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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嗒”、“咯嗒”、“咯嗒”……
脚步声!脚步声再次响起了!那如同午夜钟鸣般的脚步声,一声一声,一阶一阶。“他”在下楼!
孙正想动,被路遐死死按住。
下了十三阶,脚步声轻了。那声音一步一步踩进了两人的心里。有那么一刻,孙正觉得自己看见了那个在黑暗中佝偻着的身影,一步拖一步,没入了黑暗深处。
“继续听。”路遐在孙正耳边轻轻道。
两个十三阶,两个长长的平台。三楼。
“咯嗒”、“咯嗒”、“咯嗒”……
“他”仍然在下楼。在这个诡异的夜晚,带着难以言语的沉重。
又是两个十三阶,两个长长的平台。二楼。
“路……遐?”孙正聆听着这来历不明的脚步声,觉得寒气无形中已经笼罩在自己周围,轻声呼唤路遐以确认他的存在。
“脚步声消失了,正。”路遐松开了按住孙正的手,“他只下到了二楼。”
“嗯?”孙正不解。
“他只下到了二楼,二楼有临时太平间。”
太、太平间?停尸房?
电梯卡住的头发、徘徊在二楼和四楼的脚步声……黑暗中,老张的身影停在了二楼。他轻轻地转过身来,那最后一缕幽光映在他的脸上。他看着这里,嘴角阴森森地扯开了一个惨淡的笑容。
孙正一个激灵,脑海中诡异的景象挥之不去。
“正,你的后背全湿了。”路遐在一旁关切地说。
“路遐,”孙正转头看着路遐朦胧的轮廓,“你刚刚说你明白了什么?”じ592ьοοк。cοм
路遐停顿了半晌,一字一句地道:“老毛在撒谎,好大一个谎。”
孙正心里“咯噔”一下,瞪大了眼睛。
“你来看这篇老毛写的记录。”路遐打开了手电。
这时孙正才算看清了这个中医科的房间。周围果然贴满了针灸按摩需要的各处人体穴位图,左边一角放着个立式书柜,隐约能看见堆满了书,而前面是两张对拼的书桌,左右各一个背靠式竹制座椅,显得古老而破旧,正对他们的是一扇外推式窗户,窗外漆黑一片。
路遐带着孙正在桌边坐了下来。“你看这里。”他打开那本红色的记录簿,再次翻到了老毛那一页——
检视完六楼,我匆匆下了楼……刚走到四楼口,就看见老张奔了上来……
“老毛只检查了六楼,而老张检查了一到三楼,怎么会用了相同的时间?”路遐用一种冷冷的语调质疑着。
“是啊……”孙正一声附和,为什么之前没有注意到呢?“那在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这里的记载只有两件事是真实的。”路遐说,“一是所有与护士有关的内容,因为医院随时可以找到相关护士对证,所以一楼的灯确实亮到两三点,而老张也确实没有到一楼;二是关于那个尸体的传说,那也是真的,因为你也提到了,只是……”
“只是老毛没有提到用头发包住纯金塞到嘴里?”孙正恍然大悟。
“不错。”路遐冷笑一声,“毛重贵根本就没有去六楼,他一开始也根本没有锁电梯!他与老张分开之后,就径直坐着电梯下到了二楼!”
所以当老张走到三楼的时候,听到楼下“叮”的一声。
“二楼……二楼太平间?!”孙正禁不住叫了起来。
“哼,毛重贵听说了那尸体嘴里可能有黄金,财迷心窍,决定去偷那块镇尸的纯金……”路遐又顿了顿,接着说,“当然,这都是推测,如果刚才的脚步声真的属于老张的话——”
“可是,可是老张巡视二楼时不会发现他?”
“正,看这里。”
我慢慢地沿着楼梯向上爬,电筒的灯光昏黄昏黄的……
老张点了点头,几步走下了楼梯,远远还见着他昏黄昏黄的手电筒光芒……
“明白没有,老毛的小把戏?手电筒的灯光昏黄昏黄的,是因为快没电了,而老毛知道自己之前用过的手电筒的电已快用完,所以,他偷偷把自己的手电和老张的交换了。”路遐语气笃定。
“所以老张走下去的时候已经没电了,到二楼也就看不见什么了……”孙正开始有些信服路遐的推断了。
“而老张……正如这篇记录里表现的一样,胆小怕事,所以他根本不敢再下到一楼,只走到二楼就慌张跑了上来——这就是刚才听到的脚步声告诉我的——一楼的护士没有见着他,他胡乱撒个谎作为自己逃跑的理由。”
“而这时毛重贵已经提前又坐着电梯回到了四楼,假装在等老张?”孙正接下了路遐的话。
所以在那时,孙正才听到那声从黑暗深处传来的“叮”的一声——
“对!这个计划看似简单而天衣无缝,但是——老毛贪财心切,又不够谨慎,在伪装的记录里留下了不少疑点。他记下这篇记录的原意是想以未知的神秘来掩饰自己的偷窃行为,但是——”路遐说到一半,笑了起来,“他不该留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孙正追问。
“他从尸体嘴里掏出了纯金,却还有裹着那纯金的一团毛发。怕被人发现这个疑点,他把那团毛发扔进了电梯缝下的电梯井中,不料第二天那团毛发却卡住了电梯。”
“但是老张去哪里了?老毛眼睛上的印记呢?”
