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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宽云从未见过他如此严肃，这才知道自己完全理解错了，好奇的问道：“什么建议？”
燕赤霞小心把碗中最后一粒饭吃完答道：“合作的建议！但前提条件是你裤腰带的松紧程度得由我来定！别把自己当成一条发情的母狗！三年，也许还用不了三年，你还不到三十岁，我保证你这下半辈子就可以衣食无忧的尽情享受了！”
燕赤霞的话引起了陆宽云极大的兴趣：“要真是您说的那样的话，无论您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又给自己装了一碗饭燕赤霞才笑道：“你也不要想得太严重！除了必须严格遵守我的前提条件以外，你的副总经理还是照做，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目光移向远处道：“你刚才有个词用得很恰当，工具！我想让你成为一种特殊的工具！”
第六十六章 行长难当
燕赤霞从云广大酒店回到家里还不到八点，远远就看见邓开阳和方巨来的车停在自家院里。
还没有进门就听到方巨来的呼喝声：“该死的燕老赤你总算肯回来了么？”
闻心微正陪着邓开阳和方巨来在客厅里喝茶闲聊，起身接过燕赤霞手中的公事包笑着帮丈夫辨解道：“霞微会所后天开业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都说了他今天没有空陪你们喝酒了，你们才认识他啊？”
邓开阳笑骂道：“两公婆真是一路货色！这睡到一张床上才几天啊？人家才刚一开口就这么护着他！”闻心微得意的白了他一眼示威。
燕赤霞挨着妻子落了座，接过保姆肖姨倒来的茶歉然道：“二位老兄，今天真是对不起了！我这不也是为了早点把心微解放出来么？恐怕接下来的这一两个月都有得忙了！”
方巨来道：“你小子真是个贱骨头！死心眼死要面子非要去开什么店，还一本正经的上门送请柬哩！和我们闻大小姐守着九霄集团那么大个家业不是挺滋润？眉毛胡子都想一把抓，你想让全云沙的钞票都姓燕啊？累死你活该！”
燕赤霞和他们说话很随意：“臭杀猪的，这不是怕你和死胖子不来捧场么？”
邓开阳笑道：“你就是不发请柬我们问也问上门来讨杯酒喝的。今天我特地拉上巨来兄登门拜访，实在是有事相求。”
闻心微挽住丈夫的手道：“他还一定要等你回来才肯说，邓大老爷，现在你总可以说了吧？”
邓开阳答道：“其实对你们来说只不过是件鸡毛大的小事。我想请闻总和巨来兄帮我一点小忙，借我点东西。”
方巨来想起近来有几次和他结伴到燕赤霞家中参加朋友间的聚会，只要是时间还早，他就拉着自己往一些高档时装店里转悠，心念一动，问道：“死胖子，你不是想要跟我们借钱做生意吧？你可是成天睡在钱堆里啊！你不是端着有一年十多万年薪的铁饭碗么？养活老婆孩子足够了！”
邓开阳笑眯眯的道：“正是！不借钱难道还向你借命啊？借你老婆你会肯么？”
换了副嘴脸正色道：“十多万的年薪是不假，可老子也没有白要它商业银行一分钱！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混上了个支行行长，可这顶芝麻大的乌纱帽一戴就是三四年！我只会低头使劲干活，又没有门路没有靠山，上头那帮瞎了眼的畜牲哪里还能拿我瞧得上眼？都四十挂零的人了，又在银行呆了那么久，你们应该相信我做点小本生意的本事还是有的。”
叹了口气道：“看着你们挣大钱我也眼红啊，钱只要不偷不抢来得正，谁都会嫌少不怕多。这年头，多挣几个钱总没有坏处吧！”
“我跟你们不一样，老婆是独生女，我家里也只有我一个儿子，四个老人的生养死葬都要我负担；妹妹和妹夫都下岗了，要不是我托关系把他们弄到一家超市打工，吃饭都成问题；孩子明年高中就毕业了，一年时间一晃就过，大学还不知道考不考得上，硬考不上总不能就听由他在社会上去瞎混吧？还不是要花钱买个大学给他读？老婆在云沙机械厂上班，每个月拿个千把来块工资要死不活的，能了住家里的伙食费就不错了。”
