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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字?
萧条的萧。
怎么好好一个姓从你嘴巴里说出来这么难听呢?
实话实说有错么?
杨商喝干了壶茶,琢磨着问了刘大夫一事,你是大夫,应该能开些补药吧?
怎么?小小年纪就想壮阳?
我说你能别老惦记我摘你冬瓜的事么?
那你是要补什么?
杨商把手里头茶杯放下,走到柜台前,我是想说,能给那病人补补身体,快点好起来的。
刘大夫大悟,噢,那当然有,不过病人家属没让我开呀。怎么,你掏钱?
杨商把今天借书生钱时剩下来的铜板都给了刘大夫。
你就看着抓吧,这个也记萧宁头上,别和他本人说哈,当然他家人要问起来的话,就说也是他掏的钱。
刘大夫约莫算出药方里的药材钱,眼前人给的明显是有些多,毕竟补药又不能常吃,四五天吃一回都嫌频了。
我说,你跟病人儿子很熟络嘛?
那是,为朋友两肋插刀呢。
书生坐桥头一块石子儿一块石子儿往河里边扔,垂头丧气,眉头紧锁,不知道的都以为家里死了人,那副苦大仇深的。
清清河水在桥下流动,石块投下去扑通一声便沉了底,书生想着刚听到的那些话,愈想愈烦躁,扔的频率跟着愈发急快。
冷不丁还安静的湖面突然像是炸开了花,哗啦一声来得突然,又像是什么东西从河底钻了出来,却什么都看不见。
书生朝四周一看,空空无人,偶尔有鸟儿从头顶天空飞过,叫上几声。
书生试着再往湖里丢了一块,这回那石块竟没落进水里去,生生悬在了离河面还有段距离的半空。
书生膛目结舌地望着面前诡异的现象,仓皇起身就要跑。
说不害怕,那都是装模作样的。
哇你一介读书人做了坏事就要跑?
书生浑身僵得跟木头似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便是方才丢石块的地方。
可自己方才明明就没看见那儿有人。。。。。.
我知道你不是聋子,我都开口和你说话了,你总该回答一声吧?
书生仍旧想逃,可惜脚底就像绑了石头,怎么都挪不开步子。
万般无奈,只得战战兢兢回过头,一探虚实。
桥下河中,赫然站着一披头散发但是衣冠楚楚的人,只是他膝盖之下站于水中,布料已经湿到了大腿处,方才那悬于半空的石块,俨然在他的手心里,另一手勾着只船头撞烂的小舟,飘飘荡荡在河面。
书生愕然。
那人往前走了两步,书生跟着后退两步。
直到书生背部抵上桥杆无处可退,那人才停了下来。
那人又开口了,书生发现他长得还挺眉清目秀。
咱们都对看了这么久了,你不说话是不是太失礼了啊?
书生几乎是咬着舌头才把话撸顺了,我、我,呃,我不知道哪里冒犯到了兄台?
这还用说吗?你看,那人借着水流把勾着的小船往前移了移,你扔什么不好偏偏得扔石头,你扔石头就扔石头吗你还挑大块的扔,我的船都给你砸烂了,幸好这河水不深啊小哥。
哈?我把你的船砸烂了?
书生觉着脑袋里喀拉一声给人倒了石头进来。
他丢的石块,把、把一艘小船,砸、砸烂了???
那人显然是以为书生想不认账,声音都拔高了不少,不信啊?不信你自己来看啊小哥,我这船都还在这呢啊。
书生忙不迭从桥头下到河边,走近了看那人用手勾着的船,船头的确给砸得稀烂。
可是、可是这、这船怎么看都是木头做的啊,我丢的石块有的是比较大没错,但是估计也就能在你船的木板上划上几道,砸穿都不可能更别说砸烂啊兄台,你是不是搞错了?
书生没敢问的是短短时间是他从什么时候来到河里的,怎么来到河里的,刚压根没看见他!
那人一听书生这么说,顿时有些激动了,哇现在的读书人是不是都这样啊?这船可还是新的,昨天我哥刚烧给我,今天我就拿出来溜一溜,一出门就给你砸烂了。
烧、烧、烧给他的。。。。。。!!!
书生寒颤着往河里瞥了一眼,投下来的阳光只在自己身后黑了一块地方。
书生面如死灰。
……
十六
十六那人眼见书生突然不说话,面色有异,心生奇怪,伸手推了推他的肩头,喂,你没事吧?