“因为老毛触动了尸体或者某种东西,老张受到影响进入了这个城市的‘穴’。当然,老毛并不知道这段不祥的事把老张带入了‘穴’,而自己也蒙上了某种诅咒。”
没有人知道老张去了哪里。那脚步声日夜徘徊在四楼与二楼之间,似楼梯间的困兽。
老毛再也没有回来过。只是在某个深夜,他曾悄悄推开了太平间的门。手电筒的灯光扫到那具不祥的尸体,周围一片漆黑,伴着福尔马林刺鼻的味道。没有头发,眼睛上蒙着一层黑布,面容惨白凄厉。他一伸手,使劲掰开了尸体的嘴,那已然僵硬冰冷的下颌似乎咯咯作响。他掏出那团东西,手碰到尸体干冷的舌和生脆的牙齿。一团杂乱的头发,裹着一块纯金。老毛紧紧捏着它,转身向门外走去。
背后,那具尸体,张着空洞的嘴,静谧地躺在黑暗里。
黑布下面,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沉默了好半天,孙正终于问出口。
路遐抓了抓脑袋,说:“我也不知道,你看老毛和老张他们会不会再走回来?”
孙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瞪了路遐一眼:“无论如何我们都得下楼去,我们还可以‘跟着老张下去’。”
路遐给他一个赞同的眼神,一边用手在耳边扇着风。
孙正奇怪地看他扇着风,继续道:“我们下到三楼,如果……”他顿了顿,仿佛有些不情愿说出口,“如果不想‘碰到老张和老毛’,我们还可以绕过电梯,去另一头的楼梯……正好……”
“正好什么?”路遐看见他欲言又止的神色,凑了上来,好奇地问。
“那边……有男厕所……”
“哈哈哈哈!”路遐拍手大笑起来。
孙正又狠狠瞪他一眼:“人有三急,想上厕所很好笑吗?”
路遐又用手扇了扇,摇头晃脑地说:“不不不,在这种情况下你竟然还想去男厕所解决,勇气可嘉啊勇气可嘉!”
孙正斜视他一眼:“为什么不行?有什么好怕的?”
“厕所,阴晦潮湿,处于每层楼的最尽头,正是阴气聚集的地方,最易招致不会拐弯的不明物体,尤其是女厕所。不过,即使是男厕所,我们也不能冒这个险。”
“好笑,”孙正撇撇嘴,“胡说八道。”
路遐丝毫不介意他的目光,挑起眉说:“就在这里解决不行吗?我看你也很急。”
“我不急。”孙正扭过头去。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都是男人,我是不会介意的。”路遐一脸关心诚恳的样子。
孙正没有转过头来,也没有回答路遐,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能从背后看见他的背仿佛一下子绷紧了。
路遐又笑嘻嘻地加了一句:“憋久了可不好哦,正。”
孙正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向路遐投去一个怒气冲冲的目光,极不情愿地朝背对路遐的墙角走去。“本来就觉得没什么。”他在角落里闷着说,一边解开了裤子拉链。
路遐笑眯眯地看着孙正,不自觉地抹了抹额边的汗水。
解决完毕,孙正转过身来,刚想说话,一看见路遐,大吃一惊,叫了起来:“你干吗把衣服脱了?!”
路遐扬了扬手中的上衣,有些委屈地说:“我觉得很热呀!”
听他这么一说,孙正也忽然觉得周围的温度有些不寻常,自己的额边已浸出了细密的汗珠。
路遐似乎注意到什么,又忽地向他身后小解的地方一指,皱着眉头问:“那是什么?”
