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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千竹眼中带着三分关怀三分愧疚,朝她温温柔柔地笑,“秉烛。”
那一刻泪水决堤,她几乎是飞奔着扑到她怀里,鼻涕眼泪糊了她一身,“姑娘……”
宫千竹心中一疼,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的背,“对不起,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姑娘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走了?自从姑娘走了以后,一切就变得好糟糕……”秉烛抱着她,哭得泣不成声,似是要将这些天的委屈全部哭出来一般。
宫千竹听得一阵酸涩,干哑着嗓子道:“对不起,以后不会再离开了。”
“真的?”秉烛从她怀里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珠,红红的眼睛犹然闪着碎光。
她微笑着点头,秉烛顿时破涕为笑,拉着她欢喜地转圈,二人衣裙飞扬,墨子离淡笑着看着她们,漫天萤火虫围绕着三人纷纷扬扬地飞,美到了极致。
宫千竹看着秉烛欢喜的笑脸,胸口猛然一疼,一口腥甜翻上喉头,被她生生压下去,陪着她一起转圈,眼角碎光隐没在夜色中。
那注定只能是个美丽的谎言。
它只限于今夜。
天亮了,梦会醒。
黎明来到,黑夜消退。
下榻客栈()
当他们在城中找到住处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由于黑夜漫长的缘故,天刚蒙蒙亮,街上赶集的人就多了起来。
宫千竹的衣裙上沾满了灰尘血迹,入住客栈时要靠墨子离挡着才没有被人发现,遮遮掩掩地上了楼。
进了客房,她飞快地把衣服脱下来,泡在屏风后备好的木桶香汤里,奔波了整夜的身子顿时完全放松下来,无数花瓣漂浮在水面上,氤氲热气升腾上来,将雪白的肌肤蒸得粉红。
木桶边沿上搭着那块从手臂上解下来的淡蓝衣料,她余光无意间看到,当时他为自己上药的情景顿时浮现在脑海中,脸有些微微烧热,忍不住抬起手背碰了碰微烫的脸颊。
虽然知道那只是为了替她的伤口解毒,但墨子离能亲自为她做到那种程度,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她抬起白皙光滑的手臂,上面的伤口已经止住血了,只是又沾了水,有些微微浮肿。
这种待遇,那个青芜应该没有过吧。
她轻轻叹了口气,怕伤口重新裂开,没敢在水里泡太久,很快便站了起来,手习惯性地往屏风后一摸,却摸了个空,这才反应过来,她急着沐浴净身,竟然忘了自己没有换洗的干净衣服,不由得脸上一片懊恼之色。
正当她懊恼之际,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条缝,秉烛将脑袋探进来,“姑娘?”
宫千竹吓了一跳,连忙往水里一沉,“秉……秉烛,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记得洗澡前有把门关好啊,要是人人都能推门进来,她以后打死也不在客栈留宿了。
“是公子让我来给你送干净衣服的,他说姑娘你洗澡忘带衣服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秉烛从门缝中钻进来,颠颠跑过去,将手里的衣服从屏风边上递了进去。
宫千竹想起以前在雅竹轩的那次,脸“蹭”地一下烧得通红,那么久远的事情他竟然还记得到,这下丢人丢大了。
她微红着脸将衣服接过来,看到那衣服愣了一下,“怎么是红色的?”
秉烛站在水墨屏风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脸不红心不跳地鬼扯道:“只有这件有你的尺寸。”
宫千竹“哦”了一声,当真是信了,或者说她压根没想到那丫头脑子里在打什么鬼主意,在屏风后将衣服仔细穿上。
秉烛唇边现出一抹奸笑,她家天仙姑娘就是太天仙了,所以直到现在一朵桃花都还没开,她至少还有个笨笨的公子翌追,可她家姑娘就可怜了,再这么下去,以后嫁不出去可怎么办?
呃……嫁不出去就一直跟着公子好了,公子一定不会嫌弃她的。
她那颗小脑袋一下子就转了几个弯,哪里想得到四海之境大荒之隅,想娶她家天仙姑娘的人还真不在少数,奈何有个千岛湖之主坐镇其中,替她家姑娘贴上了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标签。
宫千竹换好衣服从屏风后走出来,因为洗澡挽起来的长发放了下来,三千青丝随意披散至腰间,衬着一身艳丽红裙,为原本的清丽中平添了一分冶艳。
秉烛顿时就看呆了眼,早就知道她家姑娘生得好看,却没想到能好看到如此地步,不仅仅只是出色的容貌,更是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流露出的礼教与修养、谦卑与矜持,给人以过目不忘的深刻印象。
所以,当她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顿时便惊艳了所有人,响起一片抽气声,筷子掉落的声音响了一地。
墨子离原本是坐在楼下耐心等待,发现原本盯着自己叽叽喳喳的众人突然换了焦点,抬头便看见她一袭红衣从楼上款款走下来,执着茶盏的手就这样顿住。
宫千竹一眼便看见了坐在窗边的墨子离,下了楼梯径直朝他那边走去。
见这姑娘径直朝窗边那人走去,店中一干少年才俊的玻璃心,咔嚓嚓碎了一地。
她似是没发现四周惊艳的目光,坐下来低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走?”