书生察觉这人手上的温度竟像常人那样有着温度。
一时难辨真假,彻底混乱了。
你、你。。。。。。你是人是鬼?
那人听书生这么问,反问道,这你都看不出来?
书生是以为他下一句便是想骂自个儿误会他是鬼怪。
但现实总与希望背道而驰。
不都说我们身上会有股子湿气么?你是阳间的人,怎么感觉不到?
书生哗啦一声就坐进了河底,河水淹没了整个胸襟,险些载了进去。
那人看着好笑,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书生颤巍巍仰起脸,实话实说。
腿软。
那人伸手想将书生拉起来,发现书生个头看着小居然还挺沉,而且似乎真是吓过头浑身发软没一点儿力气能自己站起来,一只手扶不动他,那人索性将船先拉上河岸,转身回来将书生从河中拖了出来。
临冬的天气萧瑟阴凉,书生一上岸就给身上湿了的衣裳冻得浑身发抖,一屁股坐地上便再起不来。
那人好心给起了堆火,招呼他过去烤烤。
书生看他行为举止不似恶鬼,遂心里也安了一些,虽然仍是止不住一阵一阵打颤,勉强还是坐他身边没再挪位子。
你不是打算就这么沉默下去吧?然后烤干衣服了拍拍屁股走人?
那人盯着书生的脸冷不丁冒出这句,书生没能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啊完了才想起刚才两人是为了艘小船起的争执。
书生还是没想明白他的船坏了跟自己有什么干系。
只不过也没和鬼计较的理儿啊。
呃,如果你觉得,我是弄坏了你的船,那就是吧。
书生小声来了这么一句,立马引来那人不满。
诶诶诶,怎么说话呢啊?什么叫我觉得,那就是?你干什么说得好像我冤枉你?
书生闻言,急了。
可是我真不知道我怎么弄坏你的船啊,而且船怎么可能因为我几块小石头就坏了呐?那也得是船造得不好啊。
嘿百无一用是书生还真是没说错,你就不能想想我是鬼,我说的船能和你们阳间的人一样么?这不就跟烧钱烧钱烧的都是纸钱一个理儿嘛我说?谁家没事还能真烧艘木头船的。
书生这会有点明白了。
原来你意思是船是纸做的,这就难怪会给几个石头砸坏了。
是吧,我没冤枉你吧?那人见书生终于开了窍,松了口气之外便像竹筒倒豆将方才还没说全的意见全倒出来,我哥昨儿烧了这船给我,我今天就用它泛舟,还没到桥下呢就给你丢下来的石块砸了一身,这就算了,我已死之人,我不跟你们阳间的凡夫俗子计较,但是你连我的船都砸坏了,未免太过分了吧啊?
书生有点委屈,又不敢大声辩驳,怕惹恼了鬼怪吃不了兜着走。
他还年轻。
我怎么会知道你从这经过,我又看不见你。
那现在不就看见了啊?
是看见了,可是船已经坏了啊。
做错事情就该承认,不要找推脱的话,你们孔老夫子就是这么教你的吗?那人说着把头发撩开,露出整个额头,看见没,我这就是给你砸的。
说完还撩了袖子衣襟,三三两两的淤青红肿,我看没人比我还背泛个舟还给人砸成这样。
书生心想鬼怪不都是看不见摸不着么?能看见就已经够奇怪了,怎么还能受伤?
这一想顿时心里好奇上了,扒着那人的胳膊将上头的伤痕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那人以为他是想确认是不是给糊弄了,有些没好气,怎么样,我没冤枉你吧?都看清楚了吧?
书生没头没脑问了句,鬼也会受伤啊?
去,鬼只是还没投胎,不表示刀枪不入,当然,就算重伤也死不了就是了,都是死了的人了,还能怎么死。
可是鬼就是魂魄啊,不应该是像空气那样,看不见,也摸不到嘛?
你听说书说的吧?
书生摇了摇头,人人都这么说,我婶娘也这么说。
那人啧啧了两声,书生以为他又想说话刻薄自个儿,没想那人这样问。
你自己觉得呢?
书生还是摇头,不知道,毕竟我也没见过。
那你脑子里就没想象过?
这有什么好想象的啊?谁没事满脑子想鬼?
那人瞥了书生一眼,试探道,你就不好奇?
书生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这问题如此执着,只得老实道,好奇这个。。。对我有什么好处么?