孙正以为他想要取笑自己,正想恼怒地反驳,回头一看,自己也怔住了。
贴在墙角的纸被浸湿,一角脱落下来,露出黑乎乎的墙面。路遐赶紧用手电晃了晃那里的墙面,两人对视一眼。
墙,怎么是黑的?好似被烧煳了一般。
路遐立刻站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揭开背后的图纸,露出一片黑焦黑焦的墙。“完了。”他仿佛瘫了一般坐了下来,“一定是哪里弄错了。这不是我们要找的中医科,这是……这是2000年那场大火的房间……为了掩盖痕迹才贴上这么多图纸,已经被废弃很多年了……”
STORY2 三母女
满墙满墙的黑手印,焦煳的,小小的,婴儿的手印,触目惊心……
04
桐花暗事件记录1999—2002(二)
记录人:刘群芳(1999年至2002年期间值班人员之一)
2000年11月5日。
晓慧跟我说过四楼的女厕所有问题,我没大相信。
有啥问题啊?我来医院这么久了,什么停尸房的传说啊夜里的鬼影啊都听过,就没一个亲眼见过。都是假的呗。
这些事,总是越传越玄,一传十,十传百,比如现在我写的这东西,我觉得没那么玄乎,可他们就说非写不可,还要把记得的对话、细节都写下来,这不硬是弄得人疑神疑鬼的嘛。
晓慧她们几个小护士,正经事儿不做,整天围在一堆不是讲穿衣打扮,就是讲鬼故事,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有几个从乡下来的就特别信这些。像陈娟,熟人介绍进来扫地的,据说家在老远老远的山里,到距离这县城最远的巫泽镇还得走上三五天,她就尤其迷信。
不过陈娟自己从来不提她家的事,她这人大概特别好面子。刚来的时候,她穿着破破烂烂的衬衫,那裤子短得露出一截腿来,也不穿袜子,白网鞋上全是泥。看见电梯她还吓一跳,从来不敢坐,怕得慌。小护士们最爱取笑她,都说她满身土气,要是走廊里遇见她,还故意用手扇气说,哎哟,好臭,谁半个月没洗澡啦!
整天在医院里被人指指点点,她自然不好受,就连开口说个话,那口音都被取笑过好几次。晓慧就说过,那个陈娟啊,简直跟我们不是生活在一个星球上,说的是外星话,穿得像外星人,那模样哦,也不像是地球人生出来的。
女人总是虚荣的嘛,过了一年不到,陈娟就学着洋气起来了:头发盘起来了,衣服换得勤了,有时还蹬起高跟鞋了,主动凑上去跟小护士们讲话,听到什么最时髦马上就去追,倒也学得像个城里人了。大约是觉得过去太丢人,老家什么的从来也不提,有不知根底的问起,她就好像自己是从天而降似的,坚持说自己打小在城里长大,父母都是教书的。我们也不揭穿她,背后偷偷笑。
但是一讲到这些鬼怪故事,她就暴露了,故事讲完她总要跟一句,哎,有这个说法,必须得信,那谁谁谁前年割麦子那会儿就出过事。这口气,哪里是什么“书香门第”出来的呢?!
前天,我就撞见她们几个在讲四楼女厕所的事儿。
“你们知道吗?四楼厕所晚上有婴儿哭。”晓慧神神秘秘地说。
她们几个吓了一跳,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等着听故事。
“那天晚上我值班,就是二楼女厕所坏了的那天。我实在憋不住啦,想上厕所,只好上楼到四楼。刚走到四楼楼梯口,我就觉得凉飕飕的,见那女厕所的门还是半开的,我正想推门进去呢,就听见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几个小护士又好奇又害怕,缩成一团,又忍不住竖起耳朵听下去。大白天的,她们怕个啥啊!
“那时都快半夜十二点了,我一想不对呀,四楼哪里还有什么人啊!我又惊又吓的,不敢进去,突然就听到像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大声,从那黑黢黢的女厕所里传来。我哪里还顾得上方便,赶紧往回跑,那婴儿声就没有断过,好像还远远追着我,骇得我好几个晚上睡觉都觉得听到有婴儿在床边哭……”晓慧讲故事活灵活现的,连自己的脸也说青了。
刘欣被吓得最厉害,眼睛里包着眼泪花儿了,颤抖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上次那个31号床的孕妇的孩子?”
