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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赤霞坦然接受她的握手，冷冷答道：“我接受你的道歉。您要没有别的问题，我就不打搅您了。”回首扬长而去。
闻心微独自在办公室里发愣，出神的想着燕赤霞刚刚那番话。不知不觉直到落地钟敲响了傍晚六点的钟声，才惊觉早该下班了。自失的一笑打起了燕赤霞的电话，刚拨完又心虚的挂断，我今天都跟他说了些什么呀？太过分了。心里对燕赤霞竟然有那么一丝畏惧，这是多年来第一个令她感到惶恐的人。
正犹豫间小谢进来问：“闻总，您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下班了。”
“哦，没事了，你走吧。等等，回来。”闻心微叫住小谢：“燕总走了吗？要还在你就去告诉他，晚上我请他吃饭。”
小谢说：“还是您找燕总谈话的时候邓行长就在等着了，嚷嚷着说什么又涨价了要他请客，两人走了有一小会了。刚刚燕总一出来就说捅了大篓子了…。。。”小谢可怜巴巴的为燕赤霞求情：“闻总，燕总是为了公司为了大家才那么做哩，您别赶他走，好吗？求求您了。”
闻心微佯怒道：“傻丫头，乱说些什么？走？他敢！你舍得我还舍不得哩！”
没约到燕赤霞令她有些怅然若失，又拨通了刘意珊的电话。刘意珊解释说已经说好了要回家陪丈夫和儿子吃饭的，闻心微却不管不顾的硬把她拉到了自己家里吃饭。
刘意珊是闻心微的高中同学，天南财经学院的高材生，毕业后分到了云沙市财政局，程九霄因车祸意外丧生后，闻心微苦劝她辞职相助，重金聘为财务总监。两年多以来她全力为闻心微当好内当家，公司迅速拓展后又升任副总经理。两个女人相交多年，情同姐妹无话不谈，边吃边聊。
闻心微故作不经意的问：“意珊，燕赤霞已经来了快两个月了，你对这个人怎么看？”
刘意珊笑道：“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个人？我也就是前两天和他正式打过一次交道，我能有什么看法？”
闻心微催促道：“跟我还保留什么？随便说说看嘛。”
刘意珊说：“他来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公司上下特别是基层员工都说他没架子，财务部助理会计小文甚至说他平和得象隔壁邻居家的老大爷；据说经常挤公交大巴车上下班。从门口的保安到食堂的大师傅到搞卫生的阿姨，谁见了谁都跟他热乎，我手下几个小姑娘对他崇拜得不得了。”
刘意珊接着道：“前两天他主动找的我，为了他分管那块的费用处理。这人对财会很熟很专业，不是你找来抢我饭碗的吧？”
他不专业才是怪事！闻心微笑道：“抢谁的也抢不了你的。”
刘意珊笑道：“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你从哪儿找来的？他以前干什么的？对地产和汽车很熟吗？干吗又要他打杂搞行政？花那么大价钱，他值吗？公司副总你都给配了车，好几个部门经理也都有了私家车，你怎么不给他弄辆车？说真的这家伙胆子还真大，他那些举措你真的都同意了？”连珠炮一般问了一大串。
闻心微把燕赤霞的经历和来了之后的表现，包括下午的谈话内容一字不漏的说了，刘意珊听得张口结舌，半天才反应过来：“真的假的？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心微，三十万不算贵！你要是留他不住就太可惜了！”抿了口红酒激动的道：“为这家伙干一杯！”
闻心微幽幽一声长叹：“谁说我不想啊？”
刘意珊犹豫道：“你需要个强力的帮手这不假。心微，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闻心微笑道：“怎么这么跟我说话？说吧。”
刘意珊道：“九霄去世快三年了，文瑶也大了。你虽然才三十二岁，但已不再年轻，女人宝贵的青春只剩了一点小尾巴，该认真考虑个人问题了。听你说来燕赤霞确实是个令人心动的优秀男人，但他毕竟是有妇之夫；妻子既是电力设备专家，未必就输于你。你要慎重处理好这层关系，公司已经有关于你们的风言风语了！”
这已经是很贴心的话了，说到了闻心微心坎上的痛处；她掩饰着自己的失态轻笑道：“你还愁我嫁不出去？我又不是小孩子，没有的事！人言可畏的说法古已有之，任由他们狂吠去吧！”
