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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站住,再站高-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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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繁1Vぃ馐荖GO和发达国家叫嚷得最利害的;三是世行改革是不是要化钱,发展中国家的执董大多表示理解,但是,发达国家则认为,改革可以,但最好不要化钱,其中顶得最凶的是美国。
  我跟美国执董琵尔丝(Jan Piercy)的关系不错,我必须想办法去说服她。因为在国际组织的有关事务上,美国老大一向叫嚷最响,但每每到了出钱的时候便最不爽快,政府承诺的,国会也不一定批准,这与美国政体的相互牵制性有关。我跟琵尔丝斡旋了很多次,最后问题被递交到美国财政部部长鲁宾手上。直到要举行执董会讨论的前夜,美国的态度依然不明确,到午夜12点,我跟琵尔斯最后一次沟通,我俩达成一致,让鲁宾和沃尔芬森直接通电话来解决这个问题。在行长办公室,鲁宾的电话被接通了,沃尔芬森向鲁宾介绍了他的一揽子改革方案,鲁宾始终不表态,当沃尔芬森表示将定期向执董会通报实施进展时,鲁宾才终于松口,表示对改革方案“不反对”。
  当沃尔芬森放下电话的时候,我察觉到他的手微微有点发抖。
  当时在场的人,除了他、常务副行长山德斯壮姆、负责战略和预算的副行长拜瑞德(Mark Baird)、外事主管莱斯,还有我。沃尔芬森反常地从抽屉里拿出一根雪茄烟,大口大口抽了起来,要知道,世行大楼里是不允许抽烟的。在我的印象中,沃尔芬森在大楼里抽雪茄只有两次,一次是后来发生“”事件的当日,一次便是此刻。
  第二天,执董会正式开会一致通过了沃尔芬森的改革方案。从此,长达十年的“沃尔芬森时代”真正开始了。
  当天下午,我收到行长办公室送来的一个便条,是沃尔芬森亲手写给我的:
  亲爱的晟曼:
  虽然我没有在公开的场合表达,但是我还是希望告诉你,我是多么欣赏你在《战略合同》的启动工作中做出的种种努力。在某种程度上,你用自己的智慧有效地沟通了执董会,我知道,如果没有你的参与我们不可能走到今天。
  我想利用这个机会说,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正在越来越默契。虽然我不经常当面说这些话,但是我还是要再次说,我是多么欣赏你的工作,并感激你对世行的贡献。
  詹姆斯·沃尔芬森
  沃尔芬森天生是个改革派。他给自己的改革方案起了一个很古怪的、别有新意的名字:《战略合同――焕发银行在反贫困中的效力》(The Strategic pact:Renewing the Bank’s Effectiveness to Fight Poverty)。他似乎想用“合同”这个专用名词来向执董会表达他锐意改革的承诺和决心,也想用这个词汇清晰地告诉所有的世行同事:我们已经签了一个“合同”――一个必须被实施的诺言。
  他上任的时候显得有些时运不济;。正如前面已经叙述过的,舆论对世界银行的存在和作用提出异议,几年以来的投资效益也不明显,“50 Years Is Enough”的声音让世行四面楚歌,焦头烂额,连是否能生存下去都受到挑战。沃尔芬森花了一年时间进行调查及出访各国,现在的他基本上已经有了自己的看法,他决心要对银行动大手术。
  沃尔芬森阐述了为什么需要这次改革:几十年来,全球的发展事业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私人资本流动增大,能够提供资本的来源越来越多,而关于如何发展的观点也在不断变化,同时,技术革命也对组织的管理和发展提出新的挑战。在过去的一段时间,世行显然没有跟上这些变化,在1996年前后,世行的三分之一项目没有达到满意的程度,一般性贷款项目不但多年没有增长,而且有减少的趋势,在银行内部,普遍存在专业精神不够、技能提高太慢的状况,社会部门和金融部门的人才都十分缺乏,客户普遍抱怨世行动作缓慢、服务千篇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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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略合同》:“沃尔芬森时代”的开始(2)
