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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堂口-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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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一个黄鼠狼嘴便黑毛,那个黄鼠狼就是有一定道行的,可以迷人,而眼前的黄鼠狼居然嘴都变白了,应有百余年的道行,谢大娘说。

  普通的道行潜的黄仙迷人时都是远程控制,他找个安全所在,不知通过什么途径与当事人建立联系,他在一边做任何动作,那人也一般动作,而且可以通过那人进行语言交流。

  而这个黄仙可以闭目念力控制,可见道行已经深道一定程度了。

  谢大娘说,如果道行潜的黄仙迷人,你在周围一定可以找到他,一般都是百米之内的某个秘密的地方,他迷人的时候本体是不能动的,你可以抓住他带到当事人面前,用一银针扎入当事人中指,威胁他放弃图谋。而且千万不能把它打死,否则有可能连受害人一起死掉。

  只要抓住它本体,一般它就服软了,一身道行谁也不想一朝丧,让它立个誓言,在给他点面子,做些补偿,多数的情况都可以化解的,这些修行的生物最在乎誓言,只要说过就会算数的。

  可是对道行太强的黄仙这招行不通,它不会受人摆布,而且你也抓不到他,他的念力可以随时收回,那个时候你就与他结仇了。

  谢大娘没有办法,暗地里告诉李大爷再请高人。

  后来如何找到的高人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几天后的晚上李大爷用几个新的白碗放在窗前,碗上朦红布,摆好酒肉等大仙来,李大娘说请仙的晚上屋里的任何人不许睁眼,夜半时分,觉得屋里刮了一阵风,好像飘进来一个人,她们也没敢睁眼,就这样一直等到天亮。

  天亮后,萍姐居然好了,但是她说有个大仙告诉她必须亲自到南方去,否则儿子性命不保。

  萍姐夫妇抱着孩子去了南方,萍姐在约定的地方见到了大仙,那个大仙附在神婆身上与萍姐对话。那个时候交通不便利,来往整整用了半个月,回来后萍姐将所见所闻告诉了她父母,很多关心的亲朋问她,她也实话实说。

  她说给她看的是个大仙,叫胡三太爷,三太爷告诉他,此时他已经与黄家谈好了,你家虽然无意,可是也不能害了人家性命就这样算了,再过几年就是黄仙道满行善的日子,黄仙要行善数年积攒功德,要求萍姐辅佐(估计就是找个上身的人)。并且告诉萍姐说她的儿子是童子,年不过十二,就算是过了十二也难过二十四,童子每十二年上天招收一回,所以童子每十二年就有一大坎。

  萍姐问她为何选中她的儿子当童子,胡三太爷说,萍姐与她的儿子云波都是正月初一的生日,正是招财童子下凡的日子。

  萍姐不知道自己与儿子的生日为何胡三太爷会知道,但是萍姐相信的,于是请三太爷化解。

  三太爷告诉她某年后,某地当有一庙,那庙兴起之日会有人送很多神佛和尚的雕像,其中会有一个童子像与她的儿子一般模样,诉他务必在那天将那尊童子像推倒,如果成功,云波的童子命就可解。可是这样做 却损了缘德,她须现在起每日供奉观音,并且指点了她买观音像的地方。

  “那你买了吗?”邻居问。

  “那个地方观音像很多,便宜的几块钱,贵的上千,他们请了一张便宜的,可是回到家发现兜里剩余的千元钱都不见了,也许菩萨怪我心不诚吧。”萍姐说。

  后来在我上学的期间萍姐与云波都好好的,没有犯病,只是云波那孩子长的实在太好看了,既不像他爹,也不像萍姐,大大的眼睛,红润的脸,而且耳垂特别大,就像庙里的泥和尚。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算命
算命这个行业,可谓源远流长,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有些事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也许,一切都是巧合吧。

  我上高中时,父亲望子成龙心切,就要找人给我算一卦,母亲坚决反对,母亲说,人的命越算越软,算命的要是说的好了还好,说得不好 听着还闹心,再者这年头骗子多,也不见得有会真算命的,于是这件事就算搁浅。

  那时候是九几年,人们的生活水平进一步提高了,早没有了粮票布票之说,只要有钱,大姑娘都可以买来的,所以有人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但凡是家里有些成年男劳力的,都上山偷木材。

  国家虽然明令禁止,可是利欲熏心,很多人还是喜欢铤而走险的,况且,说实话,的确不怎么险。我对公安的印象不好,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当地的公安,当然是法律的执行者,但是有些时候,他们也对法律亵渎的最重,只要人情到位,很多事都好商量。