丈夫去世后的几年间闻心微已是心如止水，然而现在平静的心湖被悄悄扔进了一块小石头。是谁扔的？是燕赤霞还是刘意珊？还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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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神采飞扬
付萍觉得这段时间对丈夫确实冷落了些，心中很感不安和内疚，夫妻俩谁也不愿意看着好好的家庭分崩离析。
“五一”黄金周即将来临，电厂新设备已经进入正式安装前的调试阶段，本来就是“五一”长假她也是无暇分身的。这次她主动申请了三天假期，决定带上儿子到云沙好好陪陪丈夫；她朋友不多，也准备借此机会去拜访在天南省电力公司工作的大学好友赵依依。燕天翼已经差不多一个月没见到父亲了，听妈妈一说高兴得直跳，更令付萍觉得自己决定的英明。接到妻子的电话后燕赤霞同样兴奋不已，眼下正是他的三把火能不能烧起来的关键时刻，根本就谈不上休息不休息，也向闻心微请了三天假。
赵依依夫妇都在天南省电力公司工作，丈夫徐真是省电力公司的办公室主任，有个六岁的儿子。“五一”那天，两家人结伴在云沙海底世界公园玩了一整天，两个孩子兴高采烈的玩成了一团，燕赤霞和付萍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温馨和欢乐了。赵依依夫妇的款待热情而周到，共进晚餐后赵依依一定要留他们在家里住，燕赤霞满怀歉意的告辞，执意要带妻儿去参加公司的“五一”晚会。这是他提倡的第一次盛典，不可能不出席。
晚会在九霄大厦顶楼会议室举行，在燕赤霞亲自指点下由行政部经理曾玉其全程策划，人力资源部、后勤部全程鼎力配合，连财务部等其他不相关部门的青年员工都自发的帮着张罗。众人拾柴火焰高，晚会现场布置的热烈隆重又不失活泼，可见曾玉其是卯足了劲花了不少心思。
晚会定于八点开始。七点半时曾玉其观了一下场，因为要保证各个企业节日的正常运行，很多加班的员工来不了，原来估计最多四百人；但现在已到的员工和家属至少有六百人了，后勤部经理陈之冰满头大汗的在手机里吼着，安排赶快多送些果盘和酒水来。曾玉其得意的欣赏着自己几天的心血杰作，心里连连赞叹燕赤霞的胆量才智。
闻心微早早的就来了，和刘意珊坐在一角惬意的品着香槟，一脸的兴奋，对晚会的布置很感满意。刘意珊对她轻声耳语道：“很久没有见你这么放松这么开心过了，弄得还真不错！姓燕的还没来？”
闻心微笑道：“是啊。他老婆孩子来了，大概要晚点到。”
刘意珊说：“哦？会不会带来参加晚会？我还真想见见。”闻心微又何尝不想？两人正兴致勃勃的聊着，突然四周响起如雷的掌声，刘意珊一看时间奇道：“不是说八点吗？还没到呢，怎么回事？”
闻心微扯扯她的衣角引她往进口处看，轻声道：“燕赤霞来了。”
活泼大方的燕天翼欢快的跑在父母前面，燕赤霞和付萍手牵着手进入了大厅。不知是谁带头，在场的员工们自发的一起鼓掌欢迎他们一家三口的到来。燕赤霞神采飞扬，黑色西服上衣随意的敞着，显得潇洒俊朗；付萍身着一袭一尘不染纯白色的套裙，带着得体的微笑，更是光彩照人。刘意珊一边挥手向燕赤霞示意，一边叹道：“真是一对壁人！”闻心微怔怔的看着，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浑身不自在。
燕赤霞也看见了她们，带着妻儿走过来，招呼着儿子道：“快叫两位阿姨。”
四岁多的燕天翼乖巧的道：“爸爸，不是两位阿姨！是两位漂亮的阿姨！”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燕赤霞把妻子介绍给闻心微和刘意珊，付萍礼貌的和二人握手致意。踏进会场不到十分钟，她就感受到了丈夫在这家公司的地位和份量。付萍不善言辞，在她看来面对冰冷的发电设备，远比和面前两个精干的女人相处容易。和闻心微对视握手时，闻心微的眼神和她一触即逃，女人敏锐的第六感令付萍感觉到了这位丈夫的顶头上司眼神中的异样。
晚会在八点准时开始，小谢和曾玉其分别担任男女主持。虽然从发起到筹备到举办，只有短短不到十天的时间，但员工们在业余时间排练的独唱、舞蹈、小品、小魔术等节目依次闪亮登场，精彩纷呈。现场掌声不断，喝彩连连，气氛十分热烈。员工们平时在闻心微面前如同受惊的小鸡，此时却成了一群欢乐的喜鹊！闻心微感慨之余，心下竟生出一股莫名的懊恼。
正出神的胡思乱想，刘意珊推了推她：“哎，哎，想什么呢？叫你上台表演呢！”原来小谢在燕赤霞的授意下，大声请董事长表演节目。闻心微回过神来也不推辞，在员工们的掌声中一改往日不苟言笑的作派，满面春风的走上台笑道：“搞突然袭击啊！就为大家朗诵一首《再别康桥》吧！我也没有准备，有错漏可别笑话我啊！”她声情并茂的悠扬呤哦博得了满场掌声。
