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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直苦无计策,也不知为何,听到孟韬进汴梁的消息,韩琦心中竟泛起一个奇怪的念头。兴许这个十六岁的少年有办法,或者从他身上能找到契机。
毕竟几个月前,所有人头脑发热的情况下,他能那么淡定,独具慧眼,说不定少年英才还有非常之处。
所以又不得不与孟韬见面,至少要有沟通,但这必须是皇帝召见之后。是以韩琦有种非常强烈的愿望,希望官家尽快召见孟韬。
可等来的消息,确实孟韬去了金明池,成了辽国兴平公主的临时侍从。让他护送兴平公主本来是个借口,难不成还真护送出“感情”来?
尤其是听说这家伙不听从鸿胪寺的安排,直接进了汴梁城,韩琦不由连连摇头。不过片刻之后,嘴角却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也许时候差不多了。
垂拱殿里,君心难测的赵祯沉吟许久,吩咐道:“安排一下,召孟韬入宫见驾。”
“是!”伺候在左右的人当即答允。
赵祯拿起御案上两份措辞完全不同的奏疏,又是轻轻一笑,然后随手放下,出了垂拱殿往春锦阁而去。
妃子张氏已经有孕七个月,要不了多久就要临盆,赵祯对此十分挂心。三个月后就要见分晓了,他暗自向上天祈求,但愿是个儿子
孟韬出了金明池,阿旺和几个从兴元府带来的是从早已等候在外,并且租来一辆马车。
大宋是缺马,但东京汴梁城里,从川滇而来的驽马却有一些,拉车完全可以。勋戚贵族之家,通常府中都常备有马车。
不过从外地来的客商就不同了,所有汴梁城中有不少车马行,租用一辆马车很容易,只是拉车的驽马比较差劲罢了!
孟韬不由轻轻摇头,关山牧场上有上千匹最优良的河曲马,那些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从陇南带回来。可惜自己连使用的权力都没有,只能将就使用这川滇劣马了!
罢了,炎炎夏日,有马车做已经不错了。不过听说汴梁城中水路纵横,孟韬不由有个想法,要么进城之后租一所小船,能不能逛遍全城?
总而言之,东京汴梁城就在眼前,倒是要看看到底有多富饶繁华?传说中的东京梦华到底是否名副其实?
第一一七章 汴桥车祸(求订阅)()
金明池外不远处便是新郑门,孟韬乘坐马车由此入城。
上马车之前,孟韬早早就换了便服,八品武官的袍服着实有点掉价。
尤其是在汴梁城,不仅不能提高身价,反而会让人笑话,甚至鄙视。毕竟是天子脚下,街上随便拉个人出来就可能是尚书侍郎,皇亲国戚。
此去陇右,好歹有些功劳,大宋皇帝和朝廷应该给予奖励吧,官职爵位会不会有所提升?劳无所得,以后谁还会给他们卖命?这点道理皇帝宰相应该都明白吧!
这个先不着急,自打范仲淹让自己来汴梁的那一刻,孟韬便确定这一遭肯定会有面圣的机会。
在此之前,还是先做个游客,好好游览汴梁,见识一下传说中的东京梦华吧!
