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杨安你冷静。”湛明婵说,“你今年是不能读研了。但是你会得到一个……嗯,可爱的宝宝。”
“啊,对,我生出一个宝宝,然后宝宝的爷爷把他从我身边带走,让我一辈子都不能对我的孩子尽义务……”杨安冷笑着说,“我要离开这里,这种事情我不允许它发生,好吧,我们去夏威夷。至少把孩子生在那里,躲过你们家的追踪和抢夺,我想我在这里打官司也是打不赢你们家的,而且你们家有一千种不用法律就可以解决问题的方法,我惹不起我躲得起。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我会先去的。” 陆微暖斯文地说,“我有正经的手续,会通过合法途径离开。我会住在我表姑父的家里,然后把你们当作我的同学介绍给表姑父一家。他们在那里居住了三十多年了。”
杨安对湛家兄妹俩说:“怎么瞒过你们的亲Daddy?”
湛明婵道:“暖暖到达后,会有消息传回来。然后你们就一起走。在这之前,一切都保持常态,杨安该闹就闹,该骂就骂,该睡觉就睡觉,小哥哥也和以前一样。签证,护照,各种证明,无涯会办好的。”
杨安摸了摸肚子——她现在也有了这个习惯性的动作,“好吧……这个鬼地方的确不能再留了。”
湛明婵说:“既然大家都这样决定……”
她拿出法杖,轻轻点着茶几,环视面前的三个人,“我想,我们应该立一个契约,以防我们这里面——”
她扫了陆微暖和湛明磊一眼,“出现叛徒。”
陆微暖注视着湛明婵,她认真道:“我不会!”
“嗯,我没说你,你急着表白什么啊?”湛明婵慢吞吞地从包里拿出了厚实的傀儡纸,“傀儡纸,具有灵性的,用来立契约,很适合。那么——”
她拿出笔,一边写着符文,一边问道:“第一个,杨安,如果你背叛——”
“我他妈会背叛吗?我就是最大受害者!我巴不得远远逃开,逃到湛家追不到的地方去!”杨安气愤道。
“契约不管这些。”湛明婵严肃地说,“来吧,发个誓言,正经一点。”
杨安说:“如果我背叛,那么我的孩子,将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存在我这样一位母亲,即便他就在我的对面,听我的陈诉,哪怕是面对着一纸DNA的确凿证明,他也只会仇恨我,并且会杀了我。”
她抚摸着肚子,很正式地看着湛明婵。
笔尖擦着纸张,沙拉拉。
“手。”湛明婵写完后说。
她拉着杨安的手,按在了纸的下方,法杖抵在手背上,游走着,刻画了一个扭曲的符号,那符号的线条发出一种半金半银的光芒,上下浮动着,最后下沉到杨安的手背内,渗透入皮肤,肌肉——陆微暖心惊胆颤地打量杨安的神情,不由偷偷问湛明磊,“会痛吗?”
湛明磊摇摇头。
的确不会,当光芒消失的时候,杨安抬起手,表情淡然。
契约上,杨安的誓言上,多了一个手印,中央印着刚刚那个符号。
“下一个,陆微暖。”湛明婵重新拿起笔,说道。
“如果我背叛了……”陆微暖站起来,她面色很白,咬了咬下唇,“如果我背叛了……如果……”
有些沮丧地说,“我不知道怎么说,你们才会满意。”
“不是让我满意,是让你自己的良心满意。”湛明婵耐心地纠正她,“当然,为了节省时间——”她抬头看了看表,蹙眉,“——杨安,帮人家小姑娘想想。”
“如果你背叛了我们,那么你将成为一只下不出蛋的——”
“咳咳,文明点。”湛明婵委婉地打断了杨安的兴致勃勃。
杨安说:“好吧,你将嫁给一个你不爱也不爱你的人,你将进入一个可怕的家庭过起最压抑的生活,你将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依靠,并且这一切,都将维持到你的生命终结的那一刻。你的未来,你的一生,都将被束缚在这失败的婚姻和家庭中,你甚至没有自己的事业,包括自由,就好像一个被关在精神病院里的正常人,永无出头之日。”
湛明磊乍舌,“这也太恶毒了吧?”
