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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还会见着你！告诉我啊！你后来是怎回事啊？“
我冷漠地甩开她的手，不理她，把脸扭向一边，对野人讲了我的经历。
我说完了，陈小莹高兴地说：“是老天在帮我们，不忍看我们阴阳相隔啊！“
我甩开她的手，生气道：“你看你刚才什么样子？这种事你都愿意做！你自已不要脸，我还要脸！我的女朋友做这种事，我的脸往哪里搁！“
她怔住了，瞪着眼睛，呆呆地看了我半天，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一甩手，委屈地道：“不是为了救你，会这样？“
“那也不行！你没听见我在喊不要！我对你说了我是宁可站着死不愿跪着生的性格！在污辱与死面前，我宁可选择死！而你，为了生可以委曲求全，可以选择污辱！也就是说，有一天，你被人用刀逼着卖淫，你一定会做了！“我怒火中烧。
“你……你是这样看我的？“她一甩手，“啪“地一巴掌打在我脸上，然后，跑到树下“呜呜“地哭了起来。
一直不说话的野人责怪我的口气说：“你怪姑娘是不对的！她是为了你才这样！ “
然后走过去，轻轻拉拉陈小莹的袖子，对她说：“陈姑娘！别哭了！我们先赶路吧！“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扯了把草将身上和背包上臭烘烘的污泥揩掉，一起往前走。
二十，鬼门关前
“那边都处理完了？“我边走边问野人。
“嗯！把那个女孩埋了！金子银子也都埋了！谁也不会知道！把他们两个拿走的追到后，我就对祖先有个交待了！“野人说。
“你的伤怎样？“陈小莹关心地问。
“没事！我流血破皮是经常的，用草药敷一敷就好了！“野人闷声道。
走了约二十来分钟，忽然前面传来“救命“的呼叫声。
我们赶上去，只见刘洋胸部以下已经陷入沼泽之中，双手举着，后背上背着的包也有一半陷进去。那沼泽黑乎乎的冒着黑气泡。看见我们跑了过来，他绝望的眼神里露出侥幸、欣喜和意外。连喊：“小莹！快救我！快救我！“
野人一见是他，怒气冲冲走过去，呸了他一口说：“你就死在这里吧！你就是爬起来！我也要你死！“然后招呼我们走。
“求求你们救我！我不想死！小莹！看在我们相恋一场的份上，你不要见死不救啊！我到这一步，也是为了你！是你要进这死亡之谷，我才进来的！我根本不想进来的！“刘洋可怜巴巴地喊道。身子又往下陷了一截。
“呸！“陈小莹生气地说，“你到这一步，是你贪财和无情无义的结果！你要我们救你！那你刚才呢？你趁人之危，做出那么下流的事！还有什么好说的！“
“小莹！算我错了好不好！看在我是你以前男朋友的份上，帮我一下！野人朋友！这财宝我不要了！全还给你！“
我动了怜悯之心，可能是因为夺了他女朋友或多或少对他有些同情吧。我对野人说：“算了！救他吧！他把金子还给你！以后也不会说出这事的！救人一命，胜过七维浮屠！“
“不行！就算他不掉下去，也得死！“野人闷声说。
陈小莹看看我，对野人说：“野人大哥！我看还是救他吧！给他个改邪归正的机会！再说，回去我也好有个交待！ “声音有几分请求，也有几分撒娇。
野人望她一眼，不吭声了。取下肩上的绳子，系个活套，对刘洋喊：“举起手！“。刘洋把手举起。野人要他朝上伸直双臂，将活套扔过去，从他双臂上套下去，正套在两胛间，拉紧，然后我们一起使劲将他拉了上来。刘洋气喘吁吁，一边称谢，一边拔些草和藤蔓揩身上的污泥。然后，我们接着赶路。我见刘洋走得慢，将我当拐仗用的一支矛给他拄着走。
凌晨，东方有一层淡淡的鱼肚白时，我们赶到了鬼门关脚下。天上仍然挂着数颗晨星。
野人对我们说：“你们不用从那条小路走了！你们直接过关回去！我在这里等那个姓喻的！“
“我们一起走吧！“我对野人说，“把绳子拉下，封死关口，让他在里面自已消亡就行了！“
“不行！“野人说，“这只能堵一时！时间长了，他们会想法爬过去的！我一定要在这里等！“
然后他冲刘洋一点下巴，“你！把金子留下！“