“我在银行混了那么久，按理说随便找个效益好的信贷单位放几百万贷款到他们名下，再套出一部分自己用，也不是什么难事。但那样的事在共产党手里放落是四两，提起来就是千斤！共产党一发起宝气来可是毫不手软！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只怕乌纱帽丢了还是小事，要弄到检察院去写小字儿就麻烦了！实在是没有办法才跟你们开口啊！”
对他说的这些燕赤霞是了解的，所以平时在几人的交往中尽量不让他买单消费；邓开阳家里有生日喜庆之类的事，燕赤霞从来就不买礼物，一律现金红包伺候；和方巨来斗地主玩牌赌钱的时候，也是放邓开阳的水让他对方巨来放手大宰特宰。燕赤霞一般是输赢持平，方巨来是三人中的冤大头；但是他输上一两万块最多也就是骂骂咧咧，没怎么当一回事；邓开阳要是输上几千上万元那可真是剜了一块肉！
闻心微和方巨来却都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起，没想到这个表面上看来风风光光、整天在他们面前嘻嘻哈哈的商业银行行长家里还有这么一本难念的经！
几人默然半晌，方巨来叹息道：“老邓，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早说的话我就让你那破###行长不要干了，到我这里来强得多！说吧，想要多少？只要我拿得出来，随便你什么时候还！”
在燕赤霞的示意下闻心微也连忙点头称是。
邓开阳感激的道：“我知道城北国际贸易商城那边工期紧，你们手上的钱也紧。我先谢谢你们了！我盘算了一下，打算向你们一人借五十万，我自己还有点积蓄，凑个一百五十万应该是够了。咱们亲兄弟明算帐，我还是要跟你们签订借款合同，按银行贷款最高利率支付利息——谁也不想做个矮子，你们一定要成全我！”
沉默已久的燕赤霞问道：“这些都是小事，问题是你准备做什么生意？一百五十万不算小数目了！”这也是方巨来和闻心微想问的。
邓开阳笑道：“老赤你还不了解我？我不会乱来的！我想让我老婆辞职买断工龄出来做，我在幕后指挥；目前我这份工作总算还不错，一年十几万的对我来说毕竟是份不少的收入，万一做不成还有个退路。我寻思好久了，打算经营高档服装，铺面也看得差不多了。”
“这个行当是个经久不衰的传统生意，做高档服装经营得好的话是个暴利行业；经营得不好也不至于亏得两手空空，血本无归。云沙市内几个区的行长我几乎都当遍了，很多企业老板和我私人关系不错；我想再接点集体工作服的业务，这一点你们也能帮得上忙；一年赚个几十万元应该是比较稳当的。”
闻心微笑道：“看来你这些年行长没有白当！说得还挺实在，跟我家老赤的经商原则倒是大同小异。”
方巨来正色道：“五十万倒还没有问题，老赤比我想得周到，你再要多的我也不会给了，多了反倒是害了你。这样吧，你什么时候要随时打我电话！”
闻心微也跟着表态：“要得急的话明天上午我就可以给你。”
二人坐到晚上九点半左右，怕影响闻心微休息，就告辞离去了。
二人走后燕赤霞催促妻子去洗澡早点休息，自己到书房处理了妻子带回来的文件才洗漱上床，夫妻倆坐在床上闲聊。
闻心微按燕赤霞的胎教要求在睡前听着悠扬动听的钢琴名曲，和燕赤霞说道：“我原来以为邓开阳不过是狡诈的农民式小行长，没想到也是个真汉子。”
燕赤霞叹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哩！我们一起读书的时候，邓开阳的专业课成绩比我还要好，毕业论文连评审的金融专家都交口称赞；他脑子活泛转得快，驾驭手下也有一套独特的方法；他综合能力真的很强！要不是不肯去溜须拍马走上层路线，混得再不怎么地也早就应该是个地市级分行的行长了！”
闻心微搂着他自豪的笑道：“别的我不知道，去年我去他们行里开银企联谊会，他手下的职员在他面前可是比对自己的亲爹还恭敬！人不可貌相，不是那么个人也不会和你结成死党啊！能和我家老赤结交的还真不是一般人！”
燕赤霞没有继续邓开阳的话题，轻轻抚摸着妻子已微微隆起的小腹道：“有件事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的肚子已经显形了，我们的霞微会所后天就开业，我要为接任总经理做准备了。你上次说给我作上任见面礼的人事调整方案我仔细看了，我的想法和你稍有不同。”
