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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或者……
关鱼不着痕迹的假装整理头发,她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怀里的本子,是的,那个本子是让她变成现在这样的唯一原因!
那个本子上船长的笔迹……和外婆日记里留言的男人笔迹,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她完全没有看日志的内容,她的全部心神都被那日志上熟悉的字迹吸引住了,一勾一撇完全是记忆中的样子,甚至连那断句的习惯……
只翻了几页,她已经确信写下这本日志的人,就是送外婆日记本的男人无疑!五十年前失事的晴天号,未曾谋面的外公……天!自己的外公就是这艘晴天号的船长么?
关鱼想,自己似乎找到连接点了,外婆的秘密果然就在晴天号上!不过不是自己搭乘的那一艘,而是五十年前的晴天号,也就是她现在所在的地方!
心脏用一种奇怪的频率鼓动着,关鱼从昨天开始的郁闷完全没有了,她现在充满勇气,她想要了解外婆,她想要了解当年这艘船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旁边的小夏却忽然摸了摸她的额头。
「阿鱼你没事吧?脸好红啊,发烧了么?」
小夏冰凉的手掌让她额头上的温度降低不少,她这才发觉自己太过兴奋了,慌忙推开小夏的手,关鱼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没、我没事!可能是伤口有些发炎引起的……」
「真的没事?要是需要我可以背你哦!」小夏指指自己并不宽阔的肩膀,对她笑笑。
「算了,我看我能背起你的可能性还比较大。」
随口调笑了一句那个大男孩,对方果然恼羞成怒红了脸,看到小夏的注意力终于从刚才的事情转移开,关鱼瞥了眼四周,这才发现不知不觉自己又落在了人后。
小夏大概好心过来寻自己的吧?每次都要他等真是对不住人家,想到这儿,关鱼匆忙招呼了一声小夏,准备迅速跟上前面的其他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关鱼忽然停住了。
「怎么了?」小夏在前面不解的望着她。
没有立刻回答他,关鱼只是认真的看了看身后,「没什么,我好像听错了……走吧。」
刚才的一瞬间,只是一瞬间而已,她总觉得好像有人在她身后看她,然而回过头却没看到任何可疑的东西,大概是神经过敏吧?
他们所在的这片海域非常奇怪,明明是白天可是看起来也并不明亮,厚厚的乌云一直笼罩在天空,整个视野都是灰蒙蒙的,如果不是仇天的潜水表还能运作,他们的时间观念早晚会丧失。
「罗盘,指南针……这里全都不管用。」仇天从自己的包里取出部分仪器一一检测过了,结论令人失望。
「我们现在……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他喃喃说出了此刻盘旋在众人心里的共同问题。
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海难,然而从爬到这艘船上的时候就开始不对劲,他以为自己爬到了船上就是得救,可实际上呢?
他上的是一艘很早以前就遇难的船,船上到处都是当年人们的尸体,仪器自然已经不能运行,然而现在他的仪器竟然也罢工了?!
「或许……这里是一片未知的海域?」
苏舒忽然说了一句话,让仇天茅塞顿开。
「有道理!我听说过的——大海内部还有很多未被发觉的海域!由于空气折射等等原因,一般情况下人们是看不到它的,只是偶尔会因为海难……海难?天啊!」他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一定是这样没错!我们因为海啸的原因被海流冲远,然后落到了一个未被发现的海域,而这个海域就是所谓的魔鬼海域,在这种地方,一切机械都会因为磁场等原因而失灵!
「难怪我的罗盘不管用了!啊啊!我明白了,当年的晴天号也是如此啊!他们也进入了这个海域,然后再也没出……去?啊?」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仇天的音调诡异的挑了挑,他发现自己好像做出了一个极为可怕的推论——就他们目前的状况而言。
「你是说我们也出不去了么?天!你是说我们也会变得和这船上的人一样?变成骷髅?」常信然一下子跳了起来。
「……这样说的话……你们看到的人影倒也可以解释。」仇天却完全不理会常信然的跳脚,只是摸着下巴继续自己的推测。
「在那些磁场古怪的地方,我听说当年的景象会透过不断的反射,一直延续下来,然后在一定机缘巧合下被后人看到,你们看到的搞不好就是当年的死者……」
「什么?!可是死者会说话么?我差点和他们吵架呢!」常信然还是吼叫着。
「呃……搞不好是什么更加复杂的反射,我不是研究那个的,只不过听说过而已,你知道的,这个世界本来就还有很多人类未知的奇妙现象……」
「你不要总是这样轻松好不好?要知道一旦遇难,你也是其中一员!」最后常信然忍无可忍的,对着男人咆哮了。
仇天却先是愣了愣,然后咧嘴笑了,「我自从干这行开始,就早就知道随时会死了,没有老婆孩子,家里老人也都不在了,我一个人去了也乾净,我怕什么?