“去哪里?”他定定看着她。
她有些奇怪,“不是说回魔界吗?”
“现在还早。”他移开目光,放下手中茶盏,将桌上早已点好的早膳推到她面前,“先吃饭吧。”
“可是……”她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作罢,伸手接过他递来的筷子。
秉烛很快也下楼来用膳,席间咬着筷子尖,眼神晶亮地看着墨子离,似是等他开口夸自己,却半天见他没瞄自己一眼,终于忍不住放下筷子问道:“公子,姑娘穿这件衣服好看吗?”
墨子离手中的骨筷一顿,抬眼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有些尴尬的宫千竹,又看看四周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不声不响地放下筷子。
洛阳连城()
“不好看。”他毫不留情道。
秉烛顿时就急了,“怎么会不好看呢?我特意为姑娘选的!你看这款式,这花纹,这……这面料!可是烟云坊今年最流行的一款!我都舍不得给自己买呢!”
“我觉得不好看。”他拿起一方手帕,从容优雅地擦了擦唇角。
“好看!我说好看!”秉烛争得脸红脖子粗。
“呃……”宫千竹夹在中间看着二人,声音弱弱地响起,“你们俩我听谁的?”
“听我的。”墨子离一脸镇定。
秉烛不服,“为什么?”
“我比你大。”
秉烛,“……”
宫千竹,“……”
在场众人,“……”
秉烛心在默默滴血,替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泪,感叹时运不济遇人不淑。
宫千竹低头咬着筷尖,唇边含着浅笑,殊不知那笑动人心弦,如同唇边绽放开了一朵温婉剔透的花,墨子离移开目光,状似如常地执起手边茶盏。
店中其他人这才陆续拾起掉落在桌子上的筷子,谈笑声又重新响起来,只是仍有不少人的目光时不时往那桌瞟去,在心底赞叹着那天人之姿的三人。
他们旁边那桌人议论纷纷,“若非知道花满楼中女子白日不得外出的规矩,否则还真以为这女子便是那位城儿姑娘了。”
另一人不解问道:“李兄所说何人?”
“田兄今日归来有所不知,那花满楼今年花魁大赛夏初刚刚结束,那新晋花魁才貌双绝,莫说是在洛阳,就算在名满天下的扬州城,只怕也难寻伯仲。”那人喝了一口茶,大有说书先生的架势,侃侃而谈道,“可自从城儿姑娘进了花满楼,那花魁之位立时易主,据说还是那前任花魁见到城儿姑娘后羞愧难当,自动退位让贤。”
众人听得惊奇万分,“当真绝色至此?”
“自从城儿姑娘出现以后,那花满楼一月下来的流水远超其他几家,只可惜城儿姑娘每天只出场一刻钟,但仍是有不少巨商富贾大把大把的银子往里砸。”那人说话间不由得扼腕叹息,洛阳城何人不想一睹天人风姿,可那花满楼店大欺客,如今已不是普通人能进得了了。“更有传言那姑娘本是蓬莱仙下凡,不过想来也只是无稽之谈了。”
一桌人于是便沉默了,如果邻桌那姑娘当真不是那个城儿,只能说明近年来洛阳城风水尚佳,比较容易吸引美人。
他们的声音不算小,让那二人听了个清清楚楚一字不落,宫千竹抬起眼,正巧对上墨子离意味不明的目光。
城儿,绝色,蓬莱,姑娘。
除了最后一个,其他几点貌似都与某个人出奇切合。况且那人性情高调处事夸张,男扮女装这种事应该也不是做不出来。
只是凤连城当真还活着吗?
当时在地心之谷他确实受伤不轻,但那并不意味着他当真就死了,更何况凤连城修为过人,再有七海等人相助,若有可能,说不定真的尚在人间。
墨子离似是看清她的想法,“要去吗?”
她点头,长乐如今最深的心结便是凤连城,若他当真还存活在世,没准还能将长乐给劝回来。
。
洛阳城并非如扬州城那般以香花美人名动天下,但花满楼的布局依然精细华丽,只是楼中少了扬州花楼常有的水台,大堂四周挂满了红色纱帐,用大朵团花扎在柱子上,高高的楼顶上开了偌大的天窗,漫天星光从中倾泻下来。
想是如今花满楼的名声大噪,刚刚入夜,堂下早已高朋满座,只是过了许久,台上依旧只有姑娘跳舞,丝毫不像是有人要出场的样子。
看了半个时辰的歌舞,她终于忍不住将前来斟酒的姑娘拉住。“请问,城儿姑娘什么时候出来?”
