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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悬疑经典小说-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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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在鼓里的泰子常常这样说,我也没有加以否定。对于等她回家的我和健一的关系,她是自以为这样的。

但是,健一不是还可能搞什么异常的举动吗?我的疑心越来越严重了。

我对他的举止动向更加警惕起来。

平日什么事也没有,6岁的孩子只是天真无邪地玩耍着。孩子不出去,就蹲在家里,总是和我面对面地待着。

健一好像并没有意识到我正提防着他。来到这个家,不久就将近半年,我的存在,在他理应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

尽管如此,为什么我还要对这个孩子警惕着呢?

那是因为他平日对我不关心,总好自己一个人玩,因而当我疏忽大意的时候,就意想不到地感到了健一的“杀机”。

我在这里无须再絮叨这些事例,可以进入故事的最后部分了。

泰子家没装煤气,也没有电炉灶,还像过去一样使用土灶做饭,烧的是劈柴。

把这些劈柴再劈成碎块,是健一的功劳。6岁的小小孩子本来是不能胜任这个劳动的,但他总愿帮着母亲干这样那样的活儿。所以,泰子粗粗劈开的木柴,他就用柴刀再劈成小小的碎块。

这把柴刀是细长的,安着木把,比普通的柴斧轻得多。我常看见健一笨手笨脚地劈着这些烧柴。

让孩子干那种事很危险,我屡次提醒泰子。

“他很灵巧,一次也没受过伤呀!”她笑着回答。

又洗碗筷,又劈烧柴,这个孩子懂事了。她这样说。母亲天天上班不在家,一个男孩子也许会自然地去干这些事情的。

出事的夜里,泰子也还是回来晚了。我8点左右已经到她家里等着,但到9点她也没有回来。

总的说来,收保险款在月末和月初最忙,又要收齐钱款,又要整理卡片,事情多着哩。

她不在家的时候,我已养成了默默等待的习惯。这样做,不止是为了和她谈心,也因为她也会心地感到我已回来,就从外面买来一些食品。所以,我一旦离开那个家,就不能在她到家之前悄然返回,那会使她失望,我也不愿让她这样失望。实际上,两个钟头也好,三个钟头也好,我总是无所事事地等待着她的归来。

那夜,9点过了,泰子还没回来。

我想散着步去接她,但因白天过累,终于呼呼地睡着了。

这时,健一随便铺起被子也躺下了。睡前好像翻着画册什么的,后来却抛在枕边,背向着我静静地睡去。

我在睡梦中睁开眼,已经快到11点了。因为泰子回来最晚不超过11点,所以想到黑路上去接她,就站起身来。

为尿意所催,我走进厕所,那时,正有一个什么人斜着眼睛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厕所就在4叠半的房间旁边,那里紧挨着后门。厨房的电灯熄掉了,厕所里有一个微暗的灯在点着。

我刚刚推开房门,看见健一在暗黑的厨房里站着,不禁吓了一跳。

趁着微光,我看见健一手里,握着那把劈柴用的细长的柴刀。

他默默地直立在我的前面,眼睛闪着光。

6岁孩子的形象,在我眼里消失了。在那边拉着架势等候的,是一个握着凶器的男人!

我直感到,他是准备乘我打开厕所门的瞬间,对我进行出其不意的袭击。

我的恐惧在难以形容的感情中涌了上来。瞬间的动作,是我为了自卫,向握着刀的黑影正面,猛扑过去。

我不顾一切地拼命勒住了这个小杀人者的咽喉。

我以杀人未遂的罪名被捕了。

健一扑倒在地,意识消失了。回来的泰子慌忙请来医生,经过抢救,最后才恢复了正常。

泰子向医生做了种种请求,但医生害怕出万一,报告给警察了。

警官就我杀害6岁儿童的动机,做了种种审讯。但我很难供述清楚。是否可以说明这个小孩子对我怀有“杀意”呢?如果这样供述,一定会遭到耻笑,因为这是6岁的孩子和36岁的大人之间的事啊。

“你憎恶这个孩子吗?”警官问道。

绝不是憎恶。我曾想尽办法让这个孩子遵从我的意志。为了这个,已经费尽了心血。

在“杀意”这个问题上,警官更是不能理解的。“6岁的孩子是没有那样的思想的。”警官这样说。

但,这是警官不了解情况。

警官又把杀害健一的问题,做了别的推定,频频地向我讯问。总之,我是为了和泰子结合在一起,就企图杀害这个成了累赘的孩子。他这样解释。

我屡屡辩解,他就是不信。不止是警官,恐怕对世间的任何人这样说,也不会使人相信的。为了我和情妇的永远结合,就企图杀害这个累赘人的孩子,这是世间惯有的常识啊。

每朝每晚,我从拘留所被拉出来,就催迫我承认警官所说的这个常识性的理由。

我照常否认:不是那样。我不憎恶健一,是害怕健一;我真心想处好和健一的关系。“一味这样供述,莫非你的头脑不正常吗?”警官连我的精神状态也怀疑起来了。

数日拘禁,反复着如此执拗的审讯。我发火了。为什么得不到理解呢?看来,不说说我自己的经验,恐怕警官是不能明白的。我叫道:

“为什么我说害怕健一?因为我也是那样干过的!”

