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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发现他尸体的人是他的邻居,根据他的描述,警方如下做了笔录,当时茕拓就坐在折叠靠椅上,透过玻璃窗对面着阳台对面的小山坡。尸体发现是中午十一点三十八分,没有被拖动的痕迹,门窗反锁。几天后的验尸报告出来后,我们得知茕拓被表明是大量服药自杀。既没留下遗书或便条,也没留言。只在厨房的桌上,留下玻璃杯、空威士忌酒瓶和放冰块的冰桶。
茕拓的家人虽然信服了这一说法,但对突如其来的噩运还是长时间的不能恢复情绪。于是问题就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茕拓为什么要自杀这点上。而作为他大学同学的我和他的女友夏夕就不可避免地被警方叫去询问。问题无非针对于茕拓平时的行为和性格方面的事实。
最后一次遇见茕拓大概是在一周前,确切地说应该是愚人节。当时他发短信告诉我让我最好别出门,否则会有杀身之祸,这事发生在这一天当然会被人认为是个玩笑。不过收到短信的时候,我已经出门在外,茕拓得知我在学校附近吃饭以后就立刻跑了过来,他不停地看表不停地催促,使我不得不把饭剩下一半就离开了。后来他拉上他的女友夏夕我们就一起去KTV唱歌,直到凌晨一点我才回去。不过话说回来,第二天我就得知在我走后不久,那个饭馆就有人酒后闹事,几个学生伤势严重被送进了医院。
虽然我现在依然心有余悸。但仔细想想,排除巧合的可能性,好象茕拓带我离开的原因像是被他预谋好的,所以才能幸免,我的意思是如果茕拓不把我拉走,很有可能现在躺在医院的人是我,或者情况更严重。
但是这和他的死又存在怎样的联系呢。我找不出原因,或许大概就没有联系。
茕拓是我大学同学,曾经在一个寝室相处过两年,穿着大体,行为温文尔雅,除了有睡懒觉的嗜好外,平时还真找不出缺点。同时又有良好的家庭背景,他的父亲是医科教授,母亲是社会学专家,而他本身也选择了法律专业,大学期间的成绩虽谈不上名列前茅,但也不算太坏。虽然茕拓不太会被同学容易记起,但性格相当随和,也喜欢和大家玩电脑游戏,关系算是融洽,大家对他的印象唯一一次比较深刻的是,茕拓中过一次几百万的彩票。
由于大家都喜欢抽Marlboro,所以一开始我们就比较投机。几年下来也没有过什么矛盾,兴趣爱好几乎一致,运动,蔬菜,水果,衣服的款式,喜欢的女孩子类型都相差不多。只是他会在业余时间玩音乐,我会选择写小说。考虑过他的性格,乐观积极,实在为他自杀找不出任何非理性的理由。这对于作为朋友的我来说,他的死就像正在迷迷糊糊地走上平常走惯的楼梯时踏板却少了一阶的那种感觉,实在说不出滋味。
一周以来,他的死一直像一块海绵占据着我的大脑,逐渐吸干我对于其他事物的思考,这个迷雾膨胀开来后一直笼罩着我的情绪。对于我而言,这就如同月球背面的东西一样冰冷和黑暗。
二十一点四十分,空无一人的公交车行使在郊区的大道上,两排的槐树茂密的树叶将周围的声音吸收干净,天空彻底的寂静下来,夜晚的空气像油一样平滑,没有任何东西阻止车子的行动。我们的学校在郊区,下车后是还有一段相当长的弯路要绕过才能抵达的。大概距离学校还有两公里的时候,我无所事事地望着窗外,目光透过右手边的玻璃窗无一例外地看到那座庞大的废水处理站被水杉包围,月亮被云层没规则的遮住。整块画面都如同死去似的,无声无息。把目光退回一点,从玻璃窗反射过去,最终落在一个白色的影子上,他把脸朝向我,安静地对我微笑。而当我把头转到左边的时候,除了天蓝色的塑胶座椅外什么都没有存在过。起初我认为是幻觉,但我再次转向窗外,刚刚隐约的身影现在却像一具尸体一般挂在窗外。苍白的面色,矍瘦的脸颊,蠢蠢欲动的嘴唇泛着血迹,双手依附在玻璃上,像一只白色的壁虎皮肤已经开始腐坏溃烂。
灰之预言 第一章(2)
从脊梁骨而来的寒气不由地让我站起了身往前排走去,下意识地向司机靠近。这时候,司机遇到红灯突然刹了车,我的身子向前方晃去,握住铁制扶手,我稳定住身体慢慢地抬起头,他就这样近距离地站在我面前盯着我微笑,没有落地的双脚像钟摆一样晃动。发动机停止了转动,时间静止在十字路口。他的似曾相识的脸庞使我不敢正视,我一步一步往后退去。我在脑海中试着推出大凡能想到的残忍场面:他会掐住我的脖子,濡湿的舌头舔舐我的皮肤,用嗜血的牙齿嵌入我的肉体,将我的内脏掏空。而这时,司机拔掉钥匙往车门外跑去,然后说,车坏了,你也下车吧。而此时的门,却已经紧闭。
'二'
闹钟及时的响起,我在一个雾气朦胧的清晨醒来。时间像柔软的带汁的肉体。这是我第三次做类似这样的梦,那只徘徊在黑夜的幽灵,我每次都想看清楚他的脸可是每次都情不自禁地将目光转移别处。而他也像是有话要对我说,但却欲言又止。这样的梦我做了好多回。如此大汗淋漓地醒来。害怕睁开眼梦也还是没完,那是这种梦最可怕的地方。醒后去厨房打开电冰箱门。我从冰箱里拿出盒装牛奶,倒在玻璃杯上,白色液体沿着杯壁顺滑下来。手机发出声响,振动着书桌。这是夏夕的来电。
喂,你好。
你好,我是夏夕。我想跟你说一些关于茕拓的事。你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哦?其实我也有关于他的事想跟你说的。那么,我们在哪碰面呢?
