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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有话要跟展护卫当面对质!”方霸面沉似水。
“王爷要跟对峙什么?”展昭走了出来。
“展昭,问,率先入开封查案,可否碰过儿尸体?”方霸问。
展昭点点头,“碰过啊。”
公孙摸了摸鼻子,差点忘了——展昭不会骗。
方霸脸色一变。
展昭其实也挺抱歉“为了查案。”
“展昭……简直欺太甚,枉还有南侠称号,简直卑鄙无耻!”方霸气得脸都青了。
展昭听着这话怎么跟自己把他儿子宰了再分尸了似的呢,不就扎一眼儿么,至于么……
殷侯眼皮子有些抽,心说做好就是没意思啊,他宝贝外孙做好还被这么骂法。
红九娘她们几个头发都快竖起来了,想发作不过公孙示意三忍耐,毕竟身份特殊,会给展昭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白玉堂就展昭身边,听方霸说话难听,笑了一声。
方霸此时正气头,转眼瞪白玉堂,那意思——笑什么?
白玉堂嘴角微微一动,似笑非笑,“儿子的解药也是开封府开额,有种就吐出来,别吃。”
方霸面色僵硬。
白玉堂就看他,“也不知道们横些什么,一家老小都是饭桶。”
展昭拽了拽白玉堂的袖子,那意思——给老头留点面子,一会儿气死了。
白玉堂不爽,不过展昭让他收敛点,只好抱着胳膊一旁靠着不说话了。
天尊摸下巴——哦呀?展昭真有面子,
殷侯满意点头,玉堂这几句话还是中听的。
“王爷。”包拯觉得有些蹊跷,“展护卫回到开封一直尽心尽力破案,他做了什么,让如此气愤?”
方霸皱眉,“自己看看。”说完,掀开盖着方俊尸体的白布。
众再看,就见方俊的尸体是背朝上被摆放门板上的,尸体的背部,竟有一个窟窿,像是割走了一块皮肉,碗扣大小,肉色都有些腐烂了。
展昭眨眨眼,下意识看了白玉堂一眼——那天看尸体的时候有这个窟窿么?
白玉堂也困惑,他们只是用一根极细的针方俊的肋部扎了一下,就算留下伤口,也最多是个小点,怎么会有这么大个窟窿?
“让仵作看过!”方霸极气愤,“儿背上这块皮肉是死后背割走的,展昭,也太狠毒了!”
展昭听得有些迷糊,摇头“这不是干的,再说割走令公子身上的肉干嘛?”
“的目的是割走了儿身上的纹身,让儿魂飞魄散!”方霸双目赤红,那样子像是要跟展昭拼命似的。
展昭皱眉——纹身?还魂飞魄散?
众彼此对视了一眼,下意识地想到——该不会方俊身上的纹身就是那锁魂咒,方老头千方百计要回尸体的目的是想让儿子起死回生,所以老头跟展昭杀了他儿子似的,因为魂魄被拿走了么!这回想起死回生借尸还魂都不可能了。
“王爷指责展护卫,可有证据?”包拯问。
“不是他还能有谁!”方霸情绪颇激动,“他是最早回到开封的,而且也进入大理寺。”
“这也叫证据?”包延不满,“进出大理寺的多了!再说了,儿子身上那块纹身纹的是什么?藏宝图啊还是什么秘密?为什么平白无故要那么块纹身的皮肉?!”
方霸又看了看众,眼神变换,似乎是想着什么,最后,他忽然点了点头,冷笑“明白了,原来一早就是计谋!可怜儿少不更事,做了替死鬼。“
方霸胡言乱语,众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总觉得老头是钻了某种牛角尖,或者误会了什么事。
“好啊……原来如此!既然们不仁,就休怪不义!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方霸扫了众一眼后,撂下一句狠话,转身带着随从和方文方才走了。
包拯觉得有些蹊跷,就想叫住方霸问问清楚,不过赵普拦住了他,摇头——现的情况,老头已经听不进去别的了。
展昭更是觉得莫名,这方霸虽然脾气暴躁但不像是个蠢,为何一口咬定是自己割走了他儿子身上的纹身?他应该是有更充分的证据,但是却没有说出来,他隐瞒什么呢?另外,怎么突然矛头就指向了自己?
“王爷……”包拯总觉得刚才方霸离开时候的眼神,似乎是做了相当大的决定,不知道会不会制造出什么大的事端来。另外,包拯觉得方霸似乎是恨上展昭了……为什么呢?原本针对庞煜,现突然针对展昭,无凭无据方霸哪里来的底气?