“姑娘这是……来找人?”那鹅黄长衫女子诧异地看着她,面上笑意有些僵硬,自从那人来到花满楼之后,多少青年才子夜夜流连至此,此处又不如扬州城那般开放,自是不时会有男子家妻前来砸场。
只是看这姑娘气质温婉,想必不是那般泼辣之人,又看了一眼坐在旁边不动声色饮酒的蓝袍男子,黄衫女子这才略略放下心,从容笑道:“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城儿姑娘今晚已被良人包下,今天不会出来了。”
花楼暗潮()
“什么?”宫千竹顿时就急了,城儿姑娘今晚不出场,可她没有几个晚上可以等啊。
见她松开了手,黄衫姑娘从容地屈膝行了一礼,提着精致的酒壶婀娜多姿地离开。
她挫败地坐回去,问兀自饮酒的墨子离,“现在怎么办?”
“只要你想,这个世界上没有见不到的人。”除非是再也见不到的人。后半句话隐没在唇齿间,眉目间闪过一丝怅然感伤。
宫千竹没发现,只是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我们……偷偷溜上去?”
“不用那么直白。”墨子离神色自若,“说潜进去就好。”
“……”宫千竹回头看了一眼挤在歌台前面看跳舞看得两眼放光的秉烛,心想着他们只是上去看一眼就走,应该不用带上秉烛了,难得见她今天这么高兴。
。
与此同时,楼上厢房中灯火通明,悠悠琴声从房中传出来,湮没在楼下热闹非凡的歌舞和喧闹声中。
房中布置精细,琴案上貔貅香炉里燃着上好的沉香,房中暗香浮动,薄云缭绕。二楼木窗大开,忽然夜风灌进来,吹得房中金色纱帐层层翻飞,浮香也被吹散了不少。
层层叠叠的金色纱帐之间,宛然坐着一位绝世美人,艳红裙摆平整铺在一尘不染的地面上,纤纤十指在琴弦上拨弄,四周放置了一圈烛火,晃得满室灯火幽微。
美人弹琴之余,一双剪水秋眸眼波流转,余光打量着对面同样坐在地上听琴的那人,身上披着又宽又厚的黑狗皮,将整个身体和面容都捂得严严实实,看起来脏兮兮、与这花楼格格不入的客人。
能一掷千金买下花魁一夜的豪客,本以为是个珠光宝气的纨绔子弟,没想到竟是如此格调的怪人。
披着黑狗皮的客人听了一会琴,站起身走过去,伸手便要去解美人的衣服。
琴声戛然而止,美人纤手一把握住那人欲行轻薄的手腕,款款笑得动人。
“客官请自重,小女子卖歌卖笑,不卖身。”
裹在黑狗皮中的客人勾起唇角,刻意压低了声音,“可是城儿姑娘盯着在下看了那么久,不正是想与在下行那周公之礼吗?”
城儿姑娘面上不动声色地笑,握住那人的手腕将其轻轻推开,抱琴站起身来,“小女子只是好奇,阁下本是女儿身,不待在闺中寻个好儿郎嫁了,怎的同男子一般来这花满楼找姑娘寻欢作乐?城儿不才,这一夜的身价,也足够阁下买下这楼中任何一位姑娘了。”
那人微微一愣,又笑了起来,声音依旧低沉,“不若城儿姑娘本是男身,却来这花楼压台,想必更令人不齿吧。”
凤连城脸色微变,微眯着眼看着面前这人,虽有宽大黑狗皮挡着,仍是有极微弱的阴气从周身散发出来,只可惜如今自己仙力尽失,若是法力尚在,定是能看见这人周身缭绕着火焰般的绿色阴气。
自从上次从地心之谷出来之后,七海发现他竟然尚有微弱一脉,大喜之下本想带他回蓬莱岛疗养,但归隐担心他如今法力尽失,若就此回蓬莱必将人心大乱,蓬莱坞那边也一定会趁火打劫,保不住岛主之位倒是其次,毕竟只有他和长乐才知道蓬莱玉印的所在之处,却怕凤涅阳恼羞成怒逼他道出蓬莱玉印的下落,在他法力恢复之前,最好还是不要出现在仙门中人的面前。
这便到了人间洛阳城,他第一次发现人界还有这般有意思的地方,美人云集夜夜笙歌,比起庄严死寂的蓬莱岛不知道热闹多少倍,十分符合他高调的审美。
虽然七海归隐颇有微词,但他还是一意孤行以花魁之名进了这花满楼,来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为了瞻仰他的美丽,没有人认识他,因此也没有人会因为他喜欢男人而看不起他,甚至连他都开始觉得,就算法力不能恢复,或许一直留在这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有时候虽然挂出了卖艺不卖身的牌子,仍是会碰到些难缠的客人,比如现在。
凤连城侧身抱琴而立,傲慢睥睨着那人,敷了胭脂的眼角看起来更加娇艳动人,如毒浸三分,红艳薄唇微启,“想来阁下也非人界之人,只是我同阁下素未谋面,想必也未有得罪之处。奈何阁下今日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恩怨未了()
那人沉默了一下,忽然冷冷地笑起来,“素未谋面?看来蓬莱岛主果真是贵人多忘事。”
凤连城皱起眉头,“阁下是……”
那人似乎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咬牙切齿地问:“凤连城,你当真不记得我?”
