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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道 priest-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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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轻轻地叹了口气:“苏警官,你该醒了吧?”
  
  苏君子睁开眼睛,他只能做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了,控制不了自己的声音,说不出话——这是个漆黑漆黑的地方,密不透风,只有金秋正在一个一个点着的蜡烛,女孩依旧是一身黑衣服,衬得一张脸白得像是从恐怖片里出来的。
  
  苏君子无声地看着她——金秋,你为什么。
  
  金秋点着了最后一根蜡烛,冲他笑起来:“苏警官一定很惊讶吧?我知道你不会怀疑我的,你是个好警察,太好了。你知道吗,我去警局的时候,你给我倒牛奶,那么温柔地跟我说话的样子,让我一下子就想起他来了,当时我就想,就是你了,你和他们都不一样。”
  
  苏君子的目光一直跟着她——我不明白。
  
  金秋自顾自地说:“你们的沈队长眼睛里只有案子,一点蛛丝马迹都能让他看出些什么来,那个盛警官,他的笑容太讨厌了,表面上对人很好,其实心里不知道在转什么心思,还有……最后来问我话的姜医生,我讨厌他那么锐利那么冷的眼神,只有你,只有你才是真心对别人好的。”她脸上扬起一个有点天真的笑容,“就和他一样。至于你们那两个漂亮的女警官,我想了想,还是不要了,我已经有很多女人的标本了,再不换换样子,他会不高兴的。”
  
  和吴琚那个变态杀人狂一样?苏君子觉得这句话无论正着听还是倒着听,都不像是在夸自己的。
  
  金秋凑近他,几乎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我告诉你哦,我练习了很久很久,才准备好了回来像你们复仇的,苏警官,虽然我也很喜欢你,但是我真的真的很恨你们,你们杀了他。”
  
  苏君子曾经做过卧底,受过一定的药物训练,他一边听着这疯姑娘唠叨,一边注意地恢复着自己的体力——精力集中在手指上,对,被自己的身体的阴影挡住的那根手指,抬一下,抬一下,精力集中在那里,可以的,抬一下……
  
  金秋没有注意到他,她神经质地笑了笑,站起来,准备着最后的手术用品。
  
  盛遥把车开到金家楼下,立刻就发现了不对——之前在那里巡逻的探员们都不见了!他拿出手枪,一脚踹开金家的门,屋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个人,包括金秋的妈妈。盛遥小心地检查了整个屋子,没有别人的踪迹了,他摸了摸他们的脉搏,发现只是被麻醉了,看来金秋的目标不是他们……那就是,君子了。
  
  盛遥闭上眼,定了定神,深深地吸了口气,迅速地给急救中心打了电话。他一只手的手指甲狠狠地掐进自己的肉里,试图以身体上的疼痛缓解自己的焦躁。
  
  冷静……现在需要冷静。可是君子,你到底在哪里?
  
  桌上放着一壶茶,盛遥用手试了一下,温的,说明他们离开的时间并不长。苏君子再怎么说,也是个身量不俗的男人,金秋一个年轻女孩子,要怎么把一个大男人拖走?盛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突然,他的目光一缩,拐角的地方,有一个位置上有一块地方,尘土的痕迹显示,这里曾经放过轮椅一样的东西——对,金秋刚被救出来的时候腿脚不灵便,坐过一段时间的轮椅。
  
  但是金秋家没有一辆大到足够装进一个轮椅的车子,他也并没有看到废弃地被丢在一边的轮椅,那么他们应该还在不远的地方。盛遥的手脚越来越凉,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头顶。
  
  这时他的手机疯狂地响起来,盛遥接了没说话,把听筒静静地放在耳边。
  
  沈夜熙急了:“盛遥你在哪里?”
  
  “金秋家里,所有人都被麻醉了,救护车一会就到,金秋和君子不知去向,轮椅被推走了。”盛遥平平板板地说,“走不远。”
  
  “姜湖。”沈夜熙低吼一声,那边大概是免提。
  
  姜湖以一种异乎寻常的超快的语速说:“对于金秋来说,我们可以认为她的人格、她的感情是完全依附在吴琚身上的,她在杀害了那么多的人以后,胆子大到足够到警察局来设计复仇,那么她将把苏哥视为她给吴琚最好的献礼,那地方将是一个仅仅对他们两个人有意义的地方。”
  
  那边传来翻阅东西的声音,姜湖小声说:“把之前吴琚的案件回顾一下,看看那时候的受害者有没有和金秋有联系的,快。”
  
