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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开悄悄松了口气,目中不但充满了敬佩之色,还有一丝微不可见的自豪,毕竟那人是个魔法师,随即沉声道:“天下毕竟还是有这般好心人,宁肯耽搁了寻宝,也不肯他人曝尸荒野。”
老人却摇了摇头,道:“此人正是昔日人称‘修道界第一大善人’的宇纵天,据说这宇纵天胸怀悲天悯人之心,行事光明磊落,修道之士无不敬仰,只可惜,他也在那一战中不幸身亡,而且死得万分悲惨,头颅是被一件极奇沉猛的兵器轰得血肉模糊。。。。。唉,当真是好人不长命,此等之事,委实叫人惋惜。”
齐开怔怔地看着老人,想不到这看起来冷漠无情的老人竟也有如此多愁善感的一面。
老人沉默着,脸上的神色也不知是惆怅还是惋惜,过了片刻,才接着道:“那时头脑稍稍冷静之人,明知道以一人之力,万万无法在那种混乱的局面里获得一点好处,于是暗中聚集同道,形成联盟之势,但有些阴险狡诈之辈却从中挑拨,局势便更加混乱。有些淡泊名利之辈,本无心求宝,但奈何经不住挚友或是至亲的好言相劝,也被拖入这趟浑水之中,不仅如此,顾东大帝的宝藏还吸引了早已归隐的风尘异人,这批人无一不是成名已久或厌倦俗世的高人,或洗手埋名的魔头。。。。。。”
老人将此事说得很简要,语气亦很平淡,但齐开却觉得局势大乱,将有一场惊心动魄的大厮杀。
老人黯然叹道:“最后的几天里,齐云山巅之上,元力之光终夜不熄,魔法波动更是震山动地,魔法师和武士也不再各自为营,无论是谁,也无论他有多么高深的修为,只要置身齐云山之巅,就休想有片刻的安宁,只因那里四处皆是强敌,处处都有危机,每个人的性命,都悬于生死一线之间,持久的连日厮杀,加上终日精神紧绷,在这种情况下,许多人竟然崩溃了,见人就杀,状若疯狂,情况不仅一片混乱而且凶险异常。”
齐开面上虽然很平静,却觉胸中堵闷,有些喘不过气。
老人顿了顿,接着又道:“那一场惊天厮杀后,齐云山巅之上原本两三百位绝顶高手到最后只剩八人,五位武者,三位魔法师,而这八人,也已是油尽灯枯,无力再搏,只好达成协议,平分宝藏。”
齐开听得已经出神,过了良久,才问道:“想必你也是其中一人。”
老人虽然点了点头,但面上不仅无丝毫得色,反而露出了沉痛之色:“那次若是平分了宝藏倒也作罢,奈何我们八人找到藏宝的秘密洞穴之时,却已是强弩之末,虽然合八人之力,但顾东大帝留下的禁制却纹丝未动,不仅没分得一点好处,还落了一身重伤,后来多方打听才知道,原来那禁制非蛮力可开。。。。。。”
老人长长地叹了口气,目中充满了不甘:“但回来之后,却听闻有一位魔法师暗中得到了宇纵天的交待,没想到死伤无数人之后,他反而成了最大的赢家。”
齐开面上露出了不解之色,道:“难道别处竟还有宝藏?”
老人既没摇头,却也不点头:“别处虽然没有宝藏,但那时齐云山上处处都是宝藏。”
齐开疑惑之色更甚:“这又是为何?”
老人答道:“只因当时在山上成名已久的人物都知道当时情况的危险,自知生死未卜,倘若暴死于荒野之中,唯恐自己一生所学就此失传,而那时宇纵天受人赞誉,声望颇高,他的为人大家也都信任,故俱将自己藏物之地告之,希望宇纵天能在自己死后将遗物交还给家人,宇纵天受人之托,但也恐自己性命不保,便却将诸多秘密告诉了他最信任的一位前辈,那人名叫陆平川,是当时一位实力颇强的魔法师,希望若自己不幸死了,他能替自己归还,可没想到陆平川却未将那些遗物归还,反而席卷而逃。”
齐开呆呆地望着老人,已说不出一句话。
老人缓缓又道:“这些年来,我一直派人查找此人下落,却杳无音讯。”
听到这里,齐开心里已经有点明白了,他试探着问道:“莫非此人便和打开禁制有关?”
老人竟缓缓摇了摇头,道:“虽无太大关系,但这个人我却一定要找到,给天下武者一个交待!”
