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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萧条时代1929-1941-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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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要少得多,但也足以在1939年带来3亿多美元的收入。
  最重要的革新是营业税。这一税种是西弗吉尼亚州在1921年引入的,一直没有仿效者,而艰难时期到来后有21个州在1930~1935年间采用这一税种。少数自治市也跟着效仿。例如,到30年代快要结束的时候,纽约市的营业税每年所带来的收入将近6;000万美元。诸如此类的税收,对穷人的负担比富人更重。据估算,一个年收入1;000美元的劳动者,要花掉其收入的将近61%用来购买那些征收营业税的商品,而一个百万富翁可能只需花1%的钱购买这些商品。因此,作为一项联邦政策,这一计划在受到商会和银行家协会青睐的同时,却没有得到罗斯福的支持,国会的支持也很少。
  随着全国禁酒令的废止,各州附带恢复了一个丰厚的收入来源。堪萨斯、俄克拉荷马、北达科他及5个南方州都选择暂时保持禁酒,15个州使卖酒成为州专营,尽管其中7个州允许私人在规定条件下销售。新政时代的最后几年见证了地方法律不断延伸的网络。对酒精饮料征收的高额税收——由联邦政府和渴望资金的州政府征收——大大提高了合法商品的价格,以至于相当可观的私酒交易依然在继续。公众的意见和州法律都认为酒吧和酒馆的古老惯例是非法的,以支持专卖店、药店或杂货的的瓶装销售,而公开上酒成了鸡尾酒会、露天花园啤酒店、夜总会和酒馆的职责,在这些地方,人们是坐着(而不是站着)吃喝,男女两性的同时出现,至少给美国人的喝酒习惯带来了明显的改变。 。 想看书来

第四章 公民及其政府(6)
多亏了从联邦禁酒到州管制的转变,酒的消费变得不那么疯狂了,对健康也不那么危险,但在工人阶级当中,在那些不喜欢鬼鬼祟祟和麻烦的人当中,酒的消费肯定是增加了。无论如何,美国人民对这一变化继续感到满意。1937年末,《财富》杂志的一次民意调查显示,只有七分之一的男人和三分之一的女人赞成回到全国禁酒。
  各州在福利立法上也取得了新的进展。例如,工人意外伤害赔偿法,20世纪初叶就在各州得到了相当可观的支持,到四十年代,在新政及其哲学的刺激下,这些法律得到了极大的加强。仅1937年,就有38个州的立法机关修订和放宽了他们的法律,增加了意外伤害和死亡的抚恤金,缩短了等待时间,扩大了覆盖范围,扩展了职业病的定义,放宽了住院、看护、牙科、修复手术和康复的规定。工薪税还被用来为州社会保障体系筹集资金,正如我们在后面将会看到的那样。
  与此同时,联邦权力机构的势力范围也在不断扩大。人们如今期待政府为它的公民做那些此前的美国政府从未做过的事情。这种对新的权力的僭取,尽管对保守派极端分子来说是令人不快的,但事实证明,同样让激进派极端分子不快。直到1935年,斯大林决定共产主义者与全世界的自由主义者组成“统一战线”,他在美国的追随者才开始对新政发起猛烈的进攻。
  总统的航线是“中间略微偏左”,试图调和世界社会主义和国内经济不满的风向,他认识到了坚持中间路线的必要性。在新政立法计划扎扎实实地完成之后的一次“炉边谈话”中,罗斯福指出:
  与世界上大部分地区不同,在美国,我们坚持我们对个人奋斗和利益动机的信念;但我们也认识到,我们必须连续不断地寻求改良的实践以确保合理利润的持续,加之科学的进步、个人的积极性、小人物的机会、公平的价格、适当的工资和连续的就业。
  他的任务异乎寻常地棘手,不仅要把传统与社会进步协调起来,而且还要在紧迫的压力下起草高度复杂的计划,维持复兴与改革之间的平衡。仅仅是给经济这台水泵注水、以便让经济之水通过商业和金融的渠道再次流淌起来——即使这事能做成的话——看上去似乎像在改革派的狂热中完全忽视复兴一样可疑。在实践中,新政——远远超出紧迫的救济任务——调动了其最早的巨大努力,致力于复兴,加上帮助工业的蓝鹰,以及帮助农业的AAA。1934年,罗斯福对一个社会计划者委员会说:“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要让经济体系运转起来,这样才会有更大的总体安全。我深信,我们抱着增进个人安全的目的所能做的每一件事情,也是对复兴的刺激。”因此,从一开始他就在心里盘算着这两个目标,但在这一阶段,复兴摆在了前面。