  小兴安岭,红松故乡,你只要每天偷上一根,就比你干一个星期的活要赚的多。

  高中的时候特别忙,一个月才回来一次,我回到家时天色已晚,虽然晚,由于是夏天,天较长,却也不是很黑,村子的人三五成群,茶余饭后说着闲话。

  父母和小妹都在等我吃饭,见我回来,母亲忙其实接过我的书包,小妹拽着我的胳膊往屋里走,正这时,敲竹棒子的声音由远及近,空空洞洞的,一声一声的好像直敲到人的心窝里,我回头一看,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在一个小女孩的搀扶下逐渐进入众人视线。

  有的邻居很好奇,就问她们是干什么的。

  老妇人举起手中竹邦,似乎很吃力的道:“算命。”

  九十年代,毕竟不像从前,年轻一代已经长大,对算命一说,虽然常听老人们提起,但是终究还是见的少了,于是大家满有兴趣的围上祖孙俩,有些要回家的也停下了脚步。

  父亲走上前问:“你算卦多少钱?”

  “算得对了,凭你赏,算不对,分文不要。”老妇颤微微说,这个时候,母亲催促父亲赶紧吃饭。

  过水面条,青椒肉酱,我最喜欢吃的。

  父亲吃了一碗,就出门看热闹,这等事情我虽然不太信,却也很是好奇,端着碗也就出了门。

  老妇人和那个小女孩就坐在我家大门前的长凳子上,周围还有十几个不想回家睡觉的人,也难怪,大热的天,除去蚊叮虫咬,外面确是比屋里舒服多了。

  蚊子一多,就有人就点了堆火,上面压上杂草,汩汩的冒着烟,这是最常用的驱蚊方法。

  有些岁数大的,也就有一句没一句的与老妇聊着,可是就是没人要请他算一卦。

  老妇似乎身体很弱,“咳咳~”的咳嗽了几声,火堆压着的青草已被烤黄,随后“噗~”的一声着了起来。

  老妇往前凑凑身,伸出干枯的双手在或旁来回的搓着,借着微弱的火光,大家看到了吃惊的一幕,那个老妇双目紧闭,已然瞎了,她旁边的小女孩也就十岁许,虽然争着眼,却是一动也不动,每逢与人说话时,脑袋倒是很灵活,可是那双大大的,迷人的眼睛就像镶嵌在里面的珍珠,美是美了,却没有一丝活气,无论任何时候,漂亮的双眼总是直直的。

  旁边有人与她说话,她也与人欢乐的交谈,那女孩鹅蛋脸庞,白皙透明,像是羊脂玉一般,偶尔说到开心处,还甜甜的一笑,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他的眼睛圆圆的,可是自始至终也没有动过。

  老妇人随身有个包裹,虽然补丁重重,却是很干净,我这才仔细的打量了祖孙二人,衣着都是一般模样,除了干净之外,实在没有别的可以称道。

  老妇人从包裹中拿出一张干饼递给孙女,待再像包中摸去,包裹已然空了。老妇收回手,四周摸索这拣起个树枝,靠着对热的感觉,拨弄着火堆。

  “奶奶,你吃吧,我不饿。”小女孩将饼递给老妇人。

  爸爸很是同情这祖孙俩,想起还剩些面条,忙让我端来。

  “还有些剩饭,你若不嫌弃……”

  “谢谢你啊,雨儿吃吧。”

  小女孩也不做作,伸出小手。

  我把面条端在她面前,她的双手张开,还是冲着我的方向直直的伸着。

  我的心有点发酸,把碗轻轻的放在她手中。

  “谢谢哥哥。”她甜甜的说。

  我不知道她怎样知道叫我哥哥的,我想但凡是身有残疾的人,必然会在某一方面超越常人吧。

  对于善良的乡村老百姓,越是遇到穷苦的人,越能体现他们的朴实与美。

  已经有几个人要让老人算命了,祖孙俩都很开心。

  母亲这个时候刷完碗也出来了。

  “你算的准么?”母亲问。

  “准与不准,算完你就知道了,我今日得你一餐,就免费为你算上一卦吧。”

  “你要算的准,我给你钱。”爸爸从来不想占人便宜。

  母亲张开手,老妇轻轻在上摸了几遍。

  两双一样粗糙的手,我不知道老妇人能感觉到什么。

  “雨儿,你也来看看。”

  小姑娘站起身,将碗筷递给我,我已经不在先前的位置了,可是小女孩仍然准确的找到了我。

  “莫非她的眼睛不瞎么?若是如此,可真太好了。”我想。

  小女孩重新坐到他奶奶面前,从另一个兜子里拿出一些叠好的纸,和一个小笼子,笼子里面两只黄色的小鸟,也不惊闹,晃动着小脑袋看着众人。

  “我也不问你话,我说,你听,我说对了,你就一直让我说完,若说的不对,你就喊停,老妇我听到这个字就会起身走人。”

