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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车抵数怎样？”
将情由坦白说了劝道：“汽车你还是刚刚摸熟，技术远远谈不上过关，不如拿了这车先练练，等练熟了以后再换新车好车不迟；将来可以给你的手下用来做工作车；你怎么也是个建筑公司的老板，不是说非要讲排场，有辆车也是实力的体现和象征，可能出去谈判成功的机率都会更大一些；骑摩托车在雨雪天气也不方便，开汽车起码能够遮风挡雨。你尽管放心，车都是好车，不过是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耽搁了没能卖出去；价钱好商量，原价都是上十万，我按原价给你打个七折，船过水过大家不吃亏——怎么样？”
还有什么怎么样？别说他诚恳之极又说得有道理，就是耍横硬要塞给他，他能说不要么？第二天姚辉明就鸟枪换炮开上了自己的车。他便宜实惠又实用的新车很快就起到了广告宣传作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剩余的三辆车也以近似的价位相继卖出。只不过有两辆不是现金付款，而是换成了另一个建筑老板手中同样销售不畅的一套住房。
闻心微得知后老大不快，但确实是属燕赤霞分管范围内的事，而且确实是算把卖不动的车给卖出去了，心里却想起了刘意珊那次会议上说过的话：小贩。上不得台盘的小贩。
在工作层面上无话可说，但在二人的私人交往中还是少不了抱怨。一次喝茶闲聊时，闻心微提及此事：“燕总，我承认你处理那几辆车的用意是好的。但你有没有想过，用积压车来支付工程款，还用来换人家同样卖不动的房子，别人会怎么看待我们九霄集团？会怎么看待我闻心微？知道的会说我们小家子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公司连几十百把万块钱都拿不出来了呢！”
说穿了还是死要面子！燕赤霞一脸无所谓的神气：“闻总，你管人家说什么干吗？那几辆车摆在那里是一文不值，完全可以变成现钱啊！就是换的那套房子，至少不会贬值生锈吧？你可能不把区区几十万放在眼里，但我却替你心疼——为什么要浪费呢？没有哪家企业不是由小做到大，做大后要敢于开拓重视大手笔大投资是对的；我的想法是，既然是做企业，那么每个细节都不能忽视，每一分钱都要发挥应有的作用。简单说来，贩卖一斤价值一元的蔬菜能赚三五毛和投资一千万能赚三五几百万本质上没区别。古人说得好：不积小流何以成江海？其实道理你应该都懂。”
话锋一转毫不客气的道：“中国人向来注重排场和面子。恕我直言，你也未能免俗。你所担心的是别人会怎么看待你和你的公司，我想还不至于带来什么不利的影响。能投资几千万购置几十亩土地，怎么会拿不出几十百把万来？你是过于敏感了。不是我吹牛，不仅不会给你带来不利影响，人们还羡慕你。”
闻心微奇道：“羡慕我？羡慕我什么？”
燕赤霞得意的笑道：“羡慕你有一个勇于做小贩的务实打工仔啊！”
闻心微举起了白旗：“算了。我说不过你。”半是玩笑半是当真的笑道：“想不到我花三十万年薪就弄来了一个蔬菜贩子！早知道投资去开个农场好了！”
她听出来了，燕赤霞是在说她不务实；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在她面前高谈阔论过什么高深的经商理论，随口道来的平实话语却又能令人回味。其实他和丈夫程九霄颇有相通之处，不过程九霄是满腹经伦，引经据典思维慎密；而燕赤霞的风格只有两个字：实用。
这个市井气息浓郁的男人对喝红酒、吃西餐之类所谓“时尚高雅的情调”似乎兴趣不大，但并不等于他对此陌生。闻心微心里总觉得他上不得台面登不了大雅之堂，可偏偏对他又不讨厌，相反总被他的言谈举止所吸引。为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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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如梦初醒
新阳光小区建设工程正在紧张建设中，燕赤霞每天上班报到后就直奔工地，几乎再也见不到人影。这是他第一次主管这样的基建项目，用心监管原是必然。
这一天闻心微处理完手头的工作，一看时间还只刚过上午十点，想找燕赤霞来问问工程的进展。叫来小谢一问，才知道燕赤霞一上班就到工地上去了；刘意珊也不在，去市里参加企业财务工作会议去了。无聊之际打算到各个下属企业去转一转，她一直保持着定期巡视的习惯。漫无目的的开车来到好又多超市，随意在里面逛了逛。