  1935年被证明是新政急剧转向改革的枢纽,就好像罗斯福相信复兴已经得到确保,或者认为进一步满足大企业已经没有希望了。NRA的垮台,增加了总统的烦恼,来自自由联盟的人身攻击,大概也扮演了某种角色。他的政敌们把这一变化解释为一种获取选票的策略,目的是角逐1936年的竞选——在这场角逐中,民主党控制的国会也有一笔赌金——要么就把它解释为一个花招,目的是把人们的注意力从他在复兴国家经济上的糟糕表现上转移开。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1935年通过的社会立法,比美国历史上其他任何一年都要多,包括:国家劳工关系法、社会保障法、财产税法案、公共事业法,以及有史以来最慷慨的救济计划——“公共事业振兴署”(WPA)。
  对数百万的老百姓来说,公共事业振兴署很快就成了山姆大叔作为朋友、供应者和雇主的人格化符号。“我为我们的合众国而自豪,”北卡罗来纳州的一位佃农声称,他跟家人一起住在一个只有一间房的加油站里,“每次听到《星条旗永不落》的时候,我都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在哽咽。世界上还没有哪个国家有足够的见识能想到WPA及所有其他机构。”为WPA工作带有它自身的适度的尊严,因为它既不意味着嗟来之食,也不仅仅是打扫落叶。实际上,很多丈夫失业的妻子很快就开始这样说:“我们不再接受救济——我男人在为政府工作。”

第四章 公民及其政府(7)
这家机构给低收入工人与政府的关系带来了引人注目的改变。跟州政府负责执行的FERA不同,WPA在被雇佣者与华盛顿雇主之间建立了一种友好的关系,而且,它很快就认识到了地方政府与联邦权力机构之间的区别,就公平和效率而言,后者似乎更高一筹。而且,尽管这一计划也有缺点,但它在心理上的效果,大大有助于证明WPA官员所宣称的目标是正确的:“帮助人们昂起头、挺起胸,手里不闲着。”在1939年由WPA建成的纽约世博会大楼上,镌刻着这样的题字:“工作是美国对数百万无所事事者的需求的最好回答。”人们越来越多地听到:工作的权利成了美国政府的基本保证之一。
  WPA在1935年夏天的出现,标志着工作救济与直接救济的分离,因为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那样,后者如今被交还给了各州和地方当局。到1939~1940年,大约有四分之三的直接救济支出是来自各州的基金。这一时期的200万受益人——家庭和单身人士——当中,有很多人不如在老的FERA体制下过得好,每个家庭每月的津贴平均是25美元,在某些州(比如阿肯色和密西西比)甚至不超过3到5美元。
  然而,有能力就业的人(WPA就是为他们设计的)一般可以让自己的命运变得更好。平均月工资在50~60美元,每周的工作时间很少超过40小时。在哈里?霍普金斯治下,WPA尽可能把其经费中的最大份额分配给工资这一块,指望地方税收供养的公共团体在某项既定的计划上合作,提供大多数生产资料和工具。最后,据评估,后者的贡献占到总成本的四分之一。生产成品属于州、市或县。一个没能力提供配套资金的穷州,比如密西西比州,其收效就不如境况更好的州,它们无法维持学校、游泳池和运动场,还有穷困者的工作岗位。到1941年1月,财政部花了大约100亿美元,在这些年里,WPA为将近800万人提供了就业岗位,占全国所有工人的五分之一,总共养活了2;500到3;000万人。
  从一开始,WPA就在极力找出那些被自由企业和公民动议所忽略或推迟的任务。它的成绩单令人印象深刻。它们包括:纽约市4;000万美元的北滩机场,以及全国各地将近600个其他机场,超过50万英里的公路和街道,超过10座桥梁和高架桥。修建或重建了11万个公共图书馆、中小学、礼堂、医院、法院及其他类似的建筑。50万个排污驳引设施和100多万个新厕所,对改善公共卫生的重要性,不亚于WPA所搞的蚊虫控制、排水沟和净化水。在南方,WPA的革新直接带来了伤寒症死亡病例的急剧减少。救灾工作紧跟着1937和1938年显得特别突出的洪水和飓风之后接踵而至。