燕赤霞的主意启发了曾玉其的灵感，大声向台下问道：“下面我们请燕总来一个好不好？”
台下马上群情振奋，齐声响应：“好！”燕赤霞笑嘻嘻的上前接过话筒，向闻心微和刘意珊走过去说道：“我想请闻心微董事长、刘意珊总经理和我一起唱首歌——《团结就是力量》！大家一起唱好不好？！”
闻心微心下暗赞他的用意，马上接过话筒号召道：“大家一起来！”随着燕赤霞有力挥舞的节拍，会场响起了整齐而嘹亮的歌声：“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歌声一停燕赤霞就不失时机的高呼：“我们大家团结奋斗，九霄的明天一定更美好！”顿时全场欢声雷动，晚会渐入佳境。
小谢不肯放过燕赤霞：“燕总的独唱成了我们大家的大合唱，大家有没有听到燕总的歌声？”
台下以闻心微为首会意的起哄：“没有！”
“那大家要不要燕总露一手？”
大家齐答：“要！”
燕赤霞大方的走上台：“那我就献丑了！”低声跟现场乐队不知说了声什么，接过话筒插上话筒架说：“今天为大家献上一首电影《罗宾汉》中的主题歌《everything I do 》，同时也献给我深爱的妻子付萍女士和我四岁的儿子燕天翼先生！”
出人意料的走向乐队贝斯手，笑道：“借你吃饭的家伙用用，久已不玩了，玩不转就马上还你！”台下看着他接过电贝斯熟练的试了试音，啧啧称奇后又回应了一片轻松的笑声。
现场乐队兴奋的全力配合着电贝斯的节奏，悦耳的音乐声中响起了燕赤霞深情投入的歌声：“look into my eyes——you will see what you meen to me ……search your heart search your soul ……。”在台下再度响起掌声中，闻心微早已是如痴如醉，刘意珊则是一脸的不相信，摇着头自言自语：“天啊…。。竟然还能来这么一手……，这家伙到底是人还是鬼……。。”
歌声快要结束了，燕赤霞把电贝斯还给贝斯手，贝斯手对他无言的竖起了大拇指；他取下话筒唱朝妻儿走过去：“……everything I do ，I do it for you ……。”一把抱起儿子拥着付萍，歌声在燕赤霞对妻子脸上轻轻一吻中完美结束。全场顿时轰然响起拌杂着夸张尖叫的潮水般的掌声；掌声中燕天翼人模人样的站在父母身前频频鞠躬作谢幕状，逗得大家哄然大笑。燕赤霞成功的把晚会推向了最高潮！
晚会在九霄员工们意犹未尽的恋恋不舍中结束，取得了空前的成功。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远远超出燕赤霞想要达到的预想效果。按理说应该是满心喜悦的闻心微，心里却烦乱不安。为什么会这样，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带着妻子和在车上就已呼呼大睡的儿子回到住处，燕赤霞依然沉浸在兴奋和得意当中。安顿好儿子，洗完澡出来的燕赤霞温柔的搂住妻子，轻声道：“去洗个澡早点睡吧！”
付萍无声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子。浴后的付萍惹火的曲线点燃了燕赤霞压抑已久的激情，付萍笨拙的迎合着丈夫的兴奋。激情过后，已劳累一天的付萍在这场剧烈的运动后更是倍感浑身酸软疼痛，回头刚想埋怨丈夫几句，耳边传来的却是燕赤霞沉沉的鼾声，只得皱了皱眉在儿子身边躺下。
第二天燕赤霞带着妻儿游遍了云沙城内的名胜古迹，到傍晚时分才回来，燕天翼依然是兴高采烈，燕赤霞夫妇几乎是爬回去的；第三天一家三口上午在云沙有名的商业步行街疯狂购物，下午付萍坚持要去赵依依家和老同学聊聊天，燕赤霞拗不过，只好携儿子同往。两个女人在阳台上有说不完的话；两个小男人颇为投缘，一起大闹天宫搅得赵家客厅天翻地覆；两个大男人结伴到菜市场买菜，回来一起张罗着晚餐。餐桌上徐真透露了一个令燕赤霞不安的消息：省电力公司明年年初将公派两名技术专家赴美留学，付萍也在考察之列。付萍说美国不美国的无所谓，倒是个学习的好机会。看到丈夫神色不豫，便淡然说不去也罢，才让燕赤霞把心放回肚子里。由于徐真、赵依依夫妇的极力挽留，燕赤霞一家只好住下。
次日付萍和儿子一起回了龙源，燕赤霞自然是恋恋不舍。付萍心中却有一丝悔意，此次云沙之行并没有她原来想象中的那么愉快。
第十五章 拦路之刺