好又多超市总经理孙永是位高大俊朗的美男子，也是一年前闻心微高薪在另一家超市挖来的。由于条件优秀，此人眼高于顶，三十出头尚未婚配；当初跳槽来到九霄公司，一是因为高薪聘请，二是他对闻心微心仪已久，暗怀追求之心。九霄公司上上下下早有知闻，闻心微却对他毫无兴趣，犹自懵懵懂懂蒙在鼓里。
闻心微刚一出现，孙永就点头哈腰的跟在屁股后头作陪。闻心微对孙永奶油小生般的奴才嘴脸大感腻味，皱着眉头吩咐道：“孙总，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我只是随便看看，你不用老是跟着我，我倒还觉得不自在。”孙永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跟着了，只得讪笑着离开。
闻心微信步走到精品男装区的时候，很自然的想到燕赤霞的衣服大部分是黑色，于是精心挑选了一件纯白名贵衬衣，打算送给他。
走出超市就打起了燕赤霞的手机：“燕总，在哪儿呢？”
电话里燕赤霞笑答：“我在工地。有何指示？”现在他和闻心微打交道比原来随意多了。
闻心微一看天色已近晌午，正好也想去工地看看进展如何，便道：“我想来看看工程进度，中午一起吃饭吧？”
燕赤霞答道：“好啊！你今天真有口福，老姚他们请我吃好东西呐！”
闻心微赶到工地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
令闻心微感到奇怪的是，应该是热火朝天的工地竟然冷冷清清，见不到几个人影；走进一个工棚一看，工人们躺了一大片；一问才知道是燕总规定的，中午必须停工休息两小时；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工地食堂在什么地方；走进一看，地产部经理工程师杨镜清正在和工人们一起吃饭，就是没见到燕赤霞。
杨镜清是九霄公司的###级人物。原是新阳市一家小建筑公司的技术员，几年前孤身一人来云沙闯荡，无意间结识了程九霄，得到其赏识就留了下来。九霄公司发展起来的这几年，大大小小的基建工程他都参与了，程九霄夫妇待他不薄，对程氏夫妇是忠心耿耿。燕赤霞的到来使他成了九霄公司的一个二流角色，心里很有些情绪。
燕赤霞规定管理人员不准上外头的饭馆吃饭更是令他不满：不吃好喝好，还做什么甲方工程师？见闻心微一来，愤愤的道：“闻总，又要赶进度又要卖好，中午还停工休息，燕总霸道着呢！”拨拉着碗里的菜道：“您吃过饭了没有？您给瞧瞧，这是人吃的饭吗？”
闻心微一看，是粘乎乎的红萝卜炒肉和酸菜豆腐，不由皱起了眉头问：“燕总呢？”
杨镜清继续煽风点火：“上午姚老板叫了两个道士在这里装神弄鬼搞迷信，刚刚还在这儿。要么就是躲到哪里自己吃香喝辣的去了！”杨镜清这话说得确实冤枉，其实姚辉明中午弄了条狗，也请了他一起吃，他不吃狗肉就没去。
闻心微不由火冒三丈，恨恨的道：“好啊！山里没老虎猴子称大王，他姓燕的反了他！”
闻心微这个时候是又饿又热，烦躁的要杨镜清叫个工人带路去找燕赤霞，七拐八绕走了半天，那工人用手朝一个工棚一指：“就在那里。”工棚里远远就传来一股浓浓的酒肉香味和喧哗的人声。
闻心微推门进去一看：工棚里连燕赤霞在内有五六个大男人。燕赤霞上身赤裸光着膀子，面前桌上堆了一大堆啃光了的骨头，光头上大汗淋漓，正吆五喝六的跟姚辉明起劲划拳喝酒呢！燕赤霞一见到闻心微，赶忙放下酒碗道：“弟兄们，这是我们闻总！闻总，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呀？等你半天了。”
星大建筑公司的人连忙都站了起来，姚辉明见她脸色不善，陪笑道：“闻总，快请坐。快给闻总拿碗筷啊！”一个小伙子讨好的端来一大碗红烧狗肉，递过一双筷子。
燕赤霞笑道：“闻总，你尝尝！冬羊伏狗哩！大补啊！”
闻心微没有理睬，气鼓鼓的叫道：“姓燕的，你看看你还象个什么样子？！”转身把门狠狠一摔，头也不回的去了。
风风火火的回到办公室，气呼呼的让小谢给她要了个盒饭，才扒了两口就没了胃口。姓燕的好歹也算个读书人，堂堂的副总经理，怎么这副德性？！根本就是个农民！地痞！流氓！晚上回家后还是窝着一肚子火。
吃过晚饭正看着电视，刘意珊打电话给她让她看《云沙万象》节目，电视台对白天新阳光小区建筑工地承包商星大建筑公司请道士大搞迷信活动作了报道，闻心微更是气得七窍生烟。更令她气恼的是：她从工地走了以后，姓燕的电话都没给她打过一个！
