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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我,骗警察,骗医院,很可能你也骗了无涯,因为你硬生生地装出了失忆的样子。”
湛明婵静静道,“陆微暖,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心里藏了很多事情,你不说,一定有原因,我们没必要把心里面的想法统统告诉旁人,哪怕是再亲密,也总有距离,所以我尊重你,不去追问你,阿庚一直跟着你,没有伤害你,到后来又莫名其妙地消失,我忍着没有问你,我想那一定是你的隐私,也许是一段伤心事,如果你认为时机合适了,自然会告诉我……从西山下来后,我沉默了,但我却认为你不会骗人的,你知道吗,我身边的人,大多数,都在骗我,包括最亲最爱的,现在我还要添上一个你,我几乎一无所有了。”
陆微暖摇摇头,她小声说:“婵婵,我真的真的很抱歉,我们谁都不想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但是我们有能力去改变吗?没有!”
“那就回来吧。”湛明婵诚恳地说,“陆微暖,不要继续下去了,这不是你碰得起的泥沼。”
“对不起。” 陆微暖只是说,“谁让我是这里面最弱小的呢?我只能任人摆弄,我也有亲朋好友,我也有所顾忌,婵婵,你可以现在就咒杀我,或者去警局揭发我,我不会有丝毫反抗。”
湛明婵冷笑道:“你明知我不会。既然你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那我们就只好分道扬镳了,过往的情谊,你还是忘了吧,否则只会平添伤心,何必呢?”
陆微暖坚定地说:“我不会忘记的。婵婵,命运的摆弄,让人身不由己,但心底的情感,是外界的残酷所不能夺走的。至少我会保留住它们,就好像阿庚去了,但他和我的爱,我还会让它存在,只要我还活着。”
她说:“婵婵,你一定要……小心啊。”
陆微暖的话,让湛明婵更加认定,自己是不可以回家的,她和杨安商量了一整天,否决了各种计划,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湛明婵开始坐立不安,她没有告诉杨安,父亲要求自己回家的具体时间,因为她知道,如果时间如此紧迫,那么杨安势必不会留下自己离开,但是湛明婵知道,如果她真的拗不过家里人,那么她必须得回去,必须。
否则——
遭殃的会是她的整个寝室,杨安,吴双,许词韵,童盈。
她的家人,是从来不介意卑鄙手段的,他们认为那是必要手段。
于是湛明婵轻描淡写地说“过两天才接我”,劝着杨安和吴双,雷雯,陈素等人一起去淋浴。
这个时候,是傍晚了,日头西沉。
湛明婵在寝室来来回回地走着,她开始懊悔自己没有记住白瑢给的手机号,但又觉得现在一切都不保险,还不如不联系,以白瑢的能耐,兴许已经知道自己的处境了……
心思一动。
难道白瑢杀害应家人……是一个威胁吗?
她在威胁谁呢?
宿舍电话响起,正在看美剧的许词韵软软地说了几句,“湛明婵啊——你哥哥打来的——”
湛明婵有点冒冷汗,她接过电话,“哥……”
那头沉默了一下,“妹妹,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我就在楼下。”
“爸来了吗?”
“……没有。”
湛明婵说:“好,我……这就下去。”
她放下电话,许词韵正用一种很忧郁的目光看着她。
“干嘛?”湛明婵勉强微笑,许词韵怯生生地说:“湛明婵,你不是和家里闹翻了吗?”
“是啊。”
“那你们……你们有和好吗?”
“大概吧。”湛明婵微笑着,拍了拍许词韵的小肩膀,她读出了这个小姑娘眼眸深处的担忧,于是她轻松地笑道,“哦,这个片子好看吗?”
她指着屏幕,许词韵却只是看着她说:“好看,湛明婵,你这就要走吗?”
“是啊,我哥哥来接我了呢,坐车回去,可舒服了。”
许词韵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不清楚啊。”
许词韵道:“你家里人……他们对你……”
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欲言又止,湛明婵又摸了摸她的小肩膀,“放心了,我是回家,不会有事的。”
“他们为什么不给你交学费呢?”许词韵问道,“你们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湛明婵说:“没事,真的没事,我早晚会把捐款还清的,对了,丁菲也捐了不少吧,你告诉她啊,到时候我双倍还她呢。”
她扳着许词韵的小脑袋,“喏,接着看吧,帅气大叔出场了呢。”
然后她快步走向窗户,看到车子已经停在了楼下,是哥哥的车子没错。
湛明婵拉上窗帘,开始换衣服,换鞋,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贵重物品,她看着自己的床铺,突然有一种不舍的感觉。
大四了。
从大一,住到现在,和她们在一起。
入校,还都是十八岁的小姑娘,如今已然是个奔着二十二去的大姑娘了,若是再蹉跎几年,就该是老姑娘了。
鼻子微微发酸。
还能回来吗?