  同样值得注意到是,到1941年1月——在这个时候,WPA养活着1460家托儿所——提供了将近60亿份学校午餐,为贫困儿童和成人缝制了3亿多件衣服。缝纫组构成了WPA女性雇员的大部分,在高峰时期聚集了30~40万人。该机构在教育和文化方面的工作,我们稍后将会讨论,不过在这里可以顺便指出,这一时期新添置了将近8;000万册图书,主要在中小学和公共图书馆。就连最严厉的批评者也承认,WPA极大地增进了美国社区中的便利、卫生和整洁。在一个不那么切实的方面,WPA就业机会平等(不管种族、肤色和宗教信仰)的观念,也对实际民主的传播产生了有益的影响。
  随便选择一份两个礼拜的活动记录,就可以让我们看到一幅政府通过WPA影响不同地区(特别是贫困群体)日常生活的略图。在1940年1月的两周时间里,有125万人参与了加入国籍、职业训练、艺术、保育及其他类别的活动;17;000人完成了天花、白喉及其他疾病的免疫接种;25万人接受了内科和牙科的检查和治疗;100多万人出席了2;500场免费音乐会。
  起初,普通社群都为WPA欢呼喝彩,视之为一笔十分划算的买卖,在它的阳光下,市政改善就有可能在市政赤字和穷困人群混合体的漫长冬天之后,再一次繁花盛开。“本地纳税人只需支付不到一半的费用”,就能得到新的桥梁、公园、会议厅和公共高尔夫球场,正如米德尔顿出版社的一篇社论所说的那样,这的确是一种讨好。人们多少有点天真地把山姆大叔视为一个与老百姓的钱袋子完全无关的慈善之源。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对可靠资金的期望,以及对更大经费的渴望,与老百姓的心里的一些担忧缠斗在一起,他们担心的事情有:官僚作风,对流浪汉的骄纵,以及州权的衰落。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四章 公民及其政府(8)
由于显而易见的原因,WPA长期工的效率往往比不上民营企业反复淘汰所沉淀下来的人力精英。此外,不可避免的寄生虫也使得整个计划容易招致批评。例如,在1937~1938年不景气期间,当WPA从工厂购买了价值1;500万美元的衣物(既是为了给企业注入活力,更是为了分发给失业者)的时候,据报告,有些无权获得救济的人也领到了免费工装裤、衬衫、被褥及其他供应品。
  像任何分发恩惠给那些除了选票便一无所有的民众的政府机构一样,WPA也经常被指控收买善意,但WPA对选票往往紧跟利益这一逻辑保持着异乎寻常的警惕,它的高层似乎一直牢牢地捂紧自己的钱包,并保持着干干净净的记录。然而,地方雇员未必总是这么小心。在1938年的选举中,WPA工作人员在宾夕法尼亚、肯塔基和田纳西等州所搞的一些活动,导致了很多不利的关注,以及1939年7月“哈奇法案”的通过,约束联邦政府所任命的官员从事“有害的政治活动”。
  在WPA和PWA的注水泵机制下,私人企业一直落在后面。尽管联邦的建筑费用从1925~1929年间的亿美元跃升到了1933~1938年间的亿美元,但在后一时期,私人企业的建筑从未达到过大萧条之前的数字的一半。全国资源计划委员会所资助的一项细心的研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联邦公共工程对国民收入和商业活动总量的滋补效果小得令人失望。因此,注水泵机制的经济成果往往证实了这一时期新政批评者们的观点:让新政支持者感到满意的,仅仅是提升了雇员们的士气。
  公共工程计划当然并不完美,其设计也不尽合理。像老百姓自己一样,行政部门也不愿意承认救济已经成了一个长期问题。计划中很多的权宜特征,以及它的关于联邦义务的优柔寡断的理论,就源自于这种乐观主义。事后看来,WPA花钱大手大脚,应对紧急救济灵活迅速,按说应该在花钱谨慎、把联邦政府与私营企业捆绑在一起的PWA之前出现。然而实际上,马车却出现在马之前。
  1936年的竞选使整个新政在政府的观念中处于显要位置。的确,行政部门的活动似乎因为其规模和多样性,而提供了一个容易受到攻击的靶子。在这里,也就是山姆大叔不断为下面这些活动融资:商品的购买和出售,航运和铁路的运作,管理通货和试图控制价格,生产和销售电力,销毁和储藏农产品,教农民如何耕田种地,监管学校儿童的饮食,排干沼泽,买卖不动产,赞助文学、戏剧、艺术和民间舞蹈,而且,一直在画赤字财政这个不断扩大的圆圈。反对派把他们的枪口转向了新政的家长式作风,其集中的权力和垄断的形成,阶级对抗的结盟,以及向“神意政府”漂移,这样的政府,可以在晚期阶段的俄国、德国和意大利看到。在政府充当监管者的体制之下,总是潜伏着这样的危险:当做“公共利益”来夸耀的东西,实际上会变成一个集团的利益——如果不是实业家、银行家或退伍老兵的利益,那么便是农民、工会劳工或者一大帮无用之辈的利益。