第二天一上班，闻心微脸色阴沉的吩咐小谢：“把燕赤霞给我叫来！”
燕赤霞进来时，小谢偷偷朝他吐了吐舌头。燕赤霞气定神闲的在闻心微对面的会客椅上坐了下来，显然他觉得昨天的行为没有任何不妥。
燕赤霞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闻心微劈头盖脸的道：“姓燕的，你还真不让人省心！这边说要赶工期赶进度，那边你就敢自作主张安排工人中午休息！逼着杨工和工人一起吃饭也就算了，凭什么你就搞特殊？你也算是个知识分子，任凭姓姚的神神道道把工地搞得乌烟瘴气！都上电视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燕赤霞笑道：“就为了这事跟我生气？”
闻心微恼怒的道：“你以为这都是什么好事啊？”
燕赤霞知道闻心微是真急了，解释道：“工人们分日夜两班，是有抵触情绪了我才主动提出这么做的，毕竟他们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机器；管理人员要和工人们一起吃饭也是我规定的，不和工人同甘共苦就会产生隔阂，打成一片的话就令他们无话可说；至于杨工，嘿嘿，工人食堂我都能吃，他为什么不能？昨天吃狗肉，老姚是请了他的，是他自己不去。”
闻心微追问：“那搞迷信呢？都上电视了，全世界都知道了！”
燕赤霞道：“那不怪老姚，是我要他这么干的，电视台的记者根本就是我要他打新闻热线电话叫来的。前天工地上挖出了几具年代久远的无主棺木。我是不信迷信，可客户呢？工人呢？当地老百姓呢？你能保证他们都不信？上电视就更简单了：多好的广告宣传机会！登个报纸半版广告还要五六万哩，这可是一分钱不花。嘿嘿！”
闻心微听他这么一说，道：“算你说得有理。”紧接着又直呼其名道：“燕赤霞，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成个什么样子？”
燕赤霞奇怪的问道：“我？我成什么样子？”
闻心微悻悻的咬了咬嘴唇道：“你看看你！真把自己当成蔬菜贩子了？大小也是个副总经理啊！我给你买了件衬衣，拿去换换！好端端的剃个光头跟个劳改犯似的；成天一身黑衣，要不是戴着眼镜，怎么看怎么象个黑社会打手；酒喝就喝吧，还跟姚辉明那号人混在一起称兄道弟；光着膀子划拳吃狗肉成什么话？一副地痞德性！一身农民习气！还有……。”
“够了！”燕赤霞猛的一声断喝，吓得闻心微浑身一颤。燕赤霞越听越象是他和付萍争吵时妻子对他无休无止的指责，越听越恼火，越听越心烦！
随即冷静一想，闻心微也是为了他好，马上道歉道：“对不起！”接着又冷冷道：“闻总，我想跟什么人交往是我的私事，我的个人生活习惯更不敢劳您费心。您只是我的雇主，又不是我老婆！”闻心微送他的衬衣连瞧都没有瞧上一眼，起身就走了出去。
自从认识燕赤霞以来闻心微还没有见他发过那么大的火，真正给他吓住了。燕赤霞把她忌讳的“您”又改了回来，虽是一字之差，无疑在两人之间再次树起了一道无形的高墙。真正令她感到颤栗的是他最后一句话：你又不是我老婆。闻心微心里一阵气苦：是啊，我又不是他老婆，关我什么事？这都是些生活琐事，凭什么管人家？原来自己根本连这个资格都没有！
晚上回到家里还是闷闷不乐，吃晚饭的时候竟然夹着菜筷子举在空中半天也不往嘴里送。一起吃饭的园丁老丁问她：“闻总，你怎么啦？是不是病了？要不要紧啊？”
闻心微怔怔的道：“哦，没什么，不要紧。”
保姆肖姨把她连续两天的异样看到眼里，心中雪亮，小声吼着丈夫：“死老头子，乱说些什么！”又心疼的叮嘱闻心微道：“不舒服就早点睡吧，睡一觉起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饭后闻心微心烦意乱的打电话给刘意珊，因怕肖姨夫妇听到，两人用电脑在网上一直聊到深夜。刘意珊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又不好点破，只好劝她不要多想，只要燕赤霞能帮她管事挣钱就行。
闻心微又一次为了这个讨厌的男人失眠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有时候他是温文尔雅，有时侯他又是狂放不羁；有时候他是彬彬有礼，有时侯他又是粗俗不堪；有时侯他是胆大包天，有时侯他又小心得象个小脚老太婆；有时侯他是风度翩翩，有时侯他又是衣衫不整……。脑子里反复想着一句话：你又不是我老婆！
作为过来人的闻心微用心思量后如梦初醒，自己之所以对他的言行举止、服饰装扮如此在意，唯一的理由只能是：她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自己不该爱上的男人。怎么办？
