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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炳辉一离开紫禁城就跑进邮电局,给郑汝霈发了一封电报。“事已办妥,需二十万。”
那溥仪自小就在宫中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对宫外的事情蒙昧无知。像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将钱财当回事,被绍英一忽悠,居然只向罗炳辉象征性地要了十五万元,就把那些灰烬给了振华报馆。五天后宋健带着一百个徒弟来到北京城,进入建福宫充当了一回垃圾搬运工。经过一个礼拜的忙碌,总算将所有灰烬装进麻袋运出了紫禁城。罗炳辉在市郊租下一处位置偏僻的大户人家的院子,在武术队的护送下,将那些灰烬运到那里,从中拣出金块、金片装在一只只木箱子里,最后弄到金店卖掉了。扣除交给溥仪的十五万,给绍英的五万,总共得了八十三万元。
七月中旬,剿匪队完成了训练任务。这天吃过早饭,齐志宇带着队伍向青桐洋进发。晌午时分行至距离下塘园村五六里地的一片树林旁,齐志宇下令部队停下来吃饭、休息。剿匪队编为五个连,一个警卫排。每个连一百五十人,警卫排六十多人,副队长陈明仁兼任警卫排排长。各个排的炊事班班长带着炊事员一得到命令,立即解下背上的大铁锅,捡了些石头支起锅灶,开始烧水做饭。米饭闷到半熟的时候,就听见西北方向传来稠密的枪声,期间混杂着女人、孩子的撕心裂肺地哭号声。齐志宇和陈明仁不约而同地从地上跳起来开,举着望远镜向枪声传来的方向观察,只见那边一个村子火光冲天,许多土匪端着枪、挥舞大刀正在追杀四散逃避的百姓。
“西北方向有敌情,马上集合队伍,跟我冲过去!”陈明仁向剿匪队下达了命令。
齐志宇拦住陈明仁,“不能都过去,这样吧,你带警卫排过去,把土匪引过来,我们在这里打他一个埋伏。”
陈明仁答应一声,向齐志宇敬了个军礼,转身带着警卫排跑向战场。十多分钟后,陈明仁带着警卫排跑步赶到正在被土匪洗劫的竹园村。这股土匪是土匪头子蔡阿兰的部下,约有六七十人,为首的土匪在山上排行老二,因屁股上长了一大块青郁郁的胎记,加之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人家私下里都叫他青面兽。这个时候村子里的百姓无论男女老少都已经被土匪杀光了,青面兽正带着小喽啰追赶四处乱跑的家禽和猪、羊,不期然远远地跑来一彪人马。剿匪队都穿着百姓的衣服,土匪们以为是同行,也没当回事。及至那彪人马到了距离他们五十几米的地方,才发觉不对劲。青面兽看见那些人都趴倒在地上,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部下。
“啪”陈明仁端着驳壳枪打了一枪,一个土匪眼瞧着就要抓到一只惊恐地拼命逃窜的山羊了,没想到羊脑袋上现出一个血洞,那只可怜的山羊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死掉了。
“妈的,我明明瞄准了那个土匪的,却打到了那只羊。”陈明仁郁闷地嘟囔道。
警卫排噼噼啪啪向土匪放了一阵排枪,土匪猝不及防,被打倒了十几个。其余的土匪面对不期而遇的变故,急忙趴下身子,端枪还击。
青面兽躲在一株榕树后,冲警卫排呼喊:“妈的,老子是蔡阿兰的人马,你们是那个山头的?报出名号来。”
