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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既然你心里没有这个日子,还有搞那个形式的必要吗?”
“嗨,听我解释……”
“你没错儿,敞开心扉说话,总比虚虚假假、遮遮掩掩好。”
“璐你总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一个被窝里的两口子,生活哪有那么多的浪漫……”
“因此,你就去寻找浪漫。”她打断他的话,尖刻道:“得到了就没什么意思了,是吧?”
“你就神经过敏,胡思乱想!”邢怀良偷瞟她一眼。尽管他现在还不知道妻子正雇用私人侦探对自己婚外情进行调查。从近段她的态度上看,猜到了她怀疑,甚至听到什么传言。
第八章 情爱有隙(7)
“你就当我无事生非吧!”她脸绷着,拿起摇控器打开电视机,是长岭文体频道,正放着李娜演唱《蓝色的故乡》:……鲲鹏难越广袤的土地,路像飘带伸向远方……
邢怀良走到她坐的沙发后面站一会儿,屏幕的光映照出她脸上忧郁的表情,痛苦在苍白的脸上深深地刻着……他想伸出手扳过她的肩,用爱的方式安慰她。最终他没有这么做,是想如此做也是没有什么意义。于是拖着沉重脚步离开了。
“我该怎么办?”躺在床上的邢怀良觉得走到生活的十字路口,面前的路是那样漫长,一个方向是家,另一个方向是巢。家有家的温暖,巢有巢的温馨,哪一个他都需要,都无法割舍。他回首走过来的路,某一点又于当年的情形相似。那时,家是王淑荣,巢是夏璐。不过他几乎没怎么犹豫,毅然抛掉王淑荣,后来将巢变成了现在的家。柏小燕成为巢时,他可没有了当年的毅然,因为面对的是夏璐,而不是王淑荣。
夏璐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
舍掉一个曾经喜欢、至今尚未完全厌烦的女人容易吗?
他在柏小燕面前,从来未提如何对待夏璐,她也没问拿夏璐怎么办。
温存了一次又一次,只有一次他望着以身相许、热情奔放的女孩,心想:我永久这样占有她吗?该给她个说法啊!念头只翅膀般地一闪,陡然飞走了。
一脚踩两只船,无限度地拖下去。无风无浪还勉勉强强维持,一旦气候变化,恐难……可是性格中略带一点野性的柏小燕,是他在得到夏璐后碰到的又一个让他动心的女人,她年轻、青春飘逸又不失婉约与纯美。她身上仿佛有种神奇的力量,驱使他奋不顾身地爱她。
“对夏璐的爱有点精疲力尽。”他把同夏璐在一起无精打采归结为爱有点精疲,狂轰滥炸似的爱,显然已经过去。但是并非说明他某种精力的枯萎,当柏小燕蚕蛹般饱满的躯体爬出睡衣时,他总是惊心动魂……月色肃穆的夜晚,3号别墅里无比宁静,瞧着被他刚刚滋润过、百看不厌的尤物,心生感慨;男人是野兽,美女才会爱他。他想:我该死在她的前面,不然无法在没有她的日子里活下去。
“总这样金屋藏娇下去吗?”他近期一直扪心自问。要回答时,他便想到与夏璐的情缘,不可否认心中有块她占据的地方。因而,始终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柏小燕是处女,因此令邢怀良感动。
一次,他问:“第一次给了我,你不后悔吗?”
她笑笑,平淡地说:“第一次和第二次有什么区别呢?终归是传统的贞操观在作怪。那比纸还薄的东西,遮掩的只是过去,未来呢?”
“男人们很在乎……”
“可女人如何在乎男人呢?没有那层纸样的东西,男人便可无拘无束?有人报怨处女越来越少,那么处男呢?世上好找吗?”
