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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就永不超生，值得么？”
中年人淡然道：“我已成水精之魂，只要过会取了天刀，十万荒山，也不过是我掌中的一粒沙尘。说什么倒行逆施，永不超生，以我现在之力，有谁可以阻我。”
古帅一直在静静地听着，突然，他抬起头，整个身体恢复到原先的面貌，冷冷地望着中年人，说道：“你在说谎。”
中年人本要动手了，听古帅此言，反倒停下了，望着他，问道：“你有何言语。”
古帅怨恨的望了中年人一眼，怨恨只在他眼中停留了片刻，就化成了一滴晶莹，在眸子里发出亮光：“那是一万年前，当时我在匙颉轮环中了有第一丝神识的，一个叫做经文的年轻人拜在跋扈天的门下，他资质甚高，办事精明勤快，很的跋扈天的赏识。”古帅说完，看了中年人一眼，这个中年人目光如水，看不出在想什么，古帅接着说道：
“那是一个深夜，跋扈天为了那一战，闭关百年，期间，只有一个人进入了跋扈天闭关的地方，就是经文，他窃取水精之后，因为被发现，无奈之下，就吞了水精，跋扈天念在经文乃是不世之才，不舍得杀他，反而为他疗伤，并用水精改造了他的血髓，这个过程，也耗费了跋扈天许多精力，当改造完成之后，经文竟然偷袭跋扈天，将其打成重伤，而经文也没料到一代魔王实力是那么恐怖，重伤之下，还是伤了他的经络，致使要到地核之中借助地核的压力才能维持生命。”
中年人面无表情，似乎古帅说的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全身的水纹流动着。
“那一战，跋扈天含恨而战，亿万生灵因此而亡，我想，经文也不该不负一点责任吧。”古帅说完，长出一口气。
美雪怔怔地伏在古帅背上，心仿佛被刀割了一下。
中年人道：“真相是什么？真相永远是不为人知的那部分。我们所看到的，所思考的，所经历的无非是包裹着真相的表皮，当年的是非在这里申辩并没什么意义，既然我们都是当事人，还是用血来了解和清算吧。”
美雪道：“正当如此。”
古帅道：“不错。”
中年人负手而立，望着天刀：“天刀乃是水精和嫠火的关键所在，无论最后落在谁的手中，当要究其本源，方不负这许多生灵。”
说完，中年人，也就是经文，他的身体一动，变成一条蛇的模样，张开巨口，向古帅扑了过来。
古帅天刀一挥，妖力源源不断涌出，美雪这个时候已经把自己的身体和古帅融合在一起，先天嫠火催动着凶兵天刀的滔天戾气，迎了上去。
水精和嫠火绞在一起，同时，黑色的刀云在水精和嫠火纠缠中如同一条雨，摇曳着。
阵眼形成的紧密空间在三人巨大妖力作用下，如同一滴水银，虽然不断扭曲，却丝毫无法破坏。
阵眼外，色鱼和螟酆将妖兵收拢在一处，盯着阵眼的变化。
螟酆冷笑道：“上古大妖的水精和嫠火，到底谁更胜一筹？”
色鱼：“这有什么关系，他们的恩怨总是要了结的，我们只要取回天刀就是。”
螟酆：“万圣老母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要说她不想要天刀，打死我都不信，还有那些隐居的大妖王，我可是见了不少，那些蠢货竟然也敢打天刀的主意，真是不知死活。”
色鱼：“你不是也在打天刀的主意吗？”
螟酆怪叫起来：“你个……”螟酆把下面有碍风化的词咽了回去，恨恨地说：“色鱼，你怎么总对我这样，我有什么不好，如果不是为了那个，我早就一飞冲天了。”
色鱼哼了一声，也不想把关系搞的太僵，安抚道：“我们还是盯住阵眼，这三个人就算只有半条命，也不好捉。”
当下，色鱼和螟酆又布置一番，同时也碰到其他大妖王设下的禁止，能破坏的破坏，不能破坏的就各自占领，期间也发生了一些小的摩擦，都被螟酆打发掉了，时间飞一样流逝，转眼，阵眼里的三个人已经鏖战了三天三夜，各种各样的光芒从阵眼中透出，看的色鱼和螟酆都快麻木了。
现在，是拼耐心的时候，等在阵眼外面的人一点不敢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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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美人如玉气如虹