陈明仁也不回话,只是埋头向对面胡乱打枪。警卫排里有二十多个老兵,老兵们异常沉稳地端枪射击,基本上都是有的放矢,打得有板有眼。再看那些新兵可就差远了,有的脑袋埋在地上,也不瞄准,只管噼噼啪啪一阵乱放。还有的倒是有些胆子,敢于正视前方的敌人,可是土匪都趴在地上,目标很小,他们枪打的挺热闹,步枪玩的也很熟练,子弹一发接一发打出去,却连个毛也没碰着。对面的土匪显然比他们更有实战经验,许多人边打枪边就地寻找隐蔽物,躲藏起来。警卫排中几名身子暴露的新兵先后被枪法精准的土匪射来的子弹击中。趴在陈明仁身旁的战士小李,被子弹打中了脖子,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剧烈的伤痛使他大张着嘴巴,想要呼号,却发不出声音,小李双手捂着脖子,却抑制不住喷涌的鲜血。陈明仁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真枪实弹的战斗,身为战场指挥员,强烈的责任感,使他驱散了恐惧,表现的十分冷静。
第三十九章马克辛的威力()
“都给我准备好手榴弹。”陈明仁嗓音嘶哑地冲部下喊道。
战士们纷纷从后腰处的装手榴弹的布袋里取出手榴弹,掀开后盖,把保险环套在手指上。
陈明仁率先扔出手榴弹,战士们随即一起将手榴弹扔出去,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彻天地,手榴弹炸起漫天的尘烟、碎石,遮挡住双方的视线。硝烟散尽,土匪们发现警卫排已经跑出了三十多米远了。
青面兽一挥驳壳枪,“崽子们,给,给我追,弄回一支枪,老子赏大洋二十。”
土匪们纷纷从地上爬起来,呜嗷喊叫着,乱哄哄地追过去。为了不被土匪撵上,陈明仁将一个班的老兵留在后面,这些老兵显然比那些菜鸟们更懂得如何利用战场周边的环境。他们躲在榕树、木黄麻、木棉等树木后面,向土匪射击、投掷手榴弹,他们枪法很准,令土匪无法靠近。待警卫排跑远了,这才交替掩护着撤退。也多亏了这些老兵,如果陈明仁带着的全部是菜鸟,估计能跑回来一个班就不错了。陈明仁虽然第一次上战场,名将的天赋却表现了出来,他担心土匪中途放弃追赶,让战士们隔三差五地在路上丢了一些武器、弹药,武器弹药的价值显然是那些山羊、猪狗所无法比拟的。土匪们渐渐地就把追击逃兵行动演变成争抢逃兵遗弃的枪支弹药的活动了,有些武器弹药同时被数名土匪发现,他们为了占有战利品,居然互相动起了家伙。
土匪们追赶中发现前面一块草地上扔着十几支步枪,欢呼一声,一窝蜂地跑过去争抢枪械。这时,土匪们谁也没有注意到距离他们七八十米远的一大片灌木丛前方,一片片树枝忽然被掀下去,露出下面的两挺马克辛重机枪和数十支步枪。
“给我狠狠滴打!”齐志宇大声下了命令。
一瞬间两挺马克辛重机枪喷吐出的子弹,如同密集的冰雹无情地砸向土匪们。两挺马克辛重机枪被布置在阵地东西两侧,形成交叉火力,马克辛机枪哒哒哒的射击声与步枪的射击声混杂在一起,在剿匪队员们听来那就是战场交响乐,可是在土匪们心中却成了他们迈向地狱的脚步声。土匪们完全没有防备,在步机枪凶猛的火力打击下,争抢地上枪械的三十多个土匪顷刻间就见了阎王。青面兽带着十几个亲随跑在最后面,距离那些在前面争抢枪械的部下足有一百多米。这是青面兽在无数次战斗中总结出来的活命的秘诀:冲锋的时候跑在最后面,并且与冲锋部队保持一百米的距离,这样如果前面发生意外就可以快速脱离战场。看见那些部下被雨点般的子弹像割麦子一样一眨眼功夫就成了血葫芦,吓得一猫腰藏到一株木棉树后面。然而那树干对于狂扫过来的马克芯子弹,实在太脆弱了,青面兽刚在树后藏好身形就被穿树而过的子弹打碎了脑袋。
