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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菲尼中士却把大部分的业余时间都用于学习日语,以充实自己的才能。他在美国军事语言学校上课,还看一些主要适合日本小孩儿阅读的日本连环漫画。
1950年6月25日朝鲜战争爆发后,芦屋基地成为F–80战斗机和C–119飞机为前线美军运送补给物资的中转站。菲尼的服役年限从三年延长为四年,他所在中队的任务是,拦截日本海上空苏军飞行战斗机使用的无线电信号,苏联飞行员会记录美国从芦屋起飞的战斗机的频率。一旦突破空中的防线,美国和苏联之间的冷战就会变成局部地区的热战,因此美国的飞机只能在敌军领空之外的范围内活动。有一个刚满20岁的新飞行员越过苏联的空中防线,停留了5分钟,这个时间已足够苏军进行回应,他的飞机被击落,他本人也未能生还,飞机上同行的还有两位俄语专家,他们在两天之前还与菲尼一起值班,他从耳机里听到了他们的尖叫声。回到美国后,菲尼去纽约的布朗克斯区探望了其中一位遇难战友的家人,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之所以牺牲,是因为那个家伙违反了非常明确的命令——不要越过空中防线。”
在四年服役期间,菲尼一次也没有回过美国。他在世界的另一边,那里战火纷飞。“当他在圣诞节打来电话时,我们全都坐在厨房里,等待着电话铃响起。”他姐姐阿琳回忆道。越洋电话是要付费的。“我们没有钱,所以经常是——‘不要说太长!’”他的家人从未见过他穿军装的样子。然而,《伊丽莎白每日报道》(Elizabeth Daily Journal)刊登了一张菲尼中士和科斯特洛下士的照片,他们都穿着美国空军制服,头发偏分、擦着“百利”牌发油,当时他们正在东京享受为期三天的休假。科斯特洛没有菲尼那么幸运,他被派往朝鲜战场,担任地面无线电操作员,不过他从战场安全归来,后来还组建了一个大家庭。照片的说明文字引用了菲尼的话:“把我和杰克分开的,不仅仅是这场战争。”
菲尼在写给家里的信中说,军队不允许他透露自己所从事的工作。“也许那就是他一些秘密行踪的缘由,”阿琳说,“他出去几年又回来之后,常常坐在那儿这样”——他快速地敲击着厨房的桌子——“嗒、嗒、嗒,然后说:‘抱歉,是摩尔斯电码,服役期间用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下意识这样做的,不过他每隔一会儿都会重复,就像这样:嗒、嗒、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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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三明治小伙儿(1)
1952年春天,查克·菲尼还在日本的时候,就开始考虑如何在退伍之后使用自己将要获得的GI助学金了。在罗斯福总统1944年推行的GI法案下,国家拨出一笔钱来供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士兵们进一步接受教育,后来朝鲜战争的士兵们也分享了这一恩泽。这改变了许多曾参军服役的美国人的命运,比如唐纳德·基奥,可口可乐的掌门人之一,还有后来成为美国参议员的鲍勃·多尔。斯基普·唐尼怀疑他的这位老校友菲尼从一开始就在打GI助学金的主意。家里没有钱供他上大学,但“他知道他能上,所以他为了得到GI助学金而加入了空军”。
菲尼来到基地图书馆,开始自学大学的课程。他在《读者文摘》上发现了一篇文章,题目叫做《厨师的摇篮》(A School for Cooks),介绍的是康奈尔大学的酒店管理学院。“我冒出一个念头:我能做这个,我可以照管人们。”这门课程可以发挥他的企业家天赋。康奈尔大学位于纽约州北部芬格湖区的伊萨卡镇,是世界上第一所设立酒店管理学士学位的大学。菲尼从未迈入过伊丽莎白区的两个豪华酒店——温菲尔德–斯科特和伊丽莎白–卡特雷特——如今它们都已不复存在,但他很喜欢“旅行在外,环境幽雅,侍者环绕”的感觉。他递交了入学申请,不久就接到了一份通知,在东京跟一个来自康奈尔的新兵一起参加面试。菲尼学日语的那个语言学校的负责人认识面试官,“她的目光越过面试官的肩膀,看着他写下了属于我的好消息”!