  米德尔顿出版社的编辑打磨了那句古老的格言:“任何一个人,只要他愿意苦干并节俭,善用他的空闲时间,他就能够登上顶峰。这就是美国的方式,它在今天就像过去一样正确。”嗅到了复兴的春天气息,很多上了年纪的美国人便本能地转向了自力更生这株老树根。这些人说,从来就没有人“通过每周工作40个小时”登上顶峰。戴尔?卡耐基的《如何赢得朋友、影响他人》(How
  to
  Win
  Friends
  and
  Influence
  People)出版于1936年,注定要成为非小说类的畅销书,到最后共卖出了300万册,它来得就像一缕给人带来灵感的推销术的微风,这股风从蒂莫西?谢伊?阿瑟和奥里森?斯韦特?马登吹起,一直吹了很多年。而且,在这一年,美国制造商协会资助了一系列电影短片,批驳各种“主义”和做琐碎之事的不断增长的成本,拒绝承认机器消灭的工作岗位比它创造的就业机会更多,尤其是提升《宪法》的威信。
  在克里夫兰市开会的共和党领袖们在参议员阿瑟?H。

第四章 公民及其政府(9)
范登堡的话里发现了他们的团结纽带:“我只属于一个集团,它只有一句口号——阻止罗斯福。”然而,这一政纲透露出了对新政服务型政府的观念所作出的重大让步。尽管它把“我国人民的活力、自立和品格”看做是经济安全的防波堤,但共和党也承认,社会有责任“对非自愿失业和老年人的依靠提供某种保护措施,以此促进人民的保障”,并要求联邦政府为各州养老金的制度和配套资金制定标准。此外,“必须为贫困者提供生活必需品”,尽管公共工程与救济、政治与救济已经更清晰地分离开了,救济的主要责任已经落到了非政治性的地方机构的肩上。应该以下列方式帮助农民:为水土保持支付津贴,提供充裕的信贷,非生产性土地退耕,以及联邦政府鼓励合作营销。应该允许劳工在“没有任何外来的干涉”(包括官僚的干涉)的情况下集体谈判。共和党的政纲还支持各州采取措施,宣布童工和血汗工厂为非法,保护妇女儿童免遭经济剥削,尽管最高法院(大多数共和党人将最高法院奉为自由的守护神)刚刚宣布纽约为妇女制定的最低工资无效,因为它破坏了工人与雇主之间的“契约自由”,因此表面看来堵死了各州规定工作条件的大门。共和党总统候选人阿尔弗雷德?M。
  兰登性情温和,缺乏自信,在个性上缺乏鲜明的色彩,他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来打这场选战,尽量不让对手赢得一边倒的压倒性胜利。
  民主党人以新政作为他们1936年竞选的基本政纲,在费城大会上全体起立,以雷鸣般的欢呼声再次提名罗斯福,然后坐下来聆听提名演讲,总统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并迸出了一句挑战性的短语:“经济上的保皇党人。”在竞选活动中,他的守护神似乎是“老山胡桃”①——而不是杰斐逊——的鬼魂。这是一场人民对金钱利益集团的更粗犷的选战,在选举日,为了好运,罗斯福佩戴了杰克逊的那根粗重的金表链。他的最富有战斗性的一场演说保留给了麦迪逊广场花园。他先是回忆了“在股票行情收录器面前的疯狂九年,以及站在等待分配救济队伍中的漫长三年。沉浸在海市蜃楼中的狂热九年,以及陷入绝望的漫长三年”。接下来,他说:“今天,强大的影响力在努力恢复这样一种政府,它的信条是:最中立的政府是最好的政府。”共和党人的反对让他兴高采烈:
  在我们国家的全部历史上,此前从未有过哪些势力像今天的他们那样,如此团结地联合起来反对一位总统候选人。他们全体一致地憎恨我——我欢迎他们的仇恨。
  我想这样说到我的第一届政府:在这届政府中,自私与贪权的力量有了他们的对手。我想这样说到我的第二届政府:在这届政府中,这些力量则遭遇了他们的师傅。
  一篇关于选举经费的选后分析——共和党人花了将近900万美元,民主党人是525万美元——充当了这番话的注解。在1928年和1932年,银行家都属于民主党钱包的最大捐助者,而在1936年,他们的造反是十分显著的。投资公司的头儿,钢铁和化学品巨头,连锁店和邮购公司的执行官,像出版家赫斯特和石油商J。
  霍华德?皮尤这样的个人,全都慷慨地把资金倾注到共和党人的保险柜里。而另一方面,电影制片人,剧院老板,酒和烟草利益集团的公平代表,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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