警官哑然了,我继续供述:

“我小的时候,有那样的经验。独身生活的母亲家里,每日每晚总来一个男人。他是我父亲的亲哥哥,也就是我的伯父。我对这个伯父的到来,憎恶得不得了。因为母亲成了不洁的女人,就更忍受不了这个可恶的伯父了。”

“那么,怎么样了?”警官疑问道。

“我把伯父杀害了!”我苍白着脸嘶叫着,“伯父常到海堤上去钓鱼,我也被他领着去。伯父钓鱼是站在海堤顶端最危险的地方,他的脚下,有一条为了系船而长长伸展的旧绳索。我离开伯父站在他的后面,偷偷握起绳索的中间部分,等到伯父的脚接触到绳索的时候,就用孩子的全身力气,把绳索抬起来。背向我站着的伯父身体正在转动中间,被绳索绊倒,像个木偶人似的掉到海里去了。母亲和世间的人们,都没有注意到我的行为。他们万万想不到7岁的孩子能干那样的事,还以为是伯父钓鱼不慎掉到海里自己溺死的哩!”

槐之译

7.陷阱

〔美国〕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

“你有房子出租,”迪克对布赖恩说,他黑色的眼睛含有紧张神色,“不过,假如你了解我意思的话,我的主要兴趣不在房子。”“是的,我了解。”布赖恩以和善却又坚定的生意人语气说。“我的一个朋友向我介绍你。”

迪克身后的玻璃门,成拱形,倒写的字是“布赖恩,房地产经纪人”,那几个字像光圈一样拱在他头上,那情景很有趣。

“你的朋友已经打电话通知过我,迪克先生,我相信你十分值得信任,并且真正需要我服务。但有件事务必记住:布赖恩告诉迪克的话是真实的,并且信任他的决定。否则,我不会听其支配,何况,我还是个细心的人。”

迪克勉强挤出一个不安的微笑,要谈的问题,仍使他不自在。

“我认为我们要谈的事,最好是开诚布公地谈,”布赖恩带着轻松自在的微笑说,“你来这儿求我谋害你太太。你找对了地方,因为那正是我的本行。多年来,它一直是我有利可图——而且很安全的副业。”

迪克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内心的某个决定已经分解了。“好,布赖恩先生……这件事你能公开提出来谈,太好了,我可以告诉你,只要能大声说,我憎恨我太太,又知道有人了解,我就浑身轻松。”

“迪克先生,我可不可以问,你们这种憎恨是双方面的吗?”

“哦,我太太也憎恨我,只是她并不掩盖,总是以小事情发泄,事情虽小……”“却是绝对折磨人的事,”布赖恩代他说下去,“一位心中充满憎恨的女人,她折磨人的方法是无止境的。我想依你的情况,你反对离婚?”

“是的,”迪克说,同时在写字桌旁的椅子坐下来,“绝不考虑,我才不听不了解情况的法官的判决而放弃一半财产。”“你太太对离婚有何看法?”

迪克怪异地看着布赖恩,“我可以向你保证,她也不想放弃她的一半财产,她早在妇女运动之前就是一位解放的妇女。”

布赖恩问:“你太太对搬家有何感觉?”

“这点不用忧虑,”迪克向布赖恩保证,“她烦恼着,要换房子,已经烦了一年多,附近邻居大吵,几个有摩托车的小孩,把附近的路面弄坏了,她就是不能忍受吵嚷。”布赖恩站起来,走到角落的一个小酒橱。

“来杯酒?”布赖恩问。“好,谢谢,假如有的话,来杯威士忌。”

布赖恩倒了两杯指节高的酒,加了冰块后,回到写字桌,不经意地坐在桌角,低眼看着迪克。

“在我们谈细节之前,我想我们应该谈谈条件。”布赖恩说。

“我的朋友说费用是三千元。”迪克说着,喝一口酒。

“现在是四千元,”布赖恩说,面带微笑,“预付两千,事后两千。

自从你朋友委托之后,一切都在上涨——房租、杂货……”“能除掉她,四千元是合理的,”迪克说,“假如你见到她,你就会知道我的意思。”

“我脑中要介绍你夫妇的房子是在比德顿巷里,”布赖恩说,“我相信你太大会喜欢,当你告诉她租金时,更应该有把握。”

“我什么时候可以带她看房子?”