美雪瘫坐在地上，六兽神龛被经文震成碎片，散落到地上，身上的洛图也破损了几处，让她很是心疼，古帅看上去更惨，经文大多数攻击都被他接下来，手中的天刀抵挡着经文发动的一轮又一轮的攻击，看样子也坚持不了多久，他的舌头在这三天都被嚼烂了，天魔尸解###用了无数遍，最后，天刀已经对这种功法麻木起来，而经文，除了有点疲惫之外，似乎没受到任何的创伤，只是攻势不那么急促，这样对峙着，美雪揉了揉胳膊，勉强站起来，先天嫠火微弱得似乎随时都会熄灭一样。
还是大意了，美雪想，自己错误的估算，让自己和古帅都处于被动的地位，外面不知道还有多少强敌环视，就算侥幸能从经文的手掌里逃出去，就现在这个样子，除了束手就擒，还有别的选择吗？
阵眼之外，天空中的黑云忽然收敛，一朵斗大的七色祥云冲破层层障碍，风驰电掣而来。守在阵眼附近的色鱼和螟酆大吃一惊，什么人有如此神力？
三十三天外，七色祥云虽在远出，却如在眼前，眨眼间，已经冲破无数禁制，来到阵眼前面，色鱼眼前一花，就看见一个白衣少年潇洒地站在自己面前，他的身后，站定一位容貌奇丑的女子，看上去和少年很是亲昵的样子。
“我叫郄日，姐姐你好。”少年很有礼貌地打着招呼。
色鱼望了螟酆一眼，心说，这人好象是传说中的那个人，看他刚才的速度，难道是角兽中皇族，如果真是那样，这天刀，我是不要妄想染指了。
色鱼乃是玲珑之人，当下说道：“我叫色鱼，乃是琅邪山门人，君此来可是为了天刀。”说完又故意看了阵眼一下。
少年很亲切地说：“正如姐姐所言，家母身染沉疴，需要一天刀为引，还望姐姐成全。”他关切的望了丑女一眼，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色鱼顾做沉吟：“原来是这样，我琅邪山医术甚是精湛，不知道可以让鄙山为君母诊治，主上琅邪也是好客之人，一定会扫榻相迎的。”
旁边的螟酆虽然知道对方乃是大妖王级别的人物，但见对方一张口就要天刀，很是不满，如果不是色鱼给他眼色，早就动手了。
少年叹了口气，说道：“解铃还需系铃人，贵山只怕帮不了我。时间也到了，我去取了天天，希望姐姐不要为难才是。”
说完，牵着丑女的手，径自进入阵眼。
螟酆忍不住了，怒道：“这小子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这样专横，我们的大阵还没有发动，等会他出来，定要把他留下。”
色鱼不置可否，抱着肩膀，好笑地看着螟酆。
“他……真的是那个人吗？”
“一会不就知道了。”色鱼冷笑起来。
闪身来到古帅和经文身前的郄日微笑着看着古帅手里的天刀，道：“就是这个东西么？看上去也没什么希奇的。”他对古帅和经文的打斗熟视无睹，在场中轻松穿过，来到美雪的身边，奇道：“姐姐真是机缘福厚，竟然可以水火相融，只是姐姐心头那隐秘，似乎姐姐还不知道，看来，还是机缘不到啊。”
美雪望着少年，也笑了笑：“小弟弟，你是谁啊？”
那一边，古帅和经文也停下来，既然有郄日这个大高手到来，他们也就趁机休息片刻，看看他要捣什么鬼。
少年说：“我叫郄日，这位是我妈妈，叫丑罗刹。”那个丑女笑笑，竟然也有几分妩媚的样子，样子甚是随和。
美雪道：“弟弟也是来取天刀的吗？”
郄日道：“正是，只因我妈妈的沉疴需要天刀为引，所以希望姐姐成全。”
美雪叹道：“怕是经文也不同意呢。”
经文冷哼一声，盯着少年，美雪主仆是可以吃定的，这个少年实力深不可测，到是要小心些才是。
“姐姐似乎受了伤，让我看看吧。”说完郄日手一伸，握住美雪的经脉，看的古帅一惊，刚想有所动作，就被美雪阻止下来。
“姐姐的伤幸好不是很重，我已经帮姐姐将经络复元，想必姐姐会用天刀做为酬谢的。”说完，施礼起来。
美雪无奈地叹了一声。
郄日转身来到古帅的面前，道：“这天刀与你到是有些缘分，这样吧，你权且把天刀借我，日后，这刀自然还会回到你手上。”
古帅看着郄日为美雪调理好伤患，心里很是高兴，见美雪也默许下来，就毫不犹豫地把天刀递了过去。
经文身体如同一条曲线，扭转着来到郄日面前，道：“小子，如果你能打败我，在夺天刀吧。”
郄日点点头，也没接古帅递来的天刀，对经文一笑，道：“前辈说的是，那我就领教前辈的高明好了。”
这个郄日说话极其客气，让人一点脾气都没有，搞得经文一肚子火，却发不出来，很是郁闷。
古帅来到美雪身边，悄声道：“主人，天刀的主魂已经进入我的身体，这少年定是看了出来，他什么来历，怎么这么厉害。”
美雪道：“想不到十万荒山还有这样的人物，一会，你就把天刀交给他，现在，这东西我们是保不住的，即便这样，我们出去也会有番恶战，你抓紧时间调息，把天刀的主魂内敛起来，千万别让别人发现。”古帅点点头，这个时候，丑罗刹也来到他们身边，微笑着，一起注视着郄日和经文的战况。