  “既然盛遥说他们走不远,会不会苏哥他们就在她家附近,比如金家车库什么的,有地方还……”这是安怡宁在说话。
  
  她还没说完,就被姜湖截口打断:“不可能,快找。”
  
  安怡宁被他突如其来的强势弄得一愣,姜湖立刻反应过来,低低地道了声歉:“对不起,我的意思是,金秋是个自负非常聪明,胆子很大的人,她敢在自己家里制造虚假证据,引我们上当,就不会带苏哥去那么、那么……”
  
  果然姜湖这种人不能说话太快,语言跟不上思维,于是因为脑子里反应不出合适的词汇而结巴了。
  
  安怡宁笑了一下,不以为意,也丢给他一打东西:“帮忙。”
  
  沈夜熙问:“为什么要追查和金秋有关系的受害人?有什么根据么?”
  
  姜湖飞快地翻看着资料,看来他的阅读技巧倒是不错,就是表达能力不大行,感情美国也有“哑巴汉语”,听见问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吴琚把人物化,他抓到一个受害者以后,一般会把受害者当成满足他欲 望的工具,不会和他们相处太久,而金秋被绑架的时间很长,最后她居然还能在吴琚手上活下来,我猜想他们之间进行过一些……嗯,交换彼此需要的东西的……”
  
  “交易。”沈夜熙提示。
  
  “对,交易。”姜湖频频忘词,表情有点懊恼。
  
  “你觉得吴琚让金秋活下来,是因为她为他提供了什么东西?比如……另一个猎物?”
  
  “我研究过琥珀杀手的案子,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合理解释,能打动吴琚的东西不多。”
  
  时间就像刀子,一下一下地凌迟着盛遥。突然,杨曼一声惊呼:“找到了,这个人,叫李苏,是金秋的大学同学,住得也不远,从小就认识的朋友,在金秋被失踪后半天,也相继被绑架,她的尸体后来被发现……天!”
  杨曼使劲摇了摇头,彪悍如她也忍不住全身发冷。
  
  “怡宁,联系李苏的家人,十万火急,希望他们配合,快。”沈夜熙握着方向盘,眼睛紧紧地往前看,“盛遥别挂。”
  
  安怡宁办事相当快,有时候他们都怀疑这女人心里,是不是装着整个城市的户口信息。让他们松口气的是,虽然李家面对着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和电话那边的警笛声有点不知所措,但到底还是合作的。
  
  片刻后,安怡宁说:“李苏的父亲告诉我,李苏小时候和金秋是很好的朋友,金秋那时候因为父母娇惯太过,不大会和同龄孩子交往,一直比较受排斥,直到遇见新搬过来还没有适应环境的李苏,两个孩子那时候经常到李家楼下的一个独居的老人家里玩,后来老人去世了,子女把他的房子租了出去,但是老人把自家改成旧物仓库的车库钥匙交给了金秋,于是……”
  
  “怡宁,那个车库的位置。”沈夜熙打断她。
  
  安怡宁飞快地报了个位置出来,话音落下的同时,盛遥那边的电话猛地被切断了。
  
  沈夜熙一脚把油门踩到底。
  
  金秋时不常地抬起头,对苏君子来那么一个诡异又天真的笑容,苏君子当没看见,仍然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身体上,然后,手指微微抬起了半厘米!
  
  他心里一喜,这代表着自己正在慢慢地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金秋发现苏君子闭上了眼睛,有点不满意,又开始说话:“苏警官,你睁眼看看这里吧?我给你讲讲我和琚的事?”
  
  手掌的感觉渐渐回来了,接下来是小臂……苏君子一边窃喜一边睁开眼睛,装作在认真听她说话的样子。
  重新得回他注意力的金秋看起来很开心,笑了笑:“一开始他有点吓人,我和你们一样,都以为他是个坏人。”
  
  苏君子发现,自己有幸听到了一个女孩是怎么神经病了的经历。身体那种麻木的感觉退下去一些了,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脚踝可能是被对方拖着的时候磕着了,有点刺痛。
  
  金秋大概是误解了苏君子脸上一闪而过的异色,摇摇头,叹了口气:“唉,你们现在都还觉得他是个坏人吧?真是愚人,只看得见表面,看不见内在,琚是个非常非常温柔的人,懂艺术,懂得照顾人,非常有风度。”
  
  有一部分力量可以积聚起来了,苏君子不动声色,心里从来没有这么感激过局里给自己药物训练的决定。
  
  金秋歪着头,赞叹一样地打量着他,轻笑,把一整套工具拿出来,然后走过去,蹲在苏君子旁边,温声细雨地对他说:“我们开始吧,闭上眼睛,我再给你一针麻醉,不会让你受罪的,刚刚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苏君子眼睛紧紧地盯着她拿着针头靠过来的手,以自己现在的情况,恐怕只有一次机会……
  