闻言,齐开笑道:“前辈深明大义,令晚辈佩服。”
他面上虽然在笑着,但心中却暗骂道:这老头好不要脸,明明是想将那批遗物抢来,却找了个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
老人缓缓长舒了一口气,似乎说出了这件压在心头的往事之后,心中好受了些,才道:“虽然陆平川和打开禁制没有关系,但却和你有关系。”
齐开瞪大了眼睛,惊疑地道:“和我有关系?”
老人点点头,道:“准确的说,是和你身上的项链有关。”
齐开思索了很久,才缓缓道:“您的意思是,顾东大帝设下的禁制非要以美人心项链才能打开?”
老人道:“不错,想来这顾东大帝可能觉得生前亏欠了云庆仙子,才会如此做;也或许,是因为这条美人心吞噬了他太多的精血,才能打开禁制也说不准。”
言毕,齐开脸上竟露出了惊恐之色,喃喃地道:“难道连远古时期的顾东大帝也拿这条项链没有办法么?”
老人道:“也许还有其他原因也说不准。”
齐开道:“难道是顾东大帝觉得亏欠云庆仙子太多,殉情而死?”
老人淡淡笑道:“这其中的原因,恐怕已无人知道。”
齐开又道:“那么,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打开顾东大帝布下的禁制?”
老人只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齐开道:“什么时候?”
老人忽然俯下了身子,又开始用手中的匕首除草,只听他淡淡地道:“等我除完草。”
齐开面色骤变,道:“若我不肯去呢?”
也不见老人有何动作,齐开忽觉劲风刺面,他目光陡然一凝,立刻凝出一面风盾,挡在面前,哪知‘嘭’地一响后,劲风依旧。
他已看清这劲风的来势,立刻又凝出一面很小的风盾。又听‘嘭’地一声闷响后,一棵杂草劲力全失,才从他面前缓缓落下。
短短的一瞬间,冷汗已打湿后背,他怔怔地看着蹲在花圃里的老人,久久不能语。
他实在想不到长不盈三寸,轻如鸿毛的一棵细叶杂草,到了老人手中,竟有如此威力!若刚才他甩出的不是杂草,而是他手中的短匕。。。。。。
齐开身体似已不能动,此刻他才发觉,这老人的恐怖之处。
老人又淡淡地道:“我相信你一定会去的。”
老人的语气并不重,但却有种让人不敢拒绝的威慑力。
齐开忽然笑了,道:“在下忽然间也对那宝藏起了兴趣。”
第三十四章 惊变
武极殿此行只有一辆四乘的马车,除了老人和齐开之外,随从的不过也只有薛无极和六名血影,齐开,老人和薛无极同坐在马车中,六名血影暗中跟随。
他们如此低调,似在刻意掩藏行踪。
马车行了半晌,终于停了下来。
齐开首先下了车,薛无极随后,老人最后才下的车。
下车之后,老人似并不着急赶路,反而伫立在高耸入云的山前,怔怔出了神。
齐开和薛无极也静静地站在老人身旁,老人忽地叹了一口气,道:“时隔二十年,终于又回到了这里,可惜已物是人非。。。。。。”
薛无极没有说话,但目中也露出感慨之色。
老人忽地又道:“此山就是齐云山,号称‘自古一道’,薛先生想必以前也来过吧?”
此时正是深秋,巍峨的大山笼罩在一片枯黄之中,漫山的落叶不仅未让它显出丝毫苍老之态,反而凭添了几许历尽世事的沧桑。
薛无极仰头凝视着高远的顶峰,竟也叹了一口气,道:“当年,我的确来过一次,但中途却下了山。。。。。。”
他的目中露出萧索之意,接着道:“我们原本六人同行,但最后下山之时却只剩下我一个。。。。。。”
齐开静静地听着。
老人道:“你肯做出中途下山的决定,想必也十分不易,但你现在已知道你的决定是正确的。”
薛无极没有再说话。
老人道:“这条山路不仅曲折,而且分岔极多,若是没走过的人,进了山很容易迷路,我也不是第一次到这里,就由我来带路吧。”
老人身影晃动,率先冲了出去。
齐开看了看薛无极,紧跟着老人进了山。
只因他知道,老人既然肯第一个进山,就不可能让他走在最后,因为他若走在了最后,就会有很多机会逃跑。
薛无极也紧跟着冲了出去。
山路陡窄,且偶有急弯,齐开紧跟在老人身后,之所以不敢离太远,是怕薛无极暗中偷袭。
齐开心中暗道:如此一座没有禁制的山,为何不直接飞上去,岂不节省了很多体力?转念又一想,如此做的目的,恐怕是不愿被人发现,难道这山中还有他人?