徐闻剿匪队组建以来第一场战斗前后不过一个半小时就毫无悬念地结束了。战斗取得了胜利却没有人高兴得起来,尤其是那些新兵。战场上被马克辛近距离地扫射,七十多个土匪没有逃脱一个,大多数都变成了变成了肢离破碎、残缺不全、没有人形的东西,碎肉、内脏、脑浆、血液满地都是散发着浓烈的腥臭气息。打扫战场的战士们看见这个场面,呕吐算不上什么,有的居然尿了裤子。
打扫过战场,统计伤亡情况。伤亡主要来自警卫排,警卫排诱敌期间共有七名战士牺牲,三名战士重伤,十一个战士轻伤。伤亡率快接近百分之五十了,这令陈明仁好不郁闷。此战缴获步枪四十七支,驳壳枪两支,鸟铳二十三支,子弹一千多发,还有一些大刀长矛和弓箭。让齐志宇颇感惊讶的是缴获的步枪里居然有一多半是伯赫提耶步枪。这种步枪是1888年前后,由法国人伯赫提耶将当时法军制式步枪m1886的枪机加以改造,并配装奥地利人曼利夏的3发弹仓,开发了旋转后拉式枪机步枪,该枪简称伯赫提耶步枪。这种步枪的弹仓中虽然仅装3发弹,但由于采用弹夹向弹仓内压弹,再装填速度比m1886管状弹仓快。这种步枪显然是土匪们从广州湾的法国人手里买到的。
齐志宇派出一个排战士护送轻重伤员去县城医治枪伤。随后埋葬了烈士的遗体、村民的尸体,又把土匪的尸体挖个大坑处理掉了。剿匪队带着战利品和武器弹药、粮食等物资继续向青桐洋开拔。黄昏部队到达石板岭,在岭下密林中用树枝搭起一个个小窝棚,陈明仁在营地周围布置了明暗哨,部队在林中睡了一个晚上,凌晨出发,上午八点多钟走到距离青桐洋十几里地的地方,找了一片林子将部队隐藏起来,齐志宇让陈明仁带着一个班战士,怀揣短枪,装成到乡下收粮食的粮贩,推着独轮车进入青桐洋,摸摸情况。
陈明仁带着战士们快接近青桐洋村时,从村子里跑出几个端着步枪的村民,拦住他们,一个方脸大汉用脚踹了一下陈明仁面前的独轮车,对陈明仁道:“你们是什么人?”
陈明仁冲大汉抱拳施礼道:“老总,我们是县城乾益隆粮栈的伙计,到乡下收粮食运回去卖。”
“到这收粮?你他妈的是真不知道还是给老子装傻充愣啊?”大汉骂道。
“老总,这不让收粮啊?那你们村的余粮不抓紧卖掉,让耗子吃了那不是白白糟蹋了吗?”陈明仁道。
“少他妈的跟老子在这啰嗦,来人,给我搜搜身,别他妈的是县城保安团派过来的探子。”大汉骂骂咧咧地对身后几个人道。
“这些人难道不是老百姓,是土匪?”陈明仁心里打了个激灵。几个汉子走过来,便要搜翻陈明仁等人的衣服,陈明仁他们怀里都揣这家伙,岂能让这些人上手。陈明仁退后一步,伸手从衣兜里掏出一个装大洋的小布袋,松开袋口,掏出一把大洋递向面前一个汉子。那汉子伸手要去接,陈明仁手一哆嗦,大洋稀里哗啦落在地上。陈明仁蹲下身子去拾大洋,顺手把小布袋扔在地上,一个汉子嫌他碍事,一脚将陈明仁踹翻在地,哈下腰去捡大洋。陈明仁装成被痛苦折磨的难以忍受的样子,一边扭歪着面孔,大声呻吟,一边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背对着那些人,蹲在地上,从怀里偷偷掏出驳壳枪,张开机头,猛然转身,对准那些人扫出一梭子弹,方脸汉子胸前绽开一朵雪花,扑倒在独轮车上。这时,这个班的其他战士也先后掏出枪来,将准备搜身的几个汉子击毙。
战士们俯身拾起地上的步枪,快速撤离战场,跑不多远,从村子里跑出数十人,一边开枪,一边呼号追赶,“追上他们,杀了这些杂种!”所幸那些人只是虚张声势地追了一阵就回去了。陈明仁带人跑回来,将事情经过描述一番,齐志宇判断青桐洋八成住着土匪。
入夜剿匪队隐蔽在青桐洋附近一片树林里,夜里十点多钟,两个班的战士嘴里衔着木棍,人人带着长短家伙悄悄向青桐洋摸过去。村子沉浸在一片静寂中,村子前方的碉楼足有七八米高,上面挂着几盏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战士们互相距离拉得很开,一个个猫着腰蹑手蹑脚地前行,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惊动了碉楼里的土匪。