罢了!
她默默地将被子叠好,罩上了床罩,然后放下床帘。
回过身来,一直在上铺写论文的童盈,掀起了床帘,“明婵——”
她望着湛明婵,目光很亮,温和地笑道,“你要走了吗?”
湛明婵点头。
童盈说:“你不等杨安回来了啊?”
“不用了,盈盈,告诉杨安和吴双,就说我……我很好啊,让她们放心。”
童盈微微扯了扯嘴角,她轻轻地说:“明婵——你还回来吗?”
许词韵看向了这边,屏幕闪烁,帅大叔已无法吸引她了。
湛明婵握着童盈的手,她知道自己该说“当然”,就像以往那样——
从大一开始,周末,节假日,寒暑假,她离开宿舍,回到公寓,走之前,和寝室里的人道别,杨安,吴双,童盈,许词韵,以前还有朴雪妍……
“明婵,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童盈最喜欢问这句话,尤其是和许词韵闹翻了后,这个小姑娘分外黏着她,整个寝室,童盈最黏她了。
“周一啊。”
“周日晚上吧。”
“明天就回来了,我就是回去洗个澡。”
“我会很快回来的,我舍不得盈盈啊。”
童盈就笑着说:“太好了,我等你啊。”
点滴片段,飞逝而过。
湛明婵比谁都清楚:
这一次不一样了。
这样顺嘴的承诺,她竟说不出口了。
“我……”
童盈安静地看着她。
“我也不清楚……我和家里……和家里会好好谈谈的。”湛明婵勉强道。
童盈说:“好好和爸爸妈妈说说吧,你顺着他们吧,做孩子的,都是这样,等以后我们有了自己的家,唉,还不是自己做主了啊。”
湛明婵嗯嗯着答应了,童盈说:“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啊。”
“好。”
湛明婵松开童盈的手,她退着走出寝室,经过许词韵,她低声说:“再见,词韵。”
许词韵一声不吭,看着她。
“早点回来。”关门的时候,许词韵说。
湛明婵想哭,她咽下了泪水,“嗯。”
空头承诺。
她背着书包,匆匆下了楼,宿舍楼前正是热闹,她一眼就看到二哥湛明磊,直直地站在楼门口,见到了她,伸手接过书包,“上车吧。”
“哥,你们要我回去做什么?”湛明婵拽住了书包带,湛明磊卡了一下,“账户的事情,有点眉目,只是让你回去核对一下,还有就是应家的事情,需要你的力量……”
湛明婵注视着湛明磊的眼睛,“哥哥,是吗?”
湛明磊拉着她向汽车走去,“是。”
“哥哥,你为什么不敢看我?!”湛明婵甩开他的胳膊,“家里到底在策划什么呢?!你们要我回去,到底是要做什么?!”
湛明磊搂着她的双肩,“妹妹,听话好吗?”
“如果我不听话,是不是,我的同学,就会离奇失踪?或者干脆就离奇死亡?!”湛明婵质问。
湛明磊低声说:“谁都不希望无辜的人受到伤害,对吗?”
湛明婵冷笑,“二哥,你记得今天,你,还有你所拥护的那一派,到底是用什么卑鄙法子,让我回家的!”
她将书包摔进车门,然后弯腰准备进去,却听得一声大喊——
“等会儿!虫子!不许走!”
拿着脸盆,挂着毛巾,头发还湿漉漉的杨安,踏着拖鞋小跑了过来,后面慢吞吞的,是同样装扮的吴双等人。
“虫子!”杨安道,“你要去哪里?!”
扭脸瞥见了湛明磊,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湛明磊和气道:“杨安,我接明婵回家啊。”
杨安说:“你没跟我说过。”
“这种事情有什么可汇报的吗?”
“带虫子回去做什么?”
“我带我妹妹回家,我还能怎么样?”
“此一时彼一时,我怎么看虫子是怒气冲冲,根本就不想回去的样子啊?”杨安冷笑道,“湛明磊,你小样儿的,你要还是个男人,就给我说实话,你带虫子回家,到底要做什么?”
湛明磊见周围有人好奇地打量这边,于是把杨安拉到一边,小声道:“我们家里的事情,你别闹了好不好?我以后和你解释好不好?”