奔行了盏茶工夫,三人已快到了山腰处,但前方老人的身影并没有慢下来,反而还有缓缓加快的趋势。
忽然一个黑衣人出现在老人面前,低声耳语了几句,便又消失在嶙峋的乱石中。
老人顿了顿,身形忽然拔地而起,双脚不断在陡崖上连点,身形便如一只贴壁振翅的飞鸟一般,直奔山巅而去。
齐开一惊,立刻也腾身而起,风行术托着他的身体飞速升高。
而薛无极虽然没有老人潇洒飘逸的身法,但也像只猿猴般手脚并用攀在崖壁上,然后手脚齐齐发力,猛地向上跳跃,速度居然也不慢。
在山脚之时,看这顶峰似孤零零地尖耸向天,但等齐开到了这里后,竟然发现山顶之上居然还有座数丈见方的八角亭,只是亭子历经寒霜酷暑,原本鲜艳的红漆已经斑驳脱落,而且到处布满了凌乱交错的深痕,使亭子看起来不仅老旧,而且狰狞。
老人此刻负着双手,一动不动地站在亭子里,也不见喘气。
薛无极随后也到了,老人忽然纵身而起,似要将八角亭的顶子撞一个大洞来。
谁知亭顶并没有被撞破,老人却已缓缓飘了下来。
齐开有些疑惑地看着老人,似十分不解他的举动。
原本静静伫立在齐云山顶之上的八角亭忽然震动起来,像是突然活了过来。
齐开愣愣地瞧着,他原本以为顾东大帝藏宝的秘密洞穴必然在一个十分偏僻,甚至是崖壁上,却万万没想到竟然就在这八角亭之下!
他选在如此显眼的地点就不怕被他人轻易找到么?
齐开忽然明白了,最显眼的地方就是最隐秘的地方,因为无论是谁寻宝,都不肯将精力花费在一览无遗的地方,而是刻意寻找一些偏僻冷清之所。
老人面上似有丝丝得意,他笑着道:“你们想不到顾东大帝藏宝的地方会在这里吧?当年我们八人也同样没有注意到这里,但后来整个山顶都被我们翻遍了,却一无所获,最后无奈在这里休息时却意外发现了进入洞穴的机关。”
他笑着纵身跃下,齐开看了看薛无极,也跟着跳了下去。
八角亭的下面,竟然是一间极为宽阔的石室,石壁平整光滑,看起来不像人工一点一点锤凿而成,倒像是以莫大神通切割而成。
石室的中央有张圆桌,目测其大小,能坐数十人,且毫不觉得拥挤。
圆桌的后面,是一漆黑的大门,门上乌光流转,想来就是顾东大帝布下的禁制了。
亭外忽然传来喝斥之声,只听几声短促的惨呼过后,狂笑之声就传了进来:“老不死,二十年过去了,你却还未改你那偷偷摸摸的毛病!”
齐开发觉身旁的老人的脸忽然变了色,他只觉耳畔风声一响,等他回过神来,却赫然看到自己的双手已经抵在石门之上。乌黑的石门不知是何材质,竟然十分寒冷,他只觉体内忽然一凉,接着才感觉到手心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老人沉声道:“专心打开石门!”随后又道:“薛先生先挡住他们。”
衣袂破空之声传来,齐开双臂被老人紧紧抓住,手掌竟像在石门上生了根,不能动弹分毫。他虽然没有回头,却已知道来者必定不止一人,果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便又听到刚才狂笑之人说话:“老不死,今天只有我们两人在这里,还是按老规矩平分如何?”
老人冷冷地道:“你来得倒很快!”
那人居然也不生气,依旧笑着道:“你不愿与我平分,看来你已有十足把握开得了这面禁制了,如此,最好!”
薛无极只见这人虎背熊腰,头发虽然已发白,却根根竖立,犹如钢针。
这人身形忽地掠到了薛无极面前,冷冷地看着他,道:“就凭你也想拦住我?”
薛无极忽然感到一阵磅礴之力如惊涛骇浪般汹涌袭来,他的身体不由退了退,眼中的敌意却丝毫不减。
这人狂笑,道:“果然有几分实力!”