第二十六章 突然袭击
燕赤霞与闻心微的关系又倒退到了从前。两个都是心计深沉的人，表面上都是若无其事，好象什么也没发生过。还是各忙各的，整个九霄集团运行平稳，工程进展非常顺利。闻心微对待燕赤霞比以前还要客气了许多，老是一副冷冰冰的公事公办的派头；燕赤霞当时只是一时意气，一开始倒真的是无所谓；后来跟邓开阳闲聊谈及此事，邓开阳指着他的鼻子痛骂：猪头！小寡妇是看上你了！虽然心里隐约也有那么点感觉，但是一想根本不可能就也不再多想。话虽如此，几次想邀她喝茶练跆拳道，拿起电话左思右想觉得有些心虚，终究还是忍住了。
燕赤霞还是每月回龙源呆两天，探望父母妻儿，听听李宏伟和成志达生意经营情况的汇报。龙源市电厂二期工程的设备已经进入正式全面安装，又是夏日用电最高峰时期，付萍一星期最多只有两个晚上在家里住。夫妻倆的关系既没有明显改善，但也未发生倒退，各自都是小心翼翼，三天两头的互相打打电话问问情况。
这天付萍正在办公室查阅技术资料时，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云沙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您好！请问您是付工吗？”电话里是个陌生的女人声音，付萍答道：“你好！我是付萍，请问你是哪位？”
电话里答道：“我是一位关心您的人。我是谁并不要紧，要紧的是我要告诉您的消息。”
付萍奇怪的问：“什么消息？”
电话里道：“您整天忙于工作，难道对自己的丈夫就一点不关心吗？”
付萍紧张的道：“你是说燕赤霞？他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电话里笑道：“燕总好着呢！不过您要是再不关心关心的话，恐怕就快要变成别人的丈夫了！”
付萍追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喂，喂？”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付萍一直以来对丈夫的人品是有信心的，但是“五一黄金周”时带着儿子到云沙休假后，潜意识里对丈夫的这种信心有了动摇，只是回来后工作太忙，无暇去细想。她回想起第一次见到闻心微时，这个漂亮精致得令女人都嫉妒的女人异样的眼神。是她！一定是她！付萍决定在事前不通知燕赤霞的情况下，去一趟云沙。
为了加快工程进度，这一天水泥路面工程也正式开工了。燕赤霞和往常一样，早早的就去了工地。下午上班后，闻心微本想独自去工地看看，想了想还是叫上行政部经理曾玉其同去。
已经是八月份盛夏时节了，从车里一出来，扑面而来的热浪几乎令人窒息；虽然是赤日炎炎，工地上依然是一派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燕赤霞和姚辉明早把日夜两班分成了三班，为每个工人配发了霍香正气水和凉茶之类的防暑降温用品；找了两个医生轮流在工地上值班，以防发生工人中暑的意外。此时，燕赤霞、杨镜清和姚辉明正在验看上午打好的第一段路面，三人均是袒胸露背，挥汗如雨。燕赤霞肩背晒得通红，黑色T恤随意搭在肩上，光着头也不戴草帽，嘴里叼着烟，眉头紧皱。闻心微看着他这个样子，竟然有些心疼：手下那么多大小经理，也就他燕赤霞能受得了这份罪。
见闻心微的车来了后，三人一起迎了过来。燕赤霞对她说道：“闻总，您来干什么？这儿有我们三个守着您还不放心？天太热，别热出毛病来，快回去吧！”几个人也同声附和劝她回去。
她面无表情的道：“你们管好自己就行了，我随便看看就走。”自顾自的到处看去了。
一会儿曾玉其来找燕赤霞：“燕总，区企业办来了几个头头，行政部来电话要我赶快回去接待，能不能把您的车借我？我问了闻总，她一时半会还不打算走，呆会儿您开她的车好吗？”燕赤霞二话没说就把车钥匙给了他，叮嘱着：“注意安全啊！”
闻心微四处看了一圈，心里很是佩服燕赤霞和姚辉明的那股子狠劲；虽然酷热难当她早已汗流浃背，不急着走是怕燕赤霞小看了她吃不了苦。
等到太阳快落山了才冲燕赤霞喊道：“你走不走？”
燕赤霞奇道：“怎么您还在这儿啊？走，马上走，您要是热坏了我赔不起哩！”自然的走到驾驶座一边，闻心微淡淡的道：“你坐，我开。”讨了个没趣后，燕赤霞也不坚持，默默的上了车。两人一路无言，快到梅园路口了燕赤霞搭讪着说：“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