这一次，经文可是动了全部的实力，水银一样的水精在经文的驱动下，将郄日包围起来，无孔不入的水精一进入郄日一丈范围之内，就再也进不了分毫。
“可惜，只有一滴水精，要是两滴水精齐在，或许，我还真抵挡不住。”郄日的话音一落，经文、美雪和古帅的脸色都变了变。
郄日伸手一指，一道光芒电射出去，把水精打了个大洞，很快有恢复了原状，他似乎若有所思，五根手指舞蹈般跳跃起来，无数光芒电射而出，把水精打得千疮百孔。
“五指弹天。”经文急忙后退，把身体凝聚到一起，竟然不敢进攻了：“你是天机白衣，就是你扭转了天机。”
郄日笑笑，淡淡说道：“区区小技，不足挂齿。”
经文一叹，顿足道：“连天机白衣都打天刀的主意，我还争个什么劲。”说完有仰天长叹起来，神情很是萎靡。
天机白衣郄日也叹了口气：“这世间的事，我本不想理，奈何妈妈沉疴难愈，这天刀我先借去，以后之归属，则看各位机缘了。”说完，手一伸，天刀已经握在手里，对古帅挤挤眉毛，有几分俏皮的样子。
古帅对郄日也大是好感，说道：“阁下对我的主人疗伤之举，他日必定厚报。”
郄日笑笑，拉过丑罗刹的手，从阵眼中飒然而去，只剩下三个人，呆呆地站在阵眼里，经文看着美雪主仆，美雪现在恢复了功力，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想到着，经文哼了一声，钻会地核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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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扭转天机（1）
关于郄日来历，笔者需要费些笔墨。郄日出生的那一天，正是暴雨连绵的日子，它的母亲唱着一曲世代传唱的歌谣；清亮柔和的声音穿透郄日的耳膜，在它的心里留下一道浅浅的烙印。它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她的眼神中一点也没有慈爱的喜悦，反而是忧愁更多一些，母亲抱着她，大踏步步入风雨，雨水打在身上，郄日只能通过母亲乳房的体温来抵挡雨水的冰凉。
他们来到海上，无边无际的辽阔让郄日感觉很舒服，它甚至想脱离母亲的怀抱跳到海水中，只是这个时候，母亲把它抱得更紧了一些。
一种比雨水更犀利的东西穿过了母亲的身体，她摇晃起来，有暖暖的液体流在它眼睛里面，世界变成了红色，母亲用手挡住它的眼睛，然后耳边的风呼啸着。
跌撞着，母亲的身体从山上翻滚下去，坚硬的石头硌疼了郄日的小脑袋，它不满地嘟着小嘴巴，还没来得及哼一声，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们推向另一个方向，让人窒息的杀意汹涌而至，母亲几乎不支，一声惨叫，这是郄日最后一次听到母亲的声音。
它被母亲当成箭羽，射了出去，流星一样穿透夜空。
郄日睁开眼睛，大海上，波涛阵阵，它贴着海面疾行，忽然，天生的预感能力让它感觉到危险来临，小手猛地打在海面上，化去了母亲一掷之力，小身体突然下坠，沉入海水之中，天空中有个人惊讶地咦了一声，巨大的手掌抓了空。
郄日被温暖的海水包围着，飞速沉入水底，水下的压力越来越大，同时也挤压出它瞳孔里的血渍，它粗粗估算一下，怕是潜了八千米以上。
它的身体对水的压力有种特别的喜欢，很快它就适应了这里的环境，骑在一只鱼背上，向海的更深处游去。
大海是如此的平静，郄日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整日与鱼儿为伴，过着逍遥的生活，知道有一天，它的好朋友小黑生下了一群孩子，小黑是海底的一条蛇，全身磷光闪闪，相貌很凶恶，性子却很温和，郄日得到它许多照顾，当小黑产下蛇卵，慢慢的孵化，那些蝌蚪一样的小蛇睁开眼睛，郄日忽然哭了，它的眼睛里流出了血液。
那是母亲的血，一直藏在郄日的记忆深处。
这已经是五十年岁月的积淀，郄日离开了海底的家，告别了小黑，此时的郄日，已经长成了一个七八岁孩子的样子，全身皮肤雪一样白皙，小脑袋光溜溜的，非常可爱。来到海面之后，它身形一动，人已经在百里之外。