  老妇伸出右手,做“六”字状,声音有些虚弱:“你有这些兄弟姐妹……”然后又五指伸开,年轻夭折一个哥哥,现在你有三个妹妹一个哥哥;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好命啊,儿女双全。你家现在日子过的不错,可是你刚来此地时却是一没住,二没穿,三没吃,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啊。

  母亲张开刚想问,老妇人接着说:“你儿女将来日子都会比你好,这个不用担心,只是有一点提醒你,你与孩子他爹命性不服,你儿子和他爹都是木命,而你是金命,你命硬啊,好在他俩虽然是木,却也非寻常木,乃是木中最硬的石榴木,故虽然日子磕磕碰碰免不了,但是也可相安晚年。”

  “黄儿,你在为她补上一卦。”

  笼子中有两只黄鸟,也不知道哪个是叫“黄儿”的,但是却有一个黄鸟探头一啄,从一长排纸中叨出一张。

  “你打开看看吧。”老妇人说。

  母亲接过纸,“咦,怎么两张?”

  老妇眉毛微微一皱,“你属什么的?”

  “属马。”母亲回答。

  “这两张都是马,却有一好马,一坏马,这个畜生是让你自己选一个。”

  妈摇了摇头,“愿啥啥吧,我也不看了,你算的准。”

  老妇微微一笑,不再言语,小女孩把头转向我这里,问道:“你还想算什么?”

  我摇摇头道:“一切随意吧,即是能算出的命,不知也罢。”

  老妇嘴角一笑,也不言语,小姑娘倒是有些思索的表情。

  接着张大娘也算了一卦,老妇也如此过程说了一般,挂算完,张大娘说了句不准,摇摇头走了。

  这个时候小女孩抓住老妇的手,用手指在她手上写了几个字,老妇突然把头转向张大娘的背阴,面色凝重的道:“不要穿错了。”

  这句话颠三倒四,混无根基,大家也不知道老妇说的什么意思,老妇表情慢慢的由凝重转向悲哀,默默的说道:“有些命无法更改,说出来反而不好,非是老身我胡诌,刚才那人的确生经已枯,对待这样的人,我情愿不说实话,即知她有难,我又不能解,奈何?”

  老妇叹息时,邻居二大娘挤了进来,也不知她什么时候来的,要找老妇人算命,老妇一样摸了摸她的手,叹息一声:“你命中无子,一世坎坷,不说也罢。”

  二大娘的确是个可怜的人,活了一辈子,孩子也没生一个,老两口相依为命,日子很清苦,苦日子也许还好挨,那孤独的清冷却是对人的最大打击,但凡没个能出来的傍晚,二大娘总是一直挺到最后一个人散去,她才恋恋不舍的回家。

  二大娘从兜里掏出皱皱巴巴的五块钱,递给老妇人。

  “你说俺没孩子,说的对啊,给你钱。”

  “你的命不直卦钱,”老妇道:“我有一言相劝,既无子,更莫靠他人。”

  这话一出,围观的邻居各个惊讶,二大娘与二大爷无儿无女,但是却有个弟弟,他弟弟也同在这个村子住,却是儿女颇多,起初二大爷欲抱养一子,可是他弟弟却说别人的哪有亲戚的好,愣是要二大爷过继他的儿子,二大爷想想也是,便养侄为子,说这话已经二十多年前了,老邻居都对这件事知之甚清。后来不知为了什么,二大爷与其弟弟闹了矛盾,他弟弟又要回了孩子,从此老两口又孤苦相依,也不与弟弟“搭腔”(“搭腔” ,说话的意思,两家交恶,见面不说话叫不搭腔。)

  近几年曾经的养子已经长大成人,有了家世,可是仍不停的管两位老人要钱,要东西,二大爷也没个儿子,辛苦赚的那点棺材本全都贴给的这个养子,他别的侄子看到便宜,也是隔三差五的找各种借口向老人要钱。

  一对年暮的老人能有多少钱,每月国家对“绝户”(无儿无女称为绝户。)一百多块也全都被他们领取。

  二大爷夫妇逐渐年更老,想想死后也没个挖坑的人,终究是要落到这些侄子身上,也就带着这一点点侥幸的心里不停的给他们撘钱,钱到不多,就是有个三五快,不过三五天必然会有个侄子或侄媳妇过来取油盐酱醋钱。

  老妇人这么一说,大家的眼光却都像两个人看去。

  一个就是算命的二大娘,一个就是看热闹的她的侄子。

  他的侄子闻言很是不高兴,冷哼了一声:“你既然算的那么准,给我算一卦吧。”

