争光。
而我们的文选老师也集合了体育、美术和各个教法的老师,也在准备童话剧的专场演出。
这一来,大家的神经马上都紧张起来。报名、挑选、找素材、准备道具,老师和同学个个忙碌。
我暗暗舒了一口气。
说到舞蹈,我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平日里舞蹈老师看见我,恨不能拿把刀,把我大卸八块,所以,这种关系班级和老师个人荣誉的汇演活动,是绝对不会选上我的。
有了这一层认知,我便乐得逍遥,舞蹈课上拿本书随便找了个角落一坐,享受着难得的轻松。
谁知,坐下没多久,书才翻了几页,就有人叫我的名字。
“沈纯钧,老师叫你过去!”和我一个组的叶子欣跑过来拍了拍我。
“叫我?干什么?”我疑惑不解,按理说,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是没有闲心来找我的茬的。
“快点,过去就知道了!”她拽了我一把。
我抛下书,匆忙地跑到一堆挑选出来的精英中间。
“沈纯钧,你过来听好。”舞蹈老师脸色绯红,语气微带兴奋,想来挑选非常顺利,心情挺好,“这次的班级舞蹈里少一个演石头的,你来吧!”
“石头?什么石头?”我目瞪口呆。
舞蹈老师显然懒得解释,一说完就拍拍手招呼其他同学,开始了排练。
留下我在那里干瞪眼。
“沈钧,这次的舞蹈叫《天鹅之死》,背景是湖边,需要有几块大石头的。”葛虹拉过我,低声解释道。
“那可以用道具的!干嘛要用活人?”我低声抱怨。
“当然有道具,但是最后天鹅死时。需要渲染出足够的悲痛,要让石头自动围在它地身边……”
“天!不过是只外国傻鸟。居然硬要赋予它窦娥感天动地的特性,真离谱!”我不悦地嘟囔。
“别抱怨了!”张绮在我旁边劝道。“等一会儿让老师听到,又要找你谈心了!你不怕啊?”
“沈钧,反正这个角色不需要跳舞,不算太为难你,你就别拗了!”葛虹也跟着劝我。
我还能说什么呢?认命喽!
不就是当一块大石头吗?跳舞我是不行地。站着不动总可以凑合吧!
开始的几天还好,老师在分解各个角色地舞蹈动作,我坐在一旁发呆就可以了。
在这段时间,扮演重要角色的赵敏敏,一有空就对我怒目而视,不时鄙夷地**嘴角。好像真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我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指导思想,把她当成空气,对她的杀人目光视而不见!
不久。事情的原委还是展现在我面前了。
那天,我们又在排练。
我像平常一样呆坐着。心里苦恼着:陈仇地魂魄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契合的身体,时间太长。尸萤的力量会不会支撑不下去?
“咦,你在发什么呆?”有人亲热地揽住了我的肩膀。
我一激灵。声音里带着刻意的深情款款让人浑身发冷,除了云腾蛟,这个我的冒牌表哥还会是谁?
“表哥,你……怎么来了?我们在排练!”我用最快速度移到了离他足够安全地地方。
“我知道。”他一笑,眼角眉梢全是温柔的怜爱,“怎么没让你上去跳呢?”
我忍不住起了全身鸡皮疙瘩,艰难地回答,“呃,呃,我跳得不好,所以只要坐在旁边就行了!”
“云老师,你怎么有空来?不用排练童话剧?”我们舞蹈老师看到云腾蛟,难得有笑意的脸,居然像一朵绽开地花,蚌壳似的嘴巴更是合也合不拢。
“哦,方老师,听说你们地舞蹈排得好,所以来取经偷师了!”云腾蛟依旧笑着,但唇边却飘过几丝嘲讽的冷意。
“哪里,哪里!你们地童话剧才排得好呢!选的故事独特,道具华丽,场景布置逼真,那几个孩子地表演一流啊!”我们的舞蹈方老师诚恳地褒扬着。
“听说,这个是每个班级的舞蹈,那年级的舞蹈,你准备用什么题材?”他似乎不经意地问起。
“年级的舞蹈还没想好!”方老师顿了顿,“云老师,有没有好的提议?”
“我可不会跳舞!”云腾蛟连忙谦虚地说,“不敢班门弄斧!”
“不会跳舞有什么要紧?集思广益才会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