“不好。”杨安微笑道,她把脸盆往车顶上一放——或者说是一砸,解下了包头发的毛巾,转来转去地,“虫子不想回家。”
“你说我妹妹不想回家?”湛明磊有点不乐意了,“杨安,这件事情你别管了……”
“虫子——”杨安拖长了声音问道,“你希望留在寝室住,对吗?我给你三秒钟考虑,1,2,3,喏,沉默,就等于默认,虫子默认要在寝室住,你凭什么要让人家回去啊?都是成年人了,不带这样擅自做主的。”
湛明磊哭笑不得,“杨安,别闹了。”
“谁跟你闹了,我是说正经的。”杨安冷下脸来,她将湛明婵拽到一边,“虫子,你说,你敢不敢回这个家?”
湛明婵咬了咬牙,她真不想回,那股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但是想到了杨安等人的安危,这让她又犹豫起来:
我是父亲的女儿,父亲再严厉,也不会策划着杀了我啊!
而杨安她们的性命,就保不齐了。
“杨安……”湛明婵轻轻推开她,“对不起,我得跟我哥哥回家。”
她不敢去看杨安失望而生气的目光,只是低着头钻进了车子,湛明磊跟杨安说了什么,她也听不清了,只觉得自己做人,真的太失败了,真正关心她的,爱她的,统统都让她背弃,伤害,而她自己呢?反而还做作下贱地去缠着那态度暧昧不清的家伙……
车门被粗暴地拉开,杨安一把将她拽了出来,此时这位姑娘披头散发,目光凶狠,让湛明婵都不由瑟缩,“杨安……”
“靠啊!丫儿的不还钱就想跑!做梦吧!交出六千元,否则你小样儿的,甭想踏出咱校门口半步!”
第三章 波折与屈服
四下一片寂静,刹那后,窃窃私语,好几个经过这里的同学都停下了脚步,远处超市的台阶上,也有人把视线转向了这里。
湛明婵大窘,“杨安,你……你说什么?”
杨安冷笑着,大声道:“我说什么?你说我说什么?!全系谁不知道你没钱交学费,说什么祖父母绝症父母下岗姐姐住院奄奄一息的,编造的梨花带雨,在教秘那儿哭着喊着要上学,好啊,妹妹你这样爱学习,姐姐们佩服,没钱不要紧,您吱一声,姐姐们立马给您发动捐款,一分一分砸过来也能把您给抬到毕业典礼上去!”
杨安停了一下,她很满意地看了看四周围拢过来的人群,基本都是同学们——宿舍的大妈们也匆匆过来了。
“我们给您捐款,是捐的,不用还,但我们为什么给你捐款?还不是因为您说您家庭困难!但是我这会儿一看,怎么不全是那么回事啊?嗯?姑娘?这是你哥哥吧,一身名牌啊!这是你家的车子吧,我靠,没个二三十万拿不下来吧?你家把这车卖了,起码能供你上两回大学了!这叫家庭困难?你骗谁啊你?!我说姑娘,利用他人的同情心来欺诈钱财,这可太不道德了吧!”
“你别这么说,婵婵她也许有难言之隐!”
一个细细的声音飘了过来,陆微暖分开人群,站到了前面。
湛明婵和杨安都愣了,她俩飞快地对视了一眼,杨安反应倒是快,“难言之隐?好啊?姑娘,你现在就说说你有什么难言之隐?要如此欺骗自己的同学?如果真的还有别的隐情,姐姐们也不是那不讲情面的人。”
湛明婵依然一声不吭,陆微暖担忧地看着杨安,“这位同学……”
“我叫杨安,有名有姓。”杨安皮笑肉不笑道,“咱们见过好几次面了,不要再装不认识了,陆微暖同学,你来我们寝室好几趟了,就跟走城门似的。”
陆微暖很窘迫地说:“杨安同学,你别那么大声好吗?大家总该心平气和地讲道理,何况都是同学,何必闹得那么僵呢?”
杨安笑道:“姑娘啊,不是我要闹得僵,而是有人要卷款潜逃呢,我手里还有一份捐款名单,说是捐款,但这位妹妹当时倒是很有骨气的,信誓旦旦地和大家都约定了,一定要还钱的。”
“婵婵有说不还钱吗?”陆微暖气愤道,“她只是和自己的家人回去而已,难道债权人还有资格不让债务人回家了不成?!哪条法律这样规定了?!”
杨安冷笑道:“小姑娘和我玩法律?那我倒要问问,利用公众同情心,歪曲事实,骗取钱财,这个叫什么啊?!”
陆微暖哽了一下,车门关闭的声音,湛明婵的心就提了起来,她面对着喋喋不休,一口一个“还钱”的杨安,真想让她快点闭嘴,因为自己的老爹来了。
湛修慈稳步走过来,刚刚还面对杨安而一脸无奈,索性靠着车前盖,任她闹腾的湛明磊立马站直了,“父亲!”