1952年7月1日,菲尼从美国空军部队退伍,带着美元退伍费回到新泽西州,等候康奈尔大学的录取通知。离家多年的他受到了热烈欢迎,但他的父母对于他选择的大学并不是很赞成。在那样的年代里,从圣玛丽高中出来的天主教男孩子都不会去常春藤联盟大学就读。他父亲有个最好的朋友叫约翰·德怀尔,是一所天主教高中的校长,他建议菲尼和家人找个时间一起去看看塞丁·霍尔,一所私立天主教大学,离家更近,而且德怀尔在那里有一些关系。他担心年轻的菲尼一心想进入主流雅士圈子,未免有点求之心切了。然而,第二天,康奈尔酒店管理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寄到了,他们邀请菲尼9月份去学校注册。菲尼在圣玛丽高中时的那一班同学中,只有两个男孩上大学,一个是他,另一个拿到了罗格斯大学的奖学金,那是新泽西的一所州立大学。
这份录取通知书的到来成了菲尼家的头等大事,菲尼家还从来没有人上过大学呢。不过,当时菲尼就已经显示出了一种将要对他的一生产生重大影响的特质:立志高远,往最好的结果努力,即使那似乎遥不可及。“他从未想过自己真的能够进入康奈尔,”曾担任酒店管理学院院长的约翰·克拉克说。克拉克来自马萨诸塞州的波士顿,也是一位爱尔兰天主教徒,因而颇能理解年轻的菲尼能够迈出这一步是多么的不易。“查克和我那一代中的大部分人,是第一批开始读大学的人。20世纪50年代的康奈尔大学乃至常春藤大学中,并没有多少天主教学生。”
在康奈尔大学的所有学院和院系中,酒店管理学院要求的入学SAT分数是最低的——SAT是一种衡量学生资质的标准——但却涌现出了许多成就非凡的企业家,比如詹姆士·麦克拉莫和戴维·艾杰敦,他们联手缔造了汉堡王快餐连锁店;还有迈克尔·伊根,他开创了阿拉莫汽车租赁业务。“学校的其他人似乎都看不起我们,”克拉克说,“我们甚至不需要知晓整个希腊文化史,就能考入酒店管理学院,但我们在这里寻求的是脑力和体力的完美结合。” txt小说上传分享
2 三明治小伙儿(2)
一开始,菲尼感觉偏离了自己的社会位置,他的姐妹也这样认为。同学们似乎都来自预科学校,都有自己的车,但他迅速适应了伊萨卡的生活。他发现周围这帮家伙都有着相似的特质——崭露头角,渴求知识,开创世界,创造财富。“既然他们录取了我,我当然就可以跟那里的人们一争高下,”他回忆道,“我必须到那里去实现这一点。”
很快,他就展现出了自己的企业家天赋。他迅速找到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天地。当时在伊萨卡镇还没有Wendy’s和麦当劳。到了晚上,学生们都很饿,而且这些学生大多出身于特权阶层,口袋里有大把的钞票。于是,菲尼开始在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附近制作、售卖三明治,他很快就成了学校里的名人——“三明治小伙儿”。他需要额外的收入来支撑在康奈尔大学的生活费用,因为他的GI助学金每个月只有110美元,交完学费就所剩无几了。开始的时候,他每个星期五晚上才支付店里所用原料的钱,这样他的账单直到下个星期一才会记账。“那是我第一次体验亏损。”他回忆说。那时菲尼穿一件旧的军装夹克,大大的口袋里装着零钱,他把顾客们订的三明治装在篮子里,到了男生宿舍外面时吹一声口哨,告知自己的到来。当时在酒店管理学院就读的弗雷德·安蒂尔还记得菲尼出现在他宿舍外面时的情形,他还跟菲尼开玩笑说那些三明治太“苗条”了。
外表俊朗、留着板寸头、性格外向的菲尼很有朋友缘,可以叫来许多帮手到他的住处制作、切割三明治。“他很有感染力,嘴角总是带着一抹微笑。记得我那时总在傍晚时分去帮他,为他做过16 000个三明治。”菲尼曾经的室友塔西·迪尤兰德说。在生意最好的时候,他估计每个星期平均能卖出700个三明治。查克·索尔斯开玩笑说,菲尼当时很难找到女朋友,因为她们必须是做三明治的好手。查克·索尔斯毕业于纽约宾汉姆顿中心高中,后来成了菲尼终生的好朋友,并创建了查克牛排连锁店——康奈尔酒店管理学院出品的另一个成功故事。索尔斯在科罗拉多州的艾斯潘退休并长居于此,他回忆说,“三明治小伙儿”告诉他的团队,“红肠芝士”三明治中一定要只放一片火腿,这样才能保证他的利润。
每个项目菲尼都积极参与。当查克·索尔斯因在体育方面的高超技巧——虽然身材矮小,但他创下了1952年的美国大学篮球联赛纪录——而获得在足球馆内销售商品的特许权时,菲尼也成为他足球馆商品部的一名销售员。“他总是很机智,”索尔斯说,“我记得那天,一个来自普林斯顿的朋友找到查克,开玩笑说:‘我不需要计划表,我不识字。’查克说:‘噢,那你肯定是普林斯顿的!’”