两个班的战士摸到距离村子两百多米的时候,忽然村子里传来几声犬吠,接着村子里所有的狗都叫唤起来。碉楼上很快插上了火把,土匪们把步枪伸出射击孔向外盲目地射击。偷袭行动失败,陈明仁只好带人撤了回来。
“村子里狗太多,离着还挺远就被发觉了。”陈明仁抱怨道。
“徐闻遍布原始森林,林子里老虎很多,老虎等野兽经常跑到村子里伤人,为了防备野兽,徐闻这地方的村子里差不多家家都养了狗。”齐志宇淡然道。
“队长也真是的,明知道村子里狗多,还派人去偷袭!”警卫排的一个班长在一旁小声嘀咕道。声音虽微弱还是被齐志宇听到了。陈明仁拿火把向那边晃了晃,厉声道:“刘大壮!”
“道。”刘大壮大声答应道。随即站起身。
“你小子嘀咕什么呢?嘴巴老实点,再敢讲怪话,老子关你的禁闭!”陈明仁虎着脸呵斥道。
“队,队长,副队长,我,我没说什么”刘大壮窘迫地道。
“子良,你说说咱们这次偷袭应不应该搞?”齐志宇对陈明仁道。
陈明仁挠挠脑袋,笑笑道:“队长说实话,我也搞不懂为什么明明知道村子里狗多,还要采取这次偷袭行动。”
齐志宇道:“我这不是偷袭,是骚扰战术。”
第四十章青桐洋之战()
陈明仁恍然道:“呕,队长英明,我明白了,这个扰敌的任务交给我好了,我管教这些土匪今夜无眠。”
“你说说看具体如何实施扰敌战术。”齐志宇道。
陈明仁道:“很简单,每隔一段时间就放两枪。”
“就这些?”齐志宇道。
陈明仁皱眉思考片刻,“每一次扰敌都换一个方向,并且只使用缴获的鸟铳扰敌,这样可以隐藏实力。扰敌数次后,土匪们就会以为咱们在耍弄他,于是就会不予理睬,这个时候,我就带人摸进村子。”
齐志宇道:“摸进村子?土匪的穿着与老百姓没有分别,黑灯瞎火的进村攻击,你如何区分土匪和百姓?就算能够分出来,这样做也会给部队和老百姓带来很大伤亡。我们的队伍要想发展壮大就得千方百计为百姓着想,做老百姓的守护神,老百姓希望我们打谁,我们就打谁。如果把老百姓比作水,咱们这只部队就是水里的鱼,鱼离开水是无法生存的。”
“队长,你说的这个军民关系我懂,古人说得民心者得天下,队长,您这是要造就一支王者之师啊。”陈明仁由衷地道。
“这村子里的土匪一定是英利墟匪巢派出来的,我们把这些土匪搞得不得安生,估计英利墟就会派大股土匪过来帮他们出气,届时,咱们在这里守株待兔,过来多少土匪都能用机枪突突了。这叫围点打援。”齐志宇道。
“队长,我又学会一招。”陈明仁高兴地道。
驻扎在青桐洋村子里的土匪这个晚上注定会今夜无眠。剿匪队每隔十分二十分钟就会朝天上放两枪,村子里的狗一听到枪声就狂吠不止,搅得土匪们根本无法入睡。土匪们万分气恼,想出去报复,却担心不明虚实,遭到算计,于是只能在村子里老老实实呆着,被剿匪队折磨。
英利墟距离青桐洋不过十六七里地,这一晚上枪声不断,英利墟的土匪听得再清晰不过了。英利墟是打土匪蔡海清的地盘,蔡海清拥有两千多人枪,是徐闻境内较大的股匪之一。英利墟这一带是蔡海清最重要的根据地,蔡海清将一半人马驻扎在英利墟以及周边的乡村,另外青桐洋附近的鹰峰岭上也建有一处营寨,蔡海清任命他的二弟蔡龙祥为英利墟的寨主。
昨夜青桐洋那边闹腾了一宿,蔡龙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翌日凌晨派出小头目大迷糊带着一百多人前去打探。大迷糊走到半路同青桐洋前来求援的几个土匪相遇。大迷糊认得其中的一个土匪,大迷糊对那个土匪道:“安子,瞧你这眼圈红的,一宿没睡觉吧,昨天你们那边闹腾啥呢?咋还打起枪来了?”