在这种情况下,世界面临两个选择:要么继续过去的做法,小修小补,要么进行根本的全方位的改革,通过对整个方向、内容、机构、人员进行全面更新,使世行能够满足今后50年的需要。沃尔芬森在《战略合同》中坚决地写道:“我们选择了后者,决心用两年时间进行一次全方位的改革。”
  在改革的项目上,沃尔芬森具体提出了四个方面:
  (1) 改进业务质量:提高业务的质量和产品开发能力,建立适合新需要的业务组织结构;
  (2) 加强重点部门:社会发展、农村发展、金融发展、非洲、反腐败和私人部门。敏锐的人注意到,在这些被例举部门中,一向是世行重点的基础设施被悄然摒弃了;
  (3) 建立银行的人才和知识共享系统,加强发展经验方面的收集和传播;
  (4) 改进世行本身的机构能力,进行人事等方面的改革。
  总之,“增加发展的能力和影响力”是《战略合同》的核心,用一句在中国十分流行的话来说,这份合同中从始至终贯穿的理念就是:发展,发展,发展是硬道理。
  沃尔芬森在《战略合同》的最后写道:
  “世行最基本的目标是减少贫困。今后,我们的工作是让这个目标更有效率地实现。
  我们将通过改革使世行成为一个灵活的、有成本观念的、拥有各个领域专家的、发展中国家的催化剂。我们要致力于减少全球贫困并产生实效。我们也将在承诺世行服务的广度、质量和及时性方面做到显著的改进。
  我们将努力地、更加系统地观察发展中国家,用可以衡量的指数来监测我们的每一项援助项目,这是一个高远的目标。
  我决心,要让每一块美金都发挥出最大的效用。我已经告诉所有的管理人员,他们必须认真地去了解每一个项目和预算,把更多的人力投入到援助的第一线去。我们将启动一个彻底的、支出有效的审核系统······我意识到这个《战略合同》是雄心勃勃的,我们将面临很多艰难的选择,我们必须保持最清醒的意识,我们的客户每天都要面对大规模的贫穷,我们有责任帮助他们,我们有责任尽全力地帮助他们。”
  这套方案的改革面很广,涉及到银行产品、服务、人员激励机制、世行内部与外部的联系等方方面面,需要两年总共2·5亿美元的支持。为此,沃尔芬森提出了一系列数据化的评估目标,其中包括,工作质量的自我评估满意率要从66%上升到100%,项目达标的第三方评估要从65%上升到75%(世行内部有一个独立的“业务评价局”,直接向执董会负责)。
  为会员国提供服务的费用,占整个行政费用的比例从52%提高到60%(相当于每年1·5亿美元),等等。
  应该说,沃尔芬森给自己出了一道不小的难题。他试图让发展业务,即:改进业务质量和加强重点部门 ;组织管理即:建立银行的人才和知识共享系统,加强发展经验方面的收集和传播;改进世行本身的机构能力,进行人事等方面的改革等四个方面
  同步并行,全面地改造世界银行。正如外界所评论那样,这是一份充满了华尔街气质的反贫穷宣言。它第一次把质量、监测、成本等纯商业理念,与反对贫穷、反对腐败等社会名词融合在一起,给向来理想主义色彩浓烈的世界银行注入强劲的新鲜的空气。尽管在此之前,效率与质量也是世行一直在反思和改进的方向,但是从来没有决策层把它提到如此迫切和战略性的高度。
  这个《战略合同》不但成为之后两年世行改革的主轴思想,对未来很长时间都有着更深远地影响。也可以说,沃尔芬森在世行的十年改革,在这份不长的文件中已经确定了基调。
  “这是一个新时代的开始。”当我再次认真读完这份我参与起草的文件的时候,我这样想。不过当时我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会成为这个《战略合同》的主要推进者和实施者。
   。。

意外晋升:“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自己?”(1)
“章是一个火箭般窜升的低调的人。”
  ―― 世行工会报刊
  当改革风暴即将刮起的时候,世行核心管理层出现了人事变动。负责业务的高级副行长、印度籍的卡基(Kaji)宣布退休。一个空缺出现了。
  在世行庞大的官僚体系中,副行长级的职位有20个(到2000年,由于业务的增多而添加到27个),日常的管理团队有7位,而最核心的执行委员会则有五位,分别是行长、常务副行长、两位主管业务的高级副行长、一位主管行政的高级副行长。我作为副行长兼秘书长,属于7人管理团队之一(与我同样级别的还有法律总顾问),当时的我尚未进入最核心的执委会。卡基的离职,意味着执委会需要一个新的人物来替补。
  在卡基宣布退休后不久,常务副行长、瑞典人斯万·山德斯壮姆(Sven·Sandstrom)约我共进午餐,他问我,“依你看谁将是替代卡基的合适人选?”