“具体方案我还没有考虑成熟，不过我想先要人力资源部张劲东从明天开始对外发布招聘信息，我想要找几个用着顺手的人来帮我；下属企业的几个一把手暂时都不动，但要找几个既懂财经又懂管理、有一定工作经验和一定工作魄力的人去做副总经理，逐步加强正规化管理，科学理性化经营。具体要求我写好放在你带回来的文件夹里了。”
“这几个人将来起的作用很关键，先由张劲东和曾玉其初步筛选，等我上任以后我亲自一个一个的面谈。只要是物有所值，工资待遇不妨定高些。有几个能干的得力部下我们倆将来也更轻松些，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我当时还不就是这样被你骗上了贼船？”
闻心微笑道：“又瞎说！你是贼公我岂不是成了贼婆？你总是有一肚子鬼主意和一大堆歪道理，说得好听是征求我的意见，其实到了最后我还不都是听你的？我还信不过自己的老公么？按你的意思办就是了！”
板起脸道：“我们可是说好了的，忙完了霞微会所你要给我老老实实在家里休息几天！还好意思说我跟那推磨的驴是亲戚哩，这么下去你不压根就成了驴么？”说完自己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燕赤霞吻着妻子的额头笑道：“我现在又不是刚出银行那会儿要靠卖力气挣钱了，你放心吧！我才不做要钱不要命的傻蛋哩！新店一开业我就带你回龙源，咱们叫上全家到龙源水府春游去！”
“好啊！”闻心微兴奋的道。坏坏的笑着把手伸进被窝向丈夫隐蔽部位摸去：“几个月没有进行产品加工了，小宝贝都快憋坏了吧？”
本来燕赤霞今天就已经被陆宽云狠狠刺激了一把，要不是有所顾忌加上心里装着事，当时能不能忍得住还真是不好说！虽然身体已经有了反应，但还是故意虎起脸道：“你这个小坏蛋！明知不行还勾引我！”
闻心微轻笑着咬着丈夫的耳朵道：“医生说已经过了三个月，小心点没问题的。才从笼子里放出来你别太猛啊！”
第六十七章 重回九霄
霞微女子休闲生活会所终于如期开业了！总导演燕赤霞的精心策划再次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事实证明燕赤霞绿色环保、纯天然美容休闲健身的营销策略无比英明，高档次的高消费的服务项目定得非常合理，消费对象锁定也极为准确。
开业近一星期以来客户服务部总台的几个电话几乎被打爆了，年费高达八万元的两百零八张贵宾会员服务卡居然开业不到十天就销售一空！使得总经理成志达连连顿足疾呼自己对形势严重估计不足，燕赤霞却严令他一年以内再也不准多发一张卡出去，理由很简单：只有少数人能够享受的服务才是贵宾卡，才能奇货可居；贵宾卡一旦泛滥成灾就一文不值了！
火爆的生意使得两位副总经理陆宽云和唐玲也埋怨燕赤霞为什么当初只设计成一次最多接待三百人的规模，燕赤霞却只是淡然笑道：“你们懂什么？我要的不是火一时，我要的是天天火！”严令二人只要一超过三百人的规模就一个客户都不再接待，并要安排专人负责向未能享受服务的客户解释！
名声出去了，人气上来了，燕赤霞最关心的是服务质量和员工待遇。客户是会所的衣食父母当然不假，但这两样才是保持财源长期茂盛的有力手段。他亲自审定每个服务项目的细节条款，每个具体岗位的待遇高低；一向不喜啰嗦的燕赤霞在开业三天后的员工大会上居然滔滔不绝的把这两件事说了两个小时之久。
燕赤霞特殊身份的业务员们的鼎力宣传，开业前成功的炒作，加上九霄集团董事长丈夫的身份，使得开业之日来捧场的人数之多令燕赤霞夫妇都始料不及。连云沙市副市长朱进夫妇都以“私人身份”亲自到贺，燕赤霞特意安排陆宽云专程陪同他们夫妇倆参观了整个会所。
开业当天平常没有几辆车的天荷大厦停车场自建成以来第一次没有停车位！来道贺的天荷大厦老板龚成眉花眼笑的看着汹涌的人流，不断增加的车辆，恨不得马上跪倒在燕赤霞的面前，磕上三个响头高呼三声“万岁万岁万万岁”！心里只求菩萨保佑燕赤霞日进斗金大发横财，他的店面住房还怕卖不出去？还怕卖不到好价钱？打死他也不信啊！自告奋勇的亲自从自己的时代大酒店紧急调来十名保安员供曾经的手下，现在的霞微会所副总经理陆宽云随时调遣。
转眼又到了燕赤霞家里每周一次的私人聚会时间。燕赤霞忙活三个月就可以呆在家里坐收大把钞票的活生生的事实，令方巨来和邓开阳目瞪口呆。
邓开阳恨恨的道：“好你个燕老赤，跟老子还来个闷声大发财！早不跟我说！早知道我还卖什么鸟服装啊？直接入股搭你的顺风车不就得了！”