「倒是这船上奇妙的事……真希望死前能弄清楚……」他一边说一边摸着旁边斑驳的栏杆,脸上还是那种若有若无的笑。
「疯了……我怎么会和一个疯子在一起……」常信然一脸灰败,半晌坐到了一边,再也不吭声。
撇开那个研究疯子,他们这群人中,许歌因为儿子的事情已经有点不太正常了,一路上一声没吭,只是宝贝似的抱着儿子的尸体;那个船长一看就有点靠不住的样子,刚才的事情把他吓坏了,他的脸色比自己还白。
有个女人是医生,这点听起来不错,不过目前还没有她能派上用场的地方;再有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脸少年和一个看起来就心不在焉的邮差。
这是遇难的最差组合!
「这么说我们离蓝岛应该很远了……」听完仇天的话,苏舒叹口气,然后扶住栏杆向大海深处望去:雾蒙蒙的,他什么也看不到,看不到海岛,看不到太阳,他甚至看不到海的边际。
「肚子好饿……当时多吃两只螃蟹就好了。」
旁边的常信然有气无力的叫唤一声,只是普通的感叹而已,然而苏舒心里却是一紧——
他说的没错。如果长时间无法得救,那么他们势必将面临饥饿的问题。
很多遇难者不是死于灾难,而是死于饥饿!这点苏舒心知肚明,不过眼下还是不要提出这个问题比较好,那样做只能让人提前陷入惊恐而已。
「我想……我们不妨检查一下这艘船的动力设备,搞不好还有点希望。」苏舒提了一个不冷不热的建议,指指严俊明,「毕竟我们这里有一位海军出身的船长不是?」
他的话让其他人振作了一点,连严俊明的脸上都不那么苍白,他立刻说自己将会过去查看,常信然表示自己要过去帮忙,仇天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于是剩下的时间里,大家分成了几个小组活动。
苏舒原本是想自己行动的,转头时却发现关鱼和小夏在不知什么时候跟在了自己后面。不,搞不好不是跟在自己身后,而是他们的目的地本来也和自己相同也说不定……
他们共同的目的地是厨房。
「苏先生,果然……你也想到了……」半晌,关鱼轻声说。
「……你们俩不也一样?」没有正面回答,苏舒反问。
「啊?想到什么?我不过是跟着你们两个而已,其他人看起来好怪……」只有小夏不太明白。
看了他一眼,苏舒和关鱼对视一眼,然后开始分头行动。
「你们在找什么?刚才不是过来过一次么?」小夏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食物……」关鱼小心翼翼越过冰箱里的骷髅,向更深的地方探去,「你想,如果我们很久不能得救的话,我们首先面临的问题是什么?」
「是饥饿,我们可能在找到出去的方法前就饿死了。」苏舒接着她的话说,翻过几个柜子之后皱起了眉毛,「其实我本来就想过我的这个行动可能是多余,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验证了而已。」
他把手一摊,「这里完全没有食物,那些人应该是饿死的。」
听到他的话,关鱼半晌无语。
邮差说的是没错的,船上能够找到的尸体,应该都是在海难后活下来的人,他们没有被卷到海底而是留在了船上,但最终仍然难逃一死,因为饥饿。
「对了!渔网!」小夏却忽然大声说,「这艘船上一定有渔网!我们可以捕鱼吃啊!我会抓鱼的!」
他的话提醒了两人,对于船的结构显然小夏比较熟悉,在他的带领下,三个人迅速找到了船尾的撒网处,船尾本来就有一面网撒出去,苏舒试着拽了拽,发现那网完全不动弹,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那网搞不好锈住了,过来帮我拉这面网。」
三人闻声回头,这才发现仇天居然已经在这里,非但在,他还抛了一面网下去,眼下他正吃力的将网捞上来,三人见状急忙过去帮忙。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网抬出来,渔网连同里面的东西,随即重重摔在地板上,带上来的海水溅了他们一腿,小夏兴奋的弯下身去松开渔网,然而只解了一角就听到他低叫一声。
「呕——」看到网里东西的瞬间,关鱼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里面是尸体,已经泡的发白膨胀的尸体,不只一具,能看到的就有四具。这些尸体还很新鲜,胸前别着黄色的名牌,从身上的制服看去,竟是他们之前搭乘的晴天号上的船员!