  我说,我虽然来了快两年,对具体的人头还不是很熟悉,这个位子很重要,从世行出发,除了才能,还应该考虑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的人选平衡。
  接着,我们把可能备选的名单一一过了一遍,我坦率而简短地谈了自己的看法。他认真听着。斯万不是一个话语很多的人,他只是偶尔点一下头。
  快吃完饭,正要站起来。他突然脸带笑容但语调认真地说,“晟曼,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自己?”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便真诚地回答说,“我入世行不久,一是不敢想,二是不敢当。”
  我说的是真心话。尽管我到世行已经两年多了,但我并没有长期的打算,我认为我早晚都会奉召回国,因此,我的住房还是租住的,我的中国外交护照也没有更换。
  斯万听了我的回答,无声地笑笑,没有接着说什么。
  大概又过了一周,行长办公室来电话,通知我行长要约我共进午餐,一起的还有斯万和沃尔芬森的私人顾问、前哈佛商学院院长J·麦克瑟。我准时来到行长的私人餐厅,坐下不久,行长就话归主题,他说,“我们今天是工作午餐。关于卡基走后的分工问题,斯万与我讲了,我同意由他接管卡基负责的地区业务部分,人事、行政部门的高级副行长,经过征询各方意见,晟曼,我想让你来接替。”
  说到这里,他看看其他两人,他们均点头,并向我表示了祝贺。
  这个决定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连连说,“我不行,太年轻,你们还是再考虑一下其他的人选。”
  沃尔芬森笑着说:“我观察了你两年,也听了其他人的评价,我看你是最合适的人选。40岁也许对世行惯例和你们中国的传统来说,比较年轻,但是对迅速发展的世界来说并不年轻。我当初在所罗门投资银行干的时候,40岁都已经是老人了。”说到这里,商学院院长也接茬说,“人选的核心是能力,而不是年龄。”斯万也接着说,“晟曼,你别谦虚,你能干好,我们一起干。”
  显然他们已经事先商量过了。鉴于此,我只好改口说,“如果行长信任,我一定会不负众望”
  11月14日,沃尔芬森在执董会的例行会议上宣布了世行新的五人领导班子。
  就这样,我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被推进了世行最核心的领导层。在班子里,我刚刚四十岁,服务世行才两年,是世行历史上最年轻的高级副行长,我的同事们都在50岁以上,除了行长,别的几位都已经在世行工作了二十年以上。
  不久之后,沃尔芬森又向执董会提议,除了常务副行长之外,我也可以代表他主持执董会。这意味着,我实际上成为了世行的三号人物。
  我的快速升迁,在世行的成员国和世行内部成了一条大新闻。12月5日的世行工会报纸上评论说,“章是一个火箭般窜升的低调的人。”,文章写道,“这个中国人很能干,提升很快,他善于保持各方的平衡,遇事不慌,敢于决策,效率很高。”工会习惯对世行管理局持批评态度,要他们积极评价一个世行现任高官,这可是很破例的。
  而在了解内情的人们看来,这个消息似乎不算意外。11月25日,即将离任的法国执董马克·奥瑟曼(Mark Autheman)在告别信中写道:“章好象是执董会的第二十五个成员,他是管理当局与执董会之间的桥梁,是优秀的典范。他象是一棵树,每年都在成长,都在结果子。”一位副行长则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说:“任何有嗅觉的人都不会感到意外。”
  在任命宣布后的一次招待会上,已经退休的卡基告诉我,是他向沃尔芬森推荐了我。卡基是我十分敬重的前辈,80年代初,我刚到财政部世行处工作的时候,曾在北京接待过他,他先后担任管理中国局局长和东亚太平洋地区的副行长。也许由于多年的交道,所以他对我比较了解。他对我说,“新行长来后,有时候议而不决,班子里能说会道的多,敢于做决定的少。从这两年观察,你虽然话语不多,但是很沉着稳重,敢于做决定,而且你来自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你应该是比较合适的人选。”
  客观的说,在我的升迁问题上,卡基等人的推荐和我个人的表现,都是重要的原因,在过去两年里,秘书局的改革、香港年会的成功举办以及协助行长推进改革方案等工作,均给沃尔芬森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过,一个同样重要的原因是,中国的崛起和发展中国家在世行组织中的角色越来越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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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晋升:“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自己?”(2)