汴梁城池并不是规则的四方形,与唐长安城那种横平竖直的模样有些区别。原因有二,一个是地形河流,一个是城池发展过程。
汴梁的兴盛有赖于河流,尤其是汴河,除此之外还有五丈河、金水河等多条河流绕城而过,城中还有诸多湖泊。此时的汴梁倒是有点江南水乡的感觉,多了些许北方城池难得的灵动。
当然了,河流最重要的作用还是水运,一条汴水运河,几乎承担了所有从东南而来的钱粮赋税运输,称之为大宋命脉一点不假。
毕竟大宋自建国之时便失掉了燕云十六州。又让西夏崛起西北,等若只有“半壁江山”,富饶的关中盆地被战火祸害。早就不是当年的天府之国。
黄河以北的大片平原,也随时受到契丹铁蹄威胁,更糟糕的是黄河泛滥,使得河北平原成为千里泽国,别说产粮了,百姓流离失所是更为严重的问题。
所以大宋需要的钱粮赋税全都仰仗富裕的南方,主要是江南和蜀中。荆湖一代反而有些蛮荒之地的感觉。
粮食和钱财想要运进东京汴梁,便少不得依赖运河。这一点孟韬现在算是亲眼所见。
进城之后不久便来到汴河之畔,只见河面上舟船过往,客商不断,码头上卸货的伙计很是忙碌。与那副经典的清明上河图描绘的并无差别。
也正是因此,成就了汴梁的繁华,街道两边全是店铺,尤其是汴河附近,大有后世都城商圈的感觉。这与唐朝坊市分明的做法完全不同,汴梁几乎所有的街道上都有商铺,与居民区紧密相连。
商铺多,贩卖的商铺自然也多,可谓是应有尽有。只要能想到的,客人需要的,在这里基本都可以找到。普通如粮食布匹。贵重如象牙珍珠,小到针头线脑,大到牲畜车船,皆能看到。
街边还有许多酒楼,以及摆摊的小贩,食物的花样也很多。但刚刚尝过宫廷御厨的手艺。孟韬对此并不抱太高期望,美食在民间这话有些道理。但并不完全正确。
所以嗯,在汴梁开家酒楼,以自己的手艺,生意绝对不错,对此孟韬很有信心。
再往前便来到了州桥一代,这里可以说是汴梁最繁华的地段,颇类似于后世的帝都的王府井。
附近好像还有相国寺,明明是一座宝相庄严的佛寺,为何会有如此浓郁的商业气息呢?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既然路过了,那就去瞧瞧吧!
只是
大抵是出门的时候没有看黄历,意外的发生总是这样不期而至,马车过桥的时候发生了点意外。
最先要怪的便是这年头马车的设计,车轮之外凸出部分太长,很容易发生剐蹭和摩擦,这需要车夫小心驾驶才行,当然了碰撞也是需要一定概率的。
但这种人品不太好的小概率事件就让孟韬遇到了,在桥上不太拥挤的情况下,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孟韬的车夫避让不及,结果两辆马车擦肩而不过,重重地撞在了一起。
万万没想到,到汴梁的第一天便遭遇了车祸。孟韬实在始料不及,所以没有丝毫准备,脑袋便狠狠撞在了车厢之上。
好疼,真的好疼!
谁驾车这么不小心啊?难不成大宋也有酒驾,危险驾驶这么一说?能不能报警,交哦不,开封府会受理吗?
不等孟韬这么说什么,对面的马车到先传来一阵呵斥:“何人如此大胆,敢撞我的马车?”
发生车祸谁都不想,只要没什么严重后果,孟韬是愿意息事宁人了,做人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斤斤计较。但是很多时候,往往事与愿违,你不想计较,但旁人却要无理取闹。
“怎么回事?”孟韬探出车窗询问情况。
“公子,是他们的马车撞到了我们”车夫的回答很诚实,阿旺也点头称是。
但对方的车夫明显不这样想,不知道是为了逃避责罚,还是仗着主人的身份,那厮大声道:“明明是你驾车不当,冲撞了我家马车”
“你胡说”
“到底怎么回事?是你们累及本公子受伤?”对面的马车也探出一个衣着鲜亮的贵公子,同样手捂着脑袋,依稀可见血迹,看样子是比自己撞得严重。
眼神犀利点说得过去,但凭什么气焰嚣张呢?撞伤也是自家车夫的问题,怪谁?如今完全是一副纨绔子弟的强硬做派啊!
孟韬立即注意到,对方拉车的马匹明显优良,充作战马都算不错,却没用来拉车。加之那少年衣着华贵,气势嚣张,马车之旁跟着不少扈从,显然出身不凡,像是达官显贵家的衙内。
“宗懿兄,不要紧吧?”仿佛后面还有一辆马车,突然冒出个锦衣公子来,关切询问受伤的贵公子,看样子他们认识。
目光从孟韬脸上一掠而过,瞧见贵公子一脸血便一惊一乍道:“哎呀,不得了,流血了还不快把这些人抓起来!”
“对,抓起来!”马车上头破血流的贵公子仿佛受到提醒,当即赞同。
不是吧?孟韬当即道:“尊驾受伤,我深表痛惜,只是此乃贵府车夫自己造成,与我等无关!”
“你胡说,明明是你”
受伤的贵公子狐疑地看了一眼自家车夫,刚想要说什,后来的锦衣青年大声呵斥道:“狡辩,宗懿兄,你千金贵体受伤何必与他们废话,抓起来再说!”