赵普知道包拯担心什么,就吩咐盯紧方霸的一举一动,拍了拍包拯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担心。
……
时候也不早了,众这几日舟车劳顿,包拯吩咐先休息,明日再议。
展昭去给三个姨和殷侯张罗住的房间了,白玉堂走后边,似乎有心事。
“玉堂啊。”
白玉堂回头,就见天尊笑眯眯看他。
白玉堂一见他这笑容就知道他又有什么花样了,“什么?”
“们也要住开封府啊?”天尊问他,“们怎么成日住开封,不回白府啊?”
“呃……”白玉堂迟疑了一下,似乎需要找个更好的理由解释下。
“多热闹么。”包延听到了,以为天尊和白玉堂要走,赶紧阻止,“前辈接着住呀,大家有个照应!”
“对啊对啊,多好办事么,多还安全。”众回头,就见应声的是庞煜。
包延莫名,“怎么拉了?”
“爹让暂时住开封府里头。”庞煜笑嘻嘻,事关庞太师总觉得谁都想害他儿子,思前想后,还是开封府最安全。
包延有点嫌弃,“嫌疑都解除了,还住开封?”
庞煜拽着他,“别那么见外么,好歹是一起吃过牢饭的!”
……
众热热闹闹,白玉堂打发走了天尊,让他和殷侯一样早早休息,就独自回到了展昭的院子。
院中的藤椅上坐下,展昭还忙,没回来,院子里只有几只小猫石桌上舔毛。
白玉堂靠藤椅上,腿架石头桌子上,望着桌上的小猫发呆。
刚才方霸看展昭的神情,好像深仇大恨一样……他一口咬定是展昭动的方俊的尸体,一定有什么理由!什么让他那么笃定地迁怒展昭呢?还有之前看到的燕飞和没谱和尚,亲眼所见绝对假不了,特别是燕飞,那不是别假扮能假扮得出来的,至于面……被叶紫婵那么一说,刀砍他身上的确是有那么点砍面团上的感觉。
想到这里,白玉堂抬手轻轻一晃,刀就出鞘了。将刀拿到眼前,白玉堂一点一点仔细地看了过去……最终,刀背的地方,找到了一点点痕迹。他的刀是宝刀,削铁如泥而且不会沾血污,但是粘腻的面粉就不一定了。
白玉堂伸手轻轻地摸了摸,皱眉——的确像是有一些薄薄的面粉,还干住了。
“哇!”
白玉堂听到声音抬头,就见大门口,小四子抱着只小胖猫走进来,张大了嘴巴。
随后,小四子将小猫放到地上,跑过来,眯着眼睛看白玉堂,“吓死了,还以为要抹脖子呢。”
白玉堂回过神来,的确……自己举着刀鼻子底下那样子,可能是像要抹脖子。
小四子爬上椅子,拿出抓手里的一个布兜子,打开放到桌上,伸手抓了一颗蜜枣问白玉堂,“吃么?”
白玉堂看了看枣子又大又饱满,伸手接了一个,问,“箫良呢?”
“小良子练拳去了。”小四子见白玉堂收了刀,就伸手去摸放桌上的那把银刀的刀鞘,似乎对刀鞘上的图案有兴趣。
白玉堂看着小四子,问,“爹呢?”
“爹爹去看冰棺了。”小四子说,“九九陪他去的,爹爹说如果那谁谁的肉是大理寺的冰棺被割掉的,冰棺里面有线索的。”
白玉堂点了点头,突然很感兴趣地问小四子,“怎么就是不怕尸体呢?”
小四子仰起脸看白玉堂,“尸体就是死掉的么,都死掉了有什么好怕。”
“那怕不怕鬼?”白玉堂问。
小四子立马从桌上下来,坐到他腿上,左右看,点头,“怕的。”
“妖怪?”
“怕的!”
“死?”
小四子撅个嘴,似乎觉得是两种概念。
“不相信死会起死回生?”白玉堂向来话不多,除了跟展昭之外,也就跟小四子特别能聊到一起去。
小四子别看怕生,但是跟开封府众都是特别亲近的,坐白玉堂腿上,抱着胳膊还挺认真,“当然不可能!”
“魂魄之类的呢?”
“无鸡之蛋!”小四子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白玉堂被他逗笑了,“什么无鸡之蛋,是无稽之谈。”
“喔?不是无鸡之蛋么?”小四子眨眨眼,“就像没有鸡的蛋一样离谱!”
“无鸡之蛋啊……”白玉堂靠倒藤椅上走神。
小四子接着吃枣子,“每个皮肉下的东西都一模一样的,魂魄要放哪里?没有地方放!”