“假如你喜欢的话,明天,我陪你们去。现在一切讲妥了,我会来部署,一直到你们夫妇住进去。然后,我需要不只是时间。”

“那么,月底前就可以开始行动……”

“别紧张,”布赖恩看着迪克的脸孔,现在他那张面庞并不迷人,因为他正含着愉快,阴沉地幻想着与他夫人的生活即将结束。

“有一点我不了解,”他说,晒成褐色的前额低下来,做成不快之色,“我要如何在哪儿避开意外?就我所知,没有人知道陷阱设在哪儿。”

“别担心,你会正确地了解,”布赖恩说,吞下威士忌,“我在这一行是专家,迪克先生,我相信你也知道,不然,你不会来找我。”迪克没有回答。

布赖恩的大胆言词,略微使他尴尬;不过,布赖恩相信也会给他信心,那种信心是应该得到的。

“迪克先生,周三下午,我带你和可爱的夫人去看房子。但一切决定时,我再给你如何避开不同‘意外’的细节。”

迪克点点头、喝完酒。布赖恩接过他的空酒杯,和他握手。

“那房子的门牌是‘比德顿巷四三二号’,”布赖恩说,“如果你方便的话,四点整,我会在那儿恭候。”

“别担心,”迪克说,“我们会带第一个月,也是最后一个月的租金去。”

“还有,两千元预付款。”布赖恩带着友善的微笑提醒他。

他也回笑,“当然。”他说,好像已经忘记一样。

迪克离开之后,布赖恩走到酒橱前,给自己另倒一杯酒,心想:在真正的专业上,能再找到一个主顾,真太好了。

周三,当布赖恩在比德顿巷的屋子里见到迪克夫妇时,对迪克太太略感意外。她娇小、迷人,不像她丈夫在办公室所描绘的那样狡黠。不过,婚姻中具有毁灭性的暗流,就像河流中危险的暗流,在平静的表面下,看不见,却具威力。那也正是为何暗流会具有危险性。婚姻中的伴侣,可能在他们真正领悟到暗流之危险性时,两人已被冲开。不过,对迪克太太,布赖恩倒有一种感觉,她似乎是位聪明而且理性的妇人。

比德顿巷的房子,是座宁静、风景优美的住宅,房屋坐落在一大片土地的中央,四周有许多树。楼下有两间卧室,楼上有一间娱乐室。小小的,精致的,正适合迪克夫妇这种没有孩子的中年人居住。当我们进入屋内时,迪克太太径自进入厨房。她说,“还挺现代化的,在这样古式的房屋里,很难有这样的厨房。”

“哦,古式房子有许多方便之处,”布赖恩说,“时下盖房不像从前,此言真是不虚。”“房子有没有地下室?”迪克问,态度诚恳而且自然。

“有,有个大地下室,附设储藏水果的地窖,它以前是用来存放燃料的。它也可以当做酒窖。”布赖恩领他们下楼,带他们看宽敞、干燥的地下室,然后三人再回到楼上,查看其他的房间。

迪克太太看得很仔细,虽然对浴室的灯饰和壁纸有好印象,但仍吹毛求疵,苛刻批评。当她检查大衣橱时,迪克投给布赖恩心照不宣的眼色。

“你要多少房租?”当他们走回阴凉的前面门廊时,迪克太太问。

“头一年,每月一百七十五美金。”布赖恩以含着希望的声音告诉她,他和迪克都知道,这幢房子再加五十元也租得出去。

布赖恩看见她向迪克使了一个眼色,意思说,“我们租下来吧!”

“听起来还比较合理,”迪克说,“亲爱的,你喜不喜欢这房子?”

“我想这正符合我们需要。”

“好,”布赖恩装上笑脸,“我们可以回我办公室签约。”

当他们向布赖恩的汽车走过去的时候,迪克太太回头迅速一瞥,好像要向自己保证,她租到好房子。

但是迪克却没回头,而是偷偷地把一只装有两千元现金的信封塞到布赖恩手中。

那个周末,迪克来办公室看布赖恩,进门的时候脸上挂着阴谋的微笑,似乎对他的小秘密感到愉快。

“房子准备就绪了吗?”他问,同时,人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你……确信会成功?”