杨安笑道:“既然不存在背叛,就不会应誓。”
陆微暖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有点委屈,但最终点了头,“好。”
陆微暖完成了契约后,低着头退到一边,然后就轮到了湛明磊,他抓抓脑袋,苦思冥想了一会儿,就去看杨安,“要不还是你帮我想吧。”
杨安嗤笑道:“你会娶一个你不爱也不爱你的女人,天天面对着这个女人的脸,过上一辈子。你将失去生活中所有的快乐和希望。最后你会死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湛明婵将这些话原封不动地写了下来,“手。”
金银光闪耀。
“该你了,虫子。”杨安笑道,“对于我们而言,你也可能背叛的。”
湛明婵说:“我可没漏掉自己——如果我背叛了——”
她手中的笔,慢慢地写着,“如果我背叛了……那么,那么我将……啊……杨安……”
她可怜兮兮地看杨安,杨安意气风发道:“就知道你个小样儿的没那脑子,这样吧,我可不忍心看你直接被折磨,拿你的宝宝发誓吧。”
“不行!”湛明婵紧紧护着肚子,“有什么罪孽都我来担着好了。”
杨安说:“惩罚宝宝,也就是惩罚你。虫子,如果不背叛,那么就不会有罪孽。这可是你自己立下的誓言啊。”
湛明婵低头看了看挺起的肚子,点头。
“如果你背叛——” 杨安沉吟着,“那么你的小筝儿,啊,她的大名是什么?”
“湛蓝筝。”湛明婵说。
“好,那么你的湛蓝筝,将成为——”杨安的神色变得谨慎起来。
“你的湛蓝筝,将成为——成为一个——一个很可怕的魔鬼。她会——她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泯灭所有的道德感,粉碎良心。她将犯下弑亲的罪责。她会成为这个世界,最危险的不安定分子,甚至毁天灭地,成为天下正义之士所剿灭的对象。”
湛明婵颤抖着手腕,将这段话写完。
她虚弱地按下手印,烙下符文,最后在落款的地方,签下了自己的符篆签名。
“我是这张契约的守护人。”湛明婵缓了口气,认真地说,“只要我还在,那么如果有人违背誓言,毁掉契约,动用各种法力来逃避应有的惩罚——那么作为守护人,我会追捕此人,到天涯海角。我将监护契约执行它的任务,见证食言者接受惩罚。”
陆微暖轻轻道:“如果……如果……守护人去世了呢?”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死掉?”湛明婵似笑非笑地看陆微暖,“姑娘,这可不好。”
陆微暖涨红了脸,“没那意思,只是……只是好奇这个咒文而已。”
“好奇有很多种,这一种是最糟糕的。”湛明婵维持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吧,告诉你也无妨,既然我这个守护人都不在此间了,那么契约——失效。”
咚咚咚!
鼓声震天!
湛明婵从回忆中惊醒,心脏跳得有点快。
她环视四周,鼓楼就在身旁。
一片温柔的银白色光芒中,白瑢正站在光圈的正中,她执着两柄鼓槌,有节奏地敲打着鼓面,旁边还有两个僧人,被定在了原地,维持着“阻止”的姿势。
“嗨!”
银白色的光和夕阳调和成一种柔美的色彩,白瑢立于其间,一脸明媚。
“明婵,我敲给你听好吧?”
咚咚咚!
格外用力。
地面颤抖。
湛明婵猛地揪住胸口,那鼓擂地古怪,让她的心跳已不由地跟着鼓点走,愈发感到喘不过气来,她喊道:“别闹了,吵到孩子!”
白瑢却没有停下,而是奋力地敲击。
她不再看湛明婵,只是专注地望着鼓槌,每一次的起落都拿捏着独特的劲道,她嘴唇翕动,喃喃念叨着什么。而握着鼓槌的十根指头,并不自然放松,而是弯曲着纠缠在一起,好似被强硬拧上的麻花一样。
湛明婵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她敏锐地感觉出这个地方的力量,正在翻滚着变化,好像平地起了一股飓风,卷带着沙粒,击在皮肤上,火辣辣地痛。
法杖出手。
“白瑢!你在做什么?!”她厉声道,“快住手!这很危险!”