他觉得喉咙给噎了一下。以后再提及这话题,总有梗塞的感觉。正在满脑乱转的还是那个问题的时候,夏璐走回卧室,侧身上床,始终背对着他。
“明天还是……”他仍为结婚念日摆酒宴的事努力。
“行啦,”她现出不耐烦,说,“市防疫站要给酒店做防非典消毒,我这个当经理的不在场怎么行?时候不早了,睡吧!”
往下的卧室,只有一个声音在说话,语气商量的、哀求的,到后来说累了,便停止了。
再往下,是床上的声音,一个物体正被另个物体侵略着,时间进行很长。终于有人沉不住气,问:“你睡了吗?”
“没有,你在……”
“那是不能睡。”他的声音有些潮湿,劳作使他汗流如雨。冲击仍在进行,另个物体忍受冲击,喘息中有低低的一两声呻吟过后,依然是侵略者制造的声音。
“睡啦你?”
“没有。”
“一点声音都没有。”
“你要什么声音?”
“叫呀,喊呀!”他说,“你哭过,嘤嘤哭。喂,别动!”
。。
第八章 情爱有隙(8)
“那是过去。”她说,“时间不短了,你有完没完,我困了,也累了。”
“至少你得坚持一会儿。告诉你吧,我今晚吃药了。”他边做边说,絮絮叨叨:“说来你都不信,王淑荣第一次叫我在乡下他舅家的高粱囤子里……一整天,身下的高粱时不时地埋没我们,需要了爬起来接着来……她不懂什么叫高潮……”
“你说过多次啦。”她不愿听他宣泄私秘。
“高粱很凉的,那是夏天,埋在凉凉的高粱里……”他不停地说,仍然不泄。实际泄了一次,只是他没尽情尽兴,间或要用此来报复她多日来对自己的冷淡,他认为男人征服女人的唯一方式:床上糟塌。
邢怀良最终没达到目的,直到从一团湿物上滑落,仍旧没听到他盼望的声音。太疲太乏,再也没力量去说话,头一歪,像昏死过去一样地睡着了。
5
追踪骆汉全到张家口市的刑警小路,给专案组打来电话报告:简爱被找到,骆汉全再次逃脱。
“带她回来!”池然命令小路继续追踪骆汉全,让丁广雄把简爱带回长岭。
T字头的火车驶出山海关,下一停车站是沈阳北,到长岭市该是上午9点多钟。
简爱睡在下铺,丁广雄睡上铺,其实这一夜他没爬到上铺,而是在卧铺的边座坐了一整夜。
这是一次特殊的任务,简爱不能算做犯罪嫌疑人,戴不了手铐。可又不能让她出现意外情况——半路逃走。
“你还没睡?”
“我不困。”
“其实你用不着眼定定地看我。”简爱看出丁广雄因自己才不能睡,一千多公里路程,又是夜行车,够受罪的。“不然,你扣上我吧。”
“睡你的,别胡思乱想。”丁广雄制止她,夜半三更说话会影响其他旅客休息,他起身以到车厢连接处去抽烟为由,暂时离开她,待她睡下再返回。
天蒙蒙亮,熬了一夜的丁广雄在边座上靠着车窗睡着了。睡得很香,也很沉,梦中作了一次旅游,他和简爱坐在乌篷船上,望着岸边隐约的山峦轮廓。她说:我想吹箫。夕阳中她坐在船头吹箫,幽怨的情调从箫管里汩汩流出。他倾听着,心旌摇荡。突然,一只木船水怪般地浮出水面,一个瘦骨嶙峋的人扬言要掀翻乌篷船,船身剧烈摇晃,简爱身体失去平衡,求助的手乱舞。他大喊道:简爱——简……
“你做梦啦!”
丁广雄惊醒,见简爱坐在对面,她犹如晨间一棵蘸着露水的小草,新嫩淡雅。
他问:“我是不是喊了谁。”
“我,你叫我的名字。”简爱一脸的兴奋,说:“谢谢你梦见我哟!”