安子抹了一把头上冒出的油汗,揉揉红肿的眼圈,道:“大哥,别提了,昨天不知从哪跑来一帮人,说是从县城过来收粮的,阿仔带人把他们拦在村外,他们就掏出枪来把阿仔和几个弟兄打死了。晚上还在村子周围到处打枪,他们一打枪,村子里的狗就跟着起哄,害得我们一宿都没睡着觉。”
“妈的,从县城来的,莫非是县保安团那帮崽子?看没看清他们有多少人枪?”大迷糊道。
“他们也不露面,白天就躲在村子南面的树林里向外放枪,用的都是鸟铳。”安子道。
“呵呵,鸟铳?几干鸟铳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你们也算个爷们?哈哈哈”大迷糊肆无忌惮地笑起来。
“大哥,我们总共才一百多人,这青桐洋不是一般的村子,男女老少加在一起少说也有千把口子,那些东西平时瞧我们就不是好眼神,说不定哪天没按住就造反了。你说,要是我们派人出去打那些捣乱的家伙,这些村民趁机把村子夺回去,那可就麻烦了。”安子道。
“你头前带路,大爷我去会会那帮兔崽子。”大迷糊道。
三里地十多分钟就走到了,安子指着对面那片林子对大迷糊道:“大哥,那些人就藏在那片林子里。”
大迷糊道:“妈的,不着急,先进村子填饱肚子再说。”
安子道:“呵呵,瞧我这点眼力见,我这就回去让兄弟们杀几条狗,给大哥下酒。”
齐志宇在望远镜里看到那伙土匪要进村子,命两个拿鸟铳的战士放两枪。那两个战士在鸟铳里装上火药,对着土匪轰了两枪。树林距离土匪聚集的地方将近二里地,鸟铳里即使装了铅弹也伤不到人家。村子里的狗们十分配合,听见鸟铳轰响,一起吠叫起来。
“大哥,你瞧见没有,这帮崽子昨天夜里就这么折腾到现在,不让人安生呀!”安子抱怨道。
“妈了个蛋,先杀光这帮崽子,再去喝酒,小子们,都给我精神起来,听我号令,向前方树林发起进攻!”大迷糊向部下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土匪们乱哄哄地向树林冲过来。战士们静静地趴在树林边缘,身子隐藏在茂密的枝叶间,七百多条步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土匪跑动中的身影。
“沉住气。不要慌,我不开枪,谁也不准开枪,听见了吗?”陈明仁在战士们身后来回走动着,不住地叮嘱那些新兵菜鸟,生怕他们由于紧张,走火惊跑了土匪。陈明仁磨破了嘴皮子,但还是有一个菜鸟关键时刻掉了链子,土匪们跑到距离剿匪队埋伏的地方七十多米的时候,那个菜鸟手一哆嗦,啪的一声,手里的枪响了。陈明仁原想把土匪放到三十米的地方下令开火,这样主要是考虑到队伍里射击训练不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