刘洋的包还在背上，没有取下来。他不情愿地抓着包的带子苦笑道：“朋友！手下留个情！这金子埋在这里也是浪费！再说，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总该有点补偿吧！我是电视台的记者！结交我会有好处的！“
“你怎么到现在还在打这不义之财的主意！“陈小莹生气地说着，就要上前取他的包。
但刚一靠近他身边，刘洋忽然沉下脸，一下将陈小莹揽进怀里并箍住脖子，另一支手将那矛往上一梭，抓紧矛的下半部，将矛尖顶在陈小莹的胸口。
“这财宝是我探险取到的！理应有我一份！识相的放我走！“刘洋边说，边小心地往后退。
陈小莹被箍得几乎透不过气来，憋足了气喊：“刘洋！你这个混蛋！你是在拿命开玩笑！ “
“老实点！“刘洋夹一夹她，退出通道，然后，将矛顺手扔进山谷。将陈小莹推到悬崖边沿。
“呜……“野人发出一声长啸，将手中绳子在空中挥了挥，怒目圆睁。
“不要！“我赶紧抓住了他。
“上来啊！上来我就把她推下去！弄个鱼死网破！反正老子被她甩了，也想和她同归于尽！我得不到的，也不想便宜别人！“刘洋将陈小莹的身子往悬崖边推了推。陈小莹惊恐地尖叫起来。
这是一条盘山的小道，一头连着鬼门关的通道，一头沿山腰直上山峰。一边是险而陡的坡，一边是令人晕眩的沟壑深谷。
“好吧！把人放了，你把东西拿走！“野人愤怒地说。
“少哄我！就算我跑出一里外，你也追得上我！ “刘洋精明地对他眨眨眼，“现在有个办法！我问你，这个女的是不是你的朋友？“
“是！“野人脸上露出冷峻与凝重。
“你喜不喜欢她！“
“喜欢！“
“是不是爱上她了？“
“……是的！“野人回答。
“哈哈哈！“刘洋拧着陈小莹下巴奚落道：“你还真是有魅力啊婊子！连野人都看上你了！我早就看出来了，野人看你的眼神不对！色迷迷的，就和那姓简的小子刚开始看你一样！野人！我说得对不对！你也有七情六欲啊！那现在就为你爱的人做点事吧！“
说到这里，他又冲着我说：“姓简的！你爱不爱这小美人？“
“你还是不是人？你想干什么样！“我骂道。
“你们这对情敌一起为爱人做点事吧！也算是考验你们！听着，老子命令你把野人绑起来！把两个手绑紧！听清楚没有？“刘洋说完，把陈小莹又往悬崖边推了推，陈小莹不自觉地叫了一声。
我只好将野人绑上。
“把绳子一头系在树上，把他吊在悬崖上！“刘洋又命令。
“不要理这个疯子！你们两个上来凑他！你不是说宁可站着死不愿跪着生的吗？“ 陈小莹喊道。
“你想死啊？好啊！我就成全你啊！“说完，刘洋抓住陈小莹的头又往悬崖边摁下去。陈小莹对着万丈悬崖又惊慌地叫了起来。
“来吧！朋友！把我吊起来！“野人语气凝重又果断地命令我。
我赶紧又重新将他手上的绳子系了一道。刚才系得很松，想让他好偷偷解开。然后，我照刘洋的要求将绳子另一头系在悬崖边的树根上，将他吊了下去。
“跪下！为我送行！“他说。
“你……他妈的！“我咬牙骂道。
“想装伟大？好啊！“他冷笑着又将陈小莹往下推，“我把她推下去，再一对一决一死战！情敌决斗！愿不愿意！“
“简约！不要管我！他不是东西！得寸进尺！上来和他拼了！“陈小莹被摁在悬崖边上用颤抖的声音喊。
“我怒视他，慢慢跪在山石路上。
“好！这才有礼貌！“刘洋得意地笑了。“陈小莹！你现在跟我走！我原谅你的过错！回去后我决不嫌弃你！“他搬过陈小莹的脸说。
“你这个小人！滚开！ “陈小莹骂道。
刘洋火了，板起她的下巴：“你他妈有什么了不起？老子要长相有长相，要职业有职业！要什么没有？现在有身价千万！以前后面追我的女人有一个加强营！现在可以有一个师了！“
“那你找你的一个师去吧！我不稀罕你！“陈小莹含泪道。
“臭婊子！“刘洋眼睛红红的， 一付赌输了的赌徒相，咬牙切齿贴着陈小莹的耳朵道，“听着，婊子！不要以为老子是要缠你！老子是气愤！这世上只有我甩别人的，还从没有别人敢甩我的！只有女人求我的，还没有我求女人的！你第一个破了老子的例的！去你妈的！和那个狗杂种去吧！“说完，忽然将陈小莹朝前一惯，转身离去。陈小莹“啊“地叫了一声，被推到在山道上，我赶紧扑上去抱她，但没靠上去，她的身子就滚离了山道，直向山崖坠去，发出“啊“的尖叫。尖叫声在山谷里回荡。
“小莹！“我趴在山道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叫。