此时终于看到,宗家的那枚精致法戒,正悬停在鼓的最上方,银白色的光芒本该柔和,此刻却很明亮,甚至超过了日光。一轮光圈笼罩着白瑢,光流如小瀑布般从上流下,流入白瑢的天灵盖中——给予她施法的力量。
而肉眼都能够看得出来了——随着白瑢手中的鼓槌敲打,一缕缕阴气正滋滋着,从鼓面上生出。这些阴气只是徘徊一会儿,便会钻出那轮银白色的光圈,开始向四面八方泄漏。
刚开始,这情况还算平稳,但随着一点爆裂——就犹如电火花般的瞬间闪现般,噼里啪啦的动静就开始了,一连串的电光随即崩开,好似电流般游走,首尾相连,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环形,它们一串串盘旋着,升腾着,紧紧贴在法戒所制造的银白色的光圈外,很快就将白瑢和那面鼓,团团围住,遮挡地密不透风。
鼓声早已混乱,好似那鼓手疯癫了般,已失去对节奏的掌控,要擂鼓到力竭气断。
湛明婵心中一声“糟糕”,脚下毫不迟疑,一步上前接近了白瑢。那弥漫在四周的电火花,正在她周身炸响,仿佛置身于烟花炸开的中心般,一股股麻痛的感觉让全身都发软。
湛明婵在失去力气而坐到在地上的前一刻,右手法杖向上一抬,只凭着感觉,击向了法戒;同时她的左手探入了光圈内,抓住了白瑢的五根手指头,生生掰开。
咔嗒。
一柄鼓槌落地。
叮咚。
法戒坠落到地面,滚在白瑢的脚边。
电火花消失。湛明婵一把抱住了头发散乱的白瑢,她们双双瘫软在鼓下。
白瑢松开左手,另一柄鼓槌也落地了。
湛明婵扣住白瑢的脉门,另一只手掐了个诀,指尖点在白瑢心口,同时念动了安魂魄咒,法杖感应到主人的心意,自动升起,一道柔和的绿光覆盖着两个人。
白瑢雪白的面上,开始恢复血色,她动了动指头,睁眼看着湛明婵,“我没事了。”
湛明婵缓缓地收了法诀,“刚才太危险了。在这里,人为割裂力量,制造阴气,白瑢,你刚刚差点就被反噬了。”
“啊,走火入魔,的确很容易呢。”白瑢撩了撩头帘,“可是我也没办法啊。力量失衡的太厉害了,方才你来之前,这里的阴气,一度消失到全无。呵呵,阴气消失,那就犹如天上出现了十个太阳一样,再无云雨,将是什么后果呢?”
“阴气的不安就是灵魂的不安。”湛明婵蹙眉,“只是你刚才的方法,治标不治本。”
湛明婵继续说,“我们连原因都没找到,到底是阴阳力量失衡,还是阴气自身出了问题?是整体还是局部?是偶然还是有规律的必然?现在游魂增多,河边,医院,寺庙……塔影也倒塌了,这和水中的阴柔力量也有关系……但是我们不能贸然行动。白瑢,你都有七个月的身孕了。施行割裂力量的法术,是极度危险的。”
白瑢但笑不语,她很享受地,在湛明婵的臂弯里躺了会儿,随后吃力地坐起来,望着寺庙的屋檐,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她终又抬起头,吐出的却只是一句——
“明婵。最近过得如何?”
“不错。”湛明婵一怔——万没料到白瑢这么快就转了话题,随后微笑。
“兜里塞的是什么?”白瑢兴致勃勃地问。
“契约。”湛明婵毫不避讳地展开白瑢看,白瑢笑着,继续研究这张契约,“你是守护人啊——咿呀——你把守护人等级给签进了符篆签名里?明婵,你对内嵌咒文的使用真是高超到了极点了,只不过这样隐晦的签署等级,是为了迷惑谁呢?嗯?你签下的守护人等级竟然是——甲级的,明婵?你还是不放心他们。”
湛明婵笑道:“你知道吗?陆微暖问我,如果我死了,契约会如何。”
“乙级的话,你死了,契约失效。”白瑢轻轻仰头,道,“但是甲级……呵呵,你怎么说的?”
“我照实说的啊。”湛明婵道,“我不在的话,契约失效。”
白瑢意味深长地说:“说的巧妙。不过你觉得陆微暖这个小丫头,可信吗?”
“如果她不想过这种日子的话——”湛明婵的法杖划过陆微暖的誓言,“如果之前她的可信度是百分之三十,现在也该有百分之五十了。”
想了想,“何况还有无涯帮着呢。”
白瑢忽闪睫毛,说:“你还是那么信任无涯。”
“不,我不信他!”湛明婵坚决道。
白瑢微微落寞,道:“是吗?”
她拉起湛明婵的手,“看我的眼睛。”
轻笑。
湛明婵凝视白瑢。
寺院里很安静,鸟鸣婉转,夕阳正一点点从花砖上,屋檐下,瓦片上,慢慢褪去,树影因绿叶变得黑暗,而愈发森冷。
一点点凉风卷过,湛明婵终于挪开了视线。
白瑢说:“你信他。你骨子里离不开他。”
湛明婵说:“你不喜欢这样的我,或者说你错看了我。”
“我从来都没有错看,如果我错看了,那么我会以为‘你不信他’。”白瑢甜甜地笑了,她说,“爱你,就和呼吸一样,不能停止,无论出现了什么情况,都不能停止。”
湛明婵考虑了一下,委婉道:“白瑢,我们毕竟都是女人,而且都有了孩子。”
“这和爱谁没有什么关系。”白瑢满不在乎道,“即便是有了关系,有了要紧的关系,那又如何呢?”