笑声中,原本佩在他腰畔的大刀忽然到了他的手里,自下而上虚空一斩,一道黄色的光刃呼啸着斩向薛无极。
薛无极拧身一闪,两柄短匕已自左右两袖中滑出,他双手反握匕首,形如鬼魅般冲向那人。
那人狞笑一声,手中大刀忽地一横,向薛无极拦腰斩去。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薛无极的武器不过只是两柄五六寸长的匕首,而对手的武器,却中三尺的长刀!
见长刀拦腰斩来,薛无极竟不躲不避,反握的短匕贴着手腕迎了上去。
只见长刀之上,火花四溅,那人忽然向后一跃,长刀也几乎脱手。
长刀大开大阖,短匕灵活多变,但以短匕挡长刀,对眼力,手力,身体的协调要求都非常高。
何况,刚才生匕从长刀刃上滑过的短短瞬间,薛无极已反手抹向他的脖子,是以他才惊得退后。
反手持刃,虽然攻击范围变小,但攻可削扎,守可格挡,非高手用不出其精髓。
那人眯着眼,冷然道:“想不到阁下居然还是用匕首的行家!”
齐开的精血自掌心源源不断地涌入石门中,原本乌黑的石门也渐渐有了反应,开始发出黄蒙蒙的光。
那人大惊道:“动手!”
一时间,数十把长刀风声虎虎,杀气四溢。
纵然薛无极的短匕快而锋利,但终究双匕难敌十刀,只能不停地游斗。
石门的黄光越来越亮,齐开也越来越昏沉,只觉天地开始旋转。
老人惊觉背后遭袭,惊怒交加之余,转身大喝,与那人战在了一起。
意识模糊的齐开,身体顿时失去支撑,软软地倒在了石门前。
正文 第三十五章 破禁门开
薛无极依靠极快的速度与十个持刀大汉游斗,另一边,老人也与那人激战在一起,只见刀光闪烁间,老人或躲或闪,身法飘忽诡异,却始终不离石门左右。
沉重的石门发出轰隆的摩擦声,终于缓缓自下而上打开了。
老人目光闪动,躲开砍来的长刀后,脚下忽地一滑,身体骤然退后数丈,离缓缓打开的石门已不足三尺。
正当他准备闪入门中时,忽然又听一声长笑:“看来老弟来得还不算太晚!”
笑声中,他身形闪动,直接越过正在激战的薛无极等人,站在了持刀之人的身旁,笑着道:“我们哥俩等了二十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这人一身锦服,腰间佩玉,手持折扇,白嫩如女人的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乍看虽然丰神俊朗,却不免有些娘气。
老人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他盯着后来的这人,厉声道:“没想到堂堂玉公子竟肯与人为奴,看来今天是老夫大意了。”
这玉公子微微摇晃着手中的折扇,脸色不变地笑道:“秦老哥此言差矣,我和王老哥乃兄弟之情,何来奴仆之说?”
他一口一个老哥,似有意让人知道他是个谦逊有礼之士。
持刀之人王尘也笑着道:“不错,我与玉老弟的确是兄弟关系,纵然你再怎么挑拨,玉老弟都不会上你这老不死的当。”
薛无极见又来一人,不再恋战,身形展动,站到了老人身后。
老人一面悄悄留意石门的动静,一面小心地戒备着眼前的二人。
二人身后站着十几个大汉,每个人目中神光充足,举止沉稳,一看便知非泛泛之辈。
老人忽地笑了,道:“二位此行只带了十五人,不觉得有些少么?”
王尘看着缓缓升起的石门,傲然道:“区区十五人虽然不多,但对付你们二位却已足够了。”
老人淡淡地道:“哦?想必你已知道我此行带的人不多。”
王尘哼了一声,道:“你生怕此行人多势众会引起怀疑,所以只带了六人,想偷偷将这宝藏攫走,但我们看守此地已有二十年,山上的任何动静我都清楚得很,你休想瞒得过我。”
老人眯起了眼睛,道:“看来你已早有准备,想不到你竟肯下如此大的工夫,难道你这二十年来都将精力放在这里了么?”
王尘冷冷地道:“只要得到了宝藏,还怕得不到天下么?”
玉公子也笑着道:“门已开了,两位若想叙旧,何不移步到里面?”
老人没有动,忽然道:“玉公子只带了五人,而你的王老哥却带了十个人,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么?”
玉公子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容,但已有些牵强,他投给王尘一个疑问的眼色,却没有说