嘿呀,那人显然没料到书生会这么回答,有点出乎意料,你跟我见过的木头都不太一样嘛?
木,木头?
是呀,我见过的提起鬼怪神佛要么信要么不信要么半信半疑,也有不信又很好奇的,那种人特别扭,我看着难受,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得有好处才值得感兴趣的,听起来你平时的日子一定很无聊。
书生不明就里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那人笑了笑,站起来,面朝阳光,这让书生觉得奇怪,没能把问题问出来时那人先开了口。
因为有什么事情你第一想到的就是对自己有好处还是没好处,也没点天真单纯,肯定是日子太无聊,一心就想着功名利禄。
天真单纯?书生忽然有点闹心,我不小了,要天真单纯能干什么用啊?
也是,我都忘了你是念书的,本来就是要考功名的人。
我能问你件事么?
你问。
不都说鬼怕见光么?我看你挺自在悠闲啊?
那人在书生面前蹲下来,书生觉着这场景似曾相识,但是哪里相识又说不上来。
我要跟你说厉鬼才怕见光你信么?
书生干笑了声,你都已经是鬼了,我还能不信么。
诶我现在发现你胆子挺大。
我能说其实我刚都快尿裤子了么?
是么?那人上下打量着书生,笑道,那还真看不出来,你的脸好像长得很死板。
死板也好过你刻薄啊。
你说什么?
说你长得好看。
是嘛?啊突然又发现你脸长得不死板了,挺俊俏。
书生心里那点恐惧到此为止,眼前人说真的若不说破看起来真就和常人没甚两样。
书生突然发现有一堆的问题想问他。
从哪说起呢?
你叫什么名字?
书生恐惧没了,警惕上来了。
这鬼该不会是笑里藏刀看着和蔼其实是想寻着机会报复吧?诶其实说起来不就是艘纸船么?
我,我为什么得告诉你?
啧啧,也不想想我是什么,你就算不告诉我也知道你叫萧宁,小时候家里忒有钱但是你几岁的时候就落败了,现在照顾你的是你家当年的厨娘,姓张,这段时间她还出了事情。
书生听他说的没一样落下,顿时有些惊讶,疑惑道,你是鬼,又不是神仙,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那人扭过头来,嘿嘿一笑,这下有点天真单纯了,能知道命途的不止是神仙好么?
你还能知道命途?
那是,地府里八成人都跟我熟,你命里有些什么我都知道。
书生听他说得有头有脸,加上方才那番说辞,信了八分,真的什么都能知道?
你不信?
书生低头想了会。
应该,信吧。
什么叫应该啊?
因为咱们也算是第一次打交道,哪有这么轻信人的。
那人对书生这说法似乎有所认同,点了点头,跟你说了这么些,发现你其实适合经商,话是说对了,唯一错了的就是我不是人了,是鬼,那我问你。
你觉得我刚说的那些,准还是不准?
书生暗自斗争了下思想,最终道。
那你能不能说说我之后的命途?
……
十七
十七那人就连想都不想,脱口而出滔滔不绝。
你的命途说来就有点奇特了,你呢有生之年必定是富贵无忧,又长命,而且还很平安,死也会死得很舒服,不会因为病痛什么的,再者你命硬啊,能防小人的,就是太硬了,连你爹娘都防住了,诶就包括你现在那个娘,反正就是跟你亲的都没好下场,这样说明白么?
书生给唬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没能说出话。
把那人说的全消化完了之后,书生有点恼怒,你说真的还是假的?是不是看我好欺负骗我的?
嘿说了你还不信,其实你婶娘也知道这个,就她出事那天她自个儿还找慧心庙里的和尚算过呢,说的不比我好听到多少,不过也都是事实,估计是你婶娘怕你伤心难过,没告诉你。
这一说书生想起当日张寡妇的娘亲指着自个儿一个劲骂扫把星,张寡妇醒来时像有千言万语也没能说出来。
就包括来时窗外农妇的谈话。
那人见书生的愣怔样,知他是信了大半,遂笑嘻嘻问道,怎么样?还觉得我骗你吗?
书生有些无措,压根没想到事情会是真的,原以为只不过是村里人喜欢嚼舌头,但是就连只鬼都这样说,难道自己真就这么祸害?
书生犹豫地问了句,那,那就没有什么可以化解么?