“两位,凡事总要讲道理吧?”孟韬瞧着锦衣少年,总觉得这厮有故意挑事的意思,莫名其妙,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吗?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如果能够低调解决最好不过,以免耽误不必要的时间和精力。
“宗懿兄,他说我们不讲道理?撞人之后还要强词狡辩何必与他们客气,教训他们!”
在锦衣青年继续“挑拨离间”下,头破血流的贵公子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一群跟随在后的家将纷纷靠上前来,手上拿着的都是哨棒,甚至有人持刀,一场血案即将发生。
见到公子受到欺负,阿旺立即带着几个扈从挺身向前,保护孟韬是他们的责任。当然了,他心里也在打鼓,甚至有些发憷,他很后悔来的时候没有带上唐老七
孟韬不想惹事,却也不愿凭白受欺负。
但是眼前的情形,如果动手,自己和阿旺等人明显要吃亏,好汉怎么能吃眼前亏呢?却也不能认怂退却,所以有那么点进退不得的意味!
怎么办呢?孟韬整在苦恼之时,一阵喧哗传来!
汴河州桥重地,先是车祸,后是当街斗殴,影响实在太恶劣,开封府的差役当然不能视而不见。
于是乎,他们出现了,出现的很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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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八章 牢狱之灾()
开封府的差役来了,汴水州桥重地发生“车祸”,继而冲突是大问题,必须要及时处置。
领头的捕快叫冯吉,三十出头,是祖传的捕快,自太祖年间开始,已经是第五代了。因为人聪明伶俐,会办事,冯吉在市井和官府间游刃有余。处理这样的小案件,自然也是手到擒来,经验丰富。
撞车很平常,冲突也不奇怪,至于怎么处理就要讲技巧了。首先就是要看双方的身份,地位落差与实施的真相更为重要,毕竟权贵不是寻常百姓,也不是自己这些捕快可以得罪的起的。
到了现场,冯吉的第一反应便是观察双方身份。结果很明显,一边衣装华贵,器宇不凡,拉车的是上好良马,还有一群扈从跟随,显然出身富贵。而且一定是勋贵之家,寻常的商贾虽然也有钱,但绝不敢如此嚣张。
另一边也是个少年人,衣帽普通,一眼便能看出马车是租借自车行。虽然也跟着几个扈从,但显然没有贵公子这边横着走的嚣张感,最重要是一口外地口音。
不是汴梁口音,那肯定不是豪门勋贵喽,身份一旦有了判断,怎么对待处置便显而易见。
“怎么回事?”
冯吉刚问了一句,那个挑事的锦衣青年便呵斥道:“这些人驾车撞人,还意图行凶,快些抓起来送关入大牢。”
“要讲道理的好吧。到底是谁撞得人?到底是谁意图行凶呢?”孟韬反问一句,见情势不对,便对阿旺是个眼色。
冯吉才不管到底是恶人先告状。还是据实言说,事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地位。
“敢问两位公子如何称呼?”冯吉询问的当然是贵公子和锦衣青年,至于孟韬是谁他根本不关心,一个外地来的少年而已。
“赵”
贵公子刚刚开口,锦衣青年抢先道:“有眼无珠的东西,汝南王府世子都不认识!”
听到“赵”字国姓的时候。冯吉已然紧张,下意识地有所猜测。没想到马上得到验证。面前这位竟然是汝南郡王府的世子。
一位郡王,那已经是很牛逼的存在了,何况还是汝南郡王。冯吉虽然只是开封府的一个捕快,但他的消息却很灵通。知晓的事情有不杀。汴梁城里诸多王爷,有两位比较特殊,其一便是年初去世的荆王赵元俨,还有一个便是汝南郡王赵允让。
虽说只是官家的堂兄,但是这位郡王昔年被真宗皇帝养育宫中,险些成为储君,身份自然非同寻常。更为重要的是,前几年官家无子,曾养育汝南王府十三子赵宗实于宫中。并且深得朝臣支持,恰好官家的三位皇子先后夭折,赵宗实的呼声又高了很多。
换句话说。若宫中再无皇子出生,未来的大宋皇帝很可能将出自汝南王府。未来天子的睦亲宅,自然非同小可,虽然遥遥无期,未必板上钉钉,但汝南王府却隐约有高出一筹的意味。
至少汴梁城里。上至官员下至百姓都深以为然,像冯吉这样消息灵通的捕快更是烂熟于心。
面前虽然不是准皇子赵宗实。却是王府世子,那便是汝南郡王赵允让的长子,身份非同小可啊!