他们的身上穿着救生衣,再仔细看去,裹着他们尸体的东西,竟是一条没了气的充气救生筏。
「他们也没有逃过……」苏舒的脸色也有些发白,不过却仍然弯下腰去,伸手查看了其中一人身上的牌子,上面的身分资讯证明了他们的猜测无误。
「他们应该也和我们一样遇到海难,然后这四个人坐船逃出,然后中途……救生筏坏掉了。」
「看来搞不好我们才是真正没有遇难的幸存者……」旁边仇天说着,他忽然解开那个渔网,下一个动作竟然是抱起其中一具尸体!
「你、你干什么?」他把小夏吓到了。
「我们要把这些尸体藏起来,暂时不要让那几个人看到比较好,他们的精神已经快承受不了了。」仇天说着,然后弯腰进了一旁的小屋,他把尸体放入一个柜子里。
苏舒愣了愣,然后和他做起一样的事情来。
四个人将尸体藏好的时候,各自身上都湿透了一片,彼此对视一眼,大家心里都有种感觉:对方的脸色……比刚才被自己运进去的尸体……好看不了多少……
「我刚才只是想试试看用渔网能不能捞上点鱼来,结果捞上来的却是……」之前看起来轻松自若的仇天脸上终于开始挂起忧色,「老天爷……见鬼去吧!」
最后看了渔网一眼,仇天摇着头离开了船尾。
晚上几个人顺利会合的时候,他们不出意外的看到了败兴而归的严俊明和常信然。
「完全动不了,这艘船死了!死了!」常信然恨恨道。
严俊明却是一句话没说,他只是一脸颓丧的坐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他们被困在这里了。这艘船很诡异,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然而没有人敢离开这艘船,他们没有任何离开的手段,只能困坐愁城。
即将面临的食物短缺问题,也只能隐瞒一天,第二天常信然再次说到肚子饿了的时候,似乎所有人都注意到这个问题了。
这艘船里没有食物,人们很快将这一点和船上的骷髅联系起来。
「该死!我们会饿死么!」常信然再次高声叫起来。
「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高八度?像个女人似的,你看看我们这里的女士们多么安静?」一向不理会他的仇天对他吼了回去,看到男人被自己吓得坐到了地上,他这才发现自己情绪失控。
是食物的问题,他终究也开始焦躁了。
接下来的两天还是没有任何东西吃,天空连一只鸟也没有经过,这个地方就像一片死海。几个人靠仇天过滤出来的水过日子,人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单靠水确实能多活几天,可是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在不停的衰弱。
不能随便浪费力气,所以大家不约而同的减少了动作,可是什么也不做,难道只能等死么?
饿死,这是大家能想像到最可悲的结局,谁知在第四天,事情有了更加恶化的发展……
那是第四天的晚上,像前几天一样,大家只喝了些水就睡下了,每个人都发现自己越来越嗜睡,可是没有办法,这种时候睡眠反而是保存体力的最好办法。
然后,大家就睡着了。
关鱼是唯一清醒的,她本来就有失眠症,加上她右腿的伤口不断恶化,每天光是疼痛就足以让她睡不着。她闭着眼睛,脑子里翻来覆去想着外婆的事情,她知道她现在会遇上这种事,完全是自己咎由自取。
是她自己要出海的,没有任何人强迫,而她确实有所收获,她找到了外公当时遇难的船,然后呢?然后……
忽然,她的思绪停顿了,她感觉自己后背的汗毛完全竖起来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听到极低的高频率呼吸声,然后……吸口水的声音?
天!
她回过头来,然后猛地和一个东西撞上。
黑暗中,有一个影子从旁边跳到了她身上。那东西的爪子紧紧的攥着她的手腕,关鱼感觉有湿热的液体滴到自己的脖子上……
那东西的口水!