丁广雄未可置否地笑笑。
这时,有一件衣服从他肩头滑下去,是件精纺的棕色毛裙,他知道是谁的衣服了,将毛裙递给她:“谢谢。”
她接过毛裙随手扔在铺位上,拉开窗帘,将半个身子沐在晨阳中。说:“我在你梦中一定逃走了。”
“怎么这样说?”
“因为你大声喊我。”她的表情有些复杂,语气平淡。
“我一直都很信任你。”他发现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没带化妆品吧,下一站到沈阳北,停车时间长,我下车……站台上不知有没有卖的。”
“站台售货车光卖吃的,哪有什么唇膏。”她眼里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嘟哝一句:“全让他给带走了。”
早餐用过后,他们不知不觉说起她与骆汉全逃亡的经历,她说:“我实际是和垃圾呆在一起。”
“垃圾?”
“不见到你,我真的成蚯蚓了,因为吃的垃圾太多太多。”
简爱那天下午感觉身子很疲倦,便早早回到他们的“秘屋”,晚饭懒得做,也懒得吃。倒想吃一种长岭刚上市的水果——芒果。她打电话:“汉全,我想吃芒果,你买回几个。”
骆汉全电话中叮嘱让她别出去,收拾收拾行装。
她问他到哪去,他说见面再详细告诉她,反正去峨嵋山玩。他许愿带她去峨嵋山玩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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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情爱有隙(9)
“汉全乌拉!”简爱如吸食足了吗啡,疲倦顿时烟消云散。她动手收拾行装。内衣外衣、化妆品。想到和自己一起作酒店服务员的湘妹挂在嘴边的那句顺口溜:东北人好大胆,出门竟敢不带伞。故此,装进箱包里一把雨伞。
傍晚,骆汉全回来,装束让她觉得奇怪和好玩:蓝色风衣、礼帽、戴副墨镜。她惊呼:“耍呢?像个杀手,全职杀手。”
“准备好就走。”他尽量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可眼神却是惶恐不安,他提下她的箱子,说,“太沉了,又不是搬家。带点换洗的衣服就行了。赶快,扔下一些东西。”
对他历来言听计从,她从箱包里往外拿东西,剩下半箱子物品。她问:“行了吧?”
他在储藏室前鼓捣什么,也没看她,说:“尽量轻装,带得动……”
夜间10点08分有一趟进京新空调特快列车,骆汉全弄了两张卧铺票。
简爱第一次坐软卧,两个上铺空着,封闭的空间只他们两个人。她掀开窗帘,站台一盏灯清冷的光射进来。
“撂下。”他制止她掀开窗帘朝外望,“睡吧,明天北京站换车。”
“在北京玩几天,汉全。”她说着开始铺床,准备躺下。
“到时候再说。”他往对面床上瞟一眼。
她开始脱衣服,脱到了紧贴身的衣物时停住手,浅声问:“都脱了,行吗?”
简爱有个习惯,睡觉必须脱得光光的,不然就睡不着。但是火车卧铺不是卧室,空的铺位还有旅客要用,赤裸着身子?她的脸睡意朦胧,问:“我全脱了,汉全。”
“过来到我的床上来。”他并非要显示一下体贴女人,而要做另件事,焦急道:“来呀!”