在业余时间,菲尼兼职在学校卖圣贺诞卡,每逢假期到伊丽莎白区的食品行业协会做实习生,还管理着纽约火岛的夏季俱乐部,并且在邓肯·海因茨面包店担任品尝师和面点师。
1955年的最后一个暑假,查克·菲尼和查克·索尔斯在夏威夷打了一个假期的工,这样索尔斯就可以跟女朋友、也是他的同班同学琼·凯利待在一起了。琼的父亲罗伊·凯利在那里拥有一个连锁酒店。“我们下了飞机,到酒店登记入住,突然之间查克开始跟女服务员说起了日语,”索尔斯说,“我压根不知道他会日语。”那个夏天,他们住在一所租来的村舍里,菲尼每天晚上都到位于火奴鲁鲁的埃奇威尔·里夫旅馆上班,他的工作之一是充当保安——负责让那些被锁在外面的顾客们回到自己的房间。那是24岁的菲尼第一次在国外感受酒店这个行业(当时夏威夷还没有成为美国的一个州),他喜欢那个异国情调的地方。他一下子迷上了旅游,虽然那时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命运会牵着他再次回到夏威夷。
2 三明治小伙儿(3)
1956年,菲尼从康奈尔大学毕业,获得了酒店管理学士学位。好多连锁酒店都给他发来了录用通知,但他不想在类似万豪或者斯塔特勒的地方随便找份工作。他的母亲很不理解他怎么能拒绝这么好的工作机会,可他告诉母亲,他在等待合适的时机。他打算耐心地看看这个世界,然后开创自己的企业家之路。他和查克·索尔斯决定驾车从新泽西出发穿越整个美国,到加利福尼亚看看有什么机会。
他们出发之前,索尔斯来到伊丽莎白区,菲尼把自己在新泽西一个旅馆结识的老伙计们介绍给他认识。其中一个是美国海军老兵,夸口说他有一套办法可以在赌场钻轮盘赌的空子,他们需要做的只是确认轮子里只有一个“0”。他说,他们不会失手。这两个康奈尔大学的毕业生决定在他们的旅程中试一试这套办法。他们来到内华达的里诺,在那里他们发现轮盘赌的轮子里只有一个“0”,当时里诺是一个迅速兴起的赌博城市,开设了很多赌场,包括哈罗德俱乐部和哈利士。他们在一个供建筑工人居住的住宅里租了一个房间,然后开始在赌厅周围晃悠,作一些准备。“我们通常坐在那里,要一杯啤酒或别的什么,用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记下轮盘赌轮子上出现的数字。”索尔斯说。回到住处后,他们就研究这些数字。
两天后,他们准备好了。他们认为需要500美元作为赌注,索尔斯有足够的现金支付一半,而菲尼不得不把自己的手提打字机和相机都典当给了里诺的一个当铺。去当铺之前,索尔斯给菲尼拍了一张照片,他穿着短裤和一件在夏威夷买的T恤,上面印着夏威夷的问候语。
“我们来到赌场,晚上11点开始玩,玩了一夜,老天!那套方法真的管用。”索尔斯说,“我们在一组六个数字上押了10美分,如果这六个数字中有一个命中,我们就可以拿回50美分。我们猜中了所有的36个数字,唯一阻碍我们的就是‘0’。要不然,我们每一局都可以赢钱。”
事情按预想的顺利进行,他们不断地赢钱。他们玩6个小时,跟建筑工人一起吃早餐,睡会儿觉,玩会儿篮球,到了晚上又回到赌场,再玩6个小时。“当我们走回街中心的住处时,真担心有人知道我们身上有多少钱。”索尔斯说,“我们赢了两三百美元,觉得自己成了富人。”
两个热情高涨的康奈尔人幻想着玩两年,然后“功成身退”。“所以我们决定不停手,”索尔斯说,“我们一直玩一直玩。可是,一天早上,大概5点半,事情突然开始变得不对头了。我们遇到了麻烦,我们猜了12个数字,并押上了所有的钱。20转、25转,那12个数字中没有一组命中,我们以为这种事永远不会发生,可是,它发生了。我们拿出最后的赌注,第25转过去了,还是没有命中。于是,我想把所有一切都押在下一转——我几乎决定押上我的生命。”
但菲尼不会让他那样做的。“不要这样,”他说,“我们完了。”他们把剩余的筹码换成现金,然后离开了。其实他们还是赢了不少钱,每人1 600美元。菲尼从当铺里赎回了自己的打字机和相机,两人又上了路,继续往加利福尼亚前进。那个夏天,他们和另外两个朋友在加利福尼亚的圣莫尼卡一起租了一所村舍,就在洛杉矶的郊区。他们每天在沙滩上打打排球,度过了一段闲散的日子。索尔斯还记得查克每天都早起去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上一门课。“我们三个都睡懒觉,只有查克早起去夏季学校上俄语课。”在康奈尔,查克已经用闲暇时间修了法语和俄语。当时,他知道自己差一点就成了一名情报人员。他退伍时,美国国家安全局曾跟他谈过话,并打算录用他。一位官员对他说:“像你这样的人是可以继续为国家服务的,在这里签字就行了。”他考虑了几秒钟之后回答道:“不了,谢谢。”