茕拓的房子里见吧,下午两点。
茕拓从大三开始就已经搬出去住,向往自由的性格一直符合他的作风。他的房子坐落在工业区附近,与学校多少有一些距离,所以从那以后他也只偶尔回学校一次上课。除了学校的重要会议和朋友之间的聚会,很少会在学校里见到他。午饭后我坐车向茕拓的房子前进,阳光被雾气覆盖,能见度不是很高。夏夕把见面地点约到这,想必其中也是有原因的。
现在我能联想的到是——也许她和我设想的一样——茕拓并不是自杀的。
走过狭窄的水泥楼梯之后,前面就有一条长长的走廊笔直地伸出去。也许因为地面距离天花板太高了,使得走廊看起来像晒干的排水沟一样。每隔一些距离悬挂着的感应灯上盖满了黑黑厚厚的灰尘。那灯光好像是透过细细的网格照出来似的不均匀。而且三个里面就有一个不亮。连要看自己的手掌都觉得很辛苦的样子。周围没有任何声音。只有运动鞋的胶底踏在水泥地上的平板声音响在昏暗的走廊。的确很难想象,一个中过几百万彩票大奖的人会把房子买在这。
两点未到。我徘徊在门外,随后夏夕从走廊那头走过来,拿出钥匙将门打开,房间是整洁的,四月潮湿的空气使显得地板膨胀而凹凸不平。茕拓的遗物还留在这里,像是从发现尸体那天起就没人来过这里。我们可有可无地寒暄了一阵。似乎彼此都在等对方开口先说起这事。
沉默。
我们走到阳台,那张一周承载着茕拓尸体的折叠椅横卧在地,夏夕抚摸着它的扶手转过头,心情无法抑制的低落下来。对面这样的情景,我不知道该如何给予安慰,我俯下身把椅子扶起。看到对面的小山坡是茕拓一生中所见到的最后的画面。我想,茕拓,你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生命。
茕拓并不是自杀,你不觉得这像是被人安排好的吗?我不知道夏夕是如何看穿我的想法,那眼神无论怎么看都不像平时的她,其中有一种活生生的光刺入我的眼睛,但仅限于一瞬之间,她迅速把目光收回,恢复了以往平素温和的表情。也许是我多疑了,对不起。她说。
毫无察觉的是天色已经暗淡下来,时间向黄昏接近。门口传来清脆缓慢的脚步声,影子被延伸的很长,我们抬头看去是一个老人捧着蜡烛向我们走来。没错,茕拓不像是自杀而死的。老人的声音沙哑,但能洞穿一切莫名的顾虑。老人穿着粗布衬衫,伛偻的身躯,看似已经年逾花甲,烛光在风中略微的晃动,使他的脸忽明忽暗。
灰之预言 第一章(3)
你知道的,这一带经常停电,不点蜡烛还真看不见东西。老人把蜡烛固定在茶几上,我就是第一个发现茕拓尸体的人,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他的邻居。
恩,你好,我们是他的朋友,根据你刚才所说的,那么,你的看法是……?