“在这?在火车上?”简爱明白他要干什么,自己也有那么点儿意思,而且一进软卧包厢就想了。只是,这毕竟是人多眼杂、十分不安静的环境。
“我看过一个电影,火车厢里……”他说。
她经不住他描述的场面的诱惑,爬上他的铺……
潜逃的路上,一个知情者和一个不知情者,火车卧铺上的浪漫开头,给他们带来了旅行好心情。
翌日清早,两人相互望着,就像床上两年谁也没认真看过谁似的。
“我觉着有点飘。”简爱说着昨晚某一时刻,“真好的感觉。”
骆汉全感激的目光看着她,是她在他精神紧张、惶恐的时刻,用肉体填补了他的空虚,松驰了神经。不过他仍然说话很少……
这时,响起了列车广播室的播音:“旅客朋友,长岭车站就要到了,有在长岭下车的旅客,请您提前做好准备。长岭地处东北平原……”
。。
第九章 冤魂叩门(1)
1
晨曦射进卧室,窗帘上出现无数光点,如星星般地闪烁。柏小燕醒了,懒在床上。别墅区的早晨是都市里一天难得的清静时刻,和自家那片居民区的老房子不一样。楼下庄老头的公鸡,啼鸣报晓,晨练的几个人幽默地说:庄老头给咱们养座活闹钟。
“爸总是起得很早。”柏小燕想起背微驼的父亲,柏家他醒得最早,爬起床先到早市上去,买些油条、大果子之类,然后动手制做豆浆。
柏家从祖辈传下一盘手转小磨,据说是爷爷的爷爷从一个逃荒关东的人手里用5斗高粱米换来的。用它磨出的黄豆做豆汁、做豆腐脑、点豆腐,鲜嫩、香甜、雪白。一代一代传下来,柏小燕的父亲——制锁厂工人,为家人磨豆子成为他工余外的乐趣。在41岁那年,脊背像锁头鼻子呈弓形就病退下来。十几年里,他早晨都要磨豆子,石磨辘辘声中,柏小燕如屋檐燕窝里的雏燕,长出羽毛,长硬了翅膀飞出巢,他常以大女儿为自豪:“我闺女在全市效益最好的企业。”
“老锁,”过去同他一个车间的工友,根据他的身形给他起个绰号:老锁。的确,他长得古铜色脸,背部弯弯的,酷像一把大号铜锁。“怎么看小燕也不像是你女儿,瞧你,黑泥鳅似的,小燕白净净的,是不是你老婆跟别人……”
“这话你对我老伴说去,”对工友荤荤的玩笑话他听得很舒服,他们在一起开了几十年的玩笑。他有时说:“我闺女吃我磨的豆汁长大,能不白?”
柏小燕小时候顶爱睡懒觉,母亲说她“偎窝子”。
“小燕,喝豆汁!趁热。”父亲煮熟的豆汁端到她的面前,慈祥地看着她喝完,悄声问:“甜吗?”
“甜,甜!”小燕巴嗒着嘴。
“别对你妈说,我放了糖。”他眯起眼睛笑,这是一个小小的阴谋,家里的糖罐子装着白砂糖,日子紧巴时期糖是好东西,十分金贵,轻易不能动用的。他偷着往女儿的豆汁里加一小匙,背着老伴、家人,别人都不能享受加糖的特殊待遇。
不久,阴谋被戳穿。母亲发现糖罐子的糖日益渐少。她过堂般地审问家人,先是弟弟:“大勇,你偷糖吃没?”
“没偷!”弟弟大勇大义凛然的样子。
“小燕你呢?你可是个馋猫儿。”
“我也没……”她的语气有点虚软,拿眼睛瞅父亲。
哈哈哈!父亲突然大笑起来,弓形的脊背颤微微的。他说:“我那天嘴没味儿,吃……”他将错揽在自己身上。
“你呀!”母亲艾怨的目光看着父亲。这一幕,凝固在少女柏小燕心里,虽然说不上刻骨铭心,却始终难忘。
躺在柔软高级鸭绒被里的柏小燕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时光倒流回十年八年,父亲会端来热乎乎的豆汁。一早醒来睁眼便喝碗鲜豆汁真舒服啊!