一个月后,还未服兵役的查克·索尔斯接到了一份服役通知,让他到佛罗里达的彭萨科拉报到,于是两人又驱车上路,开始了回东海岸的漫长旅程。再次路过内华达时,他们停了下来,来到一个偏僻的加油站旁边的小赌场。这一次,是菲尼想进一步测试一下那套方法,索尔斯说他已经试过了,在车里等着。于是,他爬到车里睡觉,而菲尼则消失在赌场里。30分钟后,菲尼回来了,说:“咱们离开这个鬼地方。”“他从没跟我提过那天他输了多少。”索尔斯说。
菲尼再也不玩投机的游戏了。“从那以后,我就对赌博不屑一顾了。”他说,“在我们使用的办法失败之前,我们有幸赚到了3 200美元来平分;而在我们输掉这些钱之前,我们有幸停了手。”
消息传回了新泽西的那个旅馆,说菲尼和索尔斯用那套方法从轮盘赌中赚了大钱。那些家伙们凑了一些钱,派出两个代表到内华达去发财。结果,他们输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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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亮出戒指(1)
1956年的夏天已经过去一半了,查克·菲尼还是不知道毕业之后该干什么。不过,从康奈尔出来之后,他相信自己可以到达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他有2 000美元的积蓄,其中大部分是在赌场赢的。另外,总共36个月的GI助学金还有4个月的没有到手。不过,要想得到剩余的助学金,他必须注册一门课程,可以在美国,也可以到国外。他在酒店管理学院的图书馆里读了许多关于旅游和旅游业的书,这些已经激发了他环游世界的强烈愿望。他很想去欧洲,而那点儿积蓄也在口袋里蠢蠢欲动。他来到曼哈顿第五大道74街的法国领事馆,咨询法国高校的学费情况。让他意外的是,那里的人告诉他法国的大学教育是免费的。那再好不过了!他花很少的钱买了一张科纳德公司的客轮票,没过几个星期他就到了巴黎。在索邦大学报了为期一个月的法语强化班之后,他又给格勒诺布尔大学和斯特拉斯堡大学寄去了入学申请。
1956年9月初,位于法国东南部的格勒诺布尔大学的招生办公室秘书抬起头来,发现一个25岁、留着板寸头的美国青年站在那里。“我自己来了,我想申请入学,政治科学系。”菲尼用带有浓重口音的法语说道。“系主任不会接见任何人。”她生硬地回答道。“可是,我已经来了。”他说。
“我一直坐在那儿看我的杂志,而那人不断地出出进进。”菲尼回忆道。最后,那个秘书有些恼怒地说:“系主任答应见你了。”“那当然。”菲尼回答。在系主任办公室,系主任说:“菲尼先生,你是个很有意思的申请人。”“是的,我知道!”“你看,你是第一个寄信到格勒诺布尔申请斯特拉斯堡政治科学系的人!”原来菲尼把两封信装错了信封!他呆住了。“是这样的,不过很明显,我就在这儿,这里就是我想来的地方。如果我想去斯特拉斯堡,就不会出现在格勒诺布尔了。”系主任扬起了手:“为什么不呢!”他同意菲尼来这所建于14世纪的大学学习政治科学的硕士课程。这位康奈尔的毕业生是这个系里唯一的美国人,他常常为此颇感自豪。
格勒诺布尔的生活费很低,壮观的校舍坐落在一个开阔的山谷里,白雪覆顶的阿尔卑斯山环绕四周。菲尼每个月的基本生活开销只需要15美元左右,他的法语、网球和滑雪都得到了长足进步。不知为何,美国政府给他寄来了几张110美元一张的助学金支票,不过是6个月的,而不是4个月的。也许是上面有什么人喜欢我,菲尼想。
在8个月的学习即将结束时,菲尼带着他的装备和网球拍打算搭顺风车去法国南部,寻找挣钱的机会。可是,车很不好搭,因为很多人都站在路边举着写有自己目的地的牌子。在昂蒂布城外,菲尼在他的网球拍上用醒目的字体写着:“提供英语会话机会。”很快,他就搭上了一辆车。在地中海沿岸,菲尼遇到了一个美国人,这个美国人在那里教一些海军军官的孩子,这支海军舰队驻扎在“海滨自由城”维勒弗朗什,一个风景如画的港口城市,城里有18世纪的建筑和高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