服药自杀的人,表情是不会那么恐怖的。老人笑了一下,笑声浑厚。
那天晚上将夏夕送走后,我穿过马路爬上对面的山坡。在这诡异的天地之间流动着一股腐败的味道,不是臭味,更像是霉味,就如同迈入久未开启的空荡荡没有尸体的坟墓时能够闻到的那样。那画面就像是铃木光司的恐怖电影,随时都有从地面伸出一只手的可能。据老人说茕拓几天前就在这山坡上的一棵大树下逗留,像是要掩埋一样东西。我站在松软的泥土上战战兢兢惟恐脚打滑步落空,我寻找着那棵树,好奇引发着我想看明白树下究竟隐藏着什么。雨水作为雾的附属品落在地面,泥水飞溅到身上,我站在树下躲雨,无意向正对面望去发现那正是茕拓的家,视线刚好平行于地面。我意识到自己正踩在一块被雨水冲刷掉泥土的木板上。蹲下身用树枝将它整个撅出,发现俨然是一个木盒子。
盒子被红色的胶带严严实实的封好。密不透风的样子像是为防止某种逃逸而特意做的封印。我一圈一圈地揭开胶带,顾不上雨水已经淋湿了我的全身。最后打开盖子,里面存放着的竟是一本灰色封面,十六开大小的书,书的名字《灰之预言》用48号大小字体写好铅印在封面中央。
雨开始滂沱,彻夜未止,我想,这注定是一个神奇的夜晚。
'三'
回来以后我生了一场病,身体冰凉无力,皮肤失去血色,感冒药被安放在床边,醒来后吃了两片又继续入睡。而与此同时,夏夕正遭遇失眠的捆扰,不断地发短信息问我是否已经调查出真相。我在键盘输入的文字回复大都是我的歉意和对她的关心,事实上,我刻意对她隐瞒了关于那本被茕拓埋藏在树下的书这件事。因为茕拓的死很有可能和这本书有关,在彻底知道真相之前,我并不想太多的人牵扯进来而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第二次醒来后,我穿好衣服去学校图书馆安静的思考,在此之前,我站在镜子面前刷牙,发现自己脸色苍白,一路上大家都很诧异地望着我。而一直使我在意的事是那本叫《灰之预言》的书。
规则一:
当你打开《灰之预言》,一旦了解到它的信息,你将会获得它的使用权。你以及与你有关的人的未来都将被准确无误的预测,有关近期可能发生的事情,它会在后面的纸张里一一写上,直到事实发生文字才会消失,等待你的又是下一个新的预言。
命运可以穿越时间,洞穿一切未知。正如天上错综复杂的星辰,安排着我们光怪陆离的人生。这听起来多不可思议。我再次为它震惊。
因为外面下着雨,周六去图书馆的人并不是很多,所有人都分散的很疏远。进去之前,我站在走廊上点起烟夹在手中,我一边打着瞌睡,一边神志不清地抽烟,手中的烟掉落下来,烟头碰到裤腿边缘,擦出一串火星。我走进图书馆,格外安静的气氛让我花上很长的时间才习惯控制住自己的脚步声。借书柜台上坐着一位像是在哪里见过的男生正在看书。他蹲在原木靠椅上,捧着一本非常厚的书,右边印着英文,左边印着中文。好像是不一样的文章,左右两边的段落和换行都完全不同,他一面嗯嗯点着头看下去,从眼睛的动作看来,好像左眼看左边一页,右眼看右边一页。我路过他身边的时候用余光看到他正低着头只抬起眼睛看我,他的黑眼圈很浓,眼白布满血丝,目光随着我的移动而移动。走到没人的位置坐下,小心翼翼地再一次将《灰之预言》翻开。我呼了一口气培养着情绪,以一种无畏的姿态将书往下翻。我突然想起这张脸孔是我在梦中见到的幽灵。如果我现在是现实之中,那么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的出现事关于我手上的这本书。我向左边望去再一次去寻找他的位置的时候,借书柜台上已经空无一人。这时,一只手从我背后伸出,拍打在我的肩膀上。
灰之预言 第一章(4)
你好,请原谅我冒昧地打扰,我只是想请教一个问题。在他说话的同时,我迅速转过头,看到眼前这位戴着眼镜短发男生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才将心舒缓下来。
恩?我将书合起再用另一本压住,疑惑地望着他。
是这样的,我记得上次看到你在这看过一本名叫《博尔赫斯小说集》的书。
是的。
那里面是否有一篇叫《交叉小径的花园》的短篇小说?