“以前也不信。”白玉堂自言自语,“不过没理由面都能四处走动,和真一模一样。”
“面不是会裂开的么?”小四子毕竟是小孩子,面公孙给他买过不知道多少个了,“没两天就干掉了,一干就碎了。”
“对啊。”白玉堂点头,“有骨头有关节,行动起来跟真一样,脸也看不出干裂的迹象,不可能是面,那为什么身上有面粉?”
白玉堂觉得钻进了死胡同,卡了这面血咒上边,由不得自己不信。
小四子见白玉堂似乎很纠结,就好奇,“白白。”
“嗯?”
“干嘛那么纠结?”
白玉堂睁开眼睛,看他。
小四子索性趴他胸口,托着腮帮子好奇歪着头,“白白又不是官差,为什么比爹爹和展展还纠结?”
白玉堂愣了愣,盯着小四子发起了呆来,的确啊……自己又不是开封府的捕快,也不负责破案,为什么这么纠结?
“再吃个枣子。”小四子又递了个枣给白玉堂。
白玉堂拿过来啃,有些心不焉。
“嗯……”小四子似乎有什么事情想问。
白玉堂就看他。
小四子双眼亮晶晶,凑到白玉堂跟前,小声问,“白白是不是喜欢猫猫?”
……
“咳咳……”
展昭回到院子的时候,就看到白玉堂靠藤椅边一直咳嗽垂胸口,小四子一旁用力拍他背,“呀!白白把枣核吞下去了!”
展昭一惊,过来看。
白玉堂尴尬地对小四子摆了摆手,表示……已经吞下去了,吐不出来了。
小四子拿起刚才自己吐掉的枣核看大小,倒是也不大,这些枣子核小,但是枣核那么尖,可能刮伤肠胃。
小四子爬下凳子,跑去厨房捣鼓了半天,不知道拿了些什么东西过来,递给白玉堂,“喝吧!”
白玉堂尴尬地看着那碗草药味甚重的不明物体,犹豫。
“要喝哦!”小四子认真说。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
展昭点头。
白玉堂只好仰起脸将那一碗药喝了。
喝下去后,小四子要凑过去听白玉堂的肚子。
展昭见他够不着,就问,“听什么?”
“听有没有咕噜咕噜的声音。”小四子仰起脸说,展昭于是就弯腰,耳朵贴着白玉堂的肚子听。
正巧这时,包延和庞煜走了进来,就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
只见白玉堂站着,小四子仰着脸抱着他腿,展昭搂着他腰,弯腰低着头,认真听他的肚子……
包延眨眨眼——这是什么情况?
庞煜嘴角抽了抽,脑内莫名浮现出……最近,皇上也喜欢这样听他姐的肚子。
这时,白玉堂突然一捂嘴,像是要找个地方吐。
展昭不解,小四子其实给白玉堂喝的就是催吐的药,一见有效果了,一指不远处墙角的水沟。白玉堂跑过去,终于是将枣核也吐了出来。
庞煜摸了摸下巴……这是什么情况?
展昭无奈,问小四子,“他怎么这么不小心,把枣核都吞下去了?”
小四子小声嘟囔了一句,“不晓得呀,就随便问了句。”
“问什么了?”展昭好奇蹲着问他,顺便也拿了个枣子来啃。
小四子就凑到展昭耳边,“问白白是不是喜欢……”
白玉堂刚刚吐完了,想找口酒来漱漱口,就听到院子里小四子叫,“呀!猫猫把枣子都吞下去了!快吐出来要噎死的!”
白玉堂叹了口气,摇着头走回桌边。
好容易将枣子吐了出来的展昭正喝水呢,两目光一对——莫名的,小小尴尬。
133【乱战】
次日清晨;众人在清脆的鸟鸣声中醒来,开封府的人都回来了;还来了许多的客人;于是一时间热闹得不得了。
特别是天尊、殷侯等都是老人家;喜欢早起;带着小四子和箫良做早晨运动。
院子里,传来了丫鬟们逗小四子的笑声。
展昭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睁开眼揉脖子……睡好饱!
拉下一点点被子,展昭看不远处;房间对角那张床上的白玉堂;莫名觉得……嘴里一股枣味儿。
白玉堂也醒了,躺在床上;望着床顶不知道想什么心思,晨光从他侧上方的窗户透进来,照到他的侧面,展昭躲在被子里“啧啧”两声,天仙下凡似的……
正瞄呢,白玉堂突然转脸看他。
目光一对,展昭立马又觉得满嘴枣子味儿,昨天没吐干净么?
白玉堂就见展昭裹着被子,就一双猫儿眼露在外面,盯着自己看,像是只睡醒了正盘算着什么的猫。
白玉堂笑了笑,转过脸,朝着展昭这面躺着,“你早上吃什么?”