湛明婵说:“只是我不爱你,至少不是你爱我的那种爱。”
“我明白。”白瑢说,“这也没关系。至少,我现在可以看着你,挨着你。”
湛明婵回避这个话题,“你约我过来,只是为了让我看看你是如何分割力量的吗?”
白瑢摇头,“走,我们到正殿去。”
两个大着肚子的孕妇,就在这样一个老鸦漫天的傍晚,迟缓地走在清净之地。她们相互扶持着,迈上,再迈下台阶,只是彼此无言。
白瑢忽然说:“你看吧。”
她的下巴,向前方抬了抬。
那里立着一方石碑。
湛明婵只看了一眼,冰冷的潮水就吞没了她的意识。
“不可能。”
她摇摇头,略微吃力地走过去,双手抚摸这方石碑。
“石碑——翻转——”
她小心翼翼地吐出这四个字,迟疑着又检查了一遍。
这方石碑上,密密麻麻却大头朝下的篆字和楷书,已经说明了她的视力,没有出现问题。
石碑翻转了?
塔影倒,石碑翻,杀鸟现……
必有大劫。
白瑢跟了上来,“看到了吗?无涯,可有和你说过?”
湛明婵说:“雍寂要带你走,就是因为这个?”
她看向白瑢,“我们这里,会有大劫?”
白瑢说:“不清楚。但已经有征兆了,对吧?现在塔影倒了,石碑翻了,其它寺庙的石碑也都出现了这个问题,只是你还没回家,所以大概还没报到你那里,或者,就直接让无涯给拦住了。”
湛明婵摇摇头,“如果是大劫,事关千万人的性命,无涯绝对不会不说的。”
她低下头想了一下,朝着台阶走去,“我现在就问他去!”
“跟我们走吧,明婵。”
白瑢突兀地抓住湛明婵的手,不让她下台阶。
“无涯什么都不会透露的。他连湛家的内斗都不肯插手,直到你被折磨到那种程度,他才被迫出手!你以为大劫这种天意所注定的,是他会干涉的吗?他只会更加忠实于那可笑的中立。明婵——”
“我去问他!”
湛明婵打断了白瑢的话,“我跟你走?说得很轻巧,可是小筝儿怎么办?湛家怎么办?我现在是湛家的掌门,这是我自己选择拿回来的,那么我就该负起责任。何况,何况我们走了,逃了,躲开了,这个城市的人们呢?”
白瑢说:“我只有你。”
湛明婵道:“我不是只有你。”
挣了挣右手,白瑢拉得很紧。
“松开,白瑢。”湛明婵说。
白瑢不语,只手劲更大。
手机铃突然响起,湛明婵掏出来,“怎么了?小哥哥?什么?!”
她紧张而兴奋地收了手机,“快放开我,白瑢!我大嫂要生了!”
白瑢只是微笑,依然不言不语。
湛明婵急切道:“我现在就要去医院!白瑢,别闹了,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但是这不是可以随随便便就决定的,你孤身一人,我拖家带口……我们再联系好吗?离开的事情……如果雍寂不能等了,那你就跟着他去吧。”
白瑢紧握着湛明婵的手,目光愈发专注。
“白瑢?”湛明婵终于感觉到,那力度有点不对劲。
“我大嫂要生了,她待我很好,我必须去医院。那是我的小侄女,是湛家这一代的长姊。”湛明婵软下口气道,“让我走好吗?”
白瑢慢慢地,弯起了嘴角。
“啊——齐音然要生了。”
她忽然,用以往那种甜腻腻的嗓音说着,“嗯——要生了——那么明婵你呢?”
湛明婵看着白瑢,对面女子的笑中,带着一种不确定的因素,她忽然感到一股恐慌。
“你放开我!”
白瑢从容地笑了笑,睫毛忽闪,眸光晶亮。
她轻轻俯身,双手向着湛明婵,往前一推——
倒转的石碑,朴素的正殿,一颗老杨树,还有傍晚,苍茫的天空,以及啊呀鸣叫的,那孤独的老鸦——
都迅速自眼帘内划过。
天旋地转。
重重跌落到冰凉的台阶上,巨大的惯性让湛明婵逐层滚落。
不知怎的,她只记得白瑢的笑。
和以前一样真挚,不带任何恶毒的微笑。
怎么会?
你为什么推我下来?
湛明婵仰躺在冰凉的花砖地上,感到浑身如针扎一样剧痛。
她张开手,试图撑着地,撑起上半身,去看看台阶上的白瑢,但她的努力都是徒劳。
腹部泛起了揪心的痛,双腿内侧有什么液体流过,浸湿了裤子。
她躺在地上,好像被魇住般,一动都不能动。
孩子。
怎么这样痛?
痛到无法呼吸。
身子全都麻了。
小筝儿,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