几乎是当即的,关鱼立刻明白了那液体的身分!是口水!那东西居然在冲自己滴口水?这——
在那东西过来抓她的时候,她想也不想,用力向那东西咬去,一股恶心的铁锈味随即流入她口中,那东西吃痛更加生气,桎梏她的手松了一松。
正想趁机呼救,关鱼随即感觉脖子一阵剧痛,喉咙竟被重重咬了下去,这下她连发音都不能了,她想要拍打地面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可是最近没了力气的她,完全挣脱不了那东西的桎梏。
难道我会被这东西咬死?这个想法诡异的从她心里冒出来,两眼发白之际,她忽然感觉脖子上一松,身上的东西随即飞了出去。
「什么人?什么东西?」
是仇天。
仇天赶走了那个东西,吼叫着追出去几步但又很快回来,回来的时候其他人也醒来,苏舒点了火把正在查看关鱼的伤口,那伤口的样子让看到的每个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天——
「忍住——」苏舒对关鱼说着,把从她口袋里摸到的最后一点酒精倒在了她的伤口处,纱布早就用完了,他只好找了衣服撕下来给她裹上。
「仇天再醒晚点,你的喉管就被咬破了。」
他对关鱼说,关鱼哆嗦着,紧紧抓着旁边人的手,微微点着头,她相信苏舒说的话,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喉管现在就已经断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众人目前都在担心的事情,刚才大家醒来的太慢,除了仇天以外,其他人什么也没看到。
「我只看到一个影子,动作太快了,我只看到它跳到水里去了,那动作好像不是人……」想到刚才打到的东西,仇天也吸了口凉气,他看了眼自己的手,五根手指略微分开些,那种藕断丝连的透明液体……
「那东西身上很滑,非常滑,就像鱼一样。」
他说出了自己的感受,关鱼心里却「咯@」一声。
「那……是之前……之前……咬我的东西……」吃力的,她说出这些字让其他人知道。
「什么?之前咬你的东西?那东西不是在水里咬你的么?居然跟上船来了?天啊!」常信然再度大吼大叫起来,吼叫彷佛是他唯一宣泄情绪的方式。
「我明白了!浩浩也是被那东西咬死的!一定是的!那东西吃人!
那东西是怪物!这里有怪物啊!」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怪物」,成了「饥饿」之后,降临在众人面前的又一个恐慌。
一个更加严重的恐慌。
只是饥饿的话,大家好歹还可以安稳的坐着,大概也能知道自己的死期。可是未知的食人怪物!没有人知道它会什么时候出来,从哪里出来,然后袭击哪一个人……
接下来又是两天,虽然每个人都感觉自己更加虚弱了一些,可是还是坚持留人守夜,而且还点了火把,谁知即使是这样,还是被那怪物先后袭击过三回。
那东西的动作极快,力量或许不是很大,不过在现在的众人眼里也是极大的力量,一个不小心就会致命。
他们在极度衰弱的情况下搬移,然而那怪物却如影随形一般,不管他们搬到哪里都能立刻隐藏好,然后趁其不意的发动攻击。虽然没有第二个人受伤,可是如果接下来每天都是这样的话,他们一定会死的更快。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东西怎么一直跟过来?」常信然已经饿的要死,两眼昏花之余竟然还要小心防范,免得自己不小心成了怪物的点心,这种日子让他开始歇斯底里。
其他人虽然没有像他一样表现明显,不过心里却都是同样一个问题。
「是血……」几天来一直一声不吭的许歌忽然开口了,她这些天终于不再抱着儿子的尸体,看起来也正常了些,就是还是不怎么说话,没想到此刻一开口就是如此血腥的词语。
「那怪物……一定是被血的味道引来的……你们……没有闻到么?
腐烂的味道……」她呆呆的说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在陈述一个事实,她只是说着。
受到了启示的其他人,却不约而同的深呼吸一口,常信然最夸张,他的鼻翼不停翕动,眉毛也皱了起来,最后停到了关鱼面前,「是你!你身上的味道!」
他说的没错,在场的人都闻到了,之前一直没有留意,可是现在却觉得空气里那股味道异常刺鼻,常信然跑过去就要拉关鱼的裙子,旁边小夏急忙拦住他,关鱼愣了愣,半晌却自行将裙子撩了上来,然后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