杨安愣了一下,回头看一眼,立马来精神了,“啊呀,豪华轿车!有两辆豪华轿车的人家,居然还是贫困?什么世道啊!湛先生,既然如此有钱,干嘛不替您的女儿缴纳学杂费啊?生男生女都一样,谁说女孩子无才便是德?”
湛修慈似笑非笑地看着杨安,他问湛明磊,“这就是杨安吧?”
湛明磊结结巴巴道:“父亲……她……她其实……”
杨安说:“湛先生和我见过起码有两三次了,现在我成讨债的了,怎么就装不认识了?这样可不大好吧。”
湛修慈冷冷道:“湛明婵欠了你们多少钱?”
“六千元!”杨安说,“您要是不信,我可以给您找出一堆债主,我留着名单和钱数呢,白纸黑字,还有签名,谁都否定不了,上到法庭上也是一样。”
湛修慈取出皮夹,抽出信用卡,杨安说:“抱歉,先生,我们这里没有设备来承接您高便捷的付款手段。”
湛修慈吩咐湛明磊,“去食堂前的提款机提款。”
“提款机上限一天五千。”
湛修慈抽出三张卡,杨安瞥眼,“提款机已经没钱了。”
啪一声。
湛修慈阖了皮夹,看向杨安的目光,再无慈祥。
杨安冷哼。
湛明磊紧张地拦在中间,“父亲……别……这样不大好。”
湛修慈看湛明婵,“你怎么说?”
湛明婵读懂了父亲的威胁,但是杨安抢先道:“我不管你们怎么串通,总之不还钱,就别出校门,她说什么都不管用,她当然想和你们回去了,逃债啊!大家说——是不是啊——!”
杨安故意放开了嗓子,雷雯胆子大,在吴双踢她之前就扯嗓子来了一句“不能逃啊!还钱再走啊!”
她这一吆喝,立马让里三圈外三圈的人,加上从窗户里探出脑袋的人,都炸开了锅子,很多人本是不明所以,只听了动静,就探出脑袋来凑热闹,突然发现有人带头了,于是就都糊里糊涂地跟着喊起了口号。
校园的这一角,就犹如那座传说中,是被跟着看热闹的巴黎人民,一起冲垮的巴士底狱般,霎时人声鼎沸,有男生幸灾乐祸地在窗口高喊起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号子,更有人趁机渲泄课业上的不满,几个暖壶数只脸盆,顺着窗户就砸了下来,砰砰作响,好不热闹!
同学们就好似输了球赛而愤怒到一塌糊涂的球迷一样,你推我拥,你喊我应,不知是谁在电视房的窗台大声唱起了“欠了我的给我补回来,偷了我的给我交出来”的调子,于是乎嘻唰唰一片,直闹到了警车笛声响起,红蓝光交错闪耀,场面愈发混乱。
虽然外围闹得“欢天喜地”,但风暴中心点,却是实实在在的台风眼,竟无一人敢妄动一步,更无人冲进来,湛修慈在一片喧嚣和不明所以的谴责声中,依然保持了冰冷而平静的态度,最终他看了湛明婵一眼,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湛明磊看了杨安一眼,随后也开着车,紧追着湛修慈的车子离开。
这主角突兀离去,无疑是给开水里投放了一大块冰,杨安趁着混乱,拉起湛明婵就逃回了宿舍里,吴双和雷雯等人也跟着逃了回去,童盈和许词韵都趴在窗户上看——俩人肩并肩,互相比赛谁的脖子抻得更长,回头见了人,叠声问“你们在干什么啊?!”
杨安喘口气,正色道:“虫子,刚才真是对不住了,但是你小样儿的,别跟我他妈犯劲!你给我老实说,这家,你回去了,还出得来吗?我是说,活着,好端端地,活蹦乱跳到走出来!!!”
湛明婵此时方说话了,“恐怕难了。”
“那你他妈还往里钻,你伸着脖子等人砍啊?!你缺心眼啊!湛明磊那小样儿的鬼迷了心窍,你也跟着犯糊涂吗?他是你哥他是你爹的有什么?你不还是你自己的吗?”杨安气愤道,“我看着你这德性,我真想抽你!你真就是欠让人给一巴掌啊!”
湛明婵苦笑,“我就这德性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杨安气道:“我管你啊!我真就是欠啊!”
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也不吭声,湛明婵也就不说话,大家都很尴尬,雷雯咬着黄瓜跑过来道:“杨安,虫子啊——我说你们俩刚才到底折腾什么啊?杨安你的意思,就是不让虫子回家是吧?哎虫子,你家到底要怎么着你啊?”
湛明婵不好不回答雷雯的问题,“我和我家里闹翻了,他们大概要把我逮回去好好收拾吧?”
“怎么收拾啊?动家法啊?”吴双把脸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