自己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阳光下，郄日的血管在晶莹的皮肤下面如同一条条游动的蚯蚓，红色的血液在血管里面河水一样流淌着。
海面虽然辽阔；却总有尽头；它放缓速度；就如同是在大海上漂流一样。
“谁家的小孩；这么可爱。”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女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它的面前，正好奇的看着郄日。
郄日望着少女，然后脆生生地说：“妈妈。”
少女甜甜一笑：“这个孩子真好玩，但我可不是你妈妈。”
郄日坐在浪花里，全身大部分泡在水里，它突然站起来，朝少女扑了过去。
“这孩子。”少女顺势把小孩抱在怀里，见它连衣服都没有，甚是可怜，心中生出许多怜悯来，道：“既然你叫我妈妈，我就做你的妈妈吧。”
少女带着郄日，来到自己的住所，那是一处山洞，洞口很隐秘，她小心的四处看看，才飞快地进入洞中。
此洞极深，岔路极多，少女东拐西拐，郄日却没有的感觉，一一记下，一时间，整个洞穴的如同一张地图出现在它的小脑袋瓜里面。
来到少女的居所，还未坐定，就听见脚步的声音，少女一惊，把郄日推到床底下，吩咐道：“千万别出声，不然你就没命了。”说完甜甜地一笑，用嘴巴吻了郄日脸蛋一下。
少女整理好仪容，久见一身穿金缕战甲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给主上请安。”少女款款拜了一下。
男人的声音非常尖锐，像是刀子和刀子摩擦时发出刺耳的声音。
“回来没去拜见我，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少女不卑不抗的说：“我是奉主母之命去办事，尚未复命，请主上见谅。”
男人的眼睛盯着少女，忽然说：“几个月不见，你也修成妖了，今天我就成全了你。”
少女一惊，急道：“主人，主母说我还要三个月才能……”
“她知道什么，”男人不悦，走到少女身边：“今天，我就让你成为妖族。”
少女急得流下泪来，但她却不敢反抗，被男人压在身下，大手把她柔嫩的肌肤挫得火红，眼看着，她就要贞洁不保。
床下郄日顶开床板，小脑袋一躬，闪电般顶在男人的身上。
奇变突生，男人和少女都没反应过来，等少女转过神，男人已成为一具尸体。
“你……”少女正要说什么，突然看见郄日的脑袋上长出一之月牙般的小角，可爱地如同小辫子一样立在头顶上。
“你竟然是角兽。”少女看着男人的尸体，也冷静下来，身上的衣裳被血染了，就换了一件，然后对郄日说道：“你惹了大祸，杀了主上，我现在送你出去，然后再回来领死，主母对我恩比天高，说什么我是不能背叛她的。”
郄日说道：“不要，妈妈。”
少女叹了口气，用手牵着郄日，把它带出去，神情说不出的落寞。
“妈妈，我们一起逃走吧，我会保护妈妈的。”
少女泪水流下来，说道：“好孩子，这个世上是很危险的，以后要多加小心，妈妈还要回去，那里是妈妈的家，你是角兽，肯定飞的很快，你现在快逃出十万荒山，永远不要回来。”
郄日：“我不要，我要妈妈。”
少女狠了狠心，扬手打了郄日一耳光，道：“快滚，我再也不想见你。”
郄日望着少女，眼睛里也有了泪光。
少女心一软：“你快点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主母可不比主上，妖法之强，十万荒山少有敌手，你要是被收了坐了她的坐骑，以后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说完，少女用手抓住郄日，猛地抛了出去，它想起五十年前，自己的母亲也是这样把自己抛出去，它的泪水洒在空中，回头间，少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茫茫四野之中。
“妈妈，我一定要救你出去。”
五百年后，郄日回到这里，它已经长成一位翩翩少年，有着让女人倾倒的容颜和魅力，他来到山前，知道这里就是十万荒山中万圣老母的居所——万圣山。
郄日叹了口气，难抹眼神中的忧郁，缓步来到万圣山前。
在山前等了三日，才见一个素装女子出了洞门，匆匆踏妖云而去，郄日急忙跟了上去，离开万圣山的势力范围，郄日把女子劫持下来，带到一处僻静之地。
“姐姐好，小生有礼了。”
女子见劫持自己的是一英俊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