  他的话说完,祖孙俩却也收拾好了东西。

  老妇人头也不抬,一样冷冰冰的道:“老身日算三卦,一日一处,从不破戒,你若想算,明日有缘相见再算吧。”

  说罢,带着孙女头也不回的走了。

  二大爷的侄子气冲冲的跑到二人前面,也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只是静悄悄的将几块柈子横在路的中间,然后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

  旁边邻居自然看不过去,父亲和几位男主户已经对他大骂了。

  那祖孙二人虽然眼神不好,却耳朵不聋。

  小女孩低头将一块柈子捡起,当时我有一种错觉,她那双迷人的却不灵动的眼似乎在暗夜中隐隐发光。

  “这个还给你。”说罢将柈子扔进旁边的水沟。

  老妇停下身,狠狠的咳嗽了几声,道:“万事到头皆有报,老身今天不再算卦,但是却要提醒你,一月后,第二个算命人的结局与你相像。”

  老妇领着孙女消失在夜空中,可是她最后说的话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个月后,第二个算命人偷木头时大树打挂,(放树时数根已断,但树枝与众树相连而不倒。)她砍树枝时那树突然一错,树根正楮在她腿上,由于当时没有人,她是被活活疼死的。(或者血流干而死,当时见到尸体的邻居都说尸体白的可怕,下身一道长长的口子。)

  她的儿子那天中午正在吃饭,院子里突然来了一股阴风,凉的衣服被吹得散乱不堪,他出来拣依,一开门,脚就踩在衣服上。低头一看,那衣服正是他母亲的,也许真是母子连心,他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惊恐与悲哀,然后跟老婆与老父交代一声,带着另一个弟弟上山找母亲。

  他的母亲的尸体被停在院子的灵棚里,他越想越不是滋味,找了把斧子,独自上山要把那棵树撂倒,焚成灰烬为母报仇。

  他这一去也没回来,第二天,他的弟弟带人在森林中找到了他,她母亲放的那棵树倒下了,他却垫在那棵树的下面,全身已经血肉模糊了。

  短短的两天死了两个人,他的弟弟为她俩穿衣时,这才注意到她母亲穿的是他哥哥的衣服,而他哥哥竟然穿的他的衣服。

  没几天,又出了一起事故,二大爷的那个侄子也被树砸了,但是幸亏被发现 的早,人虽没死,却是瘫痪了。

  这几庄事,让这个村的人暂时按下的贪心,白天晚上说话的人也多了,聊的最多的就是算命的祖孙俩与这几起事故,人们头皮发毛之余,做事也更谨慎了,据说有好事者找过那俩祖孙,但是杳无音信,甚至附近的村庄听都没听过。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见鬼
鬼魂,到底又还是没有,众说纷纭,其实也许真的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

  我的母亲兄弟姐妹六个,母亲是老三,上面还有两个哥哥。

  听母亲说二哥(我的二舅)聪明伶俐,又是长子,颇得姥爷喜欢,而大哥却是木纳呆扳,不论做什么是,总会惹来姥爷的白眼。

  那个时候女孩子是不能上学的,就是想上,家里也供不起,姥爷把有限的一点钱都给了二舅上学,大舅与母亲等人自然要下地干活。

  母亲晚上闲暇之余跑到十几里外的村去上夜校,现在母亲能歪歪扭扭写出自己的名字就是那个时候夜校的功劳。

  大舅是老大,除了老爷外,自然他出的力最多,忙里忙外,任劳任怨。

  大舅不善言语,你对他说话,他会认真的听,但是你不要指望他能给你什么中肯的意见,最多的时候,你从他那里得到的就是朴实得掉渣的笑容。也许正因为如此,老爷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母亲与几个小姨自然是分不上的,大舅更是,往往二舅吃东西的时候小姨们眼直勾勾的看着,而妈与大舅总是在这个时候有很多的活。

  二舅长的好,加上一张好嘴,姥爷逢人便夸,如果一天不见到二舅这儿子几次,颇有食不下咽的味道。

  有一天晚上下学(就是放学),一家人正在吃饭,二舅坐在姥爷旁边,突然道:“我回来的路上遇到东庄的杨老师,他说现在得流脑(脑炎)病的可多了,我们学校要等些日子才能给打疫苗,王老师让你明天早上先带着我去县里打一针,省的传染了。爹,咱去不?”

  “去,孩儿,明儿爹带你去。”

  姥爷虽然心里也是这样想,可是地理活太多,第二天也就把这事忘了。

  晚上二舅放学回来就喊头痛,捂着脑袋在床上打滚,姥姥怕急了,忙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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