当知道纯利润高达营业额的百分之四十以上的时候，方巨来更是连连摇头：“我怎么就没想到要开这么个店呢？燕老赤你真是邪了门了！你不发财谁发财？狗日的简直是在抢钱啊！”
闻心微得意的替丈夫答道：“你错了！抢犯法，这不但比抢要安全，而且还快得多！”
其实从一开始她从心底对丈夫的开店计划是不以为然的。
虽然对燕赤霞的商业头脑和策划手段颇有信心，但是毕竟投资金额不大，规模有限，原以为就算成功了一年赚个一两百万元已经是到顶了。燕赤霞的开放式管理给她印象极深，一旦成功只要稳定运行一段时间，又会面临无事可做的境地；骨子里桀傲不驯又不安分的丈夫死守着自力更生的尊严，再想闹腾别的什么发财项目奈何手中没有了本钱，最终还是只能回九霄公司来帮自己。
作为一个老成的商人来说，闻心微不可能不明白丈夫开新店的风险。万一失败，那可是几百万血本无归！凭一人之力想东山再起几乎已成天方夜谈。失败的最终结果也只能回九霄公司继续为自己的老婆打工。
但是现在看来燕赤霞的“小买卖”一年所能取得的效益起码要在她原来的估算上要乘上一个三！而且做出了品牌又有足以令人心惊肉跳的效益的话，以燕赤霞的性格断断不会只满足开这么一家的。如果不是因为妻子怀孕，只怕三五年以后云沙城甚至天南省又会诞生一个“霞微帝国”的新科皇帝。
总算是苍天有眼！闻心微心叹，自己的肚子还真是争气，丈夫的新店也火得令人难以置信，企盼已久的夫唱妇随的日子就要到了！
燕赤霞也掩饰不住满心的兴奋，口里却说道：“利润越高风险就越大。老邓你不是说做服装不至于亏得两手空空，血本无归么？我这个只要不成功，几百万就扔进水里不见了，连想哭都找地方不到哩！现在赚钱了你们就眼红，要是亏的连人影子都见不到，你们两个畜牲还不是看我的笑话？”
邓开阳苦着脸叹道：“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十来年的交情了，早就知道你小子是支绩优股，干吗不大胆跟进呢？现在倒好了，你一天就能抵得上我卖一个月的服装！”
燕赤霞安慰道：“生意上的事很难说的；凭你的本事，一年挣个百几十万还不是好玩一样的？五百万云沙人里头这样的人能有几个？兄弟，该知足了！”
顿了一顿又给邓开阳提了个建议：“真信得过我就听我给你个建议。服装的春装反正你已经做不成了，先拿出五十万元来把店开起来；夏季服装不比紧接下来的秋冬装，季节性太强容易积压，干脆少进一点；再拿出个百把万来去买下几个天荷大厦的商铺，我跟老龚去打个招呼——买多的也没有必要，免得老龚肉疼，按三个月以前的价格买三四个就行了。”
方巨来马上附和道：“对！老赤早两个月找我借人的时候就跟我提过这事，老邓你买在手上稳半年再转手，至少可以赚个三四十万不费劲！万一老赤的如意算盘打不准，店面不比现钱，升值只是时间长短和幅度大小的问题，银行利息的味份应该还是有的！”
邓开阳爽快的道：“好！这一把我就听你们的！”
霞微女子休闲生活会所开业七天以后，第八天早上燕赤霞果然就不再出现了，完全放下手头一切工作，足足休息了一个星期。闻心微以身怀有孕为保护伞，趁火打劫的赖着和丈夫一起享受二人世界。
燕赤霞乖乖听老婆的安排在家里休息了三天，真正哪儿也没有去。三天里闻心微跟着他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在家里欣赏音乐悠然品茶，开着车到街上兜风乱逛，到街头地摊上买这买那，晚上甚至跟着他到闹市区的大排挡一起去吃夜宵……。小女人惬意的小日子，结婚以后闻心微原本下了很大的决心去适应燕赤霞口中的“热热闹闹的市井生活”，哪里知道这样的生活竟会如此的有滋有味？早知道一万年以前就该下这个决心了！
燕赤霞带着妻子回龙源玩了两天，叫上父母兄嫂全家一起到有名的龙源水府旅游区尽情的在家乡大自然的山水间流连一番。燕老太爷老两口听说新媳妇这么快就有喜了，均是兴高采烈；老太太早早的叮嘱大儿子周末一有空就去乡下的岳母家收购大量的土鸡婆和土鸡蛋，老两口准备亲自给小儿媳送去。
回云沙以后，闻心微迅速安排了丈夫的接任前的准备工作：和形同虚设的公司董事会、监事会象征性的开了个会打了招呼；在公司和下属企业的高层管理人员例会上宣布了自己即将卸任由丈夫主持全面工作的决定；在燕赤霞的坚持下，在胡勇的律师事务所夫妻二人煞有其事的签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