如果赵宗实成为储君,他就成了皇帝的亲兄长,亲王爵位少不了,地位非同一般。当然了,这些或许遥远,但就眼前的王府世子身份,已经不得了,谁惹得起?
尤其是世子也受伤了,头破血流,这问题就更大了。不管撞车是谁引发的,对面这个外地少年肯定是跑不掉了。
孟韬也听得清楚,汝南王府的声势也是有所耳闻的,尤其是此人与赵宗实名字一字之差,何等身份已然心中有数。
汝南王府的世子,确实可以蛮横一些,但是孟韬清楚地注意到,赵宗懿本人虽然嚣张,但仗势欺人的想法似乎并不坚决。尤其是锦衣青年报出他名号的时候,他还曾有想要阻拦的意思,可惜来不及。
也许他自己并不愿意报出名号,至少不愿意如此张扬,但是锦衣青年却抢先一步打出了汝南王府的招牌。
看得出来,锦衣青年和赵宗懿熟识,但并非一路人。他这样的做法很奇怪,说是拍马屁吧,似乎拍到了马蹄子上。仔细说起来,倒更像是故意的,他不安好心,似乎有意挑拨离间的感觉。
只是自己压根不认识他,没见过面何来恩怨呢?他到底是谁?敢拿汝南君王世子当枪使的人,身份地位应该非同一般吧?
越是如此,孟韬越是觉得奇怪,自己何曾认识这样高贵的人物?没道理啊!
孟韬满头雾水之时,那边继续咄咄逼人,冯吉典型的欺软怕硬,得知对方王府世子的身份后,压根全无顾忌。根本不问孟韬的身份来历,再高能高到哪里去?难不成还能比王爷更高贵?
“全都锁拿起来,带回大牢!”冯吉一声令下,立即有差役冲了上来。
“没错,抓回去好好审问,看看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历,兴许他们心怀不轨,是蓄意行刺世子!”锦衣青年果然不安好心,又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
“是是!”冯吉只有点头打哈哈的份,这事可大可小,权贵既然这么说了,那就只能这么办。至于这个外地小子,只能算他倒霉了。
孟韬看在眼里,知道今日的牢狱之灾是躲不过去了,谁曾想前来汴梁的第一日,竟然这样倒霉呢?
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不用你动手,我跟你走不过这些车夫扈从是我花钱雇佣了,和他们无关。”孟韬话音落地,阿旺便有些不淡定了,不过看到孟韬凌厉的眼神,才没敢轻举妄动。
“这”冯吉明显有些迟疑了,回头看着赵宗懿,请示世子决断。
孟韬看在眼里,不由暗自摇头,果然是权贵当道的年代,地位权势太重要了,否则逛街的安全问题都没有保障。
“罢了,就这么招吧!”锦衣青年本来想要反对,奈何赵宗懿有些不耐烦,捂着伤口先一步挥了挥手。
事情便这么定了,孟韬让阿旺是个眼色,他跟随自己日不短了,应该知道回金明池报讯
对方两辆马车先后离去,恭敬目送赵宗懿和锦衣青年离去,冯吉才转身骂骂咧咧道:“押走,回开封府关入大牢!”
“不劳费心,我自己会走!”孟韬冷笑一声:“我建议你尽快回去向府尹大人禀报一声,另外给我准备间干净点的牢房,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你说什么?一个外地郎竟敢如此嚣张!”冯吉顿时有些惊诧,恼羞成怒。
“嚣张自然是有资本的,可惜你根本没问记住,千万不要狗眼看人低。你最好记住,我要在开封府有任何闪失,不好说会不会祸及你家人族亲,至少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千万不要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兴许过不了多久,你会求我出狱的,那就要看我愿不愿意了?当然了,如果你想现在放了我也没机会了,作为奉公守法的大宋子民,开封府我一定会去的。”
孟韬说完便走,留下冯吉愣在当地,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自己真看走眼了?一个外地少年郎如此嚣张厉害?他不相信,可少年的眼神里却有种毋庸置疑的感觉。凭着自己混迹多年的经验,那种感觉,那股气势不像是假的
到底怎么回事?一头雾水的冯吉心中泛起一丝强烈的不安,也许这回真的看走眼,闯大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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