展昭眨眨眼,心说,反正不吃枣泥糕。
白玉堂见他不吱声,接着问,“白福昨天跟我说,白府斜对门心开了一家早茶铺子,粥特别好喝,然后水晶虾饺和鱼肉烧卖,味道比太白居的还好。
果然,展昭那对猫儿眼亮了亮。
白玉堂托着侧脸问他,“要吃的话就要起床了,再赖就和午饭撞一起了。”
展昭眯眼——本大侠岂会被一份早餐影响了难得的懒觉?但是等他回过神,已经爬起来换衣服了。
白玉堂看着精神奕奕的展昭,突然有一个念头,如果自己和一笼烧卖同时掉进水里,这猫是先捡烧卖还是先救他?
“快换衣服。”展昭见白玉堂还在发呆,边擦脸边过来拽他。
白玉堂坐了起来,边换衣服边又盯着展昭看,想刚才那个问题……这猫会先救谁呢?
“喂!”展昭已经收拾妥当了,在白玉堂眼前打响指,心说这人,怎么发起呆来了呢?
“问你个问题。”白玉堂最终还是决定问明白。
“嗯……”展昭莫名有些局促。
白玉堂纳闷,展昭脸红什么?还没问呢,这都能猜到?
“今天天气不错啊……”展昭拽着白玉堂要出门。
“还没穿鞋。”白玉堂边穿鞋,边问展昭,“问你问题。”
展昭见躲不过,就说,“问……问呗。”
“我和一笼烧卖一起掉河里,你先捡烧卖还是先救我?”白玉堂问出口就觉得自己脑子有毛病。
展昭眨眨眼,随后松了口气,“问这个啊……”
“不然你以为我问什么?”白玉堂不解。
“嗯?就这个就这个。”展昭伸手一拍白玉堂的肩膀,“当然先救你了!”
白玉堂一挑眉,展昭一点挣扎都没有,这还真是意外……心情莫名就好了起来。白大侠为自己赢过了一笼烧卖而喜不自胜,之后回想起来,真是好笑。
正开心,展昭弄了块湿帕子给白玉堂擦了把脸,笑眯眯,“笼屉是木头的么,会浮起来,你就不同啦,白耗子属秤砣,沾水就沉,哈。”
白玉堂纠结地看着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出门的展昭,揉眉心——这猫又懒又馋又木有呆又迟钝……
一出房门,迎面小四子拿着点心就冲过来了,一把搂住展昭的腿,“猫猫早。”
“早,小四子。”展昭伸手把他抱起来,见他抓着块枣泥糕,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谁做的这是!
“大清早就吃那么甜啊。”展昭捏小四子的腮帮子。
“我吃一半儿,留下一半儿给小良子吃,然后我再去吃两个汤包。”小四子边说,边跟后边走出来的白玉堂招手,“白白早。”
白玉堂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他脑袋,看着他手里的枣泥糕。
“吃么?”小四子将枣泥糕递到白玉堂嘴边。
白玉堂盯着枣泥糕看了良久,就听小四子冒出来一句,“吃吧,没有核的!”
白玉堂尴尬地看小四子,展昭惊讶——小四子这算是在逗白玉堂么?小家伙一脸纯良,看不出来啊。
不过白玉堂还是鬼使神差地咬了小四子手里的枣泥糕一口,随后对展昭勾勾手指,那意思——走了。
小四子看着枣泥糕上缺掉的一块,好奇问展昭,“白白不是不爱吃甜的么?”
正问,展昭“啊呜”一口,咬掉了另外半块。
小四子眨眨眼。
“我和玉堂出去吃早饭,你去不去?”展昭问小四子,“烧卖和水晶饺。”
小四子仰着脸想了想,“不去了,早晨我要看书、小良子要练功、下午我们和尊尊、殷殷、姨姨们一起去戏园子听戏。”
展昭一挑眉,原来外公天尊他们今天要看戏啊,于是就将小四子放到地上,揉了揉他脑袋,跟着白玉堂出门了。
小四子搔了搔头,又看了看枣泥糕——要多吃两个汤包了!
……
展昭嘴里嚼着枣泥糕,心说真甜啊,谁放那么多枣泥啊!
白府离开开封府也不算远,那家早茶楼还挺大,新开的,生意兴隆。
白玉堂进门,就有伙计迎出来,“客官几位?喝粥还是吃面?烧卖还是蒸饺?”
白玉堂看身后展昭。
“两位。”展昭跑进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呦!展大人,贵客贵客!”
展昭和白玉堂循声望,就见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人迎了出来。
展昭瞧了一眼,认出来了,“哦……难怪烧卖做那么好吃了,原来是鱼老大的铺子啊!”
展昭给白玉堂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