  这时一声巨响,车库的门猛地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放在门口的一部分蜡烛被夜风一吹,灭了,盛遥用黑洞洞的枪口对着金秋,表情冷极了,一字一顿地说:“离他远点,举起你的手,靠墙蹲下。”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筒子们呀,我打张假条,后天阿拉外婆过生日呀~~~嗯,所以要稍微停更两天,大后天回来更新,不会失踪的,放心~
嗯,最后给大家标注一下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以防有的孩子不大熟悉这个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Stockholm syndrome),斯德哥尔摩效应,又称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或者称为人质情结或人质综合症,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协助加害人。 
有专家甚至提出,人其实是可以被驯化的这个说法,所以这部分的一开头,就是那么一句话……

我也知道卡在这里有点不厚道啦= =




第十六章 琥珀 八

  苏君子心里一松,抬了一点的手指迅速放下,金秋抬头瞪着盛遥,气氛僵持在那里,盛遥微微抬高了一点自己的声音:“我再重复一遍,离开他,举起你的手,然后靠墙蹲下。金小姐,我想绅士一点,但是如果你再不照做的话,我恐怕要履行我的职责了。”
  
  金秋嗤笑,低头对苏君子说:“你看,我说过,盛警官不是什么好人,他脸上再好看的笑容也是假的,随时都可以收回去。”
  
  盛遥神色不动,金秋的手在苏君子脖颈附近,剩下的烛光照在她指尖,有锋利的银光在闪烁,她压低了声音,轻轻地说:“盛警官,你知道么?对于一个学医的人来说,杀人实在太容易了,只要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的小口子,就能让人全身的血液迸出去,按都按不住,你要不要试试看?”
  她尖锐地开始“咯咯”的笑,像是一只夜枭,美丽的脸庞扭曲起来。
  
  盛遥顿了顿,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苏君子,手枪在手上转了一圈,枪口向上,用食指挑了起来。身体靠在门框上,反而冷静下来:“其他人一会儿就到,他们都知道这个地方,还随行带了个心理学家,你逃不了的,但是现在,你可以做些让你的罪行稍微轻一点的事情。”
  
  “逃?”金秋幽幽地念了一句,神经质地看向他,“你说我要……逃?哈哈……哈哈哈哈,盛警官,你不明白么?我对你们都说过的,那天在警察局里,还记得么?我说,我现在活着,其实还不如死了!”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看人的时候却带着说不出的戾气:“可是我要带着礼物,才好去见我的琚,苏警官,就是我的礼物,他会喜欢的,你说是吧?”
  
  盛遥眉尖一跳,眯起眼睛,压下心绪:“我可以用自己交换他。”
  
  金秋没听清:“什么?”
  
  苏君子猛地抬眼去看盛遥,盛遥低低地笑了一声,夜风扬起他额前的头发,那张脸即使在黑暗中,也有着让人心跳加快的魅力,他说:“你不觉得,比起他来说,我应该更符合你家吴琚的喜好么?”
  
  金秋愣了一下,看看苏君子,又抬头看看盛遥,神色有一瞬间的动摇,然而马上,一抹妒色爬上她的脸庞,她握着刀的手不住地颤抖,牙齿咬得“格格”直响。
  
  有几次,她颤抖的刀锋贴着苏君子的皮肤而过,苏君子感觉到了冰冷的杀意,从那里划过,他勉强按捺住自己——时机还不对,现在跳起来,没有一定的把握制住她,盛遥,再拖她一会儿。
  
  盛遥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要随着金秋的刀锋而停止跳动,他闭上嘴,仔细留意着这个危险的女人,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金秋突然尖利地笑了一声:“是啊,合他的胃口……都是你们!都是你们这些人!琚是我一个人的,一个人的!你们有什么好?他只不过把你们当成标本的材料,你们根本不值得一提,根本没有资格分去他的注意力!”
  
  原来她的杀人动机里,竟然还隐含着那么一股子嫉妒。
  
  苏君子觉得,全世界能想象得到的病态,全都让自己碰上了。
  
  “没有人能代替我!”金秋狠狠地瞪向盛遥。
  
  盛遥冷笑一声:“这我可不同意,姑娘,别自欺欺人了,吴琚那个人有过多少男人女人,你不是亲眼见过的么?”
  