但我的叫声忽然停止，我看见陈小莹的身子飘过野人身边时，野人忽然张开双腿，大铁夹一样将她拦腰住。“快抱紧我！“野人同时喊。
惊魂未定的陈小莹尖叫着晃悠了几下，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象捞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赶紧将野人抱紧。吊着两个人的绳子似乎快要绷断。
“快！再放一根绳子下来把她拉上去！“野人在下面喊。
我赶紧从包里找出一根粗绳子放了下去，包里共有两根绳子，是准备着过雪山用的。其中一根绳子在下雪山时套黑熊丢在那里了。我把绳子一头系在树根上，一头放下去，要陈小莹系在腰间，可是，陈小莹紧紧抱住野人，不敢动。而且，她真要动，怕也危险。而野人的双手又被绑着，无法帮她系绳。从野人痛苦的脸色中，我可以感受到他那双被吊着的双手承受的重量。我想将他们一起往上拉，但显然，既拉不动，也有可能致绳子断裂。我来不及想什么了，顺着绳子就滑了下去。到了他们身边，我脚蹲着突出的岩石，一手抓紧绳子，一手将绳子的下端递给她，命令她缠在腰间，然后，我一只手扶着她，给他以安全感。因为我扶着，她胆大多了，松开抱紧野人的双手，将绳子在腰间系牢。等她系牢，我抓着这根绳子攀了上去。上去之后，令陈小莹双手抓住绳子。然后我死劲将她往上拉。她也用脚蹬踩岩壁，慢慢就拉了上来。然后，我拉另一根绳子，将野人拉上来。野人躺靠着身后的山坡，面孔涨得通红，脖子也是红的。被绑着的双手磨出了血。我给他解开绳子。陈小莹摸着他的手关心地问：“真谢谢你！要不是……“忽然她直直地看着野人的大腿，脸红了，难为情地移开视线。我一看，傻眼了，原来，野人粗糙多毛的大腿上，一股白色的精液粘在上面，被擦去了一些，也还存留一些，兽皮边缘也有，都快凝固了。与此同时，我闻到了男人精液的气味。很显然，这是刚才野人奋力救陈小莹时留下的印迹。作为一个单身男姓，我能理解，也知道这很正常。我既感到微微不快――毕竟是因陈小莹而留下的，况且他说过喜欢陈小莹，但也感到开心好笑。我用男人间开玩笑的口气对野人说：“兄弟！你也太厉害了吧！那么惊险紧张的时刻，你也能出来！“
话一落，野人涨红了脸，赶紧起身，朝我侧转身子，陈小莹一听，杏眼圆睁，柳眉倒竖，红着脸，嗔怒地瞪着我。我感到很没趣地扭过头。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刘洋惊恐的叫声：“救命啊！救命啊！“
我们抬头看去，只见已翻过峰线的刘洋拼命地从峰线上沿着小道往下跑。一阵此起彼伏的狼嗥声从峰峦那边传过来。谷地里传来天崩地裂一般的声音。
“不好！群狼过来了！快往回跑！“野人嗖地一跃而起，拉着陈小莹便往鬼门关的通道跑。没跑几步，我回头一看，却见一群灰色的狼象一股洪水一样漫过峰尖，朝我们扑来。
跑到了通道口，野人要我们后退，他一个人找到那颗悬崖壁上那颗小树下。摸出一根粗粗的子，拉直了，只见那根原先贴在崖壁上被杂草埋着，根本无法发现的绳子从数十米的绝壁顶上挂下来。这时陈小莹一声尖叫，我们看见狼群已追上刘洋，刘洋惨叫一声，便被群狼扑倒在地，跟着淹没。狼群嗥叫着围着他撕扯着，一片片肉带着血从狼群中飞散出来。他凄厉的惨叫声在山谷里回荡。只一会，一个穿着衣服的刘洋消失了，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团血糊糊的白骨森然的人架子，还有被撕开的染血的旅行包和散露在地的晃眼的财宝。同时，一小群狼越过他，朝我们扑过来，箭一样快，眼看就要扑到我们面前了。刘洋一拉绳子，只听山呼海啸一阵轰隆隆巨响，象有千军万马从九天扑下，眼前一阵乌黑，只见一片乌云似的滚木石头从头顶上砸下来，我们赶紧又后退了好几步，而野人也讯速跑过来。只几秒钟，那片石块木头轰隆隆落下来，严严实实地填住了只有二、三米宽、十多米长的通道，足有数十米高，，几乎快有绝壁高了。跑在前面的两只狠来不及后退，也不及冲过来，发出一声惨叫，被埋住了。剩下的狼在那一边发出恶恨恨的嗥叫声。