说了你别又说我骗你。
不会不会,你就告诉我吧。
那人整了整思绪,娓娓道来,你呢,就死了化解的心吧,你注定这辈子孤家寡人过的,反正我也是个死人,骗你我也捞不到甚好处,那个厨娘应该告诉过你你小时候家里发生的事情噢?
书生点点头,是告诉我了,束发那年说的。
那就是了,其实这些事情压根跟你的爹娘亲戚没关系,全是你给克的,在你出生前,萧家可还是风平浪静而且一帆风顺,你命里的煞气太重,所以连你娘生产的时候都给你弄得难产大出血,生了你就去了,而你一出生,整个萧家是不是短短时间就闹翻了天,就连你爹都病重死了?
可是你这么说也有点不对,我是我婶娘带大的,要克也早克了。
这你就不知道,所谓亲,必定是至亲,因为当年命里白虎也只能算是刚刚出生没多久,幼虎的煞气还没成年这么重,只对父母或者有血缘联系的近亲造成相生相克,白虎窜堂本就是凶兆,更何况你成年之后无异于猛虎下山,也就是六亲不认啦。
书生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就跟真有那么回事,可转念一想,两人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么多呢?
我的命既然这么硬,难道就没有东西能克我?
那人想了想,说,克你的肯定是有的,只是目前还没找到。
书生长叹了口气,满怀惆怅,唉,早知道我在这世上会祸害那么多人,就该自己一了百了。
哈?自尽啊?那人像是听见了多好笑的笑话,没用的。
啊?为什么?死都能祸害人?
你呢不仅命硬,而且命里贵人多,所以不会早死,比如说你要是上吊的话,吊你的横梁肯定会突然断了,要是割腕的话,一定会因为割不深或者遇到的大夫有妙手回春之术,反正倒头来死不成就是活活折腾你自个儿,顺便告诉你,你可是能活到百岁,而且是无病无痛啊,知足吧你。
书生一脸的不可思议,我都克了那么多人了,照理说是十恶不赦啊,怎么还能长寿?有没有天理?
那人笑道,没办法啊,如果你不这么命硬,也活不到那么久,你知道嘛,你克死的人,他们所剩下的阳寿,全都加你身上了。你忘啦,你出世的时候,险些夭折,但是呢,克了你娘,你娘虽然体弱多病,但是怎么的还能活十几二十年,阳寿加你身上,你就活下来了呗,可是你娘的阳寿用完了咋办呢?好说,你不就克死了你爹你叔叔么?
书生给震得说不出话来,愣愣地看着那人。
你怎么能说得这么轻松?
你克死的是你爹娘你的亲戚又不是我爹娘,我难道还替你哭么?
书生噎得气儿都不顺,过一会,才结结巴巴说道,我、我。。。。。。我为什么这辈子的命,会这样?
其实呢能有这样的命说好不好说坏也不是很坏,因为毕竟人生在世能活得平平安安又富贵无忧是很难得的。
可是孤家寡人啊!
你要懂得换个方向考虑事情好不,呐,就算你不犯孤煞,那你长寿的事实一样改变不了,就算有妻儿还有你现在的娘,她们也都活不过你的岁数,你到年老还不是孤家寡人?你说是从年轻时就习惯一个人好呢还是到老了再来为孤单寂寞哭哭啼啼好?
书生顿时彻底安静了。
你说我现在是什么白虎成年,六亲不认,那就是说我婶娘这次出事,一定躲不过去了?
这倒未必。
那人想了想,点头,想让你婶娘好过的话,听我一句劝,离婶娘远点,越远越好,这样你婶娘一生都不会有什么灾难。
书生一听那人要他和张寡妇分开,此生不见,登时激动地跳起来,大声道,你骗人。
那人无谓地挠了挠头,答道,你可以不相信,不过别怪我不提醒你,你啊,最好都别再好任何一个人走近,否则你会害了人家,我这些消息都是从地下带上来说给你听的,如果说你不知情害了人家那没话说,但是我都提醒你了你还去祸害人的话,那真就是你不对了,是罪过,下辈子要还的。
你,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这应该算泄露天机吧,阎王爷不管长舌头的人吗?
你都说是天机了关地府什么事,再说了,别把地府想得多清正,也别把地府想得多可怕,说穿了跟阳间一样,有好处招待人家,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那么多鬼要管,事事计较没哪个受得住,再说了,我又没害人性命。
书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之前总觉着这鬼刻薄又不近人情,但是这么会交谈,又发现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