燕赤霞携妻儿在晚会上的精彩亮相，成为了员工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原来关于他和闻心微关系暧昧的谣言渐止渐歇；手下张劲东、陈之冰、曾玉其几员干将已被他彻底征服，心甘情愿的供他驱策，原来经常扯皮的三个部门间的配合协调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默契。加上得到闻心微的明确支持，燕赤霞的新制度执行起来是畅通无阻。
继热热闹闹的“五一”晚会后，关于员工生日、婚丧的福利制度和新的奖罚制度首先得到了认真贯彻执行。“五一”期间结婚的员工很多，生日的员工不少，有的燕赤霞竟然亲自上门到贺，人们的期盼正在变成现实。
“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个信念正在九霄集团迅速深入人心，令燕赤霞享有了九霄集团自成立以来史无前例的威望。尽管不少人心中还存在着“红旗到底能打多久”的疑虑，还是纷纷加入了崇拜者的行列。
确如燕赤霞预料的那样，新制度得到执行的消息不胫而走，省内各大传媒竞相报道，把九霄公司在云沙是炒得红了半边天。
闻心微也感受到了燕赤霞预言的新气象，公司原来令人窒息的死气沉沉的乌云似乎已被燕赤霞驱散，仿佛一夜之间就焕发出蓬勃的气息。原来每天排得满满的日程表竟然出现了以前难得一见的空挡，闻心微体验到了丈夫去世两年多以来几乎已被遗忘的轻松感觉。
燕赤霞依然很少呆在办公室。在银行十来年的工作经历使燕赤霞对所谓的文件报告之类的东西最多只相信一半，一有空就开着不起眼的“捷达”车在云沙城满城溜跶；从来就不提前通知任何人，不声不响的到下属的企业单位到处转悠；发现问题和闻心微的作风截然相反，从来就不当场发表任何处理意见。行政部车队也逐渐摸熟了他的脾气，那辆平常本来就不大有人愿意用的“捷达”倒成了燕赤霞的工作专用车，现在更是碰都没有人碰，每天擦洗得铮亮铮亮随时供他使用。除非是工作上的特殊原因，燕赤霞上下班依然故我的搭着他的公交大巴车。
和付萍的关系仍然是不冷不热，隔一天就互相通通电话；他在云沙也没有其他什么朋友，除了几个周末徐真、赵依依夫妇请他作过两次客以外，只和邓开阳偶尔喝喝酒品品茶高谈阔论一番，后来方巨来也主动加入了他们的行列。方巨来挣起钱来是一把好手，吃喝玩乐起来更是毫不含糊。三个男人惺惺相惜，每次相聚都是尽欢而散。
这一天，燕赤霞正在办公室悠然自得的闭目养神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请进！”燕赤霞睁眼一看，是行政部经理曾玉其。递了支烟给他招呼他坐下，问：“曾经理，有什么事吗？”
曾玉其面带忧色的道：“燕总，现在各项制度的执行考核都进行得很顺手，大家都很拥护。但有件事可能会要您亲自过问一下才行。”
曾玉其是正经科班出身，大学一毕业就在九霄公司干。燕赤霞深知曾玉其胸中颇有才学和胆气，要不然也吃不了这碗饭，也不会有敢于跟着燕赤霞滚蛋的豪情，不是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是绝不会跟燕赤霞来说的。
看来肯定是个麻烦事，燕赤霞冷静的道：“你先说来听听。”
隶属后勤部的仓管部经理程起贵是原董事长程九霄远房二叔的小儿子。程起贵的父亲程二叔有大恩于程九霄。程九霄幼年丧父，家境艰难，全靠程二叔接济才长大成人。程九霄自小聪明伶俐，入学后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初中毕业后以新阳市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天南省重点高中新阳一中。但是本就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孤儿寡母如何负担得起高中三年的开销？母子倆一筹莫展之际，程二叔再次伸出了援助之手，硬是要自己正在读初中的小儿子程起贵辍学跟他到小放山采石场背石头供程九霄读完了高中和大学。
程起贵在采石场的一次事故中还落下了残疾，左手只剩下了两个指头。程九霄大学毕业后把程二叔当成亲生父亲一样对待，视程起贵如骨肉兄弟。发达后因程起贵身有残疾文化程度不高，干不了别的，就安顿他当了个仓库管理员；干了没几天他嫌职务小工资低，又破格提他做了仓管部经理。
“还真不是个一般的人。”燕赤霞摇摇头叹道，心里已然知道了个大概，见曾玉其望着他，便道：“没什么。你接着说。”
此人书读得不多，脾气倒是不小，吃喝嫖赌样样皆能，哪里是个做仓管部经理的料？仓库里存货数量和登记帐从来就没有相符过，值班时人烂醉如泥而仓库大门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