从窗外吹来的风陡然狂乱起来,伴随着那人身上阴气紊乱,房内纱帐狂乱纷飞,案上一叠宣纸被风吹起,纷纷扬扬散落满室。
凤连城似是吃了一惊,扣着琴身的手指一紧,随即冷笑起来,“我凤连城此生作恶多端,这仇家没有上千个,少说也有几百个,阁下既不露面,就怪不得在下眼拙了。”
“你既然知道自己作恶多端,就该知道一旦落了单,会有多少人想来杀你。”舞未央伸出苍白到透明的手指,抓住遮脸的帽子狠狠拽了下来,露出那张苍白到如同鬼魅一般的脸,没了黑狗皮的遮挡,浑身浓郁的阴气顿时便泄露了出去。
正在二楼暗中巡视的墨子离一瞬间便感觉到了强烈的阴气,与昨晚在街上碰到的那人散发出来的一模一样,想必那人此时正在楼中,想到昨夜的事情,怕是那人对宫千竹不利,顿时心中陡然一惊。
“小竹!”
宫千竹正在二楼另一边一间房一间房地窥视,忽然听见一声低喝,紧接着手便被人握住了,顿时吓了一跳,“怎么了?”
“跟着我。”他拉着她到长廊拐角处上楼,这花楼的楼层众多,细数下来竟有六层之高,楼梯呈螺旋状蜿蜒而上,那人应该就在最顶楼。
宫千竹快步跟在后面,目光落在他紧紧拉着她的手上,眸色微动。
六层阁楼中,凤连城紧紧地盯着面前那人苍白得不正常的脸,似是多年未见阳光,脸上生了些妖冶华丽的黑色花纹,眼下也有深深的乌黑,修长苍白的脖颈隐没在宽大的黑狗皮中,整个人看起来阴气甚重,似魔非人。
“你是……”凤连城盯着她看了半天,似是在脑海中努力搜寻这个人的影子,仍是没有半点关于她的印象。
舞未央冷冷地笑,“你自然是忘了,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当年若不是你将我从蓬莱坞掳出来,废我功力断我筋脉,我怎么会落得今天这个田地。凤连城,你看清楚了,我变成这副鬼样子,全都是拜你所赐!”
“你……”看着她愤怒到扭曲的脸,凤连城终于从记忆中寻到一丝缥缈的影子,好像当初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早就被他忘得零零碎碎了,唯一记得那丫头亦是对长乐心怀不轨,不由得脸色一沉,“你就是那个觊觎长乐的黄毛丫头?”
“终于想起来了,不容易。”舞未央冷冷地笑,“当初高高在上的蓬莱岛主竟然沦落到厮混风月之地,这若是传了出去,不知得给蓬莱抹上多少黑。”
知道这丫头觊觎长乐,凤连城对其毫无好感,如今听她奚落,当即大咧咧地坐下。一个白眼翻过去,“我喜欢,你管得着吗?”
就算如今仙力尽失,他堂堂蓬莱正主,难不成还会怕了一个小丫头?
舞未央也不生气,只是温吞地笑,“我自然管不着,不过你现在不知检点,以后传了出去,我怕坏了我的名声。”
凤连城脸色一变,“什么?”
话音刚落,耳边便传来一阵杀风,危险的气息从身后压了下来,他几乎是瞬间避开,快速从长案翻下来,只听得“铛”地一声,锋利刀尖刺入檀木案面半指深,刀身嗡鸣不止。
凤连城冷冷地笑,“这等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对付我?”
那人握着刀柄的手青筋微露,硬生生将其从案上拔了下来,刀风过处烛火晃动,直直刺向凤连城的胸口。
一时间红衣翻飞,刀光剑影,长案被从中劈成两半,凤连城长袖一挥击出一掌,竟忘了自己如今法力尽失,一掌落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