是的,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因为现在学习上的麻烦,只想问一下你对《交叉小径的花园》这本书的理解,以好让我做一份详细的报告,应付一下作业。他尴尬地笑着说。
可以这么解释吧,第一部分是写主人公是为什么进入迷宫中心的,第二部分就是写他在迷宫的探索和思考,最后就是写他如何走出迷宫了。当然,这只是个文字表面上的大概理解,对于本质,我想这应该和时间有关,如果你也看过的话就会体会到作者博尔赫斯的真正目的是告诉读者,时间是无穷的,反复交叉的,人类在每一个分叉口都可以做出选择,这也是主人公在迷宫中心时体会出的网状时间论。而对于人为什么要建造迷宫,从小说中似乎可以这样回答,人建造迷宫,是因为死神在我们身后的追击使主人公逐渐明白了难逃法网,绝望中产生了用死亡来做游戏,以丰富黑夜的漫长时光的方法。
我说了一大堆,短发男生也很认真的用笔写了一大堆,为了让他更清楚的记录,我在中间适当地放慢了语速。
网状时间论?他抬起头问我。
恩,把所有的选择性和可能性加在一起时间就无穷了,毕竟未来而非单线条走下去,是有很多不确定性的,就如同一个物体可以沿垂直的三个方向即纵、横、高运动,一个物体也可以投身于彼此垂直的三种未来。每个未来都沿不同的时间方向运动。每种未来都真实。在每个选择的当口,比如去不去见一个朋友,买不买件新衣服,世界都一分为三,人是同样的人,命运却不一样。到后来,便有无数个世界。我也只能理解那么多了。
原来是这样。好的,完成了,谢谢你。他伸出手,我们握在一起。
不客气。对了,你有看到刚刚坐在借书柜上的那个男生去哪里了吗?
没有吧,我一直坐在那附近,没见过那坐着一个人。
'四'
尽管到了四月,空气还是微凉,风过时暗红色的窗帘无规则的摆动。如果真的没人在那个角落出没过的话,我只能把刚刚用余光看到的人归结为幻觉。可是这种幻觉来得太过离谱,来和去都让人措手不及。
预言一:
二零零六年四月十一日。你于十九点零五分搭上拥挤的公交车准备回家。进入单身公寓楼,走完第一百二十三阶楼梯后你进入房门,三盏感应灯在你身后亮起。你打开电视机,画面闪烁没有信号。随后,你准备洗澡,放出热水的时间是十九点五十二分,此时邻居房间失火,火势通过电线蔓延,你跑出房间,从烈火中冲出,在一楼你会听到剧烈的爆炸声,玻璃碎在六楼高的空中。
终于还是鼓起勇气翻开下一页,我屏住呼吸,深灰色的文字在泛黄的纸张上隐隐约约地呈现出来。如同吉普赛女巫手中的水晶球。浮现的一些拙劣的文字,好象是小孩子写的,过了一会儿,文字变得工整起来。我闭上眼睛,下意识地去抚摩纸上的文字,一阵寒意从背后往脖子上串,我再次呼了一口气以缓解情绪,竭力地联系科学理论来说服事实以把诡异这桩离奇事件行为正当化,但却始终无法琢磨,但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把整本书彻底翻完的念头。片刻间,风通过被打开的窗户吹进来,吹开下《灰之预言》的下一页。有新的文字在第三页出现。
规则二:
在预言尚未结束之前,请勿观看其后面的内容,否则……
紧跟否则两字的省略号让我打消了之前的念头。有时候省略号囊括了太多的极端,虽然没有确切的表示,但也很有可能关系到性命。我谨慎地把书合上放进单肩包,站起身,天色已经晚下来,我从管理员那借了几本书匆匆离去。我走出已经没剩多少人的图书馆,短发男生友好地朝我挥了挥手。
灰之预言 第一章(5)
四十路公交车停在学校前门的北站台,当地的大多数学生都赶着回家,手里面大包小包装着的无非是一周未洗的衣物。我夹着包跟随他们踏上车子,而此刻公交车电子提示语上的时间正是07:05PM,上车的乘客逐渐增多,三十分钟以后我走下车,向公寓楼走去,其实我搬出学校宿舍并不是很久,对于一个即将毕业应付实习的学生来说居住校外也是有必要的。
小区的绿化带郁郁葱葱,而路灯却没亮起一盏。一辆车子经过房子前的道路,车灯迅速扫过楼梯下的壁面,随即又消失了,汽车的引擎声渐行渐远,四周彷佛变得比刚才更阴暗。按下密码打开一楼大门,幸运地是每一层的感应灯是可正常使用的。我故意将脚步踩得很响以至于每一盏都能即时亮起,走在灯光通彻的楼道,我每走一步都数着楼梯,到六楼时我数到的总数是一百二十阶,而并非一百二十三。
近几天来的事情让我过于疲惫,一进房间我随即倒在床上,打开电视,娱乐节目喧嚣了房间氛围,我靠在墙壁上以最舒服的姿态观看的时候,电视突然跳出闪烁的画面,信号全无。我百无聊赖地准备洗澡,在洗手间放出热水的同时脱掉衣裤把口袋中的物什一一掏出,无意间发现手机屏保上显示的时间恰好是2006…04…11 19:52。这与《灰之预言》上所描述的完全吻合。我突然想到,下一步不会真的是是发生火灾吧。
与此同时,我闻到一股强烈的烟熏味,从门缝里穿入。凭常识,这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