这一说,大家都吓得发抖,马上就有人捂住她的嘴:“不说了不说了。”晓慧也赶紧摆摆手说:“工作去,工作去。”
几个人都脸色煞白地散了,我看陈娟也吓得不轻,一手拿着拖把,另一只手不停地抹汗,连最爱接的那句话也不说了,嘴闭得死紧。
31号床的孕妇,我自然是知道的。
那是刘欣当时负责的一个孕妇,非常年轻的女孩子,才20岁。老可怜的,除了头一天送她入院的那个气冲冲的女人(大概是她妈妈),就再也没有人来医院看过她,连孩子他爸都没来过。
我们有些同情她,偶尔多关照她一下,背后也议论过,年轻,又漂亮,多半是未婚先孕,那男的早不知溜到哪儿去了。
她不怎么说话,也不爱吃东西,不像其他孕妇,抓紧了吃好的,越长越丰满,她却是越来越憔悴,脸色惨白的,披着头发,有时候真有点不人不鬼的。
刘欣后来隐约探出点儿口风,说那孩子是大学军训时怀上的,男生和女生只隔一堵墙,互相瞧上眼就好上了,糊里糊涂又弄大了肚子……可是,想不到那孩子临产前一个星期,她失踪了。
这事儿非常蹊跷。
她隔壁床的说,那天晚上很晚了,那个孕妇闹肚子疼,闹着闹着就哭了起来,一个人凄凄凉凉的,哭哭啼啼地说要去上厕所,然后挺着大肚子走了出去,这一进女厕所,就再也没人见她出来过。医院前前后后也找遍了,先以为她跳楼了,可是没见尸体,又以为被谁接走了,可是衣服啊、用具啊也好好摆着。
刘欣受这事儿刺激最大,这事过后,每次一提到四楼女厕所,她就东想西想的,即使那是住院部的四楼,这可是主楼的四楼。
过了几天,轮到我值晚班,那几个小护士在护士站里聊天,涂指甲油,陈娟也留下来在打扫卫生。
大概晚上水喝得有点儿多,我突然想上厕所,刚走出几步,护士长就说:“二楼厕所管道坏了,去四楼。”
想到四楼多难爬啊,我就问她:“怎么又坏了?将就将就我就小便一下,不碍事的……”
“不行,白天就把门封了,就怕有人进去。”护士长态度很坚决。
我想了想,四楼就四楼,我也没啥在乎的。陈娟见我为难,就在一旁指着墙上的钟说:“群芳姐,都快十二点了,你忍一忍就回去解吧,别去四楼了。”
话刚说完,就听见“咚”的一声,十二点钟声敲响了。
我一直要值到十二点半,哪里忍得了那么久,朝她摆摆手,就急匆匆朝楼上爬。
我一层一层往上爬,午夜的钟声也越来越远,最后黑夜里只剩下我的电筒光和高跟鞋踏在楼梯上一阶一阶的“噔噔”的声音。
静得怕人。
这医院迟早得多修几个厕所,二、四、六是女厕所,一、三、五是男厕所,多麻烦呀!
夜里静,空间宽,鞋跟踩在楼梯上的声音重叠起来,应该是回声,听起来又好像有一个女人在后面静悄悄地跟着我。
我大胆拿起手电,在楼梯拐弯处,从黑乎乎的洞一样的地方向下照去,光线一晃,透不到一楼,只模糊有下面楼梯的影子。
心里不知为啥一紧。要是晃到个什么人影呢?那是啥?唉,我也开始跟着胡思乱想了。
但是接下来,我就不知道是不是胡思乱想出来的东西了。
要到四楼的时候,我就听到了轻微的声音。
说不出是什么声音,像是拖着鞋走路的声音,在头顶上,擦着地板过,又好像是过长的裙脚,在地面上拖着走,沙沙作响。
我觉得有些心虚,壮着胆子又往楼上走了几步。还没走到四楼,一片黑暗里就传来了像是婴儿发出的声音。
那种咯咯笑的声音,很清脆,回荡在空旷的楼梯间。这么晚了,四楼怎么会有婴儿——在笑呢?我吓得连手电筒都差点儿掉在地上,还没回过神,这笑声突然就停止了,一下安静得好像刚刚那短暂怪异的“咯咯”声也从来没有出现过。
我还寻思,是不是哪个狠心人把自己的孩子遗弃在厕所了?可是在这个时间,一个被遗弃的婴儿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笑起来呢?
想到这里,我惊出一身冷汗,脑子里不禁想象出那个恐怖的画面:在那个破破烂烂的女厕所的某一格,一个裹得严实的婴儿,只露出一张又白又圆润的脸,在黑夜里突然咧开一个笑容,喉咙里发出一连串不完整的咯咯声……
这么一想,我也顾不得上厕所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赶紧原路返回,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寒得渗人。我飞快地下楼回到护士站,远远地看见灯光,才稍微安了一点儿心。
陈娟看见我回来,放下扫把就跑过来,等到了我面前,她吓了一跳:“哎哟群芳姐,怎么脸这么白?都没血色了!”
我知道自己脸色难看,就连说话整个人都在发抖,拉着她就说:“别提了!四楼女厕所那……那婴儿,不是在哭啊,是在笑!!!”
她一听到我这么说,好像一下子被吓丢了魂,站也站不住了,直愣愣地盯着我,手也抚在胸口,像在安抚自己的心脏。最后也不知道是她在扶我,还是我在扶她,两个人心神不宁跌跌撞撞地走回护士站,只听她还喃喃自语:“怎么办……怎么办……”
看来吓得不轻啊!
附:三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