  “你胡说……”
  
  “你亲眼看见他用贪婪的眼神窥视着那些人,亲眼看见他沉醉一样地抚摸他们的身体,像收藏最完美的工艺品一样把他们的尸体精心保存起来……啊,对了,我差点忘了,你的缝合手法,还是和他学的呢。”盛遥脸上露出一个特别妖孽的笑容。
  
  “闭嘴!闭嘴!”
  
  “怎么了?你还亲自帮他绑架过一个人,忘了么?就在这个地方,你的闺蜜、朋友、同学。你把她骗到这个地方,把她献给吴琚。金小姐,他撕扯着李苏的身体的时候,允许你参观了么?”
  
  “啊!”金秋尖叫起来,“你闭嘴!闭嘴!否则我杀了他!”
  
  她疯了一样死死地瞪着盛遥,颤抖的手上,刀锋紧贴着苏君子的脖子,就在这时候,原本应该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的人,突然往旁边撤了足有五公分的距离,随后猛地翻身起来,擒住金秋的手腕,金秋吃痛,手里的刀一下掉落在地上,人被按向地面。
  
  苏君子给了盛遥一个虚弱的笑容,哑着嗓子说:“幸好你来了。”
  
  金秋瞪大了眼睛:“不可能……不可能……”
  
  其实盛遥刚刚看见苏君子对他眨左眼、然后阴影里的左手细微地动了一下的时候,就明白对方身上的药性已经在消退了,正好逮住金秋的话头,于是纠缠到她自己崩溃。这会儿总算松了口气,掏出手铐走过去:“你可真吓死人管够啊。”
  
  远远的,已经听见警笛和救护车的二重唱了,沈夜熙他们的速度还真够快的。
  
  眼看着这案子就能这么尘埃落定,谁知就在这时,突然生变,有人说,疯子的力气特别大,是因为他不知所谓,把全身的气力都集中在挣扎里,本来苏君子在药物的作用下就有点手软脚软,竟然被她猛地一挣给挣开了,苏君子下意识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一脚把从金秋手里夺下来的刀子踢开,可谁知金秋却并没有要伸手去够那把刀的意思,矮下身,猛地用身体向他撞过来。
  
  电光石火间,盛遥一把拉过苏君子,两个人的位置飞快地颠倒了一下,金秋狠狠地撞在盛遥身上,随后,苏君子听到了利刃刺破血肉的声音,盛遥的身体突然重了起来。
  
  刹那间苏君子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盛遥咬着牙举起枪,对着金秋的两条腿,飞快地扣动了扳机,她的大腿被穿了两个洞,血迸出来,人应声倒下,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然而嘶声大笑起来。
  苏君子的身体无力撑住盛遥,后背抵在墙壁上滑了下去,盛遥的手放开了他,滑到自己的小腹,温热的血不停地往外涌——一把匕首插在那里。
  
  金秋浑身是血,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女鬼一样:“我还有一把,没想到吧?哈哈哈哈,没想到吧?没想到吧?!”
  
  “盛遥!盛遥!”
  
  警笛尖鸣,听到枪响以后片刻,沈夜熙就带人赶来,把金秋拷起来。急救人员冲进来,迅速给盛遥做了止血抬到救护车上。苏君子茫然地想要跟他过去,却站不起来,一个医护人员不停地问他问题,他却木然地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盛遥……
  
  盛遥……
  
  盛遥……你为了什么……
  
  金秋为了什么?盛遥又为了什么?这世界上,也许没有比人心更玄妙、更复杂的东西了。
  
  阿道夫?希特勒说:“民众爱严峻的统治者,甚于爱乞怜的人。”
  
  医院好像永远都是一个样子——长长的走廊,只有尽头处才看得见窗,没有阳光。来往的医生行色匆匆,带着那么一股倦怠的冷漠,冰冷的医疗器械不时与人擦肩而过。四处充斥着疾病的味道,血的味道,还有刺鼻的药味和消毒水味。
  
  手术室的灯亮着,姜湖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身体裹在藏青色的大衣里,低着头,双手撑在膝盖上,十指交叉着,抵着额头。
  
  沈夜熙拎着从自动售货机里买的两罐热咖啡,大马金刀地坐在他旁边,递给姜湖一罐:“君子没事了,医生说他现在药劲儿没过,有点神志不清,明天就好了,我让杨曼先回去了,怡宁在局里处理后续工作,晚一点可以和她爸一起回去,也安全。”
  
  姜湖木然地点点头,接过咖啡,却没打开,只是双手捧在手里。沈夜熙拍拍他的肩膀:“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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