“老爸身上有股生黄豆的腥味儿!”她极力朝十几年前那个早晨走,去闻父亲身上的植物味道,那绵长的味道使她感到父亲无比慈祥。糊着报纸的简陋卧室,她和弟弟从小睡到大。如今大勇已从中国人民大学毕业,在深圳作律师。他想接两位老人到南方,过惯了简朴生活的二老死活不肯,坚决要在长岭呆下去。照父亲的话,“把老骨头扔在长岭。”
“完全为了我呀!”柏小燕看透了父母的心思,他们对自己未来婚姻的忧虑从眼里流泄出来。
一次父亲电话打到药业集团,说:“来家吧,燕儿,我弄到你爱吃的田鳖。”
田鳖,生在池沼中的昆虫。柏小燕回忆曾经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对它独有情钟。艰难岁月里,父亲利用休班到郊外给家人弄点“野味”。有个养鱼塘的负责人他认识,特准许他在鱼塘弄田鳖。她记得父亲带她去捉过一次田鳖,大约在夏末的雨后。
鱼塘边有个看鱼人临时搭起的棚子——三角形,当地人称为马架。棚子地上铺着芦苇和一层柔软的欤B草算作床,一根电线扯到这里照明。鱼塘负责人特别的关照,让看鱼人睡另个棚子,紧靠鱼塘的这个棚子腾出给柏家父女用。
第九章 冤魂叩门(2)
捕捉田鳖,父亲很有经验。他在鱼塘的一根电线杆下铺两层草编袋子,浇上水。电线杆上那盏水银灯,明亮的灯光会引诱来田鳖,它们纷纷钻到草编袋子底下寻找小虫吃,然后躲藏在里面。次日抖落草编袋子,便可捕获大量田鳖。
那是个对城市长大孩子十分新奇的夜晚,如此近地同大自然亲密接触——在几近无遮无挡的野外过夜,真像过年过节一般,一切都是新奇儿、迷人的。无名的昆虫鸣叫,塘边浓着湿漉漉、夹杂鱼腥味的气息,月亮挂得仿佛也比城里低得很多,伸手仿佛能碰到似的,也清亮许多。她透过月光可看清父亲脸上那标志着艰辛生活痕迹的皱纹。
鱼塘里传出唧唧的声音。
她问:“爸,水里……”
“鱼在唠嗑。”他抽起旱烟,说。
“它们说什么?”
“它们说呀,喂,闺女,睡吧!”他夜晚说起鱼塘里的童话,说,“鱼妈妈哄它的孩子。”
“鱼也睡觉?”她听来新鲜,联系到自己想了想,提出个实际问题:“它们枕不枕枕头?”
“……”锁匠父亲极尽想像力来满足女儿的好奇心。
第二天,他们父女满载而归。田鳖囚在纸壳箱子里,在干燥环境中,刺猬般地缩作一团。侧身坐在父亲自行车货架子上捧着战利品的她,不时将耳朵贴着纸壳箱子去听,里边很安静,它们大概睡着了,她想。
吃田鳖也要些技术,需去掉头和淡黄色的翅膀,然后用盐腌一腌,放到沸油中去炸熟,取出撒些椒盐,香酥可口。
几年没吃到田鳖了。长岭郊区的养鱼塘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这种淡水养殖的害虫治理得很少见。柏小燕听父亲说弄到久违的田鳖高兴劲儿甭说了,她做完手头的工作就往家赶。在药业大厦二楼的走廊,碰见邢怀良,他说:“金沙滩酒楼新进了北极贝,中午我请你品尝。”
“对不起,我得回家。”柏小燕没停步,到楼梯口转过身,向冲她发愣的邢怀良飞个吻,说,“我回家吃田鳖。”
“田鳖?”邢怀良头次听说吃田鳖。田鳖是什么东西,是甲鱼还是虫(一种在住宅墙根土内活动的棕黑色昆虫)?产在长岭的什么鳖,也无法同名贵的北极贝媲美。他是个做事钻牛角尖儿的人,回到办公室叫来智囊、百科孟志惠,问:“田鳖是什么?”
“田鳖就是水鳖呀!”孟志惠不愧为人称小百科,天文地理像是无所不晓。他卖弄自己掌握的知识,或说在邢总面前展示才华。他说:“田鳖捕食小虫、小鱼……同地鳖,也叫虫但它们是有区别的。地鳖可入药,有活血散淤,通经止痛等作用,公的有翅,母的无翅……”
两个男人谈田鳖时,柏小燕已在自家楼口闻到油炸田鳖的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