“可以像扣手枪的扳机一样确信,迪克先生,只是为了安全起见,需要更多的耐心。假如一个步子走错,或者第一次安排不顺利的话,还有第二次,或第十次,甚至二十次。不过,终究会成功的。”迪克在椅中扭动。

“你以为我还有耐心吗?和她生活了十年,我仍数着日子,急于获得自由。”

“我完全了解你的感受,迪克先生,”布赖恩伸手进抽屉,拉出一张字条。“现在,这是为你开列的危险地区,指示你必须很小心地研读,更小心地服从。这个单子在你背熟后,必须烧毁,对你而言,这个条子同一团黄金一样有价值。”

“而她没有这份图。”

“完全正确,”布赖恩对他声音中的蛮横大为吃惊,“现在,你必须在这儿默记,我不允许它被带离办公室。”

下一个小时里,两人重温条子上的指示要点:不要踩踏地下室梯子的第二层,它被动过手脚,很容易断裂,任何人踩上,都会跌到楼梯下面。

不要用炉子上左边后面的火炉,它安有特别装置,一点火,百分之五十会爆炸,一旦爆炸,其威力会毁坏周围五尺内的一切。

第三,避免走后门廊上的右边,否则,任何人踏上,会有地下室楼梯一样的危险。

在开客房的电灯开关时,只碰开关,不要碰金属的插座罩,不然会有触电死亡之危险。

不要用附设在房子里的自动洗衣机,它装得不恰当,会漏电。

当迪克可以默记时,把纸条叠好,放在桌上,准备回头烧毁。

“还有问题,你确信你安置的这些陷阱都不会被侦查到?”迪克不安地问。

“事前或事后都不会,”布赖恩自信地说,“我相信我在这绝无仅有的行业里是专家,迪克先生,我为尊夫人的意外所安排的技巧,是天下无敌的。”

“你有把握使它们看来都会像‘意外’?”

“绝对有把握。”布赖恩声音中没有折中之意。

迪克嘴角带一抹很丑陋的微笑,坚定地点点头,然后站起来。

“事后的两千元你可以邮寄给我。”布赖恩说。

他站在门边再次点头,他的微笑更丑陋了。他自己开门走时,还说:“事后。”

布赖恩等候五分钟,然后拿起电话,打电话给迪克太太。

布赖恩和迪克太太在一家餐厅见面,布赖恩向她解释一切。

起初,她不相信,接着大为震惊,大为恼怒。非常的恼怒!

“我不能相信,像迪克那样没有骨气的东西,居然敢试这种事。”她喃喃地喝着咖啡,“我没有想到他是那样恨我。”

“只有五千元价值,”布赖恩说,“那真正不算什么。”

当她坐在那儿的时候,布赖恩看出:她越来越生气,越领悟,越是冒火。

“而且,还没有任何条件,”布赖恩说,“他根本不管痛不痛或快不快。”

“为什么,那个流氓!”她咬牙切齿,“我会杀死他!”“我想你会的。”

迪克太太以狡黠的眼光看布赖恩:“现在,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了。”

“我想你不会花太多的时间。”

“你看错我了,布赖恩先生,我不像我丈夫那样心狠手辣,是个凶手。”

“提到你丈夫,你打算怎样对付他?”“怎么办?报警啊!”

布赖恩不经意地在咖啡里多倒点牛奶。

“你知道,你无法证明任何事情,即使他坦白招供,他们绝不相信,或采取任何行动,你知道,我绝对不支持你们任何一方。”

迪克太太看着桌面,考虑布赖恩所说的话。

“实际上,迪克太太,你除了等候下一次,什么办法也没有。“下一次?”

布赖恩抬起两道眉毛。“当然,你没有期望迪克先生这次不成,就歇手吧?要杀害一个人,又要装成意外,有的是方法,相信你知道。”

迪克太太有双美丽的蓝眼睛,那对眼睛直盯着布赖恩。“你是说,我唯一聪明的方法是,雇用你来安排那个狠心人的意外死亡,是不是?”

“是的。不是这样,就是离异。不过,即使那样,我也担心你的安全。”

“我说过无数遍了,布赖恩先生,我无意和迪克离婚,我也不会被你吓得离婚。”

布赖恩冲她笑笑,握住她的手。


“事情是这样的,迪克太太,假如我不告诉你的话,你先生很可能用我的技巧谋杀你了。假如治安当局事后知道真相,他们会惩罚他,可是,假如他在事情未成事实之前就受到惩罚的话,法律的制裁就可以免了。”“代价呢?”

“迪克付我五千元,事前一半,事后一半。当然我收不到后一半的钱。”

“你的意思是,我决定是否雇佣你。”“嗯,我相信你会雇佣我,迪克太太。”

她做出的微笑,和迪克在布赖恩办公室做的微笑是一样的。

“我相信你是对的,布赖恩先生。”

于是,布赖恩冲她一笑。接着,他警告她,要很小心地下室梯子的第三层,炉子右边前面的火炉,门廊的第二个台阶,通道的电灯开头等等……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布赖恩看到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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