到90年代中后期,快速发展的中国成为世行最大的借款国。从1995到1997的三年里,中国一直是世行最大的借款国,总计贷款88亿美元。每年在世行的总贷款量中,中国所占比例都超过了13%。
  与此相关的是,沃尔芬森需要一个来自发展中国家的人选进入他的核心团队。在原有的五人小组中,行长和负责财务的高级副行长是美国人,常务副行长是瑞典人,另一个业务副行长是德国人,只有印度人卡基是来自发展中国家的,这样的构成保持着发达和发展中国家代表性的平衡。随着卡基的退休,理应由一个来自发展中国家的人选进行递补,在这一点上,我显然占到了天时、地利、人和。
  

人事改革:“棉花包着的铁拳”(1)
“我们有了一个机会,几十年抓住用人制度的根本问题,去发展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整合的、灵活而多元化的全球化团队。”
  沃尔芬森在《战略合同》中提出了四个方面的改革项目,作为新晋升的高级副行长,我要负责其中的两个项目,其中之一,就是最最麻烦和不讨好的人事改革项目。
  尽管前途艰险,但是改革是没有办法停顿下来的。
  我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召集人事部门了解情况。人事改革的涉及面很宽,考虑到世行的国际组织属性及它悠久的组织文化,方案是不能在阁楼里设计的,它必须得到职员、工会以及董事会的全方位支持。为此,我组建了一个人事改革委员会,由方方面面的副行长组成,我任组长,两个专职的高级经理直接向我负责,这两个人都是我精心挑选的,其中一位是从业务部门抽调出来的局长,另一个是人事部门的局长。我在这个委员会下面又设立了四个专门的工作小组,其中三个小组负责具体改革方案的设计,一个是特别沟通小组。我深感,人事改革牵一发而动全身,必须谨慎行之,在世行历史上,一说人事改革,就是裁员,稍有不慎,就会谣言四起,造成全行动荡。因而,我决定成立沟通小组,负责与员工广泛交流,保证信息可以准确及时地传递到员工,不至于产生过多的猜测。这个特别小组的创意和有效工作,为日后的改革推进起到了很好的护航作用。
  改革班子设立之后,我们便召开了多次员工会议,听取员工对现有人事制度的意见,主要目的是发现弊端,统一思想,看到为什么要改,怎么改。在这样的讨论中,世行的人事制度弊端都被一一地挖了出来,其中最突出的有六个方面:一是,员工身份过于复杂,银行内既有长期工、短期工、合同工,还有临时工,由于待遇不一,造成层层矛盾,工种与性质不统一的情况普遍存在;二是员工技能老化,世行员工在招聘进来的时候都是层层筛选,优中选优,然而进入银行后,却只用而不培训,常年下来,外部世界发生很多变化,职员的知识和技能却跟不上而变得老化了;三是,员工构成不能反映成员国构成,虽然世行员工的多国化特征还是比较明显的,但是仍比较集中在20几个国家中,很多国家对此很有意见;四是奖惩不分明,干多、干少、干好、干坏、区别不明显;五是,等级众多,令人厌烦,世行内部有28个级别,与此相关的,薪酬制度也十分复杂;六是,福利不统一,很多福利政策不经济,与不断变化的外部世界及市场做法日趋脱节,成本越来越高,却没有起到技能更新、鼓励优秀的作用。
  上述种种病症,都可谓是官僚病和大机构病,在很多组织和机构中都存在。人人都在喊叫应该改革,但是如何改革却是另一个更大的难题。在这一点上,委员会内部又分成了两种观点,一种观点是小修小补,他们认为,人事制度涉及到每个人的利益,搞不好会造成人心浮动,影响工作,加上每个弊端都有特定的历史背景,很难彻底根除。另一种观点是必须彻底改革,他们认为,与其不断小痛,不如大痛一次。
  双方意见不和,多次开会争得面红耳赤。世行职员中,经济学家和博士本来就多,碰到这种百年没有定论的理论问题,大家当然十分的来劲,每每争辩得不可开交,天南地北的公司案例、理论体系都被当作武器搬了出来。最有意思的一个观点是,公司的人事改革,关键不在政策,而在人。只要是恰当的人,坏的政策也会被执行成正确的,反之,如果人不行,再好的政策也会被扭曲得面目全非。这种似是而非的论点已近乎诡辩,让人听之前神智清醒,听之后反倒云里雾里。
  在权衡各项利弊之后,我单独向行长做了汇报。我认为,由于政策之间都有一定的关联性,小修补不能根本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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