“走吧！ “野人说，“你们从这里往前走，走到一棵老松树下，后面会有个山洞，你们钻出去！是一个谷地！叫含香谷。你们往那里就可以走出去了！“。
“我们一起走不行吗？“陈小莹说。
“不用！看样子那姓喻的还没到！我在这里等着他！ “
“那我们一起等！“陈小莹说。
“没必要！“野人目光温柔地看一看她，“你们留在这里会更麻烦！“
我想想也是，就同他握握手，说：“我们在里面走慢点，等着你！“
陈小莹很动情地握着他的手：“野人大哥！你一定要赶上我们！“
他露齿一笑，有些庄重，也有些羞涩地点点头。
二十一，含香谷
一路上我不说话。
陈小莹也不说话。
她知道我还在生她气。尽管刚才发生了那么惊险的事。
我们默默地走。
到了那颗古朴苍老的松树下，我们绕到树后，果然在灌木丛中、山脚一处不显眼的地方，有一个仅容一人的小洞。拔开杂草，走进洞中，越走越宽。
我的手电筒在沼泽里丢了，我只能不间断地打开打火机看一看路。陈小莹几次本能地想上前牵我的手，都没敢牵。我感到好笑，但仍不理她。我的气还没消。而且，我也想让她真正认识到那个问题的严重性。
走了约半个小时，我们摸索着走出山洞。
眼前是一个谷地。其实，站在刚才鬼门关前的山道和山峰上应该会看得见这个谷地的。在那里看到沟壑纵横，其中，有一沟就是这里。 谷地很平坦，生长着大片大片的杂草，还有星星点点的不知名的各种小花，象寒烟一样。谷地两边有的是陡峭的悬崖，有的是和缓的山坡，山坡上生长着茂密的森林。这是个睛天，温暖的阳光柔和地抚摸着山谷里的岩石、树木和花草，给他们抹上一层明亮的淡黄的光芒。太阳象一面铜锣，挂在天空。
“哇！好漂亮的风景啊！“陈小莹小孩似地欢快地往前跑了几步，一面尽情地呼吸着空气，一边弯腰采摘野花。
“嗨！你说，我们把这些花带回去好不好！这是含香谷里的花！不是谁都能采得到的！“一会，陈小莹甩一甩凌乱的长发，抱着一大抱花转过身来笑吟吟地问我。
我不理睬他，仍然绷紧了脸往前走。
“嗨！你真的不理我了？“她抱着花站住了问。
我目不斜视从她身边走过去。
“你这是干什么啊！“她突然把花一扔，带抽泣的声音道：“你骂我打我都行，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啊！我那样做不就是为了救你！你就真把我看成了一个不要脸的女人了！你要嫌我不要脸，那我就自已走自已的！“说完，捂着脸，抽泣着从我身边跑过去。
这抽泣还有这生气的态度让我服软了。我原本就有故意生气的心理。我松弛绷紧的脸皮，赶了上去。
“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要告诉你不必要花那样大的代价救我！人要有骨气！宁可死也不能受辱没自已！“我大声嚷道。
“如果是我自已，我宁可选择死！但那明明是救你嘛！ 救人的时候只想到救人嘛！你刚才救我，不还把野人绑着吊到山下去了？不还给刘洋下跪？……呜…………再说，都过去这长时间了，为什么还一直板着脸、放不下？“她转过脸、含着泪、瞪着眼冲我说。然后扭头又快步朝前走。
我的心里弥漫开一股愧疚。是啊，刚才我不也下跪了？不也听从刘洋的命令绑了野人？立时，我感到了自已的狭隘、自私和不通情理，感到自已的负气和不成熟。她是爱我，才这样！
“小莹……“我赶了上去，有些结巴道：“我……我错了！我封建了！“
“这不是封建问题！说明你一点也不大度！ 和刘洋一样的！“她气冲冲地说。
“是的！我狭隘！自私！不通情理！你是爱我，才那样奋不顾身的！我应该感谢你才是！我……真的错了！“我说。
陈小莹没有吭声，低头揩一揩眼泪，忽然，她站住了，跟着，象喝醉了酒似地，身子晃了晃，踉跄了几步，一头朝地上栽去。
“小莹！“我大叫一声，扑上去抱住了她。她重重地栽在我的怀里，我和她一起倒在地上。
“小莹！小莹！“我焦急地连声呼唤。她紧闭双眼，没有反应。
我赶紧嘴对嘴给她做人工呼吸，没动静。看着她原本花一般艳 丽，此刻却有些憔悴有些腊黄的面孔，我意识到，她是太累了、也太饿了！我拍自已的大脑，后悔不迭。连日的紧张疲劳饥饿，加上昨夜一夜未睡，从昨天下午一直到现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